京兆府帅府衙门中,李御看着眼前被收拾过后的正堂
“那范致虚……”
“没找到……估计是逃了……”刘青一脸不忿的看向李锐武
李锐武见刘青那杀人的眼神,慌忙躲避,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左顾右盼
这种将自己视若无睹的感觉让刘青立刻暴怒:
“你他娘的有没有脑子!”
“你就不知道先围起来再抓吗!”
“一个大活人!能让你在眼皮子底下给弄丢了!”
“废物!可惜了的你手底下那么多能干的将士!”
“让他们跟着你!白瞎了!……”
刘青越骂越来劲,越骂越想一刀砍了面前的李锐武
自知理亏的李锐武一脸的慌张神色不住的往一旁躲闪
“我也不知道他能跑啊……”
听到李锐武还敢犟嘴,刘青抬手做势就要打!
李锐武虽是一军主将,但刘青可不惯着他,两人但凡到一起刘青从来都会压李锐武一头
而李锐武自从那一次被刘青救回吞云寨,打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欠刘青的,也从来不做争执,
再加上没抓到范致虚的事确实是自己理亏,一时间,这副帅被刘青这监军数落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
到了,还是李御出面解围:
“好了好了……他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战阵冲杀还行,这种细活他干不了……”
刘青见李御都开口说话了,索性不再追究,恶狠狠的瞪了李锐武一眼,算是作罢
李锐武见刘青不再揪着自己不放,如获大释,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
李御大手一挥:
“范致虚的事,随后再说,现在安排人,向太原报捷!”
“是!”
王猛在侧,领命去安排
气还没捋顺的刘青闻言,接茬道:
“这的事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太原,我估计那边用得到我……”
刘青仍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向李御表明自己的想法
李御闻言,颔首短暂沉思:
“也好,起运十万石粮草,你带兵五千押运,送往太原,马军营,斥候都,都随你一起启程”
刘青听着李御的安排兀自暗笑,他自然知道李御心中所想:
一来,现在京兆府已经在手,野战的机会已经不多,马军营的作用已经不在那么突出,不如用来负责押运粮草更为实用,
二来,苏锐心里早就看李御不顺眼,而李御介于对贺烽的顾忌,又不好对苏锐过分苛责,干脆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
刘青一拱手:
“那就这么着,你们保重,我们收拾收拾,走了……”
几个人对刘青这目中无人的德性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
几个人起身,目送刘青离开,临到了门口了,刘青突然站住,回首看向几人:
“这京兆府可是西北重镇……”
听到刘青这意味深长的一句嘱咐,李御李锐武会心的用力点点头,他们自然明白刘青的顾虑
刘青见几人反应,朝着苏锐一招手:
“走吧,我的飞将军!”
苏锐虽听着刘青的调侃,脸上渐露不悦,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一来,虽然刘青是阴阳怪气的调侃自己,但这给自己起的绰号,他十分受用,
二来,他早就看不惯李御这份过于谨慎持重的性子,早想赶紧回到太原去,
在贺烽的麾下听令,可比这李御痛快多了
这次来京兆府是李御带队如此费劲,如果是贺烽来了,这京兆府恐怕早就已经到手了
苏锐到底是年轻人,没那么多的耐性,
想到这儿,苏锐乐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刘青身后出了门
……
京兆府城内,五千将士沿街待命,十万石粮草齐备,
运送粮草的万余辆大车,挤满了京兆府的大街小巷,
押运的五千精锐,在城门处严阵以待
刘青看着这一幕,转而看向身后的苏锐:
“十万石,点清了!”
“放心吧,点了两遍了……”
刘青虽仍是之前那副混不吝的神态,但心中已然觉得沉重,
原因无他,十万石粮草,近万辆大车的押运,这一路千余里路,断不能出了差错
“出发!!”
随着刘青一声令下,大军开动,五千劲卒押运着近万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向东城门处开进
……
京兆府城外的半山坡上,范致虚及一众几十名亲卫躲在树林之中,看着粮队浩浩荡荡的由东门押运而出的一幕
范致虚的脸上浮现一抹明显的愤恨
“他娘的!……”
“这群人到底是哪部分的!”
……
见范致虚一脸的怒容,身边的亲卫也不敢触霉头,只得在一旁安慰道:
“将军,我估计这群人不是咱大宋的兵,”
“先不说咱宋人没理由攻自家的城,就算有,这战力也不是咱宋军能有的战力”
一旁的亲卫闻言附喝道:
“对,将军,这一定都是金人装扮的!”
“您看他们攻城时那速度,那战斗力,咱大宋没有战力如此强悍的兵……”
“是啊将军,这群人太邪乎了……”
这亲卫的一番分析,显然受到身旁人一致的认可
“放屁!你们自己废物!就说那金人战力强横!”
虽然范致虚嘴上不认同,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说城内的守军被蛊惑,没有有效的抵抗,
就算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一仗,自己这京兆府的守军,也断然扛不住这些金人的攻袭,更何况他们还穿着大宋禁军的装扮扰乱军心
恼羞成怒的范致虚没心情再掰扯,出言打断了几个人的讨论:
“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现在咋办……”身边的亲卫无助的问向范致虚
“能咋办,绕条安全的路,去东京汴梁!”
“不成啊将军!”
“朝廷的那些官老爷您还不知道么,不管因为什么,丢了京兆府,我们去了就是死……”
“那咋办……”
身边人被这亲卫一提醒,个个噤若寒蝉
的确,守城之将,丢了国土,哪有活命一说……
范致虚看着眼前这些伴自己多年的亲卫一阵心酸:
“实在不行,先去我师兄那暂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