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总,夫人她只想倾得你心》 第1章 他来 累,苏眷是真的累。 她缓缓地走向海边,海浪疯狂地向岸边叫嚣着,她望着缥缈的远方,灰与暗交界。 苏眷回想着过往的一帧帧,一幕幕,冰凉的雨丝混着泪,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淌落…… 嘈杂的脚步打乱了苏眷的思绪,苏眷扫了一眼周围的保镖,找的可真快。 “阿璃,你服个软,把字签了,好不好?我们依然像约定的那样订婚,结婚,我们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席景眼底疯迷,自顾自地说着,苏眷看着不远处温润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极。 她唇角微弯,走向他,冷嘲道:“席景,你是你傻了还是我疯了,痴人说梦。” 席景丝毫不在意,握住苏眷的手,只是温润地笑:“阿璃,不要说气话,我爱你啊……” 苏眷甩开他的手,不禁讥笑:“爱?不,你不要侮辱这个字,你也不愧是影帝,都到这地步了,还想让我签字?难不成是周公让你继承遗产做了白日梦吗?” 席景似是忍耐到了极限,阴冷的目光紧紧锁着苏眷那张精致的脸:“我侮辱?我这都是在为我们未来着想,做一对荧屏夫妇不好吗?怎么?苏眷,难不成你真爱上慕时深就不要我这个官配了吗?你可太让我们的粉丝失望了。” 提到慕时深,苏眷不禁红了眼,爱慕时深吗?是爱的吧,他那么矜贵无上,却碰上苏眷这么个混蛋。 当初,初入娱乐圈苏眷不想靠着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执拗地要自己去闯。 苏家老爷子,苏眷的爷爷苏远城借此机会让苏眷答应了苏慕两家的婚约,可苏眷反骨得很,又碰到了事事顺着自己的席景,那时的席景在苏眷眼里温润如玉,阳光流盼。 席景和苏眷时常一起出现在荧屏,磕cp的粉丝不少,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时苏眷不懂,觉得自己是喜欢席景的,相比那个从未见过面却凭着一纸婚约就绑在一起的丈夫,苏眷对席景更相信。 苏眷冷眼看着眼前早已陌生的人,或许也可以说是从未熟悉过,温润阳光的皮囊却挡不住骨子里的腐烂与阴暗。 席景看到苏眷走神,心中怒火上涌,猛的上前,捏起苏眷的下巴,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出声激她:“怎么?现在想起慕时深的好了?苏眷,我都为慕时深感到悲哀,那样一个男人,坐上了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位子,唯独喜欢上你这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骗得团团转,你把我对你的爱说成侮辱,呵,那么你呢,苏眷,你就配吗?” 苏眷咬牙,倏地用力将席景推开,踉跄地往后退,冰冷的海水浸没苏眷的小腿,冷的她打颤,也让她格外清醒,她笑,笑的妖冶,美的惊心。 “席景,你别做梦了,慕氏集团你得不到而且慕时深的财产转让书我也没有签。苏眷和席景很配,人人都这样说,说的连我都信了。” 苏眷摇摇头,“我真是傻得任性……”慕时深,慕时深…我错了,阿璃错了,可现在的苏眷不配了…… “阿璃…”熟悉低沉的声音传入苏眷的耳朵。 是慕时深吗? 苏眷微愣之际,席景已圈住她的脖子,不知哪儿冒出的枪狠狠的抵上她的头…… 第2章 他将护她刻在潜意识里 “慕时深…”苏眷看着远处风光霁月的男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落在席景的手背上,滚烫… 席景咬牙,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疯狂,阴鸷的在苏眷耳边轻嗤一声:“阿璃,你可真是狠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本来我的计划多么好,现在全毁了!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不会用他的命换你的命,如何?” 苏眷死死地咬着唇:“你可真是个疯子,有什么冲我来……” 慕时深扫了一眼周围早已被擒住的席景的保镖,幽深的眸子射向远处的席景,看见自己的小姑娘头上抵着的那把枪,慕时深心里仿佛有一道缺口,阵痛,他压抑着低沉开口:“想要什么?” 席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慕总,走投无路的人能要什么?不过是想在黄泉路上找个伴儿罢了” 席景看了一眼站在慕时深身旁的秦恕,哼笑,“慕总,我们坦诚一点,让你的人把枪都放下尤其是......” 说着,他阴鸷的眼神环视远处,最后落到秦恕身上,阴沉至极,“秦爷的狙击手,不然......\" 席景用枪抵了抵苏眷的头,“这么娇的人儿伤了,慕总该心疼了。” 苏眷将眼泪憋了回去,可嗓音里的哭腔怎么都止不住,“不,你回去,慕时深,你回去,我不要你来,我讨厌你……” 慕时深眉眼微动,她的话让他无力,讨厌吗?那就讨厌吧,总比忘了他强,他嗓音发涩,沉声说:“可是阿璃,我舍不得…” 席景蹙眉,嗤笑:“苏眷,现在知道深情了?知道慕时深离死不远了?” 他挑眉看向慕时深,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救她,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抵着苏眷走近,用手捂住苏眷的口鼻,眼底可见的疯迷,“苏眷,我要你亲眼看着慕时深是怎么死的!这得多亏了你,慕夫人!” “三枪,你对着自己开三枪,肩膀,膝盖,最后是...胸口,满意了我就放了她。” 苏眷使劲地摇头,不,不要...... 慕时深看着苏眷,拿过枪,轻声说:“阿璃,乖,你闭眼,别怕,没事儿的…” 说完,慕时深利落地开枪,血浸红了他的白衬衫,刺的苏眷眼睛生疼。 疼,真疼啊… 秦恕想要上前,“阿深,你……” 慕时深抿了抿泛白的唇,抬手制止了他。胸口那一枪他打偏了几分,苏眷还在席景的枪下,他舍不得死...... 有些人生来就是王,就如慕时深,哪怕是受伤,满身鲜血,也依旧长身玉立,一身清隽,满是矜贵睥睨之姿,血红只徒增他的妖冶清绝。 苏眷闭了闭眼,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害他了…… 席景还沉浸在自我疯迷中,苏眷猛地抬脚挣开他的束缚,向前…… 所有人都微愣,只有慕时深,下意识地拉过苏眷,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淡淡檀香味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 “砰!砰!”两声枪响,苏眷毫发无伤。 她眼睫轻颤,她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闷哼,苏眷意识到什么,转身抱住了慕时深。 这是第一次慕时深躺在苏眷怀里,之间却隔着死神…… 第一枪是席景开的,慕时深替苏眷挡了。 第二枪是秦恕开的,席景死了。 殷红的血透过苏眷的指缝涌了出来,将慕时深的白衬衫染的通透,苏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伤口太多,她怎么都捂不住:“怎么办啊,慕时深,怎么办…” 第3章 虽不同衾,亦可同穴 秦恕处理完席景,立即拿出手机给苏奕打了过去,“京都医院,阿深受伤了...” 慕时深伤势很重,席景最后那一枪打在了他的心口…… 秦恕挂断电话,眉宇略带戾气,他搭上慕时深的手臂,沉声道:“阿深,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有阿奕在,他肯定有办法救你……” 慕时深没应,蹙了蹙眉,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他,哑声道:“阿恕,记住我说的话。” ——我若不在,任她,护她周全。 这是慕时深来之前和秦恕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恕握紧双拳,眼中血丝遍布,退后,将时间留给了慕时深和苏眷。 秦恕尊重慕时深,但他始终不明白慕时深为什么非要护着苏眷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刚刚席景有一点他说错了,他担心的狙击手,最开始就被慕时深否决了。 枪法再准,也会有风险,更何况是在海边,风大浪涌。 对于苏眷,慕时深甚至将自己的命都算进去,却不敢冒一点险…… 秦恕的退后,彻底让苏眷明白,迟了,真的已经太迟了…… 苏眷压抑了许久,哭出声:“不要,慕时深,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哥,对,我哥肯定会救你的……” 慕时深闭了闭眼,握住了苏眷冰凉颤抖的手。他感受到了,他的姑娘在害怕……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染了血,他轻轻触碰苏眷的眼尾,擦掉她晶莹的泪珠,血立刻晕染在苏眷白嫩的脸颊。 对不起,他把她的小姑娘弄脏了…… 慕时深轻哄:“阿璃,别怕,不要哭……” “以后苏奕和秦恕会护着你,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我知道阿璃很善良,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星辰…” 他顿了顿,嗓音微颤,“不过,阿璃,你的眼光不太好,下次要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你更不要因为我而愧疚自责,没让你喜欢上我,是慕时深没本事…… ” 苏眷心尖酸涩,泪无声地流,将他搂的更紧,这就是慕时深啊,是天之骄子,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慕时深总是将他的小姑娘护得明明白白,义无反顾,可苏眷你,到底何德何能? 苏眷带着哭腔,双手颤颤巍巍地擦着他的血,越流越多,“不要,慕时深,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护着我,阿璃错了,真的错了…” 慕时深压抑着轻咳,嘴角鲜血溢出,矜贵的男人红了眼尾,暗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苦涩:“阿璃,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就一下,看在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份上…… 苏眷听着慕时深的每句话都像刀割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流,滴进血里,然后散开,无尽蔓延…… 苏眷哽咽,“好,好……” 她俯身欲吻他的唇,却被慕时深偏头躲开,“血,脏……” 苏眷闻言直接吻上他染血的唇瓣…… “不脏,只要是你……”苏眷呜咽着。 慕时深如愿,释然,低声喃喃:“阿璃,阿璃……我爱你不后悔,可若有下一世,我却不想再遇见你了,是我贪心,困住了你,你苦我疼,这次,你放过我,我也彻底放过你了……” 她并不是他的玫瑰,而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只是恰好途径她的绽放,让他一度以为她是属于他的光…… 男人的体温渐渐流逝,最终如海水般薄凉,苏眷眼睫轻颤,紧抱着慕时深,头埋进了他的颈间…… 她娇娇小小的,整个人都在颤动。 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哭,连隐忍的抽泣声都随风散去,哭得无声…… 秦恕敛着冷厉,神色晦暗地看着不远处轻颤的身影,没有上前,静静地等着。 他垂眸,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佛头手珠,阿深你的停下或许她也后悔了吧…… 海风裹携着血腥气,亦随千层浪尽,杳无踪迹,徒在人心上,留下层层伤痕。 那娇小的身躯渐渐静了下来,不哭不闹,往日星眸里流动的光好似都随眼泪飘走了,眼里没了焦距,像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娃娃,眼尾的那丝血痕更添瑰丽。 苏眷低头,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印在慕时深的嘴角,沾染了他的血,苦楚酸涩…… 许久之后,苏眷木讷地看向秦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封锁一天慕时深的消息,准备一口檀木棺,把我们…送回眷归苑。” 秦恕不知道苏眷想做什么,可他记得慕时深的话,他照做…… 苏眷眼底蕴着泪,漾笑,低头吻在慕时深眉间,“阿深,我们该回家了……” 秦恕看着这一幕,蹙眉不语,他并不觉得苏眷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然而,他错了,苏眷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生虽不能同衾,死亦可同穴…… 第4章 官宣:情迟也痴 眷归苑,夜清寂。 苏眷帮慕时深净身换了衣服,不过,依旧是白衬衣黑西裤,和他们领证那天穿的一样。 她告诉秦恕给她一晚的时间,天亮就让他来接慕时深。 苏眷穿着领证时的白色素纱裙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两本结婚证,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时深。 “与玠同游,朗然照人。” 苏眷想这句话说的就是他了吧。 慕时深的五官每一寸都是精心雕琢过的,眉眼星河,如神明,似谪仙。他是冷白皮,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他是样样都占了的。 苏眷最喜欢慕时深的眼睛,黑曜石一般,幽魅深邃,可在看她时总是那么含情又克制。 他只是这样安静地躺着,却仍是睥睨之姿,臣服之望,如微云忧悒,如孤月清远。 苏眷摩挲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有薄薄的茧,是他用枪时留下的。他手指上那枚婚戒,他好像从未摘过。 苏眷盯着,思绪渐渐远了…… 那时,苏眷的爷爷苏远城对于慕时深做孙女婿相当满意。慕家老爷子—慕时深的爷爷—慕溥渊和苏远城是忘年之交,对于这门婚事两人不谋而合。 苏远城身体不好,又逢苏眷要独自去娱乐圈闯荡,连哄带骗催苏眷领了证。 苏眷记得,在领证前一天,她对慕时深说:“既然你我都不满意这门婚事,我们也可以都逃了。” 慕时深一句话便回绝了她:“二老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苏眷当时觉得慕时深可真孝顺…… 领证后,苏眷并不在乎自己已婚事实,三天两头和席景上热搜绯闻,但这些热搜绯闻都是刚出现就一秒消失,因为慕氏集团的公关能力很强。 苏眷记得有一次慕时深深夜归来,喝的酩酊大醉。 他将她抵在卧室的门板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着她。 慕时深红着眼,像是天上的神仙坠了魔道,偏执邪肆地问她:“阿璃,阿璃,他有什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啊……” 酒精控制着慕时深的理智,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苏眷又急又怕,猛地挣开他的桎梏,抬手耳光落下,慕时深彻底清醒。 他幽深的眸底映着小姑娘泛红的眼睛,苏眷哭了。 那是婚后,苏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慕时深,那么清冷矜贵的男人偏执的失了态。 而她也知道了,慕时深骨子里压抑的是可怖的偏执和强势的占有欲。 后来慕时深要封杀席景,他曾告诉过苏眷让她离席景远一点,可苏眷不听。 本来苏眷就不认同这门婚事,又被席景和姜语妍一阵洗脑,再加上深夜醉酒之事。苏眷对着慕时深又作又闹,眷归苑从未清净过。 而慕时深只是纵着苏眷,他求得不多,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哪怕不爱…… 泪滑落,冰凉,惊醒了苏眷的过往,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婚戒,戴上,她记得慕时深曾对她说过他,婚戒在卧室抽屉里,你不喜欢再和我说。 戒指是慕时深亲自设计的,四爪设计,中间是一颗粉色的主钻,刻成了她喜欢的粉玫瑰,戒臂有碎钻点缀,像婀娜多姿的花蔓互相缠绕,相依相偎,形影不离,里面刻着两个字苏,慕,是足够的浪漫和偏爱。 苏眷戴上戒指,和慕时深的对戒碰了碰,脆响。 慕时深的戒指很简单,外面只是一个素净的戒环,可里面除了他们的姓氏外,还有点点粉色的碎钻,那是对她的偏向。 他戴着,可真好看,是一种被约束,被占有的禁欲感。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与慕时深十指相扣的照片,戒指交缠,配上结婚证,微博发布,官宣,配文—— 他本不善言辞,却给了我极致的偏爱。他那么的矜贵清隽,却偏执地走向我,护我万分周全。等一切归于混沌,我才幡然醒悟,在我荒唐的年纪,我伤得他满身荆棘,他一无反顾,只身向我走了一百步,我觉得我应该跑向他,回他一百零一步。 慕爱眷时情已深,苏眷唯恋慕时深。 ——慕时深 苏眷 留 苏眷摸着手中的匕首,金属特有的凉意贴于腕间,用力,动脉和静脉被割裂,鲜血在一瞬间喷溅而出,哗哗哗地往下涌。 殷红的血冲击着苏眷,刀很利,不痛。苏眷满脑子都是慕时深浑身是血躺在她怀里的画面,那白衬衫全都染红了,惊心至极…… 苏眷起身,恍恍惚惚地回到慕时深身边,血蔓了一地,她缓缓躺下,泪入发间…… 其实,她一直很疑惑,慕时深对她,那是极致的爱意和偏执,可是她只记得,他们相见的第一面是领证前的那一天。 苏眷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如果是慕时深,她可以深信不疑。 阿深,你太孤单了,我来陪你渡忘川,过奈何桥,你说,你不想遇见我,那我做慕时深好不好,我也等你一世,但下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相守白头啊…… 阿璃是苏眷的乳名——如琉璃剔透,得上天眷佑。 可苏眷只想得慕时深的眷佑…… 老公,阿璃来陪你…… 暖光的灯光下有青丝根根现白……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是团圆…… ………… 佛说:五百年前结缘来,前生注定非今日,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今生缘未尽,来世续千秋… 第5章 清醒:前世今生 我从未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自己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慕时深不过如此。 ——慕时深 天下风景千万,全藏于你山眉海目间,你是我此生倾心,是我的神明初现。 ——苏眷 “嘶……”好疼,灵魂都好像被什么撕扯着,脚心冰凉的触感,微痛又带着难以忽视的酥麻感。苏眷揉着脑袋,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苏小姐,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苏眷眨了眨迷蒙的杏眼,看着眼前的激动的张妈,蹙了蹙秀气的眉,怎么回事?难道她没死成,被救回来了?苏眷抬抬手腕,不痛,怎会一点感觉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苏眷干涸着嗓子,嘶哑开口:“张妈,慕时深呢?” 张妈瞧着苏眷,睁了睁眼,压下心底的惊讶:“少爷去公司了,让我照顾好您,您睡了一天了,刚退烧,饿不饿,吃些什么,张妈去做。” 苏眷怔住,这一幕她格外熟悉,排山倒海的记忆朝她涌来,这不是她在得知席景被慕时深打压封杀,气冲冲地回眷归苑作闹,结果把自己作病的时候吗?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重生了? 苏眷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的消化着这个讯息,那呆呆愣愣的模样可把一旁的张妈吓坏了,她以为苏眷被烧傻了。 微胖的的手小心地触上苏眷的脑门,试着她的温度,慌乱出声:“这是怎么了?苏小姐,不要吓张妈,王叔,叫医生,快叫医生……” 苏眷被张妈的喊声拉回了神,她压下心底的惊喜,捉住张妈慌乱的手,弯了弯唇:“张妈,我没事,就是睡太久了,没反应过来。” 苏眷看着祥和的张妈,不觉间眼底蓄满雾气。 前世,张妈待她是极好的,为她和慕时深操碎了心,张妈也曾劝她,可惜苏眷没听,还迁怒于张妈。现在想想,苏眷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妈看着眼眶泛红软乎乎的小姑娘,心里顿时软了,轻声说:“苏小姐,没事儿的,少爷今晚不会回来,您躺着,我去把粥端上来。” 苏眷握着张妈的手没松,软软地说:“张妈,我好多了,一会儿我下去吃,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关于慕时深的。” 张妈内心忐忑地点点头,边下楼边想,她家少爷算是完了,多好的小姑娘,可惜啊,硬是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此时,苏眷坐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屋内摆设,黑白极简风,很压抑,但那股和慕时深身上一样的淡淡的檀香味,给了苏眷极大的安全感。 苏眷缓缓下床,一步一步走向浴室,脚底传来钻心的痛,让她更加清醒。 苏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真实。苏眷长得很美,很干净。 那双琥珀色的杏眼似一泓清水,漾人心间,凝脂的肌肤,粉嫩嫩的樱唇,娇娇软软的,一头浅咖色的长发,微卷,飞瀑般飘洒下来,快及腰间。 她脑海里闪现刚刚为席景和慕时深争吵的一幕。 为了席景,苏眷冒雨气冲冲地回了眷归苑,将慕时深的书房给砸了,能摔的都摔了,可慕时深只是纵着她,顺道还回她一句:“小心划到脚”…… 苏眷汲气,想着自己以前做的混账事,真想抽死自己,不过,幸好,上天眷顾,给她重生的机会。现在她苏眷回来了,席景,姜语妍欠我的也该还了…… 第6章 迫切,想他,见他 苏眷到衣帽间换了身浅粉色的长裙,熟络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么枚婚戒,戴上,下楼。 张妈看到餐厅里坐在慕时深主位上的苏眷,心底疑云更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眷从不和慕时深一起吃饭,更不要说还坐在慕时深的位置上了。 张妈放下清粥,强笑:“苏小姐,先吃点清粥对感冒有好处。” 苏眷潋笑,梨涡浅浅,“谢谢张妈!” 她故意抬起戴着婚戒的手,小孩儿似的在餐桌上晃了晃。那闪亮亮的钻戒,可把张妈吓坏了。 张妈内心os:完了完了,是我傻了还是苏小姐疯了,哦,原来是苏小姐又要作妖了,少爷,您可自求多福! 张妈看着笑意盈盈,乖的反常的苏眷,还想为慕时深垂死挣扎一番,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苏小姐,先生让我转达给您,他不会再动席景了,您看……” 苏眷咽下口中的香甜的清粥,摆摆小手,焦急地打断道:“不不不,张妈,他一定要动席景,必须动他。” 这在张妈的耳中就变成了,“不不不,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就要作妖!” 张妈深吸一口气,挽回道:“苏小姐,先生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未见过先生对谁如此上心,昨晚先生他是守着您退烧才离开的,还有您手上的婚戒也是先生亲手设计的……” 苏眷看着急的满脸通红解释的张妈,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我知道的,张妈,这些我都知道,从今以后,我会和阿深好好过日子,以后要记得叫我少夫人!” 顿时,张妈一肚子的话被噎住,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愣了许久。 苏眷拍拍她的手背,娇笑着开口:“张妈,信我!” 张妈立即回神,喜笑颜开:“信,信,张妈信少夫人!” 苏眷望望窗外,朝张妈眨眨眼,“张妈,天还没黑,您陪我去买些东西吧!我想送给阿深!”张妈开心的不行,乐呵呵地和苏眷去了商场。 苏眷买了粉色和蓝色的床上用品和纱帐,又买了风铃和蓝胖子玩偶。 回到眷归苑后,苏眷先去了花圃,花圃就在主卧的窗下,那里是慕时深给苏眷种的粉玫瑰,品种有好多,有粉钻玫瑰,粉荔枝,粉佳人,爱莎…… 苏眷剪了一束粉荔枝,花语是守护而甜蜜的爱,这是前世慕时深给苏眷的爱,同样,苏眷也想给他。 之后,苏眷亲自将自己侧卧的东西搬到主卧,还将主卧压抑的黑白风换成了少女的粉蓝风,落地窗前放了那束刚剪来的粉荔枝,几个软乎乎的蓝胖子散落,风微动,铃清脆,纱帐翩然,说不出的温馨暖意。 张妈瞧见,自己已经先干为乐,稳住颤抖的心肝,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夫人,先生一定十分欢喜。” 而做完这一切的苏眷心底的思念快要压制不住了,她迫切地想见到慕时深! 苏眷听后,眨眨眼,委屈巴巴地对张妈说:“可是张妈,阿深他今晚不回来……” 张妈一脸和蔼:“少夫人放心,先生他今晚一定回来,交给张妈!” 说完,张妈便下楼,一通电话打给了慕时深的助理慕昀,表情骄傲,嗓音着急:“慕昀,转告先生,少夫人到现在还没醒,医生已经过来了!” 苏眷在楼上看着信口拈来的张妈,忍俊不禁,这演技比她要好啊! 苏眷转身回了卧室,趴在落地窗前,眼巴巴地瞅着。没一会儿,慕时深的车子便出现在楼下,看得出刹车很急。 苏眷急急忙忙躺回床上,心里砰砰地跳,是紧张,是不安,是独属慕时深的悸动和倾心…… 第7章 苏眷想里里外外都沾染上慕时深的气息 盛夏的夜有微风,微凉斑斓。 慕时深进屋,伸手将黑色西装外套递给了身旁的王叔,扯开领带,修长的手指挑开衬衫的扣子,垂眸,低声问:“她呢?” 此时已经被张妈收买练习了n遍的王叔机械地说:“少夫人看完医生已经在主卧睡下了。” 慕时深蹙眉不语,抬脚向楼上走去。 随后的慕昀心中警铃大作,紧紧盯着王叔,沉思,少夫人?还睡在主卧?是王叔病了还是我聋了? 楼上,主卧。 慕时深打开房门的手,顿住,看着屋内的摆设,远眉拧得更紧,刚刚是少夫人,现在又是这般,他不知道苏眷要做什么,只是无论做什么,都与他慕时深无关。 她喜欢,那他便纵着。 慕时深目光移向床上鼓起的小小的一团,心间都好似被什么填满了。 屋里开着冷气,浅粉色的纱帐翩跹,更添迷离。 苏眷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最终停下,眼眸紧闭,软被下的小手攥的紧紧的。 慕时深凝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儿,俯身,手背贴上苏眷的脑门儿,不烫。 苏眷闻着那袭来的清冷的檀香气,眼眶微热,抓住慕时深试温的手,猛地往下拉,猝不及防,慕时深压在了苏眷身上,被苏眷抱了个满怀。 两人四目相对,苏眷能感受到慕时深身体紧绷,她对上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声音略带病后的沙哑:“阿深,你回来啦,我不烧了,可还是有点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慕时深看着眼眶泛红,抱着他撒娇的小姑娘,又甜又涩,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从未见过这般柔软的苏眷,这次她应该又是为了席景吧!席景,席景,席景在她心里就那么好吗? 慕时深两手撑在苏眷耳旁,没动,苏眷看着出神的慕时深,轻轻蹭蹭他的鼻尖,软软地喊:“阿深…” 慕时深黑眸间闪过一丝波澜,正要起身,谁知苏眷急了,看出他的意图,抬腿圈住他的腰身,便往下压。 两人霎时贴紧,慕时深喉结滚动,那双黑眸带着不知名的深邃,看着苏眷哑声道:“阿璃,你不必这样,你乖一点,好好养病,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放你自由,去找…席景……” 苏眷听着慕时深的话,心里涩涩的,将慕时深圈的更紧,恨不得将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苏眷湿漉漉的杏眼更红,嗓音带着迫切:“我要什么你都给,是吗,我想要你,你给我吗?” 慕时深身体怔住,薄唇微抿,远眉轻蹙,苏眷看着慕时深精致的五官舔了舔唇,仰头,樱唇故意擦过慕时深的唇角,凑过脸颊和他贴了贴,催促道:“给不给,阿深?” 慕时深闭了闭眼,只当她是病糊涂了,不能当真,不然栽了真的会很疼…… 再睁眼,慕时深侧了侧头,沉声说:“阿璃,你别闹……” 苏眷瞧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咬牙,蓦地翻身,将慕时深压在床上,与他十指相扣,锢在头顶,吻急急地落下,额间,眼睛,鼻尖,嘴角…… 苏眷很急,真的很急。她对于前世的种种很不安,她只想感受着慕时深的体温,一遍遍地确认,他还在,他真的还在。 从前世到现在,她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地说一句,她是慕时深的人。她想给他,想烙印上慕时深的痕迹,想里里外外都是慕时深的气息。 慕时深感受着小姑娘的急促,眉眼微动,本想制止,可终究贪恋,十指扣紧,任由她…… 第8章 她也只是阿璃,干净美好的珍贵 苏眷急得不行,她的吻渐渐往下,落在慕时深精致的锁骨上,气氛有些乱,暧昧横生。 慕时深凤眸潋滟,黑得纯粹,他反手扣住苏眷的手腕,拉过粉色的软被将不老实的苏眷裹住,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他喉结滚了滚,拍拍她的背,轻哄:“阿璃,乖一点,要睡觉了。” 苏眷心底不愿地扭了扭,奈何裹得太紧动不了,她气结,在他怀中仰头,欲求不满的水眸瞪着慕时深,他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苏眷着实不服气,更是激起了她满身的胜负欲,她想看看这么仙气的人儿是怎么在她身上口端的。 苏眷想得激动,眼神是丝毫的不掩饰,过分露骨。 倏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那双满是嫣然的眼,带着哑意的声音响起:“阿璃,你乖乖的,快睡。” 苏眷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炙热,慕时深有些受不住。 约莫平静了几秒,慕时深抽出胳膊,欲要起身离开,苏眷焦急地开口:“阿深,你还要走吗?我病还没好,浑身难受,你不陪着我吗?” 慕时深到底还是担心苏眷的身体,低声说:“我去沙发睡,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苏眷看着他的背影,挣扎着伸出手,及时握住他的手心,撒娇道:“阿深,你别走,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嘛...” 看着顿住的慕时深,苏眷乘胜追击,音色更是软了几分:“老公,你陪陪阿璃,好不好,好不好……” 软乎乎的老公叫得慕时深彻底败下阵来,眼底的讶异和惊喜。 苏眷看在眼里,哦,原来喜欢叫他老公啊,早说嘛! 最终,苏眷如愿地躺进慕时深的怀里,紧抱着他的腰身,鼻间是她喜欢的檀香气。 从重生到现在,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苏眷真的累极了,伴着慕时深的体温,一夜无梦。 这一夜,苏眷睡的沉,可慕时深却过的极不真实。 天光熹微时,慕时深就醒了。他低头,看着怀里软软香香的小姑娘,凤眸笑意不减,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可天亮了,慕时深也该醒了。 他清醒地知道,这样的苏眷从不属于慕时深,只要她一达目的,便又是那一身冷漠疏离的冰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眷从不留恋慕时深。 慕时深不自觉地圈紧了苏眷,贪恋这偷来的片刻美好。须臾,他凉薄的唇轻轻地印在苏眷的唇角,离去。 慕时深不敢多留,甚至连等苏眷醒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确定昨晚的苏眷是不是清醒的,即使是,那也只会是为了席景。 呵,那个坏丫头,演技不好,可骗他却骗得真。也许不是真,只是慕时深刚好信罢了。 慕时深从侧卧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去了慕氏集团。 慕昀眼底乌青地来接慕时深,慕昀想着昨晚王叔的话,可是一夜没睡,小霸王太反常可是要作妖的节奏啊!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思量再三,慕昀还是不怕死地开了口:“慕总,小夫人怎么样了?” 慕时深抬头,黑眸幽幽转寒,冷声道:“怎么?你很关心?” 眸中的寒霜浸得慕昀头皮发麻,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关心。就,就是,就是……” 慕时深看着支支吾吾的慕昀,蹙眉,沉声:“慕昀,口齿不清,就去军营训练神经。” 啥?军营!!!慕昀那是一万个不愿意,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慕总,慕昀鉴于以往,目测小夫人又要作妖,您要小心谨慎!还有就是…小夫人那么作,心又不在您这儿,您为什么还宠着……” 慕时深凤眸微动,有些失神。 他启唇缓缓地说了句:“彩云易散琉璃脆。” 那天,风很暖,天很蓝,他看着她,爱了一回人间。 所以啊,阿璃这么干净美好的珍贵,慕时深得护…… 第9章 你有病?那赶紧治 眷归苑,主卧。 苏眷动动眼睫,眯了眯惺忪的杏眼,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心猛地一沉,凉的。 苏眷瞬间清醒,起身,慕时深呢? 她看着屋内摆设,昨日清晰的记忆轻抚着内心的慌乱,她试探性地叫了叫:“阿深?老公?” 忽然,门开了,苏眷扬起的笑僵了,哦,原来是张妈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失落感涌上心头,空空的。 张妈看着蔫蔫儿的苏眷,心里跟喝了快乐水一样可乐可乐的,笑眯了眼:“少夫人,先生今早去公司了,我炖了补汤,您要喝些吗?” 苏眷醒来没能如愿见到慕时深,心不在焉的,只听见张妈说他今早去公司了,苏眷服气,他怎么那么能坐怀不乱呢? 张妈看着走神的苏眷,出声:“少夫人?”苏眷回神,一秒切换,笑吟吟地道:“嗯嗯,好的,张妈,我洗漱完下去吃,下去吃。” 张妈下楼,苏眷洗漱完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很大,而苏眷的衣服,首饰占了大部分。 苏眷扫了一眼,慕时深的衣服清一色都是高订的黑白配的衬衫西裤,简单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嗯,就是矜贵的不行。 苏眷的衣服都是每季的最新款,规矩,时尚,清新,都是慕时深亲自挑的。 苏眷无时不刻的想和慕时深挂上关系,所以她也选了件白衬衫,泡泡袖的,领口有些许刺绣,下身是豆沙绿的背带裤。 苏眷用简单的黑皮筋扎了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垂下,娇嫩又清新。 苏眷看着镜中的自己,弯了弯杏眼,嗯,阿深眼光真不错! 楼下,餐厅。 苏眷看着桌上那碗大补汤,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这也太补了! 苏眷顶着张妈慈爱的眼神,浅尝了一口,其实,味道还行,就是药味有些重,可这么大碗喝下去,她鼻血还能止住嘛? 正当苏眷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推辞的时候,佣人匆匆进来,恭敬地道:“少夫人,席先生来了!” 苏眷眼神微变,告诉身旁的张妈:“张妈,让人把他轰出去,以后不许再让他踏进眷归苑半步,眷归苑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进的。” 张妈 (*?′╰╯`?)?:“少夫人,放心。” 张妈正要出去,席景已经进来,踏步走进餐厅,含情看着主位上的苏眷,温声道:“阿璃,谢谢你,慕时深不雪藏我了,还放给了我很多资源,” 他举了举手中的剧本,又说:“这有几个剧本,我亲自选的,很适合你,你要不要看看?” 苏眷心里恶寒,嗤笑:“你拿着我老公施舍给你的剧本来给我?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席景笑意僵住,苏眷可管不上他,只是想着她的阿深肯定误会了,还放资源给席景? 苏眷蹙眉,舀了舀补汤,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张妈说:“张妈,你帮我把补汤装好,我去给阿深送去,他昨晚辛苦了…” 张妈笑的合不拢嘴,顺便瞥了一眼表情皲裂的席景,呵,小丑,真是找虐! 席景回神,自然看到张妈的不屑,什么东西?一个佣人罢了,也敢瞧不起我! 席景咬牙,迈步上前,拉住正要出门的苏眷:“阿璃,我知道你怨我,你再委屈一下,我……” 苏眷甩开他的手,冷笑:“委屈?我待在我老公身边我委屈什么?你有病,赶紧去治。张妈,把他轰出去。” 说着,苏眷拿着佣人递来的消毒湿巾使劲地擦着,嫌恶之情溢于言表,藕臂都红了一截。 张妈将保温盒递给苏眷,挡在她身前,厉声道:“席先生,请自重。来人,‘请’席先生出去!” 第10章 只要她要,他便给 苏眷看着这群“来人”手里的木棍,抬起白皙的藕臂比了比,无辜地眨眨眼,嗯,不愧是张妈,威武! 苏眷连看都没看席景,转身离去,和王叔去了公司。 苏眷的无视让席景大男子的面子倍感羞辱,阴鸷地想着,他倒要看看苏眷来怎么挽回他的! 赶走席景后,张妈悄咪咪地和慕家老太太报告了最新“战情”,“老夫人,家主和少夫人恩爱更进一步,曾孙指日可待……” 张妈是慕老太太派来替她磕孙子孙媳cp的,王叔则是慕老爷子派来的,两位都是慕家的老人,什么风雨都见过,但对苏眷一直都是极好的。 彼时,在去往慕氏集团的路上。 苏眷支着小脑袋,望向窗外,询问开车的王叔:“王叔,阿深很早就去了公司了吗?” 王叔:“嗯,今天家主去的早。” 苏眷点点头,去的很早啊,没关系,毕竟昨晚吓到阿深了呢,她拍拍怀里的保温盒,对王叔笑道:“王叔,让慕昀来楼下接我一趟吧,不要告诉阿深呦!” 王叔自然应到:“好的,少夫人,家主会很高兴的。” 苏眷昨晚没能睡到慕时深,心里遗憾的很,也馋慕时深馋的紧,现在的苏眷只有一个目标:睡慕时深! 慕氏集团楼下,慕昀早早地便来接这位小祖宗。 苏眷只想安安静静地来看慕时深,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身在娱乐圈的苏眷戴了墨镜和口罩,抱着保温盒,乖乖得跟在慕昀身后,登上了通往99层的电梯。 一路上,慕昀心里打鼓,这小祖宗从不来公司,今天也没下红雨啊!慕昀想到刚刚暗卫禀告的眷归苑的情况,悄悄打量了下苏眷,这叫什么?甜蜜的糖,迷人眼,虾仁猪心! 苏眷笑着回了慕昀的打量,开口:“昀助,阿深不知道我来吧?” 已经禀告完一切的慕昀淡定地答:“当然。” 此时的慕昀已经被苏眷手里的保温盒所吸引,心中呐喊:“瞅瞅,这是什么?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叮!”电梯到了顶层。 苏眷察觉到慕昀的视线,都快要将保温盒盯出一个洞了。她笑着回他:“放心,没毒,我年纪轻轻,不想守寡。我到了,多谢昀助!” 慕昀:“…………” 目送完苏眷,慕昀手机里的员工群已经炸锅了。 某员工:“@昀助,请问,您送的小姑娘是否是我们那位神秘隐婚的总裁夫人?” 员工1:“@昀助,同问+1” 员工2:“@昀助 +2” ………… 员工n:“@昀助 +n” 慕昀扶额,他可不敢做两位大爷的主,故作高冷地回了句:“工资很高?无可奉告!” 慕昀一句话抓住打工人们命脉,完美地终止了话题,员工群瞬间安静如鸡。 总裁办公室内。 苏眷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看着办公桌前拿着钢笔办公的清隽的男人,脆生地喊了声:“老公!” 慕时深放下许久没动的笔,蹙眉,黑曜石般的眸子望向她,沉声问:“你怎么来了?” 苏眷摘下墨镜和口罩,走向他,软软地回:“我想你了,我就来啦,我给你带了张妈炖的鲜汤,你喝点吧!” 苏眷打开保温盒,舀了一勺,靠近递到他的嘴边。 慕时深没动,深邃的眸子凝着苏眷。 她今天穿的是更衣室里他挑的衣服,苏眷很白,豆沙绿衬得她愈发的娇嫩。 慕时深不知道苏眷为了席景又要做什么,可以心甘情愿地喂他喝汤。 和他结婚已经勉强她一次了,他再不想他的小姑娘受丁点委屈,他只是想着,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那他便给…… 第11章 他也那么偏执 苏眷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慕时深,难道他担心有毒?唉,也是,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虽然有一点伤心,但也只能有一点点,毕竟,自己的老公嘛,不仅是要shui,还是要宠哒! 苏眷收回勺子,转而自己喝了一口,舀汤,再一次递到慕时深的唇边,亮晶晶的杏眼看着他:“喝嘛,我陪你!” 慕时深看出苏眷的疑虑,没再有犹豫,直接喝下,矜贵的男人有些慌,解释到:“阿璃,我没有怀疑你……” 苏眷点头,娇笑着,回道:“我知道的,老公,你再喝点!”苏眷听到慕时深慌乱的解释,握着勺子的手一紧,心里暗骂:看看,苏眷你以前多么混蛋! 苏眷再也见不得慕时深这么的小心翼翼,在这段婚姻里,慕时深给了她足够的宠和爱,他总是无怨付出,默默地守着它。而她只是过分享有,从未半点回应。 苏眷想得眼眶微酸,蓦地,慕时深冷白的手指握住苏眷拿勺子的小手,凤眸带着深意:“阿璃,你真的…还要我喝?你知道这是什么汤吗?” 苏眷故作懵懂地眨眨眼:“补身(shen)体的汤呀,特地给你喝的!” 慕时深轻笑,嗓音微哑:“阿璃,这汤喝了是会上火的。” 苏眷听这话,心里乐坏了,那感情好,离睡你更近了!她笑眯眯地说:“那行,那行,我喂你喝完,大不了我再帮你xie.huo嘛,我可是一条龙服务的!” 慕时深黑眸愈发深邃,接过保温盒和汤勺放在檀木桌上,嗓音不辨喜怒:“阿璃,不要胡闹,我答应你,已经放过席景了,给了他资源,现在你想要什么?” 那大概就只有离婚协议书了吧,可他真的不想放手…… 苏眷看着平静的慕时深,心又疼又急,她拉开慕时深的手,侧坐在他腿上,抱住他,慌乱地解释:“老公,我只想要你,我不要你放过席景,以后他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阿璃不再是以前的阿璃了,阿璃变了,真的变了,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慕时深闭眼,滚了滚喉结,僵着的双手紧紧地将苏眷锢在怀里,再睁眼,凤眸已是通红一片,声音决然暗哑:“苏眷,你可想好,要么你别给我希望,倘若你予了我承诺,你这辈子便是被我困住了,我再让你选一次,你,可想好了?” 苏眷心里一片柔软,抚了抚他的后颈,轻声软语:“老公,我想得好好的,想陪着你,不是只是承诺,是心甘情愿,今后阿璃只是慕时深的阿璃。” 此时,清隽的男人眼底的偏执,邪肆至极。阿璃,我也不想像他们那样,可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要骗我,真的不要骗我,是你把我深渊里拉出来的,现在也不能丢下我,否则碧落黄泉我也要把你困在我身边…… 慕时深抱得愈发的紧,仿佛要将苏眷嵌入骨血之中。苏眷着实受不住了,这这这,不会刚重生就被慕时深给勒死了吧?那她岂不成了大冤种一个? 苏眷弱弱地挣了挣,在慕时深耳边娇娇地喊:“老公,疼…” 慕时深回神,带着歉意抚了抚苏眷的背,松开她。怀里的苏眷仰头看着慕时深,他依旧淡漠清冷的不似凡间的人物,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似的。可他眼里的深情,却是入了红尘的。 苏眷看得入迷,慕时深挑了挑远眉,靠近她蛊惑道:“阿璃,在想什么?” 苏眷不好意思地低下小脑袋,憨憨地笑,“老公,那你原谅了阿璃,阿璃可以shui你了嘛?” 慕时深:“………” 第12章 老公,先让阿璃抱亿会儿 慕时深幽黑的眸子看着苏眷可爱的模样,眼底含笑:“阿璃,你那么想睡我?” 苏眷搓搓小手,“也不是辣么想嘛,就是既然是夫妻,总得‘坐’实关系,你说呢?”苏眷故意将某个字说的很重,引人浮想联翩。 慕时深淡笑不语,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外套,脱下。 苏眷看着慕时深又去扯领带,内心扑通扑通地,“矮油,矮油,老公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 苏眷还没说完,慕时深便将脱下的西装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大度地说了句:“睡吧,阿璃。” 眼前一片漆黑的阿璃:“………” 苏眷扒拉出小脑袋,撇撇嘴,“老公,这是做什么?” 慕时深潋笑,“阿璃不是说要坐着shui我吗?我得顺着阿璃。” 苏眷抿了抿唇角,嘟囔道:“切,那脱什么衣服嘛……” 慕时深看着小声抱怨的苏眷,靠近她的耳边,沉魅的声音响起:“阿璃,我热…” 苏眷觉得耳垂酥酥麻麻的,不禁缩了缩脖子,淡淡的檀香气顺着她的鼻子一个劲儿往她心里钻。 慕时深轻笑,“阿璃,原来是个纸老虎。” 苏眷小脸蹭的就变红了,像是为了急于印证什么似的,仰头,吻在慕时深的薄唇,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便又缩了回去。 苏眷环着慕时深的腰,双眸紧闭,红扑扑的小脸儿贴在慕时深的身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闷闷地说:“老公,阿璃要睡了,你抱紧我。” 慕时深黑眸纯欲,拍了拍怀里的苏眷,轻哄:“阿璃,睡吧。”他心里有所顾虑,到底是没再做什么。 苏眷整个被慕时深的气息包裹着,有些飘飘然,她忽然露出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看着工作的慕时深,“老公,我打扰你吗?要不我去休息室?” 慕时深巴不得苏眷黏着他,他不经意间流露失落的情绪,抱着她的手松了松:“不打扰,阿璃觉得不舒服,可以去休息室。” 苏眷看着慕时深眼底的落寞,止不住的心疼,她亲亲他的俊脸,安慰道:“不,我才不去,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老公,抱紧一点~”慕时深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随后,苏眷拍拍他的背,“老公,你好好工作,就让阿璃再抱‘亿’会儿吧!” 苏眷本是不困的,可慕时深的怀抱又香又暖,十足的安全感,她有些沉沦…… 温香软玉在怀,慕时深无心工作,拿起的笔从未动过。他听着怀里浅浅的呼吸声,不大真切。 苏眷真的变了,她的小姑娘会黏他,哄他,吻他,这曾是慕时深一直不敢奢望的,他想过昨晚之后放苏眷离开,可此刻他又不想了。 他也很贪心,偏执,记忆里,给他糖的小丫头长大了,他想娶她,想倾尽所有去宠她,爱她,哪怕她骗他,伤他,他都可以一一纵容,他只要苏眷不离开慕时深。 眷归苑,眷归苑,是慕时深取的,那是慕时深在等苏眷回头,他一直在等她回家啊,从未离去…… “咚咚咚”,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真是有不怕死的。 ………… 第13章 京城才女 京城涩女 慕时深眼神微凛,看向进来的慕昀。 慕昀看着慕时深怀里绿乎乎的一团,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慕昀内心os:瞎了瞎了,世界玄幻了,这顶“绿帽子”怎么从家主头顶跑到怀里去了??? 慕时深凤眸危险地眯了眯,看得慕昀头皮发麻。 慕昀举了举手中的文件,示意微笑,几分狗腿地讨好,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刚出总裁办,慕昀拿出手机,向某个不知名的群发了条信息:“sos!今日份小夫人乖巧良善,现在正在慕总怀里肆意撒娇!!!” 秦恕:“!” 苏奕:“!” 慕辰:“?” 慕昀:“慕辰,你不相信我?我可是顶着慕总的寒压亲眼所见!” 慕辰:“不,只是提醒你今日慕总刚好在群里…” 数秒后 慕昀撤回一条消息 慕昀撤回一条消息 秦恕撤回一条消息 苏奕撤回一条消息 慕辰撤回一条消息 …… 手机前的慕昀,抬手擦擦冷汗,我艹,差点狗命不保! 彼时,京都医院。 苏奕一身白大褂,金丝框眼镜下一双桃花眼闪烁,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盯着手机,沉思,他家小祖宗开窍了?还是又要作妖了? 鉴于之前的表现,苏眷信誉严重受损,已然受到亲哥的十分怀疑! 苏眷是苏家上下的小公主,苏奕唯一的妹妹,不是苏奕不疼苏眷,而是慕时深对苏眷做得一切,苏奕还有苏家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苏奕想过告诉苏慕两家,让他们离婚,可苏眷偏偏又看上席景那个东西,护得紧。 和慕时深结婚领证可以牵制苏眷,不会跟席景那个东西跑了。而且丈夫比哥哥管起来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慕时深那么清冷矜贵的一个人,却对苏眷这颗红杏做到了极致偏爱。 如果全世界都可能背叛苏眷,但唯独慕时深不会,将苏眷交给慕时深,苏奕放心。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苏奕看着屏幕,微微挑眉。 秦恕:“今晚九点,妄愿。阿深也在。” —— 眷归苑。 苏眷陪慕时深吃完午饭,目送他离开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屋。 重生以来第一次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浅浅,我们聊聊,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几秒后,浅浅:“嗯,好。” 浅浅,沈昔浅。京城书香世家沈家的独女,与苏眷是从小玩到大,连学都是一起上的。 可前世这个时候,苏眷为了席景和姜语妍,言语伤了沈昔浅。 沈昔浅总劝苏眷:“阿璃,‘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慕时深难得,你得珍惜。” “阿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席景远没有你看着那么简单,我与你多年莫逆之交,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阿璃,‘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姜语妍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居心叵测,心思不纯,你信我,好吗?” ………… 苏眷想想,着实后悔,那可是沈昔浅啊,怎么就昏了头呢? 还有姜妩,她现在在y国,电话里为席景和姜语妍也没少吵,总是不欢而散。 姜妩是姜家正夫人宣沂所生,奈何在姜妩出生那年姜夫人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好,在姜妩3岁那年,姜夫人去世。 同年,姜父姜凛泓在就迎小三进姜家大门,还带着与姜妩同岁的姜语妍。 姜老爷子姜晋枫得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赶出姜家大门,不许再回姜家老宅,只将姜妩带到了身边抚养。 姜家由姜晋枫坐镇,姜家上下也只认姜妩一人为姜家大小姐。 第14章 有时候人犯傻是拦不住的 可姜妩在上大学时,姜晋枫去世,这姜家唯一让姜妩留恋的人也没了。 姜晋枫去世后,姜凛泓带着那对母女就霸占了老宅,姜妩从不屑于那个姜家,当即就带着姜晋枫的遗物,搬离了老宅。 那时苏眷,沈昔浅,姜妩是舍友。姜妩性格很好,三人成了极要好的闺蜜。 可随后认识了姜语妍,一切便变了。 姜妩的母亲宣沂去世后,姜妩一直是跟着姜晋枫住在姜家老宅,和姜凛泓那一家三口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姜妩对于姜语妍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过她的做派,虚荣至极。 可姜语妍一直视姜妩为眼中钉肉中刺,却又极能装,她努力地想挤进她们的圈子, 毕业后,和苏眷一起进了娱乐圈,认识了席景。 姜语妍和席景正如王八和绿豆,真是看对眼了。而且苏眷的身份和婚约在那儿摆着,两人勾结,野心渐渐显露。 真的是,有时候人要犯傻是拦不住的,心气极高的苏眷不就是吗? 猪油蒙心,信了错人。这一世的苏眷不会了,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晚上。 苏眷换了件粉t恤,搭配牛仔包臀裙,浅咖色微卷长发披散,可爱略带性感。 她向慕时深汇报完自己的行程,拿过白色棒球帽,墨镜,口罩随手一戴,便自己开车出去了。 妄愿,贵宾间001。 包厢房门打开,苏眷一眼便看见早早等着的沈昔浅。 沈昔浅一袭白色旗袍,稍有改良,很仙气,白色的栀子花刺绣图案更添韵致。一头青丝用一根淡雅的青簪挽着,米白色流苏垂下。 沈昔浅手指尖勾着一串手持,一颗颗圆润的珠子,通体白玉,又透着淡淡的碧色,下面是一条渐变的天青色的流苏,很衬她。 她看向苏眷漾笑:“阿璃,你来啦。” 沈昔浅总是笑盈盈,如明珠生晕,眉目间隐然一股书卷的清气,弯弯的柳叶眉,月牙眼,哪怕是生气,温婉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苏眷看着她有些恍惚,眼睛有些涩,倍感珍惜地抱了抱她,开口带着歉意:“浅浅,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对你说那样难听的话,我以后会和慕时深好好的,离姜语妍和席景远远的,你原谅我好吗?” 沈昔浅微怔,随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阿璃,你能及时止损我很高兴,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留下不可挽回的遗憾。” 这个遗憾,她在暗指慕时深。 苏眷了然,抱住她的手臂,点头如捣蒜,“浅浅教训的是,我现在看清那对贱男贱女了,我也算是悬崖勒马,还是你给我勒住的,嘿嘿。” 沈昔浅点了点苏眷的粉唇,“阿璃,女孩子不可以带脏字,有辱修养。” 苏眷:“?” 沈昔浅补言:“此等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不足语矣。” 苏眷:“……” 沈昔浅说着,给苏眷倒了杯清茶,递给她,苏眷蹑手蹑脚地接过:“浅浅,在妄愿喝茶,也就你能做的出来咯……” 沈昔浅抿了一口洞庭碧螺春,浅笑:“阿璃,饮酒伤身,盛夏日,饮些碧螺春解暑。” 倏然,沈昔浅的手机响了,是姜妩的视频通话。 沈昔浅接下,“阿扶。” 视频里的姜妩刚洗完澡,y国和京都有些时差,现在,y国是深夜。 苏眷一听,摸了摸鼻尖,莫名的心虚。 她凑过去,笑嘻嘻地叫了声:“小扶光,还没睡哈?” 姜妩是腊月出生,红梅妖娆,寒冬凛雪,姜老爷子给她取了小名,扶光,寓意太阳。 姜扶光这个名字,有不少人打趣是个男孩子,所以叫着叫着变成了阿扶,刚好与妩字谐音。 姜妩擦头发的手顿住,有些惊讶,苏眷已经有好久没叫她小名了。 她眯了眯那双狐狸眼,模样认真的对沈昔浅说:“浅浅,阿璃这是怎么了,发烧了还是被庄公魂穿梦蝶了?” 苏眷:“……”不愧是姜小辣椒,这是要呛死我。 沈昔浅忍俊不禁,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阿扶,阿璃没有发烧,也没有梦游,她悬崖勒马了,你信她。” 苏·浪子·眷凑得更近,眨巴着那双澄澈的杏眼,真诚极了,“阿扶,以前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好老公不shui,晾着好闺蜜不信,却与那等鼠辈为伍,这次我清醒了,相信宝儿嘛,宝儿错了~” 姜妩挑眉,看着被沈昔浅传染的苏眷,轻笑应和,“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闺蜜就是这样,你懂我的奇奇怪怪,我懂你的可可爱爱,偶尔可恶,还是永远可爱! 第15章 镇店之宝 屏幕里的姜妩很美,一眼就让人惊艳,极具攻击性。 姜妩很白,五官精致,她就似莹白雪地里赫然而出的一株亮烈的红梅,姝丽明艳。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不笑时,几分冷艳,笑时,又是媚气十足。 及胸长的法式卷染成了鸢尾蓝,懒懒地散着,典型的坏女人类型,一看就渣的不行。 苏眷看着张扬的姜妩,疑惑出声:“阿扶,你好端端的去y国干啥了?妄愿你不管了?” 姜妩微顿,笑着打哈哈,“这不是有你们这二当家,三当家在吗?我就出来旅游啦,顺便欣赏帅哥!” 妄愿,是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能进的人,有钱有势,非富即贵,是姜妩一手办的,苏眷和沈昔浅在这其中也出力来支持姜妩。 妄愿办好后,姜妩说她们三人三主并立,不分先后,但苏眷和沈昔浅并不同意。 姜妩为妄愿投入太多心血,而且想在京城有一定的名声和地位已是相当不容易。 说来好笑,最后她们各退一步,有了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整得妄愿跟个土匪山寨似的。 当然“土匪头子”非姜妩莫属,二当家是沈昔浅,三当家是苏眷。最大的决定权在姜妩手中。 按姜土匪的喜好,妄愿还是用来泡美男的天堂。 一旁的沈昔浅看出姜妩的眸底不自然,正要追问,却被姜妩抢先,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阿璃,你家老公还有你哥和秦家那位今晚也来妄愿,在贵宾间002。” 002?那岂不是旁边?! 苏眷一脸惊慌,她只告诉慕时深去找沈昔浅,没说来妄愿约啊!要是碰上,这不妈妈咪了嘛! 沈昔浅打量了一下苏眷,“阿璃,你是不是有些危险,慕总让你来这种地方吗?” 苏眷纠结,“嗯,这个要看具体情况,”随后,问向姜妩,“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姜妩抚了抚长发,“他们预约是九点,现在还没来。” 苏眷点点小脑袋,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那就好,那就好,我赶在我家老公之前回家就行。” 默了几秒之后,苏眷咬咬手指头,很是伤脑,“浅浅,阿扶,我想shui慕时深,怎么办?” 苏眷的话过于直白,沈昔浅耳根都带了红意。 姜妩则一脸鄙夷,“阿璃,你就这点出息?结婚半年,连肉都没吃上呢!那么仙儿的老公不吃,你脑子瓦特了?” 沈昔浅微咳,表面淡定,“阿璃,夫妻之间理应行周公之礼的。” 姜妩眼尖地瞧见沈昔浅红了的耳根,狐狸眼一眯,起了坏心思,不禁揶揄,“啧啧,唉,纯情的浅浅真能装,耳朵都红了?我真想看看,到时候轮到你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这小嫩脸儿得红成什么样!” 沈昔浅搅了搅葱白的手指,假装淡定道:“阿扶,女孩子要矜持。” 苏眷听着,和姜妩笑的花枝乱颤。她们总觉得,沈昔浅以后势必比她们还要出息。 因为沈昔浅远不是看着这么“封建”,她有主见,果决不柔,倒像是将门里的贵女。 调侃够了,姜妩一秒回归正题,拍拍胸脯,满脸大义,“阿璃,为了我的干儿子着想,我这个做干妈的愿意送他一程。” 沈昔浅点点头,“嗯,作为义母确实有此责任。” 苏眷:“………” 姜妩,“阿璃,首先你两得在一个屋子里,一张bed上。” 苏眷点点头,“这个一定。就是慕时深定力太好,清冷似神仙,哦不,跟个公公一样……” 沈昔浅:“……” 姜妩:“……” 沈昔浅摩挲着杯沿,思索着回:“阿璃,慕总是珍惜你,不想勉强你,他在等你,想你身心只属一人” 姜妩一脸感动,“唉,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苏眷垂着小脑袋,“嗯,我知道。”接着又小声嘟囔:“勉强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也是比较好涩的……” 沈昔浅:“……”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姜妩:“……”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勉强y!!! 随后,姜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妄愿有件镇店之宝吗?” 沈昔浅:“?” 苏眷:“?” 姜妩一脸骄傲,“我亲自赐名‘妄想’,只需一点喝下,再清冷的贞洁烈男,也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嘿嘿,怎么样,来点吗,阿璃?” 第16章 放手 苏眷:“………”什么“妄想”,不就chun.yao.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高大上。。。 沈昔浅不自然得轻咳,“阿妩,女孩子要注意言辞。” 沈昔浅忽的转头,又对苏眷严肃地说:“阿璃,不可以趁人之危!虽然是夫妻,也要讲求你情我愿……”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沈昔浅清秀的脸上有红晕闪过,小声:“不然…不然不会快乐的……” 苏眷眨了眨眼,凑近调侃她:“浅浅,你原来懂这么多啊!” 姜妩听了沈昔浅这话,乐了,“浅浅,还得是你,这话够矜持,不过,你这什么落后思想,这种事,加点chun.yao.,那叫情qu.,况且夫妻之间这叫义务,一方想要,另一方输出,这才是结婚的优势!” 她看向苏眷,“懂吗,阿璃?” 饶是听多了姜妩露骨的话,沈昔浅也不禁悄悄红了耳根。 她觉得,有姜妩这个老师,羞涩这个词已经快不大能和她搭边了。 苏眷比沈昔浅的脸皮稍微厚那么一丢丢,反倒觉得姜妩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她现在只想广罗意见,最好今天晚上就把慕时深sleep到手。 苏眷想了想,问姜妩,“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妩,“这个月月底。” 苏眷点点头,“嗯,你回来再说,把你那镇店之宝大方地拿出来,分给我和浅浅一些。” 沈昔浅神情微僵,“我,我就不用了…” 姜妩和苏眷看着她笑得那是个不怀好意。 沈昔浅总是温温柔柔的,就像时光里的美人颂,静谧婉约,可大胆却也是藏在骨子里的,坚韧,且从不拖泥带水。 她若认准的事,也是一条路走到黑。 彼时,贵宾间002 苏奕一身黑色休闲服,肆意地坐躺着,倒了杯酒,轻抿一口,开口欠扁:“我说,妹夫,这老秦做东的,到现在怎么还没来,按他们那边的规矩不是最忌讳失约吗?” 慕时深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包厢光线较暗,烟雾缭绕,给他那清冷精致的五官添了丝仙气的神秘。 慕时深墨玉般的凤眸,睨了苏奕一眼,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吵得他头疼。 “你,太聒噪。”慕时深微蹙着眉宇,冷然开口。 苏奕挑眉,不怒反笑,一双桃花眼潋滟至极,看着慕时深,心里吐槽:啧啧,嘴是毒了点儿,不过这颜值,妥妥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看得他都动心了,他都想替他家傻妹儿嫁过去了呢! 这时,包厢房门被推开,秦恕一身黑衬黑裤,带着还没散去的血腥气。 秦恕是秦家二房长子,秦家长孙,如今承秦家家主之位,凡事做绝,是京城的活阎王,各道上都尊称一声秦爷。 秦恕多是地下势力,秦家的暗网是最大的信息网,而且还不止京城。 秦恕的眉眼更为锋利,略带戾气,额前散下一些碎发遮掩着冷峻和锐意。 手上还偏偏摩挲着一串与他身份不符的佛珠,压着那满身冷厉,敛着那双冷情的丹凤眼,吊着几分普度众生的样儿。 慕时深看着有些血腥气的秦恕,“处理干净了?” 秦恕蔫蔫的,一副厌世样儿。他抿了抿唇角,对于这种事儿已见怪不怪,不甚在意地回,“嗯,几个杂碎,来晚了。” 苏奕捂着心口,揶揄道:“我家老秦没伤到吧,不然害得我怪心疼的。” 秦恕一本正经地嫌弃,“你不恶心人,受不了?” 苏奕眯着那双桃花眼坏笑,“你没有老婆,自然不懂受伤了被人心疼的滋味儿,你得感谢我,提前让你享受了,”说着目光转向慕时深,“是吧,阿深?” 秦恕抬眼:“苏奕,我快谢死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苏奕,“……” 慕时深看着贫嘴苏奕和秦恕,没作声,周围的烟气更浓。 默了一会儿,忽然沉声道:“阿璃变了。” 苏奕故意装傻,“变了?变胖了还是变瘦了?” 慕时深凤眸微眯,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变得更欠了。” 秦恕掀了掀眼皮,故意也不是故意地开口,“阿深,慕昀和我们提过。” 正在公司加班的慕昀,忽觉一阵寒风吹过:“阿嚏,谁在念叨我?” 良久的沉默。 苏奕正了正身子,一秒收回懒散的样儿,语气里前所未有的认真,“阿深,我知道你疼阿璃,她怎么胡闹你都纵着,但这次,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苏奕微顿,嗓音沉了几分,“无论是从哥哥的身份,还是从兄弟的角度,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但终归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必要时,也该放手了,给这段婚姻一个解脱和救赎。” 秦恕转了转手中的佛头,倒了杯酒,递给慕时深,“阿深,放过苏眷,也放过你自己。” 第17章 恋爱脑他自我攻略 慕时深接过酒杯,没喝,冷白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垂眸,盯着手上的婚戒,他今天抱着阿璃的时候看见了,她戴上了他放在床头抽屉里的戒指。 慕时深静默了一会儿,放下酒杯,碾灭手上的烟,嗓音低沉,只说了句,“我信她。” 苏奕:“………”得,又白说了! 秦恕猜到会是这么一句,半阖着眼,不语。 真是爱情使人盲目! 谁是恋爱脑,我不说…… 慕时深看了眼腕表,起身,“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奕看着滴酒未沾的慕时深,声音玩味,“瞅瞅,这就是身为已婚男人的自觉吗?阿深,要不我和那小丫头换换,怎么样?” 慕时深打开包厢的手顿住,声音不辨喜怒,“苏爷爷最近总是念叨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儿给他带回去,我觉得明天就不错。” 苏奕看着慕时深消失的背影,气愤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秦恕看着吃瘪的苏奕,掀了掀眼皮,“自作孽不可活。” 苏奕嘴欠的性子又上来了,“老秦,秦爷爷最近总和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儿给他带回去,我觉得明天就不错,你说呢?” 威胁的风凉话,苏奕现学现卖。 秦恕:“………”果然,人类的克星还得是苏奕——狗! 眷归苑。 女人一张小脸素净白嫩,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水珠,玉白的小脚翘离水面,带着几分娇憨。浴室里水汽缭绕,更添朦胧感。 苏眷倚着浴缸,微微仰头,灯光有些晃眼,她想着离开妄愿时,沈昔浅说的话,“阿璃,在你们的婚姻感情里,我和阿妩终归是外人。可我们却能看出慕时深的真的在尽他所能地去爱你。” “阿璃,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突然转变他会忧虑会不安,但他依然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他不碰你,是因为他在确认你不是一时的冲动,慕时深要的是苏眷给的爱意和足够的安全感。” 苏眷拨了拨手上的婚戒,拿过浴巾,裹住,去了更衣室。 楼下。 慕时深站在暗蓝的天空下,抬头看向主卧亮着的灯,心间微暖。许久之后,迈步进屋。 慕时深巡视了主卧一眼,没看到苏眷。不过,房间到处都是苏眷的痕迹和气息,莫名安心。 苏眷刚出更衣室,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慕时深,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娇声喊:“老公!你回来啦!” 慕时深对上苏眷,心尖微颤,凤眸深不见底,哑声,“嗯,回来了。” 小姑娘看起来是刚洗完澡,还穿着他的白衬衫,刚过腿根,像清晨沾有露珠的粉玫瑰,娇嫩,待人采撷。 苏眷窜到慕时深怀里,慕时深下意识得伸手抱住,小姑娘身上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撩的慕时深浑身躁郁。 苏眷在慕时深身上嗅了嗅,还是那抹撩人心弦的檀香气,不过夹杂了股淡淡的烟味,可还是好闻。 苏眷靠在慕时深怀里,问:“老公,你抽烟了?” 慕时深抱着苏眷的手微僵,低声,“嗯,我先去洗澡,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抽了。” 苏眷感受到慕时深的不安,吻了吻他的薄唇,安抚道:“没有,没有不喜欢。就是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抽,但要少抽。” 慕时深垂眸,心底荡漾,应道:“嗯。” 苏眷正了正慕时深手指上的戒指,不经意地问:“喝酒了吗?需要醒酒汤吗?” 慕时深眼眸微暗,还是介意他喝醉强迫她那晚吗? 慕时深音质沉沉,做着保证,“阿璃,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也不会再发生那晚的情况。” 那晚?哦,原来是她被慕时深抵在门板上强吻那晚。苏眷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那么大好的机会shui他,竟然让她白白错失了,简直作孽! 还以后不再喝酒?那不行,她还得靠酒shui他呢! 苏眷摇摇头,“不不不,你要喝,一定要喝。身为慕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不喝酒呢!你还要应酬呢,是吧!”而且那晚的情况还要多多发生! 慕时深看着苏眷,声音清冷透彻,一字一句地启唇:“阿璃,在你眼里慕时深可能有很多身份,但你要记得,慕时深的第一身份永远是苏眷的丈夫。” 苏眷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亲了亲他。这样的慕时深苏眷爱极了,情话烫喉,野性入骨。 可苏眷知道,这不是情话,慕时深一举一动都是对苏眷的承诺,从未错过。 抱了许久,苏眷才放慕时深去洗澡。 屋里冷气开的足,苏眷乖乖地躺在床上等着慕时深,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搞得苏眷心神不宁,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慕时深shui到手。 第18章 再等等,等她心定 眷归苑的夜似是浸了墨色般阒寂,好似所有的暧昧都在这一刻放大,六感清晰。 主卧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暖光色的光,洋洋洒洒,散落。 苏眷一直怕黑,所以床头灯是常亮的。 软被下,苏眷的小脸儿染了桃红,内心os:老公怎么还不出来,磨叽死了,等的我花都谢了!! 忽然,床的一侧塌陷,苏眷立刻转身环住慕时深劲瘦的腰身,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娇憨,“老公,你好香哦,阿璃好喜欢!” 慕时深刚躺下的身子微僵,他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以为苏眷已经睡了,没想到还在等他。 慕时深微微侧身,手臂穿过苏眷的脖颈,占有性地圈住她,大手抚了抚她的背,声音沉魅,“嗯,阿璃快睡。” 苏眷满足地像个小猫儿,眯了眯眼,嫩白的小手不老实地这儿动动,那儿摸摸。随后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公,你穿的这么严实,不热吗?阿璃帮你脱了。” 苏眷说着,顺势就解开了慕时深睡衣的几粒纽扣,房间的温度感觉好像高了几个度,冷气都有些不好使了。 慕时深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将苏眷强势地按在怀里,声音暗哑一片,“阿璃,我不热,你老实一点,别乱动。” 苏眷装傻,“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热嘛,关心一下老公!” 慕时深顺着她,“嗯,谢谢阿璃关心。”随后,亲了亲苏眷的额头,轻声:“阿璃,晚安。” 苏眷:“…………”怎么跟个和尚似的,也忒不上道了,这让她怎么接?? 苏眷越想越憋屈,不服气地扭了扭身子。慕时深以为自己抱得太紧,苏眷不舒服,抽出手臂,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苏眷身侧。 苏眷:“…………”这,这什么意思??? 苏眷支起身子,美眸瞪着慕时深,嗔怒:“慕时深,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嘛?” 慕时深看着撑在他上方的苏眷,“什么,阿璃?” 苏眷着实被慕时深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气到了,“慕时深,我们是夫妻,已经结婚半年了,你,你就不想再进一步吗?” 慕时深微愣,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苏眷说的是这个,他觉得苏眷能陪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苏眷看着沉默的慕时深,蹙眉思索着,忽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眸,小手儿捂着嘴,支支吾吾地出声,“你不会…不…不行吧?” 慕时深那双深邃的凤眸危险地眯了眯,拉下苏眷,翻身,将她抵在床上,吻强势地落下,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 苏眷鼻息之间都是慕时深身上清冽的檀香气,是苏眷一直肖想的,她抱住他,微微仰头,倾向于他。 感受到苏眷的回应,慕时深有些沉迷,心颤,他的阿璃没有像那晚那样排斥他,他很开心。 苏眷的小手慌乱地去扯慕时深身上的睡衣,男人察觉,一把摁住她的手,锢紧,越过头顶。 慕时深紧贴着苏眷,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碎发垂下,略显乖戾,黑眸里染了些许情欲,薄唇一张一合,“阿璃,我行吗?”声音像是上好的酒酿,蛊惑人心,让人沉醉。 苏眷迷蒙着澄澈的杏眼,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行,行!”何止是行,简直要了命了! 苏眷始终想着自己的终极目标,没被男妖精蛊惑,乘胜追击,“既然这么行,那咱们试试?” 慕时深眼底带了笑意,“不可以,阿璃。” 苏眷扁了扁嘴,“什么嘛,又不可以,给看不给吃,坏死你了!” 慕时深喜欢苏眷娇娇的模样,压抑着开口,“再等等,阿璃,再等等。”等你心定。 但是或许他会等不了,他在努力地平复,压抑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偏执疯狂地向想侵占她。 他不是神仙,对她,他一点也不禁欲,只想入魔,堕落yu.海…… 苏眷一听,气鼓鼓地反驳:“等什么等,我都20了,别说我还小,要等你长大的这类话,给你睡你都不睡,你再不睡,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 第19章 慕时深也是坏到骨子里的 跟人跑了,可不是吗,在苏眷那儿,慕时深是比不上席景的。 慕时深眼眸晦暗,不语。他松开苏眷,缓缓起身,拉过软被给苏眷盖上,声音低沉,“阿璃,不早了,你先睡。” 苏眷能感受到,在她说完后他周身的气息,压抑的落寞。 苏眷心慌,手脚并用,缠住要离开的慕时深,哄他,“老公,我错了!阿璃才不会跑,要跑也是跑进你怀里,老公你陪着阿璃,不要走嘛!” 慕时深无力抵抗这般娇软的苏眷,只得躺下,虚抱着她,轻叹,“睡吧。” 苏眷很心疼这样的慕时深,他的不安她能感受的到。苏眷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安全感她会给他。 慕时深听着怀里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心里的空缺正一点一点地被填满。这样的苏眷是慕时深真真切切能感受的到的。 慕时深想要苏眷,疯狂想要。但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后悔,所以他在忍,也在赌。赌这半年来,苏眷心中会有慕时深的一丝位置,赌她这次是真的回心转意。 慕时深想算计苏眷一回,她想让她惦记他,然而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惦记着。 慕时深感受着怀里娇软的温度,有时候他真的偏执地想将她困在这三寸之地,他不想她进娱乐圈,那样的苏眷成了所有人的,似乎咫尺又遥远。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那样自私地折了苏眷的翅膀,夺了她的光芒,那么干净漂亮的阿璃,是应该耀眼的。所以她喜欢,那他便捧她。 可一提到席景,慕时深就败了。在外人眼里,慕时深手段了得,杀伐果决,是京城里高高在上,清冷的不食七情六欲的神,可在苏眷这儿,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他也会嫉妒席景,会渴望苏眷,他一切的情绪都是苏眷带给慕时深的,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但似乎从昨晚开始,苏眷变了。她会哄他,亲近他,甚至还想坐实夫妻关系。席景到眷归苑来找她,她还将他轰了出去,并不许席景再进眷归苑一步。这些慕时深都是看在眼里的。 慕时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熟睡的苏眷,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阿璃,我等你,这一次不要再骗我,真的不要再骗我了…… 清晨,暖烘烘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地窗边那束鸢尾花蓝的更加妖冶,粉白色的纱幔有些浮动。 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苏眷皱了皱眉,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声音略带沙哑,“喂,谁呀?” 某经纪人苦口婆心地便开始了念叨:“我的小祖宗,你还在睡啊?今天是你和席影帝新剧开机第一天,快点起来收拾收拾,我去接你?” 苏眷摸着身边还带着余温的空位,瞬间清醒,她差点给忘了,不过她不打算接这部剧了,本来就是为了捧席景才开的新剧,现在不需要了。 现在的苏眷只想当条咸鱼,黏着她的亲亲老公! 她乖乖地回:“容姐,帮我推了这部剧吧,把违约金按合同赔给剧组,以后但凡与席景还有姜语妍有关的东西,记得绕道而行。” 电话另一端的容清:“???”这是肿么一回事?她才29不至于耳鸣吧?! 容清拿开手机确认了一遍,确实是苏小祖宗不假,她皱眉,疑惑出声:“阿璃,你大早上没睡醒说梦话呢吧?” 苏眷“噗”地笑出声,“容姐,我刚和周公下完棋,你说呢?” 容清:“………”今天的苏眷很不对劲!盲猜慕总已经遭殃!! 苏眷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容姐,我现在清醒了,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苏眷了,我会和慕时深好好的,做好他的妻子……” 容清听着苏眷回心转意得话,感动得不行,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慕总终于熬到头了! 容清略带哽咽地回:“没事儿,没事儿,傻够了回头就行,我就说嘛,慕总那样的尤物,只有傻子会看不上,才会去找席景那么个屌丝男!” 苏眷:“………”这是拐着弯的在骂我傻吗?? 容清:“放心,那部新剧我去帮你推了,你不用担心,咱们有钱造呢!” 苏眷点点头,“我这几天给你放假,你休息休息,我呢,只想黏在我老公身边,把他给弄了!” 容·老手·清:“弄了?阿璃,你们不会还没……那个呢吧!?” 苏眷支支吾吾,“快了,快了!” 容清:“………”真是个小混球! 第20章 想炫老公 苏眷想了一下,临挂电话时,说了一句:“我想官宣。我想给他安全感。” 容清内心激动的不行,鬼知道她等这天等了多久!她磕的cp终于要官宣了!!! 不过,容清还是冷静分析了一下:“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猜,慕总不会同意。” 苏眷疑惑:“为什么?” 容清:“你千万不要低估了慕总对你的爱,你结婚,不就是因为你想一个人闯娱乐圈又加上你家老爷子带病哄你,你才结的吗,慕总肯定尊重你,不然为啥到现在你们还在隐婚?而且你不是一直也想靠自己拿次奖吗?” 苏眷抿唇:“以前是,但现在我进娱乐圈,纯粹想炫我老公,而且无论官不官宣,只要努力,迟早会被认可的!” 容清听着苏眷的发言,瞬间有种孩子长大的感觉,十分欣慰。当然,她也预见以后苏眷为夫是从的夫管严模样,心里十分舒爽! 最后容清告诉苏眷:“这是你自己的路,自然由你自己决定,但一定要记得和慕总商量哈!有事找慕总,也是给他安全感的方法之一。” 苏眷相当同意容清的话,笑嘻嘻:“当然当然!” 容清:“对了,我给你推了这部新剧,席景,姜语妍肯定会找你,你别单独见他们,这两人坏心眼齁多!行了,祖宗,我就不打扰你黏你老公了,希望早日听到小慕总的消息哈,拜拜!” 苏眷挂了电话,将席景,姜语妍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后,才去洗漱,换衣服。 苏眷今天又非常大胆地穿上了慕时深的白衬衫,衬衫有些长,她在腰间打了一个结,下身搭配牛仔半裙,一双腿又白又细。 尤其鼻息之间还能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是慕时深的气息,苏眷相当满意。 苏眷披散着浅咖色长发,只涂了唇膏,樱唇粉润。 慕时深喜欢苏眷素颜,前世苏眷每次见他,都化超浓的妆,还恶趣味地问他:“好看吗?”慕时深每次都是:“阿璃怎样都好看。” 后来苏眷才知道,慕时深只是怕化妆品对她皮肤不好,而她所有的化妆品都由他一手置办的。 早上八点,苏眷下了楼。 张妈笑呵呵地给苏眷端上了早餐,都是苏眷喜欢吃的。 张妈:“先生去了公司,不让我叫少夫人,让您多睡一会儿!” 苏眷心里美滋滋:“嗯嗯!谢谢张妈!” 吃完饭,苏眷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神游,她重生这么多天还没给家人打个电话,只顾着计划shui慕时深了! 她拿出手机,给苏奕打了过去,几秒就被接起。 苏眷还没开口,苏奕那欠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啧啧,今天吹的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苏眷自知理亏,讨好道:“哥,你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怎么能为了席景那狗东西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哥妹情深呢?那必不能!” 苏奕听着,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妹儿,为了那么个狗东西和他亲哥吵,真是伤心呐!” 苏眷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简直痛心疾首,“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我会和慕时深好好的,你原谅我行不行?” 苏奕见好就收,“你是我亲妹,哥还不了解你?又怎么会生气!” 苏眷彩虹屁吹起来,“哥,你真好,还是你好!又帅又温柔,关键是还宠妹!” 苏奕轻笑,他那个妹妹又回来了呢! 苏眷又问:“哥,爸爸,妈妈和爷爷,怎么样?没总念叨我吧?” 苏奕:“你放心,他们挺好的,就是总问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苏眷:“这周吧,有时间就回,不用总惦记我。” 苏奕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奥,对了,他们说了回娘家不用带礼物,带上慕时深就可以了。” 苏眷:“………”到底谁是亲的??? 苏眷咬牙,“一定!一定!” 苏奕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阿璃,爷爷年纪大了,心脏不好,你和席景那些绯闻记得断干净。” 苏眷一惊,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慌慌地问:“爷爷还有爸妈没看见吧?” 苏·好兄弟·奕:“没有,谁让你有一个好夫婿,给你处理的那是干干净净,我都没来得及出手!” 苏眷摸了摸鼻尖,讪讪地笑。 决定助攻一波的苏奕:“不过,倒是苦了慕时深了,你说他得怀着什么心情去处理自己老婆的绯闻?或者说自己给自己摘绿帽子得是个什么感觉?” 苏眷:“………”啥也别说了,我简直罪大恶极!! 第21章 送他粉玫瑰 聊了一会儿,两人就挂了电话。 刚好就到了午饭时间,慕时深中午是不回来的,苏眷一个人吃完就上了楼。 她满脑子都是苏奕的话——你说他得怀着什么心情去处理自己老婆的绯闻?或者说自己给自己摘绿帽子是什么感觉? 苏眷内心已经将自己钉在在耻辱柱上,谴责自己千百遍了,但还是焦虑的不行。 可转念一想,只要她官宣了,啥绯闻不也就不攻自破了吗?这样看来,官宣实在是迫在眉睫! 苏眷午睡了一会儿,却睡的不安,她梦见前世慕时深满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的场景了,梦里到处都是血红色。 她缓缓起身,擦了擦湿濡的双鬓,心中的情愫愈发强烈,她想慕时深了,想的心尖都疼。 眸光忽然被一抹娇粉吸引,是那束粉玫瑰,苏眷盯着它,心里有了盘算。 现在她要去找慕时深了,而且还要送他一束粉玫瑰,至于品种嘛,就送爱莎,它的花语很符合苏眷想对慕时深说的话——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苏眷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慕时深。 苏眷先去了楼下花圃,剪了11朵爱莎,取意一心一意,做了简单修剪和包装后,苏眷上楼,戴上白色棒球帽,墨镜,口罩,和王叔一起开车去了慕氏集团。 还和上次一样,慕昀早早地便来楼下接苏眷,乘着总裁专用电梯直奔总裁办。 这次,苏眷进办公室的时候,慕时深不在,去会议室开会了。 她告诉慕昀不用去禀告慕时深她来了,让他好好开会。之后,苏眷又让慕昀拿一个白色花瓶给她,用来装粉玫瑰。 慕昀相当乐意,毕竟小夫人难得对慕总这么有情调,而且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小夫人穿的是慕总的白衬衫吧! 苏眷坐在慕时深工作的位置上,摆弄着粉玫瑰,她想着,桌子很大,这玫瑰放哪儿都是可以的。 放好后,苏眷安静地等着慕时深。忽然,她瞥见一部纯黑色手机,是慕时深的。她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苏眷呼吸一窒,手机锁屏是苏眷的睡颜,看得出是偷拍的,好像还是她住在侧卧的时候拍的。 她划开屏幕,有密码。苏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输入自己的生日,果不其然,打开了,手机壁纸依旧是苏眷的照片,但也只是剧装照。 苏眷尝试地打开相册,密密麻麻,除了苏眷还是苏眷,足足有一千多张。 苏眷看着,说不出的滋味儿,心尖儿又酸又涨,眼眶热热的。慕时深是这么好的慕时深,可苏眷是个混蛋!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苏眷抬头正好和慕时深对视。慕时深在得知苏眷来了之后,心里高兴的紧,直直地就往办公室赶。 结果就看到小姑娘拿着他的手机坐在转椅上。慕时深的心不由得往下沉,拿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墨黑的凤眸牢牢地锁着苏眷,她都看到了吧? 苏眷拿着手机,站起来,小手儿朝慕时深招了招:“老公,你过来!” 慕时深沉步走近,看着刚到自己肩膀处的苏眷,一向清冷自持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欲要解释:“阿璃,我……” 苏眷努了努下巴,打断他:“我都知道,先坐下。” 慕时深黑眸更沉,他不知道苏眷要做什么,只是顺着她坐下,希望她不要那么生气。 “老公,抬头!”头顶传来苏眷的声音。 慕时深下意识地抬头,只见,苏眷俯身吻在他唇上,抬手,“咔嚓!”照片定格。 拍完,苏眷直接坐在慕时深腿上,看着成照,满意地笑笑,献宝似的给慕时深看,“老公,好看吗?” 照片里,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女人眼底满是笑意和光,两个人都是同款白衬,侧颜精致完美,一个吻,很甜,很爱,温馨而美好。 慕时深凤眸微动,喉结滚了滚,声音略点点沙哑,“好看。” 苏眷娇笑:“那就这张做壁纸了,你手机上那些照片不太行,咱们要多拍几张,你传我手机上,我也要换!” 苏眷又拉着慕时深拍了几张合照,效果很好。果然,好看的人怎么照都是好看的。 慕时深的不安被苏眷渐渐抚平,这样的苏眷真好,满心满眼都是他。 苏眷拍完,给自己发送成功,放下手机,把插好的粉玫瑰抱了过来,捧给慕时深,“老公,好看嘛,送给你,是粉玫瑰爱莎哦!” 慕时深看着那张娇俏的脸,接过,眼底笑意更加明显,“好看,谢谢阿璃。” 苏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小脸微红,支支吾吾:“那…那你先工作,我去给你摆好!” 慕时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苏眷,她今天穿的他的白衬,明目张胆的好看,只是那双细白的腿露的太多,有些晃眼。 慕时深蹙眉,脱下西装,起身,围在她的腰间,盖住。 正在摆弄玫瑰的苏眷不满地撇了撇嘴,控诉道:“热嘛,老公!” 慕时深音质清冽,微哄:“阿璃乖乖的,回家就可以脱了。” 苏眷看出他眼底浓浓的占有欲,顺着他:“好吧,听老公哒!” 第22章 慕昀的高光时刻 这样乖软的苏眷,慕时深心里喜欢的紧,深邃狭长的凤眸里,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苏眷拉着慕时深坐回座位,她怕影响他工作,自己则搬了个板凳,半搭在他的腿上,倚在他身边。其实,办公室是有沙发的,但苏眷不想,她想离慕时深更近些。 苏眷坐着,刚好到他手肘,她仰头,亮晶晶的杏眼看着慕时深说:“老公,我陪着你,你快点工作,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慕时深瞧着黏人的苏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好。” 苏眷在身边,慕时深哪能看得下去,只是寥寥草草地签了几个字。 他能感受到,小姑娘拄着下巴一直紧盯着他,那视线太过炙热,烫的慕时深有些躁郁。 慕时深放下笔,侧头,看着花痴的小姑娘,唇角微弯,笑了笑。苏眷没想到慕时深会突然侧头看她,被抓了个正着。 苏眷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低下了小脑袋,可脑子里却全是慕时深。 慕时深转了下转椅,双手敞开,低笑:“阿璃,要抱吗?”慕时深能感觉到刚开始苏眷是想坐在他怀里的,但小姑娘懂事,怕打扰他工作,便克制了。 可慕时深不需要苏眷懂事,以前,她是他藏在手机里,触手可及的遥不可及,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再娇气一点,一直黏着他。 苏眷小脸儿热热的,起身,抱住慕时的脖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慕时深垂眸,看着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只,眼底笑意更深。 “咚咚咚”,慕昀狗腿般地伸出脑袋,看见慕时深怀里的苏眷,如遭雷劈,完了,来的真不是时候,但事关小夫人,他必须得冒死觐见。 慕时深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慕昀,可是只有慕昀知道,那眸光里的寒霜快把他冰冻三尺了。 慕昀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说:“慕总,热搜要炸了,是…关于小夫人……” 提到自己,苏眷正了正身子,疑惑:“关于我?”她今天也没干啥呀! 慕昀恭敬地回:“是的。” 他内心擦汗,在线卑微:“小夫人今天辞演了一部刚开机的新剧,是和…席景的。由于新剧不能开机,有网友追问原因,席景发微博却引到了小夫人赔付巨额违约金的事上,就是暗讽小夫人后面有金主撑腰…” 苏眷拿过手机打开热搜榜。 #\/苏眷耍大牌,疑似被金主包养?\/ #\/席影帝好无辜\/ ………… 苏眷不禁笑出声,认可地点点头:“有句话不假,我老公确实是金主!” 慕昀:“………”啊,这万恶的资本!! 慕时深唇角微扬,有钱的感觉真好! 苏眷侧头,杏眸澄澈对上慕时深的凤眸,奶凶:“老公,你帮我教训教训他!他竟敢这么诋毁你老婆,算得上哪块小饼干!” 慕昀os:开窍的小夫人好会哦…… 慕时深漾笑,眉骨轻抬,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苏眷白皙的脸蛋,难得声线都带了愉悦:“嗯,听夫人的,教训一下小饼干。” 既然苏眷都这样说了,慕时深逮到机会绝不客气。 慕时深撇向慕昀,凤眸微眯,淡定启唇:“撤热搜,封杀,”眸光忽的转向苏眷,带着小心地询问:“如何?”他依然在顾忌。 苏眷眉眼弯弯,勾住慕时深的脖子,往前凑,“老公决定就好!” 慕昀得令,带着闪瞎的钛合金狗眼,退出总裁办,内心着实激动的一批。 可算逮到机会出气了,那席狗要不是以前有小夫人护着,早在他坟头蹦迪了!慕昀正了正领带,一脸傲色,嗯,接下来是他大显身手的虐狗时刻! 第23章 问他:你想不想官宣? 总裁办公室内。 苏眷轻靠在慕时深的怀里,慕时深领带已经解开,白衬衫挑开几枚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苏眷软乎乎的小手儿不老实地乱摸,过着“老公瘾”。 慕时深有些燥热,目光从电脑的文件上移开,按住苏眷使坏的手,倾身,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苏眷白皙的脸颊上,酥酥麻麻。 “阿璃,你有些不乖。”慕时深的声线低磁,蛊惑着人心。 苏眷睫毛轻颤,直勾勾地盯着贴近自己的慕时深,忽然出声问他:“老公,你想官宣吗?” 慕时深怔住,指尖都带了颤意,垂眸掩饰内心的不平静,这是慕时深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许久,不见慕时深回应,苏眷晃了晃他,“老公?” 慕时深抬眸,目光深邃,回问她:“你呢?” 苏眷笑弯了眼,歪了歪小脑袋,“我肯定想啊,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慕时深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说:“阿璃,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好不好?” 慕时深在这几天里真切地感受到苏眷的变化,她在尽她所能去弥补他,给他安全感,但慕时深不想他的小姑娘事事迁就他,尽管他有能力护她,可是他更想成全她进娱乐圈的初衷。 苏眷提溜着眸子,想了想,“那我只公布已婚身份好不好?我老公这么好看,我还没看够,先保密!” 慕时深碰了碰苏眷的脸颊,妥协承应,“都听阿璃的。” 苏眷眼波流转,眼底满是狡黠,“都听我的?那今晚……哎!” 慕时深倏然抱起苏眷,打断了她的话,深幽暗黑的凤眸含笑,嗓音低冽,“阿璃,抱紧我,要回家了。” 苏眷气鼓鼓地锤他,一路上不想理他,可身子却从未离开过慕时深的怀抱,黏得紧。 眷归苑。 苏眷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发微博,拉着慕时深就直奔卧室,刚刚的傲娇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张妈和王叔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去打扰。 张妈笑的合不拢嘴,脑海里都是慕家小太子爷奶乎乎的影子,侧眸对王叔说:“这小夫人开窍了就是不一样,年轻可真好!能造!” 王叔:“………” 主卧。 苏眷拿出手机,当下准备发微博。 她拿出抽屉里的结婚证,摆在床上,拉过慕时深戴着婚戒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两枚婚戒相贴,发出摩擦细响,说不出的好听。 苏眷拍好,发图,配文—— 已婚女人的自觉:推掉一切让老公吃醋的剧本! 这话也算是间接性地回了推了新剧的原因,苏眷满意地点点头。慕时深全程是相当配合,眸底的笑意从未隐去,携了无边的宠溺与爱意。 刚发完微博,几乎立刻就有粉丝留言—— 春风十里吹不动你:【我去去去去!!!娱乐圈天花板竟然被掀了!】 拱白菜的小猪:【呜呜呜…本来以为苏眷和席景是cp粉呢!!】 数学与我命相克@:【正要刷数学题,这重磅消息砸的我提不起笔!!!】 磕cp专业户:【我就说嘛,席景和苏眷毫无cp感,主要是席景配不上我娱天花板!】 发粪图强:【就冲这绝绝子的手,我已被收买!!!】 狐狸叫:【这对钻戒闪瞎我钛合金狗眼,这手看得我腿软,想1喘!!!】 小猪崽子:【超级好奇神仙手的神仙主人!!!】 看透一切的我:【不知为啥,看到我女神没和席景在一起,心里莫名有点兴奋!?】 开心果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99,苏女神的老公只求一个真相啊啊啊!!!】 绿帽也挺好看:【99!同问+1】 :【+2】 ………… :【+n】 ………… 而此时,沉迷美色的苏眷软了身子,又跑进慕时深的怀里,扒拉着他的脖子,软糯地说:“老公,你开心吗?” 慕时深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磁性,“开心。” 苏眷顺着杆子往上爬,“那阿璃有什么奖励吗?” 慕时深低头,嘴角噙着笑,“阿璃想要什么?” 苏眷眼眸一亮,耳尖微红,“哎呀,阿璃就想要老公嘛!” 慕时深低低沉沉地笑,像是染了醉意的风。 “阿璃,你闭眼。”音色是淡淡的清润。 苏眷心里小鹿乱撞,有些紧张,但还是激动居多,她乖乖地闭上眼睛,眼睫轻颤。 慕时深凝着苏眷这幅娇羞的模样,唇角微扬,俯身,印上她的粉唇,轻辗,浅尝。随后薄唇移至苏眷的耳边,低醇而微带暖意的声音荡漾开来,“阿璃,该吃饭了。” 苏眷猛地睁开眼,小脸儿红的滴血,推开慕时深,飞快地下了楼,嘴里还碎碎念:“慕时深是狗,我不气,我不气……” 慕·狗·时深:“………” 第24章 乐成 楼下。 苏眷低着脑袋跟鹌鹑似的,坐在慕时深旁边进食,眼底愤愤不平地吃着慕时深夹的菜,可两颊的桃红却出卖了她。 本来苏眷是想坐在慕时深怀里,让他喂的,可鉴于刚刚慕时深坏心眼地逗她的恶劣行为,她坐在了他旁边,毕竟人是要有点骨气的嘛! 慕时深凝着苏眷气呼呼的模样,像是个小仓鼠。他凤眸填笑,骨节如玉的手为她夹菜,嗓音带了笑意,轻哄:“阿璃,别生气了。” 苏眷头垂的更低,脸颊火烧火燎的烫,风卷残云般地吃完,碗筷一推,憋了一句:“我…我吃饱了!”随后娇瞪着慕时深,咬牙:“你慢点吃,可千万别噎到!”说完转身,双脚噔噔噔的便上了楼。 慕时深:“………” 旁边的张妈急得不行,心里想着,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下了楼,刚刚少夫人明显是嫌弃,貌似还有点yu.求不满,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家主这般不尽人事,怪不得少夫人之前闹,不行,得快点通报老夫人! 主卧。 苏眷盘腿坐在床上,手上使劲磋磨着一个蓝胖子,小嘴儿埋怨道:“臭老公,坏老公,根本就是个狗公公!” 苏眷气慕时深,是因为她不知道他还在顾忌什么,她表现的多明显,到嘴的鸭子都不吃,还告诉她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就是吊着她,他不让她shui,她偏要shui,看她今晚不搞定他! 苏眷滴溜着杏眼,眸光闪烁,丢下蓝胖子,哼着小曲儿,便去了浴室,脑子就两个大字:弄他! 苏眷飞快地洗完,便钻进了软被,关了主卧的大灯,只留下那盏小巧的床头灯,闭眼装睡,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等着猎物进窝。 慕时深进屋,灯已经灭了,他看见床上鼓鼓包包的粉团,唇角微勾,染了笑意。 慕时深怕吵到苏眷,便去侧卧洗了澡。 回到床边,慕时深轻轻翻开被子的一角,缓缓地躺了下去。 装睡的苏眷红着脸,紧接着就钻进他的怀里,慕时深触及她滑腻的肌肤,身子微僵,幽深的眸子深邃至极,他哑声:“阿璃,你……” 到底是第一次这么放肆,苏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杏眼都带了迷离,她贴着他的薄唇娇媚软糯地出声:“老公,我把我gei你,好不好?”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眼底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引人着迷。苏眷磨着他,粉唇紧贴,娇气地带了哭意,“老公…老公…我,我都这样了,你,你还……你不会是要我守huo.寡吧!” 慕时深凤眸微眯,圈着她的细腰,翻身,ya住,吻得更shen。守活huo.寡?她倒是真敢想。 苏眷潋滟着眸子,白皙的皮肤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长发散在粉被上,十指交缠。 那熟悉的檀香气都带了温热的暧昧,包裹着苏眷,说不出的安心。 脖颈处突然的刺痛,让苏眷回神,羞的不行,她凑到慕时深耳边,亲昵地吻了吻,声音娇糯:“老公,关灯…你在,我不怕黑……” 慕时深抬眸,纯黑的瞳仁携着苏眷精致的小脸儿,修长的手指怜惜地蹭了蹭她娇嫩的脸蛋,声音又沉又哑,带了颤意:“阿璃,你会后悔吗?” 苏眷听着,心尖有些涩,这可是慕时深啊,面对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试探,苏眷心疼。 她睁着澄澈的杏眼对上他的凤眸,目光温柔而坚定,“不会,永远不会!”她仰头便wen了过去,最后一层防线被击溃,慕时深抬手,床头那盏灯第一次进入休眠,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粉白色纱幔被吹起,缱绻,沦陷,月华倾洒,见证这如此温情的一刻…… ………… 第25章 绝境 某公寓。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夜里仅有的一点光线,客厅的角落里,散落的酒瓶东倒西歪,将席景围了起来,席景紧握着酒瓶,昔日荧屏上的光鲜亮丽早已不见。 他眼底猩红,满是阴鸷,骨子里的腐烂消磨了他包装的温润,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在今天,席景的一切都没了,公司解约,违约赔款,连经纪人也是一声不吭得甩下他跳了槽…… 他打开手机,点开热搜,微弱的光打在他逐渐狰狞的脸上。 #席景人设崩塌# #席景被风娱解约,得罪谁人?# #苏女神竟是已婚# #苏女神老公成谜,神仙手,神仙人# ………… 他怒气上涌,将手机重重地甩在地板上。是苏眷,都是苏眷!看来这是看上慕时深的好了,从他拿着剧本进眷归苑那天起,苏眷就变了,还把他拉入黑名单,那个蠢女人想甩了他,呵呵… 公寓的灯突然亮起,灯光太过刺眼,席景下意识地眯起眼看着来人,是姜语妍。 姜语妍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惊了惊,心也不断地往下沉,看来真是如热搜所说,席景毁了… 姜语妍感到一抹阴冷的视线正盯着她,不禁头皮发麻,她看到角落的席景,赶忙走过去,干净的小脸带着焦急,担忧地问他:“席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妍妍好担心你!” 席景轻嗤,努力地挤出一丝看起来较为温和的笑:“妍妍,没事儿,就是阿璃在和我闹别扭,还把我拉入黑名单了,你把她约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说开了就好了,可以吗?” 姜语妍一听这个就来气,自从那次从眷归苑回来后,苏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把她拉入黑名单了,现在连眷归苑都进不了,还有她那两个闺蜜沈昔浅和姜妩,现在也联系不上。 姜语妍微微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席哥哥,我也不知道苏眷怎么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就连眷归苑也不能进了。” 席景垂下眸子,眼底一片阴郁,看来苏眷这是开窍了,可是想甩了他,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多年了,嘴上说喜欢他,却连碰都不让他碰,也不知道那么娇的人儿shui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姜语妍看着平静的可怕的席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席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姜语妍说完,正要起身,却被一双大手锢紧,拽了回来,席景端着一副温柔的模样,大手附上她的腰,眼睛里的阴冷却是藏不住,温声说:“妍妍,我还是喜欢你,苏眷连碰都不让碰,我们说好耗完苏眷,会在一起的,对吗?” 姜语妍怕了,声音有些颤:“对…对,席哥哥,太…太晚了,我…我得回去了。” 说完,便要挣扎着起身,席景仅有的一点耐心彻底磨完,他挥开地上的酒瓶,摁住她,阴鸷地说:“回什么回,都shui了多少次了,现在矜持什么!” 姜语妍眼看就要失控的席景,压下心底的恐惧,带了哭腔:“席哥哥,你别这样,吓到妍妍了……” 席景深呼一口气,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妍妍,但是”,声音忽带了冷意,“你今晚必须留下来陪我!” 不等姜语妍回答,席景便覆了上去,处处带着狠,只是发泄着他所有的怒气和不甘,阴暗至极…… 第26章 确实不太行 清晨,眷归苑。 一抹晨曦薄薄地透过纱幔,缭绕悠扬。主卧下面是粉色的玫瑰花圃,微风带进,空气中都带了淡淡的清香气。大床上,男人半抱着娇软的女人,目光如水般,一瞬不瞬,深情荡漾。 慕时深很早就醒了,盯着苏眷看了好一会儿。苏眷本就娇的不行,睡着后又添了几分恬静,她小手紧紧的将粉被抱在胸前,浅咖色长发铺散在枕头上,露出的白皙的皮肤都点染上了暧昧的痕迹。 女人忽然轻轻蹙了蹙秀眉,长睫微微扇动,迷蒙的杏眼挣扎着眯了眯,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有些硬,但不乏性感。 苏眷摸着缓了缓,突然意识到什么,微微仰头,便陷进了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苏眷樱唇弯了弯,靠的更近,抱得更紧,嗓音带着点儿沙哑,“老公,你没去公司呀?” 慕时深垂下眸子,看她,宠溺带着笑意,“嗯,我猜某个娇气包醒来会黏我。” 苏眷微红的小脸儿贴着慕时深的胸膛,蹭了蹭,“嗯嗯,老公猜的非常对!非常了解他的娇气包!”有慕时深陪着苏眷很开心。 慕时深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低磁,问她:“阿璃,还要睡会儿吗?” 苏眷其实不困了,但她贪恋慕时深的怀抱,她只是闭上眼,回他,“嗯,老公再抱一会儿…” 慕时深唇角微勾,看出苏眷的沉溺,温热的手掌在她后背拍了拍,陪她赖床。直到静谧的房间里一声“咕噜噜……”落地,苏眷的脸彻底红成可了番茄。 她推了推慕时深,小声:“老公,我饿了……” 慕时深低低沉沉的笑,不语,起身便去了浴室,苏眷看着那修长如玉的背影,脸更热更红,慕时深身材很好,腹肌,人鱼线……该有的都有,她也体验了一番,手感那是相当不错!嗯,还想…… 苏眷摇摇头,拍了拍红热的小脸儿,飞快地洗漱完,便和慕时深下了楼。苏眷今天依旧穿的慕时深的白衬,不过扣子却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脖子里有几块创可贴,图案很可爱,要遮什么不言而喻…… 早饭吃完,慕时深便去书房开早会,他今天不去公司,因为要陪他的小姑娘。 苏眷在客厅追剧,想着提升一下自己的演技。苏眷是娱乐圈的天花板,但也只是天花板,圈里人和粉丝是这样“赞美”她的演技的:苏眷是个潜力股,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后生可畏! 也确实,尤其是哭戏,那眼药水不断,为她跑腿的容清说:“你上辈子肯定和药店沾亲带故,不然为什么那么照顾药店生意呢,眼药水直接买断货!” 张妈将洗好的樱桃拿给苏眷,苏眷捻起吃了一个,甜甜的笑:“谢谢张妈!” 张妈瞧着这么乖的苏眷,眼底更是心疼,她已经告诉老夫人了,很快先生就可以重振雄风! 苏眷疑惑的看着神情不对的张妈,好像有点母爱泛滥?还有点欲言又止? 苏眷好奇问她,“张妈,您这是怎么了吗?” 张妈蹙眉,心里天人打架,最终神神秘秘地说:“少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会替您做主的。” 苏眷:“??” 张妈看着疑惑的苏眷,直接挑明了说:“少夫人,先生是慕氏家主,患有隐疾,更应该早发现早治疗,才能为慕家延续香火。” 苏眷:“……”隐疾?不过,说来也怪,对于昨晚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没有小说里写的女主醒来腰酸背痛,下不了bed的感觉,要不是那点点红梅,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做chun梦了? 看着迟疑的苏眷,张妈更加确定了,她拉过苏眷的手,满是慈爱,“少夫人,先生的隐疾委屈您了。” 苏眷眨眼,磕磕巴巴,“好像,确实,不太行…” ………… 第27章 老公,我什么也不干 书房。 慕时深结束会议,刚巧慕老夫人致电。 慕时深修长的大手拿起手机,接下,声线低冽:“奶奶。” 慕老夫人正坐在客厅里,挑着药材,声音慈爱,但隐隐约约透着担忧,“阿深啊,今天晚上有时间带眷眷来老宅吃饭吗?” 慕时深眼帘微垂,“过几天,今天公司忙。” 慕老夫人一听,放下手里的药材,带起了委屈,“你们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哎,我也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你说万一我这……” 慕时深听着慕老夫人的碎碎念,按了按眉骨,打断她,“奶奶,晚上会去。” 慕老夫人当即笑呵呵地回:“那行,那行,带上眷眷哈,我挂了,你赶紧忙,我等着你们!” 慕时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不禁轻笑一声,起身下了楼。 另一边。 慕老夫人挂了电话,正起劲地收拾桌上的药材,她今天一定一定要帮她的孙儿重振雄风! 旁边的素姨帮着老夫人收拾着,笑着出声,“老夫人,您刚刚又煽情了。” 慕老夫人扬扬眉,“这个孙子就知道拿公司搪塞我,我自然得表现一下我的演技!” 慕老夫人将药材交给素姨压低声音说:“把这些先拿去炖着,我去拿‘慕氏密宝’再给它加上,等晚饭后给阿深喝,我就不信他支楞不起来!” 素姨:“……慕氏密宝?” 慕老夫人摆摆手,“哎呀,就昨天问苏奕要的那个药。” 素姨:“………”您这么会玩,家主知道吗? 眷归苑。 苏眷正躺在慕时深怀里占便宜,剧也不追了,演技也不提了,难得这么好的时光,不占白不占! 慕时深衬衫的扣子半解,喉结和锁骨全都暴露出来,尤其锁骨正中有一点朱砂痣,勾的苏眷眼都直了,樱唇正要蠢蠢欲动。 慕时深凤眸含笑,单手开始扣扣子,直到最上面一颗,他侧头看她,声音低沉,“阿璃,奶奶说今晚要我们回老宅吃饭,去吗?” 苏眷眼看着“美景”消失,边回他,小手边去使坏,“去啊,去,我正好想奶奶了。” 慕时深看着苏眷“色欲熏心”的模样,握住她的手,忍俊不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璃。” 苏眷色胆包天,抽出小手,揪住慕时深的衣领,睁圆了杏眼,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老婆连这个权力都没有嘛!”那小表情不要太骄傲。 慕时深扣紧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沉魅的声音蛊惑道:“当然有,老婆…” 苏眷听着这声“老婆”手指不禁蜷了蜷,整个人都醉了,她换了换位置,趴在慕时深肩头,白嫩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摸摸硬邦邦的腹肌,四处点火。 慕时深眼眸微暗,声音低哑,“阿璃,你……” 苏眷抬起头,堵住他削薄的唇,溢出声,“老公,我就摸摸,什么也不干…” 慕时深半眯着眸子,俯身压下,身高压制,力量压制,慕时深一只手就把苏眷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眷觉得形势不妙,动了动被锢着的手,轻眨了一下眼,软声:“老公,好疼啊……” 慕时深垂眸看着演技不怎么样的苏眷,薄唇半勾,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学着苏眷探进,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阿璃,我就摸摸,什么也不干…”说完,贴上。 苏眷身子一僵,“………”完了完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两极反转?!! 第28章 她见过 晚上,慕时深和苏眷到了慕家老宅,王叔去停的车。 慕宅远离京区,背靠月山,又临长清湖,有山有水,是个钟灵毓秀之地,人一到这儿,心也就不由自主得娴静下来。 慕宅很大,有前院,主院,后院和偏院。前院接待客人,主院是主人居住之地,后院相当于一个花园,偏院是佣人们住的地方。 慕氏一族有百年底蕴,慕宅也是百年传承,毫不夸张地说,慕族是京城的根。就连这宅子都是檀木做的,有淡淡的檀香气,但和慕时深身上的还是不同的,宅子的檀香气是厚重的,有时光的味道,而慕时深身上的檀香气清清冷冷,跟他这个人一样。 “少主,夫人。”一路上佣人们很恭敬地问安。 苏眷点头,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笑着回应,与慕时深十指相扣往主院走。今夜有月,很亮,也有风,带着山的清气。 慕老夫人在门前晃,眼巴巴地瞅着,恨不能望眼欲穿。 客厅,慕老爷子端起茶,抿了口,对着自己的夫人劝道,“坐下等吧,他们年轻人忙点正常。” 慕老夫人走近,瞪他,“你懂什么,你孙子他……” 这时,门口的素姨笑着喊道:“老夫人,少主,少夫人来了!” 苏眷和慕时深进屋,应到,“奶奶,爷爷。” 苏眷晚上换了条香芋紫的连衣裙,是慕时深挑的,微卷的长发披散搭在颈肩,遮掩着又多了的红痕。 慕时深依旧是白衬黑裤,不过没打领带,没穿西装外套,上端的扣子随意的挑开三颗,是苏眷挑的,她还很有理地说,“夫妻之间,要礼尚往来,你帮我挑衣服,我把你弄造型!” 一个乖软,一个清隽,慕老夫人看着顺眼的不行,笑的褶子就没平过。慕老爷子一本正经地坐着,可上翘的眉梢昭示着内心的喜悦。 慕老夫人握着苏眷的手,打量了下,皱皱眉,有些不满的小眼神瞟了一眼慕时深,“眷眷,你瘦了,阿深没照顾好你吗?” 苏眷笑嘻嘻地回,“怎么会,阿深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不听话,总是气他!” 慕老夫人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凑到苏眷耳边,压低声音,“眷眷,咱去书房说点悄悄话。”苏眷眨眨眼,刚好她还有点事想问。 慕老夫人拉着苏眷就往楼上走,不忘告诉素姨,“素姨,把那些菜热一热,一会儿我们就下来。” 素姨应下,苏眷转头对慕时深俏皮地挥了挥手,口型对着他说了两个字“等我”,慕时深眉眼含笑。 楼上,书房。 慕老夫人挽着苏眷坐下,神情严肃,直奔主题,“眷眷,你老实告诉奶奶,阿深是不是不行?” 苏眷一点都不意外慕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很关心她和慕时深的感情生活,只是她有点儿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在书房神神秘秘地和长辈讨论自己老公行不行的话题,苏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染了桃红。 她细若蚊吟,结结巴巴地说道:“也…也不是,不行……” 慕老夫人疑惑凑近,“那,就是很行?” 苏眷垂眸,略加思索,得出结论,“嗯,反正就是还有点那个功能。”自己的老公嘛,必然不能嫌弃! 慕老夫人听着,心里喟叹,我这孙媳把维护孙子的颜面真是做到了极致,这么好的孙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慕老夫人拍拍苏眷的手,怜爱地说道:“放心,眷眷,奶奶肯定不会让你这种委屈的哈!” 苏眷笑着,看向别处,为毛她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还十分强烈!!! 正想着,苏眷的思绪就被书桌上的一张照片抓住。 照片里是一个小男孩,简单的白体恤休闲裤,他很瘦,甚至瘦的有些不太正常,他额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眉毛,却挡不住他清绝的骨相,尤其是那双漆黑的凤眸,很漂亮,但却空洞的没有色彩,宛若一潭死水。 他浑身的清冷疏离感,带着些许沉郁气,落日的金丝包裹着他,给了他一些温度。 苏眷看着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总是闪过慕时深,她笃定这个小男孩她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第29章 她得知,她心疼 “眷眷,眷眷……”慕老夫人拍了拍苏眷的手,疑惑,“怎么了?” 苏眷收回视线,摇摇头,笑笑,“我没事,奶奶。” 她指了指书桌上的照片,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不适,问道:“奶奶,这个照片上的小男孩儿是谁?”好熟悉…… 慕老夫人看着照片,神情微僵,温婉祥和的气质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苏眷侧眸,察觉到慕老夫人的反常,心中的答案愈发确定,她眼睫轻颤,有些艰难地开口:“奶奶,是…慕时深,对吗?” 良久不语,而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苏眷眼眶有些酸涩,她对上慕老夫人有些挣扎的视线,娇软的声音里是不容忽视的决绝,很急切,“奶奶,以前的我在任性,在逃避,可现在的我想面对,我能认清,苏眷对慕时深是爱慕,是倾心,我想了解他的一切,我想陪他,您相信我,好吗?” 静了几秒,慕老夫人垂眸叹气,把苏眷的手握得更紧,“眷眷,奶奶不会看错人,也相信你。” “照片上的人是阿深,你说你熟悉,那是因为时深去过苏家,你们是见过的。不过后来,时深去了y国,没怎么回来过。” 苏眷拧眉,“y国?” 慕老夫人怅然,“是啊,因为失语症和间歇性失明。时深是慕家的长孙,他睿智,优秀,不负众望,可天妒英才这也是真的。” “时深的父亲叫慕君承,母亲是y国黎家二小姐黎亦宁。” “其实和君承有婚约的本来是y国黎家长女黎可卿,两人青梅竹马。” “可有一次君承去了y国,无意间遭到下药暗算,阴差阳错被亦宁救下,没过多久亦宁怀了孕。” “发生了这种事,君承出于责任将亦宁迎娶进门,而可卿那孩子也不想君承为难,主动将婚约让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这样二人结了婚,却没有什么感情,婚后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 “婚后没过多久,君承又查出当年下药之事是亦宁所为,两人生活本就如履薄冰,这下彻底将至冰点,为了时深,两人没有离婚,但君承却很少再回家,就这样僵持了五年。” “只是苦了时深,它本就沉默寡言,两人的冷暴力给孩子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泯灭的,两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 “在时深九岁那年,两人彻底大吵了一架,时深父亲醉酒驾驶,出了车祸,不治身亡。” “从那以后亦宁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执意带着时深搬出了慕宅,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每个月都会带时深来见我们。” “我们开始是不同意的,可亦宁说,时深是她的儿子,她只想带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生活。” “亦宁到底是时深的母亲,时深又刚失去父亲,况且他们的生活本就不幸福,时深也是他母亲唯一的念想了。我们放他们离开。” “可世事无常,时深开始确实是每月回来一次,但渐渐就是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久。” “我们也去见过亦宁,说着要看看时深,亦宁始终不肯,她说,君承她没得到,我们又来和她抢时深。” “无果,我们只能作罢,想着时深在上学,我们从学校远远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可当我们去学校找时深的时候,却被告知时深因为身体原因而休学了,我们察觉不对劲。” “等我们再找到时深的时候……”慕老夫人微顿,红了眼眶。 “他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里面贴满了时深父亲的照片,而时深缩在角落里,只一双手就血淋淋的,指甲尽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亦宁被诊断出精神病和偏执症,关在了精神病院。” “长时间的不见光和非人的折磨,让时深患了失语症和间歇性失明,他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牵强地活着,抑郁症压得他没有一丝生气。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我们带他看了许多医生,却不见好转,这个京城带给时深太多的噩梦,我们听从心理医生建议,决定送时深离开京城,去y国治疗。在离开之前,我们带他去了苏家。” 慕老夫人凝着照片的视线移向苏眷,“眷眷,你……” 苏眷眼眶发红,小嘴抿着,极力隐忍,心像是被无数条荆棘紧紧包裹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抱抱慕时深,她想告诉他,别怕,别怕,我也是爱你的…… 第30章 她爱他,会更爱 慕老夫人看着这样的苏眷,心疼坏了,倾身抱住她,拍了拍,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啊,眷眷,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也在他身边,阿深他很高兴……” 苏眷长长的睫羽上挂了泪珠,迟迟不掉,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着那张忧悒清绝的脸。 过去吗?过不去的,在那晦暗的十一年,没有人给过他一丝光亮和温暖,他又怎么能撕开深渊,向光而来? 仅是那偏执的母亲和冷战的父亲就已经把他压进灰暗地带,更遑论被自己亲生母亲囚禁和折磨,那时的慕时深想过自杀吗…… 苏眷眼睫轻颤,泪珠滑落指尖,烫的她心尖发颤,她真的不能再往下想了,也不敢了…… 素姨敲响了书房门,隔着门喊,“老夫人,少夫人,该吃饭了!” 慕老夫人松开苏眷,回道:“嗯,这就下去。” 苏眷平复情绪,轻声:“奶奶,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我不会告诉慕时深,我会等他。” 毫无顾虑地和我坦白。 慕老夫人将照片递给苏眷,“你是他媳妇儿,照片给你当然合适。” 苏眷接过,慕时深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知道,她等慕时深和她坦白的那一天。 下楼前,老夫人只说:“眷眷,阿深他……只有你了……” ———— 慕宅餐厅很大,与客厅隔着一扇屏风,繁复镂空灯饰散着古朴的光,精巧格调。慕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右边是慕老夫人,左边是慕时深和苏眷,今天的人不是很全。菜都是苏眷和慕时深爱吃的。 慕老爷子锐利的眸子难得的多了几分柔和,浑厚沧桑的声音响起,“别看了,都吃吧!” 慕时深玉骨般的手指给苏眷夹菜,半晌,清冽的声音落下,才象征性地问了句:“二叔不回来吗?” 慕老爷子拧眉,沉声说道:“今天只招待你们,不用管他们。” 慕君承是慕时深的父亲,慕君承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叫慕君哲,也就是慕时深的二叔。 慕君哲没有慕君承出色,所以上一任的慕家家主位传给了慕时深的父亲,可谁知慕君承出了车祸。 慕君哲花天酒地但野心很大,本以为慕家家主会是他的,没想到慕老爷子慕溥渊重新掌权坐镇,那时的慕家才算安定下来。 后来慕家家主依旧是慕老爷子,不过事实上掌权人是从未露面的慕家少主慕时深。 外界都闻慕家长孙神秘,年纪轻轻却手段狠厉,杀伐果决,是京城的帝王。 可就是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物,为了他爱的人也会跌落了神坛。 苏眷凝着慕时深,他眉目深邃,漆黑如曜石般的墨眸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为她夹菜。 他偏了偏头,露出半张精致的侧颜,鸦黑的睫羽根根分明,投下淡淡剪影。 他总是那么清冷矜贵,气场却是霸道的不容忽视。慕时深忽的勾唇,侧眸,看向苏眷,声音带着玩味,“阿璃,专心点,吃饭。” 苏眷小脸微红,低头,眸光微闪,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沉郁的小男孩儿。 她对他没有任何可怜之意,只有心疼和纯粹的仰慕和倾心。 他本该就这样的矜贵耀眼,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童年的他很苦,但她来了,她会爱他,且更爱。 慕时深吃得不多,给苏眷夹了不少。苏眷看着盘子里堆的高高的小山,秀气的眉毛拧了拧。 她偷瞄了一眼已经停下筷子的慕时深,杏眸闪过狡黠,心下有了主意。 她桌下的小手不安分地勾了勾慕时深的如玉的指节,轻轻摩挲,跟他悄悄咬耳朵:“老公,我吃不下了,你帮帮我~” 慕时深挑了挑眉,眸光含笑,他喜欢苏眷勾指头的小动作,那是夫妻间的亲昵。 他紧了紧手指,低沉开口:“劳烦阿璃给老公夹过来。” 苏眷莞尔,白嫩嫩的小手在两个盘子间来回穿梭,乐此不疲。 第31章 我,我错了…… 慕老夫人看着亲昵的两人,笑眯了眼,嗯,真好,要是再给她一个小曾孙女rua那就更好了! 等慕时深和苏眷吃得差不多,素姨在慕老夫人的示意下,适时地端出两碗汤。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是给慕时深重振夫风的,另一碗浓郁的鸡汤是给苏眷的,贴心得用来给她今晚补充补充体力。 苏眷偷瞄了一眼慕时深面前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有些不忍,但她不能说。她低下头,装成一只蠢萌的鹌鹑,乖乖地喝汤,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慕时深挑了挑眉,食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骨节修长的手在灯光的折射下都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好像一块通透的寒玉,微泛着冷意。 他缓缓抬起眼皮,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猜个大概。 餐桌上默契地安静,各吃各的,就连毫不知情的慕老爷子也只轻撇了一眼,见怪不怪,淡定地夹菜。 餐厅安静的诡异,慕老夫人笑呵呵地圆场,“都是给你们补身体的哈,多喝点,多喝点!” 慕时深没动,低低沉沉地笑出声,旁边的苏眷听得头皮发麻。她抬头看慕时深碗里的汤,故作惊奇地问:“呀,老公,我们喝的不一样唉!” 慕时深拉开檀木椅,起身弯腰,将戏精的苏眷公主抱抱起,随后对慕老爷子和慕老夫人说道:“爷爷,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些汤还劳烦奶奶打包给王叔,我们改天再来看您们。”说完,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怀里的苏眷窘着脸,挣扎着要下来,就听见慕老夫人焦急地喊:“眷眷,阿深,今天晚上不住下来吗……” 慕时深脚步微顿,垂眸,凝着苏眷涨红的小脸,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不了,她会放不开。”随后,便离开了。 慕溥渊拦住又欲要说什么的慕老夫人,眉梢轻挑,吹着小胡子说道:“兰羽,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管他们。”我看,咱孙子行的很! 兰羽是慕老夫人的名字,姓萧,y国萧家的掌上明珠。 慕老夫人立刻被转移注意力,对着慕溥渊开始了“紧箍咒”,“你个老头子,懂什么,你……” ———— 一上车,苏眷也不害羞了,窝在慕时深怀里开始装睡,满脑子就一个字:危!!!慕时深看着她颤巍巍的睫毛,也不拆穿她,还配合地拍了拍她的背。 这小妮子,心疼她还不识好歹,欠收拾!装吧,毕竟能装一会是一会。 眷归苑。 慕时深抱着苏眷直奔主卧。刚沾床,苏眷就装模作样地醒了,她揉揉眼,压低声音,“老公,到家啦,我好困哦,要睡觉……”说着就退出慕时深的怀抱,往被子里爬去。 没爬几下,就被慕时深握住脚踝,拽了回来,压在身下。 苏眷眸光闪了闪,心虚地不敢看他,索性半阖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接着演,“老公,怎么了,真的好困啊……” 慕时深薄唇印在她的眉间,幽深的眸底情yu.更浓,哑声,“阿璃演技不太好,可以选择换个方式。” 苏眷闻言,眼皮跳了跳,也就不再装,她仰头讨好地亲了亲他,笑嘻嘻地说:“老公,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地误解你那个的,是,是张妈和奶奶误导我的,你,你先松开我,我带你去找她们要个说法,怎么样?” 张妈:少夫人,我真的会谢! 慕老夫人:真是我的好孙媳,快“孝”死我了!! 慕时深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双艺术品似的手却在布料下肆意游走着,一本正经地回她:“她们说了要你替她们还。” 苏眷感受到那只使坏的手,不禁软了身子,急得脸红,出声叫停:“等等,等一下,老公,你……” 慕时深俯身堵住那张粉唇,他等不及了。还要妄想拖延时间的苏眷憋出声:“洗,洗澡…” 慕时深拦腰抱起她,凑到她耳边,嘶哑出声,“一起。” ………… 第32章 漏,大漏,特漏 房间里开着冷气,清而凉,却挡不住脉脉暖意…… 他视线定格在她的唇上,修长的手指从她脸侧滑过。 触及她微肿的粉唇,轻抚摩擦,低笑:“阿璃可真好看……” ***** 良久,慕时深怕苏眷泡太久会感冒,抱起她回到了床上。 苏眷累极,闭眸浅浅地松了口气,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此刻真想魂穿回去竖起大拇指大声地告诉张妈:我老公是这个! 呼,慕时深的气应,应该消了……吧? 天真如苏眷。 谁知男人扣住她的手,不松。 苏眷汲气,带着气音:“老公,我……我,……” 慕时深凤眸深的不见底,仍旧自顾自,回她:“嗯,原谅阿璃了……” 苏眷:“???”我还没说,你就预判了我的预判? 当然怂怂的苏眷能屈能伸,依旧得哄他。 苏眷语气又软了软,撒娇:“老公,我了……” 慕时深闻言,抬头,眼尾泛着红,让人看了心颤。 他哑声:“阿璃,奶奶说让你喝鸡汤。” 苏眷:“?!”这,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苏眷苦着小脸:“不,不,不用了,我……” 慕时深眼底带着隐huo.,霸道地打断她:“嗯,那我们ji.xu.。” 苏眷:“!!!” 窗外花信风吹散了皓月的羞云,月色倾洒,映着淡粉,玫瑰低了头…… 苏眷觉得她哭戏的演技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等苏眷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苏眷睁着眼眶微红的杏眼,静静地看着坐在旁边工作的慕时深,没有说话。 他穿的简单的白色体恤,黑色的休闲裤,额间碎发随意垂下,多了几分乖戾。 慕时深戴了一副银边框眼镜,细细的金属链垂下,带了份质感,银色很适合他,清冷绝尘。 他惊绝的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侧颜精致的过分,有一种不真实的清俊。 好禁欲的神仙,苏眷撇撇嘴,可惜是装的。 察觉到什么,慕时深侧头,墨染的眸子,透过镜片,也是掩不住的温柔。 对上苏眷控诉幽怨的眼神,慕时深放下笔记本,摘下眼镜,倾身半抱住她。 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丝丝性感:“阿璃,要喝水吗?” 苏眷喘息,“要……”声音沙哑至极。 慕时深端过床头刚放好的温水,穿过她的细颈,微抬,将吸管放到她微肿的唇边,苏眷眨巴着眼,喝的见了杯底。 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苏眷正想要转身,背过慕时深,不想理他。结果—— 苏眷忍不住地深汲气,眼泪蹭的就上来了。她这是要谢了吗?! 完全不敢动,不敢动! 慕时深看见苏眷眼底的泪花,心疼的不行,他侧抱着苏眷,别了别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哑温柔:“阿璃,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这个狗男人! 慕时深不xing.?开玩笑,简直是漏,大漏,特漏!!!果然,最终还是她一人承担了所有…… 苏眷索性别过头,不想看他,气呼呼地说:“下次?你已经没有下次了!”喝过水,苏眷能说话了,但声音还是嘶哑。可见慕时深昨晚有多hen…… 慕时深亲了亲她的鬓角,轻哄:“阿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眷不理。 慕时深极有耐心,“阿璃,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想身体力行地给你证明可了我身体没问题。” 苏眷听着,怒睁美眸,更来火了,一脸凶巴巴:“你还有理了,你用得着这么身体力行吗,你这不是挺能说吗,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慕时深看着控诉的苏眷,眸底含笑,挑眉,淡定反驳:“阿璃,行动比言语更有力。” 苏眷愕然,真是好大的脸! 她气得噎住,行,她说不过他,还什么行动比语言更有力,真是…… 嗯? 忽的她反应过来什么,脸色本就红润,现在更是红的彻底。 慕时深凑到她耳边,摸摸她的脸“阿璃,你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苏眷当即反驳:“我什么也没想!” 慕时深挑了挑眉,坏心思地逗弄她:“难不成你还在回味我的话?”他凑近,“哪句?” 苏眷:“……”哼,真能装! 慕时深:“行动比语言更有力?” 苏眷:“……”干脆闭眸,继续不理。 苏眷默默地缩进被子里,完了完了,她已拿捏不住这个妖孽!! 第33章 苏出息骨头一点也不软 今天慕时深依旧没去慕氏集团,要陪他的娇软粉嫩的小玫瑰。 打工人慕昀再次成为了陀螺,被无情地抽上了超高速公路,停都停不下来,日夜连轴转。 某某人也是日夜转。 当然他的转那是此转非彼转,木得快乐! 苏出息没骨头地靠在自家老公怀里,享受高高级贵宾待遇。 苏眷半倚着,粉唇一张一合地被喂着燕麦牛奶粥,是她最喜欢的。 距离苏眷高调宣称自己是已婚身份,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应该收割一波了。 苏眷微微仰头:“老公,我手机呢?” 慕时深修长的手指舀着粥,极有耐心地哄:“最后一口,先喝完。” 苏眷乖乖地喝下,慕时深将手机递给她,抿唇,“阿璃,容清给你打电话,我接了。” 苏眷无力地靠回慕时深怀里,娇声:“嗯嗯,可以哒!” 她拉过慕时深的手,输入指纹,梨涡浅浅:“老公,手机密码是,我的你都可以碰!” 慕时深眉眼微动,被苏眷握过的指尖微麻。他轻轻抚过苏眷唇角下的两个梨涡。 12月12日是他的生日,是深冬,他不喜欢,选择埋葬遗落。 6月1日是她的生日,是玫瑰盛开的季节,他很爱,他有认真的在过。 苏眷看了看消息,容清的两个未接来电和苏奕的语音,苏眷点开。 苏奕欠扁的声音传来:“阿璃,什么时候带妹夫回娘家一趟?爷爷天天念叨。” 苏眷轻笑,说的模棱两可,念叨谁?念叨他吧,家里就他一根老光棍!这是等着她和慕时深回去帮他分担火力,苏奕催婚,苏眷催生。 苏眷想了想,她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但是慕时深很忙。 她抬抬手机,示意慕时深:“老公,怎么回?” 慕时深正把玩着苏眷的发丝,玉骨般的手缠着苏眷的青丝,丝丝性感,好欲。 苏涩涩瞧见,咽了咽口水,当即转到相机,左手拿高手机,调了调光,“等一下,老公,你先别动哦!” 慕时深挑眉,薄唇半勾,他忽的拉起她白嫩的指尖搭在他突出的腕骨上,刚好—— “咔嚓!”好一张美图! 细细的发丝柔柔地穿过慕时深的冷白的指间,性感的腕骨上搭着女孩圆润可爱的手指头,苏眷不喜欢弄豆蔻,指甲修理得干净整齐,透着粉,又纯又欲。 苏眷莞尔,接着问:“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慕时深含笑,大手继续把玩她的发丝,丝丝宠溺:“听夫人的。” 苏眷闻言,梨涡轻陷:“我问你呢,慕大总裁,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慕时深靠近,幽黯的眸子凝着她,“阿璃,我是你的老公,陪你,我有大把的时间。” 声音清润又低醇,磁性悦耳,像早春的溪涧敲打在苏眷心间。 苏涩涩很受用,被迷得不行,整个人晕乎乎的,格外的没出息。 慕时深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苏眷回神,脸有些热,低头回复苏奕。 由于考虑到自己颤巍巍的小身板,决定明天休息一天再去。 苏眷回复完,给容清打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慢悠悠地接起。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容清没有急着出声,屏息以待。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苏眷狐疑:“容姐儿?” 容清声情并茂:“我滴祖宗——真的是你!” 苏眷:“……” 容清悄咪咪:“阿璃,你现在才醒啊,慕总针不戳呀!” 苏眷轻咳,转移话题,“嗯,容姐,你不是有事和我说来?” 容清:“哦,对对对。你那个微博快炸了,粉丝都等着你回应呢,苏骨头,别沉溺于美色就忘了。” 苏眷:“容姐,我很出息的好嘛,我都记着呢,我晚上会开直播。” 容清扬了扬眉,“那行,哎,问你个事,累不累,我听你这嗓子……啧啧” 苏眷正要回,慕时深忽的按住她的腰,轻揉,“阿璃,这个力度可以吗?”低磁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去。 那头的容清火速挂断电话,发了条微信:苏眷,你真是我祖宗,慕总在旁边你竟不和我说,你这个恶毒地女人,到底为何要害我! 接着又发了一个二哈凶巴巴的表情。 苏眷:“……” 第34章 姜·财迷·妩 苏眷和慕时深吃完晚饭,正陪着他工作。 她窝在慕时深怀里,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占据耳蜗,直抵心脏。 苏眷眨着湿漉漉的杏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慕时深。 他依旧戴着那副银框眼镜,在月白的灯光下泛着清冷气。 苏眷最喜欢慕时深的眼睛,瞳仁是高纯度的黑,带着莫名的引力。他的眼型生得极好看,典型的凤眸,有淡薄的内双,鸦黑的睫毛投下淡淡剪影。 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描绘,清隽惊艳,风致近妖,好似淡漠的高高在上的神。 在苏眷眼里不是好似,那就是,她的神明。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是慕时深的。 慕时深拿过手机,扫了一眼,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不由得轻笑:“阿璃,奶奶打来的。” 正拨弄慕时深眼镜链的苏眷:“……” 慕时深接下,按了免提,“奶奶。” 慕老夫人早早就得到张妈的“告状”,说是苏眷一天没下楼,饭都是在卧室吃的。 作为始作俑者,慕老夫人又不免担心药效过于霸道,不仅弄不来小曾孙,再把孙媳妇儿给弄进医院…… 咳咳,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慕老夫人想着,不自然地轻咳:“阿深啊,在家工作呢,听说你一天没去公司呀?” 慕时深垂下眼帘,承应:“嗯。” 慕老夫人眉心跳了跳:“那眷眷呢,眷眷在做什么?” 慕时深半垂的眸子眯了眯,多了几分玩味:“她,在玩,我…” 苏眷瞪他,绯红着脸去掐他腰间的肉,这,这都说得什么浑话! 慕时深携着苏眷娇羞的脸颊,话锋一转,接道:“的眼镜。” 慕老夫人干笑几声:“呵呵,那行,那行,好好玩啊,阿深,要懂得心疼眷眷哈,奶奶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慕时深摁着苏眷的手:“嗯,奶奶早点休息。” 电话一挂,苏眷急着就要挣开慕时深的手,涨红的小脸,支支吾吾:“你,你,你怎么这样!” 慕时深眸色微深,薄红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松了她的手,嗓音很低,故意问她:“我哪样,阿璃?” 嘴嗨归嘴嗨,害羞归害羞。 苏眷不想被他带跑偏,试图和他讲道理:“奶奶是长辈,你、要、收、敛、” 似是觉得不够,圆润的手指头指着他的胸膛,又威胁他:“不然,你就素着吧!” 慕时深眸底暗色一片,他一手扣住她细嫩的脖颈,俯身,将她抵在软被间,指尖不断摩挲着她依旧红肿的樱唇,声音沉魅:“素不素,阿璃说了不算。” 对于这件事,苏眷似乎有了底气哼唧着:“这件事我还是有话语权的,难不成你,你还想qiang.上?!” 慕时深低低地笑:“阿璃不是说过了,勉强一点也是可以的。” 苏眷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美眸,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这、这…你怎么知道,谁和你说的,浅浅不可能,那就是姜妩,你收买她了,姜妩这个……”财迷疯!!! 有闺蜜她是真卖啊!!! 慕时深倾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还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他的恶行:“那老公就满足阿璃……” 小玫瑰面对这个解了封男妖精,抵抗无效,又是没刺儿的一天! 远在y国数钱的姜妩:“唉,为了姐们儿的幸福最终还是向万恶的资本低了头!” 第35章 直播:粉丝的强烈要求 小玫瑰太娇,男妖精最终还是把持住自己,变回了淡漠的不识七情六欲的神仙。 苏眷始终牢记今晚的”使命“。她洗了洗脸,散去脸上热意,随意穿上慕时深的白衬衫,选定了直播地点就在落地窗前。 她拿过手机支架调好高度,看向沙发前处理文件的慕时深,笑眯眯地说:“老公,我开直播哦!” 所以,不要犯sao.!!! 慕时深失笑,眼底宠溺星星点点。 苏眷打开直播,人数蹭蹭的往上涨,弹幕狂涌。 苏眷弯了弯澄澈的杏眼,笑着打招呼:“哈喽,大家晚上好呀!” 骑猪上高速公路:我眷是来回应我们问题的吗? 关你西红柿:为毛看着我娱天花板更天更花了呢,到底是被何方神圣滋润?!! 国产好菇凉:此神仙手为谁人,快快招来,朕饶你不死!!! 屁股大坐天下:脑公,脑公,苏眷的老公!!! %无添加纯可耐:苏眷良人并非席景,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就要一斗到底:本来还有些可惜苏席cp,但是一看这手,脚指头都跟着倒戈! 窝你嫩爹:哈哈哈,楼上的苏席,为毛我听着像吃席?! 我喜欢的少年是你:哈哈哈哈哈,接楼上,最后还真吃席了,散伙剧配散伙席! 你退后我单打:偏了偏了,请揭开我娱天花板苏板板老公真面目,铛铛铛铛!!! ………… 苏眷看着飞快滚动的弹幕,莞尔,看来这网友也不是很看好她和席景组cp嘛,比她都火眼金睛,倒也省去她洗白的功夫了! 主要是慕时深,连手都那么给力,脸都没露,这粉丝都不少了。 苏眷不由自主地看向慕时深,想着,这脸要是露了,到时候狂涌的就不止是弹幕了吧…… 苏眷一激灵,回神,视线挪回屏幕,笑意晏晏地回应:“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老公哒,但是现在还不能公开哦,耐心等一等好吧!” 螃蟹也可以竖着走:苏板板,老实交代,是不是觉得你老公拿不出手! 玉兰我有:苏、眷、藏着掖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探花一线:只有我刚刚注意到苏眷花痴的眼神了吗?! 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还有我,那样深情的一幕怎么能逃过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呢! 燕子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女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说吧说吧,不是罪! ……… 苏眷看着热情的网友,漾笑:“激将法不管用哦,行吧,我告诉你们,我刚刚就是在看我老公,他呀…” 苏眷顿了顿,又朝慕时深的方向看去,不经意间对上他幽深的凤眸,脸微热,接着道:“确实是拿不出手到我都不舍得拿出手了呢!” 亚历山大:这么光明正大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樱桃小犊子:你们等着吧,雷公电母会来找你们的,哼!!! 幼儿园扛把子: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强求了,拉着你老公的手出出镜总好吧? 芝士就是力量:在线卑微请求神仙手出境!!! 旺仔牛逼糖:请求出镜!!!请求出镜!!! 泡妞大佬:网友在召唤,妈咪妈咪哄,神仙手快出来,吧!!! ……… 弹幕聊的火热,苏眷嘴角微扬,无奈地看向慕时深,一字一顿:“老公,网友要看你的神、仙、手,你同意吗?” 慕时深眉梢微扬,关了电脑,摘下眼镜,走向苏眷,俯身,眼底笑意不减,好听低磁的声音响起:“自然是,夫人说了算。” 此时弹幕已疯,不可控。 男人如衣服:啊啊啊啊啊啊!我声控哎,这声音我爱辽,爱辽!!! 小鬼当家:姐妹们,这手这声我先干为敬!!! 小鬼别浪:苏眷的声优老公好可,好可!!! 米奇憨憨猪:生而为人,这手跟手,声和声,咋差别这么大呢? 流氓兔~乖乖虎~:苏老公,苏老公,我做梦有素材了哎! ……… 第36章 小粉玫瑰和她的神明 苏眷微微仰头,看着这个神明一样的男人,那眼角眉梢的笑意久久不散。 慕时深对上那双澄澈的杏眸,满眼的他。 他坐下,抚了抚她白嫩的细颈,指尖暧昧地摩挲着他留下的痕迹,小玫瑰太娇,仰头太久脖子会不舒服。 而且他不喜欢她仰看他,哪怕只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的小姑娘,慕时深只想捧得高些,再高些,要在他之上。 慕时深转而捏了捏某个涩涩女的脸,低声提醒道:“阿璃收敛一点,你在开直播。” 苏眷回神,脸颊绯红,不自然地轻咳,心里默默吐槽:妖精,男妖精,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慕时深把握得很好,只是出镜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小姑娘。 而网友们已经相当不淡定,直播人数早已破了千万。 有炖粉条:我去,刚刚是什么神仙画面,这神仙手好欲好宠!!! 醋溜丸子:我凭借动车的手速已经截屏,谁买私聊!!! 动感光啵:确认过眼神,楼上是对的人! 法式小面包还是盼盼好:不会吧,不会吧,刚刚的神级场面不会没有人截屏吧?! 让你随时脉动回来:必须截屏!刚刚的我又发现苏板板另一个爱称——苏涩涩! 你没事吧:这莫名的宠溺再一次诱发我强烈的好奇心,这神仙男人究竟是who?!! 嗯嗯,没事儿:我敢打赌,这尤物肯定不是娱乐圈的人!!! 没事就吃溜溜梅:就这手,这声音,已经甩人好几条街了,我一个男人,竟然tm的…… 德芙纵享新丝滑:啥也别说了,同框,同框,同框!!! 噢噗滋:如果不同框,再露一个也行,哈哈哈哈…… 朕的冉贵妃:漏漏漏,我也想涩涩!!! 朕的然贵妃:必须露!!!! ………… 心理极其强大的苏眷看着直播,忽得一笑,语气极其护犊子:“他是我老公,我可以涩涩,你们不可以,而且他夫人说了,不能露,她还没看够!” 手机下,苏眷边说,又极其气愤地“肆虐”慕时深玉骨般的手,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地瞄他,好像慕时深出轨了一样。 慕时深反扣住她的手,眉眼含笑,安抚她:“嗯,夫人说的对。” 似是觉得不够,又回应弹幕,嗓音清冽带着丝丝宠溺:“我家姑娘吃醋了,你们,慎言。” 何不给个拥抱:我去,这是个霸总吗,这语气,霸道又宠溺! 我有孤独和烈酒:是姑娘哎,爱辽爱辽,这么会撩就多说两句,不对,我要慎言,苏板板吃醋了哎!!! 大白兔奶糖:苏姑娘你真行,你睡着摸着看着,我们只想隔着屏幕看只手都不可以嘛?【卑微】 金丝猴奶糖:只有我注意到苏板板的脸红了吗,红得和,和她后面那束花一样粉! 真知棒棒棒:楼上不说我都没注意,后面的花是粉玫瑰哎!!! 阿尔卑斯也不戳:哎,真是哪儿哪儿都浪漫,姐妹们给我粉她!!! 马大姐才是王道:cp就叫小粉玫瑰和她的神仙老公! 龙虾酥:瑰神cp!!! 兔兔女孩儿的玫瑰:不错不错,瑰神cp! 小嬢子:为瑰神cp举大旗!!! 是福不是霍:虽然苏板板的老公还没公开,但我相信我的直觉,粉,必须粉,楼上举大旗,我撞大墙,咣咣咣!!! 上集回顾:哈哈哈哈,瑰神cp还得是你! ………… 第37章 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向慕时深 网友听“粉”了,苏眷也听晕了,是真真实实的没出息。 苏眷扬唇轻笑,看着屏幕,咬字强调道:“同志们,你们是来看我、的、直播的,只不过露个手,出个声就把你们勾跑了,我不好看嘛?” 小红书忠实爱好者:来看你的,看来你的,只是捎带着摸点福利,看个手,听个声,哈哈哈哈…… 赤壁赋苏轼:矮油,苏板板不要酸了,你当然好看,我娱天花板可不是白叫的! 行路难李白: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老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是吧,涩涩? 过小孤山大孤山陆游:苏眷我初恋,粉她没下限!!! 过秦论贾谊:苏板板不要柠檬精,我们粉得是你,粉你声优手控神仙老公其实还是粉你,毕竟老公是自家的嘛! 阿房宫赋杜牧:你有本事再让你老公露一个,我还是粉你,嘻嘻嘻… 离骚屈原:我刚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如板板,发现——脖子上的那是什么什么? 长恨歌白居易:我去孙悟空都没你牛,不过确实哎,好像是红色的——嗯嗯 冉冉要99:苏板板是已婚,懂得都懂! 然然我有:哈哈哈…穿着老公的衬衫,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也没、用、 是然or冉:请把666送给楼上,苏板板的老底儿真是掀得干净哦! ………… 苏眷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企图用屏幕视角去遮挡。 她伸出圆润的脚趾,碰了碰慕时深的小腿,此时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十分没有底气地回了句:“我这是健康绿色的直播间,不搞涩涩……” 慕时深看着苏眷这幅鹌鹑的小模样,不由轻笑,修长的指尖坏心思得轻掠过玉足的掌心。 圆乎乎的小脚立刻收了回去,凶巴巴地娇嗔:“别闹!” 等再看弹幕时,如海浪翻涌。 原来是妈宝女·然啊:啥?我听到了什么,别闹,说我呢吗?哈哈哈哈…… 旭日东升,冉冉升起:只恨屏幕太小,苏板板的猫腻我不知道,唉…… 红成番茄精:我再没有见过比这直播间更健康,更绿、色、的了! be结局你们喜欢吗:知道有种手法叫留白吗,这就是——因声猜境,引人遐想! 还是偏爱he结局?:苏板板发话了,别闹,某位神仙悠着点啊【奸笑】 想看什么剧情欢迎留言:别闹~矮油,这小声音听得我呦,耳根也软了,心尖也是嘎嘣脆! ………… 苏眷脚趾抓地,恨不能抠出个魔仙城堡,供她变身。 弹幕就没停过,放眼望去,这直播间不知不觉都让她给带坏了。 苏眷欲哭无泪,她倒是想解释,可越解释越蒙圈啊! 最后,她可怜的小眼神悄咪咪地移向一旁极其“乖巧”慕时深,求救。 苏眷os:快快快,你倒是救救你老婆啊,这会儿装什么乖?! 慕时深眉梢轻扬,狭长的凤眸里笑意不散。 没忍住,他一只手捏了捏苏眷软软的脸颊,另一只手相当嚣张地盖住了手机前方的摄像头,倾身逼近苏眷。 削薄的唇一张一合:“我姑娘累了,该下直播了。”他的声线低哑缓慢,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有些磨人。 说完,直接关了直播,算是打了招呼。 苏眷:“……”完蛋,还不如靠我自己! 网友:“???”这又是什么神级的涩涩场面!!! 第38章 自己动嘴,丰衣足食 天刚亮出鱼肚白,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 晨光映入,将屋里的一切镶嵌了亮色,熠熠生辉。 大床上一对玉般的璧人,相依相偎,纱幔翩跹,独添唯美与浪漫。 女孩儿轻蹙眉,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苏眷眨了眨懵懂的睡眼,入眼是熟悉的白色体恤。她轻轻动了动,腰间和后颈的手箍得很牢,霸道得强势。 难得这样的好时光,苏眷放弃挣扎,搂着慕时深劲腰的小手又紧了紧,那股清冽的檀香气将她包裹得很有安全感。 苏眷微微仰头,打量着慕时深,一寸一寸的目光满是仰慕与爱意。 慕时深还没醒,那双摄人的凤眸紧闭,薄薄的内双露了出来,惺忪的黑发散落眉眼间,略微收敛了一些睥睨一切的漠然,有些乖。 苏眷看得心痒,伸出手指轻轻留连,远眉,凤眸,鼻梁……一一抚过,说不出的怜惜。 苏眷弯了弯星眸,骄傲地感叹:她男人可真好看! 这极好的骨相和皮相,到哪里都是惊绝的。 苏眷想着,忽然就明白了一句话——月是人间散客,卿是人间绝色 ,亦是人间难得。 慕时深是人间第三种绝色,也是苏眷此生唯一想得。 蓦然,苏眷正在占“绝色”的手被握住,那双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瞳仁黑的纯粹,对上苏眷灼灼目光,柔的也彻底。 苏眷抽回白嫩的手,掌心一片温热,有种被抓包的羞意爬上圆圆的脸蛋,将头贴紧慕时深的胸膛,闷闷地道:“老公,早……” 慕时深漾笑,抚了抚她的长发,嗓音略带睡醒时的沙哑,“阿璃,早。” 下巴忽然被轻捏住,苏眷被迫抬了头,慕时深低头,印上粉唇,一触即离。 他满含笑意地抵了抵她的额头,薄唇轻勾:“阿璃,早安吻。” 苏眷微愣,随即又印了回去,学他:“老公,回礼!” 慕时深眼眸渐暗,蛊惑道:“阿璃,回礼是要双份的。” 苏眷:“……” 她怕齁不住,况且大清早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惹不起,躲得起! 正要后撤的苏眷一把被摁住,二话不说,温热的唇就被堵住,不容逃离。 苏眷:“!!!” 下楼吃早饭时,慕时深解释刚才的恶行:“既然阿璃不给回礼,我只好自己动嘴。” 苏眷只觉得开过荤的男人,天灵盖都被打开了,惹不起,惹不起!! —— 餐厅。 苏眷看着桌上的……嗯,各种汤! 只能说今天的早饭是格外的……补! 简直大补!特补!超级补! 各种汤,全是张妈特意给苏眷炖的,张妈满是的心疼,念叨:“少夫人,来,都喝点,早上一定要吃好……” 苏眷在张妈的热情下,欲哭无泪,开始各种喝汤。 她喝一点,剩下的全给慕时深,美其名曰:“老公日理万机又通宵达旦,辛苦了,多喝,多喝哈!夫人疼你!” —— 吃完早饭,慕时深去了集团。 而苏眷一整天当着慕时深的腿部挂件。在慕时深工作的时候,还时不时飙一下演技,冒几句台词,玩得欢乐。 “我好看还是文件好看?”苏眷皱着小眉头严肃地问。 慕时深凝着她,严肃地答:“阿璃好看。” 苏眷撇嘴,“那你怎么不看我,渣男,爽完就不认人家了,哼!” 慕时深:“……” 苏眷抱着慕时深夜手臂摇了摇,一秒切换,“老公,怎么样,怎么样,演的好不好?” 看见小姑娘眼底的期待,慕时深摸了摸她的脸蛋,正要承应,结果——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 “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 …… 手机铃声响起,是小跳蛙,苏眷设的。 慕时深:“……” 第39章 贪财好色,姜妩一个 苏眷笑嘻嘻地拿起手机,这一瞅,笑意瞬间僵住。 哦,是姜·损友·妩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眷按下接听键,正要兴师问罪。 姜妩傻呵呵地来了句:“嗨害嗨,我的璃,我回来了,今晚妄愿,约吗?” 苏眷一愣,咽下到嘴边问“罪”的话,正好正好,当面问更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倒是方便她动手! 苏眷弯眸,咬牙:“约,当然约!”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姜妩还笑呵呵地回:“我就知道,你肯定来!” 苏眷没骨头地倚着慕时深,挑了挑眉问:“浅浅来吗?” 姜妩,“当然来,谁让浅浅爱我爱到无可自拔了呢!” 苏眷轻哼,小手时不时摸摸慕时深的下巴,“姜扶光,你真是对得起你的小名,这脸皮厚的可以反射太阳光了,你知道吗?” 姜妩:“……” 姜妩轻咳,转移话题:“阿璃,你昨晚的直播可以啊,真是健、康、绿、色、极了!嘿嘿嘿,身为你姐们儿,我为瑰神cp扛大旗!” 面对姜妩,苏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按了免提,挑衅:“怎么,你羡慕?” 姜妩激动:“姐们儿当然羡慕!慕总这手,这声音真够可以的,这搁晚上得多销...魂,啧啧啧,慕夫人你艳福不浅啊!” 苏眷星眸微闪,盯着慕时深,勾起他的下巴,娇笑着:“慕总,你说说慕夫人的艳福浅不浅?” 手机另一端的姜扶光:“……”损友一道光,雷得你发慌! 假聪明姜妩装傻充愣:“啥?你说啥慕总?哎呦我去,这信号忒不好,阿璃,先不说了哈,别忘了今晚妄愿,挂了挂了!” 姜妩自导自演打来,又自导自演挂了,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的给苏眷记小本本了! 另一边—— 苏眷将电话扔到一边,勾住慕时深的脖子,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只见其型不闻其声的口哨。 没声儿,苏眷索性撅了撅嘴,脸颊尬红,小声嘟囔,自问自答:“嗯,慕夫人艳福确实不浅……” 慕时深低低沉沉地笑,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苏眷的粉唇,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是低磁的,却也是无形的宠,“小流氓的艳福怎么会浅,况且慕夫人也不会亏待自己。” 苏眷闻言,笑意轻漾,明媚至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俯身吻在他的唇边,声音娇脆:“嗯,慕夫人会自己讨要!” —— 晚上八点,妄愿。 苏眷一进001包间,姜妩已经开始点歌嚎,她穿着修身的黑色方领的赫本风长裙,有些暗黑系御姐风,唱歌的时候,及腰的大波浪一甩一甩的,格外风情。 沈昔浅那边就是另一个风景了。家境的原因,她格外喜欢旗袍,今天她穿了件米汤娇色的旗袍,有做改良,袖口是纱制的,还是山茶花的暗纹,步摇簪发,就在那儿静静地泡茶。 苏眷走到姜妩背后,示意沈昔浅别出声,沈昔浅月牙眼微弯,莞尔。 姜妩还在忘乎所以地唱,还朝沈昔浅抛媚眼,苏眷轻哼,一巴掌找准姜妩的翘臀就拍了下去,瞬间—— “啊啊……”姜妩飙出超高音,顺势将手中的话筒一扔,好巧不巧,砸在了显示屏上。 姜妩看见是苏眷后,气极反笑,默默地走到显示屏前,双手捧起紫色的话筒,想哭。 这可是她去y国前专门定制的,都是钱啊,好tm肉疼! 姜妩幽怨的眼神看着苏眷,却找沈昔浅控诉:“浅浅,你知道这话筒多贵吗,够我买一套别墅了,某璃不赔的话,给套别墅也行……” 苏眷一听就乐了,走上前,用力搂住姜妩的脖子,掀她老底儿:“姜扶光,慕总给你的钱不够你买别墅的吗?” 姜妩:“……”合作伙伴不太行,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沈昔浅闻言,抿唇轻笑,“阿妩,你还是这么没出息。” 姜妩轻咳,一改幽怨的模样,手里的话筒也不香了,扔掉,伸手抱住苏眷,支支吾吾地解释:“哎呀,阿璃,我,我也不想的,是,是慕总他不讲武德,他逼我。” 苏眷挑眉,“嗯?那说说我老公是怎么逼你的?” 姜妩拧眉思考,一脸凝重:“用毛爷爷可劲砸我,算吗?” 苏眷,沈昔浅:“……” 第40章 鸭屎香,堵你嘴 沈昔浅慢条斯理地把弄着精巧的茶具,温壶,置茶,温润泡,醒茶,冲泡,奉茶,品茶…… 一步一步,极有耐心。 这种风月之地却是茶烟袅袅,清茗淡淡,倒也是属实的浅浅个性了! 沈昔浅倒了两杯,一杯大乌叶单枞递给姜妩,另一杯是峨蕊茶递给了苏眷,还极其贴心地温言:“累不累,先歇一歇。” 苏眷:“……” 姜妩笑眯眯得接过,闻了闻,顺势转了话题,“浅浅这是什么茶,好香呀!” 沈昔浅轻抿,温声:“我和阿璃饮的是峨蕊茶,你的是大乌叶单枞,别名银花香,闻起来有点像玫瑰花香,或是茉莉花香。” 姜妩疑惑,“我们喝的怎么不一样?” 沈昔浅指尖敲了敲茶杯,温婉地笑:“嗯,不一样,你的大乌叶单枞改善消化不良,你可以多喝些。” 这话一出,一旁喝茶的苏眷立刻挺直腰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吧看吧,浅浅打抱不平,要为她两肋插刀了! 在有文化的怼人这方面,你可以永远相信沈昔浅! 姜妩摆摆手,甚是欣慰,还十分自恋:“浅浅,你是看我从y国回来瘦了,以为我胃不好,那是没有的事,我消化很良,很良,你不用操心我!” 沈昔浅闻言,放下瓷杯,双手交叠,放于两膝,模样极其认真地回答:“不,你不良。” 姜妩,“?” 沈昔浅:“阿扶‘贪赃’了那么多钱,是该助消化。” 姜妩:“……” 沈昔浅又说:“你知道大乌叶单枞还有一个俗名吗?” 姜妩预感不好,摇摇头:“不,我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诉……”我 苏眷俏皮地眨了眨眼,一脸知识渴求的模样,打断姜妩,十分配合地说:“浅浅,我想知道,你说呀!” 沈昔浅点点头:“嗯,它俗名又叫鸭屎香。”说着又抬眸看向姜妩,“阿扶,你应该知道的。” 姜妩一脸蒙圈,“它爱啥shi啥shi,关我什么事?” 苏眷笑得不行,拍拍姜妩的肩,“当然关你的事,哈哈,鸭屎香,用来堵你的嘴啊,哈哈哈……” 沈昔浅月牙眼里闪过笑意。 姜妩:“……”一群损友儿们…… 姜妩觉得手中刚得她马屁的茶瞬间不香了,她放下所谓的鸭、屎、香。 她一向能屈能伸,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妩一副痛心疾首的小模样,“我错了,原谅我吧,我的璃,真的错了,错了……” 嘿嘿嘿,下次我还敢,这种给姐们“幸”福还捞钱的好事儿,不干白不干! 姜妩想着,那双狐狸眼眯了眯,忽的开始扒拉苏眷的衬衫领子,“你这衬衫怎么看怎么像慕总的,得让我这个行家瞅瞅……” 苏眷蹭的一下,红了脸,想要制止姜妩的手,她知道慕时深留的印子还没消下去。 一旁静默的沈昔浅突然出声:“阿璃,慕总……” 苏眷一愣,回眸:“啊?” 姜妩相当得懂,趁机将衬衫领子解了开,吹了个流氓哨:“嗨害嗨,神仙打架,战况激烈,慕总非常相当狠、得、奥利给!” 苏眷反应过来,白皙的鹅蛋脸飞满了火烧云,软乎乎的小手将衬衫的衣领收拢,攥得紧紧的,看着沈昔浅抿了抿唇。 沈昔浅移开视线,淡定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说:“慕总,他来接你吗?” 苏眷闭了闭眼,心梗,咬牙:“接,当然接!” 姜妩一脸姨母笑,大爷似地将沈昔浅揽进怀里,局势逆转,二对一:“针不戳啊,我这‘妄想’还没有拿出来,这怎么就成了呢!”(妄想指路15章) 沈昔浅轻声,毫不吝啬地夸奖:“阿璃,很厉害,慕总,和你。” 姜妩接上:“也好看,跟个调色盘似的,多有艺术感!” 苏眷:“……” 面对几个如此默契的涩涩友,苏眷完败! 第41章 助攻的罗贝塔阿姨 苏眷系好衬衫的扣子,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心里十分不服气,不甘示弱地回:“我本事在这儿,确实没用到‘妄想’呢,不过……” 苏眷微顿,杏眸含笑,抬抬下巴,“我的那份‘妄想’呢,还是留给深藏不露的浅浅做嫁妆吧,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用的到!” 姜妩色眯眯地勾了勾沈昔浅的下巴,流里流气地调戏,“小妞儿,用的到嘛!” 沈昔浅耳根微红,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月牙眸半垂:“阿扶,鸭屎香茶你还是喝的太少,糊不住你的嘴,下次让你喝别的茶。” 姜妩嘴角抽了抽:“……”哦,天堂有路我不走,犯剑之门我闯进来,也是欠的可以! 姜妩笑着打哈哈:“不用了哈,浅浅,我闭嘴我闭嘴!” 苏眷忍俊不禁。 浅浅怼人,我们甘拜下风! 苏眷想起正事,收敛了几分,问:“哦,对了,席景和姜语妍骚扰过你们吗?” 沈昔浅:“没有,席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至于姜语妍,你上次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拉黑了。” 姜妩更是,大咧咧地摆摆手:“拉黑,拉黑,都拉黑了,那样的小羔子和小白莲不拉黑,难不成留着过年当下酒菜吗?” 苏眷,沈昔浅:“……” 姜扶光还真是还真是一如既往如辣椒一样呛人,如太阳光般刺眼! 姜妩说完,将那杯大乌叶单枞一口饮下,她说过,感情深,一口闷, 姜妩放下空茶杯,自己倒了杯白兰地,轻抿,余光扫了一眼桌上放的罗贝塔阿姨,不禁挑了挑眉,把它拿给了苏眷。 沈昔浅虽说只喝茶不喝酒,但酒种却认识的不少,就这罗贝塔阿姨,她肯定知道。 罗贝塔阿姨表面漂亮无害,实则只需一杯就能放倒所有人,是名副其实的陷阱酒! 姜妩递给苏眷:“拿着,尝尝。” 苏眷接过,对于酒她不太懂,酒量也就一般,一杯倒不了,那就三杯倒。 姜妩给她的这杯她没见过,看着倒像是一个高级的“冰激凌”,有蓝莓点缀。 她浅浅地尝了一口,很甜,好奇地问姜妩:“姜扶光,这是冰激凌吗,好甜!” 姜妩笑到:“嗯,知道你已婚,管得严,不方便喝酒,给你加的冰激凌。” 苏眷忽然就有“亿”点感动,“行吧,看在你这么考虑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贪赃枉法’的行为了!” 苏眷又上瘾地尝了一口,朝沈昔浅举了举杯,“浅浅,你要尝尝吗,挺好吃的冰激凌哎!” 沈昔浅看着那杯所谓地“冰激凌”,眸光闪了闪,隐晦地提醒:“不了,阿璃你吃吧,有些冰。你也,少吃些。” 姜妩压下上扬的嘴角,轻咳:“阿璃,这个‘冰激凌’还有个挺亲切的名字叫‘罗贝塔阿姨’,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浅浅也知道。” 姜妩忽的抬眸看向沈昔浅:“是吧,浅浅!” 沈昔浅面色不改:“阿璃喜欢吃冰激凌,阿璃知道吗?” 苏眷吃得高兴:“没听过,不过好吃是真!” 沈昔浅看向姜妩:“哦,那我也不知道。” 姜妩看着沈昔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有些想笑。 身为苏眷的好姐们儿兼慕总的合作伙伴,这杯“罗贝塔阿姨”于情,于理,于苏眷,都应该给她。 而这杯酒后劲儿的甜头自然是非慕总莫属了! 苏眷喝的津津有味,姜妩甚是满意,眯着狐狸眼凑近,“阿璃,你最近要拍戏吗?” 苏眷仰头干完最后一口,疑惑:“怎么了,姜扶光,你想拍戏?” 姜妩也算是进了半个娱乐圈,但是咸鱼的不行,只有缺钱的时候会和苏眷拍戏,人物都是挺符合她的,几乎本色出演。 姜妩长得好看,演技在线,有不少公司和导演都想捧她,可姜妩拍戏全凭心情,跟阵风一样,让人捉摸不住。 她只和苏眷搭档,戏份都不是很多,但足够观众惊艳,也足够姜妩拿钱。 姜妩拍戏要求不高,第一只和苏眷搭戏,第二给钱,第三剧里的演员列表里不能出现自己任何信息,只给露脸。 这就导致有网友想粉她只能叫她剧中的人物名。姜妩没有经纪人,没有粉丝团,所以演过的人物粉丝倒是不少。 行事完全应了她的座右铭,潇洒走天涯,美妩渣本渣! 第42章 慕时深:姜小姐要入好保险 姜妩笑眯眯地搓了搓小手,“嗯,想拍,我缺钱。” 苏眷瞪圆了美眸,难以置信:“不会吧不会吧,姜扶光,你现在妄愿那么大一姐,你缺钱?” 沈昔浅也点点头:“确实,而且你刚不久才收了慕总的钱。” 姜妩:“……”慕总的钱也不好挣啊! “谁会嫌钱多啊,是不是?”姜妩掰扯着手指头,开始讲自己的一番大道理。 “俗话说得好,往钱看,往厚赚!” “你们想哈,你不仅有钱,事业还好,长得又挺俊儿,那男人不就跟蜂子似的一抓一大把嘛,这样,我不就既收获了银山,也坐拥了yin.山不是?” 沈昔浅评价:“嗯,野心不小可比曹操。” 苏眷晃了晃小脑袋:“行啊,姜扶光,那就听你的俗话,窝就助你完成你的江山伟业叭!” 姜妩听着这熟悉的大舌头,看着苏眷有些泛着红晕的小脸儿,狐狸眼一眯盘算着,酒劲儿上来了,是时候送姐们儿回到慕总的怀抱了! 姜妩和沈昔浅抛了个媚眼,冲着苏眷抬抬下巴,开始赶人:“阿璃,时间不早了,你家老公接你来了吗?” 苏眷一愣,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接,接来惹,他一直等着我哦……” 沈昔浅率先走上前,扶起她:“阿璃,该回去了。” 苏眷摇摇晃晃地起身,揉了揉眼睛,“哎,浅浅你怎么变两个了呢?” 沈昔浅:“嗯,阿璃困了,睡醒我就是一个了。” 苏眷:“哦~” 姜妩揽着她,往外走,开始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谋福利:“好了,阿璃,我们送你去找你老公,你要好好对慕总,慕总有权,有钱,又有颜,关键是对你忠贞不渝,不要总想着给慕总戴绿帽子……” 不等姜妩说完,苏眷鼓着小脸儿打断开始碎碎念:“我,我哪有,我没给他戴绿帽子,我会对他好的……” 姜妩承应着这个小醉鬼:“好好好,阿璃说得都是……” 沈昔浅拿出手机,给慕时深打了过去。 妄愿某处,一辆低调奢华布加迪黑夜之声隐匿在夜色中。 车内,慕时深正在垂眸处理文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慕时深扫了一眼,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起。 沈昔浅:“慕总,阿璃在妄愿门口,您来接她吧。” 慕时深抬眸,幽深的墨眸凝着不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沉声:“嗯。” 推门下车。 苏眷左拥着姜妩,右扶着沈昔浅,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那张小嘴儿又不停地叭叭:“我告诉你哦,小扶光,以后妄愿的二当家就是我老公惹,以后我的钱都给他,我,呃,我会爱他,给他最好的……” 姜妩安抚般承应着这个醉鬼,“行行行,都你说了算!”姜妩说着,揽着苏眷的手,还不老实地摸了一把,“哎呦,尤物啊,真是又软又细!” 沈昔浅闻言轻笑,忽的提唇:“慕总。” 姜妩一整个僵住,感受到弄莫名而来的强大寒压,揩油的手直接扭成了鸡爪子,完了完了,芭比q了!!! 晕乎乎的苏眷看着隐于夜色的慕时深,忽然觉得黑色也好适合他,令人捉摸不透,却也是清冷矜贵的要命。 她扑棱着上前,环抱住了他的腰。 苏眷仰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晕红的小脸儿看着他:“老,老公,你来惹,呃……” 慕时深凤眸微垂,携着苏眷娇嫩粉红的脸蛋,原本还对她不听话喝醉酒的怒气,只一句老公就烟消云散。 他侧身,将苏眷公主抱起,声线低沉,“嗯,来接阿璃。” 说着,他抬眸,眸光淡漠的清冷疏离,和刚才判若两人。 “多谢,沈小姐,姜小姐。”语气客套且凉薄。 沈昔浅礼节性地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姜妩只觉头皮一麻,她朝沈昔年挪了挪步子,狗腿地对着“大金主”笑:“没,没事儿,客气了,慕总……” 慕时深幽深冷冽的目光看向姜妩,“姜小姐最近记得买好保险。” 姜妩心中警铃大作:“?!” 慕时深掀了掀凤眸,凉薄的很:“尤其是手。” 姜妩os:威胁,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第43章 醉乎乎的阿璃很甜很软,情话泛滥 慕时深抱着苏眷回到车上。 车内等候多时的打工人慕昀伸着脖子望呀望,眼尖地看见自家主子抱着某位小祖宗走来。 想涨工资的慕昀十分有眼色地落下了车内的挡板,前后空间隔绝。 毕竟,他今晚吃得还是挺好挺饱的,真的不想再吃粮了! “咚咚咚”后面的挡板敲响。 慕昀会意,熟练地启动车子,车窗上映着穿梭的树影,车速可谓是相当平稳。 嗯,慕昀是个合格的老司机。 后座。 慕时深将醉酒的苏眷半扣在怀里,抚了抚她的长发。 小姑娘迷离着醉眼,呆呆地看着上方神仙似的男人,一眨不眨,有些痴迷。 慕时深垂眸,玉骨般的手指轻蹭过她的眼尾,最后落到小姑娘的肚肚上,嗓音磁性低沉,“阿璃,今天很不乖。” 不仅喝酒了,还醉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苏眷眼睫颤了颤,扒拉着慕时深的肩,摇摇晃晃地起身,迈腿跨坐在慕时深腿上。 苏眷穿的慕时深的白衬衫和米色的阔腿裤双腿屈膝格外方便。 慕时深一手圈抱着她,一手护在她的头顶,保护得很好。 苏眷圈住他的脖颈,湿润润的粉唇胡乱地亲在他脸上,带着醉酒大舌头后遗症,“脑,脑公,别生系,我,我没忍住馋虫惹……” 她伸出手比划,“我,我就次(吃)了这么一小丢丢滴冰激凌,脑公,你原谅我这一次,我,我下次不了……” 慕时深凤眸含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那阿璃头疼不疼,肚子难不难受?” 苏眷摸了摸脑袋,随后抱住了自己圆圆的小肚子,摇摇头,憨憨地笑,“不,不疼,也不蓝瘦(难受)……” “就,就四(是),有点热哎……”说着,苏眷拄着慕时深的手臂,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 白皙的细颈染了酒后的粉意,映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严重的竟带了青紫。 慕时深凤眸微挑,小姑娘太娇,下次他得轻点。 苏眷解扣子的小手微顿,迷蒙的杏眼眨了眨,看着慕时深清俊的眉眼,又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地说:“脑公,我有小兔子你想不想看?” 慕时深眯了眯眸子,声线低磁:“嗯?” 苏眷停下的小手继续往下,一颗一颗又一颗…… 慕时深眉心一跳,连忙摁住了她的手,声音不觉的暗了几分:“阿璃,可以了,会感冒。” 苏眷撅了撅嘴,有些遗憾:“窝,窝不冷,脑公,你不想看小兔子吗,不要钱白看哎!” 慕时深垂眸,修长的手指将苏眷的衬衫扣子往上系了几颗,只规规矩矩地露出锁骨,盖过沟鸿…… 他喉结滑动,整了整苏眷的衣领,哑声:“阿璃,你醉了……” 苏眷推开他的手,嘟囔:“哼,窝没醉,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慕时深抬眸,摩挲着她的软腰,眼底晦暗一片,“嗯?那我怎么做的?” 苏眷似乎想到了什么,醉酒的脸颊更红了,说话更加不利索:“你,你,你mo了还亲了,都……都把她弄伤惹……” 慕时深倾身,堵住了那张解了封的小嘴儿,不许再撩,真是酒胆包天…… 苏眷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压下身子,主动地承受着,回应他。 车内都沾染了酒气,是那杯助攻的罗贝塔阿姨,分明惹人醉意。 一路上,慕时深十分不好受。 苏小醉鬼像是中了情话的蛊,虽然有点土…… 苏眷两手抚着慕时深清隽的脸,鼻息之间都是蓝莓味的酒气,混着熟悉的檀香,别样的暧昧。 苏眷嘟着粉唇,轻啄了一下慕时深的薄唇,”脑公,你知道什么酒能让我醉嘛?” 慕时深别了别她耳边的碎发,十分配合地问:“阿璃说什么酒?” 苏眷眉眼弯弯,“当然是和你天长地久啦!” 说完,苏眷又奖励慕时深一个香吻,手指不老实的撩拨他的扣子。 “脑公,你知道嘛,我最近体重上升了,但我绝对没有偷吃!” 慕时深喉结滚动,掐着她的软腰,“嗯?” 苏眷娇娇软软,“我只是把你偷偷放在心里面惹!” 慕时深低沉地笑,忽然觉得小姑娘喝点酒好像对他……没什么坏处,很甜。 苏眷勾着慕时深的脖子,伸了伸小嫩手和小脚,“脑公,你看,这—四我滴手背,这—四我滴脚背,你是窝滴宝贝哎!” 苏眷说完又啄了啄慕时深的唇,“脑公,我是可爱的女孩子吗?” 慕时深极有耐心地承应,“是。” 苏眷,“那你就似可爱了,因为阿璃是脑公的女孩子,不,不对,已经似老婆了!” 慕时深沉声,“嗯,老婆。” 苏眷微愣,酒都醒了几分,老婆,两世他第一次喊她老婆。 苏眷眼眶有些热,她亲了亲他,搂住他的脖颈,小脑袋趴在慕时深的肩上,声音软软糯糯,“嗯,把你老婆再抱紧一点~” 慕时深本就漆黑的双眸格外浓暗,却带着满目柔情,“好。” 他紧了紧双臂,在她的背上安抚地轻拍。 苏眷困意席卷,强撑着耷拉下的眼皮,小声:“再喊你老婆一次。” 慕时深侧头,温热的呼吸喷洒,烫的苏眷粉嫩的耳垂充血了一样红,“老婆……” 苏眷半阖着眼,缩了缩脖子,有些痒,乖软极了:“嗯,老公,好乖~” 第44章 慕时深:虽然是醉话,我也当真了…… 车到眷归苑已经停好一会儿了。 慕·老司机·昀僵持着敲挡板的动作也已经好一会儿了。 胳膊都麻了。 哦,被小祖宗的好土味儿情话听麻的…… 慕昀有些郁闷,这挡板的隔音忒不好了,快虐死土狗子了! 慕昀伸长脖子,贴着挡板又听了听,仔细确认,僵硬的手正要敲下—— 就看着自家主子抱着他的“压寨夫人”下来了。 慕时深凤眸微挑,视线移向慕昀,声线压低,“夫人说的都是醉话,下次到家记得早点提醒我们…” 慕昀:“……”您想着重表达什么,还有这莫名的骄傲是肿么回事?! “车开的不错,辛苦。”说罢,慕时深转身抱着苏眷离开。 卑微的慕·打工人·昀颔首,依旧毕恭毕敬地回:“不辛苦,为慕总和小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 二楼,主卧。 小姑娘抱他抱得很紧,慕时深哄着,轻轻地放下苏眷。 一脱离慕时深的怀抱,苏眷就醒了。 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慕时深。也许是睡了一会儿,眸子里多了几分清明。 苏眷看着眼前神仙一样的男人,眉眼弯弯,娇媚的脸上漾起无数的情愫,软软地喊:“老公~” 慕时深漾笑,“嗯。” 他顺势搂起她,让她倚在怀里,喂她醒酒汤。 在出妄愿的时候,慕时深就让张妈备下了醒酒汤,缓解小醉鬼明天宿醉的头疼。 慕时深捏了捏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儿,舀了一勺醒酒汤,递到她嘴边,“阿璃,张嘴。” 苏眷乖乖地接受他的投喂。 屋里静极,却又格外温馨,伴随着勺子和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眷垂眸喝汤,视线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勾走。 玉骨般的手握着白瓷勺,是一副上好的艺术品。 灯光的折射下,仿佛能透过冷白色的皮肤看到那淡青色的血管脉络,连指尖都在莹莹地泛着光,禁欲,精致,好看。 可苏眷看着莫名的心涩,就是这双好看的手,也曾被他最亲的人伤得血肉模糊,指甲尽落…… 苏眷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两手交叠,喝下最后一口醒酒汤。 慕时深放下空了的碗勺,手上软乎乎的触感,越来越紧。 苏眷不稳地跪坐起来,俯身吻在他的指尖,格外怜惜,“老公,你的手真好看,阿璃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慕时深心里一暖,“嗯,能被阿璃喜欢是我的荣幸。” 苏眷挨近,搂着慕时深的脖颈,小手儿抚着他的头发,乖软至极,“老公,我还是最喜欢你……” 慕时深抱紧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只,凤眸潋滟,承应她,“嗯。” 苏眷歪着小脑袋,意识已经有些迷糊,“老,老公,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爱…你……” 慕时深轻拍小姑娘的背,幽深的凤眸更加深邃,柔光轻泛,瞳眸中却隐着无限的疯狂和偏执。 阿璃,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当真了,谢谢你给了我困住你的理由,也原谅我,我爱你,至死不渝…… ………… 第45章 苏纣王的快乐——慕妲己 苏醉鬼完美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此时,吃饱喝足的某位小懒虫正懒洋洋地和容清通话。 容清:“我说祖宗,你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儿啊!” 苏眷狐疑:“我怎么了?” 容清:“你瞅见你粉丝没, 直线上升啊!” 苏眷嘴角抽了抽:“尊敬的容大经纪人,请问距离您的艺人直播已经过去多久了,您才想起来,竖手拇指都不能表达对您敬业精神的敬意,我给您竖脚拇趾,牛!” 容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挣扎着狡辩,“哎呀,我这不是看着呢,秀恩爱没什么不好,还能增进你们夫妻感情,挺会玩儿,挺会玩儿哈!” 苏眷,“不敢当,不敢当,俗话说,有什么样的经纪人就有什么样的艺人,艺人还是没有您会玩,哈!” 容清:“……”还真是我祖宗,这小嘴儿膈应起人来还真是不负众望。 “奥,对了,你这直播反响不错,有好几个剧本都找我接洽了,从你大学毕业到现在,头一次终于不用我挺着个老脸去求了,我容大经纪人的腰板儿也算挺起来了!” 苏眷,“……奥,那你那儿都有什么剧本啊,给我瞅瞅。” 闻言,容清挑眉,不禁调侃,“苏纣王告诉爱卿,是什么让你抽离慕妲己的快乐?” 苏眷:“……”我有这么昏庸吗? 苏眷清清嗓子,“咳咳,准确地来说是姜妩,她想演戏,哦,不,是想赚钱。” 容清,“奥~原来是姜财迷啊!哎,我这个经纪人不仅带着某个涩涩女,还要带某位财迷小渣女,都没时间找man了哪……” 苏眷不禁笑出声,“那给容大经纪人涨工资——就别想了!” 容清笑容僵住:“为什么?” 苏眷手指卷了卷头发,开始演,“你这个女人,收着人家和人家老公的两份钱还要来坑他老婆,你说他知道么?不要财迷心窍哦!” 容清:“……”呵呵,就你有老公!行吧,也确实被威胁到了…… 要面子的容清果断选择转移话题,过分热情,“祖宗,那你们想接什么样的戏,古装剧?民国剧?or现代剧?” 苏眷,“这个嘛,我想着接专心搞事业的剧,但鉴于我对姜海王的了解,得给她安排个男角,过过眼瘾。至于古装,民国还是现代都可以。” 容清,“行,我去帮你们挑挑,接洽接洽。” 苏眷,“好哒,等你好消息,谢谢清清,木马!” 容清,“……”一个女人n副嘴脸! —— 今天正是苏眷回娘家帮亲哥分担催婚火力的大好的日子。 晚上慕时深会回眷归苑来接苏眷再一起回苏家。 而正在刷剧的苏眷快烦死苏奕了。 苏奕微信骚扰,每隔一会儿就提醒苏眷一次。无非就是记得回娘家,回早点,别耽搁,带上妹夫一起之类的话,上赶着催妹妹当炮灰。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不过这次不是苏奕的,是慕时深的。 苏眷瞬间由阴转晴,星眸微弯,美滋滋。 老公~:阿璃,要回眷归苑了,接你。 苏眷回了一个大兔子的表情包,可可爱爱。 苏眷放下手机,进了更衣室,嘟着嘴哼着姜海王真传的小曲儿。 “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 “我说我还要去下一场派对” “我说我要早点睡,但是没说自己睡” “嘴上叫你宝贝,但是是备胎的备……” 苏眷挑了一件奶油色泡芙裙,将浅咖色长发随手一抓,扎了一个丸子头,俏皮可爱。 苏眷今年二十,可看着就像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又娇气的不行。 而且慕时深是真的把她当女儿养,她用的东西,大多都是慕时深挑的,挑选理念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 晚上七点,慕时深和苏眷如约到达苏家。 苏奕刚从公司回来不久,一身墨蓝色西装,领口处的扣子放荡地开了几个颗,吊儿郎当地倚着凉亭的石柱,垂眸看着手机,听见动静,懒懒地掀了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瞧见是自家妹子和大冤种妹夫,手上的手机打了个转装进了裤兜里,抬脚走了过去。 第46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 “哥,你怎么不进屋啊?”苏眷十指紧扣着慕时深的手,疑惑出声。 被赶出门的单身狗苏奕一脸坏笑,“这不是等妹妹和妹夫呢吗!哥哥迎接你们,不高兴啊?” 说着,苏奕挨到慕时深身侧,歪了歪身子,打算碰他的肩膀。 慕时深朝苏眷那边斜身,完美躲过,没准备的苏奕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慕时深抬起墨眸冷淡地瞥了苏奕一眼,抬起修长精致的大手掸了掸肩,薄唇轻启,语气凉薄:“你,离远点。” 好一个明目张胆的嫌弃。 “噗……”苏眷不禁笑出声,挽了挽慕时深的胳膊,接着回苏奕刚才的话,“高兴高兴,受宠若惊奥!” 苏奕,“……” “苏北延,你别拉我,你别耽误我看我帅女婿……”苏母越淑怡扒拉着苏父,不满地瞪他。 苏父蹙眉,拉着自家媳妇儿的手不松,“你是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苏父一脸严肃,心里早就酸的不行了,什么帅女婿,你男人还不够帅吗! “爸爸,妈妈!”苏眷早就见怪不怪,对于慕时深的颜,自家妈咪是最能磕的一个。 每次回家苏父苏母就开始battle。 苏母:想女儿,更想女婿! 苏父:想女儿,不想要女婿! 而苏母涩涩的本性苏眷倒是遗传了个百分百,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倒是不假。 “爸,妈。”慕时深低磁的声音紧随在苏眷其后。 苏父绷着脸,满是威严,“嗯,来了。” 苏母则一脸笑眯眯地看了眼苏小棉袄,随后盯着自家女婿,一百分的满意,“嗯嗯,时深,阿璃,快进来!” 苏奕看着母上大人一脸花痴,就…无语住!你儿子我长得也不差好不! 苏奕的桃花眼随了苏母,而苏眷是除了那双眼睛哪儿哪儿都随了苏母。 一行人进屋,正巧碰到苏老爷子风风火火地从楼上下来。 “爷爷。”慕时深和苏眷相当默契。 苏老爷子笑得褶子都展不平了,连胡子都一颤一颤的,中气十足。 苏奕瞧见挑了挑眉,揶揄,“爷爷,您可以去滑雪了,这拐杖用得这么溜……” 苏老爷子压下嘴角,举了举手里的红漆桃木杖,气得瞪他,“你个混球儿,我孙媳妇带不回来就算了,还敢内涵你爷,真是皮痒了!” 苏奕能屈能伸,战略性后退到慕时深身边。 他可不想再在床上躺半个月,那拐杖兄弟心儿太实,是真疼他,而且是从小疼到大的那种! —— 因为有苏老爷子,苏家是典型的侘寂风。斑驳的墙面极具质感,新中式的灯饰散发出的灯光打下,色彩深浅不一,给人一种原始自然的纯粹质朴的视觉感受。 价值不菲的手工装饰品,独特细腻,素冷高雅,具有东方禅意的深沉韵味。 适合老爷子养生。 餐厅里只有筷子和碗碟不时轻碰发出的声音,安静极了。 苏老爷子悄咪咪地瞥了一眼苏眷和慕时深,轻咳,“时深,今年有二十八了吧。” 专心投喂苏眷的慕时深微顿,凤眸深邃,已经预料到苏老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声线低冽,回,“嗯,28了。” 苏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向专心干饭的苏眷,“阿璃,你今年也20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苏母一听这意思,兴奋地不行,来了来了,我心心念念的小外孙要来了! 第47章 慕时深:我和阿璃……在努力 吃得正欢的苏眷一噎,一脸懵。 她以为她爷又要夸慕时深,间接地去内涵他的混球儿大、孙、儿呢! 苏眷小肉手里拿着大鸡腿挡了挡,瞄了一眼慕时深,随后笑眯眯地看向苏老爷子,一脸娇羞,“当然是和我老公好好过日子……” 闻言,慕时深黑曜石般的凤眸染了笑意,撩起起眼皮撇了一眼苏奕,唇角勾起。 接收到信号的苏奕:“……”艹,好嚣张! 老人家最想看到的无非是儿孙平安幸福,苏老爷子当然也不例外。 听到苏眷的话,苏老爷子面如满月,眉毛都扬了起来,“好,好……” 赶上兴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打着曾外孙的算盘。 苏母比去老爷子更急,起身,倒了杯茶换了老爷子的酒,朝老爷子使眼色,“爸,医生不是说了您不能喝酒!” 瞧见自家儿媳妇儿相当配合,苏老爷子当即轻咳了几声,“没事儿,高兴高兴!” 苏母拍拍苏老爷子的背,抿笑,意有所指,“爸,这才到哪儿,您还没抱上曾孙曾外孙呢,到时候您再喝也不迟……” 苏老爷子神色落寞地扫视苏奕和苏眷,“唉,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 苏母,“当然能,阿璃也成家了,曾外孙改天就能有,至于苏奕……” 苏母微顿,挑衅地瞥了混球儿一眼,接着道:“也许明天就能领着曾孙上门!” 苏奕:“……” 苏眷:“……” 好一个爸慈媳孝的场景! 苏父早已看惯那爷俩儿演戏,手半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不忘捧一波老婆刷好感,声音庄重而严肃,“确实。” 苏奕os:昏爹! 苏眷os:终究是孩儿错付了! 慕时深格外淡定,将剥好的白白嫩嫩的虾放到苏眷的碟子上,随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修长好看的手。 他低醇清冽的嗓音荡起,“爷爷会等到的……” 话音落,所有人都看向气如谪仙的男人。 慕时深凤眸微抬,看向苏眷,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我和阿璃…在努力。” 苏眷:“???” 苏奕:“!!!”终于不用再“人肉”我了! 苏父:“(?˙▽˙?)”好!很好!是个“情敌”更好! 苏母:“(?′?`?)”嗨害嗨,小外孙rua起来!!! 苏老爷子:“(*^w^*)”哎呦,我的小曾外孙,太姥爷马上就能稀罕你喽! ———— 卧室极静,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格外清晰,磨砂的玻璃挂满了水珠,男人极好的身形,若隐若现,莫名的欲.气,看得人眼热。 今晚,苏眷和慕时深留宿苏宅,慕时深才和老爷子下完棋回卧室。 苏眷洗完澡窝在软踏踏的大床上回想着晚饭时慕时深说的话。 “爷爷会等到的……” “我和阿璃在努力。” 苏眷知道这是他单说给长辈听的话,毕竟他和她一共才两次,而且措施都是做得极好的那种。 小蝌蚪是真找不到妈妈啊! 她也想和他有个孩子,他们两个的结晶…… 但慕时深肯定会顾虑得多,就比如她的演艺事业。 理智也告诉她,这个时候不适合要孩子,可如果是慕时深,那么她愿意。 从重生那刻起,苏眷就立下“雄心壮志”——慕时深第一,万事皆第二。 这一世她只想放肆地去奔向他,毫无顾虑。 对于苏眷来说,任何事都不及他半分。她还年轻,当影后会有机会,可爱他,在意他,她一次也不想错过。 那不是迁就,是双向奔赴…… 第48章 苏眷也真香定律 想得没一会儿,苏眷的瞌睡虫就上来了。 迷迷糊糊间,一股熟悉的檀香气将她包裹,苏眷下意识往那边钻。 慕时深察觉到苏眷的小动作,凤眸氤氲着笑意,顺着她,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唔……老公……”苏眷星眸扑闪了几下,带着困意的小奶音。 “嗯。”慕时深安抚着应,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静默了一会儿,听到怀里的小姑娘渐渐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慕时深微微起身灭掉了床头灯,留下一盏微弱的壁灯,灯光很暖,不刺眼。 苏眷感受到那抹气息似乎渐渐远了,心底的不安放大,迷迷糊糊间也醒了,圈紧了慕时深的腰,迷离的杏眼里掺杂着几分肉眼可见的警惕,“老公,你去哪儿……” 慕时深顺势躺回,扣紧了怀里不安的小姑娘,倾身吻在她的额头,嗓音温柔的不行,“我哪儿也不去,阿璃乖,睡吧……” 苏眷闭上眼眸,紧贴着慕时深温热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有力鲜活的心跳,眼眶有些热。 良久,上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苏眷睁开双眼,轻轻动了动脖子,微仰起头…… 壁灯是暖色调,清辉淡淡的洒下,打在了慕时深清冷的五官上。 墨色的碎刘海自然地垂下,刚好及眉,却也挡不住他满身贵气。他的睫毛很长,比苏眷的还长。 “真是个睫毛精,都超过你老婆了,想抢你老婆饭碗!”苏眷不禁暗暗吐槽。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慕时深睡得这么沉,眉宇间透露着疲态。 苏眷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远眉。 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撑过来的,她的丈夫要管理家大业大的慕家,要管理集团。 可他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开不开心,肩上的责任让他扛起一切,她的阿深真的……太辛苦了…… 苏眷轻轻地吻在慕时深的唇角,闭眸贴进他的怀里,心里的某个念头更加坚定…… ———— 第二天,苏眷早早地就陪着慕时深去了公司,一整天黏着。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咸鱼乖乖地窝在沙发看容清给她和姜妩选的剧本,手里炫着一颗超大号苹果,那色眯眯的小眼神还时不时馋慕时深一眼,小嘴一边念念有词:“真香......真香......” 其实,苏眷来公司,除了黏着慕时深还要看着他按时吃饭,不能工作太久,太辛苦,大不了少赚几个钱。 再说这不是还有她嘛,她的赚钱能力也是不错的好嘛! 苏眷看了看时间,算了算,距离吃完午饭还有午休之后,她男人已经工作三个小时了...... 嗯~ 是时候该小仙女出场,让小仙女的老公休息休息...... 苏眷走到慕时深身后,小手殷勤地给慕时深捶背,甜呼呼地问:“老公,你累不累呀?” 慕时深清冷的凤眸里浮动着柔和的光,他侧身,伸手揽住苏眷的腰往怀里带。 苏眷搂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腿上,娇软地道:“哎呀,是谁这么喜欢他老婆呀!” 慕时深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笑意隐隐,抬起手轻轻地刮了刮苏眷的鼻尖,声线温柔缱绻:“嗯,是慕时深......” 今天小姑娘已经瞄了他好几次,监督他吃饭,陪他休息,哄他开心,是个贤惠的小妻子。 苏眷笑嘻嘻地贴了贴慕时深的脸,“奥奥奥~他老婆让我告诉你,她很高兴!” 苏眷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她需要问一问慕时深对于……孩子的看法…… 第49章 苏纣王又双叒叕…… 苏眷软乎乎的手贴着慕时深清俊的脸,一双星眸直直地锁着他漆黑的瞳仁,一本正经地问:“老公,你……你想不想再加一个身份……” 慕时深墨眸深邃,他明白苏眷的意思,但他的小姑娘还小,也不过刚二十出头,也还是个宝宝…… 慕时深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苏眷的腰,唇角微挑,声音低磁而蛊惑:“我只想做阿璃的老公……” 苏眷闻言抿了抿唇,她知道慕时深明白她什么意思,因为顾忌她的情绪所以说这话,想调.情.转移话题。 可苏眷就想问问他的态度。 当然,也只是问问而已,成不成还得靠孩儿他娘…… 苏眷撑着他的肩,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没如他愿地接着问:“老公,你看着我,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这话足够直白,避无可避…… 慕时深扣着她腰的手臂收紧,漆黑的凤眸对上苏眷的清亮的眸子,低低地笑,“我已经有一个宝宝了,宠她都宠不过来……” 宝宝…… 他在qing.dong的时候这么叫过她…… 苏眷想到什么,脸有些热,拍了拍慕时深的肩,“我在和你说正事!” 苏眷的手指头戳了戳慕时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道:“你想不想要、孩、子、” 慕时深敛下眸子,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帮苏眷理了理衬衫领口,才开口:“阿璃,现在不行。” 他说的不行,没说不想…… 苏眷明白。 她攥了攥手指,语气执拗,“如果我想要呢?” 慕时深整理衬衣领口的手一顿,凤眸漆黑,深不见底,声音哑了些:“想不了……” 苏眷蹙眉,“为什么?”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声线低沉,“因为...我不会.........阿璃……” 苏眷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烫得像火烧一样,一张脸涨得通红,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 “慕、慕时深,你,你说什么浑话……” 苏眷舌头打结得不知道说什么,气得攥起拳头锤他的肩膀,满是羞意的眸子睁的浑圆,活脱脱的一个小河豚。 慕时深低沉愉悦地笑出声,胸腔都在隐隐地颤动。 而恶劣的男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慕时深一只手裹住苏眷粉嫩的小拳头放到自己颈肩,让她勾住,拦腰抱起就要往休息室走,“阿璃,你xiang.那你就受点累……” 苏眷拨浪鼓似得摇头,挣扎着想要下来,找借口,“不,不,不行,这是办公室……” 苏眷慌得不行,那是受点、儿、累、的问题吗? 不,那是她小命不保的危险!!! 慕时深听着,脚步一顿,想到什么,眸光幽深地看着怀里慌乱的小姑娘:“嗯,办公室……”认可似的抱着苏眷又折回办公的方向。 看着事情发展态势好似步入正轨,苏眷松了口气。 等她被慕时深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 苏眷往后仰,想和慕时深的吻拉开距离,“老,老公,不行,你……” 慕时深扣着小姑娘的腰往怀里摁,声音低磁暗哑,“阿璃,已经下班了……” 苏眷推他,“那,那也不行……” “阿璃……” “我们shi...shi……好不好……” 慕时深在苏眷耳边哄着。 苏眷红着脸,不为所动,鉴于慕时深之前的表现,不想妥协地推他。 慕时深也不急,低哑着声音蛊惑,慢条斯理地惹她,动摇着苏眷的本就不稳的老夫心。 “阿璃……” “宝宝……” “宝宝……” 最后,苏纣王再一次没能禁得住慕妲己的you....huo “被迫”割地退让。 “就,就一c、、..、,那、那、你,........、、点……” q i n g 苏眷眯着一双迷离的杏眼,脸上都是透着粉的红晕,极其没有出息,声音娇娇软软,下令,又双叒叕翻了慕妲己的牌子。 慕·妲己·时深,“嗯,尽量。” ………… 第50章 苏纣王:真是放肆…… 苏纣王再一次被慕妲己的美色冲昏了头,又成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美谈。 等苏眷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和被被拆开重组没什么两样,还有小..fu.的肌理suan.zhang.的不行…… 原来四肢健全都可以成为一种奢侈! 瘫痪在床的苏眷泛红的眼眸盯着主卧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着她是怎么回到眷归苑的…… 昨晚的慕时深格外很野,格外放肆,像是清冷的谪仙入了魔,邪魅,坏得人心尖儿发颤。 到后来,苏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求他,他也只是轻声说:“阿璃,乖,最后yi.ci.......” 结果yi.ci.变成了亿ci...... 尤其是某个cuo.shi.还做得相当完美。 苏眷想着,气得不行,又被慕时深给“哄”了…… 苏眷此时只想喝水,滋润滋润她那辛苦得又涩又痛的嗓子。 慕时深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看到苏眷挺在床上滴溜着眸子左看右看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不像话。 “阿璃……”慕时深迈步到床边坐下,将苏眷轻轻地半搂在怀里,拿起床头的温水,喂她。 苏眷张口咬住吸管,看见眼前的男人又是清清冷冷的谪仙样,瞪着一双红红的杏眸控诉这个罪魁祸首。 慕时深微微挑眉,抬手摸了摸苏小兔子的头顶,视作安抚。 那双漆黑的凤眸浅含笑意,说的话倒是十分贴心的温柔,“阿璃,喝慢点……” 苏眷觉得很很很……委屈,说好的……结果又骗她…… 她真的想要一个宝宝,和他的宝宝…… “骗子!”苏眷喝完躺下,背着慕时深说了两个字。 慕时深倾身环住小姑娘,吻了吻她的侧脸,很是疼惜,“阿璃,现在还不行,再等等……” 苏眷一听这个“等”字就来气,“等什么嘛,就知道拿这句话打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慕时深轻笑只是承应她,“嗯,知道也不行……” 苏眷听他语气是不容商量的坚决,索性也不再问他,小声埋怨道:“不行就不行,不早说,白瞎我昨晚那么配合……” 慕时深抚了抚苏眷的脸蛋,另一只手放在苏眷的腰上,轻轻揉按,语气低冽暧昧,“阿璃,还疼吗?” 苏眷扁扁嘴,环住慕时深的腰,娇气得不行,“疼,老公捏捏~” 苏眷想了想,贴了贴慕时深的脸,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委婉地道:“老公,我……不舒服……可不可以,以后不……” 那么.狠5zhong... 慕时深按腰的手一僵,抿了抿唇角,眼眸暗了下来,声线低沉:“对不起,阿璃,以后不会了……” 他给她上过药了…… 苏·红脸蛋子·眷看着慕时深郑重的脸,内心os:what?不会什么了?你真的懂了吗? 苏眷正想再说点什么,慕时深起身,沉重地拿起电话,“阿璃,我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苏眷:“!!!”让她社死吗?! 苏眷拉住他的衣角,急急忙忙地道:“看什么嘛,你……你给我上药……不,不就好了……” 慕时深皱了皱远眉,看着满是羞意的小姑娘,最后还是妥协了。 也真的只是上药,规矩得不行。 第51章 姜妩:真真宠夫癌晚期 苏眷又双叒叕华丽丽地躺了一天,当然人家老公又是全程陪着,相当的贵贵贵贵宾级的服务。 午睡醒来,已经快晚上了。苏眷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 苏眷动了动腿,白皙的脸颊红了红,好像又上过药了呢…… “老公……”苏眷轻轻喊了声,想去找慕时深。 苏眷小脚刚沾地,余光就看到贴在手机屏幕上的纸条,是慕时深留的—— 我在书房开会,厨房熬着燕麦牛奶粥,先去喝了。 慕时深的字迹很好看,如清风出袖,似明月入怀,落笔如云烟,亦如他,矜贵的清冷感,却又锋利的霸道。 苏眷看着傻呵呵地笑,将纸贴叠成了千纸鹤,放到了下面的柜子里。 “渣女来啦!渣女来啦!” “卖闺蜜的海王来啦……” 苏眷听着给姜妩特制的鹦鹉铃声,眨了眨眼,听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按下接听。 没等苏眷开口,姜妩风风火火地率先出声,有些炸毛,“苏、眷、你真是我个祖宗,我问你,你在妄愿的乐色卡现在在谁手里?” 苏眷皱了皱眉,“乐色卡?自然在……” 艹,在席小三儿手里!!! “阿扶,席景去妄愿闹了?” 姜妩气得磨牙,“那席什么玩意儿真不是东西,拿着你的乐色卡在这当大爷,耍酒疯,非要见你!” 乐色卡,持此卡者正如面见妄愿的老板,妄愿名下的所以酒吧都可以使用,是块十足十的“金牌”。 当初姜妩只设了五张卡,一张在苏眷手里,一张在沈昔浅手里,剩下三张在姜妩那儿。 苏眷,“阿扶,将席景手里的乐色卡冻结作废,那张卡不要了,把他从妄愿轰出去,拉入黑名单,我一会儿过去。” 姜妩对此十分乐意,“可以但是可以,不过,你过来干啥,在家陪你家慕总吧,我一个人弄、他、就可以……” 苏眷弯了弯眉眼,眼底狡黠一闪而过,“我得过去,必须过去……” 姜妩:“???”如此执着,准没好事儿! 苏眷走进衣帽间,打开免提,开始换衣服:“我去拿乐色卡,给我老公,以后就当我的工资卡啦,每次的工资我要上交养我老公哒……” “所以,希望姜大当家出手阔绰,再赞助姐妹儿张卡啦!” 姜妩:“……”合着要拿钱去取悦男人,真的拴q!!! ——— 苏眷喝完粥,便上了楼。 小姑娘涩咪咪地要去看书房里正在工作的帅老公,顺便也给慕时深端了晚饭上去。 苏眷等了几秒,确认慕时深不再说话才进去。 “老公公~吃饭饭啦!”苏眷放下托盘,十分自然地坐进慕时深怀里,白嫩嫩的小手捏了捏他的肩。 慕时深看了看电脑屏幕,远眉微挑,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笑意,“嗯,宝宝” 慕时深将某两个字的称呼,特意咬字很重。 苏眷脸粉了粉,笑眯眯,觉得十分非常悦耳,倾身吻在慕时深的唇角。 等苏眷回头,视线移到电脑屏幕,对上一众人的僵化的神情,苏眷也瞬间石化了! 哦,my god!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型社死现场?! 那真是净让她给碰上了! 苏眷愣了几秒,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瞬间,脸颊烫得不行,浑身上下倒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她侧身抱住慕时深的脖颈,埋进了他怀里,只给众人留下一个娇娇的小小的背影。 “老、老公,你……你怎么不和我说……”苏眷贴着慕时深的耳边说着委屈巴巴的悄悄话。 慕时深抚了抚怀里小姑娘的背,眉眼里柔情无限,“宝宝想进就进……” 随后,凤眸冷厉地扫了眼屏幕,“他们不敢多说。” 屏幕内瑟瑟发抖的一众高管:“……”哦,原来是狗粮砸的我晕头转向!!! 第52章 席景:他拿我威胁你? 慕时深扣着怀里来的小姑娘,笑得低低沉沉。 苏眷听得红了耳朵。 苏眷转向屏幕,招了招手,打招呼,笑得甜腻腻,“大家好呀!我是苏眷,也是你们慕总的……老婆!” 一众高管默契感超强,异口同声,震耳欲聋,“总裁夫人好!” 苏眷笑得弯了弯眉眼,“你们好,你们好……” 慕时深微微挑眉,轻轻地捏了捏苏眷软乎乎的小手,一举一动都是宠溺,声音低沉冷冽,“我们是隐婚,希望各位可以配合。” 一位大胆的高管很会眼色,标准的职业笑,出声,“祝总裁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周围的高管也纷纷祝福。 “总裁和夫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祝总裁和夫人百年琴瑟,白头偕老!” “祝总裁和夫人天缘巧合,美满良缘!” …… 苏眷听得红着脸点头示意感谢。 慕时深手指扣了扣紫檀木桌面,微微勾唇,“多谢,会议到这,辛苦各位,这月工资九倍,请大家吃喜糖。” 一众高管表面稳得一批,纷纷道谢,内心早就雀跃的不行。 九倍工资!请吃喜糖?!那这喜糖怕不是白金做的!? 九,天长地久。 慕时深不迷信,但他还是选了数字九。 祝福又走了一波后,高管纷纷默契地退出会议。 苏眷一边陪着慕时深吃晚饭,一边报备自己的行程:“老公,我一会儿要去妄愿,和姜妩一起。” 慕时深眸光深邃,凝着苏眷一张白净的小脸儿,绯薄的唇轻启:“我让慕昀送你。” 苏眷梨涡轻陷,“不用啦,老公,我自己可以!” 苏眷倾身吻了吻慕时深的唇角,又道:“我一定十点之前回来!” —— 等苏眷出来的时候,走路的脚步都有点轻浮,她确实是去妄愿不假,但她没说席景的事儿,这小心脏莫名的有点儿虚…… 其实,她只是不想再提起席景影响她和慕时深之间的感情,而且这点小事也不值得惊动他,他为她已经很费心神了,她一个人也可以办好,所以得快去快回…… ———— 苏眷把车停在了妄愿私人停车场,没有狗仔,避免不少麻烦。 苏眷下车,正要进电梯,一直大手就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使劲扯了过去。 苏眷下意识抬腿,就对方往腿间踹。 席景察觉出,先一步将苏眷抵在了墙边。 席景咬咬牙,依旧是那副深情的虚伪样儿,“阿璃,是我。” 苏眷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席景压着她,她嫌恶心。 苏眷拧眉,冷声开口:“松开。” 见此,席景握着苏眷的手不松反紧,依旧是温润尔雅的人设,可那脸色的铁青和眼帘下的青黑让他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阿璃,我好想你,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发消息也不回,我……” 苏眷动了动手腕,“怎么,拉黑你了,看不出吗?” 苏眷忍着恶心,打断他,说得很直接,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他耗下去。 席景脸上的笑容一僵,“阿璃,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是慕时深对不对,他拿我威胁你了?” 被席景抓着,苏眷浑身不舒服,想消毒。 她猛地甩开他,“别给我提我老公,你不配!你凭什么?真让人恶心!” 第53章 席景:阿璃,谢谢你…… “席景,我不想知道你有病,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苏眷想想,不禁嗤笑。 他还有以后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席景低垂下眸子,眼底闪过阴鸷,声音压抑得很,“阿璃,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苏眷感受到席景身上莫名的阴沉,拧了拧眉,正要说什么,手腕就被握住。 “阿璃!”姜妩出声,伸手将苏眷往身边拉了拉,随后将视线移向席景,满是鄙夷。 “逼你?呵,席景,你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的别致!” “赶紧滚,别让老娘动粗!”姜妩说完,眼神示意席景身后的心腹言非。 言非,言非,人如其名,直男一个。 可这名字又不名副其实,一米九的身高,小麦肤色,当过拳手,腱子肉,八块腹肌,啥啥都有,温柔的名字,但是确确实实的,嗯……真男人! 言非刚毅的脸绷紧,抬脚就往席景的腿弯处踹。 席景猝不及防地直接跪在了地上,好想还听到了骨头的脆响,言非这一脚可真是不虚得实实在在。 见此,姜妩挑了挑眉,勾起红唇戏谑道:“你倒也是不用给我们行这么大礼,不如,你再赠我们几个响头?” 说完,姜妩懒得再和席景废话,拉着苏眷就离开了。 苏眷乖巧地跟着,瞧了瞧言非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憋笑。 言非,这人能处,有人他是真踹啊! 席景看着远去的一行人,眼底尽是恨意,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淌下,他微颤着双手拿出手机,没有立刻求救,而是先拨通了一个匿名电话。 “照片发了吗?” 对方是个男子,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发了发了,今晚保证不会太平!” 席景满眼阴狠,像是暗中吐信子的毒蛇,阴暗至极,“你现在立刻把照片发给我!” 男人干笑两声,“当然当然,不过这钱……” 席景不耐烦地皱眉,“稍后会汇到你账户上。” 男人皆大欢喜,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席景忍着剧痛僵硬着站起来,将刚刚和苏眷纠缠的照片发给了一个人,又发了一条信息,满是挑衅。 “慕总,放过阿璃吧,她爱我……” 席景攥紧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阴狠决绝,一瘸一拐地走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苏眷,你想过河拆桥,那你也别想干干净净…… ———— 妄愿001室。 苏眷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接过姜大老板友情赞助的乐色卡,声音软软糯糯:“谢谢姜大老板对小的爱情的支持!” 瞧着苏眷软头软脑的,姜妩没忍住,直接上手捏了捏苏眷白净的小脸,笑到:“你说你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苏眷俏皮地弯了弯眉眼,将乐色卡揣到兜里,琢磨着回家送给慕时深,他老婆要养他呢! 姜妩看着苏眷色眯眯的样子,出声调侃,“啧啧啧,瞅瞅,瞅瞅,看你被你家那位迷成啥样了!这才出来多会儿,净想着怎么回去呢吧!” 苏眷坐下,浅尝了一口妄愿新配的酒品,美滋滋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 姜妩正要说话,苏眷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是沈昔浅。 苏眷接下,按了免提键,星眸眯了眯,“浅浅,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默契呢!” 沈昔浅正色:“阿璃,我和你说正事,你又上热搜了,和席景。” 苏眷:“!!!” 苏眷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艹,这都拍得什么玩意儿!”姜妩点开照片,让苏眷看。 照片是刚刚苏眷和席景在妄愿地下车库的时候拍的,角度问题,看着像是两人在地下车场做不齿之事。 关键是席景实名发出来的,配的文极其恶心——阿璃,谢谢你给了我,还支持我,我爱你。 下面的评论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谈情不如逗狗:席景这是翻车后还要示爱吗? 腰里别块砖:还是说席景翻车有内幕,难不成是苏眷的老公? 懒得起名:楼上意思是苏眷屈服了资本主义,抛弃了席景吗??? 本吃货法号能吃:我总觉得席景和苏眷有一腿!而且这照片看着也不是p的啊! 今天睡姿决定劳资明天发型:不会吧,不会吧,我女神人设要崩了吗?我天儿…… 喜欢用眼睛说谎:苏眷老公到底谁啊,你们知道吗,因为这个神秘老公的梗,苏眷可吸了不少路人粉!心机女?! 待我瘦成一道闪电:我娱天花板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 第54章 哄男人,一次不行就亿次 苏眷看着照片,拧了拧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慕时深。 这些照片都是无稽之谈,可舆论是不可控的。而且她和慕时深才刚和好不久,信任建立基础还不牢固。 起码在她看来还是不牢固的。 况且又闹出绯闻,哥哥那边也没有办法交代,在众人眼中苏眷的信誉值不知道又要降低多少。 浪子回头,皈依向慕时深的苏眷又将遭到质疑。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最主要的还是慕时深,他的老公没有安全感,会胡思乱想。他放心地放她出来,现在正在眷归苑等她回家…… 思及此,苏眷回神,把手机扔给姜妩,摸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边走还不忘摸了摸兜里的乐色卡,“阿妩,我先回家哄我老公,下次约,祝你姐妹儿我好运!” 姜妩挑了挑眉,“开车慢点,苏妹妹,好运,好孕呐!” 姜妩拿起一杯酒,哼着曲儿,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手机上的照片,嗤笑一声,席景这别具一格的作死方式,也是没谁了。 她有强烈预感,席景完了,肯定玩儿完!!! 其实,这段绯闻处理好的话,会成为慕时深和苏眷感情牢固的催化剂,至于怎么哄一个吃醋的男人,只要阿璃和腰打好招呼就可以,搞不好还会顺带当上干妈! 姜妩想得美,不禁笑出了声,此等好消息,普天同庆! 她抿了口酒,拿起手机,给沈昔浅拨了过去。 “喂,浅浅啊,你想不想当干妈呀……” ———— 正在飙车的苏眷归心似箭,她已经想好了,先和慕时深解释,不管信不信,最终办法就是shui了他,一次不行就两次,实在不行就yi次…… 这样想着,苏眷踩油门的腿不禁颤了颤,早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眷嘴里碎碎念,总之,会让他相信的。 苏眷回到眷归苑就看到慕昀从里面出来,这么晚了,不用想也是为着她的事儿来的。 苏眷没有多问,只将车扔给慕昀,“慕昀,停下车,我上去哄我男人,非常感谢……” 慕昀看着向他抛来的车钥匙,眉心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 “啪!”360°抛物线越过他垂直落在了满是玫瑰花的花池里。 慕昀,“……” 小夫人,请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去涉足那片“危险区域”! 慕昀看了看满是带刺儿的玫瑰花,又转向那抹慌慌张张的娇小的身影,于是,陷入了迷茫…… 这小夫人好不容易变好了,这才几天,又和席景扯上关系,这小夫人做事捉摸不透啊…… 眷归苑,二楼,书房。 张妈告诉苏眷,慕时深在书房,从她出去到现在,一直在书房待着,不准任何人进…… 此时,苏眷在门外,稍稍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抬手,敲了敲门,“老公,是阿璃,我进去啦……” 苏眷打开门,不禁蹙了蹙眉,书房没有开灯,虽然来着半扇窗户,但烟味还是很明显。 书房的落地窗很大,月光透过,将书房照的半亮,朦朦胧胧的,但也看的清。 苏眷试探性地叫了声:“老公,你在哪儿,我开灯了啊……” 苏眷关门,正要去摁墙壁的开关,随即就被男人压在了门后,低沉清冽的木质香围着她,灯倒也是没开成。 苏眷没有丝毫迟疑,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有水滴滴到苏眷的手臂上。 看来慕时深已经洗过澡了,清清冷冷的檀香气,没有沾染丝毫烟味儿。 苏眷摸了摸他湿湿的头发,软糯糯得出声:“老公,怎么不开灯,还不吹头发,还抽了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慕时深眉目深邃,有力的双臂圈起苏眷,将她往上抬,放在自己的脚上,俯身堵住这张骗人的小嘴儿。 慕时深再也压不住了,骨子里的疯劲在这暧昧的空间全都暴露出来,怀里的小姑娘真是个小骗子…… 苏眷微微仰头,纵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第55章 书房的桌子是檀木的,很结实 从看到她和席景暧昧的那张照片开始,慕时深就快等疯了,他真的怕,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苏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择手段地骗他,仅仅只是为了她心中的白月光。 慕时深知道照片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被他怀里的小姑娘骗怕了,谁也不知道,当时的他多么想立刻把苏眷抓回来,囚禁在眷归苑,这样阿璃就永远是他的了…… 这次他愿意再信她一次,最后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逃离不了他,逃不了的。 也幸好他的阿璃还愿意回来,没让他失望。 慕时深吻的很凶,也敏感地察觉到苏眷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揽着她就往书房的浴室走,跌跌撞撞。 “啪!”浴室的灯被打开,随即花洒出水,从二人头顶倾泻而下,慕时深将苏眷抵在墙边,缓冲着水洒下的冲击力。 苏眷被慕时候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空隙之间,她呜咽出声,想要解释:“老…公,老公,我……错了,我没有去见席景……” 慕时深停下,凤眸凝着苏眷白净的小脸儿,许是因为缺氧,透着粉,那双澄澈的星眸里,眼泪都打着转儿,被欺负惨了。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下移,落在她的白衬衫上,眸光一片深沉,席景碰过的…… 苏眷喘息着,补充缺失的氧气,平复心跳。 她透着可怜兮兮地小模样,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老公,我没有去见席景,照片……”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苏眷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又一颗…… 慕时深嗓音沉yu.打断了苏眷的话,“阿璃,不用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苏眷听着,浓密地眼睫颤了颤,完蛋,要玩儿! 来不及多想,那抹身影俯身又压了下来…… …… 浴室***许久—— 苏眷脸上挂着水珠,不知是泪还是水,娇娇小小的一团被慕时深抱了出来。 慕时深没有离开书房,抱着苏眷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帮苏眷的长发吹干,慕时深怕娇气包感冒了。 吹好后,慕时深把怀里的人放在了书桌上,低声哄着她,“阿璃,桌子是檀木的,很结实,我们接着解释……” 苏眷欲哭无泪,“老公……我……” 慕时深格外怜惜,但也不过就三秒…… 桌子确实很结实,很沉,纹丝不动,但女孩儿及腰的秀发在空中不停地漾着弧度…… 女孩儿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解释着,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都已高悬正空。 眷归苑,二楼主卧,月华透过落地窗倾洒到大床上,衬得粉色褶皱的床单都透亮。 窗外树上的鸟儿飞起又落下,不知是哪儿透出的娇气的哭声,惊得微风吹的树叶落了一地。 又过了许久,月盘都落向了西侧,此时世界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玫瑰终于不用向神明解释了,被神明解开了束缚,低头入睡…… ………… 苏眷昏昏沉沉地睡,她累极了,眼皮沉得睁不开,脑子就一个想法,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作为祖国纯洁的花朵她再也不能直视“解、释、”这个词了。 忽的,手腕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苏眷不得已睁开了眼。 是慕时深在帮苏眷涂药,苏眷白皙的手腕在昨晚的“解释”下留下了红痕。 她记得,昨晚的男人坏透了,拿着领带…… 第56章 正如姜妩所言不错 慕时深清清冷冷的一身,和昨天晚上病态的疯劲儿判若两人。 他今天穿的是黑衬衫,衬得他更加深邃邪肆。衬衫之间拨开了几粒扣子,颈间流露出昨晚疯狂放纵的痕迹。 苏眷总觉得慕时深不一样了,莫名带着点暗黑的病娇气。 苏眷张了张干裂的唇,艰难地发声,“老…公…” 慕时深眉眼微动,放下手上涂好的药膏,给眼巴巴的“小玫瑰”浇水,昨晚“小玫瑰”可累坏了。 苏眷是又累又渴,唯独不饿。 “小玫瑰”喝够了水又躺了下去。 见状,慕时深俯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漆黑的凤眸满是怜惜,“阿璃,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苏眷眼眶红红的,连控诉都是小女儿家的娇娇软软,“老公,你昨晚好凶……” 埋怨慕时深,苏眷舍不得。 慕时深心尖轻陷,瘦削修长的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声音低低沉沉地哄:“阿璃,对不起……” “所以,以后你要乖乖的。”离席景远一点…… 苏眷:“……” 看得出来,有歉意,但不多。 苏眷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我一直都乖,会一直乖乖地待在老公身边。” 慕时深勾了勾绯红的薄唇,眉目间都带了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像释怀的。 “阿璃,把席景处理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慕时深修长的手指挑起苏眷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儿着,等着怀里的小姑娘回应。 苏眷眉心一跳,这病娇的茶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说一,席景那小丑早就不该蹦跶了,悔不当初,第一次就应该处理干净了他,不然哪里还有这档子事儿! 苏眷气鼓鼓地回,“那东西老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罪有应得!老公得替你老婆出气!” 苏眷的态度让男人心情大悦,声音都染了低沉的愉悦,“好,我给阿璃讨公道。” 苏眷眼眶很酸,还想睡觉,声音都是奶奶的娇气,“老公,我困……” 慕时深凝着怀里的小姑娘倦怠的鹅蛋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声线低冽温柔轻哄,“睡吧,阿璃……” 对不起,我爱你…… ———— 眷归苑,二楼,书房。 慕昀,“家主,网上一切有关小夫人的舆论都处理干净了,始作俑者是一名私家侦探,是席景花了大价钱雇的,按您的吩咐也处理干净了。现在就差……席景了……” 慕时深眯了眯那双墨玉般的凤眸,不带丝毫情绪,说出来的话却冷冽刺骨,“他现在在哪儿?” 慕昀,“从医院回他的私人公寓后就没有出来过。” 慕时深眸色漆黑,声音凉薄的很,“送去昪巷。” 慕昀正色,轻微颔首,“是。” 昪,是光明之意。而昪巷,却是京都最乱的地方,各种势力盘根错杂,或者不如说是黑色交易中心,连军界的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灰暗地带。 席景正是事业的转折期,应该去昪巷“闯一闯”。 当然这“闯”是有去无回的“闯”。 第57章 慕昀:你这么同情他,不如和他一起去 慕昀效率很高,从书房出来后,立刻就通知了人“收网”。 没一会儿,手下就来了消息,“慕特助,人在公寓,如何处置?” 慕昀眯了眯眸子,冷然,“等我过去。”正要挂断电话,慕昀又吩咐了句,“别让他太好受。” 加完之后,十分舒爽。 这个时刻,他不得亲自送送这个跟自家主子抢女人的“情敌”。 慕昀想想,不禁嗤笑出声。 情敌?呵呵哒,席景也配是自家主子的情敌??? 谁是鱼目,谁是珍珠,恐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emmm,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慕昀不禁摸了摸鼻尖,小夫人,慕昀无意犯上哈,见谅,见谅。 慕昀忏悔着,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 席景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当初风光无限的人如今只能在地上匍匐禁锢着,神态癫狂。 “你……你们竟然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啊,你就不怕你们家主夫人撤了你们的职!” 席景嘶吼着,地板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个不劳席大明星费心了,还是抓紧你这仅有的时间,好好省省力。”慕昀不紧不慢地走到席景跟前,欣赏这极具观赏性的一幕,简直不要太爽心悦目! 席景看着眼前出现的锃亮的皮鞋,艰难地抬起头,眯着肿青的眼,阴恻恻地问,“什么意思?” 慕昀轻抬起鞋尖,狠狠抵住席景的下巴,让他被迫仰头。 慕昀垂下眸子,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家主子的凉薄,“恭喜席大明星,你要搬家了。哦,对了,我是来给你科普一下,你搬住的地方,昪、巷、” “这个名字很好,是个很光明的地方!” 一众手下,“……”简直不要好光明,呵呵…… 席景,“……” 旁边姜语妍怕了,那张还算明丽的脸惨白如纸,勉强哆哆嗦嗦地开口,“不,不,不可以,你、你们不能动他,他是明星,何况……何况苏眷还喜欢他,你们……不……” 慕昀觉得可笑,冷厉地打断她,“你不出声,我都忘了你了,你说你,好巧不巧,偏偏在处理他的时候,你撞上来,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啊!” “看你同理心这么强,不如和他一起?” 姜语妍早就吓傻了,刚才几句也不过是假装安慰自己,现在彻底崩溃,连滚带爬地就要往慕昀那边去,无奈被手下控制着。 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开始哭求,“不,不要,放过我,放过我,一切都是席景做的,都是他,真的都是他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席景神情阴鸷,早就知道这娘们儿是个墙头草,当初就应该把她也拉下水。 席景不甘心,他不甘心,咬着牙开口,“你们敢把我送进昪巷,你们怎么敢私闯民宅,还要杀人灭口!把苏眷叫过来,我要见苏眷!” 慕昀听着席景痴人说梦的想法,踩着他那张以前他引以为傲的脸。 就这张脸,跟他比都比不了,还想和他主子比,呵呵…… 慕昀想着,冲着他的腹部狠狠给了他一脚,“做了就做了,哪有那么多罪名!我家夫人在和慕总恩爱,没时间处理你,所以,我来了,带走,送去昪巷,好生照顾着!” 第58章 谎话连篇 至于姜语妍,和席景狼狈为奸,能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她和席景感情如此深厚,那就让她亲自送送他。 慕昀瞥了一眼角落早已吓傻的女人,冷嗤一声,“真是个小丑……” 慕昀摆摆手,交代下去,便回去复命了。 ———— 进了昪巷,席景就已经算是完了,不死也得残,里面什么人都有,席景这张脸玩开了,也许可以多活儿一会儿,但也不妨碍他最终的结局。 按慕昀的话,姜语妍当真也只是送送席景,被手下的人拽着,眼睁睁地看着席景进了昪巷,立刻就被人活生生地拖走了。 地上都是席景留下的血迹,还有耳边席景起初的破口大骂到苦苦求饶,几天前还是风华无限,受人追捧的国民男神,如今却像乞丐一样……不,甚至连乞丐也不如…… 直到一股尿sao味传来,慕家的手下们才纷纷嫌弃地甩开她。 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这才离开。 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姜语妍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起来,就往姜家跑,一路上疯疯癫癫,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姜家。 安歆柔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在沙发上哭哭啼啼地,给姜父打电话,哭诉了一番,让姜父替姜语妍做主。 安歆柔是姜语妍的亲生母亲,新上位的姜家夫人。 姜凛泓没一会儿从公司回来了。 姜父看到自己宝贝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怒不可遏,这根本是不把姜家放在眼里,不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姜家在京城的上流圈中也是排的上的。 姜家二楼,姜语妍卧室。 医生从房里退出来,只余下姜凛泓,安歆柔和姜语妍。 按医生的话说,姜语妍只是惊吓过度,注意休息就好,并无大碍。 房间里,安歆柔含泪的眸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姜语妍,语气哽咽,“我家妍妍怎么这么命苦,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受苦,现如今……如今母亲也护不住你……呜——” 姜凛泓看着柔柔弱弱的安歆柔哭的这么伤心,也自觉亏欠她们母女俩,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瞬间被激发出来。 “柔儿,别哭了,我会为妍妍做主,无论是谁欺负你们母女,我都会讨回来!”姜凛泓拍了拍安歆柔颤颤的肩膀,揽进怀里。 姜语妍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有些后怕,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迟早要问苏眷讨回来。席景算是废了,以后就得靠她自己了。 姜语妍握住安歆柔的手,声音掺杂着俱意,“爸爸,妈妈,都是苏眷,都是她害的,还有席景哥哥,她竟然把席景哥哥丢进了昪巷!” 姜父闻言皱了皱眉,“苏眷?京城苏家的那位?你怎么惹到她了?” 姜语妍闻言,神情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爸爸,我没有,是她,是她喜欢席景哥哥,可是爸爸你是知道的,明明……明明是我和席景哥哥两情相悦,她得不到,就要把席景哥哥和我毁了,呜呜……” 一旁的安歆柔安慰姜语妍,“妍妍,别怕,你爸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有钱有势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我家妍妍受苦了,也可怜了席景那孩子……” 安歆柔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蹙了蹙细眉,有意无意地提起,“妍妍,这个苏眷妈妈听着耳熟,好像……听你姐姐提起过?” 姜语妍了然,顺势而下,“是,她是姐姐很要好的朋友……” 姜父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给姜妩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个电话挂断…… 第二个电话没接…… 第三个电话关机…… 姜父勃然大怒,狠狠的把手机摔了出去,“这个逆女,真是混账……” 安歆柔见状,一双柔胰赶忙在姜凛泓胸口顺气,“老公,别生气,肯定是阿妩有事……” 姜父生气的打断她,“她?她能有什么事!整天只知道和她爹对着干!” 安歆柔道,“老公,别急,我去把田姨叫来,她是姜家的老人了,田姨又从小照顾阿妩,感情更亲近些,她打的阿妩肯定接。” 第59章 姜妩:论小san儿的基本素养 从姜妩的母亲宣沂去世,姜妩就一直在姜家老宅,除了姜老爷子姜晋枫,就数田姨和姜妩亲近。田姨无儿无女,唯一的老伴儿也先一步离开了她。 田姨是真的把姜妩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当初姜晋枫去世,姜妩离开姜家时,本来想要带田姨一起离开,可田姨执意要留下,她说,她要替咱们的大小姐守着咱们的家。 田姨大半辈子都在姜家老宅,所有的回忆都在这儿。她老了,走不动了,让她们年轻人去闯吧…… 不一会儿,田姨就出现在二楼,姜语妍卧室。 田姨态度不卑不亢:“先生,有什么事?” 田姨毕竟是姜家老宅的老人,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姜凛泓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姜凛泓立马换了说辞,“田姨,阿妩那孩子和我赌气,不接电话,你和她打一个,让她回来,我们坐下好好聊一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田姨不好推脱,她可以打,但大小姐愿不愿意来就另说了。 田姨温声回道,“先生,那我去试试。” 说罢,田姨便下楼去打电话了。 那边,姜妩刚从妄愿出来,在妄愿私人停车场里,一辆白色的法拉利主驾驶上。 姜妩看到是田姨打来的电话,心里大概有了眉目。那老东西被挂了电话,去为难田姨了。 姜妩按下接听键,出声询问,“田姨,那老东西为难你了?” 田姨赶忙回道:“没有,大小姐,先生没有为难我。他们打不通大小姐的电话,所以让我给你打一个,让你回来。” “大小姐还是不要回来,楼上那丫头好像出什么事了,回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医生离开后,就嚷嚷着和你打电话,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小姐还是先别回来,田姨这边有办法应付。” 姜妩闻言,不禁想笑,“他们的宝贝乖女儿还能让人给欺负了?那我倒真是想看看。” 田姨不由一阵心疼,“楼上那丫头有什么事都要把大小姐牵扯进来,先生也是黑白不分,纵容那对母女,可大小姐...从来都是一个人,若是....若是老先生在......” 田姨说着不由哽咽。 姜妩心里一暖,“没事儿,田姨,我这不是还有你嘛,他那廉价的父爱还是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吧,我消受不起。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回去。” 说了几句,姜妩便挂了电话,开车驶向姜家老宅。 她今天也可以不去,但是她不想给田姨惹麻烦,田姨性子温和,但识人看事心里门儿清。 就算姜凛泓不会为难田姨,那对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暗地里使绊子那是常有的事儿,而且今天那狗东西打电话,少不了就是那对母女“出的力”。 姜妩心里冷笑,油门踩到了底。 ---------- 姜家老宅。 姜妩下车,抬眼就看到迎上来的田姨还有一干老宅佣人。 “大小姐!”一众人齐声。 这些佣人都没有变,或许是当初姜老爷子料到自己走后,姜妩不会留在老宅,于是在临终前给姜凛泓留下话,姜家的佣人不可以换。 这些佣人还算忠心,可能会有几个见风使舵的,但在姜妩面前也不敢造次。 要知道姜妩手里握着姜家产业大部分股权,连着姜家老宅都是在姜妩名下,是姜老爷子留给姜妩的底气和未来的嫁妆。 姜妩上前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抱了抱田姨,“田姨,我回来啦!” 许是许久未见,田姨看着眼前姝丽耀眼的小姑娘不禁红了眼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应声:“哎,好,好,好......” --------- 姜妩刚进客厅,就看到安歆柔端着一盘车厘子从厨房出来。 安歆柔看到姜妩,温婉地笑了笑,“阿妩回来了,来,阿妩,你喜欢的车厘子,刚给你洗的。” 姜妩瞥了安歆柔一眼,没理她,绕过,径直坐在了姜凛泓的对面。 “说吧,什么事?”姜妩不甚在意地拨了拨刚染的香槟醇棕的法式波浪卷。 姜凛泓看她这副模样,气结:“混账,你的教养哪里去了,你妈和你说话,你没听道吗!” 姜妩目光一凛,声音好似淬了冰,“我妈叫宣沂,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随后视线移向安歆柔,“怎么,你想下去向我妈赎罪?” 安歆柔神情僵在了脸上,停顿半秒,看向怒气冲冲的姜凛泓,“老公,别生气,孩子还小,是我没有做好,别迁怒给阿妩......” 姜妩冷笑出声,不愧是靠小三儿发家,小三儿的基本素养还真不是盖的。 第60章 姜妩新定义——自花传粉 这时候,姜语妍穿着一身奶油色连衣裙从楼上姗姗来迟,直奔姜凛泓。 “爸,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说嘛……”姜语妍搀扶着姜凛泓坐下,温声软语。 这一幅温馨的家庭场景,姜妩实在欣赏不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田姨,调皮的打了个招呼。 姜凛泓脸色稍稍缓和,看着心思完全不在这儿的姜妩,那表情实在“恨铁不成钢”,不由出声斥责,“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哪里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 “还有你交的苏家那位,都是什么狐朋狗友,看看你妹妹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放纵一个外人欺负自家人,像什么话!” 姜妩闻言,挑了挑眉,一双狐狸眼眯了眯,敢情这是不敢惹苏眷,拿她来开刀了,怎么,拿她当软柿子捏,做tm的春秋大梦去吧! 姜妩换了个坐姿,葱白的手撑在下巴处,上下打量了下姜语妍,“是么,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姜妩顿了顿,“啧啧啧,确实,这脸色白的,要不要我用巴掌给你补补血色啊!” 姜语妍脸色难看,咬了咬唇,“你……” 安歆柔立刻使眼色,打断她,“妍妍,别惹你姐姐不高兴,你是妹妹让着点她……” 姜凛泓气的不行,“让什么让,她哪有做姐姐的样子,现在还帮衬着别人说话,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姜妩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养我?谁养我?你吗?呵,我是姜家产业最大的股东,你们住的房子都是我施舍给你们的,谁养谁,老东西你心里没点数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一个自花传粉的女儿,省了你这个不值钱的爹!” “还有,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脸皮那么厚!” 姜妩瞄了那对母女一眼,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行了,话也说,人我也回来了,好生活着吧,别有事没事惹我不高兴。” 姜妩说完,看向田姨,不禁莞尔,“田姨,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姜凛泓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拍着桌子,怒吼道,“走,走!赶紧走!逆女!逆女!” 安歆柔眼力劲儿上来了,“老公,别生气,别生气,阿妩还是个孩子,你和孩子计较什么,阿妩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也得让阿妩吃完饭再走吧!” 随后,安歆柔笑意盈盈地就要去留姜妩。 姜妩一阵恶寒,“你可千万别过来!我有密集恐惧症,不能靠近心眼子多的人。”说罢,转身,上车,走人。 安歆柔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彻底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道汽车尾气,一向笑意盈盈的脸,难堪至极。 真是和她那狐媚子娘一样,长了张令人讨厌的脸! 安歆柔扶了扶挽好的发髻,又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去安抚还在盛怒中的姜凛泓。 安歆柔和姜妩的母亲宣沂不一样。安歆柔的美仿佛弱柳扶风,文文弱弱的,好像声音大一点都能把人给惹哭,很是娇弱,一看就激起男人十足的保护欲,不得不说,是朵“高端的白莲”。 而姜语妍脑子没有得到很好的遗传,这长相倒是遗传了个十足的把握。 宣沂的美是惊艳的,明艳如夏日繁华,极具攻击性,看到姜妩便仿佛看到了宣沂,都带着明媚的慵懒。 --------- 晚上,姜家老宅,二楼。 “妈,你看姜妩,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有那老头儿,死了都在和我们作对,”姜语妍气得不由捶床,“妈,你想想办法,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才是姜家大小姐,我才不要事事都要姜妩那个贱人压我一头!” 安歆柔本来因为今天这事就不顺心,听见姜语妍的话,更加不耐烦,“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这么点事儿就受不了了!” 姜语妍抿了抿苍白的唇,没有说话。 安歆柔看着姜语妍苍白的脸,语气缓和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妍妍,放心,一切有妈妈,姜妩不会得意太久,我了解你爸,他不会让他女儿压到他头上去,未来你才是姜家唯一的大小姐!” 姜语妍垂眸,应声,“知道了,妈妈......” 安歆柔摸了摸姜语妍的头,又道:“还有姜家不比苏家,你今日受的委屈,妈都知道了,妈妈会将这笔帐算到姜妩头上,到时候一并为你讨回来!” .............. 第61章 苏眷:这个黑心肝儿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果不其然。 从昨天晚上开始,身为女人兼人妻的苏眷就敏锐地察觉到慕时深变了,清冷如天神一样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的黑心肝儿的东西...... 由于昨天晚上苏阿璃连轴转地被男人翻来覆去地“强迫工作”,今天愣是一步都没下地,连上厕所都是被慕时深抱着去。 三餐更是不用说,苏眷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原来可以废物成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上厕所都由人抱着走,从此彻底解放双脚双手...... 此时,眷归苑的主卧。 苏小废物被身上的狗男人欺负的简直不成样子。 用讲究人的话来说,那简直是没眼看! 苏阿璃呜咽着,白嫩的小手儿无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娇里娇气,“唔,老...老公,你别.......亲......了,我想休息......呜呜......” 慕时深又捏了捏她的小手儿,亲了亲她暄软的脸蛋儿,这才勉强放过他怀里的小娇娇。 不知是室内的温度太高还是羞的,怀里的娇娇儿哪儿哪儿都透着粉,裸露的肌肤,粉嫩里有着点点深红,是某位魇足的男人留下的。 慕时深舔了舔绯红的唇,侵略性的目光看着怀里水汪汪的小姑娘,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他哑声,“宝宝身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我帮宝宝去除干净......” 苏眷对上慕时深漆黑的凤眸,一整个欲哭无泪,这个理由苏眷听的都快起茧子了。席景只是抓了下她的手,慕时深便开始起早贪黑地帮她“消毒”! 简直——呸,消个屁消,想占便宜就直说,这个黑心肝儿的,席景处理干净了,还成了他的“挡箭牌”。 她确实是在床上躺了一天不假,但狗男人也没少占她便宜。 直觉告诉苏眷,慕时深的偏执症肯定是严重了,以前藏于内,现在露于外,还是十分得猖狂! 她觉得真的有必要带慕时深去看心理医生了!真的急需! 苏眷正神游天外,一个铃声把她拉了回来,苏眷“悲喜交加”,目光哆哆嗦嗦地移向自己的手机,看看到底是哪个和她心有灵犀的“救世观音大菩萨”! 这次慕时深没有阻拦她,乖乖地把苏眷搂进怀里,拿来床头苏眷的手机,等她打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符,容清! 好!好!好! 苏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划下接听键,免提。 苏眷声音软绵绵的,但不难听出话里的激动,“容姐!” 对面的容清被苏眷这奇奇怪怪的声音整的有些懵圈,出声确认,“祖宗?” 苏眷,“嗯,没错,是你的祖宗。” 容清:“......” “咳咳咳,”容清轻咳,步入正题。 “那个剧本的事,我已经在众多的剧本中挑出来了两本,还是比较符合你和姜妩的要求哒,你是想演古装剧本还是都市剧本呢,但是吧,那个都市剧本有稍微、一丁点点暧昧的戏份,好了,我言尽于此,你选吧!” 苏眷正要回答,一道清冷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过去,“古装。” 容清一个不稳,差点把手机摔了,这咋换人了!要知道这样,她打死也不说有两个剧本啊! 容清内心某只土拨鼠发出了火星撞地球般的尖叫,一颗心震得稀碎!!! 苏眷憨笑,“对,对,古装,古装!” 而且无论慕时深在不在,她都是要选古装的...... 慕时深闻言,垂下深沉的眸子,捏了捏苏眷的手掌心,“宝宝,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没关系,宝宝选都市剧本也可以,不用迁就你的老公......” 苏眷:“......”心理医生!必须心理医生!!! 电话那头的容清,慕总什么时候这么茶了,啊喂!!! ........... 第62章 慕时深恃病行凶 火速聊完剧本的事情,容清就火速把电话挂了。 真的是受不了一点! 这边,苏眷乖乖地窝在慕时深怀里,两人紧紧地拥着,慕时深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苏眷的后背,哄着苏娇娇入睡。 苏眷白皙的小手儿穿过慕时深的胳膊,也学着身边的男人,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慕时深黑曜石般的眸子笑意明显,对于自家小娇妻的“回馈”很是受用。 他稍稍反思了一下刚刚的行为,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他是不是太限制他的小姑娘了...... 慕时深抿了抿菲薄的唇,说道:“宝宝,如果你想选另一个剧本也可以......” 苏眷闻言,将紧闭的杏眸眯开一条缝,借着床头那盏微弱的壁灯,悄悄打量着男人能有多“大度”的神情。 苏眷扭了扭软乎乎的身子,哼哼唧唧,“嗯?真的嘛,老公......” 慕时深沉默了一下,郑重地回:“真的,宝宝,你老公有钱,剧本也是可以改的......” 苏眷不禁弯了弯唇,“老公,你不用多想,我真的是喜欢古装剧才接的,这也是我第一部古装剧,而且我喜欢你管着我!” 一向古井无波的墨眸,被苏眷的一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慕时深吻了吻小娇娇光洁的额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苏眷耳边响起,“好,老公知道了,宝宝睡吧......” 苏眷真的困了,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听着耳边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慕时深心里的某块缺口彻底被填满。 他的偏执症犯了,慕时深知道,但他不想治,这样就很好,他的小娇娇会惯着他,依着他,他的宝宝还说了她喜欢让她的老公管着,嗯,他以后会让娇娇儿更喜欢。 慕时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把戏罢了,罢了! ———— 连着几天罢工的慕时深今早终于放开怀里的美人儿去集团了。 一大早,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那位主儿才勉强离开。 苏眷小身板儿利索了,约着姜妩、容清到妄愿看剧本去了。 ———— 妄愿,001间。 “小扶光,你看看这个古装剧本ok不ok,符合不符合?”苏眷说罢,抿了口度数极低的果酒,果真,舒坦极了! 姜妩翻了翻剧本,点点头,“可以可以,非常符合,妥妥的可以看美男又能挣钱的剧本!” 苏眷朝容清扬了扬下巴,示意姜妩,“呐,那位的功劳。” 姜妩看着沉迷酒色的容清,不禁失笑。 容清一进妄愿,往往是连话都顾不上说了,酒瘾上头,整个一小酒坛子,酒量极好,能喝能品,散发着成熟知性女人的魅力。 容清有时候觉得,她怎么就不能是个哪吒呢,三个头三张嘴,一张嘴说话,两张嘴喝酒! 那简直不要太爽! 关键是妄愿的酒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一酌千忧散,三杯万事空”!毕竟,贵,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姜妩又从柜子里,拿出几瓶珍藏的好酒,放到了某个酒虫面前。 容清眼睛都放光了,向姜妩竖起大拇指,比了比,“不愧是姜大老板,豪气,你是这个!” 姜妩勾了勾红唇,“客气客气哦,容大经纪人!” 苏眷美眸流盼,又想到什么,“本来是有一个都市题材的剧本的,但是,由于里面几个戏份有一丢丢的暧昧,所以,你懂吧,小扶光!” 苏眷对着姜妩挤眉弄眼。 姜妩冷哼一声,“知道你已婚,不用强调了。” 随后,姜妩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要给沈昔浅发消息,边发消息边说道,“我要把浅浅也叫出来,帮我振振单身狗的威风!” 苏眷:“......” 容清:“......” 第63章 沈昔浅:在上终身大课…… 那边沈昔浅刚抿了一口茶,就收到姜妩来的消息,连番轰炸。 ——浅浅,出来玩儿啊,在妄愿! ——有阿璃,有容姐儿,但可恶的是苏阿璃她给我炫她已婚! ——你来你来!帮我重振“狗”风!!! 沈昔浅眉眼弯弯,回道,“阿妩,现在不行,改天。” 也就半秒,姜妩就来了消息。 ——在干嘛? 又配了一个吃瓜的表情。 沈昔浅:上课。 姜妩:??? 沈昔浅:终身大课。 姜妩:?????? …… 沈家是书香大家,如若出个知名导演,优秀编剧,或者是写作大家也是见怪不怪。 沈昔浅是沈家独女,沈老爷子沈京墨稀罕得很,也对自家孙女极不放心。 于是,沈京墨就立刻找了自己的“老相好”秦家老爷子秦季商。想让他最出色的长孙秦恕教教沈昔浅最基本的防身术。 秦季商一口答应,本来秦沈两家就是世交,若是再能成就一段姻缘,岂不是亲上加亲! 沈京墨瞅着秦老狐狸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指定憋着坏。所以将上课的场所选在了沈家老宅,秦季商也是没有任何异议。 即便是在家门口,沈京墨对于自家孙女也是千叮咛万嘱咐。 ——浅浅啊,咱们只是去上课,学完就可以了啊! ——浅浅啊,秦恕那小子可不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平易近人的哥哥了,他啊看着危险,其实确实危险!咱们保持距离就行,距离产生美! ——浅浅啊,秦恕比你大八岁,是你的老师,咱们沈家的教养你是知道的,尊师重道! ………… 沈昔浅回想着自家爷爷不放心跳脚的模样,不禁笑笑。 “休息好了?”秦恕慵懒间带着些许沙哑,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沈昔浅心尖,酥酥麻麻的。 沈昔浅觉得她可能真的要叛逆一回了。 沈昔浅点点头,起身走到秦恕跟前,莞尔,“嗯,好了,秦老师。” 秦恕听见她末尾的称呼,指尖摩挲佛珠的手不由得一顿,抬起了那双略带琥珀色的丹凤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开始讲解,“刚刚学的那两种招式,是对付从后方偷袭的……” 阳光如碎金般透过落地窗洒射在两人身上,一黑一白,都是极致的颜色…… 许是沈学生的动作不规范,秦老师亲自上手,从背后圈住,帮她调整,贴得难免近了些,看起来暧昧极了。 不远处草丛里的沈老爷子急了,拍着身后周呈的胳膊,“周呈,周呈,快去快去啊,给他们添茶,你看看秦家那臭小子,手放哪儿呢?!” 周呈无奈笑笑,承应,“好的,老先生,我马上去!” 室内的人浑然不知。 秦恕以保护者的姿态微微圈住沈昔浅,然后又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沈昔浅的手腕,示意她放低一些。 秦恕身上的淡淡的龙涎香掺杂着一股清苦的烟草气息,在沈昔浅鼻尖似有若无的缥缈着,不觉间乱了心跳,连白皙的脸都染了粉意。 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分了神,秦恕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铺撒在沈昔浅的耳边,低沉优越的声线鼓动着耳膜,“沈同学,认真点……” 沈昔浅蓦然回神,红了脸。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里莫须有的暧昧。 门外周呈,“大小姐,秦先生,添茶吗?” 秦恕挑了挑眉,后退一步,目光移向落地窗外,紧接着说道,“进来吧。” 沈昔浅浅呼了一口气,走到茶桌前,乖巧地坐着,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叔添茶,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寻着窗边的男人。 等到周呈添好茶要退出去,却听到男人说,“沈小姐,今天先到这儿,下次再练。” 沈昔浅闻言,看向他,黛眉间都染了笑意,温声道,“秦老师辛苦了,不留下来喝杯茶吗?” 秦恕一双标准丹凤眸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语气自带疏离感,“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看向周叔微点了下头,“劳烦周叔。” 周呈颔首,比了个请的动作,“不敢当,秦先生,这边请。” 第64章 别给你爷爷我整有礼貌这一套 秦恕推辞,沈昔浅不好再说什么。 起身,目送他离开。 沈昔浅将那身米白色的运动服换下,换上了一身麹尘色的半袖旗袍,袖口是浅云色的流苏,旗袍下沿是飘落的柳叶刺绣。 旗袍的领口是直襟的款式。沈昔浅本就不矮,显得更为修长高挑。 及腰的云发用一根碧色的玉簪半挽着,桃花面,柳叶眉,既含睇,又宜笑,慕予兮,善窈窕。 也难怪沈老爷子对自家孙女看得这么紧了。 沈昔浅正坐在客厅展茶,沈老爷子笑呵呵地就进来了。 “浅浅,跟爷爷说说,学的怎么样啊?”沈京墨看着自家孙女笑眯了眼。 沈昔浅起身给沈老爷子倒了杯茶,温声,“爷爷,喝茶。” 沈昔浅捋了捋旗袍,坐下,那双月牙眼垂了下来。 “秦先生教得好,可是浅浅太愚笨了,得多学几日,就是麻烦了秦先生……” 沈老爷子吹了吹嘴边的胡须,“哪儿能啊,我家浅浅心灵手巧,想多学几日,我就和你秦爷爷说一声,你秦爷爷肯定愿意!” 沈昔浅闻言,抬眸,又言,“爷爷,秦爷爷愿意,可是秦先生身为秦家家主,事务繁多,又要分身上沈家来上课,是不是不大好……” 沈老爷子皱了皱眉,“嗯,这样吧,我和你秦爷爷商量商量。” 沈昔浅弯起了月牙眼,笑意浅浅,“爷爷,那到时候我陪您一起去。” 沈京墨有孙女陪着,自然高兴。 第二天,沈京墨就带着自家孙女,载着一车礼物,去了秦家,沈老爷子红光满面,笑声爽朗。 “老秦!” “老沈!” 两人相处久了,连见面打招呼的方式都极为默契,同时伸手,豪气地抱了抱对方。 秦季商虽然是在和沈京墨打招呼,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到沈昔浅身上。 沈昔浅等两位老人打好招呼,乖巧上前,莞尔,温温柔柔地喊:“秦爷爷。” 秦季商笑的像个老狐狸,推开沈京墨,承应,“哎哎哎,浅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孙媳妇儿!孙媳妇儿!我的孙媳妇儿!!! 咳咳咳,矜持!矜持! 沈京墨一脸懵圈地看着过分热情的秦季商。 秦老爷子回过神,轻咳一声,拍拍沈京墨的肩膀,招呼着往里走,“来来来,老沈,进去坐,我有好茶!” “浅丫头,别客气啊,都是自己家人!” 沈昔浅眉眼带笑,“好,谢谢秦爷爷。” 三人移步客厅。 两位老爷子叙着旧,沈昔浅添茶。 随后谈到了“上课”的事。 沈老爷子,“你家秦恕,忙不忙?又要教我家浅浅……” 秦季商摆摆手,“哎,说的哪里话,那臭小子不忙,教浅浅有时间!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秦季商笑着看向沈昔浅,那是越看越满意。 这丫头太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的住那混小子! 得再好好观察观察。 不能让这么好的丫头折在那混小子手里! “爷爷。” 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客厅,沈昔浅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茶不小心洒了些出来。 秦恕微微颔首,“沈爷爷,”随后淡漠的目光看向沈昔浅,“沈小姐。” 沈昔浅弯了弯月牙眼,“秦先生。” 男人依旧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手上难得没有摩挲着那串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秦家虽不是书香世家,但礼数是从不缺的。 长辈面前手持这些都是应该收起来的。 秦恕没有坐下,一双丹凤眸淡淡地扫过,俯身拿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沈昔浅,声线不带任何情绪,“沈小姐,没事吧。” 沈昔浅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接过,应声,“没事儿,多谢秦先生。” 秦季商听着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小姐?秦先生? 搁你爷爷这讲礼貌呢?给爷整笑了,这不得浅浅,阿恕的叫啊! 一旁,在沈京墨眼里秦恕递纸的行为的目的是极为不纯的,秦家这小子对他家浅浅怎么这么殷勤?! 不对劲,很不对劲!!! 第65章 三套去两套,追男人有一套 秦老狐狸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给他孙子推波助澜一把。 秦季商看着旁边蠢蠢欲动的沈京墨,赶忙开口,“阿恕啊,带着浅浅去地下库房挑几件喜欢的礼物,”随后又对沈昔浅笑眯眯地说,“浅丫头,别跟你秦爷爷客气,里面好东西多着呢!” 你若做我孙媳妇,别说库房,啥啥都是你的! 当然,秦季商这话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念叨念叨,过过瘾了。 沈昔浅确实想去,但不是为了礼物,她想让他带着她去。 但是—— 沈昔浅眸间潋滟着笑意还是要“好好”推辞一番。 谁知,身旁的男人出声了,“走吧。” 沈昔浅桃腮带笑,十分得体和两位老人短暂“告别”。 随后,乖巧地跟在男人身侧后方,一双秋水剪瞳宛似含烟的芍药,明澈得含情。 一直被秦季商压着话的沈京墨看着远去的孙女,气的牙根痒痒,“你个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不要想了!我家浅浅才不喜欢你家宝贝孙子那种类型!” 秦季商爽朗一笑,“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就让秦恕领着浅丫头挑个礼物,能怎么样呢!” 秦季商拍拍吹胡子瞪眼的沈京墨,转移他的注意力,“走走,别多想了,咱们把上次那盘棋下完……” 最后,沈京墨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棋局前,和秦老狐狸破那盘残剩的棋局…… 地下库房很大,也很黑,但也能看个大概模样。库房的走廊一直是有感应灯的,但是今天,地下库房的感应灯好像格外“懂事儿”的——不亮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地下库房显得格外清晰。 快到下楼梯时,旁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小心楼梯。” 沈昔浅一双秀眸一直盯着他那只手腕上覆着佛珠的手,鬼使神差地轻轻握上。 沈昔浅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不行,她好像——太不矜持了…… 她语调柔柔的,缓缓解释道,“太黑了,看不到,我有点怕……” 感受到手里滑腻的温热,秦恕那双冷峻的丹凤眸微微暗了暗,不回应不反抗,任由身侧的姑娘拉着。 但秦恕清晰地记得记忆里那个温温和和的小姑娘闯鬼屋时,是多么的淡定从容…… 大理石的台阶一节一节地下,秦恕腕骨上佛珠的流苏在沈昔浅手背上拂来拂去,痒痒的,弄得沈昔浅心不在焉。 古人云,一心不能二用,这句话真是不假。 “呜……”沈昔浅脚下一空,慌乱间,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侧男人的手。 秦恕反应极快,强健有力的手臂勾住女孩儿的软腰就往怀里带。 “咔呲!”布帛的撕裂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被无限放大。 沈昔浅稳稳地着地,两只白皙手抓着秦恕胸前的衬衫不松反紧。 “秦恕,我旗袍撕了……”语气间满是小女儿家难以开口的娇羞。 秦恕滚了滚喉结,掌着她的掐腰,声线暗流涌动,“嗯,先站好。” 沈昔浅笔直的双腿并拢得紧,后腰处,秦恕腕骨上的佛珠硌得她有些疼,但并不妨碍黑暗空间里得暧昧,横生…… 秦恕打开手机,通话给秦晋,让他差女佣把他的西装外套送到地下库房来。 秦晋满腹疑问,差女佣送?有点不像自家爷的风格。 但秦晋作为秦恕的左膀右臂,不敢反抗,只管照做就行。 衣服很快就送了过来。 秦恕接过,围在了沈昔浅的腰间。 又让女佣去告诉两位老爷子一声,先回沈家, 西装很大,直接到沈昔浅的小腿稍下方,将她罩得牢牢的,春光真的乍泄不了一点。 秦恕打横将她抱起,稳稳地出了库房。 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有沈昔浅袖口间的旗袍流苏随着步伐不停地浮动着,撩乱了男人本就不稳的心。 秦晋远远就看见自家爷抱着一个温婉的美娇娘朝这边走来,很有眼色地拉开了后坐的车门。 “秦爷。” 秦晋哪儿哪儿都稳定发挥,拉车门的手却是抖得一批。 秦恕将沈昔浅放下,嗓音稍带暗哑,“回沈家。” 随后闭眸,不停地将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地往前送。 不敢再看身边的人儿一眼…… 秦恕觉得,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长大了,暗戳戳地很会撩人…… 第66章 佛珠送得飞快,要破戒?! 到了沈宅。 秦恕将沈昔浅送回房间,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晋明显感觉到自家爷好像不太对劲??? 嗯~是有点——思*春*在身上的。 好像被勾了魂儿,修长的指尖,佛珠送得极快…… 哦,看来要破戒了,念清心咒也不行了…… 车都不知道行驶了多远,但秦恕鼻尖萦绕的都是沈昔浅身上的茉莉茶香,极淡的却惑人心神…… 秦恕撩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在车窗,脑海里那张白皙的小脸儿恍了秦恕的神儿…… “太可惜了,辜负了秦爷爷一番好意,礼物也没挑成……”沈昔浅语气间满是遗憾。 秦恕垂眸看着那鸦翅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启唇,“礼物到时候会给你送过来。” 沈昔浅闻言,月牙眼闪过一抹狡黠,乘胜追击,“那你来送吗?” 在沈昔浅温柔攻势下,秦恕抿了抿唇,“嗯”了一声,没再多留,就要离开。 “谢谢,阿恕……”身后轻飘飘的娇声传入秦恕的耳朵,怎么也丢不掉了…… 秦恕敛了心神,抬了抬腿,沉声道,“去卿熙堂。” ———— 这几天,苏眷,姜妩忙着研究交流那本古装重生剧本《惋回》。 苏眷饰演女主颜子衿,男一号南景是由新一届的影帝季君沉饰演的。 姜妩饰演女二颜今晨,男二号由新人纪千澈饰演的。 颜子衿和南景是青梅竹马,颜子衿是朝廷丞相府的二小姐,地位尊贵,得到重臣的女儿,对于手握军权的南景争夺皇位可谓是如虎添翼。 可南景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和地位后,竟然扶持情人上位,还将丞相府上上下下近千口人满府抄斩。 颜子衿心中不甘,死后冤魂久久不散。在冥王殿前签下契约,重来一世。 再次重回到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这一世她不再耽溺于情爱,为上一世丞相府的数百冤魂向南景报仇讨债,护好家人,弥补长姐颜今晨,护她找到最终归宿,终得圆满。 人间阳数已到,她该去履行自己的契约诺言,去赎自己的罪了。 结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世上没有后悔药之说,所以颜子衿是惋回,惋惜的惋,回来的回。 重回一世换回了家人的平安,可是最后也将身不由己,以一命逆转命运,换回所有人的正轨。 剧本有点玄幻意味,让人感叹,让人惋惜,走错了就是走错了,时光不会逆转,都要为自己的结果买单。 苏眷接这个剧本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和自己的重生有相同之处。 但她也很不安,她也是重生的,时光不会逆转,可她也会有重生的代价吗? 那么她眼前的一切也都只是暂时的吗? 她不想,她不是圣人,她很贪婪。 苏眷想真真切切地抓住重生而来的这一切,亲人,爱人,朋友…… 苏眷思绪远了,手里的剧本都被捏的皱巴巴的。 “阿璃——阿璃!”一旁的姜妩察觉到苏眷的不对劲,轻轻地晃了晃她。 苏眷猛的回神,看向姜妩,水蒙蒙的杏眸满是不甘,“啊!怎么了?” 姜妩皱了皱眉,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我还想说你怎么了呢,你太投入了,都吓了我一跳!” 苏眷压下心底的情绪和不安,眨了眨眼,“是嘛,那我演技岂不是又进步了一点儿!” 第67章 他懂她的口是心非 “哦,对了。今天一会儿的开机仪式结束后,晚上会有一个聚会,去妄愿。” 姜妩放下剧本,神秘兮兮地说,“是这个剧最大的金主爸爸请客。既然都是金主爸爸了,作为妄愿最有钱途的大当家,那必定要狠赚一波了,给你和浅浅谋谋红利。” 说罢,姜妩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叠,向苏眷抛了个媚眼儿。 模样那是大爷似的大发慈悲。 苏眷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这个后羿没射走的小太阳! 苏眷假意笑笑,“钱迷心窍就直说,不用拉上我们,我们都懂,都懂……” 姜妩磨磨牙,“……” 哼哼哼,真是不识好歹! ———— 开机仪式结束后,苏眷去休息室卸妆。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股玫瑰花的香气便将苏眷紧紧包裹起来。 苏眷的目光瞬间被那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给牵走了。 随后带着淡淡的檀香气的温度就贴了过来,“宝宝,开机大吉,月月吉拥,步步成功……” 温柔低磁的声音一点一点在苏眷耳旁挥散开来。 苏眷眼眶微红,声音都软了,“谢谢——老公!” 慕时深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不禁失笑,小丫头太容易满足了,不过一捧花而已,她若喜欢,他再剪…… 苏眷走近,捧了起来,粉玫瑰很新鲜,还沾着细细的露珠,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眼。 说不惊喜是假的,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苏眷才求着慕时深,不要来,会暴露身份。 慕时深十分好说话地就答应了,可现在他却—— “老公,你怎么又来了?”苏眷扬着明媚的小脸,梨涡浅浅。 而且粉玫瑰很大一捧,她都要抱不住了! 慕时深黑曜石的眸子漾了笑,“怕某个娇气包失落,所以,我就来了。” 许是被戳中了小心思,苏眷耳朵泛了红娇声,“我哪有……” 慕时深挑了挑眉,顺着她说“嗯,没有,不过现在的娇气包很高兴。” 苏眷放下粉玫瑰,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粉扑扑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嗯,高兴,很高兴……” 他懂她的“口是心非”,也给足了她仪式感。 闻言,慕时深眸光闪了闪,玉骨般的手覆在小丫头的头顶,“阿璃,你高兴,我便高兴。” 我的所有喜乐都是你给我的…… 别人有的,你只多不少。 苏眷仰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学着他,“老公高兴,我就高兴!” 慕时深垂眸,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俯身,吻住。 苏眷还没卸妆,还是那副古风妆造。 青灯光晕下,雪衣墨发,风髻露鬓,腮边的两缕青丝更添活泼灵动。一双眼眸现在微闭着,澄澈的杏眼被欺负的氤氲了水雾。 慕时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把带着剧妆的她抱在怀里,而不再是隔着冷冰冰的屏幕。 场面有点放肆…… 慕时深领着苏眷往沙发上带。 苏眷有点儿抵挡不住男人的攻势,手抵着他,往后撤。 慕时深察觉到怀里的温香有偏离的迹象,流连在小姑娘脸庞处的手,反手扣住她的脑袋,往这边摁。 “呜——老公,别——亲zhong……”苏眷喘息间呜咽出声,带着哀求。 又片刻后,慕时深才勉强放开她。 苏眷泛红的星眸对上那双漆眸,心尖儿微颤。 慕时深压下眼底暗沉的yu.气,舔了舔微湿的唇。 清冷的神明沾了情yu.,有点涩、气,勾人得很…… 苏眷不自然地移开了眼,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姿势,有点羞耻,想要起来。 苏眷借着慕时深的肩膀试图要起来,男人察觉她的意图,将马上就要挣脱他的小姑娘,坏心思地拽了一下。 撑着她的腿又打开了些。 苏眷猛的又坐了回去,脸烫地不行,气急败坏,“慕时深!” 许是小姑娘被欺负狠了,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慕时深挑了挑眉,勾着她的腿,将她翻了个身,有力的手臂圈住苏眷的腰,抵在胸膛。 真皮沙发的对面满是一扇一扇的化妆镜,苏眷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眸,不敢再看。 苏眷咬了咬唇,抱住了拦着她腰的手臂,软了声,“老公,我晚上还要剧组的聚会,你能不能别……”这、样、 慕时深轻轻钳住苏眷精巧的下巴,让她不得已转向了镜面。 苏眷真的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宝宝,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说着,慕时深又指了指自己绯薄的唇,“你看,都被你染红了……” 苏眷杏眼迷离,看着镜子里妖孽似的男人,只觉身后一片炙热,滚烫…… 第68章 钱勒住了她命运的脖颈 晚上九点,剧组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到了妄愿。 身份不同,各自的包间也就不同。 都是娱乐圈常有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楚自己的定位,就去该去的地方。 而且,今晚妄愿,已经被那位《惋回》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包场了。 不差包间,更不差钱。 二楼某贵宾间。 导演匆匆地走到苏眷身边,坐下,和她细细地交代,“苏眷,一会儿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就来了,这是位难请的主儿,是京城的天,一向都是深居简出的……” 说着,导演皱了皱眉,有点自我怀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咱们剧组了。咱们不得罪他,尽力就行。” “你是咱们剧组的女一号,看好眼色,带带头。” 苏眷莞尔,应了下来,毕竟是投资人呢? 而心里却想的是,什么人,还号称京城的天? 当谁老公不存在呢?!! 导演视线移向苏眷,看着她的笑,不禁恍了神,苏眷是真的漂亮,干净,空灵,幼态又明媚,见到她这张脸,心情都变好了,确实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花瓶。 就是演技潜力还没有激发,嗯,就有点……难以言说…… 而后,导演似乎又不太放心地对苏眷说了句,“咱们尽到本分就行。” 苏眷眉眼微动,白皙的脸漾起了笑意,礼貌承应,“好,我知道了,谢谢导演!” 这个包间只有导演,副导演,几个编剧其次就是男女一号,男二女二。 哦,还有位神秘的压轴出场的金主爹…… “你好,再次介绍一下,季君沉,饰演本剧的南景。”季君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着笑,端得是温文儒雅,温润如玉,没有什么架子。 苏眷莞尔一笑,官方地承应,“你好,我是苏眷,饰演颜子衿,以后请多指教。” 一旁的纪千澈雀跃出声,“赢了哎!” 纪千澈抬头,漆黑的眼眨巴两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苏眷,季君沉都是好脾气的人,并不计较这些。 “没事儿。”季君沉温着笑。 苏眷看着这个十九岁的软“弟弟”,姐心大发,“玩儿的什么呀?也许可以让你姜妩姐带带你!” 男孩儿低垂的眼眸一亮,“那好,那好,苏姐姐,我玩的英雄联盟,姜妩姐姐也玩儿嘛!” 苏眷点点头,正要回答。 姜妩推开包间门,拿着杯酒,姗姗赶来,急着坐到苏眷身边,和周围人承应过后,在苏眷耳边说悄悄话。 “我去,我去,苏阿璃,我跟你说你知道……”金主是谁吗?! 姜妩的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门口进来的导演打断了。 贵宾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随着男人优越的身影从暗光中一点点显现出来。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齐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男人,真的太……好看得帅。简直实力碾压在场的男演员。 根本就不似人间凡物,倒像是坠入人间的神仙,寸人寸玉,大抵如此了。 姜妩一看正主来了,那也就不必她解释了。 转身和刚刚的纪千澈加了游戏号。 而后视线转向苏眷,看着她花痴又不可置信的表情,顿觉不争气。 姜妩用手碰了碰她鼓鼓的脸蛋,苏眷猛的回神,“咕咚”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 许是咽得太急,苏眷被呛得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贵宾间的安静瞬间被打破,视线齐齐地转移过来。 姜妩赶忙帮她顺了顺后背,下意识来了句,“你急什么?你又不是没见……喝过……”一个急转弯刹住了车。 苏眷涨红着脸,嗔看她一眼。 季君沉放下酒杯,递过来了纸巾,礼貌询问,“没事吧,苏小姐。” 姜妩忽的感觉钱包一紧,赶忙替苏眷接过,顺着话茬,“多谢影帝,多谢影帝哈……” 不知何时,苏眷跟前递来了一杯温水,低磁的声音缓缓淌过,“没事吧,苏小姐。”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苏小姐,”三个字字音咬的格外的重。 苏眷立马接了过来,扑棱着星眸也不好看他,“咳,没,没事没事……” 季君沉清朗的眸子扫了两人一眼,依旧勾着笑,没作声。 导演看着眼色,请慕时深坐在了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介绍道,“那个,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慕总,慕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咱们剧组的最大投资人!” 随后转向高深莫测的男人,接着说道,“慕总,感谢您对我们剧组的信任,我代表我们剧组,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 说罢,导演端着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69章 这狗男人真是越来越放肆……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抬了抬,轻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温柔。 “抱歉,我家夫人管得严,不让喝酒。” 提到酒,苏眷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偷瞄了男人一眼,又悄咪咪地放下了。 那是一个心虚得很嘞! 一旁拿着空酒杯的导演愣了一下,这是在……炫耀? 随后导演笑到,“自然自然,没想到慕总年轻有为都已经成家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哈哈哈……” 慕时深正色,视线不动声色地放在了离着自己有些远的小姑娘,沉声纠正,“娶到她是我的荣幸。” 导演心里一紧:我次,草率了,说错话了,没想到是个妻管严,罪过罪过!!! 导演承应着笑,“哈哈……是,是,慕总说得是……” 姜妩挑眉,拿起手机,给苏眷发了条消息,“哎呦喂,这真是暗流涌动,无时不刻的都在秀啊!” 苏眷本来听了慕时深的话就红了耳朵,这下看到消息,连脸都红了个彻底。 一直沉默的季君沉但是接过了话茬,“慕总是隐婚?” 慕时深敛了视线,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家夫人身份不方便。” 季君沉轻笑,“看得出慕总很爱慕夫人,那就恭祝慕总和慕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着,季君沉举起酒杯饮下。 慕时深眸光沉沉,掀了掀眼皮,应声,“谢谢。” 心里却是有了新的盘算。 导演打着圆场,“来,我提议,大家都敬慕总一杯,”随后看向苏眷,“由咱们这部剧的女一号苏眷打个样!” 装鹌鹑的苏眷被点名,心里想的是,这狗男人怎么来了,还是剧组的金主爹,慕氏什么时候又进军娱乐圈了?! 而且刚刚喝酒还被抓包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眷笑得开心,刚拿起酒杯就要敬这位爷,可接收到慕时深沉沉的视线之后,手里的酒杯就忽然沉得拿不起来了。 是真的沉! 苏眷立刻换上了茶,似是在解释,“慕总,家里管的严,我以茶代酒敬您!” 慕时深墨眸藏了笑, 声线低冽,有意无意地提起,“嗯,自然理解,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 苏眷心虚地朝大家笑笑,坐了下来。 看着苏眷这副怂样,姜妩看得幸灾乐祸。 啧啧啧,这个苏阿璃真是栽了,栽了!!! 挺好嗑,早知道开机仪式结束那会儿就不让浅浅走了,就应该一起来! 苏眷坐下,男人又恢复了疏冷寡淡的模样。 慕时深扬起狭长深邃的瞳眸, 修长的两腿微微交叠,坐在中央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因为气场强大,一排沙发都空了下来。 苏眷恰好在他的右方,远也不是很远…… 慕时深扫视了周围一圈,眸光淡淡,“各位盛情难却,那应酒便由我的助理代劳,各位见谅。” 众人:不敢,不敢,不敢见您的谅…… 慕昀:“……” 慕总,我栓q!!!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端起前面的一杯香槟,递给身旁的慕昀。 慕昀上前,两只手正要接过酒杯,还没碰到,酒杯便从指尖滑落,一滴不落全都洒在了真皮沙发上。 但是,巧得是,怪的是,慕时深身上是一点没沾。 慕昀:“!!!” 这倒是让我碰上个杯边儿再“栽赃”啊! 慕时深远眉拎成了一个“川”字,寒凉的目光扫了一眼“不小心”的慕昀。 慕昀心里一紧,拿了大理石桌上的纸巾就要擦拭,“抱歉,慕总,我马上就……”收拾干净。 “无妨。” 没等慕昀下手,慕时深就打断了他,修长的身子便站了起来,往右坐了下来。 准备换包间的导演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实在揣测不了这位爷的心思。 慕时候如愿挨到了苏眷,只需略微伸手就能碰到他的小娇妻,调戏方便,那就算不远了…… 苏眷:“……” 慕昀:“……”我是大冤种,我真大栓q!!! 再不涨工资,真没法干了! 姜妩在苏眷旁边看得真切,明明白白地偷着乐,这慕总的骚操作,比不上,真是比不上! 在场的人都没出声,毕竟“洒酒”的是慕时深的得力助手,他们没资格也不敢去说,而且正主都说了“无妨”,那就无妨。 包间的灯光很暗,而且由于视角的原因,所以酒洒的“实情”如何,苏眷并不清楚。 苏眷只是想着慕时深有洁癖,需不需要去换衣服。 苏眷偷偷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什么潮湿的地方。 而且慕时深一身黑色的西装即便有,也看不出什么。 苏眷想的出神,并没发现男人的小动作。 忽的,后腰处温热的痒意让她身子一僵。 慕时深只挑了挑眉,对着周围说了一句,“各位继续,不用拘谨。” 第70章 你是我夫人,我不护谁护? 全程的聚会,苏眷整个缩成了鹌鹑,由于旁边男人某只心安理得作乱的手,苏眷像只熟透的虾子。 一只白皙的小手尽力压制着坏透了的擦边的男人…… 幸亏是妄愿那种风月之地灯光暗,不然……都限制级了!!! 苏眷越想越气,越想越有理,瞬间理也直,气也壮了! 什么心虚,都抛到脑后了! 苏眷鼓着小脸,视线转向了车窗外,路边的树倒退得快。 慕时深看着坐着腰挺得板儿直的小姑娘,低沉地笑出声。 苏眷星眸转了转,没理。 慕时深倾身,薄唇贴上了她粉嫩嫩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明知故问,“宝宝,怎么了?” 说罢,男人温热的大手再次摸上苏眷后腰处的软肉。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苏眷的尾椎骨,一下蔓延到了全身,身子当下就软了下来,没骨头似的靠在了身后慕时深拦着她的手臂上。 车后的密闭空间,因为慕时深的动作,一下子暧昧起来。 苏眷娇哼,白净的小手开始推慕时深坚实的胸膛,“慕时深,你起来,我热,热嘛……” 慕时深垂了下眸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阿璃,嫌弃我?”男人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苏眷被他的话弄得一愣,正要回答,却听见男人又自顾自地说。 “因为什么,因为季君……” 苏眷眉心一跳,打断他,“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他才见过几面。” “你不要乱想!”苏眷声音软了下来,手指碰了碰他失落的眸子。 慕时深抬眸,翻着旧账,“可,他刚刚给我的宝宝递纸了,而且他离你也不近……” 苏眷闻言哭笑不得,“慕大总裁,那纸我可没有借哦,但是您大老远给我递的水我接了!” 说着,苏眷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娇声,“老公,你不要瞎想……” 慕时深凤眸微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怀里的小丫头抱紧了些,坏心思漏了出来,“宝宝,你再亲我一下,再亲我一下我就不多想了。” 苏眷看着他,不禁想笑。 她头一次觉得慕时深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 其实,她觉得这样的慕时深就很好,会自己找“糖”吃。 苏眷双手攀住他的脖颈,亲了一下又一下。 “老公,够了嘛?”苏眷又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娇声问。 慕时深将她从座位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声音哑得不行,“不够。所以,我自己来。” ———— 终于到眷归苑了。 苏眷腿软得站不住,最后被男人抱下了车。 慕时深头也没回,大步进了别墅。 身后凌乱的慕昀,见怪不怪,恭敬如流,“少爷,少夫人,再见!” 嗝,好饱,撑死我了…… 这年头总裁的司机也不好当啊! ———— 等慕时深抱着苏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慕时深轻轻把小丫头放在床上,随后躺下,长臂一伸,将苏眷抱进了怀里。 自从两人和好后,慕时深晚上黏苏眷黏得紧,苏眷也是。 身旁餍足的男人贴了贴苏眷饱洁光滑的额头,手似有若无地轻拍着苏眷的腰背,习惯性地哄她。 苏眷舒服得哼了哼,幼态的眉眼间尽显疲态,可见被折腾得不轻。 “老公,你是不是把我签约的公司也买下来了……” 苏眷身体很累,但意识清醒得很。 便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黑暗中,慕时深睁开了双眸,声线带着事后的暗哑,承应,“是。” “阿璃,你尽管去做,我不会限制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护着你。我家宝宝太娇了,不能受欺负。” 苏眷闻言,眼眶有些烫,轻声,“好……” 苏眷抱着男人的手紧了紧,不再言语。 慕时深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晚安,我的阿璃……” 两人相拥,一夜好眠。 第71章 沈昔浅:马上回去…… “卡!” “好,这场戏过了,让演员缓一缓,大家休息一下!” 导演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向姜妩走来,毫不吝啬地夸奖,“不错,不错,缓一缓,一会儿该苏眷的戏了!” 姜妩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愈发多情。 “谢谢导演!我先去补妆。”姜妩一身玫红色衣裙,衬得她更加明艳。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嗯嗯,去吧!” 姜妩补好妆,敲响了苏眷休息室的门。 “进!”容清对着门开口喊道。 姜妩一进门,就听见苏眷娇娇软软的声音。 “老公,一会儿该我的戏份了,先不说啦!老公,再见!” 苏眷笑意盈盈地挂了视频,眼底的光都要溢出来了。 姜妩抽了抽嘴角,这一会儿能演哭戏?!! 姜妩撩了撩裙子坐下,调侃道,“容姐儿,眼药水备好了吗?” 说罢,姜妩捻了一颗新鲜饱满的樱桃放进嘴里,摇了摇头,说道,“啧啧啧,咱这剧组的待遇真不一般!” “哪儿哪儿都好,啥啥都有,剧组餐都能给我吃胖喽!” 容清:“……” 苏眷假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 “不过,谁让我有老公,你没有呢!” 姜妩看着苏眷傲娇的小表情,是真气啊! 姜妩哼唧地磨了磨牙,回怼道:“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tao、tao!!!” 苏眷:“……” 容清只是礼貌而不失尴尬的一笑。 姜妩看了一眼手机,起身朝休息室外走去,“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接浅浅了,苏小璃好好看戏,咱争取省点眼药水!” 姜妩给苏眷抛了个媚眼,潇洒的离开了。 苏眷小眼神幽幽的,“容姐儿……” 容清端了杯水放到嘴边,战略性喝水,因为想笑但不敢…… ———— 姜妩俯身进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浅浅!”姜妩摘了口罩,问道“你自己来的呀,沈爷爷放心嘛?” “嗯,爷爷在家,我做了一些点心,给你和阿璃送一些。”说着,沈昔浅将后座的装着点心的镂空木盒递给了姜妩。 姜妩一听,一双狐狸眼都亮了。浅浅的甜点做得可是一绝,甜而不腻,酥酥软软的,隔着盒子都能闻到里面的奶香味。 姜妩接过,调皮地眨了眨眼,“浅浅,我可以独吞这些点心嘛!” 沈昔浅弯了弯眉眼,温声开口,“你们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们做。” 正说着,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沈昔浅看了一眼,是沈家老宅来的,随即摁下了接听键,刚好手机连着车载蓝牙,免提外放。 “大小姐,秦家主来了,正和老先生说话呢!” 来电的是沈家的阿婆,从小就看着沈昔浅长大的。因为是沈家的老人了,大家都亲切地叫她阿婆。 沈昔浅闻言,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沈昔浅温柔一笑,回道:“好,阿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沈昔浅刚和阿婆挂了电话,一旁的姜妩一颗好奇的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浅浅,你怎么回事,春心萌动了?” “阿婆刚刚说的秦家主,是哪位?” “还有你上次说的什么上终身大课不会就是这个所谓的秦家主给你上的吧?” “我去,我去,这个秦家主不会是……” 沈昔浅眉眼带笑,无奈地安抚道:“好了,阿妩,我得回去了,下次再仔细和你解释。记得和阿璃说一声,我下次再来。” 说罢,姜妩被温柔地“赶”下了车。 姜妩:“……”看吧,看吧都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 黑色的保时捷行驶得很快,只留下了点点残影。 任谁也想不到飙车得是位聘聘袅袅,旗袍款款的温婉佳人。 当然,沈昔浅的车技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是京城里最大的赛车场星河的连届冠军,车技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乖顺只是沈昔浅的表象。 出身沈家那样世家的大小姐骨子里又怎么会缺少胆识呢! 沈昔浅眉目温着笑,干净通透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他们之间还差点火候,她得去再添一把…… 第72章 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沈昔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沈家老宅。 沈昔浅停下车,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行,不快不慢,不过,还是开的得保守了些。 沈昔浅刚赶到沈宅内苑的月牙门前,就看到沈老爷子和秦恕正要往外走。 “爷爷。”沈昔浅走上前,姣如秋月的鹅蛋脸带着清浅的笑意。 随后沈昔浅清凌的眸子看向秦恕,语气间礼貌得过分,“秦老师,您来了。” 她嗓音柔柔的,像江南的烟雨那般缠绵,勾的人心尖儿酥麻,微痒。不知道若是在c、h、u、a、n、g、上……会是怎么个劲儿…… 秦恕舌尖抵了抵了抵后槽牙, 有点想,让、她、哭…… 秦老师?呵…… “沈小姐。”秦恕承应,眯起了那双冷厉的丹凤眸,压抑着眼底不断翻涌的恶劣邪肆。 很不堪。 这么干净的姑娘,可别让他弄脏了…… 沈老爷子打量了下两人,就感觉……对劲也不对劲! 尤其是——他家孙女?! 那是绝对的不对劲! 沈老爷子皱了皱眉,“浅浅,你不是去送糕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昔浅樱唇轻启,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祈砚哥哥刚从y国回来,比较忙,送完糕点,我就回来了。” 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听得云里雾里的,关江祈砚什么事,不是去给眷眷和扶光送去了吗??? 虽然江祈砚今天确实来京城,可她不是一早就拒绝了人家的邀约了吗?!! 什么时候还自己主动去给人家送糕点去了?!! 况且这也不是她家孙女做事的风格啊…… 不等沈老爷子再次追问,沈昔浅接着说道,“爷爷,您先回屋吧,我把秦老师送出去。” 沈老爷子:“???!!!”这是怎么个事儿? 秦恕微微颔首,唇角勾着淡然的笑,“沈爷爷,下次再来看您。” 还没等沈老爷子反应过来,一高一低的身影在沈京墨震惊的目光下愈行愈远。 从和沈老爷子对话开始,沈昔浅余光一直看着身旁的男人的反应。 秦恕敛着眸,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神情依旧淡淡,微垂下的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瞳眸的深沉黯然。 到了沈宅外苑。 秦恕快她一步,停在了她面前。 沈昔浅不矮,却也只到秦恕的喉结处。 秦恕微微低头看着她,那双深邃墨色的丹凤眸涔着薄凉疏离。 “沈小姐,送到这儿吧,不妥。”语气慵懒倦怠,仿佛什么都置身事外。 沈昔浅清冷的月牙眼潋着柔和的光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又是无意地提起:“好,下次你来和我说一声,这次我不知道,我若知道,就不去给江哥哥送了。” 秦恕黯沉如夜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淡然地敲出一根烟,挂在了削薄的嘴角,没点燃,只冷冷淡淡地回了句。 “哪里,秦某不敢耽误沈小姐的时间。” 说罢,“咔嚓!”秦恕甩开了一只曜石黑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左下角用钻石打上了男人的专属——s,很精致,也很霸道。 男人嘴角半叼着烟凑近了些,燃起的幽幽的蓝色火苗,清晰地倒映在男人沉寂的眼底。 秦恕修长的指尖夹下嘴角的烟,吐出的烟圈在空中萦绕,一双锐利的凤眸微微眯起,透过烟雾看着那抹白色纤细的倩影,仿佛在看什么猎物,极具侵略性。 沈昔浅上前半步,白色的高跟鞋的鞋尖几乎要抵住他的皮鞋,只余留下半寸的距离。 勾得人莫名的心痒。 女孩儿微微抬头就看到男人滚动的喉结,锋利又性感。 想……亲亲……试试…… 但是还不行,别再把人吓跑了。 沈昔浅听着嘴硬的男人醋里醋气的话,弯弯的月牙眼里笑意深深,眼底压藏着不知名的情愫,乖软地回:“没关系,小小时间,不成敬意……” 秦恕弹了一下指尖微弱的火光,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绯红的薄唇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朦胧了她如画精致的眉眼。 秦恕抽的烟很烈,正如他这个人,凌厉又邪肆。 女孩儿皱了皱秀气的峨眉,一双含情秋眸被男人的烟呛得氤氲了泪光。 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好似这样才能吓退这个温柔似水的娇姑娘。 沈宅外苑起了穿堂风,好似看不惯了男人“欺负人”的手段,将薄烈的烟雾吹散个干净,也吹卷起沈昔浅鬓边的发丝,缠上了她纤长湿润的睫羽,缠绵缱绻。 男人狭长的凤目往上挑了挑,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轻蹭了下她的眼角,将那缕青丝勾下。 他开口,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烟草味,连嗓音都带着点沙哑。 似是在警告。 “天黑了,回去吧,不安全。” 尤其是和他在一起,很不安全。 他这人烂透了,而她太乖了…… 沈昔浅垂下眸子看着他夹着烟的手,只觉被秦恕轻碰过的眼尾烫极了。 秦恕的手很有骨感,性感好看,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很有力,虎口处带着薄薄的茧,温厚很有安全感,无形中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她依稀记得那天就是这双手抱她回来的…… 沈昔浅回神,轻抬起眸,眉梢温婉,只温声说了句,“很安全的,路上小心。” 我的阿恕…… 第73章 秦晋:人是要出气儿的!!! 夜漆黑,静得悠远,月明星稀,微凉。 路边昏黄的灯光恍惚闪过,只在明净的车玻璃上快速留下剪影,莹莹点点的白光。 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内,烟味很重,气压极低,让人无端的压抑。 后座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凌厉的凤眸,黯沉得不见底,散发着的是深渊一般的危险。 滚烫的触感让秦恕垂了下眸子,动了动手指,捻灭了几乎燃到指尖的烟。 车窗缓缓降下,初秋的风带着凉意,驱散了车内的沉重的烟草气息。 前面开车的秦晋真是大气不敢出,半个字不敢吐,怎么每次见完沈家那位姑娘,就这样啊! 他不需要出气得吗?! 看看他家爷不知道想什么呢,愁得抬头纹都快出来了! 秦恕半阖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只曜石黑色的打火机。 甩开。 合上。 再甩开。 再合上。 …… 一声一声的金属敲击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去查查,江祈砚。” 男人忽然出声,哑沉的嗓音,惊得秦晋掌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头打了个回旋。 秦恕细长锐利的黑眸危险得眯起,冷冽的视线和往后视镜里偷瞄的秦晋撞了个正着。 秦晋:“……” 卑微晋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但也始终抵不过响着一个音,救救我,救救我!! 秦晋僵直得绷紧了身子,肌肉都微微鼓起,他吞了吞口水,这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爷,下不为例……” 秦恕视线移开,淡淡地看向窗外,闯入的凉风撩动了男人额前垂下的发丝,露出了孤孑冷厉的眉骨。 他轻轻摩挲了下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缕发丝的温度,唇齿间轻声吐出两个字,“浅浅……” 温柔缱绻,又晦暗不明。 最终都伴着风散了,再也找寻不见…… ———— 沈宅内苑中庭。 “浅浅,你去见祈砚了?”沈老爷子看着正在沏茶的乖孙女,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回话间,沈昔浅将泡好的茶汤分到小直口杯中双手递给了沈老爷子。 沈京墨接过,皱了皱眉,心中的猜测更加清晰。 他了解他家孙女,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这丫头别看温婉柔和,看什么都是淡然一笑,可骨子里是个有主意的,胆子大的,也是倔得很。 这是心里存了女儿家的心思,藏着呢。 沈京墨沧桑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担忧。 秦家…… 沈老爷子饮了口茶,叹了声,“浅浅,祈砚和你一起长大,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他出身医药世家,和你共同话语也多,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沈老爷子观察着沈昔浅的神情,瞧着没有抵触的情绪,又接着说道, “而且浅浅,祈砚这次回京城,也正是为了与你的婚约……” “你也知道爷爷一把年纪了,只想你得个好归处,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沈昔浅眉目微垂,静静地听着,她何尝不知道爷爷在拿江祈砚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对秦恕动了心思。 动了,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且是在很早之前就有了。 若真论青梅竹马,秦恕也当算半个。 只是后来沈父沈母带小昔浅去y国住过一段时间。 y国江家,世代行医。 江祈砚的母亲和沈昔浅的母亲是很好的闺蜜,两家有意结亲。 但沈母不想早早的给自家的宝贝女儿套上婚约的枷锁,还那么小便没了选择婚姻的权利。 沈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并不古板封建,没有古代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讲究。 最后沈母说一切随缘,看两个孩子的缘分。 所以,婚约也只是嘴上提了那么一提…… 倏尔。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昔浅眉眼一亮,弯弯的月牙眼闪过一抹狡黠。 她自己说不动爷爷没关系,不是还有父亲母亲。 而且两人也该“云游”够了,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但爷爷这边还是得先给点暗示。 思索着。 沈昔浅抬起清凌的眸子,温声细语,但话很是直白,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爷爷,我只把祈砚哥当兄长,和对亲人的感情是一样的,我和他没有男女之情。” 沈京墨看着沈昔浅认真的眉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唉,也许当初他真的不该让这丫头接触秦家那小子。 这小丫头的脾性,若是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74章 苏眷:去接老公下班! 自家孙女不喜欢江祈砚,当爷爷的自然不能强迫。 但,他可以撮合。 何况他家浅浅也没说一定就是秦家那小子呢! 缘分,二字,奇妙的很。 要知道,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而且祈砚那孩子也很不错。 年纪轻轻就在中医药方面的成就斐然,在y国医学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一个书香门第,一个医药世家。 才女配才子,配,配,绝配! 这么想着,沈老爷子笑眯着眼,盯着沈昔浅看。 随后,捻了捻自己花白的小胡子,不自然地轻咳,“咳嗯……” “浅浅,你的心思爷爷都知道了。但你祈砚哥对你照顾不少,别因为爷爷这些话,和祈砚有了隔阂,虽然做不成爱人,但依旧是家人……” 沈昔浅闻言,眉眼微动,轻声承应,“好,我知道的,爷爷。” ———— 姜妩携带着爆炸性“新闻”回去,和刚拍完戏份的苏眷一直猜猜猜。 苏眷听着,手里拿着沈昔浅送来的点心一直吃吃吃。 两人可谓是相当默契。 “唉,苏小璃,咱们那号称不近男色,清心寡欲的高岭花骨朵要开花了!” “啧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秘能人!” 姜妩拍拍苏眷的肩,“你是没看见,刚刚浅浅是怎么重色轻友把我‘赶’下车的!” 说着,姜妩捂了捂心口,看着很是“痛心”。 苏眷看着姜妩夸张的模样忍俊不禁,大脑飞速地回想着前世的和沈昔浅有关的人物。 貌似有一个y国的哥哥,叫江什么来着? 这时,姜妩忽然想起什么,慢悠悠地补充道,“奥对了,电话里阿婆称那位能人为秦家主……” 苏眷:“……”合着说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有用的!? “秦家主?”苏眷皱了皱眉,嘟囔着看向姜妩,“京城只有一个秦家……” “而且秦家家主,那不秦恕嘛!跟你老公关系不错的那个。”说着,姜妩媚气的狐狸眼朝着苏眷挑了挑,接过话。 “没想到啊,没想到,浅浅喜欢这种狠角硬茬儿型的啊,秦家那位,这么有挑战性的吗?!” 姜妩盯着一脸懵13的苏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自言自语地道,“你们这靠山忒大了点,那我这以后得抱个多粗的大金腿啊……” 跟不上思路的苏眷:“……” 正巧,容清急匆匆地走进来,“阿妩,你准备准备,该你和纪千澈的戏份了!” 姜妩闻言,将盒子里最后一块糕点扔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起身,慵媚地摆了摆手,“行了,先分析到这儿吧,等着浅浅如实招来……” “我要去‘宠幸’弟弟去了,走了,走了!” “……” 真,好一个飒爽的色胚…… 容清跟着姜妩去改妆造,而且刚好今天晚上并没有苏眷的戏份。 苏眷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慕时深下班还有一会儿。 打开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慕时深的对话框前。 苏眷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抿唇笑了一下,开始卸妆。 因为下一场戏要改妆造,所以那些厚重的发饰一早就卸了。 苏眷看着镜子里不施粉黛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两个浅浅圆圆的梨涡,很纯很娇。 苏眷转身,圆润的指尖勾起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娇嫩的小脸蛋儿上的喜悦之情被墨镜遮了大半。 这么好的时间,当然是去接她家娇娇老公下班啦! ———— 慕氏集团。 苏眷轻车熟路地打电话给慕昀,边说边推了推墨镜,笑嘻嘻地问,“劳烦慕大特助可以来楼下接我一下吗,我是来接我老公下班的,但我进不去呀,麻烦你了!” 慕昀听着,一百分的汗颜:“少夫人,不敢当,不敢当……” 有慕昀来接,苏眷格外顺利,直抵总裁办。 苏眷摘下白色口罩,一直心心念念想着见老公的人儿毫不犹豫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第75章 慕昀内心强大如益达 “老公,你的宝宝来接你下班了呀……呀呼!” 苏眷激动的尾音一转,脚下的步子彻底顿住,仿佛生了根一样,真动不了! 总裁办里的员工纷纷循声望去,心下都不由捏一把冷汗。 什么胆子敢闯总裁办,还喊……老公?!! 慕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苏眷透过黑色墨镜和办公室里的一群董事大眼瞪小眼…… 看了看主位上芝兰玉树的男人,苏眷脚趾扣了扣,尬,好尬…… “哎呦,走错了,走错了,你说我这眼睛……”苏眷挥舞着藕臂,转身,装作盲人就要离开。 “宝宝,过来……”低磁沉稳的声音落下,带着丝丝入骨的宠溺,打破了一室的尬静。 苏眷:“……”得,白演了! 一旁的员工们内心os:!!!宝宝??? 只是这“宝宝”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苏眷背对着众人,幽怨的小眼神看向慕昀,仿佛在控诉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感受到怨气的慕昀:“!!!” 内心os:少夫人,我不知道啊,出去的时候总裁办里真没人汇报工作!!! 见苏眷在那儿缩成了鹌鹑,慕时深轻笑一声,起身,走到苏眷身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又回到了主位。 “阿璃,别羞了……”男人轻飘飘的嗓音传入苏眷的耳朵,带着调笑。 全程观看的主管们看得惊掉了下巴,这慕总……这么宠的吗!!! 慕时深伸手,修长的手指将遮着苏眷大半小脸儿的墨镜轻轻摘下,一张绝色精致的小脸儿露了出来。 苏眷扒拉扒拉慕时深的手臂,大方地和面前目瞪口呆的主管们打招呼,“嘿嘿,大家好呀!我是苏眷,你们慕总的老婆~” 慕时深闻言,宠溺地摸了摸苏眷的发丝,肉眼可见的,一向古井无波的黑眸添了温度,连清冷精绝的五官都柔和了些。 “家妻调皮,各位见谅。”男人清冽的声线向在场的各位“解释”着。 众人陪笑。 内心一阵阵的波涛骇浪。 这不是娱乐圈的天花板吗?! 竟然把这位神仙拿下了! 不过,这颜值是真高啊!都是绝色,啧啧啧…… 随后,在慕时深眼神的示意下,慕昀将一众员工带了下去。 一出总裁办。 一个女员工就按捺不住了,“啊啊啊啊,我终于看见真的娱乐圈花瓶了,是真好看啊啊啊!!” 其他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 “真是,娱乐圈天花板真不是白叫的!” “总裁夫人这么漂亮,我也就放心了!” “我为颜值夫妇扛大旗,都给我粉!” “而且我平生第一次看见那么宠的慕总啊,简直宠到我心坎里了!” “夫人不愧是夫人啊,我都做好被慕总的低气压冻死的准备了!” “是啊,夫人一来,春也暖了,花开了,慕总也化了!” …… 慕昀轻咳一声。适时打断他们,一脸正色,“慕总和夫人是隐婚,还请各位配合。” 众人纷纷点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废话,这不配合还能在京城待下去吗?! 慕昀,“慕总说了,各位辛苦了,这个月工资翻三倍,年终奖加倍。” 众员工os:夫人他们粉定了!!! ———— 慕昀都吩咐好后,回到了总裁办。 好巧不巧,就看见娇羞的少夫人的吻落在了某位总裁的脸上。 内心强大的慕昀表示—— 无所钓位! 第76章 论如何让娇娇玫瑰低头 慕昀硬着头皮敲了敲门示意。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旖旎的暧昧。 苏眷看着进来的慕昀,似乎想到了什么,蹭的红了脸。 她长得本就白皙,羞意让她的小脸儿都成了润红色的。 慕昀向苏眷微微颔首,“少夫人。” 随后又说道,“慕总,都办好了。刚才的会议改为了明天上午十点。” 慕时深沉声承应,深邃的凤眸却始终紧紧携着苏眷的透着粉红的脸颊。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一直盯着旁边汇报工作的慕昀看。 慕时深冷冽的视线朝慕昀扫过去,随后转过苏眷的小脑袋,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诱哄,“别看他,宝宝,看我。” 站着也中枪的慕昀:“……”我冤啊,简直比窦娥都冤!!! 不等慕时深再次发话,慕昀自觉麻溜地轱辘出了这个歧视单身狗的办、公、室、 苏眷看着眼前幼稚的男人,弯唇笑笑,抬手搂紧了男人的脖颈,娇憨的乖。 “老公,不要乱吃飞醋,这很不符合你的形象!”苏眷摇了摇小脑袋,甜软娇俏地说。 慕时深不禁挑了挑眉,深沉的眸底铺满了柔情,不加丝毫掩饰,直勾勾地凝着她,追问,“嗯?宝宝,我是什么形象?” 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只带着火的羽毛,撩过苏眷的心间,活像被勾了三魂六魄。 苏眷看着眼前清绝的男人,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md,她老公可真好看啊! 忽的,男人唇角勾了勾,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胸腔都在微微振幅。 “阿璃,好看吗?” 慕时深坏心思地轻贴着苏眷垂涎欲滴的耳垂,吐出的嗓音撩心入骨,隐匿着点点笑意。 苏眷只觉得脸烫极了,火球似的炙人。 她又羞又愤,看着男人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张口,露出整齐的小牙齿咬了下去。 “嗯……”慕时深蓦然一声闷哼。 听着难耐至极。 搂着苏眷软腰的手倏的收紧,露出了淡青色的血管,纯欲带着荷尔蒙的气息。 苏眷察觉男人的反应,心虚至极,抬起眸子撞入慕时深黑不见底的墨眸,翻涌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喜欢咬?”他依旧浅笑。 笑得低沉,笑得暧昧。 苏眷眼瞅着是玩大了的架势,飘忽的小眼神心虚瞄了一眼自己留下挑衅的地方。 苏眷没有很用力,只是不服气地想……啃他一口而已。 但锁骨上还是留下了暧昧的红痕。 苏眷眨巴眨巴眼睛,小手控在男人的手腕处,结结巴巴地想着转移话题,“不,不…不喜欢,老公,该吃饭了,我饿了,我可是翘班来找你的哦……” 慕时深闻言,狭长的眼眸微眯,绯薄的唇意味深长地勾起,“饿了?” “行,老公喂你……” 说着,慕时深圈着苏眷的腰,分开了她的tui,面对面地坐在了慕时深有力的大腿上。 不等苏眷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印了下来。 苏眷推他的肩膀,声音又娇又急,“不…不要,老公,我不饿了,不饿了……” 身前的男人置若罔闻,落下的薄唇仿佛带了火,烫得不行。 好似燎原之火,一路往下。 让怀里娇嫩的小玫瑰刺都收敛了软了下来。 再无法反抗丝毫。 他太清楚她的敏感点了。 等苏眷再睁眼,已经到了总裁办的里间休息室里。 在这儿。 她充分意识到男人骨子里是有多恶劣。 第77章 我就不信了 天花板上的灯光太过明亮刺眼。 在晃。 苏眷红着眼眶,一双杏眸仿佛装了满天星光,耀眼迷离。 “老公,你……呜——” 娇娇软软地声音又一次被打断。 男人眉眼绯红,藏了无边的y..\/\/\/....u....\/\/\/\/... 他眯着眼,腰间的手用了些力,声色暗哑地问她,“怎么了,阿璃?饿了吗?” 苏眷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推他,最后被他反手一扣,箍在了头顶。 “你……” 慕时深吻了吻她娇嫩红肿的唇,喉结滚了滚,自顾自地说道,“知道了,宝宝,老公这就w.....\/\/e.....\/\/i....你……” 于是,苏眷眼角的泪花更多了。 苏眷只记得,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好似带了蛊,蚀心撩人。 似是在哄她。 “阿璃……” “宝宝……” 就这样小玫瑰被神明狠狠地攥在了手里。 ………… 第二天下午,剧组才开拍。 慕大金主的理由是,各位工作人员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 剧组休息室。 苏眷趴在桌子上无力地撑着眼皮看着剧本,记台词。 姜妩拿着剧本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入眼就是苏眷这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儿。 “我去,苏小璃,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翘班,走夜路遇上妖精啦?!” 姜妩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抬手,轻轻地戳了戳她嫩嘟嘟的脸蛋。 苏眷懒懒地抬起眼皮,开口,软糯的声音带了莫名的哑意,“姜扶光,不要打趣我……” 姜妩听着这记忆里熟悉的嗓音,了然于心。 看着她暗含春水的面容,不禁戏谑,“啧啧啧,看来这妖精妖术非常,只吸取体力,而且你这也不亏啊,看你这小脸,红润润的,多美容养颜啊!” 说起这事儿来,苏眷就来气,以后绝对不能纵着那狗男人,都要飘了! 不,是已经飘了,飘到天上去了!! 苏眷磨磨牙,恶狠狠地对着姜妩道,“姜扶光,你别急,你也有美容养颜的这一天!” 姜妩看着她,像个炸刺的小河豚。 不禁笑出了声,还笑得尽情且猖狂。 殊不知,没想到以后会真应了苏眷的话。 姜小狐狸被迫夜夜“工作”,不得已,做了“新型医美”,效果颇丰。 ———— 虽说是入秋了,可中午的日头儿还是有些毒。 只有早晚能感受到初秋的凉意。 卿熙堂。 秦晋威猛的身影匆匆忙忙地从里面出来接沈昔浅。 看到秦晋,沈昔浅浅笑,微微点头示意,“麻烦了。” 秦晋眉心一跳,颔首,低敛起来的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惊意,赶忙回敬,“沈小姐,不敢当。” 身后,拿着宋木盒的周呈笑而不语。 随后,秦晋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沈小姐,周管家,请!” “我家主子有点事儿,马上就回来。我先带两位去厅堂。” 沈昔浅莞尔,温声承应,“好。” 不急。 卿熙堂。地如其名,很安静娴雅的地方。 十足的古色古香。 廊亭,假山,池塘,小亭,木雕镂空的屏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径通幽…… 院子里的花很多,有茉莉,海棠,山茶,荷花……梅兰竹菊更是不必说。 沈昔浅瞧着,倒像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不过也确实,谁又能想到这宅子的主子竟然是那位狠绝的秦家家主。 也刚好,这宅子她也很喜欢。 娴静,适合弹琴。 宁心静气。 “沈小姐,请喝茶。” 沈昔浅淡淡的收回视线,弯了弯唇,轻声,“谢谢。” 这声“谢谢”楞是听得一米九的壮汉手都抖了。 秦晋纳了闷了,这么乖巧,这么温柔似水的姑娘,咋就看上他家爷了?! 行吧,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沈小姐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位可是能拿捏家主的人,说什么也得给我“伺候”得好好的!! 秦晋微笑,更加恭敬:以后就多仰仗夫人了! 第78章 情敌:就凭你? 秦恕一进厅堂,视线就被一抹倩影紧紧牵走了。 她依旧穿的旗袍,半袖的款式,黛青色也很衬她。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剔透的白玉簪子挽了起来,鬓边的碎发轻垂下来,温婉的美,像张民国的画报,染了一树芳华。 那白玉簪子她戴着就很好看,是他上次他给她送的礼物之一。 听说暖玉养人,所以白玉用的是暖玉。 簪花雕的是海棠花,都是他亲自经手的。 她喜欢海棠,他很早就知道…… “等了多久?”熟悉沉磁的声音响落在古色古香的厅堂,乱了人的心。 沈昔浅眼睫微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秦恕微敛着眸,一身休闲的黑衣黑裤,黑色的冲锋衣拉到了顶端,贴着锋利性感的喉结,引人犯罪。 他好像格外喜欢黑色。 也刚好黑色很适合他。 凌厉的沉冽。 黑夜般的神秘。 沈昔浅看着秦恕走来,温柔的月牙眼亮了亮,笑着回道,“不久的。” “你都处理好了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秦恕走到主位的另一侧,坐下,沉声回道,“处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秦晋放下茶,退到一旁,内心微笑:哦,不是什么大事…… 沈昔浅闻言,脸上的轻柔凝在了眼底。 奥~这意思就是不打扰呢…… 沈昔浅向周呈伸手示意,拿过宋木盒,藕臂轻轻用力,推到了秦恕面前。 樱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回礼。” 理很直且气也壮。 就如同今天出门前,磨沈老爷子一样。 沈昔浅挽着沈老爷子的胳膊,轻柔地笑:“爷爷,沈家最不缺的便是礼数,上次秦爷爷让秦家主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作为晚辈我也该去给秦爷爷回礼了……” 沈老爷子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的亲孙女,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还让心腹周呈跟着来了。 但沈京墨做梦都没想到,秦季商老狐狸心里的小算盘。 沈昔浅确实去了秦家老宅,但秦管家说了,秦老爷子在卿熙堂…… 沈昔浅盯着廊侧地面玻璃下游的轻快的鱼儿,似乎是不经意间问了句,“怎么不见秦爷爷?” 沈昔浅抬眸,佯装扫了周围一圈,谁知和秦恕的视线撞个正着。 秦恕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心里猜个大概。 他狭长的丹凤眼暗了暗,指尖的佛珠翻手轻扣在沈昔浅推给他的宋木盒上,敲了敲。 秦恕也懒得拆穿老爷子的小心眼,漫不经心地回道:“现在应该在午休。” 说罢,男人沉冽的视线扫了一眼一旁的秦晋。 秦晋会意低头。 心里坦诚:您是爷,您说什么是什么! 忽的,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地进来在秦晋耳旁交代了什么。 秦晋脸色微微一变,上前低声对秦恕说道:“爷,小小姐来了……” 秦恕依旧不动声色,但眉眼间还是覆了一层寒霜。 “哥!”欢快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只百灵鸟。 沈昔浅敛眸,抿了口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还是个女人。 秦兮玥厅堂还没进,看见主位一侧的女人,脸上的笑意便僵了僵。 也就一瞬,便调整了过来。 她微微一笑,上前,耐着性子问,“哥哥,这个女人是谁?” 虽说是笑着,但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 秦恕冷冷淡淡,也没回她,只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沈昔浅依旧得体得勾着唇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女孩儿。 很精致的女孩儿。 一身浅粉色的纱裙,头发披散着,发尾间勾着卷,散落在腰间。 长得很贵气,但也很娇纵,被惯的。 沈昔浅对她有点印象,是秦家的养女秦念兮。 第79章 沈昔浅:谢谢阿恕…… 其实,秦家真正的小小姐是秦兮玥,但还没足月就夭折了。 秦家二房夫人生有一对龙凤胎,秦恕是哥哥,秦兮玥是妹妹。 但秦夫人的身体底子并不好,生养一对龙凤胎极为不容易。 在生养那天,很不幸,医生说龙凤胎只能保全一个。 最后身为哥哥的秦恕活了下来,而妹妹秦兮玥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 秦夫人也因此得了心疾,精神上都出现了幻觉。 对那时候唯一的儿子更是不管不问。 有一次秦夫人竟狠狠地掐住了还是婴儿时候的秦恕的脖颈,嘴里还念叨着,“都是你,都是你,你是哥哥啊,为什么不让着妹妹……” 最后被秦家的佣人们看到了,阻止了下来,不然这对龙凤胎一个也保不住。 秦恕那时候也才不足月啊。 自此秦恕再也没有单独和秦夫人相处过,一直由秦家老爷子看护着。 为了解秦夫人的心疾,秦恕的父亲秦家二爷秦御年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儿。 也就成了现在秦家的小小姐,名叫秦念兮。 秦念兮和夭折的秦兮玥差不多大。 也一向受秦夫人宠爱。 是位娇纵的大小姐。 “你是沈家那位大小姐?”秦念兮的视线移向沈昔浅,警惕不满。 沈昔浅温润地抬起眸,迎上她打量的眼神,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变相地回了句,“你好,秦小姐。” 对她的话算是默认。 秦念兮对于秦恕的冷漠似乎是习以为常,倒是自觉地站在了秦恕身边。 “你知道我?”秦念兮眸子里敌意明显。 沈昔浅弯了弯眸,“秦小姐,名扬在外,怎会不知?” 秦家的养女秦念兮娇纵跋扈是不假,但有娇纵跋扈的资格也是真。 会黑客,会赛车,又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双学位…… 据说她的枪法也很好,毕竟是在秦家长大的孩子,会用枪再常见不过。 秦念兮闻言得意地扬了扬眉,语气间满是不屑,“哪能比得上沈家小姐,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倒是今天怎么来了卿熙堂,难不成……” “你很闲?去喝水。”秦恕沉声打断她,眉眼冷冽,幽邃深暗的冰眸,摄人的目光,直击人心。 被怼了,秦念兮脸色很是难堪,不甘的目光盯着沈昔浅温温柔柔的模样,心里抓狂。 真是天生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她是女人,只看眼神,她就清楚沈昔浅的心思。 秦念兮咬了咬唇,压下眼底的不甘,没再说什么。 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大小姐,也配和我争? 以她的能力还妄图秦家主母的位子,呵…… 秦家从不养废人,她沈昔浅对于秦恕来说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是能拖累他的累赘…… 而且有她在一天,也就轮不上沈昔浅! 她的哥哥值得更好的…… 秦念兮想着,身旁的男人忽地起身,走到沈昔浅身旁,抬手给沈昔浅填满了茶。 沈昔浅看着男人的动作,眉目间流淌着笑意,红着耳尖儿,软软地回了句,“谢谢、阿恕。” 秦恕垂眸,视线轻轻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鼻息之间淡淡地呼出一个“嗯”字。 秦念兮将两人之间微小的互动尽收眼底。 看着秦恕的反应,秦念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她从小在秦家长大,也见过不少秦恕的爱慕者或者是觊觎秦家主母位置的女人。 但直觉告诉她,沈昔浅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而且秦恕对沈昔浅的反应也不一样,哪怕,哪怕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嗯”字。 阿恕,阿恕…… 也是她能叫的? 秦念兮想着,指尖微微用力,眼神晦暗不明。 没有人能和她抢,也没有人能有资格和她争…… 第80章 秦恕:我送你…… “哥哥,爸妈让你晚上回家吃饭!”秦念兮压下心底的嫉妒,上前两步。 扬起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朝秦恕笑得甜美。 秦恕眼皮掀都未掀,放下紫砂壶,声色冷淡,不辨喜怒,“还有事儿吗?” 秦念兮看着他一直是这副冷淡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 她唇角动了动,语气间满腹委屈:“没了……” 秦恕这才抬起冷厉的眸,扫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凉薄至极,“以后这些事让管家打个电话就行,不劳你亲自来一趟卿熙堂。” 说完,秦恕直接抬了抬骨节分明的手示意,“秦晋,送客。” 秦念兮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扑簇簇地往下落。 秦晋上前强硬不失礼貌的态度,微笑,“小小姐,请。” 秦念兮绷不住地抽噎着,矛头倏然指向了一旁默默喝茶的沈昔浅,哭腔委屈得明显,声声控诉,“送客?哥,你是我哥,论客人她沈昔浅才是!而我——是你妹妹啊……” 秦恕并无任何波动,淡声打断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要保持距离,免得落人口舌。” “送客!”话说的果断。 秦恕眉眼间都带了些许不耐烦。 秦念兮想的什么,明眼人都清楚得很。 再也端不住脸面,秦念兮哭着跑了出去。 厅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静默了几秒。 秦恕抬起再度恢复平静无波的眸子,薄唇轻启,打破了这份安静,“见笑了。” 沈昔浅温柔地笑笑,承应,“还是个小妹妹,无妨。” 说完,沈昔浅敛起旗袍,起身,上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男人大约半步身前停住。 男人身形卓越,高了沈昔浅不少。 沈昔浅微微抬头,对上他漂亮狭长的丹凤眸,软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劳烦阿恕和秦爷爷说一声,下次我再来看他。” 秦恕眉眼温凉,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才道,“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愈行愈远,到并肩前行。 秦晋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诽伏:他家爷这是栽了,栽了啊,真是阿弥陀佛!!! ———— 秦家老宅。 二楼的一间卧室,本该干净温馨的粉色公主房里一片狼藉。 “啪!”相框碎了一地。 许是累极,女孩儿瘫坐在了地上,房间才再度安静下来。 秦念兮指尖紧紧攥着一张照片,很明显,照片是从全家福上剪下来,粘合起来的。 秦念兮眼眶通红,不甘怨恨通通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啊……呜——” 忽然脑海中闪过今天在听厅堂里的那抹倩影,秦念兮想到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 电话不出三秒就被接下。 秦宋,“小小姐。” 秦念兮话音里带着哭后的鼻音,“秦宋,你帮我查查沈家那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 秦宋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哭后音,习以为常,并不多问,淡声应下,“是,小小姐。” 秦念兮咬咬唇,正欲要说什么。 电话里的忙音将她到嘴边的茶话莲语,通通堵了个干净。 女孩儿捏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骨节处寸寸泛白…… ———— “爷,秦宋说,小小姐想查沈家大小姐。” 卿熙堂,书房里。 秦晋顶着自家主子的低气压,恭恭敬敬地回道。 秦恕幽暗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手腕的腕骨处看,眸光都未抬一下,薄唇轻启,话一样地凉薄无情,“她想查,就让她查个够。一个沈家小姐哪里够她查。” 秦晋了然,点头应下。 应下的同时,还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爷紧盯着看的地方。 好家伙,这一瞄不要紧,够惊悚的! 他家爷手腕儿上啥时候戴上了根不知名的红绳?! 不行,不确定,再凑近点看看! 秦晋上前,貌似添茶,实则渴求的小眼神使劲儿地瞄啊瞄。 果然,这次看清了,是根平安扣模样的祈福手绳。 一看便是,女儿家的东西…… 第81章 爷真是暗里sao…… 秦晋从书房出来,掏出手机,立即就给秦宋打了过去,一颗八卦的心抑制不住地跳。 “秦宋知道不,咱们家主是真暗里sao哟,啧啧啧……”秦晋刚毅的脸难得的眉飞色舞。 另一头的秦宋嗤笑一声,接话道,“你现在在哪儿?” 秦晋被他无厘头的话弄的一愣,下意识答到:“我在卿熙堂书房的走廊,怎么了?” 秦宋挑了挑眉,接着道:“我记得书房走廊区域的录像和录音是归我管着呢吧……” 秦晋:“???!!!!”可真是个小人!!! 秦晋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老狐狸,别太过分,你敢……” “说,接着说,大点声也无妨。”秦宋掏了掏耳朵,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呆子,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不要?” 不! 要! 心里拒绝地十分决绝,只不过—— 秦晋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说!” 料到秦晋会屈服,秦宋乐的眉开眼笑,满是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爷让把所有沈姓女子都给秦兮玥,虽说京城沈家只有一个,但沈姓女子就……嗯?你说呢?” “我、来、查、”秦晋一个字个字地在往外蹦,连标点符号都是极其不情愿的。 秦·狐狸·宋倒是乐得自在,表面敷衍客套地回道:“兄弟,辛苦了!” 说完,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这头儿 独留秦晋一人气的牙根痒痒。 秦宋和秦晋都是秦老爷子收养的,两人是亲兄弟,秦宋是哥哥,秦晋是弟弟,两人和秦恕岁数相当,一起玩儿到大的。 秦宋是个笑面虎,和秦·铁憨憨·晋相比处事要圆滑得多,所以秦夫人给秦恕的要求——派人保护好秦家小小姐秦兮玥——分给了秦宋。 与其说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而这种事,秦·行动派·晋还真做不来。 作为钢铁直男,秦晋是接不住秦兮玥的矫揉造作,骄横跋扈的。 就秦念兮那茶言茶语、莲言莲语的劲儿,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直的秦晋得说出什么惊天辟地的话儿来! —— 要说秦晋的行动力真不是盖的。 当晚秦家老宅二楼的公主房堆了半地板的资料,铺了厚厚的一层。 秦念兮在得知秦宋已经将查好的资料送到了她的卧室后,一回到家,便匆匆地便上了楼。 房门刚推开,秦念兮本来姣好的脸蛋上有一瞬间的皲裂。 她看着堆满半屋子的资料、文件 ,甚至还有照片,尽力压着周身的怒火,关上房门。 许是再也忍不住,俯身,抓起一把文件,扬的到处都是。 她确实是想查沈家大小姐不假,她也知道秦宋只听命于秦恕。她不过是想借着此事间接地试试秦恕对那位娇滴滴的沈家大小姐的态度。 可没想到—— 秦念兮气急,红着眼,将文件撕个粉碎。 她从小就倾慕秦恕,这在秦家已经不是秘密。 她努力地变得优秀,学黑客,练枪技,双学位......只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能够和秦恕比肩,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不是作为“秦家的小小姐秦兮玥”的替身可怜地活着。 她要的不是怜悯 而是仰望。 没人比她离秦恕的生活更近,也没人比她更了解秦恕,这无疑让她生出一种“青梅竹马”的优越感。 依着父母对她的溺爱,她本以为秦家主母的位子势在必得,可谁知半道不知从哪儿蹦出了这么个沈家大小姐,她在国外留学时可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个狐狸精! 没关系,她回国可不是将秦恕拱手相让的...... 秦念兮整理好情绪,叫来佣人将屋里的“狼藉”收拾好,转身进了浴室。 她记得,一会儿秦恕要来秦家老宅吃饭了...... 第82章 一向凉薄的人带了烟火气 秦家老宅,灯火通明。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从夜色中驶来,由暗向明。 “家主!”佣人们纷纷颔首,恭敬有加,都不想被这位爷的气场伤了。 看见秦恕,李叔脸上笑得堆了褶子,“家主回来了!老爷子早早地就等着您了!” 秦恕点点头,声音难得带了温度,“嗯,李叔,我回来了。” 李叔是秦老爷子的心腹,一直跟随秦季商多年,秦恕从小就在秦季商膝下长大,李叔也是一直照看着秦恕。所以,秦恕对李叔的言语间带着几分敬意。 还未到客厅,就听见了骄纵的女音和秦老爷子中气十足笑声。 是秦念兮在逗秦老爷子开心。 在秦恕身侧的李叔正要开口,秦恕抬手制止了他。 随即,秦恕抬脚往秦季商的方向走去,男人一向冷冽的眉骨动了动,温声:“爷爷,我回来了……” 秦老爷子看到他那引以为傲的大孙子,笑的更是一个肆意,声音浑厚,“哈哈哈好好好……” 秦念兮一早就注意到了秦恕,只是秦老爷子在,她作为一个小辈不能抢话。 “哥!爷爷,爸妈都很想你!”秦念兮压着心底的雀跃,那双美眸乘了光,动也不动的盯着面前冷厉的男人。 秦恕撩了一下腕骨处的被衣衫盖住的珠串,眼皮抬了抬,眉眼冷峭,似应非应的“嗯”了声,便不再理会。 好似石沉大海那般令人无措,窒息。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起初她以为只是他的性子,但——好像不是…… 秦念兮脸色僵了僵,但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沈家娇滴滴的大小姐的身影…… 秦老爷子看了看秦恕,皱眉道,“瘦了!才两天不到怎么就瘦了,秦晋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秦恕见怪不怪,该听就听。 他好像每次回家,被老爷子看一圈儿就会“瘦”一圈儿。 而此时刚停好车的秦晋再一次担了这个“照顾不周”名头。 秦恕狭长的眸子染了无奈的笑意,正要开口。 李叔匆匆过来,眉眼带笑,道:“老爷子,家主,小小姐,晚餐都准备好了。” 秦老爷子大手一挥,朗声,“走,咱们去吃饭!” 秦恕起身接过秦老爷子的拐杖,递了过去。 秦老爷子的另一身侧是秦念兮。 秦恕看着老爷子不方便的腿脚,皱了皱眉,沉声,“爷爷最近天气转凉了,注意您的腿。” 随即,又对一旁的李叔开口道,“李叔,麻烦您上心。” 李叔颔首,连连应下,“自然自然,老爷子的落下的病根都记着呢。” 秦老爷子闻言吹了吹胡子。 “臭小子,这么关心你爷爷也不见你多回来几回!” “你啊,知道你忙,但是,也要记得秦家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听着秦老爷子的碎碎念念,一向凉薄冷戾的人,难得眉目间带了人情气,耐心着一一应下。 秦家的餐厅很大。 复古法式的风格,浓烈又大气。 “爸,妈,我哥回来了!”秦念兮对着餐厅中的一对璧人出声道,“可以吃饭啦!” 秦恕敛了情绪,那双冷情的眸子,晦暗不明,像往常一样,吐出的声音寡淡且疏离,“父亲,母亲。” 秦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框眼镜,声音一向的儒雅温润,“阿恕回来了……” 第1章 他来 累,苏眷是真的累。 她缓缓地走向海边,海浪疯狂地向岸边叫嚣着,她望着缥缈的远方,灰与暗交界。 苏眷回想着过往的一帧帧,一幕幕,冰凉的雨丝混着泪,顺着她精致的脸庞淌落…… 嘈杂的脚步打乱了苏眷的思绪,苏眷扫了一眼周围的保镖,找的可真快。 “阿璃,你服个软,把字签了,好不好?我们依然像约定的那样订婚,结婚,我们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席景眼底疯迷,自顾自地说着,苏眷看着不远处温润的男人,真是可笑至极。 她唇角微弯,走向他,冷嘲道:“席景,你是你傻了还是我疯了,痴人说梦。” 席景丝毫不在意,握住苏眷的手,只是温润地笑:“阿璃,不要说气话,我爱你啊……” 苏眷甩开他的手,不禁讥笑:“爱?不,你不要侮辱这个字,你也不愧是影帝,都到这地步了,还想让我签字?难不成是周公让你继承遗产做了白日梦吗?” 席景似是忍耐到了极限,阴冷的目光紧紧锁着苏眷那张精致的脸:“我侮辱?我这都是在为我们未来着想,做一对荧屏夫妇不好吗?怎么?苏眷,难不成你真爱上慕时深就不要我这个官配了吗?你可太让我们的粉丝失望了。” 提到慕时深,苏眷不禁红了眼,爱慕时深吗?是爱的吧,他那么矜贵无上,却碰上苏眷这么个混蛋。 当初,初入娱乐圈苏眷不想靠着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执拗地要自己去闯。 苏家老爷子,苏眷的爷爷苏远城借此机会让苏眷答应了苏慕两家的婚约,可苏眷反骨得很,又碰到了事事顺着自己的席景,那时的席景在苏眷眼里温润如玉,阳光流盼。 席景和苏眷时常一起出现在荧屏,磕cp的粉丝不少,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时苏眷不懂,觉得自己是喜欢席景的,相比那个从未见过面却凭着一纸婚约就绑在一起的丈夫,苏眷对席景更相信。 苏眷冷眼看着眼前早已陌生的人,或许也可以说是从未熟悉过,温润阳光的皮囊却挡不住骨子里的腐烂与阴暗。 席景看到苏眷走神,心中怒火上涌,猛的上前,捏起苏眷的下巴,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出声激她:“怎么?现在想起慕时深的好了?苏眷,我都为慕时深感到悲哀,那样一个男人,坐上了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位子,唯独喜欢上你这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骗得团团转,你把我对你的爱说成侮辱,呵,那么你呢,苏眷,你就配吗?” 苏眷咬牙,倏地用力将席景推开,踉跄地往后退,冰冷的海水浸没苏眷的小腿,冷的她打颤,也让她格外清醒,她笑,笑的妖冶,美的惊心。 “席景,你别做梦了,慕氏集团你得不到而且慕时深的财产转让书我也没有签。苏眷和席景很配,人人都这样说,说的连我都信了。” 苏眷摇摇头,“我真是傻得任性……”慕时深,慕时深…我错了,阿璃错了,可现在的苏眷不配了…… “阿璃…”熟悉低沉的声音传入苏眷的耳朵。 是慕时深吗? 苏眷微愣之际,席景已圈住她的脖子,不知哪儿冒出的枪狠狠的抵上她的头…… 第2章 他将护她刻在潜意识里 “慕时深…”苏眷看着远处风光霁月的男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落在席景的手背上,滚烫… 席景咬牙,眼底是前所未有的疯狂,阴鸷的在苏眷耳边轻嗤一声:“阿璃,你可真是狠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本来我的计划多么好,现在全毁了!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不会用他的命换你的命,如何?” 苏眷死死地咬着唇:“你可真是个疯子,有什么冲我来……” 慕时深扫了一眼周围早已被擒住的席景的保镖,幽深的眸子射向远处的席景,看见自己的小姑娘头上抵着的那把枪,慕时深心里仿佛有一道缺口,阵痛,他压抑着低沉开口:“想要什么?” 席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慕总,走投无路的人能要什么?不过是想在黄泉路上找个伴儿罢了” 席景看了一眼站在慕时深身旁的秦恕,哼笑,“慕总,我们坦诚一点,让你的人把枪都放下尤其是......” 说着,他阴鸷的眼神环视远处,最后落到秦恕身上,阴沉至极,“秦爷的狙击手,不然......\" 席景用枪抵了抵苏眷的头,“这么娇的人儿伤了,慕总该心疼了。” 苏眷将眼泪憋了回去,可嗓音里的哭腔怎么都止不住,“不,你回去,慕时深,你回去,我不要你来,我讨厌你……” 慕时深眉眼微动,她的话让他无力,讨厌吗?那就讨厌吧,总比忘了他强,他嗓音发涩,沉声说:“可是阿璃,我舍不得…” 席景蹙眉,嗤笑:“苏眷,现在知道深情了?知道慕时深离死不远了?” 他挑眉看向慕时深,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救她,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抵着苏眷走近,用手捂住苏眷的口鼻,眼底可见的疯迷,“苏眷,我要你亲眼看着慕时深是怎么死的!这得多亏了你,慕夫人!” “三枪,你对着自己开三枪,肩膀,膝盖,最后是...胸口,满意了我就放了她。” 苏眷使劲地摇头,不,不要...... 慕时深看着苏眷,拿过枪,轻声说:“阿璃,乖,你闭眼,别怕,没事儿的…” 说完,慕时深利落地开枪,血浸红了他的白衬衫,刺的苏眷眼睛生疼。 疼,真疼啊… 秦恕想要上前,“阿深,你……” 慕时深抿了抿泛白的唇,抬手制止了他。胸口那一枪他打偏了几分,苏眷还在席景的枪下,他舍不得死...... 有些人生来就是王,就如慕时深,哪怕是受伤,满身鲜血,也依旧长身玉立,一身清隽,满是矜贵睥睨之姿,血红只徒增他的妖冶清绝。 苏眷闭了闭眼,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害他了…… 席景还沉浸在自我疯迷中,苏眷猛地抬脚挣开他的束缚,向前…… 所有人都微愣,只有慕时深,下意识地拉过苏眷,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淡淡檀香味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 “砰!砰!”两声枪响,苏眷毫发无伤。 她眼睫轻颤,她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闷哼,苏眷意识到什么,转身抱住了慕时深。 这是第一次慕时深躺在苏眷怀里,之间却隔着死神…… 第一枪是席景开的,慕时深替苏眷挡了。 第二枪是秦恕开的,席景死了。 殷红的血透过苏眷的指缝涌了出来,将慕时深的白衬衫染的通透,苏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伤口太多,她怎么都捂不住:“怎么办啊,慕时深,怎么办…” 第3章 虽不同衾,亦可同穴 秦恕处理完席景,立即拿出手机给苏奕打了过去,“京都医院,阿深受伤了...” 慕时深伤势很重,席景最后那一枪打在了他的心口…… 秦恕挂断电话,眉宇略带戾气,他搭上慕时深的手臂,沉声道:“阿深,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有阿奕在,他肯定有办法救你……” 慕时深没应,蹙了蹙眉,咽下喉间涌上的鲜血,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他,哑声道:“阿恕,记住我说的话。” ——我若不在,任她,护她周全。 这是慕时深来之前和秦恕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恕握紧双拳,眼中血丝遍布,退后,将时间留给了慕时深和苏眷。 秦恕尊重慕时深,但他始终不明白慕时深为什么非要护着苏眷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刚刚席景有一点他说错了,他担心的狙击手,最开始就被慕时深否决了。 枪法再准,也会有风险,更何况是在海边,风大浪涌。 对于苏眷,慕时深甚至将自己的命都算进去,却不敢冒一点险…… 秦恕的退后,彻底让苏眷明白,迟了,真的已经太迟了…… 苏眷压抑了许久,哭出声:“不要,慕时深,我们去医院好不好,我哥,对,我哥肯定会救你的……” 慕时深闭了闭眼,握住了苏眷冰凉颤抖的手。他感受到了,他的姑娘在害怕……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染了血,他轻轻触碰苏眷的眼尾,擦掉她晶莹的泪珠,血立刻晕染在苏眷白嫩的脸颊。 对不起,他把她的小姑娘弄脏了…… 慕时深轻哄:“阿璃,别怕,不要哭……” “以后苏奕和秦恕会护着你,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我知道阿璃很善良,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星辰…” 他顿了顿,嗓音微颤,“不过,阿璃,你的眼光不太好,下次要找一个对你好的男人。你更不要因为我而愧疚自责,没让你喜欢上我,是慕时深没本事…… ” 苏眷心尖酸涩,泪无声地流,将他搂的更紧,这就是慕时深啊,是天之骄子,是神明一样的存在。 慕时深总是将他的小姑娘护得明明白白,义无反顾,可苏眷你,到底何德何能? 苏眷带着哭腔,双手颤颤巍巍地擦着他的血,越流越多,“不要,慕时深,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护着我,阿璃错了,真的错了…” 慕时深压抑着轻咳,嘴角鲜血溢出,矜贵的男人红了眼尾,暗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苦涩:“阿璃,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就一下,看在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份上…… 苏眷听着慕时深的每句话都像刀割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流,滴进血里,然后散开,无尽蔓延…… 苏眷哽咽,“好,好……” 她俯身欲吻他的唇,却被慕时深偏头躲开,“血,脏……” 苏眷闻言直接吻上他染血的唇瓣…… “不脏,只要是你……”苏眷呜咽着。 慕时深如愿,释然,低声喃喃:“阿璃,阿璃……我爱你不后悔,可若有下一世,我却不想再遇见你了,是我贪心,困住了你,你苦我疼,这次,你放过我,我也彻底放过你了……” 她并不是他的玫瑰,而当年的那个小男孩只是恰好途径她的绽放,让他一度以为她是属于他的光…… 男人的体温渐渐流逝,最终如海水般薄凉,苏眷眼睫轻颤,紧抱着慕时深,头埋进了他的颈间…… 她娇娇小小的,整个人都在颤动。 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无家可归的孩子那样哭,连隐忍的抽泣声都随风散去,哭得无声…… 秦恕敛着冷厉,神色晦暗地看着不远处轻颤的身影,没有上前,静静地等着。 他垂眸,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佛头手珠,阿深你的停下或许她也后悔了吧…… 海风裹携着血腥气,亦随千层浪尽,杳无踪迹,徒在人心上,留下层层伤痕。 那娇小的身躯渐渐静了下来,不哭不闹,往日星眸里流动的光好似都随眼泪飘走了,眼里没了焦距,像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娃娃,眼尾的那丝血痕更添瑰丽。 苏眷低头,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印在慕时深的嘴角,沾染了他的血,苦楚酸涩…… 许久之后,苏眷木讷地看向秦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封锁一天慕时深的消息,准备一口檀木棺,把我们…送回眷归苑。” 秦恕不知道苏眷想做什么,可他记得慕时深的话,他照做…… 苏眷眼底蕴着泪,漾笑,低头吻在慕时深眉间,“阿深,我们该回家了……” 秦恕看着这一幕,蹙眉不语,他并不觉得苏眷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然而,他错了,苏眷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生虽不能同衾,死亦可同穴…… 第4章 官宣:情迟也痴 眷归苑,夜清寂。 苏眷帮慕时深净身换了衣服,不过,依旧是白衬衣黑西裤,和他们领证那天穿的一样。 她告诉秦恕给她一晚的时间,天亮就让他来接慕时深。 苏眷穿着领证时的白色素纱裙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两本结婚证,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时深。 “与玠同游,朗然照人。” 苏眷想这句话说的就是他了吧。 慕时深的五官每一寸都是精心雕琢过的,眉眼星河,如神明,似谪仙。他是冷白皮,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他是样样都占了的。 苏眷最喜欢慕时深的眼睛,黑曜石一般,幽魅深邃,可在看她时总是那么含情又克制。 他只是这样安静地躺着,却仍是睥睨之姿,臣服之望,如微云忧悒,如孤月清远。 苏眷摩挲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有薄薄的茧,是他用枪时留下的。他手指上那枚婚戒,他好像从未摘过。 苏眷盯着,思绪渐渐远了…… 那时,苏眷的爷爷苏远城对于慕时深做孙女婿相当满意。慕家老爷子—慕时深的爷爷—慕溥渊和苏远城是忘年之交,对于这门婚事两人不谋而合。 苏远城身体不好,又逢苏眷要独自去娱乐圈闯荡,连哄带骗催苏眷领了证。 苏眷记得,在领证前一天,她对慕时深说:“既然你我都不满意这门婚事,我们也可以都逃了。” 慕时深一句话便回绝了她:“二老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苏眷当时觉得慕时深可真孝顺…… 领证后,苏眷并不在乎自己已婚事实,三天两头和席景上热搜绯闻,但这些热搜绯闻都是刚出现就一秒消失,因为慕氏集团的公关能力很强。 苏眷记得有一次慕时深深夜归来,喝的酩酊大醉。 他将她抵在卧室的门板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禁锢着她。 慕时深红着眼,像是天上的神仙坠了魔道,偏执邪肆地问她:“阿璃,阿璃,他有什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啊……” 酒精控制着慕时深的理智,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苏眷又急又怕,猛地挣开他的桎梏,抬手耳光落下,慕时深彻底清醒。 他幽深的眸底映着小姑娘泛红的眼睛,苏眷哭了。 那是婚后,苏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慕时深,那么清冷矜贵的男人偏执的失了态。 而她也知道了,慕时深骨子里压抑的是可怖的偏执和强势的占有欲。 后来慕时深要封杀席景,他曾告诉过苏眷让她离席景远一点,可苏眷不听。 本来苏眷就不认同这门婚事,又被席景和姜语妍一阵洗脑,再加上深夜醉酒之事。苏眷对着慕时深又作又闹,眷归苑从未清净过。 而慕时深只是纵着苏眷,他求得不多,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哪怕不爱…… 泪滑落,冰凉,惊醒了苏眷的过往,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枚婚戒,戴上,她记得慕时深曾对她说过他,婚戒在卧室抽屉里,你不喜欢再和我说。 戒指是慕时深亲自设计的,四爪设计,中间是一颗粉色的主钻,刻成了她喜欢的粉玫瑰,戒臂有碎钻点缀,像婀娜多姿的花蔓互相缠绕,相依相偎,形影不离,里面刻着两个字苏,慕,是足够的浪漫和偏爱。 苏眷戴上戒指,和慕时深的对戒碰了碰,脆响。 慕时深的戒指很简单,外面只是一个素净的戒环,可里面除了他们的姓氏外,还有点点粉色的碎钻,那是对她的偏向。 他戴着,可真好看,是一种被约束,被占有的禁欲感。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与慕时深十指相扣的照片,戒指交缠,配上结婚证,微博发布,官宣,配文—— 他本不善言辞,却给了我极致的偏爱。他那么的矜贵清隽,却偏执地走向我,护我万分周全。等一切归于混沌,我才幡然醒悟,在我荒唐的年纪,我伤得他满身荆棘,他一无反顾,只身向我走了一百步,我觉得我应该跑向他,回他一百零一步。 慕爱眷时情已深,苏眷唯恋慕时深。 ——慕时深 苏眷 留 苏眷摸着手中的匕首,金属特有的凉意贴于腕间,用力,动脉和静脉被割裂,鲜血在一瞬间喷溅而出,哗哗哗地往下涌。 殷红的血冲击着苏眷,刀很利,不痛。苏眷满脑子都是慕时深浑身是血躺在她怀里的画面,那白衬衫全都染红了,惊心至极…… 苏眷起身,恍恍惚惚地回到慕时深身边,血蔓了一地,她缓缓躺下,泪入发间…… 其实,她一直很疑惑,慕时深对她,那是极致的爱意和偏执,可是她只记得,他们相见的第一面是领证前的那一天。 苏眷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如果是慕时深,她可以深信不疑。 阿深,你太孤单了,我来陪你渡忘川,过奈何桥,你说,你不想遇见我,那我做慕时深好不好,我也等你一世,但下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相守白头啊…… 阿璃是苏眷的乳名——如琉璃剔透,得上天眷佑。 可苏眷只想得慕时深的眷佑…… 老公,阿璃来陪你…… 暖光的灯光下有青丝根根现白…… 列车通往的黄泉站,月台站满了来迎人的已故者,这哪里是悲剧,是团圆…… ………… 佛说:五百年前结缘来,前生注定非今日,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今生缘未尽,来世续千秋… 第5章 清醒:前世今生 我从未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自己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慕时深不过如此。 ——慕时深 天下风景千万,全藏于你山眉海目间,你是我此生倾心,是我的神明初现。 ——苏眷 “嘶……”好疼,灵魂都好像被什么撕扯着,脚心冰凉的触感,微痛又带着难以忽视的酥麻感。苏眷揉着脑袋,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苏小姐,你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苏眷眨了眨迷蒙的杏眼,看着眼前的激动的张妈,蹙了蹙秀气的眉,怎么回事?难道她没死成,被救回来了?苏眷抬抬手腕,不痛,怎会一点感觉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苏眷干涸着嗓子,嘶哑开口:“张妈,慕时深呢?” 张妈瞧着苏眷,睁了睁眼,压下心底的惊讶:“少爷去公司了,让我照顾好您,您睡了一天了,刚退烧,饿不饿,吃些什么,张妈去做。” 苏眷怔住,这一幕她格外熟悉,排山倒海的记忆朝她涌来,这不是她在得知席景被慕时深打压封杀,气冲冲地回眷归苑作闹,结果把自己作病的时候吗?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重生了? 苏眷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的消化着这个讯息,那呆呆愣愣的模样可把一旁的张妈吓坏了,她以为苏眷被烧傻了。 微胖的的手小心地触上苏眷的脑门,试着她的温度,慌乱出声:“这是怎么了?苏小姐,不要吓张妈,王叔,叫医生,快叫医生……” 苏眷被张妈的喊声拉回了神,她压下心底的惊喜,捉住张妈慌乱的手,弯了弯唇:“张妈,我没事,就是睡太久了,没反应过来。” 苏眷看着祥和的张妈,不觉间眼底蓄满雾气。 前世,张妈待她是极好的,为她和慕时深操碎了心,张妈也曾劝她,可惜苏眷没听,还迁怒于张妈。现在想想,苏眷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妈看着眼眶泛红软乎乎的小姑娘,心里顿时软了,轻声说:“苏小姐,没事儿的,少爷今晚不会回来,您躺着,我去把粥端上来。” 苏眷握着张妈的手没松,软软地说:“张妈,我好多了,一会儿我下去吃,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关于慕时深的。” 张妈内心忐忑地点点头,边下楼边想,她家少爷算是完了,多好的小姑娘,可惜啊,硬是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此时,苏眷坐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屋内摆设,黑白极简风,很压抑,但那股和慕时深身上一样的淡淡的檀香味,给了苏眷极大的安全感。 苏眷缓缓下床,一步一步走向浴室,脚底传来钻心的痛,让她更加清醒。 苏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真实。苏眷长得很美,很干净。 那双琥珀色的杏眼似一泓清水,漾人心间,凝脂的肌肤,粉嫩嫩的樱唇,娇娇软软的,一头浅咖色的长发,微卷,飞瀑般飘洒下来,快及腰间。 她脑海里闪现刚刚为席景和慕时深争吵的一幕。 为了席景,苏眷冒雨气冲冲地回了眷归苑,将慕时深的书房给砸了,能摔的都摔了,可慕时深只是纵着她,顺道还回她一句:“小心划到脚”…… 苏眷汲气,想着自己以前做的混账事,真想抽死自己,不过,幸好,上天眷顾,给她重生的机会。现在她苏眷回来了,席景,姜语妍欠我的也该还了…… 第6章 迫切,想他,见他 苏眷到衣帽间换了身浅粉色的长裙,熟络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那么枚婚戒,戴上,下楼。 张妈看到餐厅里坐在慕时深主位上的苏眷,心底疑云更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眷从不和慕时深一起吃饭,更不要说还坐在慕时深的位置上了。 张妈放下清粥,强笑:“苏小姐,先吃点清粥对感冒有好处。” 苏眷潋笑,梨涡浅浅,“谢谢张妈!” 她故意抬起戴着婚戒的手,小孩儿似的在餐桌上晃了晃。那闪亮亮的钻戒,可把张妈吓坏了。 张妈内心os:完了完了,是我傻了还是苏小姐疯了,哦,原来是苏小姐又要作妖了,少爷,您可自求多福! 张妈看着笑意盈盈,乖的反常的苏眷,还想为慕时深垂死挣扎一番,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苏小姐,先生让我转达给您,他不会再动席景了,您看……” 苏眷咽下口中的香甜的清粥,摆摆小手,焦急地打断道:“不不不,张妈,他一定要动席景,必须动他。” 这在张妈的耳中就变成了,“不不不,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我就要作妖!” 张妈深吸一口气,挽回道:“苏小姐,先生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未见过先生对谁如此上心,昨晚先生他是守着您退烧才离开的,还有您手上的婚戒也是先生亲手设计的……” 苏眷看着急的满脸通红解释的张妈,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缓声道:“我知道的,张妈,这些我都知道,从今以后,我会和阿深好好过日子,以后要记得叫我少夫人!” 顿时,张妈一肚子的话被噎住,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愣了许久。 苏眷拍拍她的手背,娇笑着开口:“张妈,信我!” 张妈立即回神,喜笑颜开:“信,信,张妈信少夫人!” 苏眷望望窗外,朝张妈眨眨眼,“张妈,天还没黑,您陪我去买些东西吧!我想送给阿深!”张妈开心的不行,乐呵呵地和苏眷去了商场。 苏眷买了粉色和蓝色的床上用品和纱帐,又买了风铃和蓝胖子玩偶。 回到眷归苑后,苏眷先去了花圃,花圃就在主卧的窗下,那里是慕时深给苏眷种的粉玫瑰,品种有好多,有粉钻玫瑰,粉荔枝,粉佳人,爱莎…… 苏眷剪了一束粉荔枝,花语是守护而甜蜜的爱,这是前世慕时深给苏眷的爱,同样,苏眷也想给他。 之后,苏眷亲自将自己侧卧的东西搬到主卧,还将主卧压抑的黑白风换成了少女的粉蓝风,落地窗前放了那束刚剪来的粉荔枝,几个软乎乎的蓝胖子散落,风微动,铃清脆,纱帐翩然,说不出的温馨暖意。 张妈瞧见,自己已经先干为乐,稳住颤抖的心肝,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夫人,先生一定十分欢喜。” 而做完这一切的苏眷心底的思念快要压制不住了,她迫切地想见到慕时深! 苏眷听后,眨眨眼,委屈巴巴地对张妈说:“可是张妈,阿深他今晚不回来……” 张妈一脸和蔼:“少夫人放心,先生他今晚一定回来,交给张妈!” 说完,张妈便下楼,一通电话打给了慕时深的助理慕昀,表情骄傲,嗓音着急:“慕昀,转告先生,少夫人到现在还没醒,医生已经过来了!” 苏眷在楼上看着信口拈来的张妈,忍俊不禁,这演技比她要好啊! 苏眷转身回了卧室,趴在落地窗前,眼巴巴地瞅着。没一会儿,慕时深的车子便出现在楼下,看得出刹车很急。 苏眷急急忙忙躺回床上,心里砰砰地跳,是紧张,是不安,是独属慕时深的悸动和倾心…… 第7章 苏眷想里里外外都沾染上慕时深的气息 盛夏的夜有微风,微凉斑斓。 慕时深进屋,伸手将黑色西装外套递给了身旁的王叔,扯开领带,修长的手指挑开衬衫的扣子,垂眸,低声问:“她呢?” 此时已经被张妈收买练习了n遍的王叔机械地说:“少夫人看完医生已经在主卧睡下了。” 慕时深蹙眉不语,抬脚向楼上走去。 随后的慕昀心中警铃大作,紧紧盯着王叔,沉思,少夫人?还睡在主卧?是王叔病了还是我聋了? 楼上,主卧。 慕时深打开房门的手,顿住,看着屋内的摆设,远眉拧得更紧,刚刚是少夫人,现在又是这般,他不知道苏眷要做什么,只是无论做什么,都与他慕时深无关。 她喜欢,那他便纵着。 慕时深目光移向床上鼓起的小小的一团,心间都好似被什么填满了。 屋里开着冷气,浅粉色的纱帐翩跹,更添迷离。 苏眷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最终停下,眼眸紧闭,软被下的小手攥的紧紧的。 慕时深凝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儿,俯身,手背贴上苏眷的脑门儿,不烫。 苏眷闻着那袭来的清冷的檀香气,眼眶微热,抓住慕时深试温的手,猛地往下拉,猝不及防,慕时深压在了苏眷身上,被苏眷抱了个满怀。 两人四目相对,苏眷能感受到慕时深身体紧绷,她对上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声音略带病后的沙哑:“阿深,你回来啦,我不烧了,可还是有点难受,你抱抱我好不好…” 慕时深看着眼眶泛红,抱着他撒娇的小姑娘,又甜又涩,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从未见过这般柔软的苏眷,这次她应该又是为了席景吧!席景,席景,席景在她心里就那么好吗? 慕时深两手撑在苏眷耳旁,没动,苏眷看着出神的慕时深,轻轻蹭蹭他的鼻尖,软软地喊:“阿深…” 慕时深黑眸间闪过一丝波澜,正要起身,谁知苏眷急了,看出他的意图,抬腿圈住他的腰身,便往下压。 两人霎时贴紧,慕时深喉结滚动,那双黑眸带着不知名的深邃,看着苏眷哑声道:“阿璃,你不必这样,你乖一点,好好养病,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放你自由,去找…席景……” 苏眷听着慕时深的话,心里涩涩的,将慕时深圈的更紧,恨不得将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苏眷湿漉漉的杏眼更红,嗓音带着迫切:“我要什么你都给,是吗,我想要你,你给我吗?” 慕时深身体怔住,薄唇微抿,远眉轻蹙,苏眷看着慕时深精致的五官舔了舔唇,仰头,樱唇故意擦过慕时深的唇角,凑过脸颊和他贴了贴,催促道:“给不给,阿深?” 慕时深闭了闭眼,只当她是病糊涂了,不能当真,不然栽了真的会很疼…… 再睁眼,慕时深侧了侧头,沉声说:“阿璃,你别闹……” 苏眷瞧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咬牙,蓦地翻身,将慕时深压在床上,与他十指相扣,锢在头顶,吻急急地落下,额间,眼睛,鼻尖,嘴角…… 苏眷很急,真的很急。她对于前世的种种很不安,她只想感受着慕时深的体温,一遍遍地确认,他还在,他真的还在。 从前世到现在,她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地说一句,她是慕时深的人。她想给他,想烙印上慕时深的痕迹,想里里外外都是慕时深的气息。 慕时深感受着小姑娘的急促,眉眼微动,本想制止,可终究贪恋,十指扣紧,任由她…… 第8章 她也只是阿璃,干净美好的珍贵 苏眷急得不行,她的吻渐渐往下,落在慕时深精致的锁骨上,气氛有些乱,暧昧横生。 慕时深凤眸潋滟,黑得纯粹,他反手扣住苏眷的手腕,拉过粉色的软被将不老实的苏眷裹住,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他喉结滚了滚,拍拍她的背,轻哄:“阿璃,乖一点,要睡觉了。” 苏眷心底不愿地扭了扭,奈何裹得太紧动不了,她气结,在他怀中仰头,欲求不满的水眸瞪着慕时深,他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苏眷着实不服气,更是激起了她满身的胜负欲,她想看看这么仙气的人儿是怎么在她身上口端的。 苏眷想得激动,眼神是丝毫的不掩饰,过分露骨。 倏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那双满是嫣然的眼,带着哑意的声音响起:“阿璃,你乖乖的,快睡。” 苏眷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炙热,慕时深有些受不住。 约莫平静了几秒,慕时深抽出胳膊,欲要起身离开,苏眷焦急地开口:“阿深,你还要走吗?我病还没好,浑身难受,你不陪着我吗?” 慕时深到底还是担心苏眷的身体,低声说:“我去沙发睡,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苏眷看着他的背影,挣扎着伸出手,及时握住他的手心,撒娇道:“阿深,你别走,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嘛...” 看着顿住的慕时深,苏眷乘胜追击,音色更是软了几分:“老公,你陪陪阿璃,好不好,好不好……” 软乎乎的老公叫得慕时深彻底败下阵来,眼底的讶异和惊喜。 苏眷看在眼里,哦,原来喜欢叫他老公啊,早说嘛! 最终,苏眷如愿地躺进慕时深的怀里,紧抱着他的腰身,鼻间是她喜欢的檀香气。 从重生到现在,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苏眷真的累极了,伴着慕时深的体温,一夜无梦。 这一夜,苏眷睡的沉,可慕时深却过的极不真实。 天光熹微时,慕时深就醒了。他低头,看着怀里软软香香的小姑娘,凤眸笑意不减,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可天亮了,慕时深也该醒了。 他清醒地知道,这样的苏眷从不属于慕时深,只要她一达目的,便又是那一身冷漠疏离的冰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眷从不留恋慕时深。 慕时深不自觉地圈紧了苏眷,贪恋这偷来的片刻美好。须臾,他凉薄的唇轻轻地印在苏眷的唇角,离去。 慕时深不敢多留,甚至连等苏眷醒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确定昨晚的苏眷是不是清醒的,即使是,那也只会是为了席景。 呵,那个坏丫头,演技不好,可骗他却骗得真。也许不是真,只是慕时深刚好信罢了。 慕时深从侧卧洗了澡,换了衣服,便去了慕氏集团。 慕昀眼底乌青地来接慕时深,慕昀想着昨晚王叔的话,可是一夜没睡,小霸王太反常可是要作妖的节奏啊!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思量再三,慕昀还是不怕死地开了口:“慕总,小夫人怎么样了?” 慕时深抬头,黑眸幽幽转寒,冷声道:“怎么?你很关心?” 眸中的寒霜浸得慕昀头皮发麻,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关心。就,就是,就是……” 慕时深看着支支吾吾的慕昀,蹙眉,沉声:“慕昀,口齿不清,就去军营训练神经。” 啥?军营!!!慕昀那是一万个不愿意,一咬牙一跺脚说道:“慕总,慕昀鉴于以往,目测小夫人又要作妖,您要小心谨慎!还有就是…小夫人那么作,心又不在您这儿,您为什么还宠着……” 慕时深凤眸微动,有些失神。 他启唇缓缓地说了句:“彩云易散琉璃脆。” 那天,风很暖,天很蓝,他看着她,爱了一回人间。 所以啊,阿璃这么干净美好的珍贵,慕时深得护…… 第9章 你有病?那赶紧治 眷归苑,主卧。 苏眷动动眼睫,眯了眯惺忪的杏眼,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心猛地一沉,凉的。 苏眷瞬间清醒,起身,慕时深呢? 她看着屋内摆设,昨日清晰的记忆轻抚着内心的慌乱,她试探性地叫了叫:“阿深?老公?” 忽然,门开了,苏眷扬起的笑僵了,哦,原来是张妈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失落感涌上心头,空空的。 张妈看着蔫蔫儿的苏眷,心里跟喝了快乐水一样可乐可乐的,笑眯了眼:“少夫人,先生今早去公司了,我炖了补汤,您要喝些吗?” 苏眷醒来没能如愿见到慕时深,心不在焉的,只听见张妈说他今早去公司了,苏眷服气,他怎么那么能坐怀不乱呢? 张妈看着走神的苏眷,出声:“少夫人?”苏眷回神,一秒切换,笑吟吟地道:“嗯嗯,好的,张妈,我洗漱完下去吃,下去吃。” 张妈下楼,苏眷洗漱完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很大,而苏眷的衣服,首饰占了大部分。 苏眷扫了一眼,慕时深的衣服清一色都是高订的黑白配的衬衫西裤,简单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嗯,就是矜贵的不行。 苏眷的衣服都是每季的最新款,规矩,时尚,清新,都是慕时深亲自挑的。 苏眷无时不刻的想和慕时深挂上关系,所以她也选了件白衬衫,泡泡袖的,领口有些许刺绣,下身是豆沙绿的背带裤。 苏眷用简单的黑皮筋扎了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垂下,娇嫩又清新。 苏眷看着镜中的自己,弯了弯杏眼,嗯,阿深眼光真不错! 楼下,餐厅。 苏眷看着桌上那碗大补汤,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这也太补了! 苏眷顶着张妈慈爱的眼神,浅尝了一口,其实,味道还行,就是药味有些重,可这么大碗喝下去,她鼻血还能止住嘛? 正当苏眷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推辞的时候,佣人匆匆进来,恭敬地道:“少夫人,席先生来了!” 苏眷眼神微变,告诉身旁的张妈:“张妈,让人把他轰出去,以后不许再让他踏进眷归苑半步,眷归苑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进的。” 张妈 (*?′╰╯`?)?:“少夫人,放心。” 张妈正要出去,席景已经进来,踏步走进餐厅,含情看着主位上的苏眷,温声道:“阿璃,谢谢你,慕时深不雪藏我了,还放给了我很多资源,” 他举了举手中的剧本,又说:“这有几个剧本,我亲自选的,很适合你,你要不要看看?” 苏眷心里恶寒,嗤笑:“你拿着我老公施舍给你的剧本来给我?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席景笑意僵住,苏眷可管不上他,只是想着她的阿深肯定误会了,还放资源给席景? 苏眷蹙眉,舀了舀补汤,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张妈说:“张妈,你帮我把补汤装好,我去给阿深送去,他昨晚辛苦了…” 张妈笑的合不拢嘴,顺便瞥了一眼表情皲裂的席景,呵,小丑,真是找虐! 席景回神,自然看到张妈的不屑,什么东西?一个佣人罢了,也敢瞧不起我! 席景咬牙,迈步上前,拉住正要出门的苏眷:“阿璃,我知道你怨我,你再委屈一下,我……” 苏眷甩开他的手,冷笑:“委屈?我待在我老公身边我委屈什么?你有病,赶紧去治。张妈,把他轰出去。” 说着,苏眷拿着佣人递来的消毒湿巾使劲地擦着,嫌恶之情溢于言表,藕臂都红了一截。 张妈将保温盒递给苏眷,挡在她身前,厉声道:“席先生,请自重。来人,‘请’席先生出去!” 第10章 只要她要,他便给 苏眷看着这群“来人”手里的木棍,抬起白皙的藕臂比了比,无辜地眨眨眼,嗯,不愧是张妈,威武! 苏眷连看都没看席景,转身离去,和王叔去了公司。 苏眷的无视让席景大男子的面子倍感羞辱,阴鸷地想着,他倒要看看苏眷来怎么挽回他的! 赶走席景后,张妈悄咪咪地和慕家老太太报告了最新“战情”,“老夫人,家主和少夫人恩爱更进一步,曾孙指日可待……” 张妈是慕老太太派来替她磕孙子孙媳cp的,王叔则是慕老爷子派来的,两位都是慕家的老人,什么风雨都见过,但对苏眷一直都是极好的。 彼时,在去往慕氏集团的路上。 苏眷支着小脑袋,望向窗外,询问开车的王叔:“王叔,阿深很早就去了公司了吗?” 王叔:“嗯,今天家主去的早。” 苏眷点点头,去的很早啊,没关系,毕竟昨晚吓到阿深了呢,她拍拍怀里的保温盒,对王叔笑道:“王叔,让慕昀来楼下接我一趟吧,不要告诉阿深呦!” 王叔自然应到:“好的,少夫人,家主会很高兴的。” 苏眷昨晚没能睡到慕时深,心里遗憾的很,也馋慕时深馋的紧,现在的苏眷只有一个目标:睡慕时深! 慕氏集团楼下,慕昀早早地便来接这位小祖宗。 苏眷只想安安静静地来看慕时深,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身在娱乐圈的苏眷戴了墨镜和口罩,抱着保温盒,乖乖得跟在慕昀身后,登上了通往99层的电梯。 一路上,慕昀心里打鼓,这小祖宗从不来公司,今天也没下红雨啊!慕昀想到刚刚暗卫禀告的眷归苑的情况,悄悄打量了下苏眷,这叫什么?甜蜜的糖,迷人眼,虾仁猪心! 苏眷笑着回了慕昀的打量,开口:“昀助,阿深不知道我来吧?” 已经禀告完一切的慕昀淡定地答:“当然。” 此时的慕昀已经被苏眷手里的保温盒所吸引,心中呐喊:“瞅瞅,这是什么?白雪公主的毒苹果?” “叮!”电梯到了顶层。 苏眷察觉到慕昀的视线,都快要将保温盒盯出一个洞了。她笑着回他:“放心,没毒,我年纪轻轻,不想守寡。我到了,多谢昀助!” 慕昀:“…………” 目送完苏眷,慕昀手机里的员工群已经炸锅了。 某员工:“@昀助,请问,您送的小姑娘是否是我们那位神秘隐婚的总裁夫人?” 员工1:“@昀助,同问+1” 员工2:“@昀助 +2” ………… 员工n:“@昀助 +n” 慕昀扶额,他可不敢做两位大爷的主,故作高冷地回了句:“工资很高?无可奉告!” 慕昀一句话抓住打工人们命脉,完美地终止了话题,员工群瞬间安静如鸡。 总裁办公室内。 苏眷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看着办公桌前拿着钢笔办公的清隽的男人,脆生地喊了声:“老公!” 慕时深放下许久没动的笔,蹙眉,黑曜石般的眸子望向她,沉声问:“你怎么来了?” 苏眷摘下墨镜和口罩,走向他,软软地回:“我想你了,我就来啦,我给你带了张妈炖的鲜汤,你喝点吧!” 苏眷打开保温盒,舀了一勺,靠近递到他的嘴边。 慕时深没动,深邃的眸子凝着苏眷。 她今天穿的是更衣室里他挑的衣服,苏眷很白,豆沙绿衬得她愈发的娇嫩。 慕时深不知道苏眷为了席景又要做什么,可以心甘情愿地喂他喝汤。 和他结婚已经勉强她一次了,他再不想他的小姑娘受丁点委屈,他只是想着,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那他便给…… 第11章 他也那么偏执 苏眷看着没什么反应的慕时深,难道他担心有毒?唉,也是,自己挖的坑得自己填,虽然有一点伤心,但也只能有一点点,毕竟,自己的老公嘛,不仅是要shui,还是要宠哒! 苏眷收回勺子,转而自己喝了一口,舀汤,再一次递到慕时深的唇边,亮晶晶的杏眼看着他:“喝嘛,我陪你!” 慕时深看出苏眷的疑虑,没再有犹豫,直接喝下,矜贵的男人有些慌,解释到:“阿璃,我没有怀疑你……” 苏眷点头,娇笑着,回道:“我知道的,老公,你再喝点!”苏眷听到慕时深慌乱的解释,握着勺子的手一紧,心里暗骂:看看,苏眷你以前多么混蛋! 苏眷再也见不得慕时深这么的小心翼翼,在这段婚姻里,慕时深给了她足够的宠和爱,他总是无怨付出,默默地守着它。而她只是过分享有,从未半点回应。 苏眷想得眼眶微酸,蓦地,慕时深冷白的手指握住苏眷拿勺子的小手,凤眸带着深意:“阿璃,你真的…还要我喝?你知道这是什么汤吗?” 苏眷故作懵懂地眨眨眼:“补身(shen)体的汤呀,特地给你喝的!” 慕时深轻笑,嗓音微哑:“阿璃,这汤喝了是会上火的。” 苏眷听这话,心里乐坏了,那感情好,离睡你更近了!她笑眯眯地说:“那行,那行,我喂你喝完,大不了我再帮你xie.huo嘛,我可是一条龙服务的!” 慕时深黑眸愈发深邃,接过保温盒和汤勺放在檀木桌上,嗓音不辨喜怒:“阿璃,不要胡闹,我答应你,已经放过席景了,给了他资源,现在你想要什么?” 那大概就只有离婚协议书了吧,可他真的不想放手…… 苏眷看着平静的慕时深,心又疼又急,她拉开慕时深的手,侧坐在他腿上,抱住他,慌乱地解释:“老公,我只想要你,我不要你放过席景,以后他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阿璃不再是以前的阿璃了,阿璃变了,真的变了,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慕时深闭眼,滚了滚喉结,僵着的双手紧紧地将苏眷锢在怀里,再睁眼,凤眸已是通红一片,声音决然暗哑:“苏眷,你可想好,要么你别给我希望,倘若你予了我承诺,你这辈子便是被我困住了,我再让你选一次,你,可想好了?” 苏眷心里一片柔软,抚了抚他的后颈,轻声软语:“老公,我想得好好的,想陪着你,不是只是承诺,是心甘情愿,今后阿璃只是慕时深的阿璃。” 此时,清隽的男人眼底的偏执,邪肆至极。阿璃,我也不想像他们那样,可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要骗我,真的不要骗我,是你把我深渊里拉出来的,现在也不能丢下我,否则碧落黄泉我也要把你困在我身边…… 慕时深抱得愈发的紧,仿佛要将苏眷嵌入骨血之中。苏眷着实受不住了,这这这,不会刚重生就被慕时深给勒死了吧?那她岂不成了大冤种一个? 苏眷弱弱地挣了挣,在慕时深耳边娇娇地喊:“老公,疼…” 慕时深回神,带着歉意抚了抚苏眷的背,松开她。怀里的苏眷仰头看着慕时深,他依旧淡漠清冷的不似凡间的人物,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似的。可他眼里的深情,却是入了红尘的。 苏眷看得入迷,慕时深挑了挑远眉,靠近她蛊惑道:“阿璃,在想什么?” 苏眷不好意思地低下小脑袋,憨憨地笑,“老公,那你原谅了阿璃,阿璃可以shui你了嘛?” 慕时深:“………” 第12章 老公,先让阿璃抱亿会儿 慕时深幽黑的眸子看着苏眷可爱的模样,眼底含笑:“阿璃,你那么想睡我?” 苏眷搓搓小手,“也不是辣么想嘛,就是既然是夫妻,总得‘坐’实关系,你说呢?”苏眷故意将某个字说的很重,引人浮想联翩。 慕时深淡笑不语,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外套,脱下。 苏眷看着慕时深又去扯领带,内心扑通扑通地,“矮油,矮油,老公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 苏眷还没说完,慕时深便将脱下的西装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她,大度地说了句:“睡吧,阿璃。” 眼前一片漆黑的阿璃:“………” 苏眷扒拉出小脑袋,撇撇嘴,“老公,这是做什么?” 慕时深潋笑,“阿璃不是说要坐着shui我吗?我得顺着阿璃。” 苏眷抿了抿唇角,嘟囔道:“切,那脱什么衣服嘛……” 慕时深看着小声抱怨的苏眷,靠近她的耳边,沉魅的声音响起:“阿璃,我热…” 苏眷觉得耳垂酥酥麻麻的,不禁缩了缩脖子,淡淡的檀香气顺着她的鼻子一个劲儿往她心里钻。 慕时深轻笑,“阿璃,原来是个纸老虎。” 苏眷小脸蹭的就变红了,像是为了急于印证什么似的,仰头,吻在慕时深的薄唇,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便又缩了回去。 苏眷环着慕时深的腰,双眸紧闭,红扑扑的小脸儿贴在慕时深的身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闷闷地说:“老公,阿璃要睡了,你抱紧我。” 慕时深黑眸纯欲,拍了拍怀里的苏眷,轻哄:“阿璃,睡吧。”他心里有所顾虑,到底是没再做什么。 苏眷整个被慕时深的气息包裹着,有些飘飘然,她忽然露出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眨了眨看着工作的慕时深,“老公,我打扰你吗?要不我去休息室?” 慕时深巴不得苏眷黏着他,他不经意间流露失落的情绪,抱着她的手松了松:“不打扰,阿璃觉得不舒服,可以去休息室。” 苏眷看着慕时深眼底的落寞,止不住的心疼,她亲亲他的俊脸,安慰道:“不,我才不去,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老公,抱紧一点~”慕时深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随后,苏眷拍拍他的背,“老公,你好好工作,就让阿璃再抱‘亿’会儿吧!” 苏眷本是不困的,可慕时深的怀抱又香又暖,十足的安全感,她有些沉沦…… 温香软玉在怀,慕时深无心工作,拿起的笔从未动过。他听着怀里浅浅的呼吸声,不大真切。 苏眷真的变了,她的小姑娘会黏他,哄他,吻他,这曾是慕时深一直不敢奢望的,他想过昨晚之后放苏眷离开,可此刻他又不想了。 他也很贪心,偏执,记忆里,给他糖的小丫头长大了,他想娶她,想倾尽所有去宠她,爱她,哪怕她骗他,伤他,他都可以一一纵容,他只要苏眷不离开慕时深。 眷归苑,眷归苑,是慕时深取的,那是慕时深在等苏眷回头,他一直在等她回家啊,从未离去…… “咚咚咚”,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真是有不怕死的。 ………… 第13章 京城才女 京城涩女 慕时深眼神微凛,看向进来的慕昀。 慕昀看着慕时深怀里绿乎乎的一团,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慕昀内心os:瞎了瞎了,世界玄幻了,这顶“绿帽子”怎么从家主头顶跑到怀里去了??? 慕时深凤眸危险地眯了眯,看得慕昀头皮发麻。 慕昀举了举手中的文件,示意微笑,几分狗腿地讨好,随后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刚出总裁办,慕昀拿出手机,向某个不知名的群发了条信息:“sos!今日份小夫人乖巧良善,现在正在慕总怀里肆意撒娇!!!” 秦恕:“!” 苏奕:“!” 慕辰:“?” 慕昀:“慕辰,你不相信我?我可是顶着慕总的寒压亲眼所见!” 慕辰:“不,只是提醒你今日慕总刚好在群里…” 数秒后 慕昀撤回一条消息 慕昀撤回一条消息 秦恕撤回一条消息 苏奕撤回一条消息 慕辰撤回一条消息 …… 手机前的慕昀,抬手擦擦冷汗,我艹,差点狗命不保! 彼时,京都医院。 苏奕一身白大褂,金丝框眼镜下一双桃花眼闪烁,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盯着手机,沉思,他家小祖宗开窍了?还是又要作妖了? 鉴于之前的表现,苏眷信誉严重受损,已然受到亲哥的十分怀疑! 苏眷是苏家上下的小公主,苏奕唯一的妹妹,不是苏奕不疼苏眷,而是慕时深对苏眷做得一切,苏奕还有苏家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苏奕想过告诉苏慕两家,让他们离婚,可苏眷偏偏又看上席景那个东西,护得紧。 和慕时深结婚领证可以牵制苏眷,不会跟席景那个东西跑了。而且丈夫比哥哥管起来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慕时深那么清冷矜贵的一个人,却对苏眷这颗红杏做到了极致偏爱。 如果全世界都可能背叛苏眷,但唯独慕时深不会,将苏眷交给慕时深,苏奕放心。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苏奕看着屏幕,微微挑眉。 秦恕:“今晚九点,妄愿。阿深也在。” —— 眷归苑。 苏眷陪慕时深吃完午饭,目送他离开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屋。 重生以来第一次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浅浅,我们聊聊,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几秒后,浅浅:“嗯,好。” 浅浅,沈昔浅。京城书香世家沈家的独女,与苏眷是从小玩到大,连学都是一起上的。 可前世这个时候,苏眷为了席景和姜语妍,言语伤了沈昔浅。 沈昔浅总劝苏眷:“阿璃,‘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慕时深难得,你得珍惜。” “阿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席景远没有你看着那么简单,我与你多年莫逆之交,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阿璃,‘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姜语妍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居心叵测,心思不纯,你信我,好吗?” ………… 苏眷想想,着实后悔,那可是沈昔浅啊,怎么就昏了头呢? 还有姜妩,她现在在y国,电话里为席景和姜语妍也没少吵,总是不欢而散。 姜妩是姜家正夫人宣沂所生,奈何在姜妩出生那年姜夫人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好,在姜妩3岁那年,姜夫人去世。 同年,姜父姜凛泓在就迎小三进姜家大门,还带着与姜妩同岁的姜语妍。 姜老爷子姜晋枫得知,二话不说直接将他们赶出姜家大门,不许再回姜家老宅,只将姜妩带到了身边抚养。 姜家由姜晋枫坐镇,姜家上下也只认姜妩一人为姜家大小姐。 第14章 有时候人犯傻是拦不住的 可姜妩在上大学时,姜晋枫去世,这姜家唯一让姜妩留恋的人也没了。 姜晋枫去世后,姜凛泓带着那对母女就霸占了老宅,姜妩从不屑于那个姜家,当即就带着姜晋枫的遗物,搬离了老宅。 那时苏眷,沈昔浅,姜妩是舍友。姜妩性格很好,三人成了极要好的闺蜜。 可随后认识了姜语妍,一切便变了。 姜妩的母亲宣沂去世后,姜妩一直是跟着姜晋枫住在姜家老宅,和姜凛泓那一家三口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姜妩对于姜语妍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过她的做派,虚荣至极。 可姜语妍一直视姜妩为眼中钉肉中刺,却又极能装,她努力地想挤进她们的圈子, 毕业后,和苏眷一起进了娱乐圈,认识了席景。 姜语妍和席景正如王八和绿豆,真是看对眼了。而且苏眷的身份和婚约在那儿摆着,两人勾结,野心渐渐显露。 真的是,有时候人要犯傻是拦不住的,心气极高的苏眷不就是吗? 猪油蒙心,信了错人。这一世的苏眷不会了,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晚上。 苏眷换了件粉t恤,搭配牛仔包臀裙,浅咖色微卷长发披散,可爱略带性感。 她向慕时深汇报完自己的行程,拿过白色棒球帽,墨镜,口罩随手一戴,便自己开车出去了。 妄愿,贵宾间001。 包厢房门打开,苏眷一眼便看见早早等着的沈昔浅。 沈昔浅一袭白色旗袍,稍有改良,很仙气,白色的栀子花刺绣图案更添韵致。一头青丝用一根淡雅的青簪挽着,米白色流苏垂下。 沈昔浅手指尖勾着一串手持,一颗颗圆润的珠子,通体白玉,又透着淡淡的碧色,下面是一条渐变的天青色的流苏,很衬她。 她看向苏眷漾笑:“阿璃,你来啦。” 沈昔浅总是笑盈盈,如明珠生晕,眉目间隐然一股书卷的清气,弯弯的柳叶眉,月牙眼,哪怕是生气,温婉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苏眷看着她有些恍惚,眼睛有些涩,倍感珍惜地抱了抱她,开口带着歉意:“浅浅,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对你说那样难听的话,我以后会和慕时深好好的,离姜语妍和席景远远的,你原谅我好吗?” 沈昔浅微怔,随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阿璃,你能及时止损我很高兴,我从未怪过你,我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留下不可挽回的遗憾。” 这个遗憾,她在暗指慕时深。 苏眷了然,抱住她的手臂,点头如捣蒜,“浅浅教训的是,我现在看清那对贱男贱女了,我也算是悬崖勒马,还是你给我勒住的,嘿嘿。” 沈昔浅点了点苏眷的粉唇,“阿璃,女孩子不可以带脏字,有辱修养。” 苏眷:“?” 沈昔浅补言:“此等鼠辈,穷极龌龊之能事,不足语矣。” 苏眷:“……” 沈昔浅说着,给苏眷倒了杯清茶,递给她,苏眷蹑手蹑脚地接过:“浅浅,在妄愿喝茶,也就你能做的出来咯……” 沈昔浅抿了一口洞庭碧螺春,浅笑:“阿璃,饮酒伤身,盛夏日,饮些碧螺春解暑。” 倏然,沈昔浅的手机响了,是姜妩的视频通话。 沈昔浅接下,“阿扶。” 视频里的姜妩刚洗完澡,y国和京都有些时差,现在,y国是深夜。 苏眷一听,摸了摸鼻尖,莫名的心虚。 她凑过去,笑嘻嘻地叫了声:“小扶光,还没睡哈?” 姜妩是腊月出生,红梅妖娆,寒冬凛雪,姜老爷子给她取了小名,扶光,寓意太阳。 姜扶光这个名字,有不少人打趣是个男孩子,所以叫着叫着变成了阿扶,刚好与妩字谐音。 姜妩擦头发的手顿住,有些惊讶,苏眷已经有好久没叫她小名了。 她眯了眯那双狐狸眼,模样认真的对沈昔浅说:“浅浅,阿璃这是怎么了,发烧了还是被庄公魂穿梦蝶了?” 苏眷:“……”不愧是姜小辣椒,这是要呛死我。 沈昔浅忍俊不禁,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阿扶,阿璃没有发烧,也没有梦游,她悬崖勒马了,你信她。” 苏·浪子·眷凑得更近,眨巴着那双澄澈的杏眼,真诚极了,“阿扶,以前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好老公不shui,晾着好闺蜜不信,却与那等鼠辈为伍,这次我清醒了,相信宝儿嘛,宝儿错了~” 姜妩挑眉,看着被沈昔浅传染的苏眷,轻笑应和,“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闺蜜就是这样,你懂我的奇奇怪怪,我懂你的可可爱爱,偶尔可恶,还是永远可爱! 第15章 镇店之宝 屏幕里的姜妩很美,一眼就让人惊艳,极具攻击性。 姜妩很白,五官精致,她就似莹白雪地里赫然而出的一株亮烈的红梅,姝丽明艳。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不笑时,几分冷艳,笑时,又是媚气十足。 及胸长的法式卷染成了鸢尾蓝,懒懒地散着,典型的坏女人类型,一看就渣的不行。 苏眷看着张扬的姜妩,疑惑出声:“阿扶,你好端端的去y国干啥了?妄愿你不管了?” 姜妩微顿,笑着打哈哈,“这不是有你们这二当家,三当家在吗?我就出来旅游啦,顺便欣赏帅哥!” 妄愿,是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能进的人,有钱有势,非富即贵,是姜妩一手办的,苏眷和沈昔浅在这其中也出力来支持姜妩。 妄愿办好后,姜妩说她们三人三主并立,不分先后,但苏眷和沈昔浅并不同意。 姜妩为妄愿投入太多心血,而且想在京城有一定的名声和地位已是相当不容易。 说来好笑,最后她们各退一步,有了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整得妄愿跟个土匪山寨似的。 当然“土匪头子”非姜妩莫属,二当家是沈昔浅,三当家是苏眷。最大的决定权在姜妩手中。 按姜土匪的喜好,妄愿还是用来泡美男的天堂。 一旁的沈昔浅看出姜妩的眸底不自然,正要追问,却被姜妩抢先,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阿璃,你家老公还有你哥和秦家那位今晚也来妄愿,在贵宾间002。” 002?那岂不是旁边?! 苏眷一脸惊慌,她只告诉慕时深去找沈昔浅,没说来妄愿约啊!要是碰上,这不妈妈咪了嘛! 沈昔浅打量了一下苏眷,“阿璃,你是不是有些危险,慕总让你来这种地方吗?” 苏眷纠结,“嗯,这个要看具体情况,”随后,问向姜妩,“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姜妩抚了抚长发,“他们预约是九点,现在还没来。” 苏眷点点小脑袋,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那就好,那就好,我赶在我家老公之前回家就行。” 默了几秒之后,苏眷咬咬手指头,很是伤脑,“浅浅,阿扶,我想shui慕时深,怎么办?” 苏眷的话过于直白,沈昔浅耳根都带了红意。 姜妩则一脸鄙夷,“阿璃,你就这点出息?结婚半年,连肉都没吃上呢!那么仙儿的老公不吃,你脑子瓦特了?” 沈昔浅微咳,表面淡定,“阿璃,夫妻之间理应行周公之礼的。” 姜妩眼尖地瞧见沈昔浅红了的耳根,狐狸眼一眯,起了坏心思,不禁揶揄,“啧啧,唉,纯情的浅浅真能装,耳朵都红了?我真想看看,到时候轮到你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这小嫩脸儿得红成什么样!” 沈昔浅搅了搅葱白的手指,假装淡定道:“阿扶,女孩子要矜持。” 苏眷听着,和姜妩笑的花枝乱颤。她们总觉得,沈昔浅以后势必比她们还要出息。 因为沈昔浅远不是看着这么“封建”,她有主见,果决不柔,倒像是将门里的贵女。 调侃够了,姜妩一秒回归正题,拍拍胸脯,满脸大义,“阿璃,为了我的干儿子着想,我这个做干妈的愿意送他一程。” 沈昔浅点点头,“嗯,作为义母确实有此责任。” 苏眷:“………” 姜妩,“阿璃,首先你两得在一个屋子里,一张bed上。” 苏眷点点头,“这个一定。就是慕时深定力太好,清冷似神仙,哦不,跟个公公一样……” 沈昔浅:“……” 姜妩:“……” 沈昔浅摩挲着杯沿,思索着回:“阿璃,慕总是珍惜你,不想勉强你,他在等你,想你身心只属一人” 姜妩一脸感动,“唉,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苏眷垂着小脑袋,“嗯,我知道。”接着又小声嘟囔:“勉强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也是比较好涩的……” 沈昔浅:“……”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姜妩:“……”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勉强y!!! 随后,姜妩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妄愿有件镇店之宝吗?” 沈昔浅:“?” 苏眷:“?” 姜妩一脸骄傲,“我亲自赐名‘妄想’,只需一点喝下,再清冷的贞洁烈男,也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嘿嘿,怎么样,来点吗,阿璃?” 第16章 放手 苏眷:“………”什么“妄想”,不就chun.yao.吗,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高大上。。。 沈昔浅不自然得轻咳,“阿妩,女孩子要注意言辞。” 沈昔浅忽的转头,又对苏眷严肃地说:“阿璃,不可以趁人之危!虽然是夫妻,也要讲求你情我愿……”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沈昔浅清秀的脸上有红晕闪过,小声:“不然…不然不会快乐的……” 苏眷眨了眨眼,凑近调侃她:“浅浅,你原来懂这么多啊!” 姜妩听了沈昔浅这话,乐了,“浅浅,还得是你,这话够矜持,不过,你这什么落后思想,这种事,加点chun.yao.,那叫情qu.,况且夫妻之间这叫义务,一方想要,另一方输出,这才是结婚的优势!” 她看向苏眷,“懂吗,阿璃?” 饶是听多了姜妩露骨的话,沈昔浅也不禁悄悄红了耳根。 她觉得,有姜妩这个老师,羞涩这个词已经快不大能和她搭边了。 苏眷比沈昔浅的脸皮稍微厚那么一丢丢,反倒觉得姜妩说的有那么些道理,她现在只想广罗意见,最好今天晚上就把慕时深sleep到手。 苏眷想了想,问姜妩,“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妩,“这个月月底。” 苏眷点点头,“嗯,你回来再说,把你那镇店之宝大方地拿出来,分给我和浅浅一些。” 沈昔浅神情微僵,“我,我就不用了…” 姜妩和苏眷看着她笑得那是个不怀好意。 沈昔浅总是温温柔柔的,就像时光里的美人颂,静谧婉约,可大胆却也是藏在骨子里的,坚韧,且从不拖泥带水。 她若认准的事,也是一条路走到黑。 彼时,贵宾间002 苏奕一身黑色休闲服,肆意地坐躺着,倒了杯酒,轻抿一口,开口欠扁:“我说,妹夫,这老秦做东的,到现在怎么还没来,按他们那边的规矩不是最忌讳失约吗?” 慕时深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包厢光线较暗,烟雾缭绕,给他那清冷精致的五官添了丝仙气的神秘。 慕时深墨玉般的凤眸,睨了苏奕一眼,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吵得他头疼。 “你,太聒噪。”慕时深微蹙着眉宇,冷然开口。 苏奕挑眉,不怒反笑,一双桃花眼潋滟至极,看着慕时深,心里吐槽:啧啧,嘴是毒了点儿,不过这颜值,妥妥的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看得他都动心了,他都想替他家傻妹儿嫁过去了呢! 这时,包厢房门被推开,秦恕一身黑衬黑裤,带着还没散去的血腥气。 秦恕是秦家二房长子,秦家长孙,如今承秦家家主之位,凡事做绝,是京城的活阎王,各道上都尊称一声秦爷。 秦恕多是地下势力,秦家的暗网是最大的信息网,而且还不止京城。 秦恕的眉眼更为锋利,略带戾气,额前散下一些碎发遮掩着冷峻和锐意。 手上还偏偏摩挲着一串与他身份不符的佛珠,压着那满身冷厉,敛着那双冷情的丹凤眼,吊着几分普度众生的样儿。 慕时深看着有些血腥气的秦恕,“处理干净了?” 秦恕蔫蔫的,一副厌世样儿。他抿了抿唇角,对于这种事儿已见怪不怪,不甚在意地回,“嗯,几个杂碎,来晚了。” 苏奕捂着心口,揶揄道:“我家老秦没伤到吧,不然害得我怪心疼的。” 秦恕一本正经地嫌弃,“你不恶心人,受不了?” 苏奕眯着那双桃花眼坏笑,“你没有老婆,自然不懂受伤了被人心疼的滋味儿,你得感谢我,提前让你享受了,”说着目光转向慕时深,“是吧,阿深?” 秦恕抬眼:“苏奕,我快谢死你了,你感觉到了吗?” 苏奕,“……” 慕时深看着贫嘴苏奕和秦恕,没作声,周围的烟气更浓。 默了一会儿,忽然沉声道:“阿璃变了。” 苏奕故意装傻,“变了?变胖了还是变瘦了?” 慕时深凤眸微眯,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变得更欠了。” 秦恕掀了掀眼皮,故意也不是故意地开口,“阿深,慕昀和我们提过。” 正在公司加班的慕昀,忽觉一阵寒风吹过:“阿嚏,谁在念叨我?” 良久的沉默。 苏奕正了正身子,一秒收回懒散的样儿,语气里前所未有的认真,“阿深,我知道你疼阿璃,她怎么胡闹你都纵着,但这次,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苏奕微顿,嗓音沉了几分,“无论是从哥哥的身份,还是从兄弟的角度,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但终归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必要时,也该放手了,给这段婚姻一个解脱和救赎。” 秦恕转了转手中的佛头,倒了杯酒,递给慕时深,“阿深,放过苏眷,也放过你自己。” 第17章 恋爱脑他自我攻略 慕时深接过酒杯,没喝,冷白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垂眸,盯着手上的婚戒,他今天抱着阿璃的时候看见了,她戴上了他放在床头抽屉里的戒指。 慕时深静默了一会儿,放下酒杯,碾灭手上的烟,嗓音低沉,只说了句,“我信她。” 苏奕:“………”得,又白说了! 秦恕猜到会是这么一句,半阖着眼,不语。 真是爱情使人盲目! 谁是恋爱脑,我不说…… 慕时深看了眼腕表,起身,“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奕看着滴酒未沾的慕时深,声音玩味,“瞅瞅,这就是身为已婚男人的自觉吗?阿深,要不我和那小丫头换换,怎么样?” 慕时深打开包厢的手顿住,声音不辨喜怒,“苏爷爷最近总是念叨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儿给他带回去,我觉得明天就不错。” 苏奕看着慕时深消失的背影,气愤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秦恕看着吃瘪的苏奕,掀了掀眼皮,“自作孽不可活。” 苏奕嘴欠的性子又上来了,“老秦,秦爷爷最近总和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儿给他带回去,我觉得明天就不错,你说呢?” 威胁的风凉话,苏奕现学现卖。 秦恕:“………”果然,人类的克星还得是苏奕——狗! 眷归苑。 女人一张小脸素净白嫩,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水珠,玉白的小脚翘离水面,带着几分娇憨。浴室里水汽缭绕,更添朦胧感。 苏眷倚着浴缸,微微仰头,灯光有些晃眼,她想着离开妄愿时,沈昔浅说的话,“阿璃,在你们的婚姻感情里,我和阿妩终归是外人。可我们却能看出慕时深的真的在尽他所能地去爱你。” “阿璃,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突然转变他会忧虑会不安,但他依然会义无反顾的相信你。他不碰你,是因为他在确认你不是一时的冲动,慕时深要的是苏眷给的爱意和足够的安全感。” 苏眷拨了拨手上的婚戒,拿过浴巾,裹住,去了更衣室。 楼下。 慕时深站在暗蓝的天空下,抬头看向主卧亮着的灯,心间微暖。许久之后,迈步进屋。 慕时深巡视了主卧一眼,没看到苏眷。不过,房间到处都是苏眷的痕迹和气息,莫名安心。 苏眷刚出更衣室,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慕时深,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娇声喊:“老公!你回来啦!” 慕时深对上苏眷,心尖微颤,凤眸深不见底,哑声,“嗯,回来了。” 小姑娘看起来是刚洗完澡,还穿着他的白衬衫,刚过腿根,像清晨沾有露珠的粉玫瑰,娇嫩,待人采撷。 苏眷窜到慕时深怀里,慕时深下意识得伸手抱住,小姑娘身上似有若无的玫瑰香,撩的慕时深浑身躁郁。 苏眷在慕时深身上嗅了嗅,还是那抹撩人心弦的檀香气,不过夹杂了股淡淡的烟味,可还是好闻。 苏眷靠在慕时深怀里,问:“老公,你抽烟了?” 慕时深抱着苏眷的手微僵,低声,“嗯,我先去洗澡,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抽了。” 苏眷感受到慕时深的不安,吻了吻他的薄唇,安抚道:“没有,没有不喜欢。就是抽烟对身体不好,可以抽,但要少抽。” 慕时深垂眸,心底荡漾,应道:“嗯。” 苏眷正了正慕时深手指上的戒指,不经意地问:“喝酒了吗?需要醒酒汤吗?” 慕时深眼眸微暗,还是介意他喝醉强迫她那晚吗? 慕时深音质沉沉,做着保证,“阿璃,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也不会再发生那晚的情况。” 那晚?哦,原来是她被慕时深抵在门板上强吻那晚。苏眷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那么大好的机会shui他,竟然让她白白错失了,简直作孽! 还以后不再喝酒?那不行,她还得靠酒shui他呢! 苏眷摇摇头,“不不不,你要喝,一定要喝。身为慕氏集团的总裁怎么能不喝酒呢!你还要应酬呢,是吧!”而且那晚的情况还要多多发生! 慕时深看着苏眷,声音清冷透彻,一字一句地启唇:“阿璃,在你眼里慕时深可能有很多身份,但你要记得,慕时深的第一身份永远是苏眷的丈夫。” 苏眷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亲了亲他。这样的慕时深苏眷爱极了,情话烫喉,野性入骨。 可苏眷知道,这不是情话,慕时深一举一动都是对苏眷的承诺,从未错过。 抱了许久,苏眷才放慕时深去洗澡。 屋里冷气开的足,苏眷乖乖地躺在床上等着慕时深,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搞得苏眷心神不宁,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慕时深shui到手。 第18章 再等等,等她心定 眷归苑的夜似是浸了墨色般阒寂,好似所有的暧昧都在这一刻放大,六感清晰。 主卧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暖光色的光,洋洋洒洒,散落。 苏眷一直怕黑,所以床头灯是常亮的。 软被下,苏眷的小脸儿染了桃红,内心os:老公怎么还不出来,磨叽死了,等的我花都谢了!! 忽然,床的一侧塌陷,苏眷立刻转身环住慕时深劲瘦的腰身,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娇憨,“老公,你好香哦,阿璃好喜欢!” 慕时深刚躺下的身子微僵,他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以为苏眷已经睡了,没想到还在等他。 慕时深微微侧身,手臂穿过苏眷的脖颈,占有性地圈住她,大手抚了抚她的背,声音沉魅,“嗯,阿璃快睡。” 苏眷满足地像个小猫儿,眯了眯眼,嫩白的小手不老实地这儿动动,那儿摸摸。随后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公,你穿的这么严实,不热吗?阿璃帮你脱了。” 苏眷说着,顺势就解开了慕时深睡衣的几粒纽扣,房间的温度感觉好像高了几个度,冷气都有些不好使了。 慕时深捉住那只作乱的手,将苏眷强势地按在怀里,声音暗哑一片,“阿璃,我不热,你老实一点,别乱动。” 苏眷装傻,“我哪有,我这不是怕你热嘛,关心一下老公!” 慕时深顺着她,“嗯,谢谢阿璃关心。”随后,亲了亲苏眷的额头,轻声:“阿璃,晚安。” 苏眷:“…………”怎么跟个和尚似的,也忒不上道了,这让她怎么接?? 苏眷越想越憋屈,不服气地扭了扭身子。慕时深以为自己抱得太紧,苏眷不舒服,抽出手臂,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苏眷身侧。 苏眷:“…………”这,这什么意思??? 苏眷支起身子,美眸瞪着慕时深,嗔怒:“慕时深,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嘛?” 慕时深看着撑在他上方的苏眷,“什么,阿璃?” 苏眷着实被慕时深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气到了,“慕时深,我们是夫妻,已经结婚半年了,你,你就不想再进一步吗?” 慕时深微愣,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苏眷说的是这个,他觉得苏眷能陪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苏眷看着沉默的慕时深,蹙眉思索着,忽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瞪大了眼眸,小手儿捂着嘴,支支吾吾地出声,“你不会…不…不行吧?” 慕时深那双深邃的凤眸危险地眯了眯,拉下苏眷,翻身,将她抵在床上,吻强势地落下,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 苏眷鼻息之间都是慕时深身上清冽的檀香气,是苏眷一直肖想的,她抱住他,微微仰头,倾向于他。 感受到苏眷的回应,慕时深有些沉迷,心颤,他的阿璃没有像那晚那样排斥他,他很开心。 苏眷的小手慌乱地去扯慕时深身上的睡衣,男人察觉,一把摁住她的手,锢紧,越过头顶。 慕时深紧贴着苏眷,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碎发垂下,略显乖戾,黑眸里染了些许情欲,薄唇一张一合,“阿璃,我行吗?”声音像是上好的酒酿,蛊惑人心,让人沉醉。 苏眷迷蒙着澄澈的杏眼,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行,行!”何止是行,简直要了命了! 苏眷始终想着自己的终极目标,没被男妖精蛊惑,乘胜追击,“既然这么行,那咱们试试?” 慕时深眼底带了笑意,“不可以,阿璃。” 苏眷扁了扁嘴,“什么嘛,又不可以,给看不给吃,坏死你了!” 慕时深喜欢苏眷娇娇的模样,压抑着开口,“再等等,阿璃,再等等。”等你心定。 但是或许他会等不了,他在努力地平复,压抑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偏执疯狂地向想侵占她。 他不是神仙,对她,他一点也不禁欲,只想入魔,堕落yu.海…… 苏眷一听,气鼓鼓地反驳:“等什么等,我都20了,别说我还小,要等你长大的这类话,给你睡你都不睡,你再不睡,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 第19章 慕时深也是坏到骨子里的 跟人跑了,可不是吗,在苏眷那儿,慕时深是比不上席景的。 慕时深眼眸晦暗,不语。他松开苏眷,缓缓起身,拉过软被给苏眷盖上,声音低沉,“阿璃,不早了,你先睡。” 苏眷能感受到,在她说完后他周身的气息,压抑的落寞。 苏眷心慌,手脚并用,缠住要离开的慕时深,哄他,“老公,我错了!阿璃才不会跑,要跑也是跑进你怀里,老公你陪着阿璃,不要走嘛!” 慕时深无力抵抗这般娇软的苏眷,只得躺下,虚抱着她,轻叹,“睡吧。” 苏眷很心疼这样的慕时深,他的不安她能感受的到。苏眷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安全感她会给他。 慕时深听着怀里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心里的空缺正一点一点地被填满。这样的苏眷是慕时深真真切切能感受的到的。 慕时深想要苏眷,疯狂想要。但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后悔,所以他在忍,也在赌。赌这半年来,苏眷心中会有慕时深的一丝位置,赌她这次是真的回心转意。 慕时深想算计苏眷一回,她想让她惦记他,然而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惦记着。 慕时深感受着怀里娇软的温度,有时候他真的偏执地想将她困在这三寸之地,他不想她进娱乐圈,那样的苏眷成了所有人的,似乎咫尺又遥远。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那样自私地折了苏眷的翅膀,夺了她的光芒,那么干净漂亮的阿璃,是应该耀眼的。所以她喜欢,那他便捧她。 可一提到席景,慕时深就败了。在外人眼里,慕时深手段了得,杀伐果决,是京城里高高在上,清冷的不食七情六欲的神,可在苏眷这儿,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他也会嫉妒席景,会渴望苏眷,他一切的情绪都是苏眷带给慕时深的,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但似乎从昨晚开始,苏眷变了。她会哄他,亲近他,甚至还想坐实夫妻关系。席景到眷归苑来找她,她还将他轰了出去,并不许席景再进眷归苑一步。这些慕时深都是看在眼里的。 慕时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熟睡的苏眷,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阿璃,我等你,这一次不要再骗我,真的不要再骗我了…… 清晨,暖烘烘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地窗边那束鸢尾花蓝的更加妖冶,粉白色的纱幔有些浮动。 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苏眷皱了皱眉,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手机,声音略带沙哑,“喂,谁呀?” 某经纪人苦口婆心地便开始了念叨:“我的小祖宗,你还在睡啊?今天是你和席影帝新剧开机第一天,快点起来收拾收拾,我去接你?” 苏眷摸着身边还带着余温的空位,瞬间清醒,她差点给忘了,不过她不打算接这部剧了,本来就是为了捧席景才开的新剧,现在不需要了。 现在的苏眷只想当条咸鱼,黏着她的亲亲老公! 她乖乖地回:“容姐,帮我推了这部剧吧,把违约金按合同赔给剧组,以后但凡与席景还有姜语妍有关的东西,记得绕道而行。” 电话另一端的容清:“???”这是肿么一回事?她才29不至于耳鸣吧?! 容清拿开手机确认了一遍,确实是苏小祖宗不假,她皱眉,疑惑出声:“阿璃,你大早上没睡醒说梦话呢吧?” 苏眷“噗”地笑出声,“容姐,我刚和周公下完棋,你说呢?” 容清:“………”今天的苏眷很不对劲!盲猜慕总已经遭殃!! 苏眷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容姐,我现在清醒了,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苏眷了,我会和慕时深好好的,做好他的妻子……” 容清听着苏眷回心转意得话,感动得不行,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慕总终于熬到头了! 容清略带哽咽地回:“没事儿,没事儿,傻够了回头就行,我就说嘛,慕总那样的尤物,只有傻子会看不上,才会去找席景那么个屌丝男!” 苏眷:“………”这是拐着弯的在骂我傻吗?? 容清:“放心,那部新剧我去帮你推了,你不用担心,咱们有钱造呢!” 苏眷点点头,“我这几天给你放假,你休息休息,我呢,只想黏在我老公身边,把他给弄了!” 容·老手·清:“弄了?阿璃,你们不会还没……那个呢吧!?” 苏眷支支吾吾,“快了,快了!” 容清:“………”真是个小混球! 第20章 想炫老公 苏眷想了一下,临挂电话时,说了一句:“我想官宣。我想给他安全感。” 容清内心激动的不行,鬼知道她等这天等了多久!她磕的cp终于要官宣了!!! 不过,容清还是冷静分析了一下:“这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我猜,慕总不会同意。” 苏眷疑惑:“为什么?” 容清:“你千万不要低估了慕总对你的爱,你结婚,不就是因为你想一个人闯娱乐圈又加上你家老爷子带病哄你,你才结的吗,慕总肯定尊重你,不然为啥到现在你们还在隐婚?而且你不是一直也想靠自己拿次奖吗?” 苏眷抿唇:“以前是,但现在我进娱乐圈,纯粹想炫我老公,而且无论官不官宣,只要努力,迟早会被认可的!” 容清听着苏眷的发言,瞬间有种孩子长大的感觉,十分欣慰。当然,她也预见以后苏眷为夫是从的夫管严模样,心里十分舒爽! 最后容清告诉苏眷:“这是你自己的路,自然由你自己决定,但一定要记得和慕总商量哈!有事找慕总,也是给他安全感的方法之一。” 苏眷相当同意容清的话,笑嘻嘻:“当然当然!” 容清:“对了,我给你推了这部新剧,席景,姜语妍肯定会找你,你别单独见他们,这两人坏心眼齁多!行了,祖宗,我就不打扰你黏你老公了,希望早日听到小慕总的消息哈,拜拜!” 苏眷挂了电话,将席景,姜语妍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后,才去洗漱,换衣服。 苏眷今天又非常大胆地穿上了慕时深的白衬衫,衬衫有些长,她在腰间打了一个结,下身搭配牛仔半裙,一双腿又白又细。 尤其鼻息之间还能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是慕时深的气息,苏眷相当满意。 苏眷披散着浅咖色长发,只涂了唇膏,樱唇粉润。 慕时深喜欢苏眷素颜,前世苏眷每次见他,都化超浓的妆,还恶趣味地问他:“好看吗?”慕时深每次都是:“阿璃怎样都好看。” 后来苏眷才知道,慕时深只是怕化妆品对她皮肤不好,而她所有的化妆品都由他一手置办的。 早上八点,苏眷下了楼。 张妈笑呵呵地给苏眷端上了早餐,都是苏眷喜欢吃的。 张妈:“先生去了公司,不让我叫少夫人,让您多睡一会儿!” 苏眷心里美滋滋:“嗯嗯!谢谢张妈!” 吃完饭,苏眷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神游,她重生这么多天还没给家人打个电话,只顾着计划shui慕时深了! 她拿出手机,给苏奕打了过去,几秒就被接起。 苏眷还没开口,苏奕那欠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啧啧,今天吹的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苏眷自知理亏,讨好道:“哥,你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怎么能为了席景那狗东西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哥妹情深呢?那必不能!” 苏奕听着,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妹儿,为了那么个狗东西和他亲哥吵,真是伤心呐!” 苏眷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简直痛心疾首,“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我会和慕时深好好的,你原谅我行不行?” 苏奕见好就收,“你是我亲妹,哥还不了解你?又怎么会生气!” 苏眷彩虹屁吹起来,“哥,你真好,还是你好!又帅又温柔,关键是还宠妹!” 苏奕轻笑,他那个妹妹又回来了呢! 苏眷又问:“哥,爸爸,妈妈和爷爷,怎么样?没总念叨我吧?” 苏奕:“你放心,他们挺好的,就是总问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苏眷:“这周吧,有时间就回,不用总惦记我。” 苏奕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奥,对了,他们说了回娘家不用带礼物,带上慕时深就可以了。” 苏眷:“………”到底谁是亲的??? 苏眷咬牙,“一定!一定!” 苏奕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阿璃,爷爷年纪大了,心脏不好,你和席景那些绯闻记得断干净。” 苏眷一惊,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慌慌地问:“爷爷还有爸妈没看见吧?” 苏·好兄弟·奕:“没有,谁让你有一个好夫婿,给你处理的那是干干净净,我都没来得及出手!” 苏眷摸了摸鼻尖,讪讪地笑。 决定助攻一波的苏奕:“不过,倒是苦了慕时深了,你说他得怀着什么心情去处理自己老婆的绯闻?或者说自己给自己摘绿帽子得是个什么感觉?” 苏眷:“………”啥也别说了,我简直罪大恶极!! 第21章 送他粉玫瑰 聊了一会儿,两人就挂了电话。 刚好就到了午饭时间,慕时深中午是不回来的,苏眷一个人吃完就上了楼。 她满脑子都是苏奕的话——你说他得怀着什么心情去处理自己老婆的绯闻?或者说自己给自己摘绿帽子是什么感觉? 苏眷内心已经将自己钉在在耻辱柱上,谴责自己千百遍了,但还是焦虑的不行。 可转念一想,只要她官宣了,啥绯闻不也就不攻自破了吗?这样看来,官宣实在是迫在眉睫! 苏眷午睡了一会儿,却睡的不安,她梦见前世慕时深满身是血地躺在她怀里的场景了,梦里到处都是血红色。 她缓缓起身,擦了擦湿濡的双鬓,心中的情愫愈发强烈,她想慕时深了,想的心尖都疼。 眸光忽然被一抹娇粉吸引,是那束粉玫瑰,苏眷盯着它,心里有了盘算。 现在她要去找慕时深了,而且还要送他一束粉玫瑰,至于品种嘛,就送爱莎,它的花语很符合苏眷想对慕时深说的话——我的心里只有你。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苏眷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慕时深。 苏眷先去了楼下花圃,剪了11朵爱莎,取意一心一意,做了简单修剪和包装后,苏眷上楼,戴上白色棒球帽,墨镜,口罩,和王叔一起开车去了慕氏集团。 还和上次一样,慕昀早早地便来楼下接苏眷,乘着总裁专用电梯直奔总裁办。 这次,苏眷进办公室的时候,慕时深不在,去会议室开会了。 她告诉慕昀不用去禀告慕时深她来了,让他好好开会。之后,苏眷又让慕昀拿一个白色花瓶给她,用来装粉玫瑰。 慕昀相当乐意,毕竟小夫人难得对慕总这么有情调,而且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小夫人穿的是慕总的白衬衫吧! 苏眷坐在慕时深工作的位置上,摆弄着粉玫瑰,她想着,桌子很大,这玫瑰放哪儿都是可以的。 放好后,苏眷安静地等着慕时深。忽然,她瞥见一部纯黑色手机,是慕时深的。她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苏眷呼吸一窒,手机锁屏是苏眷的睡颜,看得出是偷拍的,好像还是她住在侧卧的时候拍的。 她划开屏幕,有密码。苏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输入自己的生日,果不其然,打开了,手机壁纸依旧是苏眷的照片,但也只是剧装照。 苏眷尝试地打开相册,密密麻麻,除了苏眷还是苏眷,足足有一千多张。 苏眷看着,说不出的滋味儿,心尖儿又酸又涨,眼眶热热的。慕时深是这么好的慕时深,可苏眷是个混蛋!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苏眷抬头正好和慕时深对视。慕时深在得知苏眷来了之后,心里高兴的紧,直直地就往办公室赶。 结果就看到小姑娘拿着他的手机坐在转椅上。慕时深的心不由得往下沉,拿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墨黑的凤眸牢牢地锁着苏眷,她都看到了吧? 苏眷拿着手机,站起来,小手儿朝慕时深招了招:“老公,你过来!” 慕时深沉步走近,看着刚到自己肩膀处的苏眷,一向清冷自持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欲要解释:“阿璃,我……” 苏眷努了努下巴,打断他:“我都知道,先坐下。” 慕时深黑眸更沉,他不知道苏眷要做什么,只是顺着她坐下,希望她不要那么生气。 “老公,抬头!”头顶传来苏眷的声音。 慕时深下意识地抬头,只见,苏眷俯身吻在他唇上,抬手,“咔嚓!”照片定格。 拍完,苏眷直接坐在慕时深腿上,看着成照,满意地笑笑,献宝似的给慕时深看,“老公,好看吗?” 照片里,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女人眼底满是笑意和光,两个人都是同款白衬,侧颜精致完美,一个吻,很甜,很爱,温馨而美好。 慕时深凤眸微动,喉结滚了滚,声音略点点沙哑,“好看。” 苏眷娇笑:“那就这张做壁纸了,你手机上那些照片不太行,咱们要多拍几张,你传我手机上,我也要换!” 苏眷又拉着慕时深拍了几张合照,效果很好。果然,好看的人怎么照都是好看的。 慕时深的不安被苏眷渐渐抚平,这样的苏眷真好,满心满眼都是他。 苏眷拍完,给自己发送成功,放下手机,把插好的粉玫瑰抱了过来,捧给慕时深,“老公,好看嘛,送给你,是粉玫瑰爱莎哦!” 慕时深看着那张娇俏的脸,接过,眼底笑意更加明显,“好看,谢谢阿璃。” 苏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小脸微红,支支吾吾:“那…那你先工作,我去给你摆好!” 慕时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苏眷,她今天穿的他的白衬,明目张胆的好看,只是那双细白的腿露的太多,有些晃眼。 慕时深蹙眉,脱下西装,起身,围在她的腰间,盖住。 正在摆弄玫瑰的苏眷不满地撇了撇嘴,控诉道:“热嘛,老公!” 慕时深音质清冽,微哄:“阿璃乖乖的,回家就可以脱了。” 苏眷看出他眼底浓浓的占有欲,顺着他:“好吧,听老公哒!” 第22章 慕昀的高光时刻 这样乖软的苏眷,慕时深心里喜欢的紧,深邃狭长的凤眸里,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苏眷拉着慕时深坐回座位,她怕影响他工作,自己则搬了个板凳,半搭在他的腿上,倚在他身边。其实,办公室是有沙发的,但苏眷不想,她想离慕时深更近些。 苏眷坐着,刚好到他手肘,她仰头,亮晶晶的杏眼看着慕时深说:“老公,我陪着你,你快点工作,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慕时深瞧着黏人的苏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好。” 苏眷在身边,慕时深哪能看得下去,只是寥寥草草地签了几个字。 他能感受到,小姑娘拄着下巴一直紧盯着他,那视线太过炙热,烫的慕时深有些躁郁。 慕时深放下笔,侧头,看着花痴的小姑娘,唇角微弯,笑了笑。苏眷没想到慕时深会突然侧头看她,被抓了个正着。 苏眷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低下了小脑袋,可脑子里却全是慕时深。 慕时深转了下转椅,双手敞开,低笑:“阿璃,要抱吗?”慕时深能感觉到刚开始苏眷是想坐在他怀里的,但小姑娘懂事,怕打扰他工作,便克制了。 可慕时深不需要苏眷懂事,以前,她是他藏在手机里,触手可及的遥不可及,现在他只希望她能再娇气一点,一直黏着他。 苏眷小脸儿热热的,起身,抱住慕时的脖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慕时深垂眸,看着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只,眼底笑意更深。 “咚咚咚”,慕昀狗腿般地伸出脑袋,看见慕时深怀里的苏眷,如遭雷劈,完了,来的真不是时候,但事关小夫人,他必须得冒死觐见。 慕时深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慕昀,可是只有慕昀知道,那眸光里的寒霜快把他冰冻三尺了。 慕昀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说:“慕总,热搜要炸了,是…关于小夫人……” 提到自己,苏眷正了正身子,疑惑:“关于我?”她今天也没干啥呀! 慕昀恭敬地回:“是的。” 他内心擦汗,在线卑微:“小夫人今天辞演了一部刚开机的新剧,是和…席景的。由于新剧不能开机,有网友追问原因,席景发微博却引到了小夫人赔付巨额违约金的事上,就是暗讽小夫人后面有金主撑腰…” 苏眷拿过手机打开热搜榜。 #\/苏眷耍大牌,疑似被金主包养?\/ #\/席影帝好无辜\/ ………… 苏眷不禁笑出声,认可地点点头:“有句话不假,我老公确实是金主!” 慕昀:“………”啊,这万恶的资本!! 慕时深唇角微扬,有钱的感觉真好! 苏眷侧头,杏眸澄澈对上慕时深的凤眸,奶凶:“老公,你帮我教训教训他!他竟敢这么诋毁你老婆,算得上哪块小饼干!” 慕昀os:开窍的小夫人好会哦…… 慕时深漾笑,眉骨轻抬,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苏眷白皙的脸蛋,难得声线都带了愉悦:“嗯,听夫人的,教训一下小饼干。” 既然苏眷都这样说了,慕时深逮到机会绝不客气。 慕时深撇向慕昀,凤眸微眯,淡定启唇:“撤热搜,封杀,”眸光忽的转向苏眷,带着小心地询问:“如何?”他依然在顾忌。 苏眷眉眼弯弯,勾住慕时深的脖子,往前凑,“老公决定就好!” 慕昀得令,带着闪瞎的钛合金狗眼,退出总裁办,内心着实激动的一批。 可算逮到机会出气了,那席狗要不是以前有小夫人护着,早在他坟头蹦迪了!慕昀正了正领带,一脸傲色,嗯,接下来是他大显身手的虐狗时刻! 第23章 问他:你想不想官宣? 总裁办公室内。 苏眷轻靠在慕时深的怀里,慕时深领带已经解开,白衬衫挑开几枚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苏眷软乎乎的小手儿不老实地乱摸,过着“老公瘾”。 慕时深有些燥热,目光从电脑的文件上移开,按住苏眷使坏的手,倾身,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苏眷白皙的脸颊上,酥酥麻麻。 “阿璃,你有些不乖。”慕时深的声线低磁,蛊惑着人心。 苏眷睫毛轻颤,直勾勾地盯着贴近自己的慕时深,忽然出声问他:“老公,你想官宣吗?” 慕时深怔住,指尖都带了颤意,垂眸掩饰内心的不平静,这是慕时深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许久,不见慕时深回应,苏眷晃了晃他,“老公?” 慕时深抬眸,目光深邃,回问她:“你呢?” 苏眷笑弯了眼,歪了歪小脑袋,“我肯定想啊,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慕时深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说:“阿璃,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好不好?” 慕时深在这几天里真切地感受到苏眷的变化,她在尽她所能去弥补他,给他安全感,但慕时深不想他的小姑娘事事迁就他,尽管他有能力护她,可是他更想成全她进娱乐圈的初衷。 苏眷提溜着眸子,想了想,“那我只公布已婚身份好不好?我老公这么好看,我还没看够,先保密!” 慕时深碰了碰苏眷的脸颊,妥协承应,“都听阿璃的。” 苏眷眼波流转,眼底满是狡黠,“都听我的?那今晚……哎!” 慕时深倏然抱起苏眷,打断了她的话,深幽暗黑的凤眸含笑,嗓音低冽,“阿璃,抱紧我,要回家了。” 苏眷气鼓鼓地锤他,一路上不想理他,可身子却从未离开过慕时深的怀抱,黏得紧。 眷归苑。 苏眷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发微博,拉着慕时深就直奔卧室,刚刚的傲娇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张妈和王叔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去打扰。 张妈笑的合不拢嘴,脑海里都是慕家小太子爷奶乎乎的影子,侧眸对王叔说:“这小夫人开窍了就是不一样,年轻可真好!能造!” 王叔:“………” 主卧。 苏眷拿出手机,当下准备发微博。 她拿出抽屉里的结婚证,摆在床上,拉过慕时深戴着婚戒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两枚婚戒相贴,发出摩擦细响,说不出的好听。 苏眷拍好,发图,配文—— 已婚女人的自觉:推掉一切让老公吃醋的剧本! 这话也算是间接性地回了推了新剧的原因,苏眷满意地点点头。慕时深全程是相当配合,眸底的笑意从未隐去,携了无边的宠溺与爱意。 刚发完微博,几乎立刻就有粉丝留言—— 春风十里吹不动你:【我去去去去!!!娱乐圈天花板竟然被掀了!】 拱白菜的小猪:【呜呜呜…本来以为苏眷和席景是cp粉呢!!】 数学与我命相克@:【正要刷数学题,这重磅消息砸的我提不起笔!!!】 磕cp专业户:【我就说嘛,席景和苏眷毫无cp感,主要是席景配不上我娱天花板!】 发粪图强:【就冲这绝绝子的手,我已被收买!!!】 狐狸叫:【这对钻戒闪瞎我钛合金狗眼,这手看得我腿软,想1喘!!!】 小猪崽子:【超级好奇神仙手的神仙主人!!!】 看透一切的我:【不知为啥,看到我女神没和席景在一起,心里莫名有点兴奋!?】 开心果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99,苏女神的老公只求一个真相啊啊啊!!!】 绿帽也挺好看:【99!同问+1】 :【+2】 ………… :【+n】 ………… 而此时,沉迷美色的苏眷软了身子,又跑进慕时深的怀里,扒拉着他的脖子,软糯地说:“老公,你开心吗?” 慕时深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磁性,“开心。” 苏眷顺着杆子往上爬,“那阿璃有什么奖励吗?” 慕时深低头,嘴角噙着笑,“阿璃想要什么?” 苏眷眼眸一亮,耳尖微红,“哎呀,阿璃就想要老公嘛!” 慕时深低低沉沉地笑,像是染了醉意的风。 “阿璃,你闭眼。”音色是淡淡的清润。 苏眷心里小鹿乱撞,有些紧张,但还是激动居多,她乖乖地闭上眼睛,眼睫轻颤。 慕时深凝着苏眷这幅娇羞的模样,唇角微扬,俯身,印上她的粉唇,轻辗,浅尝。随后薄唇移至苏眷的耳边,低醇而微带暖意的声音荡漾开来,“阿璃,该吃饭了。” 苏眷猛地睁开眼,小脸儿红的滴血,推开慕时深,飞快地下了楼,嘴里还碎碎念:“慕时深是狗,我不气,我不气……” 慕·狗·时深:“………” 第24章 乐成 楼下。 苏眷低着脑袋跟鹌鹑似的,坐在慕时深旁边进食,眼底愤愤不平地吃着慕时深夹的菜,可两颊的桃红却出卖了她。 本来苏眷是想坐在慕时深怀里,让他喂的,可鉴于刚刚慕时深坏心眼地逗她的恶劣行为,她坐在了他旁边,毕竟人是要有点骨气的嘛! 慕时深凝着苏眷气呼呼的模样,像是个小仓鼠。他凤眸填笑,骨节如玉的手为她夹菜,嗓音带了笑意,轻哄:“阿璃,别生气了。” 苏眷头垂的更低,脸颊火烧火燎的烫,风卷残云般地吃完,碗筷一推,憋了一句:“我…我吃饱了!”随后娇瞪着慕时深,咬牙:“你慢点吃,可千万别噎到!”说完转身,双脚噔噔噔的便上了楼。 慕时深:“………” 旁边的张妈急得不行,心里想着,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下了楼,刚刚少夫人明显是嫌弃,貌似还有点yu.求不满,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家主这般不尽人事,怪不得少夫人之前闹,不行,得快点通报老夫人! 主卧。 苏眷盘腿坐在床上,手上使劲磋磨着一个蓝胖子,小嘴儿埋怨道:“臭老公,坏老公,根本就是个狗公公!” 苏眷气慕时深,是因为她不知道他还在顾忌什么,她表现的多明显,到嘴的鸭子都不吃,还告诉她不可以,什么不可以,就是吊着她,他不让她shui,她偏要shui,看她今晚不搞定他! 苏眷滴溜着杏眼,眸光闪烁,丢下蓝胖子,哼着小曲儿,便去了浴室,脑子就两个大字:弄他! 苏眷飞快地洗完,便钻进了软被,关了主卧的大灯,只留下那盏小巧的床头灯,闭眼装睡,侧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等着猎物进窝。 慕时深进屋,灯已经灭了,他看见床上鼓鼓包包的粉团,唇角微勾,染了笑意。 慕时深怕吵到苏眷,便去侧卧洗了澡。 回到床边,慕时深轻轻翻开被子的一角,缓缓地躺了下去。 装睡的苏眷红着脸,紧接着就钻进他的怀里,慕时深触及她滑腻的肌肤,身子微僵,幽深的眸子深邃至极,他哑声:“阿璃,你……” 到底是第一次这么放肆,苏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杏眼都带了迷离,她贴着他的薄唇娇媚软糯地出声:“老公,我把我gei你,好不好?”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眼底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引人着迷。苏眷磨着他,粉唇紧贴,娇气地带了哭意,“老公…老公…我,我都这样了,你,你还……你不会是要我守huo.寡吧!” 慕时深凤眸微眯,圈着她的细腰,翻身,ya住,吻得更shen。守活huo.寡?她倒是真敢想。 苏眷潋滟着眸子,白皙的皮肤沁出一层淡淡的樱粉,长发散在粉被上,十指交缠。 那熟悉的檀香气都带了温热的暧昧,包裹着苏眷,说不出的安心。 脖颈处突然的刺痛,让苏眷回神,羞的不行,她凑到慕时深耳边,亲昵地吻了吻,声音娇糯:“老公,关灯…你在,我不怕黑……” 慕时深抬眸,纯黑的瞳仁携着苏眷精致的小脸儿,修长的手指怜惜地蹭了蹭她娇嫩的脸蛋,声音又沉又哑,带了颤意:“阿璃,你会后悔吗?” 苏眷听着,心尖有些涩,这可是慕时深啊,面对她总是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试探,苏眷心疼。 她睁着澄澈的杏眼对上他的凤眸,目光温柔而坚定,“不会,永远不会!”她仰头便wen了过去,最后一层防线被击溃,慕时深抬手,床头那盏灯第一次进入休眠,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粉白色纱幔被吹起,缱绻,沦陷,月华倾洒,见证这如此温情的一刻…… ………… 第25章 绝境 某公寓。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夜里仅有的一点光线,客厅的角落里,散落的酒瓶东倒西歪,将席景围了起来,席景紧握着酒瓶,昔日荧屏上的光鲜亮丽早已不见。 他眼底猩红,满是阴鸷,骨子里的腐烂消磨了他包装的温润,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在今天,席景的一切都没了,公司解约,违约赔款,连经纪人也是一声不吭得甩下他跳了槽…… 他打开手机,点开热搜,微弱的光打在他逐渐狰狞的脸上。 #席景人设崩塌# #席景被风娱解约,得罪谁人?# #苏女神竟是已婚# #苏女神老公成谜,神仙手,神仙人# ………… 他怒气上涌,将手机重重地甩在地板上。是苏眷,都是苏眷!看来这是看上慕时深的好了,从他拿着剧本进眷归苑那天起,苏眷就变了,还把他拉入黑名单,那个蠢女人想甩了他,呵呵… 公寓的灯突然亮起,灯光太过刺眼,席景下意识地眯起眼看着来人,是姜语妍。 姜语妍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惊了惊,心也不断地往下沉,看来真是如热搜所说,席景毁了… 姜语妍感到一抹阴冷的视线正盯着她,不禁头皮发麻,她看到角落的席景,赶忙走过去,干净的小脸带着焦急,担忧地问他:“席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妍妍好担心你!” 席景轻嗤,努力地挤出一丝看起来较为温和的笑:“妍妍,没事儿,就是阿璃在和我闹别扭,还把我拉入黑名单了,你把她约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说开了就好了,可以吗?” 姜语妍一听这个就来气,自从那次从眷归苑回来后,苏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把她拉入黑名单了,现在连眷归苑都进不了,还有她那两个闺蜜沈昔浅和姜妩,现在也联系不上。 姜语妍微微咬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席哥哥,我也不知道苏眷怎么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就连眷归苑也不能进了。” 席景垂下眸子,眼底一片阴郁,看来苏眷这是开窍了,可是想甩了他,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多年了,嘴上说喜欢他,却连碰都不让他碰,也不知道那么娇的人儿shui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姜语妍看着平静的可怕的席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席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姜语妍说完,正要起身,却被一双大手锢紧,拽了回来,席景端着一副温柔的模样,大手附上她的腰,眼睛里的阴冷却是藏不住,温声说:“妍妍,我还是喜欢你,苏眷连碰都不让碰,我们说好耗完苏眷,会在一起的,对吗?” 姜语妍怕了,声音有些颤:“对…对,席哥哥,太…太晚了,我…我得回去了。” 说完,便要挣扎着起身,席景仅有的一点耐心彻底磨完,他挥开地上的酒瓶,摁住她,阴鸷地说:“回什么回,都shui了多少次了,现在矜持什么!” 姜语妍眼看就要失控的席景,压下心底的恐惧,带了哭腔:“席哥哥,你别这样,吓到妍妍了……” 席景深呼一口气,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妍妍,但是”,声音忽带了冷意,“你今晚必须留下来陪我!” 不等姜语妍回答,席景便覆了上去,处处带着狠,只是发泄着他所有的怒气和不甘,阴暗至极…… 第26章 确实不太行 清晨,眷归苑。 一抹晨曦薄薄地透过纱幔,缭绕悠扬。主卧下面是粉色的玫瑰花圃,微风带进,空气中都带了淡淡的清香气。大床上,男人半抱着娇软的女人,目光如水般,一瞬不瞬,深情荡漾。 慕时深很早就醒了,盯着苏眷看了好一会儿。苏眷本就娇的不行,睡着后又添了几分恬静,她小手紧紧的将粉被抱在胸前,浅咖色长发铺散在枕头上,露出的白皙的皮肤都点染上了暧昧的痕迹。 女人忽然轻轻蹙了蹙秀眉,长睫微微扇动,迷蒙的杏眼挣扎着眯了眯,手下意识地摸向旁边,有些硬,但不乏性感。 苏眷摸着缓了缓,突然意识到什么,微微仰头,便陷进了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苏眷樱唇弯了弯,靠的更近,抱得更紧,嗓音带着点儿沙哑,“老公,你没去公司呀?” 慕时深垂下眸子,看她,宠溺带着笑意,“嗯,我猜某个娇气包醒来会黏我。” 苏眷微红的小脸儿贴着慕时深的胸膛,蹭了蹭,“嗯嗯,老公猜的非常对!非常了解他的娇气包!”有慕时深陪着苏眷很开心。 慕时深抚了抚她的脸颊,声音低磁,问她:“阿璃,还要睡会儿吗?” 苏眷其实不困了,但她贪恋慕时深的怀抱,她只是闭上眼,回他,“嗯,老公再抱一会儿…” 慕时深唇角微勾,看出苏眷的沉溺,温热的手掌在她后背拍了拍,陪她赖床。直到静谧的房间里一声“咕噜噜……”落地,苏眷的脸彻底红成可了番茄。 她推了推慕时深,小声:“老公,我饿了……” 慕时深低低沉沉的笑,不语,起身便去了浴室,苏眷看着那修长如玉的背影,脸更热更红,慕时深身材很好,腹肌,人鱼线……该有的都有,她也体验了一番,手感那是相当不错!嗯,还想…… 苏眷摇摇头,拍了拍红热的小脸儿,飞快地洗漱完,便和慕时深下了楼。苏眷今天依旧穿的慕时深的白衬,不过扣子却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脖子里有几块创可贴,图案很可爱,要遮什么不言而喻…… 早饭吃完,慕时深便去书房开早会,他今天不去公司,因为要陪他的小姑娘。 苏眷在客厅追剧,想着提升一下自己的演技。苏眷是娱乐圈的天花板,但也只是天花板,圈里人和粉丝是这样“赞美”她的演技的:苏眷是个潜力股,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后生可畏! 也确实,尤其是哭戏,那眼药水不断,为她跑腿的容清说:“你上辈子肯定和药店沾亲带故,不然为什么那么照顾药店生意呢,眼药水直接买断货!” 张妈将洗好的樱桃拿给苏眷,苏眷捻起吃了一个,甜甜的笑:“谢谢张妈!” 张妈瞧着这么乖的苏眷,眼底更是心疼,她已经告诉老夫人了,很快先生就可以重振雄风! 苏眷疑惑的看着神情不对的张妈,好像有点母爱泛滥?还有点欲言又止? 苏眷好奇问她,“张妈,您这是怎么了吗?” 张妈蹙眉,心里天人打架,最终神神秘秘地说:“少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人会替您做主的。” 苏眷:“??” 张妈看着疑惑的苏眷,直接挑明了说:“少夫人,先生是慕氏家主,患有隐疾,更应该早发现早治疗,才能为慕家延续香火。” 苏眷:“……”隐疾?不过,说来也怪,对于昨晚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没有小说里写的女主醒来腰酸背痛,下不了bed的感觉,要不是那点点红梅,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做chun梦了? 看着迟疑的苏眷,张妈更加确定了,她拉过苏眷的手,满是慈爱,“少夫人,先生的隐疾委屈您了。” 苏眷眨眼,磕磕巴巴,“好像,确实,不太行…” ………… 第27章 老公,我什么也不干 书房。 慕时深结束会议,刚巧慕老夫人致电。 慕时深修长的大手拿起手机,接下,声线低冽:“奶奶。” 慕老夫人正坐在客厅里,挑着药材,声音慈爱,但隐隐约约透着担忧,“阿深啊,今天晚上有时间带眷眷来老宅吃饭吗?” 慕时深眼帘微垂,“过几天,今天公司忙。” 慕老夫人一听,放下手里的药材,带起了委屈,“你们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哎,我也不知道还能陪你们多久,你说万一我这……” 慕时深听着慕老夫人的碎碎念,按了按眉骨,打断她,“奶奶,晚上会去。” 慕老夫人当即笑呵呵地回:“那行,那行,带上眷眷哈,我挂了,你赶紧忙,我等着你们!” 慕时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不禁轻笑一声,起身下了楼。 另一边。 慕老夫人挂了电话,正起劲地收拾桌上的药材,她今天一定一定要帮她的孙儿重振雄风! 旁边的素姨帮着老夫人收拾着,笑着出声,“老夫人,您刚刚又煽情了。” 慕老夫人扬扬眉,“这个孙子就知道拿公司搪塞我,我自然得表现一下我的演技!” 慕老夫人将药材交给素姨压低声音说:“把这些先拿去炖着,我去拿‘慕氏密宝’再给它加上,等晚饭后给阿深喝,我就不信他支楞不起来!” 素姨:“……慕氏密宝?” 慕老夫人摆摆手,“哎呀,就昨天问苏奕要的那个药。” 素姨:“………”您这么会玩,家主知道吗? 眷归苑。 苏眷正躺在慕时深怀里占便宜,剧也不追了,演技也不提了,难得这么好的时光,不占白不占! 慕时深衬衫的扣子半解,喉结和锁骨全都暴露出来,尤其锁骨正中有一点朱砂痣,勾的苏眷眼都直了,樱唇正要蠢蠢欲动。 慕时深凤眸含笑,单手开始扣扣子,直到最上面一颗,他侧头看她,声音低沉,“阿璃,奶奶说今晚要我们回老宅吃饭,去吗?” 苏眷眼看着“美景”消失,边回他,小手边去使坏,“去啊,去,我正好想奶奶了。” 慕时深看着苏眷“色欲熏心”的模样,握住她的手,忍俊不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阿璃。” 苏眷色胆包天,抽出小手,揪住慕时深的衣领,睁圆了杏眼,理直气壮,“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老婆连这个权力都没有嘛!”那小表情不要太骄傲。 慕时深扣紧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沉魅的声音蛊惑道:“当然有,老婆…” 苏眷听着这声“老婆”手指不禁蜷了蜷,整个人都醉了,她换了换位置,趴在慕时深肩头,白嫩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摸摸硬邦邦的腹肌,四处点火。 慕时深眼眸微暗,声音低哑,“阿璃,你……” 苏眷抬起头,堵住他削薄的唇,溢出声,“老公,我就摸摸,什么也不干…” 慕时深半眯着眸子,俯身压下,身高压制,力量压制,慕时深一只手就把苏眷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眷觉得形势不妙,动了动被锢着的手,轻眨了一下眼,软声:“老公,好疼啊……” 慕时深垂眸看着演技不怎么样的苏眷,薄唇半勾,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学着苏眷探进,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阿璃,我就摸摸,什么也不干…”说完,贴上。 苏眷身子一僵,“………”完了完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两极反转?!! 第28章 她见过 晚上,慕时深和苏眷到了慕家老宅,王叔去停的车。 慕宅远离京区,背靠月山,又临长清湖,有山有水,是个钟灵毓秀之地,人一到这儿,心也就不由自主得娴静下来。 慕宅很大,有前院,主院,后院和偏院。前院接待客人,主院是主人居住之地,后院相当于一个花园,偏院是佣人们住的地方。 慕氏一族有百年底蕴,慕宅也是百年传承,毫不夸张地说,慕族是京城的根。就连这宅子都是檀木做的,有淡淡的檀香气,但和慕时深身上的还是不同的,宅子的檀香气是厚重的,有时光的味道,而慕时深身上的檀香气清清冷冷,跟他这个人一样。 “少主,夫人。”一路上佣人们很恭敬地问安。 苏眷点头,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笑着回应,与慕时深十指相扣往主院走。今夜有月,很亮,也有风,带着山的清气。 慕老夫人在门前晃,眼巴巴地瞅着,恨不能望眼欲穿。 客厅,慕老爷子端起茶,抿了口,对着自己的夫人劝道,“坐下等吧,他们年轻人忙点正常。” 慕老夫人走近,瞪他,“你懂什么,你孙子他……” 这时,门口的素姨笑着喊道:“老夫人,少主,少夫人来了!” 苏眷和慕时深进屋,应到,“奶奶,爷爷。” 苏眷晚上换了条香芋紫的连衣裙,是慕时深挑的,微卷的长发披散搭在颈肩,遮掩着又多了的红痕。 慕时深依旧是白衬黑裤,不过没打领带,没穿西装外套,上端的扣子随意的挑开三颗,是苏眷挑的,她还很有理地说,“夫妻之间,要礼尚往来,你帮我挑衣服,我把你弄造型!” 一个乖软,一个清隽,慕老夫人看着顺眼的不行,笑的褶子就没平过。慕老爷子一本正经地坐着,可上翘的眉梢昭示着内心的喜悦。 慕老夫人握着苏眷的手,打量了下,皱皱眉,有些不满的小眼神瞟了一眼慕时深,“眷眷,你瘦了,阿深没照顾好你吗?” 苏眷笑嘻嘻地回,“怎么会,阿深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不听话,总是气他!” 慕老夫人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凑到苏眷耳边,压低声音,“眷眷,咱去书房说点悄悄话。”苏眷眨眨眼,刚好她还有点事想问。 慕老夫人拉着苏眷就往楼上走,不忘告诉素姨,“素姨,把那些菜热一热,一会儿我们就下来。” 素姨应下,苏眷转头对慕时深俏皮地挥了挥手,口型对着他说了两个字“等我”,慕时深眉眼含笑。 楼上,书房。 慕老夫人挽着苏眷坐下,神情严肃,直奔主题,“眷眷,你老实告诉奶奶,阿深是不是不行?” 苏眷一点都不意外慕老夫人知道,老夫人很关心她和慕时深的感情生活,只是她有点儿高估了自己脸皮的厚度,在书房神神秘秘地和长辈讨论自己老公行不行的话题,苏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染了桃红。 她细若蚊吟,结结巴巴地说道:“也…也不是,不行……” 慕老夫人疑惑凑近,“那,就是很行?” 苏眷垂眸,略加思索,得出结论,“嗯,反正就是还有点那个功能。”自己的老公嘛,必然不能嫌弃! 慕老夫人听着,心里喟叹,我这孙媳把维护孙子的颜面真是做到了极致,这么好的孙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慕老夫人拍拍苏眷的手,怜爱地说道:“放心,眷眷,奶奶肯定不会让你这种委屈的哈!” 苏眷笑着,看向别处,为毛她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还十分强烈!!! 正想着,苏眷的思绪就被书桌上的一张照片抓住。 照片里是一个小男孩,简单的白体恤休闲裤,他很瘦,甚至瘦的有些不太正常,他额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眉毛,却挡不住他清绝的骨相,尤其是那双漆黑的凤眸,很漂亮,但却空洞的没有色彩,宛若一潭死水。 他浑身的清冷疏离感,带着些许沉郁气,落日的金丝包裹着他,给了他一些温度。 苏眷看着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总是闪过慕时深,她笃定这个小男孩她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第29章 她得知,她心疼 “眷眷,眷眷……”慕老夫人拍了拍苏眷的手,疑惑,“怎么了?” 苏眷收回视线,摇摇头,笑笑,“我没事,奶奶。” 她指了指书桌上的照片,皱了皱眉,压下心底的不适,问道:“奶奶,这个照片上的小男孩儿是谁?”好熟悉…… 慕老夫人看着照片,神情微僵,温婉祥和的气质难得有了一丝波动。 苏眷侧眸,察觉到慕老夫人的反常,心中的答案愈发确定,她眼睫轻颤,有些艰难地开口:“奶奶,是…慕时深,对吗?” 良久不语,而这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苏眷眼眶有些酸涩,她对上慕老夫人有些挣扎的视线,娇软的声音里是不容忽视的决绝,很急切,“奶奶,以前的我在任性,在逃避,可现在的我想面对,我能认清,苏眷对慕时深是爱慕,是倾心,我想了解他的一切,我想陪他,您相信我,好吗?” 静了几秒,慕老夫人垂眸叹气,把苏眷的手握得更紧,“眷眷,奶奶不会看错人,也相信你。” “照片上的人是阿深,你说你熟悉,那是因为时深去过苏家,你们是见过的。不过后来,时深去了y国,没怎么回来过。” 苏眷拧眉,“y国?” 慕老夫人怅然,“是啊,因为失语症和间歇性失明。时深是慕家的长孙,他睿智,优秀,不负众望,可天妒英才这也是真的。” “时深的父亲叫慕君承,母亲是y国黎家二小姐黎亦宁。” “其实和君承有婚约的本来是y国黎家长女黎可卿,两人青梅竹马。” “可有一次君承去了y国,无意间遭到下药暗算,阴差阳错被亦宁救下,没过多久亦宁怀了孕。” “发生了这种事,君承出于责任将亦宁迎娶进门,而可卿那孩子也不想君承为难,主动将婚约让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就这样二人结了婚,却没有什么感情,婚后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 “婚后没过多久,君承又查出当年下药之事是亦宁所为,两人生活本就如履薄冰,这下彻底将至冰点,为了时深,两人没有离婚,但君承却很少再回家,就这样僵持了五年。” “只是苦了时深,它本就沉默寡言,两人的冷暴力给孩子带来的伤害是无法泯灭的,两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 “在时深九岁那年,两人彻底大吵了一架,时深父亲醉酒驾驶,出了车祸,不治身亡。” “从那以后亦宁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执意带着时深搬出了慕宅,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每个月都会带时深来见我们。” “我们开始是不同意的,可亦宁说,时深是她的儿子,她只想带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生活。” “亦宁到底是时深的母亲,时深又刚失去父亲,况且他们的生活本就不幸福,时深也是他母亲唯一的念想了。我们放他们离开。” “可世事无常,时深开始确实是每月回来一次,但渐渐就是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久。” “我们也去见过亦宁,说着要看看时深,亦宁始终不肯,她说,君承她没得到,我们又来和她抢时深。” “无果,我们只能作罢,想着时深在上学,我们从学校远远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可当我们去学校找时深的时候,却被告知时深因为身体原因而休学了,我们察觉不对劲。” “等我们再找到时深的时候……”慕老夫人微顿,红了眼眶。 “他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里面贴满了时深父亲的照片,而时深缩在角落里,只一双手就血淋淋的,指甲尽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亦宁被诊断出精神病和偏执症,关在了精神病院。” “长时间的不见光和非人的折磨,让时深患了失语症和间歇性失明,他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牵强地活着,抑郁症压得他没有一丝生气。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我们带他看了许多医生,却不见好转,这个京城带给时深太多的噩梦,我们听从心理医生建议,决定送时深离开京城,去y国治疗。在离开之前,我们带他去了苏家。” 慕老夫人凝着照片的视线移向苏眷,“眷眷,你……” 苏眷眼眶发红,小嘴抿着,极力隐忍,心像是被无数条荆棘紧紧包裹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抱抱慕时深,她想告诉他,别怕,别怕,我也是爱你的…… 第30章 她爱他,会更爱 慕老夫人看着这样的苏眷,心疼坏了,倾身抱住她,拍了拍,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啊,眷眷,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也在他身边,阿深他很高兴……” 苏眷长长的睫羽上挂了泪珠,迟迟不掉,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着那张忧悒清绝的脸。 过去吗?过不去的,在那晦暗的十一年,没有人给过他一丝光亮和温暖,他又怎么能撕开深渊,向光而来? 仅是那偏执的母亲和冷战的父亲就已经把他压进灰暗地带,更遑论被自己亲生母亲囚禁和折磨,那时的慕时深想过自杀吗…… 苏眷眼睫轻颤,泪珠滑落指尖,烫的她心尖发颤,她真的不能再往下想了,也不敢了…… 素姨敲响了书房门,隔着门喊,“老夫人,少夫人,该吃饭了!” 慕老夫人松开苏眷,回道:“嗯,这就下去。” 苏眷平复情绪,轻声:“奶奶,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我不会告诉慕时深,我会等他。” 毫无顾虑地和我坦白。 慕老夫人将照片递给苏眷,“你是他媳妇儿,照片给你当然合适。” 苏眷接过,慕时深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知道,她等慕时深和她坦白的那一天。 下楼前,老夫人只说:“眷眷,阿深他……只有你了……” ———— 慕宅餐厅很大,与客厅隔着一扇屏风,繁复镂空灯饰散着古朴的光,精巧格调。慕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右边是慕老夫人,左边是慕时深和苏眷,今天的人不是很全。菜都是苏眷和慕时深爱吃的。 慕老爷子锐利的眸子难得的多了几分柔和,浑厚沧桑的声音响起,“别看了,都吃吧!” 慕时深玉骨般的手指给苏眷夹菜,半晌,清冽的声音落下,才象征性地问了句:“二叔不回来吗?” 慕老爷子拧眉,沉声说道:“今天只招待你们,不用管他们。” 慕君承是慕时深的父亲,慕君承有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叫慕君哲,也就是慕时深的二叔。 慕君哲没有慕君承出色,所以上一任的慕家家主位传给了慕时深的父亲,可谁知慕君承出了车祸。 慕君哲花天酒地但野心很大,本以为慕家家主会是他的,没想到慕老爷子慕溥渊重新掌权坐镇,那时的慕家才算安定下来。 后来慕家家主依旧是慕老爷子,不过事实上掌权人是从未露面的慕家少主慕时深。 外界都闻慕家长孙神秘,年纪轻轻却手段狠厉,杀伐果决,是京城的帝王。 可就是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物,为了他爱的人也会跌落了神坛。 苏眷凝着慕时深,他眉目深邃,漆黑如曜石般的墨眸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为她夹菜。 他偏了偏头,露出半张精致的侧颜,鸦黑的睫羽根根分明,投下淡淡剪影。 他总是那么清冷矜贵,气场却是霸道的不容忽视。慕时深忽的勾唇,侧眸,看向苏眷,声音带着玩味,“阿璃,专心点,吃饭。” 苏眷小脸微红,低头,眸光微闪,脑海里再次闪过那个沉郁的小男孩儿。 她对他没有任何可怜之意,只有心疼和纯粹的仰慕和倾心。 他本该就这样的矜贵耀眼,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童年的他很苦,但她来了,她会爱他,且更爱。 慕时深吃得不多,给苏眷夹了不少。苏眷看着盘子里堆的高高的小山,秀气的眉毛拧了拧。 她偷瞄了一眼已经停下筷子的慕时深,杏眸闪过狡黠,心下有了主意。 她桌下的小手不安分地勾了勾慕时深的如玉的指节,轻轻摩挲,跟他悄悄咬耳朵:“老公,我吃不下了,你帮帮我~” 慕时深挑了挑眉,眸光含笑,他喜欢苏眷勾指头的小动作,那是夫妻间的亲昵。 他紧了紧手指,低沉开口:“劳烦阿璃给老公夹过来。” 苏眷莞尔,白嫩嫩的小手在两个盘子间来回穿梭,乐此不疲。 第31章 我,我错了…… 慕老夫人看着亲昵的两人,笑眯了眼,嗯,真好,要是再给她一个小曾孙女rua那就更好了! 等慕时深和苏眷吃得差不多,素姨在慕老夫人的示意下,适时地端出两碗汤。 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是给慕时深重振夫风的,另一碗浓郁的鸡汤是给苏眷的,贴心得用来给她今晚补充补充体力。 苏眷偷瞄了一眼慕时深面前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有些不忍,但她不能说。她低下头,装成一只蠢萌的鹌鹑,乖乖地喝汤,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慕时深挑了挑眉,食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骨节修长的手在灯光的折射下都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好像一块通透的寒玉,微泛着冷意。 他缓缓抬起眼皮,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圈,猜个大概。 餐桌上默契地安静,各吃各的,就连毫不知情的慕老爷子也只轻撇了一眼,见怪不怪,淡定地夹菜。 餐厅安静的诡异,慕老夫人笑呵呵地圆场,“都是给你们补身体的哈,多喝点,多喝点!” 慕时深没动,低低沉沉地笑出声,旁边的苏眷听得头皮发麻。她抬头看慕时深碗里的汤,故作惊奇地问:“呀,老公,我们喝的不一样唉!” 慕时深拉开檀木椅,起身弯腰,将戏精的苏眷公主抱抱起,随后对慕老爷子和慕老夫人说道:“爷爷,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些汤还劳烦奶奶打包给王叔,我们改天再来看您们。”说完,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怀里的苏眷窘着脸,挣扎着要下来,就听见慕老夫人焦急地喊:“眷眷,阿深,今天晚上不住下来吗……” 慕时深脚步微顿,垂眸,凝着苏眷涨红的小脸,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不了,她会放不开。”随后,便离开了。 慕溥渊拦住又欲要说什么的慕老夫人,眉梢轻挑,吹着小胡子说道:“兰羽,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管他们。”我看,咱孙子行的很! 兰羽是慕老夫人的名字,姓萧,y国萧家的掌上明珠。 慕老夫人立刻被转移注意力,对着慕溥渊开始了“紧箍咒”,“你个老头子,懂什么,你……” ———— 一上车,苏眷也不害羞了,窝在慕时深怀里开始装睡,满脑子就一个字:危!!!慕时深看着她颤巍巍的睫毛,也不拆穿她,还配合地拍了拍她的背。 这小妮子,心疼她还不识好歹,欠收拾!装吧,毕竟能装一会是一会。 眷归苑。 慕时深抱着苏眷直奔主卧。刚沾床,苏眷就装模作样地醒了,她揉揉眼,压低声音,“老公,到家啦,我好困哦,要睡觉……”说着就退出慕时深的怀抱,往被子里爬去。 没爬几下,就被慕时深握住脚踝,拽了回来,压在身下。 苏眷眸光闪了闪,心虚地不敢看他,索性半阖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接着演,“老公,怎么了,真的好困啊……” 慕时深薄唇印在她的眉间,幽深的眸底情yu.更浓,哑声,“阿璃演技不太好,可以选择换个方式。” 苏眷闻言,眼皮跳了跳,也就不再装,她仰头讨好地亲了亲他,笑嘻嘻地说:“老公,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地误解你那个的,是,是张妈和奶奶误导我的,你,你先松开我,我带你去找她们要个说法,怎么样?” 张妈:少夫人,我真的会谢! 慕老夫人:真是我的好孙媳,快“孝”死我了!! 慕时深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双艺术品似的手却在布料下肆意游走着,一本正经地回她:“她们说了要你替她们还。” 苏眷感受到那只使坏的手,不禁软了身子,急得脸红,出声叫停:“等等,等一下,老公,你……” 慕时深俯身堵住那张粉唇,他等不及了。还要妄想拖延时间的苏眷憋出声:“洗,洗澡…” 慕时深拦腰抱起她,凑到她耳边,嘶哑出声,“一起。” ………… 第32章 漏,大漏,特漏 房间里开着冷气,清而凉,却挡不住脉脉暖意…… 他视线定格在她的唇上,修长的手指从她脸侧滑过。 触及她微肿的粉唇,轻抚摩擦,低笑:“阿璃可真好看……” ***** 良久,慕时深怕苏眷泡太久会感冒,抱起她回到了床上。 苏眷累极,闭眸浅浅地松了口气,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此刻真想魂穿回去竖起大拇指大声地告诉张妈:我老公是这个! 呼,慕时深的气应,应该消了……吧? 天真如苏眷。 谁知男人扣住她的手,不松。 苏眷汲气,带着气音:“老公,我……我,……” 慕时深凤眸深的不见底,仍旧自顾自,回她:“嗯,原谅阿璃了……” 苏眷:“???”我还没说,你就预判了我的预判? 当然怂怂的苏眷能屈能伸,依旧得哄他。 苏眷语气又软了软,撒娇:“老公,我了……” 慕时深闻言,抬头,眼尾泛着红,让人看了心颤。 他哑声:“阿璃,奶奶说让你喝鸡汤。” 苏眷:“?!”这,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苏眷苦着小脸:“不,不,不用了,我……” 慕时深眼底带着隐huo.,霸道地打断她:“嗯,那我们ji.xu.。” 苏眷:“!!!” 窗外花信风吹散了皓月的羞云,月色倾洒,映着淡粉,玫瑰低了头…… 苏眷觉得她哭戏的演技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等苏眷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苏眷睁着眼眶微红的杏眼,静静地看着坐在旁边工作的慕时深,没有说话。 他穿的简单的白色体恤,黑色的休闲裤,额间碎发随意垂下,多了几分乖戾。 慕时深戴了一副银边框眼镜,细细的金属链垂下,带了份质感,银色很适合他,清冷绝尘。 他惊绝的五官融在疏浅的光线中,侧颜精致的过分,有一种不真实的清俊。 好禁欲的神仙,苏眷撇撇嘴,可惜是装的。 察觉到什么,慕时深侧头,墨染的眸子,透过镜片,也是掩不住的温柔。 对上苏眷控诉幽怨的眼神,慕时深放下笔记本,摘下眼镜,倾身半抱住她。 他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丝丝性感:“阿璃,要喝水吗?” 苏眷喘息,“要……”声音沙哑至极。 慕时深端过床头刚放好的温水,穿过她的细颈,微抬,将吸管放到她微肿的唇边,苏眷眨巴着眼,喝的见了杯底。 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苏眷正想要转身,背过慕时深,不想理他。结果—— 苏眷忍不住地深汲气,眼泪蹭的就上来了。她这是要谢了吗?! 完全不敢动,不敢动! 慕时深看见苏眷眼底的泪花,心疼的不行,他侧抱着苏眷,别了别她耳边的碎发,声音低哑温柔:“阿璃,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这个狗男人! 慕时深不xing.?开玩笑,简直是漏,大漏,特漏!!!果然,最终还是她一人承担了所有…… 苏眷索性别过头,不想看他,气呼呼地说:“下次?你已经没有下次了!”喝过水,苏眷能说话了,但声音还是嘶哑。可见慕时深昨晚有多hen…… 慕时深亲了亲她的鬓角,轻哄:“阿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眷不理。 慕时深极有耐心,“阿璃,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想身体力行地给你证明可了我身体没问题。” 苏眷听着,怒睁美眸,更来火了,一脸凶巴巴:“你还有理了,你用得着这么身体力行吗,你这不是挺能说吗,我看你就是找借口!” 慕时深看着控诉的苏眷,眸底含笑,挑眉,淡定反驳:“阿璃,行动比言语更有力。” 苏眷愕然,真是好大的脸! 她气得噎住,行,她说不过他,还什么行动比语言更有力,真是…… 嗯? 忽的她反应过来什么,脸色本就红润,现在更是红的彻底。 慕时深凑到她耳边,摸摸她的脸“阿璃,你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苏眷当即反驳:“我什么也没想!” 慕时深挑了挑眉,坏心思地逗弄她:“难不成你还在回味我的话?”他凑近,“哪句?” 苏眷:“……”哼,真能装! 慕时深:“行动比语言更有力?” 苏眷:“……”干脆闭眸,继续不理。 苏眷默默地缩进被子里,完了完了,她已拿捏不住这个妖孽!! 第33章 苏出息骨头一点也不软 今天慕时深依旧没去慕氏集团,要陪他的娇软粉嫩的小玫瑰。 打工人慕昀再次成为了陀螺,被无情地抽上了超高速公路,停都停不下来,日夜连轴转。 某某人也是日夜转。 当然他的转那是此转非彼转,木得快乐! 苏出息没骨头地靠在自家老公怀里,享受高高级贵宾待遇。 苏眷半倚着,粉唇一张一合地被喂着燕麦牛奶粥,是她最喜欢的。 距离苏眷高调宣称自己是已婚身份,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应该收割一波了。 苏眷微微仰头:“老公,我手机呢?” 慕时深修长的手指舀着粥,极有耐心地哄:“最后一口,先喝完。” 苏眷乖乖地喝下,慕时深将手机递给她,抿唇,“阿璃,容清给你打电话,我接了。” 苏眷无力地靠回慕时深怀里,娇声:“嗯嗯,可以哒!” 她拉过慕时深的手,输入指纹,梨涡浅浅:“老公,手机密码是,我的你都可以碰!” 慕时深眉眼微动,被苏眷握过的指尖微麻。他轻轻抚过苏眷唇角下的两个梨涡。 12月12日是他的生日,是深冬,他不喜欢,选择埋葬遗落。 6月1日是她的生日,是玫瑰盛开的季节,他很爱,他有认真的在过。 苏眷看了看消息,容清的两个未接来电和苏奕的语音,苏眷点开。 苏奕欠扁的声音传来:“阿璃,什么时候带妹夫回娘家一趟?爷爷天天念叨。” 苏眷轻笑,说的模棱两可,念叨谁?念叨他吧,家里就他一根老光棍!这是等着她和慕时深回去帮他分担火力,苏奕催婚,苏眷催生。 苏眷想了想,她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但是慕时深很忙。 她抬抬手机,示意慕时深:“老公,怎么回?” 慕时深正把玩着苏眷的发丝,玉骨般的手缠着苏眷的青丝,丝丝性感,好欲。 苏涩涩瞧见,咽了咽口水,当即转到相机,左手拿高手机,调了调光,“等一下,老公,你先别动哦!” 慕时深挑眉,薄唇半勾,他忽的拉起她白嫩的指尖搭在他突出的腕骨上,刚好—— “咔嚓!”好一张美图! 细细的发丝柔柔地穿过慕时深的冷白的指间,性感的腕骨上搭着女孩圆润可爱的手指头,苏眷不喜欢弄豆蔻,指甲修理得干净整齐,透着粉,又纯又欲。 苏眷莞尔,接着问:“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慕时深含笑,大手继续把玩她的发丝,丝丝宠溺:“听夫人的。” 苏眷闻言,梨涡轻陷:“我问你呢,慕大总裁,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慕时深靠近,幽黯的眸子凝着她,“阿璃,我是你的老公,陪你,我有大把的时间。” 声音清润又低醇,磁性悦耳,像早春的溪涧敲打在苏眷心间。 苏涩涩很受用,被迷得不行,整个人晕乎乎的,格外的没出息。 慕时深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苏眷回神,脸有些热,低头回复苏奕。 由于考虑到自己颤巍巍的小身板,决定明天休息一天再去。 苏眷回复完,给容清打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慢悠悠地接起。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容清没有急着出声,屏息以待。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苏眷狐疑:“容姐儿?” 容清声情并茂:“我滴祖宗——真的是你!” 苏眷:“……” 容清悄咪咪:“阿璃,你现在才醒啊,慕总针不戳呀!” 苏眷轻咳,转移话题,“嗯,容姐,你不是有事和我说来?” 容清:“哦,对对对。你那个微博快炸了,粉丝都等着你回应呢,苏骨头,别沉溺于美色就忘了。” 苏眷:“容姐,我很出息的好嘛,我都记着呢,我晚上会开直播。” 容清扬了扬眉,“那行,哎,问你个事,累不累,我听你这嗓子……啧啧” 苏眷正要回,慕时深忽的按住她的腰,轻揉,“阿璃,这个力度可以吗?”低磁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去。 那头的容清火速挂断电话,发了条微信:苏眷,你真是我祖宗,慕总在旁边你竟不和我说,你这个恶毒地女人,到底为何要害我! 接着又发了一个二哈凶巴巴的表情。 苏眷:“……” 第34章 姜·财迷·妩 苏眷和慕时深吃完晚饭,正陪着他工作。 她窝在慕时深怀里,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占据耳蜗,直抵心脏。 苏眷眨着湿漉漉的杏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慕时深。 他依旧戴着那副银框眼镜,在月白的灯光下泛着清冷气。 苏眷最喜欢慕时深的眼睛,瞳仁是高纯度的黑,带着莫名的引力。他的眼型生得极好看,典型的凤眸,有淡薄的内双,鸦黑的睫毛投下淡淡剪影。 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描绘,清隽惊艳,风致近妖,好似淡漠的高高在上的神。 在苏眷眼里不是好似,那就是,她的神明。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是慕时深的。 慕时深拿过手机,扫了一眼,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不由得轻笑:“阿璃,奶奶打来的。” 正拨弄慕时深眼镜链的苏眷:“……” 慕时深接下,按了免提,“奶奶。” 慕老夫人早早就得到张妈的“告状”,说是苏眷一天没下楼,饭都是在卧室吃的。 作为始作俑者,慕老夫人又不免担心药效过于霸道,不仅弄不来小曾孙,再把孙媳妇儿给弄进医院…… 咳咳,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慕老夫人想着,不自然地轻咳:“阿深啊,在家工作呢,听说你一天没去公司呀?” 慕时深垂下眼帘,承应:“嗯。” 慕老夫人眉心跳了跳:“那眷眷呢,眷眷在做什么?” 慕时深半垂的眸子眯了眯,多了几分玩味:“她,在玩,我…” 苏眷瞪他,绯红着脸去掐他腰间的肉,这,这都说得什么浑话! 慕时深携着苏眷娇羞的脸颊,话锋一转,接道:“的眼镜。” 慕老夫人干笑几声:“呵呵,那行,那行,好好玩啊,阿深,要懂得心疼眷眷哈,奶奶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慕时深摁着苏眷的手:“嗯,奶奶早点休息。” 电话一挂,苏眷急着就要挣开慕时深的手,涨红的小脸,支支吾吾:“你,你,你怎么这样!” 慕时深眸色微深,薄红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松了她的手,嗓音很低,故意问她:“我哪样,阿璃?” 嘴嗨归嘴嗨,害羞归害羞。 苏眷不想被他带跑偏,试图和他讲道理:“奶奶是长辈,你、要、收、敛、” 似是觉得不够,圆润的手指头指着他的胸膛,又威胁他:“不然,你就素着吧!” 慕时深眸底暗色一片,他一手扣住她细嫩的脖颈,俯身,将她抵在软被间,指尖不断摩挲着她依旧红肿的樱唇,声音沉魅:“素不素,阿璃说了不算。” 对于这件事,苏眷似乎有了底气哼唧着:“这件事我还是有话语权的,难不成你,你还想qiang.上?!” 慕时深低低地笑:“阿璃不是说过了,勉强一点也是可以的。” 苏眷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美眸,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这、这…你怎么知道,谁和你说的,浅浅不可能,那就是姜妩,你收买她了,姜妩这个……”财迷疯!!! 有闺蜜她是真卖啊!!! 慕时深倾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还十分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他的恶行:“那老公就满足阿璃……” 小玫瑰面对这个解了封男妖精,抵抗无效,又是没刺儿的一天! 远在y国数钱的姜妩:“唉,为了姐们儿的幸福最终还是向万恶的资本低了头!” 第35章 直播:粉丝的强烈要求 小玫瑰太娇,男妖精最终还是把持住自己,变回了淡漠的不识七情六欲的神仙。 苏眷始终牢记今晚的”使命“。她洗了洗脸,散去脸上热意,随意穿上慕时深的白衬衫,选定了直播地点就在落地窗前。 她拿过手机支架调好高度,看向沙发前处理文件的慕时深,笑眯眯地说:“老公,我开直播哦!” 所以,不要犯sao.!!! 慕时深失笑,眼底宠溺星星点点。 苏眷打开直播,人数蹭蹭的往上涨,弹幕狂涌。 苏眷弯了弯澄澈的杏眼,笑着打招呼:“哈喽,大家晚上好呀!” 骑猪上高速公路:我眷是来回应我们问题的吗? 关你西红柿:为毛看着我娱天花板更天更花了呢,到底是被何方神圣滋润?!! 国产好菇凉:此神仙手为谁人,快快招来,朕饶你不死!!! 屁股大坐天下:脑公,脑公,苏眷的老公!!! %无添加纯可耐:苏眷良人并非席景,普天同庆,可喜可贺! 就要一斗到底:本来还有些可惜苏席cp,但是一看这手,脚指头都跟着倒戈! 窝你嫩爹:哈哈哈,楼上的苏席,为毛我听着像吃席?! 我喜欢的少年是你:哈哈哈哈哈,接楼上,最后还真吃席了,散伙剧配散伙席! 你退后我单打:偏了偏了,请揭开我娱天花板苏板板老公真面目,铛铛铛铛!!! ………… 苏眷看着飞快滚动的弹幕,莞尔,看来这网友也不是很看好她和席景组cp嘛,比她都火眼金睛,倒也省去她洗白的功夫了! 主要是慕时深,连手都那么给力,脸都没露,这粉丝都不少了。 苏眷不由自主地看向慕时深,想着,这脸要是露了,到时候狂涌的就不止是弹幕了吧…… 苏眷一激灵,回神,视线挪回屏幕,笑意晏晏地回应:“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老公哒,但是现在还不能公开哦,耐心等一等好吧!” 螃蟹也可以竖着走:苏板板,老实交代,是不是觉得你老公拿不出手! 玉兰我有:苏、眷、藏着掖着算什么英雄好汉! 探花一线:只有我刚刚注意到苏眷花痴的眼神了吗?! 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还有我,那样深情的一幕怎么能逃过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呢! 燕子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女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说吧说吧,不是罪! ……… 苏眷看着热情的网友,漾笑:“激将法不管用哦,行吧,我告诉你们,我刚刚就是在看我老公,他呀…” 苏眷顿了顿,又朝慕时深的方向看去,不经意间对上他幽深的凤眸,脸微热,接着道:“确实是拿不出手到我都不舍得拿出手了呢!” 亚历山大:这么光明正大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樱桃小犊子:你们等着吧,雷公电母会来找你们的,哼!!! 幼儿园扛把子: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强求了,拉着你老公的手出出镜总好吧? 芝士就是力量:在线卑微请求神仙手出境!!! 旺仔牛逼糖:请求出镜!!!请求出镜!!! 泡妞大佬:网友在召唤,妈咪妈咪哄,神仙手快出来,吧!!! ……… 弹幕聊的火热,苏眷嘴角微扬,无奈地看向慕时深,一字一顿:“老公,网友要看你的神、仙、手,你同意吗?” 慕时深眉梢微扬,关了电脑,摘下眼镜,走向苏眷,俯身,眼底笑意不减,好听低磁的声音响起:“自然是,夫人说了算。” 此时弹幕已疯,不可控。 男人如衣服:啊啊啊啊啊啊!我声控哎,这声音我爱辽,爱辽!!! 小鬼当家:姐妹们,这手这声我先干为敬!!! 小鬼别浪:苏眷的声优老公好可,好可!!! 米奇憨憨猪:生而为人,这手跟手,声和声,咋差别这么大呢? 流氓兔~乖乖虎~:苏老公,苏老公,我做梦有素材了哎! ……… 第36章 小粉玫瑰和她的神明 苏眷微微仰头,看着这个神明一样的男人,那眼角眉梢的笑意久久不散。 慕时深对上那双澄澈的杏眸,满眼的他。 他坐下,抚了抚她白嫩的细颈,指尖暧昧地摩挲着他留下的痕迹,小玫瑰太娇,仰头太久脖子会不舒服。 而且他不喜欢她仰看他,哪怕只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的小姑娘,慕时深只想捧得高些,再高些,要在他之上。 慕时深转而捏了捏某个涩涩女的脸,低声提醒道:“阿璃收敛一点,你在开直播。” 苏眷回神,脸颊绯红,不自然地轻咳,心里默默吐槽:妖精,男妖精,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慕时深把握得很好,只是出镜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小姑娘。 而网友们已经相当不淡定,直播人数早已破了千万。 有炖粉条:我去,刚刚是什么神仙画面,这神仙手好欲好宠!!! 醋溜丸子:我凭借动车的手速已经截屏,谁买私聊!!! 动感光啵:确认过眼神,楼上是对的人! 法式小面包还是盼盼好:不会吧,不会吧,刚刚的神级场面不会没有人截屏吧?! 让你随时脉动回来:必须截屏!刚刚的我又发现苏板板另一个爱称——苏涩涩! 你没事吧:这莫名的宠溺再一次诱发我强烈的好奇心,这神仙男人究竟是who?!! 嗯嗯,没事儿:我敢打赌,这尤物肯定不是娱乐圈的人!!! 没事就吃溜溜梅:就这手,这声音,已经甩人好几条街了,我一个男人,竟然tm的…… 德芙纵享新丝滑:啥也别说了,同框,同框,同框!!! 噢噗滋:如果不同框,再露一个也行,哈哈哈哈…… 朕的冉贵妃:漏漏漏,我也想涩涩!!! 朕的然贵妃:必须露!!!! ………… 心理极其强大的苏眷看着直播,忽得一笑,语气极其护犊子:“他是我老公,我可以涩涩,你们不可以,而且他夫人说了,不能露,她还没看够!” 手机下,苏眷边说,又极其气愤地“肆虐”慕时深玉骨般的手,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地瞄他,好像慕时深出轨了一样。 慕时深反扣住她的手,眉眼含笑,安抚她:“嗯,夫人说的对。” 似是觉得不够,又回应弹幕,嗓音清冽带着丝丝宠溺:“我家姑娘吃醋了,你们,慎言。” 何不给个拥抱:我去,这是个霸总吗,这语气,霸道又宠溺! 我有孤独和烈酒:是姑娘哎,爱辽爱辽,这么会撩就多说两句,不对,我要慎言,苏板板吃醋了哎!!! 大白兔奶糖:苏姑娘你真行,你睡着摸着看着,我们只想隔着屏幕看只手都不可以嘛?【卑微】 金丝猴奶糖:只有我注意到苏板板的脸红了吗,红得和,和她后面那束花一样粉! 真知棒棒棒:楼上不说我都没注意,后面的花是粉玫瑰哎!!! 阿尔卑斯也不戳:哎,真是哪儿哪儿都浪漫,姐妹们给我粉她!!! 马大姐才是王道:cp就叫小粉玫瑰和她的神仙老公! 龙虾酥:瑰神cp!!! 兔兔女孩儿的玫瑰:不错不错,瑰神cp! 小嬢子:为瑰神cp举大旗!!! 是福不是霍:虽然苏板板的老公还没公开,但我相信我的直觉,粉,必须粉,楼上举大旗,我撞大墙,咣咣咣!!! 上集回顾:哈哈哈哈,瑰神cp还得是你! ………… 第37章 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向慕时深 网友听“粉”了,苏眷也听晕了,是真真实实的没出息。 苏眷扬唇轻笑,看着屏幕,咬字强调道:“同志们,你们是来看我、的、直播的,只不过露个手,出个声就把你们勾跑了,我不好看嘛?” 小红书忠实爱好者:来看你的,看来你的,只是捎带着摸点福利,看个手,听个声,哈哈哈哈…… 赤壁赋苏轼:矮油,苏板板不要酸了,你当然好看,我娱天花板可不是白叫的! 行路难李白: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老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是吧,涩涩? 过小孤山大孤山陆游:苏眷我初恋,粉她没下限!!! 过秦论贾谊:苏板板不要柠檬精,我们粉得是你,粉你声优手控神仙老公其实还是粉你,毕竟老公是自家的嘛! 阿房宫赋杜牧:你有本事再让你老公露一个,我还是粉你,嘻嘻嘻… 离骚屈原:我刚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如板板,发现——脖子上的那是什么什么? 长恨歌白居易:我去孙悟空都没你牛,不过确实哎,好像是红色的——嗯嗯 冉冉要99:苏板板是已婚,懂得都懂! 然然我有:哈哈哈…穿着老公的衬衫,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也没、用、 是然or冉:请把666送给楼上,苏板板的老底儿真是掀得干净哦! ………… 苏眷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企图用屏幕视角去遮挡。 她伸出圆润的脚趾,碰了碰慕时深的小腿,此时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十分没有底气地回了句:“我这是健康绿色的直播间,不搞涩涩……” 慕时深看着苏眷这幅鹌鹑的小模样,不由轻笑,修长的指尖坏心思得轻掠过玉足的掌心。 圆乎乎的小脚立刻收了回去,凶巴巴地娇嗔:“别闹!” 等再看弹幕时,如海浪翻涌。 原来是妈宝女·然啊:啥?我听到了什么,别闹,说我呢吗?哈哈哈哈…… 旭日东升,冉冉升起:只恨屏幕太小,苏板板的猫腻我不知道,唉…… 红成番茄精:我再没有见过比这直播间更健康,更绿、色、的了! be结局你们喜欢吗:知道有种手法叫留白吗,这就是——因声猜境,引人遐想! 还是偏爱he结局?:苏板板发话了,别闹,某位神仙悠着点啊【奸笑】 想看什么剧情欢迎留言:别闹~矮油,这小声音听得我呦,耳根也软了,心尖也是嘎嘣脆! ………… 苏眷脚趾抓地,恨不能抠出个魔仙城堡,供她变身。 弹幕就没停过,放眼望去,这直播间不知不觉都让她给带坏了。 苏眷欲哭无泪,她倒是想解释,可越解释越蒙圈啊! 最后,她可怜的小眼神悄咪咪地移向一旁极其“乖巧”慕时深,求救。 苏眷os:快快快,你倒是救救你老婆啊,这会儿装什么乖?! 慕时深眉梢轻扬,狭长的凤眸里笑意不散。 没忍住,他一只手捏了捏苏眷软软的脸颊,另一只手相当嚣张地盖住了手机前方的摄像头,倾身逼近苏眷。 削薄的唇一张一合:“我姑娘累了,该下直播了。”他的声线低哑缓慢,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有些磨人。 说完,直接关了直播,算是打了招呼。 苏眷:“……”完蛋,还不如靠我自己! 网友:“???”这又是什么神级的涩涩场面!!! 第38章 自己动嘴,丰衣足食 天刚亮出鱼肚白,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 晨光映入,将屋里的一切镶嵌了亮色,熠熠生辉。 大床上一对玉般的璧人,相依相偎,纱幔翩跹,独添唯美与浪漫。 女孩儿轻蹙眉,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苏眷眨了眨懵懂的睡眼,入眼是熟悉的白色体恤。她轻轻动了动,腰间和后颈的手箍得很牢,霸道得强势。 难得这样的好时光,苏眷放弃挣扎,搂着慕时深劲腰的小手又紧了紧,那股清冽的檀香气将她包裹得很有安全感。 苏眷微微仰头,打量着慕时深,一寸一寸的目光满是仰慕与爱意。 慕时深还没醒,那双摄人的凤眸紧闭,薄薄的内双露了出来,惺忪的黑发散落眉眼间,略微收敛了一些睥睨一切的漠然,有些乖。 苏眷看得心痒,伸出手指轻轻留连,远眉,凤眸,鼻梁……一一抚过,说不出的怜惜。 苏眷弯了弯星眸,骄傲地感叹:她男人可真好看! 这极好的骨相和皮相,到哪里都是惊绝的。 苏眷想着,忽然就明白了一句话——月是人间散客,卿是人间绝色 ,亦是人间难得。 慕时深是人间第三种绝色,也是苏眷此生唯一想得。 蓦然,苏眷正在占“绝色”的手被握住,那双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瞳仁黑的纯粹,对上苏眷灼灼目光,柔的也彻底。 苏眷抽回白嫩的手,掌心一片温热,有种被抓包的羞意爬上圆圆的脸蛋,将头贴紧慕时深的胸膛,闷闷地道:“老公,早……” 慕时深漾笑,抚了抚她的长发,嗓音略带睡醒时的沙哑,“阿璃,早。” 下巴忽然被轻捏住,苏眷被迫抬了头,慕时深低头,印上粉唇,一触即离。 他满含笑意地抵了抵她的额头,薄唇轻勾:“阿璃,早安吻。” 苏眷微愣,随即又印了回去,学他:“老公,回礼!” 慕时深眼眸渐暗,蛊惑道:“阿璃,回礼是要双份的。” 苏眷:“……” 她怕齁不住,况且大清早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惹不起,躲得起! 正要后撤的苏眷一把被摁住,二话不说,温热的唇就被堵住,不容逃离。 苏眷:“!!!” 下楼吃早饭时,慕时深解释刚才的恶行:“既然阿璃不给回礼,我只好自己动嘴。” 苏眷只觉得开过荤的男人,天灵盖都被打开了,惹不起,惹不起!! —— 餐厅。 苏眷看着桌上的……嗯,各种汤! 只能说今天的早饭是格外的……补! 简直大补!特补!超级补! 各种汤,全是张妈特意给苏眷炖的,张妈满是的心疼,念叨:“少夫人,来,都喝点,早上一定要吃好……” 苏眷在张妈的热情下,欲哭无泪,开始各种喝汤。 她喝一点,剩下的全给慕时深,美其名曰:“老公日理万机又通宵达旦,辛苦了,多喝,多喝哈!夫人疼你!” —— 吃完早饭,慕时深去了集团。 而苏眷一整天当着慕时深的腿部挂件。在慕时深工作的时候,还时不时飙一下演技,冒几句台词,玩得欢乐。 “我好看还是文件好看?”苏眷皱着小眉头严肃地问。 慕时深凝着她,严肃地答:“阿璃好看。” 苏眷撇嘴,“那你怎么不看我,渣男,爽完就不认人家了,哼!” 慕时深:“……” 苏眷抱着慕时深夜手臂摇了摇,一秒切换,“老公,怎么样,怎么样,演的好不好?” 看见小姑娘眼底的期待,慕时深摸了摸她的脸蛋,正要承应,结果——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 “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的响亮。” …… 手机铃声响起,是小跳蛙,苏眷设的。 慕时深:“……” 第39章 贪财好色,姜妩一个 苏眷笑嘻嘻地拿起手机,这一瞅,笑意瞬间僵住。 哦,是姜·损友·妩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眷按下接听键,正要兴师问罪。 姜妩傻呵呵地来了句:“嗨害嗨,我的璃,我回来了,今晚妄愿,约吗?” 苏眷一愣,咽下到嘴边问“罪”的话,正好正好,当面问更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倒是方便她动手! 苏眷弯眸,咬牙:“约,当然约!”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姜妩还笑呵呵地回:“我就知道,你肯定来!” 苏眷没骨头地倚着慕时深,挑了挑眉问:“浅浅来吗?” 姜妩,“当然来,谁让浅浅爱我爱到无可自拔了呢!” 苏眷轻哼,小手时不时摸摸慕时深的下巴,“姜扶光,你真是对得起你的小名,这脸皮厚的可以反射太阳光了,你知道吗?” 姜妩:“……” 姜妩轻咳,转移话题:“阿璃,你昨晚的直播可以啊,真是健、康、绿、色、极了!嘿嘿嘿,身为你姐们儿,我为瑰神cp扛大旗!” 面对姜妩,苏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指却鬼使神差地按了免提,挑衅:“怎么,你羡慕?” 姜妩激动:“姐们儿当然羡慕!慕总这手,这声音真够可以的,这搁晚上得多销...魂,啧啧啧,慕夫人你艳福不浅啊!” 苏眷星眸微闪,盯着慕时深,勾起他的下巴,娇笑着:“慕总,你说说慕夫人的艳福浅不浅?” 手机另一端的姜扶光:“……”损友一道光,雷得你发慌! 假聪明姜妩装傻充愣:“啥?你说啥慕总?哎呦我去,这信号忒不好,阿璃,先不说了哈,别忘了今晚妄愿,挂了挂了!” 姜妩自导自演打来,又自导自演挂了,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奋笔疾书的给苏眷记小本本了! 另一边—— 苏眷将电话扔到一边,勾住慕时深的脖子,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只见其型不闻其声的口哨。 没声儿,苏眷索性撅了撅嘴,脸颊尬红,小声嘟囔,自问自答:“嗯,慕夫人艳福确实不浅……” 慕时深低低沉沉地笑,修长的指尖点了点苏眷的粉唇,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是低磁的,却也是无形的宠,“小流氓的艳福怎么会浅,况且慕夫人也不会亏待自己。” 苏眷闻言,笑意轻漾,明媚至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俯身吻在他的唇边,声音娇脆:“嗯,慕夫人会自己讨要!” —— 晚上八点,妄愿。 苏眷一进001包间,姜妩已经开始点歌嚎,她穿着修身的黑色方领的赫本风长裙,有些暗黑系御姐风,唱歌的时候,及腰的大波浪一甩一甩的,格外风情。 沈昔浅那边就是另一个风景了。家境的原因,她格外喜欢旗袍,今天她穿了件米汤娇色的旗袍,有做改良,袖口是纱制的,还是山茶花的暗纹,步摇簪发,就在那儿静静地泡茶。 苏眷走到姜妩背后,示意沈昔浅别出声,沈昔浅月牙眼微弯,莞尔。 姜妩还在忘乎所以地唱,还朝沈昔浅抛媚眼,苏眷轻哼,一巴掌找准姜妩的翘臀就拍了下去,瞬间—— “啊啊……”姜妩飙出超高音,顺势将手中的话筒一扔,好巧不巧,砸在了显示屏上。 姜妩看见是苏眷后,气极反笑,默默地走到显示屏前,双手捧起紫色的话筒,想哭。 这可是她去y国前专门定制的,都是钱啊,好tm肉疼! 姜妩幽怨的眼神看着苏眷,却找沈昔浅控诉:“浅浅,你知道这话筒多贵吗,够我买一套别墅了,某璃不赔的话,给套别墅也行……” 苏眷一听就乐了,走上前,用力搂住姜妩的脖子,掀她老底儿:“姜扶光,慕总给你的钱不够你买别墅的吗?” 姜妩:“……”合作伙伴不太行,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沈昔浅闻言,抿唇轻笑,“阿妩,你还是这么没出息。” 姜妩轻咳,一改幽怨的模样,手里的话筒也不香了,扔掉,伸手抱住苏眷,支支吾吾地解释:“哎呀,阿璃,我,我也不想的,是,是慕总他不讲武德,他逼我。” 苏眷挑眉,“嗯?那说说我老公是怎么逼你的?” 姜妩拧眉思考,一脸凝重:“用毛爷爷可劲砸我,算吗?” 苏眷,沈昔浅:“……” 第40章 鸭屎香,堵你嘴 沈昔浅慢条斯理地把弄着精巧的茶具,温壶,置茶,温润泡,醒茶,冲泡,奉茶,品茶…… 一步一步,极有耐心。 这种风月之地却是茶烟袅袅,清茗淡淡,倒也是属实的浅浅个性了! 沈昔浅倒了两杯,一杯大乌叶单枞递给姜妩,另一杯是峨蕊茶递给了苏眷,还极其贴心地温言:“累不累,先歇一歇。” 苏眷:“……” 姜妩笑眯眯得接过,闻了闻,顺势转了话题,“浅浅这是什么茶,好香呀!” 沈昔浅轻抿,温声:“我和阿璃饮的是峨蕊茶,你的是大乌叶单枞,别名银花香,闻起来有点像玫瑰花香,或是茉莉花香。” 姜妩疑惑,“我们喝的怎么不一样?” 沈昔浅指尖敲了敲茶杯,温婉地笑:“嗯,不一样,你的大乌叶单枞改善消化不良,你可以多喝些。” 这话一出,一旁喝茶的苏眷立刻挺直腰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吧看吧,浅浅打抱不平,要为她两肋插刀了! 在有文化的怼人这方面,你可以永远相信沈昔浅! 姜妩摆摆手,甚是欣慰,还十分自恋:“浅浅,你是看我从y国回来瘦了,以为我胃不好,那是没有的事,我消化很良,很良,你不用操心我!” 沈昔浅闻言,放下瓷杯,双手交叠,放于两膝,模样极其认真地回答:“不,你不良。” 姜妩,“?” 沈昔浅:“阿扶‘贪赃’了那么多钱,是该助消化。” 姜妩:“……” 沈昔浅又说:“你知道大乌叶单枞还有一个俗名吗?” 姜妩预感不好,摇摇头:“不,我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诉……”我 苏眷俏皮地眨了眨眼,一脸知识渴求的模样,打断姜妩,十分配合地说:“浅浅,我想知道,你说呀!” 沈昔浅点点头:“嗯,它俗名又叫鸭屎香。”说着又抬眸看向姜妩,“阿扶,你应该知道的。” 姜妩一脸蒙圈,“它爱啥shi啥shi,关我什么事?” 苏眷笑得不行,拍拍姜妩的肩,“当然关你的事,哈哈,鸭屎香,用来堵你的嘴啊,哈哈哈……” 沈昔浅月牙眼里闪过笑意。 姜妩:“……”一群损友儿们…… 姜妩觉得手中刚得她马屁的茶瞬间不香了,她放下所谓的鸭、屎、香。 她一向能屈能伸,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妩一副痛心疾首的小模样,“我错了,原谅我吧,我的璃,真的错了,错了……” 嘿嘿嘿,下次我还敢,这种给姐们“幸”福还捞钱的好事儿,不干白不干! 姜妩想着,那双狐狸眼眯了眯,忽的开始扒拉苏眷的衬衫领子,“你这衬衫怎么看怎么像慕总的,得让我这个行家瞅瞅……” 苏眷蹭的一下,红了脸,想要制止姜妩的手,她知道慕时深留的印子还没消下去。 一旁静默的沈昔浅突然出声:“阿璃,慕总……” 苏眷一愣,回眸:“啊?” 姜妩相当得懂,趁机将衬衫领子解了开,吹了个流氓哨:“嗨害嗨,神仙打架,战况激烈,慕总非常相当狠、得、奥利给!” 苏眷反应过来,白皙的鹅蛋脸飞满了火烧云,软乎乎的小手将衬衫的衣领收拢,攥得紧紧的,看着沈昔浅抿了抿唇。 沈昔浅移开视线,淡定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说:“慕总,他来接你吗?” 苏眷闭了闭眼,心梗,咬牙:“接,当然接!” 姜妩一脸姨母笑,大爷似地将沈昔浅揽进怀里,局势逆转,二对一:“针不戳啊,我这‘妄想’还没有拿出来,这怎么就成了呢!”(妄想指路15章) 沈昔浅轻声,毫不吝啬地夸奖:“阿璃,很厉害,慕总,和你。” 姜妩接上:“也好看,跟个调色盘似的,多有艺术感!” 苏眷:“……” 面对几个如此默契的涩涩友,苏眷完败! 第41章 助攻的罗贝塔阿姨 苏眷系好衬衫的扣子,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心里十分不服气,不甘示弱地回:“我本事在这儿,确实没用到‘妄想’呢,不过……” 苏眷微顿,杏眸含笑,抬抬下巴,“我的那份‘妄想’呢,还是留给深藏不露的浅浅做嫁妆吧,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用的到!” 姜妩色眯眯地勾了勾沈昔浅的下巴,流里流气地调戏,“小妞儿,用的到嘛!” 沈昔浅耳根微红,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挪,月牙眸半垂:“阿扶,鸭屎香茶你还是喝的太少,糊不住你的嘴,下次让你喝别的茶。” 姜妩嘴角抽了抽:“……”哦,天堂有路我不走,犯剑之门我闯进来,也是欠的可以! 姜妩笑着打哈哈:“不用了哈,浅浅,我闭嘴我闭嘴!” 苏眷忍俊不禁。 浅浅怼人,我们甘拜下风! 苏眷想起正事,收敛了几分,问:“哦,对了,席景和姜语妍骚扰过你们吗?” 沈昔浅:“没有,席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至于姜语妍,你上次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拉黑了。” 姜妩更是,大咧咧地摆摆手:“拉黑,拉黑,都拉黑了,那样的小羔子和小白莲不拉黑,难不成留着过年当下酒菜吗?” 苏眷,沈昔浅:“……” 姜扶光还真是还真是一如既往如辣椒一样呛人,如太阳光般刺眼! 姜妩说完,将那杯大乌叶单枞一口饮下,她说过,感情深,一口闷, 姜妩放下空茶杯,自己倒了杯白兰地,轻抿,余光扫了一眼桌上放的罗贝塔阿姨,不禁挑了挑眉,把它拿给了苏眷。 沈昔浅虽说只喝茶不喝酒,但酒种却认识的不少,就这罗贝塔阿姨,她肯定知道。 罗贝塔阿姨表面漂亮无害,实则只需一杯就能放倒所有人,是名副其实的陷阱酒! 姜妩递给苏眷:“拿着,尝尝。” 苏眷接过,对于酒她不太懂,酒量也就一般,一杯倒不了,那就三杯倒。 姜妩给她的这杯她没见过,看着倒像是一个高级的“冰激凌”,有蓝莓点缀。 她浅浅地尝了一口,很甜,好奇地问姜妩:“姜扶光,这是冰激凌吗,好甜!” 姜妩笑到:“嗯,知道你已婚,管得严,不方便喝酒,给你加的冰激凌。” 苏眷忽然就有“亿”点感动,“行吧,看在你这么考虑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贪赃枉法’的行为了!” 苏眷又上瘾地尝了一口,朝沈昔浅举了举杯,“浅浅,你要尝尝吗,挺好吃的冰激凌哎!” 沈昔浅看着那杯所谓地“冰激凌”,眸光闪了闪,隐晦地提醒:“不了,阿璃你吃吧,有些冰。你也,少吃些。” 姜妩压下上扬的嘴角,轻咳:“阿璃,这个‘冰激凌’还有个挺亲切的名字叫‘罗贝塔阿姨’,小孩子都喜欢吃这个,浅浅也知道。” 姜妩忽的抬眸看向沈昔浅:“是吧,浅浅!” 沈昔浅面色不改:“阿璃喜欢吃冰激凌,阿璃知道吗?” 苏眷吃得高兴:“没听过,不过好吃是真!” 沈昔浅看向姜妩:“哦,那我也不知道。” 姜妩看着沈昔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有些想笑。 身为苏眷的好姐们儿兼慕总的合作伙伴,这杯“罗贝塔阿姨”于情,于理,于苏眷,都应该给她。 而这杯酒后劲儿的甜头自然是非慕总莫属了! 苏眷喝的津津有味,姜妩甚是满意,眯着狐狸眼凑近,“阿璃,你最近要拍戏吗?” 苏眷仰头干完最后一口,疑惑:“怎么了,姜扶光,你想拍戏?” 姜妩也算是进了半个娱乐圈,但是咸鱼的不行,只有缺钱的时候会和苏眷拍戏,人物都是挺符合她的,几乎本色出演。 姜妩长得好看,演技在线,有不少公司和导演都想捧她,可姜妩拍戏全凭心情,跟阵风一样,让人捉摸不住。 她只和苏眷搭档,戏份都不是很多,但足够观众惊艳,也足够姜妩拿钱。 姜妩拍戏要求不高,第一只和苏眷搭戏,第二给钱,第三剧里的演员列表里不能出现自己任何信息,只给露脸。 这就导致有网友想粉她只能叫她剧中的人物名。姜妩没有经纪人,没有粉丝团,所以演过的人物粉丝倒是不少。 行事完全应了她的座右铭,潇洒走天涯,美妩渣本渣! 第42章 慕时深:姜小姐要入好保险 姜妩笑眯眯地搓了搓小手,“嗯,想拍,我缺钱。” 苏眷瞪圆了美眸,难以置信:“不会吧不会吧,姜扶光,你现在妄愿那么大一姐,你缺钱?” 沈昔浅也点点头:“确实,而且你刚不久才收了慕总的钱。” 姜妩:“……”慕总的钱也不好挣啊! “谁会嫌钱多啊,是不是?”姜妩掰扯着手指头,开始讲自己的一番大道理。 “俗话说得好,往钱看,往厚赚!” “你们想哈,你不仅有钱,事业还好,长得又挺俊儿,那男人不就跟蜂子似的一抓一大把嘛,这样,我不就既收获了银山,也坐拥了yin.山不是?” 沈昔浅评价:“嗯,野心不小可比曹操。” 苏眷晃了晃小脑袋:“行啊,姜扶光,那就听你的俗话,窝就助你完成你的江山伟业叭!” 姜妩听着这熟悉的大舌头,看着苏眷有些泛着红晕的小脸儿,狐狸眼一眯盘算着,酒劲儿上来了,是时候送姐们儿回到慕总的怀抱了! 姜妩和沈昔浅抛了个媚眼,冲着苏眷抬抬下巴,开始赶人:“阿璃,时间不早了,你家老公接你来了吗?” 苏眷一愣,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接,接来惹,他一直等着我哦……” 沈昔浅率先走上前,扶起她:“阿璃,该回去了。” 苏眷摇摇晃晃地起身,揉了揉眼睛,“哎,浅浅你怎么变两个了呢?” 沈昔浅:“嗯,阿璃困了,睡醒我就是一个了。” 苏眷:“哦~” 姜妩揽着她,往外走,开始为自己的合作伙伴谋福利:“好了,阿璃,我们送你去找你老公,你要好好对慕总,慕总有权,有钱,又有颜,关键是对你忠贞不渝,不要总想着给慕总戴绿帽子……” 不等姜妩说完,苏眷鼓着小脸儿打断开始碎碎念:“我,我哪有,我没给他戴绿帽子,我会对他好的……” 姜妩承应着这个小醉鬼:“好好好,阿璃说得都是……” 沈昔浅拿出手机,给慕时深打了过去。 妄愿某处,一辆低调奢华布加迪黑夜之声隐匿在夜色中。 车内,慕时深正在垂眸处理文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慕时深扫了一眼,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起。 沈昔浅:“慕总,阿璃在妄愿门口,您来接她吧。” 慕时深抬眸,幽深的墨眸凝着不远处那抹娇小的身影,沉声:“嗯。” 推门下车。 苏眷左拥着姜妩,右扶着沈昔浅,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那张小嘴儿又不停地叭叭:“我告诉你哦,小扶光,以后妄愿的二当家就是我老公惹,以后我的钱都给他,我,呃,我会爱他,给他最好的……” 姜妩安抚般承应着这个醉鬼,“行行行,都你说了算!”姜妩说着,揽着苏眷的手,还不老实地摸了一把,“哎呦,尤物啊,真是又软又细!” 沈昔浅闻言轻笑,忽的提唇:“慕总。” 姜妩一整个僵住,感受到弄莫名而来的强大寒压,揩油的手直接扭成了鸡爪子,完了完了,芭比q了!!! 晕乎乎的苏眷看着隐于夜色的慕时深,忽然觉得黑色也好适合他,令人捉摸不透,却也是清冷矜贵的要命。 她扑棱着上前,环抱住了他的腰。 苏眷仰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晕红的小脸儿看着他:“老,老公,你来惹,呃……” 慕时深凤眸微垂,携着苏眷娇嫩粉红的脸蛋,原本还对她不听话喝醉酒的怒气,只一句老公就烟消云散。 他侧身,将苏眷公主抱起,声线低沉,“嗯,来接阿璃。” 说着,他抬眸,眸光淡漠的清冷疏离,和刚才判若两人。 “多谢,沈小姐,姜小姐。”语气客套且凉薄。 沈昔浅礼节性地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的姜妩只觉头皮一麻,她朝沈昔年挪了挪步子,狗腿地对着“大金主”笑:“没,没事儿,客气了,慕总……” 慕时深幽深冷冽的目光看向姜妩,“姜小姐最近记得买好保险。” 姜妩心中警铃大作:“?!” 慕时深掀了掀凤眸,凉薄的很:“尤其是手。” 姜妩os:威胁,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第43章 醉乎乎的阿璃很甜很软,情话泛滥 慕时深抱着苏眷回到车上。 车内等候多时的打工人慕昀伸着脖子望呀望,眼尖地看见自家主子抱着某位小祖宗走来。 想涨工资的慕昀十分有眼色地落下了车内的挡板,前后空间隔绝。 毕竟,他今晚吃得还是挺好挺饱的,真的不想再吃粮了! “咚咚咚”后面的挡板敲响。 慕昀会意,熟练地启动车子,车窗上映着穿梭的树影,车速可谓是相当平稳。 嗯,慕昀是个合格的老司机。 后座。 慕时深将醉酒的苏眷半扣在怀里,抚了抚她的长发。 小姑娘迷离着醉眼,呆呆地看着上方神仙似的男人,一眨不眨,有些痴迷。 慕时深垂眸,玉骨般的手指轻蹭过她的眼尾,最后落到小姑娘的肚肚上,嗓音磁性低沉,“阿璃,今天很不乖。” 不仅喝酒了,还醉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苏眷眼睫颤了颤,扒拉着慕时深的肩,摇摇晃晃地起身,迈腿跨坐在慕时深腿上。 苏眷穿的慕时深的白衬衫和米色的阔腿裤双腿屈膝格外方便。 慕时深一手圈抱着她,一手护在她的头顶,保护得很好。 苏眷圈住他的脖颈,湿润润的粉唇胡乱地亲在他脸上,带着醉酒大舌头后遗症,“脑,脑公,别生系,我,我没忍住馋虫惹……” 她伸出手比划,“我,我就次(吃)了这么一小丢丢滴冰激凌,脑公,你原谅我这一次,我,我下次不了……” 慕时深凤眸含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那阿璃头疼不疼,肚子难不难受?” 苏眷摸了摸脑袋,随后抱住了自己圆圆的小肚子,摇摇头,憨憨地笑,“不,不疼,也不蓝瘦(难受)……” “就,就四(是),有点热哎……”说着,苏眷拄着慕时深的手臂,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 白皙的细颈染了酒后的粉意,映着星星点点的红痕,严重的竟带了青紫。 慕时深凤眸微挑,小姑娘太娇,下次他得轻点。 苏眷解扣子的小手微顿,迷蒙的杏眼眨了眨,看着慕时深清俊的眉眼,又凑近了几分,神神秘秘地说:“脑公,我有小兔子你想不想看?” 慕时深眯了眯眸子,声线低磁:“嗯?” 苏眷停下的小手继续往下,一颗一颗又一颗…… 慕时深眉心一跳,连忙摁住了她的手,声音不觉的暗了几分:“阿璃,可以了,会感冒。” 苏眷撅了撅嘴,有些遗憾:“窝,窝不冷,脑公,你不想看小兔子吗,不要钱白看哎!” 慕时深垂眸,修长的手指将苏眷的衬衫扣子往上系了几颗,只规规矩矩地露出锁骨,盖过沟鸿…… 他喉结滑动,整了整苏眷的衣领,哑声:“阿璃,你醉了……” 苏眷推开他的手,嘟囔:“哼,窝没醉,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慕时深抬眸,摩挲着她的软腰,眼底晦暗一片,“嗯?那我怎么做的?” 苏眷似乎想到了什么,醉酒的脸颊更红了,说话更加不利索:“你,你,你mo了还亲了,都……都把她弄伤惹……” 慕时深倾身,堵住了那张解了封的小嘴儿,不许再撩,真是酒胆包天…… 苏眷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压下身子,主动地承受着,回应他。 车内都沾染了酒气,是那杯助攻的罗贝塔阿姨,分明惹人醉意。 一路上,慕时深十分不好受。 苏小醉鬼像是中了情话的蛊,虽然有点土…… 苏眷两手抚着慕时深清隽的脸,鼻息之间都是蓝莓味的酒气,混着熟悉的檀香,别样的暧昧。 苏眷嘟着粉唇,轻啄了一下慕时深的薄唇,”脑公,你知道什么酒能让我醉嘛?” 慕时深别了别她耳边的碎发,十分配合地问:“阿璃说什么酒?” 苏眷眉眼弯弯,“当然是和你天长地久啦!” 说完,苏眷又奖励慕时深一个香吻,手指不老实的撩拨他的扣子。 “脑公,你知道嘛,我最近体重上升了,但我绝对没有偷吃!” 慕时深喉结滚动,掐着她的软腰,“嗯?” 苏眷娇娇软软,“我只是把你偷偷放在心里面惹!” 慕时深低沉地笑,忽然觉得小姑娘喝点酒好像对他……没什么坏处,很甜。 苏眷勾着慕时深的脖子,伸了伸小嫩手和小脚,“脑公,你看,这—四我滴手背,这—四我滴脚背,你是窝滴宝贝哎!” 苏眷说完又啄了啄慕时深的唇,“脑公,我是可爱的女孩子吗?” 慕时深极有耐心地承应,“是。” 苏眷,“那你就似可爱了,因为阿璃是脑公的女孩子,不,不对,已经似老婆了!” 慕时深沉声,“嗯,老婆。” 苏眷微愣,酒都醒了几分,老婆,两世他第一次喊她老婆。 苏眷眼眶有些热,她亲了亲他,搂住他的脖颈,小脑袋趴在慕时深的肩上,声音软软糯糯,“嗯,把你老婆再抱紧一点~” 慕时深本就漆黑的双眸格外浓暗,却带着满目柔情,“好。” 他紧了紧双臂,在她的背上安抚地轻拍。 苏眷困意席卷,强撑着耷拉下的眼皮,小声:“再喊你老婆一次。” 慕时深侧头,温热的呼吸喷洒,烫的苏眷粉嫩的耳垂充血了一样红,“老婆……” 苏眷半阖着眼,缩了缩脖子,有些痒,乖软极了:“嗯,老公,好乖~” 第44章 慕时深:虽然是醉话,我也当真了…… 车到眷归苑已经停好一会儿了。 慕·老司机·昀僵持着敲挡板的动作也已经好一会儿了。 胳膊都麻了。 哦,被小祖宗的好土味儿情话听麻的…… 慕昀有些郁闷,这挡板的隔音忒不好了,快虐死土狗子了! 慕昀伸长脖子,贴着挡板又听了听,仔细确认,僵硬的手正要敲下—— 就看着自家主子抱着他的“压寨夫人”下来了。 慕时深凤眸微挑,视线移向慕昀,声线压低,“夫人说的都是醉话,下次到家记得早点提醒我们…” 慕昀:“……”您想着重表达什么,还有这莫名的骄傲是肿么回事?! “车开的不错,辛苦。”说罢,慕时深转身抱着苏眷离开。 卑微的慕·打工人·昀颔首,依旧毕恭毕敬地回:“不辛苦,为慕总和小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 二楼,主卧。 小姑娘抱他抱得很紧,慕时深哄着,轻轻地放下苏眷。 一脱离慕时深的怀抱,苏眷就醒了。 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慕时深。也许是睡了一会儿,眸子里多了几分清明。 苏眷看着眼前神仙一样的男人,眉眼弯弯,娇媚的脸上漾起无数的情愫,软软地喊:“老公~” 慕时深漾笑,“嗯。” 他顺势搂起她,让她倚在怀里,喂她醒酒汤。 在出妄愿的时候,慕时深就让张妈备下了醒酒汤,缓解小醉鬼明天宿醉的头疼。 慕时深捏了捏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儿,舀了一勺醒酒汤,递到她嘴边,“阿璃,张嘴。” 苏眷乖乖地接受他的投喂。 屋里静极,却又格外温馨,伴随着勺子和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眷垂眸喝汤,视线却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勾走。 玉骨般的手握着白瓷勺,是一副上好的艺术品。 灯光的折射下,仿佛能透过冷白色的皮肤看到那淡青色的血管脉络,连指尖都在莹莹地泛着光,禁欲,精致,好看。 可苏眷看着莫名的心涩,就是这双好看的手,也曾被他最亲的人伤得血肉模糊,指甲尽落…… 苏眷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两手交叠,喝下最后一口醒酒汤。 慕时深放下空了的碗勺,手上软乎乎的触感,越来越紧。 苏眷不稳地跪坐起来,俯身吻在他的指尖,格外怜惜,“老公,你的手真好看,阿璃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慕时深心里一暖,“嗯,能被阿璃喜欢是我的荣幸。” 苏眷挨近,搂着慕时深的脖颈,小手儿抚着他的头发,乖软至极,“老公,我还是最喜欢你……” 慕时深抱紧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只,凤眸潋滟,承应她,“嗯。” 苏眷歪着小脑袋,意识已经有些迷糊,“老,老公,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爱…你……” 慕时深轻拍小姑娘的背,幽深的凤眸更加深邃,柔光轻泛,瞳眸中却隐着无限的疯狂和偏执。 阿璃,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当真了,谢谢你给了我困住你的理由,也原谅我,我爱你,至死不渝…… ………… 第45章 苏纣王的快乐——慕妲己 苏醉鬼完美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此时,吃饱喝足的某位小懒虫正懒洋洋地和容清通话。 容清:“我说祖宗,你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儿啊!” 苏眷狐疑:“我怎么了?” 容清:“你瞅见你粉丝没, 直线上升啊!” 苏眷嘴角抽了抽:“尊敬的容大经纪人,请问距离您的艺人直播已经过去多久了,您才想起来,竖手拇指都不能表达对您敬业精神的敬意,我给您竖脚拇趾,牛!” 容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挣扎着狡辩,“哎呀,我这不是看着呢,秀恩爱没什么不好,还能增进你们夫妻感情,挺会玩儿,挺会玩儿哈!” 苏眷,“不敢当,不敢当,俗话说,有什么样的经纪人就有什么样的艺人,艺人还是没有您会玩,哈!” 容清:“……”还真是我祖宗,这小嘴儿膈应起人来还真是不负众望。 “奥,对了,你这直播反响不错,有好几个剧本都找我接洽了,从你大学毕业到现在,头一次终于不用我挺着个老脸去求了,我容大经纪人的腰板儿也算挺起来了!” 苏眷,“……奥,那你那儿都有什么剧本啊,给我瞅瞅。” 闻言,容清挑眉,不禁调侃,“苏纣王告诉爱卿,是什么让你抽离慕妲己的快乐?” 苏眷:“……”我有这么昏庸吗? 苏眷清清嗓子,“咳咳,准确地来说是姜妩,她想演戏,哦,不,是想赚钱。” 容清,“奥~原来是姜财迷啊!哎,我这个经纪人不仅带着某个涩涩女,还要带某位财迷小渣女,都没时间找man了哪……” 苏眷不禁笑出声,“那给容大经纪人涨工资——就别想了!” 容清笑容僵住:“为什么?” 苏眷手指卷了卷头发,开始演,“你这个女人,收着人家和人家老公的两份钱还要来坑他老婆,你说他知道么?不要财迷心窍哦!” 容清:“……”呵呵,就你有老公!行吧,也确实被威胁到了…… 要面子的容清果断选择转移话题,过分热情,“祖宗,那你们想接什么样的戏,古装剧?民国剧?or现代剧?” 苏眷,“这个嘛,我想着接专心搞事业的剧,但鉴于我对姜海王的了解,得给她安排个男角,过过眼瘾。至于古装,民国还是现代都可以。” 容清,“行,我去帮你们挑挑,接洽接洽。” 苏眷,“好哒,等你好消息,谢谢清清,木马!” 容清,“……”一个女人n副嘴脸! —— 今天正是苏眷回娘家帮亲哥分担催婚火力的大好的日子。 晚上慕时深会回眷归苑来接苏眷再一起回苏家。 而正在刷剧的苏眷快烦死苏奕了。 苏奕微信骚扰,每隔一会儿就提醒苏眷一次。无非就是记得回娘家,回早点,别耽搁,带上妹夫一起之类的话,上赶着催妹妹当炮灰。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不过这次不是苏奕的,是慕时深的。 苏眷瞬间由阴转晴,星眸微弯,美滋滋。 老公~:阿璃,要回眷归苑了,接你。 苏眷回了一个大兔子的表情包,可可爱爱。 苏眷放下手机,进了更衣室,嘟着嘴哼着姜海王真传的小曲儿。 “宝贝晚安,宝贝早点睡~” “我说我还要去下一场派对” “我说我要早点睡,但是没说自己睡” “嘴上叫你宝贝,但是是备胎的备……” 苏眷挑了一件奶油色泡芙裙,将浅咖色长发随手一抓,扎了一个丸子头,俏皮可爱。 苏眷今年二十,可看着就像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又娇气的不行。 而且慕时深是真的把她当女儿养,她用的东西,大多都是慕时深挑的,挑选理念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 晚上七点,慕时深和苏眷如约到达苏家。 苏奕刚从公司回来不久,一身墨蓝色西装,领口处的扣子放荡地开了几个颗,吊儿郎当地倚着凉亭的石柱,垂眸看着手机,听见动静,懒懒地掀了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瞧见是自家妹子和大冤种妹夫,手上的手机打了个转装进了裤兜里,抬脚走了过去。 第46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 “哥,你怎么不进屋啊?”苏眷十指紧扣着慕时深的手,疑惑出声。 被赶出门的单身狗苏奕一脸坏笑,“这不是等妹妹和妹夫呢吗!哥哥迎接你们,不高兴啊?” 说着,苏奕挨到慕时深身侧,歪了歪身子,打算碰他的肩膀。 慕时深朝苏眷那边斜身,完美躲过,没准备的苏奕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慕时深抬起墨眸冷淡地瞥了苏奕一眼,抬起修长精致的大手掸了掸肩,薄唇轻启,语气凉薄:“你,离远点。” 好一个明目张胆的嫌弃。 “噗……”苏眷不禁笑出声,挽了挽慕时深的胳膊,接着回苏奕刚才的话,“高兴高兴,受宠若惊奥!” 苏奕,“……” “苏北延,你别拉我,你别耽误我看我帅女婿……”苏母越淑怡扒拉着苏父,不满地瞪他。 苏父蹙眉,拉着自家媳妇儿的手不松,“你是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苏父一脸严肃,心里早就酸的不行了,什么帅女婿,你男人还不够帅吗! “爸爸,妈妈!”苏眷早就见怪不怪,对于慕时深的颜,自家妈咪是最能磕的一个。 每次回家苏父苏母就开始battle。 苏母:想女儿,更想女婿! 苏父:想女儿,不想要女婿! 而苏母涩涩的本性苏眷倒是遗传了个百分百,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倒是不假。 “爸,妈。”慕时深低磁的声音紧随在苏眷其后。 苏父绷着脸,满是威严,“嗯,来了。” 苏母则一脸笑眯眯地看了眼苏小棉袄,随后盯着自家女婿,一百分的满意,“嗯嗯,时深,阿璃,快进来!” 苏奕看着母上大人一脸花痴,就…无语住!你儿子我长得也不差好不! 苏奕的桃花眼随了苏母,而苏眷是除了那双眼睛哪儿哪儿都随了苏母。 一行人进屋,正巧碰到苏老爷子风风火火地从楼上下来。 “爷爷。”慕时深和苏眷相当默契。 苏老爷子笑得褶子都展不平了,连胡子都一颤一颤的,中气十足。 苏奕瞧见挑了挑眉,揶揄,“爷爷,您可以去滑雪了,这拐杖用得这么溜……” 苏老爷子压下嘴角,举了举手里的红漆桃木杖,气得瞪他,“你个混球儿,我孙媳妇带不回来就算了,还敢内涵你爷,真是皮痒了!” 苏奕能屈能伸,战略性后退到慕时深身边。 他可不想再在床上躺半个月,那拐杖兄弟心儿太实,是真疼他,而且是从小疼到大的那种! —— 因为有苏老爷子,苏家是典型的侘寂风。斑驳的墙面极具质感,新中式的灯饰散发出的灯光打下,色彩深浅不一,给人一种原始自然的纯粹质朴的视觉感受。 价值不菲的手工装饰品,独特细腻,素冷高雅,具有东方禅意的深沉韵味。 适合老爷子养生。 餐厅里只有筷子和碗碟不时轻碰发出的声音,安静极了。 苏老爷子悄咪咪地瞥了一眼苏眷和慕时深,轻咳,“时深,今年有二十八了吧。” 专心投喂苏眷的慕时深微顿,凤眸深邃,已经预料到苏老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他声线低冽,回,“嗯,28了。” 苏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视线转向专心干饭的苏眷,“阿璃,你今年也20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苏母一听这意思,兴奋地不行,来了来了,我心心念念的小外孙要来了! 第47章 慕时深:我和阿璃……在努力 吃得正欢的苏眷一噎,一脸懵。 她以为她爷又要夸慕时深,间接地去内涵他的混球儿大、孙、儿呢! 苏眷小肉手里拿着大鸡腿挡了挡,瞄了一眼慕时深,随后笑眯眯地看向苏老爷子,一脸娇羞,“当然是和我老公好好过日子……” 闻言,慕时深黑曜石般的凤眸染了笑意,撩起起眼皮撇了一眼苏奕,唇角勾起。 接收到信号的苏奕:“……”艹,好嚣张! 老人家最想看到的无非是儿孙平安幸福,苏老爷子当然也不例外。 听到苏眷的话,苏老爷子面如满月,眉毛都扬了起来,“好,好……” 赶上兴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打着曾外孙的算盘。 苏母比去老爷子更急,起身,倒了杯茶换了老爷子的酒,朝老爷子使眼色,“爸,医生不是说了您不能喝酒!” 瞧见自家儿媳妇儿相当配合,苏老爷子当即轻咳了几声,“没事儿,高兴高兴!” 苏母拍拍苏老爷子的背,抿笑,意有所指,“爸,这才到哪儿,您还没抱上曾孙曾外孙呢,到时候您再喝也不迟……” 苏老爷子神色落寞地扫视苏奕和苏眷,“唉,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 苏母,“当然能,阿璃也成家了,曾外孙改天就能有,至于苏奕……” 苏母微顿,挑衅地瞥了混球儿一眼,接着道:“也许明天就能领着曾孙上门!” 苏奕:“……” 苏眷:“……” 好一个爸慈媳孝的场景! 苏父早已看惯那爷俩儿演戏,手半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不忘捧一波老婆刷好感,声音庄重而严肃,“确实。” 苏奕os:昏爹! 苏眷os:终究是孩儿错付了! 慕时深格外淡定,将剥好的白白嫩嫩的虾放到苏眷的碟子上,随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修长好看的手。 他低醇清冽的嗓音荡起,“爷爷会等到的……” 话音落,所有人都看向气如谪仙的男人。 慕时深凤眸微抬,看向苏眷,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我和阿璃…在努力。” 苏眷:“???” 苏奕:“!!!”终于不用再“人肉”我了! 苏父:“(?˙▽˙?)”好!很好!是个“情敌”更好! 苏母:“(?′?`?)”嗨害嗨,小外孙rua起来!!! 苏老爷子:“(*^w^*)”哎呦,我的小曾外孙,太姥爷马上就能稀罕你喽! ———— 卧室极静,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格外清晰,磨砂的玻璃挂满了水珠,男人极好的身形,若隐若现,莫名的欲.气,看得人眼热。 今晚,苏眷和慕时深留宿苏宅,慕时深才和老爷子下完棋回卧室。 苏眷洗完澡窝在软踏踏的大床上回想着晚饭时慕时深说的话。 “爷爷会等到的……” “我和阿璃在努力。” 苏眷知道这是他单说给长辈听的话,毕竟他和她一共才两次,而且措施都是做得极好的那种。 小蝌蚪是真找不到妈妈啊! 她也想和他有个孩子,他们两个的结晶…… 但慕时深肯定会顾虑得多,就比如她的演艺事业。 理智也告诉她,这个时候不适合要孩子,可如果是慕时深,那么她愿意。 从重生那刻起,苏眷就立下“雄心壮志”——慕时深第一,万事皆第二。 这一世她只想放肆地去奔向他,毫无顾虑。 对于苏眷来说,任何事都不及他半分。她还年轻,当影后会有机会,可爱他,在意他,她一次也不想错过。 那不是迁就,是双向奔赴…… 第48章 苏眷也真香定律 想得没一会儿,苏眷的瞌睡虫就上来了。 迷迷糊糊间,一股熟悉的檀香气将她包裹,苏眷下意识往那边钻。 慕时深察觉到苏眷的小动作,凤眸氤氲着笑意,顺着她,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唔……老公……”苏眷星眸扑闪了几下,带着困意的小奶音。 “嗯。”慕时深安抚着应,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静默了一会儿,听到怀里的小姑娘渐渐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慕时深微微起身灭掉了床头灯,留下一盏微弱的壁灯,灯光很暖,不刺眼。 苏眷感受到那抹气息似乎渐渐远了,心底的不安放大,迷迷糊糊间也醒了,圈紧了慕时深的腰,迷离的杏眼里掺杂着几分肉眼可见的警惕,“老公,你去哪儿……” 慕时深顺势躺回,扣紧了怀里不安的小姑娘,倾身吻在她的额头,嗓音温柔的不行,“我哪儿也不去,阿璃乖,睡吧……” 苏眷闭上眼眸,紧贴着慕时深温热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有力鲜活的心跳,眼眶有些热。 良久,上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苏眷睁开双眼,轻轻动了动脖子,微仰起头…… 壁灯是暖色调,清辉淡淡的洒下,打在了慕时深清冷的五官上。 墨色的碎刘海自然地垂下,刚好及眉,却也挡不住他满身贵气。他的睫毛很长,比苏眷的还长。 “真是个睫毛精,都超过你老婆了,想抢你老婆饭碗!”苏眷不禁暗暗吐槽。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慕时深睡得这么沉,眉宇间透露着疲态。 苏眷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远眉。 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撑过来的,她的丈夫要管理家大业大的慕家,要管理集团。 可他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开不开心,肩上的责任让他扛起一切,她的阿深真的……太辛苦了…… 苏眷轻轻地吻在慕时深的唇角,闭眸贴进他的怀里,心里的某个念头更加坚定…… ———— 第二天,苏眷早早地就陪着慕时深去了公司,一整天黏着。 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咸鱼乖乖地窝在沙发看容清给她和姜妩选的剧本,手里炫着一颗超大号苹果,那色眯眯的小眼神还时不时馋慕时深一眼,小嘴一边念念有词:“真香......真香......” 其实,苏眷来公司,除了黏着慕时深还要看着他按时吃饭,不能工作太久,太辛苦,大不了少赚几个钱。 再说这不是还有她嘛,她的赚钱能力也是不错的好嘛! 苏眷看了看时间,算了算,距离吃完午饭还有午休之后,她男人已经工作三个小时了...... 嗯~ 是时候该小仙女出场,让小仙女的老公休息休息...... 苏眷走到慕时深身后,小手殷勤地给慕时深捶背,甜呼呼地问:“老公,你累不累呀?” 慕时深清冷的凤眸里浮动着柔和的光,他侧身,伸手揽住苏眷的腰往怀里带。 苏眷搂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腿上,娇软地道:“哎呀,是谁这么喜欢他老婆呀!” 慕时深看着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笑意隐隐,抬起手轻轻地刮了刮苏眷的鼻尖,声线温柔缱绻:“嗯,是慕时深......” 今天小姑娘已经瞄了他好几次,监督他吃饭,陪他休息,哄他开心,是个贤惠的小妻子。 苏眷笑嘻嘻地贴了贴慕时深的脸,“奥奥奥~他老婆让我告诉你,她很高兴!” 苏眷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她需要问一问慕时深对于……孩子的看法…… 第49章 苏纣王又双叒叕…… 苏眷软乎乎的手贴着慕时深清俊的脸,一双星眸直直地锁着他漆黑的瞳仁,一本正经地问:“老公,你……你想不想再加一个身份……” 慕时深墨眸深邃,他明白苏眷的意思,但他的小姑娘还小,也不过刚二十出头,也还是个宝宝…… 慕时深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苏眷的腰,唇角微挑,声音低磁而蛊惑:“我只想做阿璃的老公……” 苏眷闻言抿了抿唇,她知道慕时深明白她什么意思,因为顾忌她的情绪所以说这话,想调.情.转移话题。 可苏眷就想问问他的态度。 当然,也只是问问而已,成不成还得靠孩儿他娘…… 苏眷撑着他的肩,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没如他愿地接着问:“老公,你看着我,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这话足够直白,避无可避…… 慕时深扣着她腰的手臂收紧,漆黑的凤眸对上苏眷的清亮的眸子,低低地笑,“我已经有一个宝宝了,宠她都宠不过来……” 宝宝…… 他在qing.dong的时候这么叫过她…… 苏眷想到什么,脸有些热,拍了拍慕时深的肩,“我在和你说正事!” 苏眷的手指头戳了戳慕时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道:“你想不想要、孩、子、” 慕时深敛下眸子,抬起骨节分明的大手,帮苏眷理了理衬衫领口,才开口:“阿璃,现在不行。” 他说的不行,没说不想…… 苏眷明白。 她攥了攥手指,语气执拗,“如果我想要呢?” 慕时深整理衬衣领口的手一顿,凤眸漆黑,深不见底,声音哑了些:“想不了……” 苏眷蹙眉,“为什么?”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声线低沉,“因为...我不会.........阿璃……” 苏眷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颊烫得像火烧一样,一张脸涨得通红,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颈。 “慕、慕时深,你,你说什么浑话……” 苏眷舌头打结得不知道说什么,气得攥起拳头锤他的肩膀,满是羞意的眸子睁的浑圆,活脱脱的一个小河豚。 慕时深低沉愉悦地笑出声,胸腔都在隐隐地颤动。 而恶劣的男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慕时深一只手裹住苏眷粉嫩的小拳头放到自己颈肩,让她勾住,拦腰抱起就要往休息室走,“阿璃,你xiang.那你就受点累……” 苏眷拨浪鼓似得摇头,挣扎着想要下来,找借口,“不,不,不行,这是办公室……” 苏眷慌得不行,那是受点、儿、累、的问题吗? 不,那是她小命不保的危险!!! 慕时深听着,脚步一顿,想到什么,眸光幽深地看着怀里慌乱的小姑娘:“嗯,办公室……”认可似的抱着苏眷又折回办公的方向。 看着事情发展态势好似步入正轨,苏眷松了口气。 等她被慕时深放在办公桌上的时候…… 苏眷往后仰,想和慕时深的吻拉开距离,“老,老公,不行,你……” 慕时深扣着小姑娘的腰往怀里摁,声音低磁暗哑,“阿璃,已经下班了……” 苏眷推他,“那,那也不行……” “阿璃……” “我们shi...shi……好不好……” 慕时深在苏眷耳边哄着。 苏眷红着脸,不为所动,鉴于慕时深之前的表现,不想妥协地推他。 慕时深也不急,低哑着声音蛊惑,慢条斯理地惹她,动摇着苏眷的本就不稳的老夫心。 “阿璃……” “宝宝……” “宝宝……” 最后,苏纣王再一次没能禁得住慕妲己的you....huo “被迫”割地退让。 “就,就一c、、..、,那、那、你,........、、点……” q i n g 苏眷眯着一双迷离的杏眼,脸上都是透着粉的红晕,极其没有出息,声音娇娇软软,下令,又双叒叕翻了慕妲己的牌子。 慕·妲己·时深,“嗯,尽量。” ………… 第50章 苏纣王:真是放肆…… 苏纣王再一次被慕妲己的美色冲昏了头,又成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美谈。 等苏眷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和被被拆开重组没什么两样,还有小..fu.的肌理suan.zhang.的不行…… 原来四肢健全都可以成为一种奢侈! 瘫痪在床的苏眷泛红的眼眸盯着主卧的天花板,努力地回想着她是怎么回到眷归苑的…… 昨晚的慕时深格外很野,格外放肆,像是清冷的谪仙入了魔,邪魅,坏得人心尖儿发颤。 到后来,苏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求他,他也只是轻声说:“阿璃,乖,最后yi.ci.......” 结果yi.ci.变成了亿ci...... 尤其是某个cuo.shi.还做得相当完美。 苏眷想着,气得不行,又被慕时深给“哄”了…… 苏眷此时只想喝水,滋润滋润她那辛苦得又涩又痛的嗓子。 慕时深从更衣室里出来,就看到苏眷挺在床上滴溜着眸子左看右看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不像话。 “阿璃……”慕时深迈步到床边坐下,将苏眷轻轻地半搂在怀里,拿起床头的温水,喂她。 苏眷张口咬住吸管,看见眼前的男人又是清清冷冷的谪仙样,瞪着一双红红的杏眸控诉这个罪魁祸首。 慕时深微微挑眉,抬手摸了摸苏小兔子的头顶,视作安抚。 那双漆黑的凤眸浅含笑意,说的话倒是十分贴心的温柔,“阿璃,喝慢点……” 苏眷觉得很很很……委屈,说好的……结果又骗她…… 她真的想要一个宝宝,和他的宝宝…… “骗子!”苏眷喝完躺下,背着慕时深说了两个字。 慕时深倾身环住小姑娘,吻了吻她的侧脸,很是疼惜,“阿璃,现在还不行,再等等……” 苏眷一听这个“等”字就来气,“等什么嘛,就知道拿这句话打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慕时深轻笑只是承应她,“嗯,知道也不行……” 苏眷听他语气是不容商量的坚决,索性也不再问他,小声埋怨道:“不行就不行,不早说,白瞎我昨晚那么配合……” 慕时深抚了抚苏眷的脸蛋,另一只手放在苏眷的腰上,轻轻揉按,语气低冽暧昧,“阿璃,还疼吗?” 苏眷扁扁嘴,环住慕时深的腰,娇气得不行,“疼,老公捏捏~” 苏眷想了想,贴了贴慕时深的脸,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委婉地道:“老公,我……不舒服……可不可以,以后不……” 那么.狠5zhong... 慕时深按腰的手一僵,抿了抿唇角,眼眸暗了下来,声线低沉:“对不起,阿璃,以后不会了……” 他给她上过药了…… 苏·红脸蛋子·眷看着慕时深郑重的脸,内心os:what?不会什么了?你真的懂了吗? 苏眷正想再说点什么,慕时深起身,沉重地拿起电话,“阿璃,我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苏眷:“!!!”让她社死吗?! 苏眷拉住他的衣角,急急忙忙地道:“看什么嘛,你……你给我上药……不,不就好了……” 慕时深皱了皱远眉,看着满是羞意的小姑娘,最后还是妥协了。 也真的只是上药,规矩得不行。 第51章 姜妩:真真宠夫癌晚期 苏眷又双叒叕华丽丽地躺了一天,当然人家老公又是全程陪着,相当的贵贵贵贵宾级的服务。 午睡醒来,已经快晚上了。苏眷觉得身体恢复了不少。 苏眷动了动腿,白皙的脸颊红了红,好像又上过药了呢…… “老公……”苏眷轻轻喊了声,想去找慕时深。 苏眷小脚刚沾地,余光就看到贴在手机屏幕上的纸条,是慕时深留的—— 我在书房开会,厨房熬着燕麦牛奶粥,先去喝了。 慕时深的字迹很好看,如清风出袖,似明月入怀,落笔如云烟,亦如他,矜贵的清冷感,却又锋利的霸道。 苏眷看着傻呵呵地笑,将纸贴叠成了千纸鹤,放到了下面的柜子里。 “渣女来啦!渣女来啦!” “卖闺蜜的海王来啦……” 苏眷听着给姜妩特制的鹦鹉铃声,眨了眨眼,听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按下接听。 没等苏眷开口,姜妩风风火火地率先出声,有些炸毛,“苏、眷、你真是我个祖宗,我问你,你在妄愿的乐色卡现在在谁手里?” 苏眷皱了皱眉,“乐色卡?自然在……” 艹,在席小三儿手里!!! “阿扶,席景去妄愿闹了?” 姜妩气得磨牙,“那席什么玩意儿真不是东西,拿着你的乐色卡在这当大爷,耍酒疯,非要见你!” 乐色卡,持此卡者正如面见妄愿的老板,妄愿名下的所以酒吧都可以使用,是块十足十的“金牌”。 当初姜妩只设了五张卡,一张在苏眷手里,一张在沈昔浅手里,剩下三张在姜妩那儿。 苏眷,“阿扶,将席景手里的乐色卡冻结作废,那张卡不要了,把他从妄愿轰出去,拉入黑名单,我一会儿过去。” 姜妩对此十分乐意,“可以但是可以,不过,你过来干啥,在家陪你家慕总吧,我一个人弄、他、就可以……” 苏眷弯了弯眉眼,眼底狡黠一闪而过,“我得过去,必须过去……” 姜妩:“???”如此执着,准没好事儿! 苏眷走进衣帽间,打开免提,开始换衣服:“我去拿乐色卡,给我老公,以后就当我的工资卡啦,每次的工资我要上交养我老公哒……” “所以,希望姜大当家出手阔绰,再赞助姐妹儿张卡啦!” 姜妩:“……”合着要拿钱去取悦男人,真的拴q!!! ——— 苏眷喝完粥,便上了楼。 小姑娘涩咪咪地要去看书房里正在工作的帅老公,顺便也给慕时深端了晚饭上去。 苏眷等了几秒,确认慕时深不再说话才进去。 “老公公~吃饭饭啦!”苏眷放下托盘,十分自然地坐进慕时深怀里,白嫩嫩的小手捏了捏他的肩。 慕时深看了看电脑屏幕,远眉微挑,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笑意,“嗯,宝宝” 慕时深将某两个字的称呼,特意咬字很重。 苏眷脸粉了粉,笑眯眯,觉得十分非常悦耳,倾身吻在慕时深的唇角。 等苏眷回头,视线移到电脑屏幕,对上一众人的僵化的神情,苏眷也瞬间石化了! 哦,my god!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型社死现场?! 那真是净让她给碰上了! 苏眷愣了几秒,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瞬间,脸颊烫得不行,浑身上下倒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她侧身抱住慕时深的脖颈,埋进了他怀里,只给众人留下一个娇娇的小小的背影。 “老、老公,你……你怎么不和我说……”苏眷贴着慕时深的耳边说着委屈巴巴的悄悄话。 慕时深抚了抚怀里小姑娘的背,眉眼里柔情无限,“宝宝想进就进……” 随后,凤眸冷厉地扫了眼屏幕,“他们不敢多说。” 屏幕内瑟瑟发抖的一众高管:“……”哦,原来是狗粮砸的我晕头转向!!! 第52章 席景:他拿我威胁你? 慕时深扣着怀里来的小姑娘,笑得低低沉沉。 苏眷听得红了耳朵。 苏眷转向屏幕,招了招手,打招呼,笑得甜腻腻,“大家好呀!我是苏眷,也是你们慕总的……老婆!” 一众高管默契感超强,异口同声,震耳欲聋,“总裁夫人好!” 苏眷笑得弯了弯眉眼,“你们好,你们好……” 慕时深微微挑眉,轻轻地捏了捏苏眷软乎乎的小手,一举一动都是宠溺,声音低沉冷冽,“我们是隐婚,希望各位可以配合。” 一位大胆的高管很会眼色,标准的职业笑,出声,“祝总裁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周围的高管也纷纷祝福。 “总裁和夫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祝总裁和夫人百年琴瑟,白头偕老!” “祝总裁和夫人天缘巧合,美满良缘!” …… 苏眷听得红着脸点头示意感谢。 慕时深手指扣了扣紫檀木桌面,微微勾唇,“多谢,会议到这,辛苦各位,这月工资九倍,请大家吃喜糖。” 一众高管表面稳得一批,纷纷道谢,内心早就雀跃的不行。 九倍工资!请吃喜糖?!那这喜糖怕不是白金做的!? 九,天长地久。 慕时深不迷信,但他还是选了数字九。 祝福又走了一波后,高管纷纷默契地退出会议。 苏眷一边陪着慕时深吃晚饭,一边报备自己的行程:“老公,我一会儿要去妄愿,和姜妩一起。” 慕时深眸光深邃,凝着苏眷一张白净的小脸儿,绯薄的唇轻启:“我让慕昀送你。” 苏眷梨涡轻陷,“不用啦,老公,我自己可以!” 苏眷倾身吻了吻慕时深的唇角,又道:“我一定十点之前回来!” —— 等苏眷出来的时候,走路的脚步都有点轻浮,她确实是去妄愿不假,但她没说席景的事儿,这小心脏莫名的有点儿虚…… 其实,她只是不想再提起席景影响她和慕时深之间的感情,而且这点小事也不值得惊动他,他为她已经很费心神了,她一个人也可以办好,所以得快去快回…… ———— 苏眷把车停在了妄愿私人停车场,没有狗仔,避免不少麻烦。 苏眷下车,正要进电梯,一直大手就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使劲扯了过去。 苏眷下意识抬腿,就对方往腿间踹。 席景察觉出,先一步将苏眷抵在了墙边。 席景咬咬牙,依旧是那副深情的虚伪样儿,“阿璃,是我。” 苏眷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席景压着她,她嫌恶心。 苏眷拧眉,冷声开口:“松开。” 见此,席景握着苏眷的手不松反紧,依旧是温润尔雅的人设,可那脸色的铁青和眼帘下的青黑让他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阿璃,我好想你,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发消息也不回,我……” 苏眷动了动手腕,“怎么,拉黑你了,看不出吗?” 苏眷忍着恶心,打断他,说得很直接,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和他耗下去。 席景脸上的笑容一僵,“阿璃,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是慕时深对不对,他拿我威胁你了?” 被席景抓着,苏眷浑身不舒服,想消毒。 她猛地甩开他,“别给我提我老公,你不配!你凭什么?真让人恶心!” 第53章 席景:阿璃,谢谢你…… “席景,我不想知道你有病,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苏眷想想,不禁嗤笑。 他还有以后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席景低垂下眸子,眼底闪过阴鸷,声音压抑得很,“阿璃,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苏眷感受到席景身上莫名的阴沉,拧了拧眉,正要说什么,手腕就被握住。 “阿璃!”姜妩出声,伸手将苏眷往身边拉了拉,随后将视线移向席景,满是鄙夷。 “逼你?呵,席景,你的愚蠢总是那么富有创造力的别致!” “赶紧滚,别让老娘动粗!”姜妩说完,眼神示意席景身后的心腹言非。 言非,言非,人如其名,直男一个。 可这名字又不名副其实,一米九的身高,小麦肤色,当过拳手,腱子肉,八块腹肌,啥啥都有,温柔的名字,但是确确实实的,嗯……真男人! 言非刚毅的脸绷紧,抬脚就往席景的腿弯处踹。 席景猝不及防地直接跪在了地上,好想还听到了骨头的脆响,言非这一脚可真是不虚得实实在在。 见此,姜妩挑了挑眉,勾起红唇戏谑道:“你倒也是不用给我们行这么大礼,不如,你再赠我们几个响头?” 说完,姜妩懒得再和席景废话,拉着苏眷就离开了。 苏眷乖巧地跟着,瞧了瞧言非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憋笑。 言非,这人能处,有人他是真踹啊! 席景看着远去的一行人,眼底尽是恨意,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淌下,他微颤着双手拿出手机,没有立刻求救,而是先拨通了一个匿名电话。 “照片发了吗?” 对方是个男子,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发了发了,今晚保证不会太平!” 席景满眼阴狠,像是暗中吐信子的毒蛇,阴暗至极,“你现在立刻把照片发给我!” 男人干笑两声,“当然当然,不过这钱……” 席景不耐烦地皱眉,“稍后会汇到你账户上。” 男人皆大欢喜,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席景忍着剧痛僵硬着站起来,将刚刚和苏眷纠缠的照片发给了一个人,又发了一条信息,满是挑衅。 “慕总,放过阿璃吧,她爱我……” 席景攥紧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阴狠决绝,一瘸一拐地走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苏眷,你想过河拆桥,那你也别想干干净净…… ———— 妄愿001室。 苏眷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接过姜大老板友情赞助的乐色卡,声音软软糯糯:“谢谢姜大老板对小的爱情的支持!” 瞧着苏眷软头软脑的,姜妩没忍住,直接上手捏了捏苏眷白净的小脸,笑到:“你说你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苏眷俏皮地弯了弯眉眼,将乐色卡揣到兜里,琢磨着回家送给慕时深,他老婆要养他呢! 姜妩看着苏眷色眯眯的样子,出声调侃,“啧啧啧,瞅瞅,瞅瞅,看你被你家那位迷成啥样了!这才出来多会儿,净想着怎么回去呢吧!” 苏眷坐下,浅尝了一口妄愿新配的酒品,美滋滋地眨了眨眼,“怎么会呢!” 姜妩正要说话,苏眷的电话铃声就响了,是沈昔浅。 苏眷接下,按了免提键,星眸眯了眯,“浅浅,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默契呢!” 沈昔浅正色:“阿璃,我和你说正事,你又上热搜了,和席景。” 苏眷:“!!!” 苏眷眉心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艹,这都拍得什么玩意儿!”姜妩点开照片,让苏眷看。 照片是刚刚苏眷和席景在妄愿地下车库的时候拍的,角度问题,看着像是两人在地下车场做不齿之事。 关键是席景实名发出来的,配的文极其恶心——阿璃,谢谢你给了我,还支持我,我爱你。 下面的评论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谈情不如逗狗:席景这是翻车后还要示爱吗? 腰里别块砖:还是说席景翻车有内幕,难不成是苏眷的老公? 懒得起名:楼上意思是苏眷屈服了资本主义,抛弃了席景吗??? 本吃货法号能吃:我总觉得席景和苏眷有一腿!而且这照片看着也不是p的啊! 今天睡姿决定劳资明天发型:不会吧,不会吧,我女神人设要崩了吗?我天儿…… 喜欢用眼睛说谎:苏眷老公到底谁啊,你们知道吗,因为这个神秘老公的梗,苏眷可吸了不少路人粉!心机女?! 待我瘦成一道闪电:我娱天花板倒是出来说句话啊!!! ………… 第54章 哄男人,一次不行就亿次 苏眷看着照片,拧了拧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慕时深。 这些照片都是无稽之谈,可舆论是不可控的。而且她和慕时深才刚和好不久,信任建立基础还不牢固。 起码在她看来还是不牢固的。 况且又闹出绯闻,哥哥那边也没有办法交代,在众人眼中苏眷的信誉值不知道又要降低多少。 浪子回头,皈依向慕时深的苏眷又将遭到质疑。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乎,最主要的还是慕时深,他的老公没有安全感,会胡思乱想。他放心地放她出来,现在正在眷归苑等她回家…… 思及此,苏眷回神,把手机扔给姜妩,摸起车钥匙就往外走,边走还不忘摸了摸兜里的乐色卡,“阿妩,我先回家哄我老公,下次约,祝你姐妹儿我好运!” 姜妩挑了挑眉,“开车慢点,苏妹妹,好运,好孕呐!” 姜妩拿起一杯酒,哼着曲儿,坐了下来,看了看手里手机上的照片,嗤笑一声,席景这别具一格的作死方式,也是没谁了。 她有强烈预感,席景完了,肯定玩儿完!!! 其实,这段绯闻处理好的话,会成为慕时深和苏眷感情牢固的催化剂,至于怎么哄一个吃醋的男人,只要阿璃和腰打好招呼就可以,搞不好还会顺带当上干妈! 姜妩想得美,不禁笑出了声,此等好消息,普天同庆! 她抿了口酒,拿起手机,给沈昔浅拨了过去。 “喂,浅浅啊,你想不想当干妈呀……” ———— 正在飙车的苏眷归心似箭,她已经想好了,先和慕时深解释,不管信不信,最终办法就是shui了他,一次不行就两次,实在不行就yi次…… 这样想着,苏眷踩油门的腿不禁颤了颤,早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眷嘴里碎碎念,总之,会让他相信的。 苏眷回到眷归苑就看到慕昀从里面出来,这么晚了,不用想也是为着她的事儿来的。 苏眷没有多问,只将车扔给慕昀,“慕昀,停下车,我上去哄我男人,非常感谢……” 慕昀看着向他抛来的车钥匙,眉心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 “啪!”360°抛物线越过他垂直落在了满是玫瑰花的花池里。 慕昀,“……” 小夫人,请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去涉足那片“危险区域”! 慕昀看了看满是带刺儿的玫瑰花,又转向那抹慌慌张张的娇小的身影,于是,陷入了迷茫…… 这小夫人好不容易变好了,这才几天,又和席景扯上关系,这小夫人做事捉摸不透啊…… 眷归苑,二楼,书房。 张妈告诉苏眷,慕时深在书房,从她出去到现在,一直在书房待着,不准任何人进…… 此时,苏眷在门外,稍稍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抬手,敲了敲门,“老公,是阿璃,我进去啦……” 苏眷打开门,不禁蹙了蹙眉,书房没有开灯,虽然来着半扇窗户,但烟味还是很明显。 书房的落地窗很大,月光透过,将书房照的半亮,朦朦胧胧的,但也看的清。 苏眷试探性地叫了声:“老公,你在哪儿,我开灯了啊……” 苏眷关门,正要去摁墙壁的开关,随即就被男人压在了门后,低沉清冽的木质香围着她,灯倒也是没开成。 苏眷没有丝毫迟疑,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有水滴滴到苏眷的手臂上。 看来慕时深已经洗过澡了,清清冷冷的檀香气,没有沾染丝毫烟味儿。 苏眷摸了摸他湿湿的头发,软糯糯得出声:“老公,怎么不开灯,还不吹头发,还抽了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慕时深眉目深邃,有力的双臂圈起苏眷,将她往上抬,放在自己的脚上,俯身堵住这张骗人的小嘴儿。 慕时深再也压不住了,骨子里的疯劲在这暧昧的空间全都暴露出来,怀里的小姑娘真是个小骗子…… 苏眷微微仰头,纵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第55章 书房的桌子是檀木的,很结实 从看到她和席景暧昧的那张照片开始,慕时深就快等疯了,他真的怕,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苏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不择手段地骗他,仅仅只是为了她心中的白月光。 慕时深知道照片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被他怀里的小姑娘骗怕了,谁也不知道,当时的他多么想立刻把苏眷抓回来,囚禁在眷归苑,这样阿璃就永远是他的了…… 这次他愿意再信她一次,最后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逃离不了他,逃不了的。 也幸好他的阿璃还愿意回来,没让他失望。 慕时深吻的很凶,也敏感地察觉到苏眷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揽着她就往书房的浴室走,跌跌撞撞。 “啪!”浴室的灯被打开,随即花洒出水,从二人头顶倾泻而下,慕时深将苏眷抵在墙边,缓冲着水洒下的冲击力。 苏眷被慕时候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空隙之间,她呜咽出声,想要解释:“老…公,老公,我……错了,我没有去见席景……” 慕时深停下,凤眸凝着苏眷白净的小脸儿,许是因为缺氧,透着粉,那双澄澈的星眸里,眼泪都打着转儿,被欺负惨了。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下移,落在她的白衬衫上,眸光一片深沉,席景碰过的…… 苏眷喘息着,补充缺失的氧气,平复心跳。 她透着可怜兮兮地小模样,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老公,我没有去见席景,照片……”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苏眷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又一颗…… 慕时深嗓音沉yu.打断了苏眷的话,“阿璃,不用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苏眷听着,浓密地眼睫颤了颤,完蛋,要玩儿! 来不及多想,那抹身影俯身又压了下来…… …… 浴室***许久—— 苏眷脸上挂着水珠,不知是泪还是水,娇娇小小的一团被慕时深抱了出来。 慕时深没有离开书房,抱着苏眷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帮苏眷的长发吹干,慕时深怕娇气包感冒了。 吹好后,慕时深把怀里的人放在了书桌上,低声哄着她,“阿璃,桌子是檀木的,很结实,我们接着解释……” 苏眷欲哭无泪,“老公……我……” 慕时深格外怜惜,但也不过就三秒…… 桌子确实很结实,很沉,纹丝不动,但女孩儿及腰的秀发在空中不停地漾着弧度…… 女孩儿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解释着,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都已高悬正空。 眷归苑,二楼主卧,月华透过落地窗倾洒到大床上,衬得粉色褶皱的床单都透亮。 窗外树上的鸟儿飞起又落下,不知是哪儿透出的娇气的哭声,惊得微风吹的树叶落了一地。 又过了许久,月盘都落向了西侧,此时世界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玫瑰终于不用向神明解释了,被神明解开了束缚,低头入睡…… ………… 苏眷昏昏沉沉地睡,她累极了,眼皮沉得睁不开,脑子就一个想法,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作为祖国纯洁的花朵她再也不能直视“解、释、”这个词了。 忽的,手腕间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苏眷不得已睁开了眼。 是慕时深在帮苏眷涂药,苏眷白皙的手腕在昨晚的“解释”下留下了红痕。 她记得,昨晚的男人坏透了,拿着领带…… 第56章 正如姜妩所言不错 慕时深清清冷冷的一身,和昨天晚上病态的疯劲儿判若两人。 他今天穿的是黑衬衫,衬得他更加深邃邪肆。衬衫之间拨开了几粒扣子,颈间流露出昨晚疯狂放纵的痕迹。 苏眷总觉得慕时深不一样了,莫名带着点暗黑的病娇气。 苏眷张了张干裂的唇,艰难地发声,“老…公…” 慕时深眉眼微动,放下手上涂好的药膏,给眼巴巴的“小玫瑰”浇水,昨晚“小玫瑰”可累坏了。 苏眷是又累又渴,唯独不饿。 “小玫瑰”喝够了水又躺了下去。 见状,慕时深俯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漆黑的凤眸满是怜惜,“阿璃,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苏眷眼眶红红的,连控诉都是小女儿家的娇娇软软,“老公,你昨晚好凶……” 埋怨慕时深,苏眷舍不得。 慕时深心尖轻陷,瘦削修长的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声音低低沉沉地哄:“阿璃,对不起……” “所以,以后你要乖乖的。”离席景远一点…… 苏眷:“……” 看得出来,有歉意,但不多。 苏眷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我一直都乖,会一直乖乖地待在老公身边。” 慕时深勾了勾绯红的薄唇,眉目间都带了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像释怀的。 “阿璃,把席景处理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他……” 慕时深修长的手指挑起苏眷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把玩儿着,等着怀里的小姑娘回应。 苏眷眉心一跳,这病娇的茶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说一,席景那小丑早就不该蹦跶了,悔不当初,第一次就应该处理干净了他,不然哪里还有这档子事儿! 苏眷气鼓鼓地回,“那东西老公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罪有应得!老公得替你老婆出气!” 苏眷的态度让男人心情大悦,声音都染了低沉的愉悦,“好,我给阿璃讨公道。” 苏眷眼眶很酸,还想睡觉,声音都是奶奶的娇气,“老公,我困……” 慕时深凝着怀里的小姑娘倦怠的鹅蛋脸,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声线低冽温柔轻哄,“睡吧,阿璃……” 对不起,我爱你…… ———— 眷归苑,二楼,书房。 慕昀,“家主,网上一切有关小夫人的舆论都处理干净了,始作俑者是一名私家侦探,是席景花了大价钱雇的,按您的吩咐也处理干净了。现在就差……席景了……” 慕时深眯了眯那双墨玉般的凤眸,不带丝毫情绪,说出来的话却冷冽刺骨,“他现在在哪儿?” 慕昀,“从医院回他的私人公寓后就没有出来过。” 慕时深眸色漆黑,声音凉薄的很,“送去昪巷。” 慕昀正色,轻微颔首,“是。” 昪,是光明之意。而昪巷,却是京都最乱的地方,各种势力盘根错杂,或者不如说是黑色交易中心,连军界的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灰暗地带。 席景正是事业的转折期,应该去昪巷“闯一闯”。 当然这“闯”是有去无回的“闯”。 第57章 慕昀:你这么同情他,不如和他一起去 慕昀效率很高,从书房出来后,立刻就通知了人“收网”。 没一会儿,手下就来了消息,“慕特助,人在公寓,如何处置?” 慕昀眯了眯眸子,冷然,“等我过去。”正要挂断电话,慕昀又吩咐了句,“别让他太好受。” 加完之后,十分舒爽。 这个时刻,他不得亲自送送这个跟自家主子抢女人的“情敌”。 慕昀想想,不禁嗤笑出声。 情敌?呵呵哒,席景也配是自家主子的情敌??? 谁是鱼目,谁是珍珠,恐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emmm,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慕昀不禁摸了摸鼻尖,小夫人,慕昀无意犯上哈,见谅,见谅。 慕昀忏悔着,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 席景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当初风光无限的人如今只能在地上匍匐禁锢着,神态癫狂。 “你……你们竟然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啊,你就不怕你们家主夫人撤了你们的职!” 席景嘶吼着,地板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个不劳席大明星费心了,还是抓紧你这仅有的时间,好好省省力。”慕昀不紧不慢地走到席景跟前,欣赏这极具观赏性的一幕,简直不要太爽心悦目! 席景看着眼前出现的锃亮的皮鞋,艰难地抬起头,眯着肿青的眼,阴恻恻地问,“什么意思?” 慕昀轻抬起鞋尖,狠狠抵住席景的下巴,让他被迫仰头。 慕昀垂下眸子,有模有样地学着自家主子的凉薄,“恭喜席大明星,你要搬家了。哦,对了,我是来给你科普一下,你搬住的地方,昪、巷、” “这个名字很好,是个很光明的地方!” 一众手下,“……”简直不要好光明,呵呵…… 席景,“……” 旁边姜语妍怕了,那张还算明丽的脸惨白如纸,勉强哆哆嗦嗦地开口,“不,不,不可以,你、你们不能动他,他是明星,何况……何况苏眷还喜欢他,你们……不……” 慕昀觉得可笑,冷厉地打断她,“你不出声,我都忘了你了,你说你,好巧不巧,偏偏在处理他的时候,你撞上来,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啊!” “看你同理心这么强,不如和他一起?” 姜语妍早就吓傻了,刚才几句也不过是假装安慰自己,现在彻底崩溃,连滚带爬地就要往慕昀那边去,无奈被手下控制着。 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开始哭求,“不,不要,放过我,放过我,一切都是席景做的,都是他,真的都是他做的,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席景神情阴鸷,早就知道这娘们儿是个墙头草,当初就应该把她也拉下水。 席景不甘心,他不甘心,咬着牙开口,“你们敢把我送进昪巷,你们怎么敢私闯民宅,还要杀人灭口!把苏眷叫过来,我要见苏眷!” 慕昀听着席景痴人说梦的想法,踩着他那张以前他引以为傲的脸。 就这张脸,跟他比都比不了,还想和他主子比,呵呵…… 慕昀想着,冲着他的腹部狠狠给了他一脚,“做了就做了,哪有那么多罪名!我家夫人在和慕总恩爱,没时间处理你,所以,我来了,带走,送去昪巷,好生照顾着!” 第58章 谎话连篇 至于姜语妍,和席景狼狈为奸,能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她和席景感情如此深厚,那就让她亲自送送他。 慕昀瞥了一眼角落早已吓傻的女人,冷嗤一声,“真是个小丑……” 慕昀摆摆手,交代下去,便回去复命了。 ———— 进了昪巷,席景就已经算是完了,不死也得残,里面什么人都有,席景这张脸玩开了,也许可以多活儿一会儿,但也不妨碍他最终的结局。 按慕昀的话,姜语妍当真也只是送送席景,被手下的人拽着,眼睁睁地看着席景进了昪巷,立刻就被人活生生地拖走了。 地上都是席景留下的血迹,还有耳边席景起初的破口大骂到苦苦求饶,几天前还是风华无限,受人追捧的国民男神,如今却像乞丐一样……不,甚至连乞丐也不如…… 直到一股尿sao味传来,慕家的手下们才纷纷嫌弃地甩开她。 想要的效果达到了,这才离开。 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姜语妍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起来,就往姜家跑,一路上疯疯癫癫,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姜家。 安歆柔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模样在沙发上哭哭啼啼地,给姜父打电话,哭诉了一番,让姜父替姜语妍做主。 安歆柔是姜语妍的亲生母亲,新上位的姜家夫人。 姜凛泓没一会儿从公司回来了。 姜父看到自己宝贝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怒不可遏,这根本是不把姜家放在眼里,不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姜家在京城的上流圈中也是排的上的。 姜家二楼,姜语妍卧室。 医生从房里退出来,只余下姜凛泓,安歆柔和姜语妍。 按医生的话说,姜语妍只是惊吓过度,注意休息就好,并无大碍。 房间里,安歆柔含泪的眸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姜语妍,语气哽咽,“我家妍妍怎么这么命苦,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受苦,现如今……如今母亲也护不住你……呜——” 姜凛泓看着柔柔弱弱的安歆柔哭的这么伤心,也自觉亏欠她们母女俩,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瞬间被激发出来。 “柔儿,别哭了,我会为妍妍做主,无论是谁欺负你们母女,我都会讨回来!”姜凛泓拍了拍安歆柔颤颤的肩膀,揽进怀里。 姜语妍已经缓过来了,只是还有些后怕,但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迟早要问苏眷讨回来。席景算是废了,以后就得靠她自己了。 姜语妍握住安歆柔的手,声音掺杂着俱意,“爸爸,妈妈,都是苏眷,都是她害的,还有席景哥哥,她竟然把席景哥哥丢进了昪巷!” 姜父闻言皱了皱眉,“苏眷?京城苏家的那位?你怎么惹到她了?” 姜语妍闻言,神情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爸爸,我没有,是她,是她喜欢席景哥哥,可是爸爸你是知道的,明明……明明是我和席景哥哥两情相悦,她得不到,就要把席景哥哥和我毁了,呜呜……” 一旁的安歆柔安慰姜语妍,“妍妍,别怕,你爸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有钱有势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我家妍妍受苦了,也可怜了席景那孩子……” 安歆柔像是忽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蹙了蹙细眉,有意无意地提起,“妍妍,这个苏眷妈妈听着耳熟,好像……听你姐姐提起过?” 姜语妍了然,顺势而下,“是,她是姐姐很要好的朋友……” 姜父闻言,二话不说,立刻给姜妩打了电话过去。 第一个电话挂断…… 第二个电话没接…… 第三个电话关机…… 姜父勃然大怒,狠狠的把手机摔了出去,“这个逆女,真是混账……” 安歆柔见状,一双柔胰赶忙在姜凛泓胸口顺气,“老公,别生气,肯定是阿妩有事……” 姜父生气的打断她,“她?她能有什么事!整天只知道和她爹对着干!” 安歆柔道,“老公,别急,我去把田姨叫来,她是姜家的老人了,田姨又从小照顾阿妩,感情更亲近些,她打的阿妩肯定接。” 第59章 姜妩:论小san儿的基本素养 从姜妩的母亲宣沂去世,姜妩就一直在姜家老宅,除了姜老爷子姜晋枫,就数田姨和姜妩亲近。田姨无儿无女,唯一的老伴儿也先一步离开了她。 田姨是真的把姜妩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当初姜晋枫去世,姜妩离开姜家时,本来想要带田姨一起离开,可田姨执意要留下,她说,她要替咱们的大小姐守着咱们的家。 田姨大半辈子都在姜家老宅,所有的回忆都在这儿。她老了,走不动了,让她们年轻人去闯吧…… 不一会儿,田姨就出现在二楼,姜语妍卧室。 田姨态度不卑不亢:“先生,有什么事?” 田姨毕竟是姜家老宅的老人,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姜凛泓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姜凛泓立马换了说辞,“田姨,阿妩那孩子和我赌气,不接电话,你和她打一个,让她回来,我们坐下好好聊一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田姨不好推脱,她可以打,但大小姐愿不愿意来就另说了。 田姨温声回道,“先生,那我去试试。” 说罢,田姨便下楼去打电话了。 那边,姜妩刚从妄愿出来,在妄愿私人停车场里,一辆白色的法拉利主驾驶上。 姜妩看到是田姨打来的电话,心里大概有了眉目。那老东西被挂了电话,去为难田姨了。 姜妩按下接听键,出声询问,“田姨,那老东西为难你了?” 田姨赶忙回道:“没有,大小姐,先生没有为难我。他们打不通大小姐的电话,所以让我给你打一个,让你回来。” “大小姐还是不要回来,楼上那丫头好像出什么事了,回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医生离开后,就嚷嚷着和你打电话,先生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小姐还是先别回来,田姨这边有办法应付。” 姜妩闻言,不禁想笑,“他们的宝贝乖女儿还能让人给欺负了?那我倒真是想看看。” 田姨不由一阵心疼,“楼上那丫头有什么事都要把大小姐牵扯进来,先生也是黑白不分,纵容那对母女,可大小姐...从来都是一个人,若是....若是老先生在......” 田姨说着不由哽咽。 姜妩心里一暖,“没事儿,田姨,我这不是还有你嘛,他那廉价的父爱还是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吧,我消受不起。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回去。” 说了几句,姜妩便挂了电话,开车驶向姜家老宅。 她今天也可以不去,但是她不想给田姨惹麻烦,田姨性子温和,但识人看事心里门儿清。 就算姜凛泓不会为难田姨,那对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暗地里使绊子那是常有的事儿,而且今天那狗东西打电话,少不了就是那对母女“出的力”。 姜妩心里冷笑,油门踩到了底。 ---------- 姜家老宅。 姜妩下车,抬眼就看到迎上来的田姨还有一干老宅佣人。 “大小姐!”一众人齐声。 这些佣人都没有变,或许是当初姜老爷子料到自己走后,姜妩不会留在老宅,于是在临终前给姜凛泓留下话,姜家的佣人不可以换。 这些佣人还算忠心,可能会有几个见风使舵的,但在姜妩面前也不敢造次。 要知道姜妩手里握着姜家产业大部分股权,连着姜家老宅都是在姜妩名下,是姜老爷子留给姜妩的底气和未来的嫁妆。 姜妩上前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抱了抱田姨,“田姨,我回来啦!” 许是许久未见,田姨看着眼前姝丽耀眼的小姑娘不禁红了眼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应声:“哎,好,好,好......” --------- 姜妩刚进客厅,就看到安歆柔端着一盘车厘子从厨房出来。 安歆柔看到姜妩,温婉地笑了笑,“阿妩回来了,来,阿妩,你喜欢的车厘子,刚给你洗的。” 姜妩瞥了安歆柔一眼,没理她,绕过,径直坐在了姜凛泓的对面。 “说吧,什么事?”姜妩不甚在意地拨了拨刚染的香槟醇棕的法式波浪卷。 姜凛泓看她这副模样,气结:“混账,你的教养哪里去了,你妈和你说话,你没听道吗!” 姜妩目光一凛,声音好似淬了冰,“我妈叫宣沂,在我三岁的时候就死了。”随后视线移向安歆柔,“怎么,你想下去向我妈赎罪?” 安歆柔神情僵在了脸上,停顿半秒,看向怒气冲冲的姜凛泓,“老公,别生气,孩子还小,是我没有做好,别迁怒给阿妩......” 姜妩冷笑出声,不愧是靠小三儿发家,小三儿的基本素养还真不是盖的。 第60章 姜妩新定义——自花传粉 这时候,姜语妍穿着一身奶油色连衣裙从楼上姗姗来迟,直奔姜凛泓。 “爸,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说嘛……”姜语妍搀扶着姜凛泓坐下,温声软语。 这一幅温馨的家庭场景,姜妩实在欣赏不来,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田姨,调皮的打了个招呼。 姜凛泓脸色稍稍缓和,看着心思完全不在这儿的姜妩,那表情实在“恨铁不成钢”,不由出声斥责,“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哪里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 “还有你交的苏家那位,都是什么狐朋狗友,看看你妹妹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了,你就胳膊肘往外拐,放纵一个外人欺负自家人,像什么话!” 姜妩闻言,挑了挑眉,一双狐狸眼眯了眯,敢情这是不敢惹苏眷,拿她来开刀了,怎么,拿她当软柿子捏,做tm的春秋大梦去吧! 姜妩换了个坐姿,葱白的手撑在下巴处,上下打量了下姜语妍,“是么,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姜妩顿了顿,“啧啧啧,确实,这脸色白的,要不要我用巴掌给你补补血色啊!” 姜语妍脸色难看,咬了咬唇,“你……” 安歆柔立刻使眼色,打断她,“妍妍,别惹你姐姐不高兴,你是妹妹让着点她……” 姜凛泓气的不行,“让什么让,她哪有做姐姐的样子,现在还帮衬着别人说话,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姜妩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养我?谁养我?你吗?呵,我是姜家产业最大的股东,你们住的房子都是我施舍给你们的,谁养谁,老东西你心里没点数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一个自花传粉的女儿,省了你这个不值钱的爹!” “还有,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脸皮那么厚!” 姜妩瞄了那对母女一眼,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行了,话也说,人我也回来了,好生活着吧,别有事没事惹我不高兴。” 姜妩说完,看向田姨,不禁莞尔,“田姨,我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姜凛泓脸被气成了猪肝色,拍着桌子,怒吼道,“走,走!赶紧走!逆女!逆女!” 安歆柔眼力劲儿上来了,“老公,别生气,别生气,阿妩还是个孩子,你和孩子计较什么,阿妩好不容易才回来,怎么也得让阿妩吃完饭再走吧!” 随后,安歆柔笑意盈盈地就要去留姜妩。 姜妩一阵恶寒,“你可千万别过来!我有密集恐惧症,不能靠近心眼子多的人。”说罢,转身,上车,走人。 安歆柔看着那张明艳的脸彻底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道汽车尾气,一向笑意盈盈的脸,难堪至极。 真是和她那狐媚子娘一样,长了张令人讨厌的脸! 安歆柔扶了扶挽好的发髻,又换上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去安抚还在盛怒中的姜凛泓。 安歆柔和姜妩的母亲宣沂不一样。安歆柔的美仿佛弱柳扶风,文文弱弱的,好像声音大一点都能把人给惹哭,很是娇弱,一看就激起男人十足的保护欲,不得不说,是朵“高端的白莲”。 而姜语妍脑子没有得到很好的遗传,这长相倒是遗传了个十足的把握。 宣沂的美是惊艳的,明艳如夏日繁华,极具攻击性,看到姜妩便仿佛看到了宣沂,都带着明媚的慵懒。 --------- 晚上,姜家老宅,二楼。 “妈,你看姜妩,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有那老头儿,死了都在和我们作对,”姜语妍气得不由捶床,“妈,你想想办法,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才是姜家大小姐,我才不要事事都要姜妩那个贱人压我一头!” 安歆柔本来因为今天这事就不顺心,听见姜语妍的话,更加不耐烦,“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这么点事儿就受不了了!” 姜语妍抿了抿苍白的唇,没有说话。 安歆柔看着姜语妍苍白的脸,语气缓和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妍妍,放心,一切有妈妈,姜妩不会得意太久,我了解你爸,他不会让他女儿压到他头上去,未来你才是姜家唯一的大小姐!” 姜语妍垂眸,应声,“知道了,妈妈......” 安歆柔摸了摸姜语妍的头,又道:“还有姜家不比苏家,你今日受的委屈,妈都知道了,妈妈会将这笔帐算到姜妩头上,到时候一并为你讨回来!” .............. 第61章 苏眷:这个黑心肝儿的......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果不其然。 从昨天晚上开始,身为女人兼人妻的苏眷就敏锐地察觉到慕时深变了,清冷如天神一样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的黑心肝儿的东西...... 由于昨天晚上苏阿璃连轴转地被男人翻来覆去地“强迫工作”,今天愣是一步都没下地,连上厕所都是被慕时深抱着去。 三餐更是不用说,苏眷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原来可以废物成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上厕所都由人抱着走,从此彻底解放双脚双手...... 此时,眷归苑的主卧。 苏小废物被身上的狗男人欺负的简直不成样子。 用讲究人的话来说,那简直是没眼看! 苏阿璃呜咽着,白嫩的小手儿无力地推着身上的男人,娇里娇气,“唔,老...老公,你别.......亲......了,我想休息......呜呜......” 慕时深又捏了捏她的小手儿,亲了亲她暄软的脸蛋儿,这才勉强放过他怀里的小娇娇。 不知是室内的温度太高还是羞的,怀里的娇娇儿哪儿哪儿都透着粉,裸露的肌肤,粉嫩里有着点点深红,是某位魇足的男人留下的。 慕时深舔了舔绯红的唇,侵略性的目光看着怀里水汪汪的小姑娘,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他哑声,“宝宝身上有那个男人的味道,我帮宝宝去除干净......” 苏眷对上慕时深漆黑的凤眸,一整个欲哭无泪,这个理由苏眷听的都快起茧子了。席景只是抓了下她的手,慕时深便开始起早贪黑地帮她“消毒”! 简直——呸,消个屁消,想占便宜就直说,这个黑心肝儿的,席景处理干净了,还成了他的“挡箭牌”。 她确实是在床上躺了一天不假,但狗男人也没少占她便宜。 直觉告诉苏眷,慕时深的偏执症肯定是严重了,以前藏于内,现在露于外,还是十分得猖狂! 她觉得真的有必要带慕时深去看心理医生了!真的急需! 苏眷正神游天外,一个铃声把她拉了回来,苏眷“悲喜交加”,目光哆哆嗦嗦地移向自己的手机,看看到底是哪个和她心有灵犀的“救世观音大菩萨”! 这次慕时深没有阻拦她,乖乖地把苏眷搂进怀里,拿来床头苏眷的手机,等她打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符,容清! 好!好!好! 苏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划下接听键,免提。 苏眷声音软绵绵的,但不难听出话里的激动,“容姐!” 对面的容清被苏眷这奇奇怪怪的声音整的有些懵圈,出声确认,“祖宗?” 苏眷,“嗯,没错,是你的祖宗。” 容清:“......” “咳咳咳,”容清轻咳,步入正题。 “那个剧本的事,我已经在众多的剧本中挑出来了两本,还是比较符合你和姜妩的要求哒,你是想演古装剧本还是都市剧本呢,但是吧,那个都市剧本有稍微、一丁点点暧昧的戏份,好了,我言尽于此,你选吧!” 苏眷正要回答,一道清冷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过去,“古装。” 容清一个不稳,差点把手机摔了,这咋换人了!要知道这样,她打死也不说有两个剧本啊! 容清内心某只土拨鼠发出了火星撞地球般的尖叫,一颗心震得稀碎!!! 苏眷憨笑,“对,对,古装,古装!” 而且无论慕时深在不在,她都是要选古装的...... 慕时深闻言,垂下深沉的眸子,捏了捏苏眷的手掌心,“宝宝,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没关系,宝宝选都市剧本也可以,不用迁就你的老公......” 苏眷:“......”心理医生!必须心理医生!!! 电话那头的容清,慕总什么时候这么茶了,啊喂!!! ........... 第62章 慕时深恃病行凶 火速聊完剧本的事情,容清就火速把电话挂了。 真的是受不了一点! 这边,苏眷乖乖地窝在慕时深怀里,两人紧紧地拥着,慕时深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苏眷的后背,哄着苏娇娇入睡。 苏眷白皙的小手儿穿过慕时深的胳膊,也学着身边的男人,一下一下地轻拍着。 慕时深黑曜石般的眸子笑意明显,对于自家小娇妻的“回馈”很是受用。 他稍稍反思了一下刚刚的行为,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他是不是太限制他的小姑娘了...... 慕时深抿了抿菲薄的唇,说道:“宝宝,如果你想选另一个剧本也可以......” 苏眷闻言,将紧闭的杏眸眯开一条缝,借着床头那盏微弱的壁灯,悄悄打量着男人能有多“大度”的神情。 苏眷扭了扭软乎乎的身子,哼哼唧唧,“嗯?真的嘛,老公......” 慕时深沉默了一下,郑重地回:“真的,宝宝,你老公有钱,剧本也是可以改的......” 苏眷不禁弯了弯唇,“老公,你不用多想,我真的是喜欢古装剧才接的,这也是我第一部古装剧,而且我喜欢你管着我!” 一向古井无波的墨眸,被苏眷的一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慕时深吻了吻小娇娇光洁的额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苏眷耳边响起,“好,老公知道了,宝宝睡吧......” 苏眷真的困了,没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听着耳边女孩儿浅浅的呼吸声,慕时深心里的某块缺口彻底被填满。 他的偏执症犯了,慕时深知道,但他不想治,这样就很好,他的小娇娇会惯着他,依着他,他的宝宝还说了她喜欢让她的老公管着,嗯,他以后会让娇娇儿更喜欢。 慕时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把戏罢了,罢了! ———— 连着几天罢工的慕时深今早终于放开怀里的美人儿去集团了。 一大早,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那位主儿才勉强离开。 苏眷小身板儿利索了,约着姜妩、容清到妄愿看剧本去了。 ———— 妄愿,001间。 “小扶光,你看看这个古装剧本ok不ok,符合不符合?”苏眷说罢,抿了口度数极低的果酒,果真,舒坦极了! 姜妩翻了翻剧本,点点头,“可以可以,非常符合,妥妥的可以看美男又能挣钱的剧本!” 苏眷朝容清扬了扬下巴,示意姜妩,“呐,那位的功劳。” 姜妩看着沉迷酒色的容清,不禁失笑。 容清一进妄愿,往往是连话都顾不上说了,酒瘾上头,整个一小酒坛子,酒量极好,能喝能品,散发着成熟知性女人的魅力。 容清有时候觉得,她怎么就不能是个哪吒呢,三个头三张嘴,一张嘴说话,两张嘴喝酒! 那简直不要太爽! 关键是妄愿的酒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一酌千忧散,三杯万事空”!毕竟,贵,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 姜妩又从柜子里,拿出几瓶珍藏的好酒,放到了某个酒虫面前。 容清眼睛都放光了,向姜妩竖起大拇指,比了比,“不愧是姜大老板,豪气,你是这个!” 姜妩勾了勾红唇,“客气客气哦,容大经纪人!” 苏眷美眸流盼,又想到什么,“本来是有一个都市题材的剧本的,但是,由于里面几个戏份有一丢丢的暧昧,所以,你懂吧,小扶光!” 苏眷对着姜妩挤眉弄眼。 姜妩冷哼一声,“知道你已婚,不用强调了。” 随后,姜妩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要给沈昔浅发消息,边发消息边说道,“我要把浅浅也叫出来,帮我振振单身狗的威风!” 苏眷:“......” 容清:“......” 第63章 沈昔浅:在上终身大课…… 那边沈昔浅刚抿了一口茶,就收到姜妩来的消息,连番轰炸。 ——浅浅,出来玩儿啊,在妄愿! ——有阿璃,有容姐儿,但可恶的是苏阿璃她给我炫她已婚! ——你来你来!帮我重振“狗”风!!! 沈昔浅眉眼弯弯,回道,“阿妩,现在不行,改天。” 也就半秒,姜妩就来了消息。 ——在干嘛? 又配了一个吃瓜的表情。 沈昔浅:上课。 姜妩:??? 沈昔浅:终身大课。 姜妩:?????? …… 沈家是书香大家,如若出个知名导演,优秀编剧,或者是写作大家也是见怪不怪。 沈昔浅是沈家独女,沈老爷子沈京墨稀罕得很,也对自家孙女极不放心。 于是,沈京墨就立刻找了自己的“老相好”秦家老爷子秦季商。想让他最出色的长孙秦恕教教沈昔浅最基本的防身术。 秦季商一口答应,本来秦沈两家就是世交,若是再能成就一段姻缘,岂不是亲上加亲! 沈京墨瞅着秦老狐狸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指定憋着坏。所以将上课的场所选在了沈家老宅,秦季商也是没有任何异议。 即便是在家门口,沈京墨对于自家孙女也是千叮咛万嘱咐。 ——浅浅啊,咱们只是去上课,学完就可以了啊! ——浅浅啊,秦恕那小子可不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平易近人的哥哥了,他啊看着危险,其实确实危险!咱们保持距离就行,距离产生美! ——浅浅啊,秦恕比你大八岁,是你的老师,咱们沈家的教养你是知道的,尊师重道! ………… 沈昔浅回想着自家爷爷不放心跳脚的模样,不禁笑笑。 “休息好了?”秦恕慵懒间带着些许沙哑,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过沈昔浅心尖,酥酥麻麻的。 沈昔浅觉得她可能真的要叛逆一回了。 沈昔浅点点头,起身走到秦恕跟前,莞尔,“嗯,好了,秦老师。” 秦恕听见她末尾的称呼,指尖摩挲佛珠的手不由得一顿,抬起了那双略带琥珀色的丹凤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又开始讲解,“刚刚学的那两种招式,是对付从后方偷袭的……” 阳光如碎金般透过落地窗洒射在两人身上,一黑一白,都是极致的颜色…… 许是沈学生的动作不规范,秦老师亲自上手,从背后圈住,帮她调整,贴得难免近了些,看起来暧昧极了。 不远处草丛里的沈老爷子急了,拍着身后周呈的胳膊,“周呈,周呈,快去快去啊,给他们添茶,你看看秦家那臭小子,手放哪儿呢?!” 周呈无奈笑笑,承应,“好的,老先生,我马上去!” 室内的人浑然不知。 秦恕以保护者的姿态微微圈住沈昔浅,然后又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沈昔浅的手腕,示意她放低一些。 秦恕身上的淡淡的龙涎香掺杂着一股清苦的烟草气息,在沈昔浅鼻尖似有若无的缥缈着,不觉间乱了心跳,连白皙的脸都染了粉意。 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分了神,秦恕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铺撒在沈昔浅的耳边,低沉优越的声线鼓动着耳膜,“沈同学,认真点……” 沈昔浅蓦然回神,红了脸。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里莫须有的暧昧。 门外周呈,“大小姐,秦先生,添茶吗?” 秦恕挑了挑眉,后退一步,目光移向落地窗外,紧接着说道,“进来吧。” 沈昔浅浅呼了一口气,走到茶桌前,乖巧地坐着,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叔添茶,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寻着窗边的男人。 等到周呈添好茶要退出去,却听到男人说,“沈小姐,今天先到这儿,下次再练。” 沈昔浅闻言,看向他,黛眉间都染了笑意,温声道,“秦老师辛苦了,不留下来喝杯茶吗?” 秦恕一双标准丹凤眸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语气自带疏离感,“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后看向周叔微点了下头,“劳烦周叔。” 周呈颔首,比了个请的动作,“不敢当,秦先生,这边请。” 第64章 别给你爷爷我整有礼貌这一套 秦恕推辞,沈昔浅不好再说什么。 起身,目送他离开。 沈昔浅将那身米白色的运动服换下,换上了一身麹尘色的半袖旗袍,袖口是浅云色的流苏,旗袍下沿是飘落的柳叶刺绣。 旗袍的领口是直襟的款式。沈昔浅本就不矮,显得更为修长高挑。 及腰的云发用一根碧色的玉簪半挽着,桃花面,柳叶眉,既含睇,又宜笑,慕予兮,善窈窕。 也难怪沈老爷子对自家孙女看得这么紧了。 沈昔浅正坐在客厅展茶,沈老爷子笑呵呵地就进来了。 “浅浅,跟爷爷说说,学的怎么样啊?”沈京墨看着自家孙女笑眯了眼。 沈昔浅起身给沈老爷子倒了杯茶,温声,“爷爷,喝茶。” 沈昔浅捋了捋旗袍,坐下,那双月牙眼垂了下来。 “秦先生教得好,可是浅浅太愚笨了,得多学几日,就是麻烦了秦先生……” 沈老爷子吹了吹嘴边的胡须,“哪儿能啊,我家浅浅心灵手巧,想多学几日,我就和你秦爷爷说一声,你秦爷爷肯定愿意!” 沈昔浅闻言,抬眸,又言,“爷爷,秦爷爷愿意,可是秦先生身为秦家家主,事务繁多,又要分身上沈家来上课,是不是不大好……” 沈老爷子皱了皱眉,“嗯,这样吧,我和你秦爷爷商量商量。” 沈昔浅弯起了月牙眼,笑意浅浅,“爷爷,那到时候我陪您一起去。” 沈京墨有孙女陪着,自然高兴。 第二天,沈京墨就带着自家孙女,载着一车礼物,去了秦家,沈老爷子红光满面,笑声爽朗。 “老秦!” “老沈!” 两人相处久了,连见面打招呼的方式都极为默契,同时伸手,豪气地抱了抱对方。 秦季商虽然是在和沈京墨打招呼,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到沈昔浅身上。 沈昔浅等两位老人打好招呼,乖巧上前,莞尔,温温柔柔地喊:“秦爷爷。” 秦季商笑的像个老狐狸,推开沈京墨,承应,“哎哎哎,浅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孙媳妇儿!孙媳妇儿!我的孙媳妇儿!!! 咳咳咳,矜持!矜持! 沈京墨一脸懵圈地看着过分热情的秦季商。 秦老爷子回过神,轻咳一声,拍拍沈京墨的肩膀,招呼着往里走,“来来来,老沈,进去坐,我有好茶!” “浅丫头,别客气啊,都是自己家人!” 沈昔浅眉眼带笑,“好,谢谢秦爷爷。” 三人移步客厅。 两位老爷子叙着旧,沈昔浅添茶。 随后谈到了“上课”的事。 沈老爷子,“你家秦恕,忙不忙?又要教我家浅浅……” 秦季商摆摆手,“哎,说的哪里话,那臭小子不忙,教浅浅有时间!一会儿他就回来了!” 秦季商笑着看向沈昔浅,那是越看越满意。 这丫头太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的住那混小子! 得再好好观察观察。 不能让这么好的丫头折在那混小子手里! “爷爷。” 男人低沉的声音穿过客厅,沈昔浅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茶不小心洒了些出来。 秦恕微微颔首,“沈爷爷,”随后淡漠的目光看向沈昔浅,“沈小姐。” 沈昔浅弯了弯月牙眼,“秦先生。” 男人依旧一身黑衬衫黑西裤,手上难得没有摩挲着那串佛珠,戴在了手腕上。 秦家虽不是书香世家,但礼数是从不缺的。 长辈面前手持这些都是应该收起来的。 秦恕没有坐下,一双丹凤眸淡淡地扫过,俯身拿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沈昔浅,声线不带任何情绪,“沈小姐,没事吧。” 沈昔浅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接过,应声,“没事儿,多谢秦先生。” 秦季商听着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沈小姐?秦先生? 搁你爷爷这讲礼貌呢?给爷整笑了,这不得浅浅,阿恕的叫啊! 一旁,在沈京墨眼里秦恕递纸的行为的目的是极为不纯的,秦家这小子对他家浅浅怎么这么殷勤?! 不对劲,很不对劲!!! 第65章 三套去两套,追男人有一套 秦老狐狸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给他孙子推波助澜一把。 秦季商看着旁边蠢蠢欲动的沈京墨,赶忙开口,“阿恕啊,带着浅浅去地下库房挑几件喜欢的礼物,”随后又对沈昔浅笑眯眯地说,“浅丫头,别跟你秦爷爷客气,里面好东西多着呢!” 你若做我孙媳妇,别说库房,啥啥都是你的! 当然,秦季商这话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念叨念叨,过过瘾了。 沈昔浅确实想去,但不是为了礼物,她想让他带着她去。 但是—— 沈昔浅眸间潋滟着笑意还是要“好好”推辞一番。 谁知,身旁的男人出声了,“走吧。” 沈昔浅桃腮带笑,十分得体和两位老人短暂“告别”。 随后,乖巧地跟在男人身侧后方,一双秋水剪瞳宛似含烟的芍药,明澈得含情。 一直被秦季商压着话的沈京墨看着远去的孙女,气的牙根痒痒,“你个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不要想了!我家浅浅才不喜欢你家宝贝孙子那种类型!” 秦季商爽朗一笑,“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就让秦恕领着浅丫头挑个礼物,能怎么样呢!” 秦季商拍拍吹胡子瞪眼的沈京墨,转移他的注意力,“走走,别多想了,咱们把上次那盘棋下完……” 最后,沈京墨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棋局前,和秦老狐狸破那盘残剩的棋局…… 地下库房很大,也很黑,但也能看个大概模样。库房的走廊一直是有感应灯的,但是今天,地下库房的感应灯好像格外“懂事儿”的——不亮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地下库房显得格外清晰。 快到下楼梯时,旁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小心楼梯。” 沈昔浅一双秀眸一直盯着他那只手腕上覆着佛珠的手,鬼使神差地轻轻握上。 沈昔浅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不行,她好像——太不矜持了…… 她语调柔柔的,缓缓解释道,“太黑了,看不到,我有点怕……” 感受到手里滑腻的温热,秦恕那双冷峻的丹凤眸微微暗了暗,不回应不反抗,任由身侧的姑娘拉着。 但秦恕清晰地记得记忆里那个温温和和的小姑娘闯鬼屋时,是多么的淡定从容…… 大理石的台阶一节一节地下,秦恕腕骨上佛珠的流苏在沈昔浅手背上拂来拂去,痒痒的,弄得沈昔浅心不在焉。 古人云,一心不能二用,这句话真是不假。 “呜……”沈昔浅脚下一空,慌乱间,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侧男人的手。 秦恕反应极快,强健有力的手臂勾住女孩儿的软腰就往怀里带。 “咔呲!”布帛的撕裂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被无限放大。 沈昔浅稳稳地着地,两只白皙手抓着秦恕胸前的衬衫不松反紧。 “秦恕,我旗袍撕了……”语气间满是小女儿家难以开口的娇羞。 秦恕滚了滚喉结,掌着她的掐腰,声线暗流涌动,“嗯,先站好。” 沈昔浅笔直的双腿并拢得紧,后腰处,秦恕腕骨上的佛珠硌得她有些疼,但并不妨碍黑暗空间里得暧昧,横生…… 秦恕打开手机,通话给秦晋,让他差女佣把他的西装外套送到地下库房来。 秦晋满腹疑问,差女佣送?有点不像自家爷的风格。 但秦晋作为秦恕的左膀右臂,不敢反抗,只管照做就行。 衣服很快就送了过来。 秦恕接过,围在了沈昔浅的腰间。 又让女佣去告诉两位老爷子一声,先回沈家, 西装很大,直接到沈昔浅的小腿稍下方,将她罩得牢牢的,春光真的乍泄不了一点。 秦恕打横将她抱起,稳稳地出了库房。 两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有沈昔浅袖口间的旗袍流苏随着步伐不停地浮动着,撩乱了男人本就不稳的心。 秦晋远远就看见自家爷抱着一个温婉的美娇娘朝这边走来,很有眼色地拉开了后坐的车门。 “秦爷。” 秦晋哪儿哪儿都稳定发挥,拉车门的手却是抖得一批。 秦恕将沈昔浅放下,嗓音稍带暗哑,“回沈家。” 随后闭眸,不停地将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地往前送。 不敢再看身边的人儿一眼…… 秦恕觉得,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长大了,暗戳戳地很会撩人…… 第66章 佛珠送得飞快,要破戒?! 到了沈宅。 秦恕将沈昔浅送回房间,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晋明显感觉到自家爷好像不太对劲??? 嗯~是有点——思*春*在身上的。 好像被勾了魂儿,修长的指尖,佛珠送得极快…… 哦,看来要破戒了,念清心咒也不行了…… 车都不知道行驶了多远,但秦恕鼻尖萦绕的都是沈昔浅身上的茉莉茶香,极淡的却惑人心神…… 秦恕撩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在车窗,脑海里那张白皙的小脸儿恍了秦恕的神儿…… “太可惜了,辜负了秦爷爷一番好意,礼物也没挑成……”沈昔浅语气间满是遗憾。 秦恕垂眸看着那鸦翅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启唇,“礼物到时候会给你送过来。” 沈昔浅闻言,月牙眼闪过一抹狡黠,乘胜追击,“那你来送吗?” 在沈昔浅温柔攻势下,秦恕抿了抿唇,“嗯”了一声,没再多留,就要离开。 “谢谢,阿恕……”身后轻飘飘的娇声传入秦恕的耳朵,怎么也丢不掉了…… 秦恕敛了心神,抬了抬腿,沉声道,“去卿熙堂。” ———— 这几天,苏眷,姜妩忙着研究交流那本古装重生剧本《惋回》。 苏眷饰演女主颜子衿,男一号南景是由新一届的影帝季君沉饰演的。 姜妩饰演女二颜今晨,男二号由新人纪千澈饰演的。 颜子衿和南景是青梅竹马,颜子衿是朝廷丞相府的二小姐,地位尊贵,得到重臣的女儿,对于手握军权的南景争夺皇位可谓是如虎添翼。 可南景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和地位后,竟然扶持情人上位,还将丞相府上上下下近千口人满府抄斩。 颜子衿心中不甘,死后冤魂久久不散。在冥王殿前签下契约,重来一世。 再次重回到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这一世她不再耽溺于情爱,为上一世丞相府的数百冤魂向南景报仇讨债,护好家人,弥补长姐颜今晨,护她找到最终归宿,终得圆满。 人间阳数已到,她该去履行自己的契约诺言,去赎自己的罪了。 结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世上没有后悔药之说,所以颜子衿是惋回,惋惜的惋,回来的回。 重回一世换回了家人的平安,可是最后也将身不由己,以一命逆转命运,换回所有人的正轨。 剧本有点玄幻意味,让人感叹,让人惋惜,走错了就是走错了,时光不会逆转,都要为自己的结果买单。 苏眷接这个剧本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和自己的重生有相同之处。 但她也很不安,她也是重生的,时光不会逆转,可她也会有重生的代价吗? 那么她眼前的一切也都只是暂时的吗? 她不想,她不是圣人,她很贪婪。 苏眷想真真切切地抓住重生而来的这一切,亲人,爱人,朋友…… 苏眷思绪远了,手里的剧本都被捏的皱巴巴的。 “阿璃——阿璃!”一旁的姜妩察觉到苏眷的不对劲,轻轻地晃了晃她。 苏眷猛的回神,看向姜妩,水蒙蒙的杏眸满是不甘,“啊!怎么了?” 姜妩皱了皱眉,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我还想说你怎么了呢,你太投入了,都吓了我一跳!” 苏眷压下心底的情绪和不安,眨了眨眼,“是嘛,那我演技岂不是又进步了一点儿!” 第67章 他懂她的口是心非 “哦,对了。今天一会儿的开机仪式结束后,晚上会有一个聚会,去妄愿。” 姜妩放下剧本,神秘兮兮地说,“是这个剧最大的金主爸爸请客。既然都是金主爸爸了,作为妄愿最有钱途的大当家,那必定要狠赚一波了,给你和浅浅谋谋红利。” 说罢,姜妩一双修长的美腿交叠,向苏眷抛了个媚眼儿。 模样那是大爷似的大发慈悲。 苏眷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这个后羿没射走的小太阳! 苏眷假意笑笑,“钱迷心窍就直说,不用拉上我们,我们都懂,都懂……” 姜妩磨磨牙,“……” 哼哼哼,真是不识好歹! ———— 开机仪式结束后,苏眷去休息室卸妆。 一推开休息室的门,一股玫瑰花的香气便将苏眷紧紧包裹起来。 苏眷的目光瞬间被那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给牵走了。 随后带着淡淡的檀香气的温度就贴了过来,“宝宝,开机大吉,月月吉拥,步步成功……” 温柔低磁的声音一点一点在苏眷耳旁挥散开来。 苏眷眼眶微红,声音都软了,“谢谢——老公!” 慕时深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不禁失笑,小丫头太容易满足了,不过一捧花而已,她若喜欢,他再剪…… 苏眷走近,捧了起来,粉玫瑰很新鲜,还沾着细细的露珠,在灯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眼。 说不惊喜是假的,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苏眷才求着慕时深,不要来,会暴露身份。 慕时深十分好说话地就答应了,可现在他却—— “老公,你怎么又来了?”苏眷扬着明媚的小脸,梨涡浅浅。 而且粉玫瑰很大一捧,她都要抱不住了! 慕时深黑曜石的眸子漾了笑,“怕某个娇气包失落,所以,我就来了。” 许是被戳中了小心思,苏眷耳朵泛了红娇声,“我哪有……” 慕时深挑了挑眉,顺着她说“嗯,没有,不过现在的娇气包很高兴。” 苏眷放下粉玫瑰,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粉扑扑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嗯,高兴,很高兴……” 他懂她的“口是心非”,也给足了她仪式感。 闻言,慕时深眸光闪了闪,玉骨般的手覆在小丫头的头顶,“阿璃,你高兴,我便高兴。” 我的所有喜乐都是你给我的…… 别人有的,你只多不少。 苏眷仰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学着他,“老公高兴,我就高兴!” 慕时深垂眸,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俯身,吻住。 苏眷还没卸妆,还是那副古风妆造。 青灯光晕下,雪衣墨发,风髻露鬓,腮边的两缕青丝更添活泼灵动。一双眼眸现在微闭着,澄澈的杏眼被欺负的氤氲了水雾。 慕时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把带着剧妆的她抱在怀里,而不再是隔着冷冰冰的屏幕。 场面有点放肆…… 慕时深领着苏眷往沙发上带。 苏眷有点儿抵挡不住男人的攻势,手抵着他,往后撤。 慕时深察觉到怀里的温香有偏离的迹象,流连在小姑娘脸庞处的手,反手扣住她的脑袋,往这边摁。 “呜——老公,别——亲zhong……”苏眷喘息间呜咽出声,带着哀求。 又片刻后,慕时深才勉强放开她。 苏眷泛红的星眸对上那双漆眸,心尖儿微颤。 慕时深压下眼底暗沉的yu.气,舔了舔微湿的唇。 清冷的神明沾了情yu.,有点涩、气,勾人得很…… 苏眷不自然地移开了眼,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姿势,有点羞耻,想要起来。 苏眷借着慕时深的肩膀试图要起来,男人察觉她的意图,将马上就要挣脱他的小姑娘,坏心思地拽了一下。 撑着她的腿又打开了些。 苏眷猛的又坐了回去,脸烫地不行,气急败坏,“慕时深!” 许是小姑娘被欺负狠了,连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慕时深挑了挑眉,勾着她的腿,将她翻了个身,有力的手臂圈住苏眷的腰,抵在胸膛。 真皮沙发的对面满是一扇一扇的化妆镜,苏眷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眸,不敢再看。 苏眷咬了咬唇,抱住了拦着她腰的手臂,软了声,“老公,我晚上还要剧组的聚会,你能不能别……”这、样、 慕时深轻轻钳住苏眷精巧的下巴,让她不得已转向了镜面。 苏眷真的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宝宝,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说着,慕时深又指了指自己绯薄的唇,“你看,都被你染红了……” 苏眷杏眼迷离,看着镜子里妖孽似的男人,只觉身后一片炙热,滚烫…… 第68章 钱勒住了她命运的脖颈 晚上九点,剧组的人陆陆续续地都到了妄愿。 身份不同,各自的包间也就不同。 都是娱乐圈常有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楚自己的定位,就去该去的地方。 而且,今晚妄愿,已经被那位《惋回》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包场了。 不差包间,更不差钱。 二楼某贵宾间。 导演匆匆地走到苏眷身边,坐下,和她细细地交代,“苏眷,一会儿这部剧最大的投资人就来了,这是位难请的主儿,是京城的天,一向都是深居简出的……” 说着,导演皱了皱眉,有点自我怀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咱们剧组了。咱们不得罪他,尽力就行。” “你是咱们剧组的女一号,看好眼色,带带头。” 苏眷莞尔,应了下来,毕竟是投资人呢? 而心里却想的是,什么人,还号称京城的天? 当谁老公不存在呢?!! 导演视线移向苏眷,看着她的笑,不禁恍了神,苏眷是真的漂亮,干净,空灵,幼态又明媚,见到她这张脸,心情都变好了,确实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花瓶。 就是演技潜力还没有激发,嗯,就有点……难以言说…… 而后,导演似乎又不太放心地对苏眷说了句,“咱们尽到本分就行。” 苏眷眉眼微动,白皙的脸漾起了笑意,礼貌承应,“好,我知道了,谢谢导演!” 这个包间只有导演,副导演,几个编剧其次就是男女一号,男二女二。 哦,还有位神秘的压轴出场的金主爹…… “你好,再次介绍一下,季君沉,饰演本剧的南景。”季君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着笑,端得是温文儒雅,温润如玉,没有什么架子。 苏眷莞尔一笑,官方地承应,“你好,我是苏眷,饰演颜子衿,以后请多指教。” 一旁的纪千澈雀跃出声,“赢了哎!” 纪千澈抬头,漆黑的眼眨巴两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苏眷,季君沉都是好脾气的人,并不计较这些。 “没事儿。”季君沉温着笑。 苏眷看着这个十九岁的软“弟弟”,姐心大发,“玩儿的什么呀?也许可以让你姜妩姐带带你!” 男孩儿低垂的眼眸一亮,“那好,那好,苏姐姐,我玩的英雄联盟,姜妩姐姐也玩儿嘛!” 苏眷点点头,正要回答。 姜妩推开包间门,拿着杯酒,姗姗赶来,急着坐到苏眷身边,和周围人承应过后,在苏眷耳边说悄悄话。 “我去,我去,苏阿璃,我跟你说你知道……”金主是谁吗?! 姜妩的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门口进来的导演打断了。 贵宾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随着男人优越的身影从暗光中一点点显现出来。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齐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男人,真的太……好看得帅。简直实力碾压在场的男演员。 根本就不似人间凡物,倒像是坠入人间的神仙,寸人寸玉,大抵如此了。 姜妩一看正主来了,那也就不必她解释了。 转身和刚刚的纪千澈加了游戏号。 而后视线转向苏眷,看着她花痴又不可置信的表情,顿觉不争气。 姜妩用手碰了碰她鼓鼓的脸蛋,苏眷猛的回神,“咕咚”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 许是咽得太急,苏眷被呛得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贵宾间的安静瞬间被打破,视线齐齐地转移过来。 姜妩赶忙帮她顺了顺后背,下意识来了句,“你急什么?你又不是没见……喝过……”一个急转弯刹住了车。 苏眷涨红着脸,嗔看她一眼。 季君沉放下酒杯,递过来了纸巾,礼貌询问,“没事吧,苏小姐。” 姜妩忽的感觉钱包一紧,赶忙替苏眷接过,顺着话茬,“多谢影帝,多谢影帝哈……” 不知何时,苏眷跟前递来了一杯温水,低磁的声音缓缓淌过,“没事吧,苏小姐。”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苏小姐,”三个字字音咬的格外的重。 苏眷立马接了过来,扑棱着星眸也不好看他,“咳,没,没事没事……” 季君沉清朗的眸子扫了两人一眼,依旧勾着笑,没作声。 导演看着眼色,请慕时深坐在了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介绍道,“那个,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慕总,慕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咱们剧组的最大投资人!” 随后转向高深莫测的男人,接着说道,“慕总,感谢您对我们剧组的信任,我代表我们剧组,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 说罢,导演端着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69章 这狗男人真是越来越放肆……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抬了抬,轻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温柔。 “抱歉,我家夫人管得严,不让喝酒。” 提到酒,苏眷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偷瞄了男人一眼,又悄咪咪地放下了。 那是一个心虚得很嘞! 一旁拿着空酒杯的导演愣了一下,这是在……炫耀? 随后导演笑到,“自然自然,没想到慕总年轻有为都已经成家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哈哈哈……” 慕时深正色,视线不动声色地放在了离着自己有些远的小姑娘,沉声纠正,“娶到她是我的荣幸。” 导演心里一紧:我次,草率了,说错话了,没想到是个妻管严,罪过罪过!!! 导演承应着笑,“哈哈……是,是,慕总说得是……” 姜妩挑眉,拿起手机,给苏眷发了条消息,“哎呦喂,这真是暗流涌动,无时不刻的都在秀啊!” 苏眷本来听了慕时深的话就红了耳朵,这下看到消息,连脸都红了个彻底。 一直沉默的季君沉但是接过了话茬,“慕总是隐婚?” 慕时深敛了视线,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家夫人身份不方便。” 季君沉轻笑,“看得出慕总很爱慕夫人,那就恭祝慕总和慕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着,季君沉举起酒杯饮下。 慕时深眸光沉沉,掀了掀眼皮,应声,“谢谢。” 心里却是有了新的盘算。 导演打着圆场,“来,我提议,大家都敬慕总一杯,”随后看向苏眷,“由咱们这部剧的女一号苏眷打个样!” 装鹌鹑的苏眷被点名,心里想的是,这狗男人怎么来了,还是剧组的金主爹,慕氏什么时候又进军娱乐圈了?! 而且刚刚喝酒还被抓包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眷笑得开心,刚拿起酒杯就要敬这位爷,可接收到慕时深沉沉的视线之后,手里的酒杯就忽然沉得拿不起来了。 是真的沉! 苏眷立刻换上了茶,似是在解释,“慕总,家里管的严,我以茶代酒敬您!” 慕时深墨眸藏了笑, 声线低冽,有意无意地提起,“嗯,自然理解,毕竟,都是有家室的人。” 苏眷心虚地朝大家笑笑,坐了下来。 看着苏眷这副怂样,姜妩看得幸灾乐祸。 啧啧啧,这个苏阿璃真是栽了,栽了!!! 挺好嗑,早知道开机仪式结束那会儿就不让浅浅走了,就应该一起来! 苏眷坐下,男人又恢复了疏冷寡淡的模样。 慕时深扬起狭长深邃的瞳眸, 修长的两腿微微交叠,坐在中央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因为气场强大,一排沙发都空了下来。 苏眷恰好在他的右方,远也不是很远…… 慕时深扫视了周围一圈,眸光淡淡,“各位盛情难却,那应酒便由我的助理代劳,各位见谅。” 众人:不敢,不敢,不敢见您的谅…… 慕昀:“……” 慕总,我栓q!!!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端起前面的一杯香槟,递给身旁的慕昀。 慕昀上前,两只手正要接过酒杯,还没碰到,酒杯便从指尖滑落,一滴不落全都洒在了真皮沙发上。 但是,巧得是,怪的是,慕时深身上是一点没沾。 慕昀:“!!!” 这倒是让我碰上个杯边儿再“栽赃”啊! 慕时深远眉拎成了一个“川”字,寒凉的目光扫了一眼“不小心”的慕昀。 慕昀心里一紧,拿了大理石桌上的纸巾就要擦拭,“抱歉,慕总,我马上就……”收拾干净。 “无妨。” 没等慕昀下手,慕时深就打断了他,修长的身子便站了起来,往右坐了下来。 准备换包间的导演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实在揣测不了这位爷的心思。 慕时候如愿挨到了苏眷,只需略微伸手就能碰到他的小娇妻,调戏方便,那就算不远了…… 苏眷:“……” 慕昀:“……”我是大冤种,我真大栓q!!! 再不涨工资,真没法干了! 姜妩在苏眷旁边看得真切,明明白白地偷着乐,这慕总的骚操作,比不上,真是比不上! 在场的人都没出声,毕竟“洒酒”的是慕时深的得力助手,他们没资格也不敢去说,而且正主都说了“无妨”,那就无妨。 包间的灯光很暗,而且由于视角的原因,所以酒洒的“实情”如何,苏眷并不清楚。 苏眷只是想着慕时深有洁癖,需不需要去换衣服。 苏眷偷偷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什么潮湿的地方。 而且慕时深一身黑色的西装即便有,也看不出什么。 苏眷想的出神,并没发现男人的小动作。 忽的,后腰处温热的痒意让她身子一僵。 慕时深只挑了挑眉,对着周围说了一句,“各位继续,不用拘谨。” 第70章 你是我夫人,我不护谁护? 全程的聚会,苏眷整个缩成了鹌鹑,由于旁边男人某只心安理得作乱的手,苏眷像只熟透的虾子。 一只白皙的小手尽力压制着坏透了的擦边的男人…… 幸亏是妄愿那种风月之地灯光暗,不然……都限制级了!!! 苏眷越想越气,越想越有理,瞬间理也直,气也壮了! 什么心虚,都抛到脑后了! 苏眷鼓着小脸,视线转向了车窗外,路边的树倒退得快。 慕时深看着坐着腰挺得板儿直的小姑娘,低沉地笑出声。 苏眷星眸转了转,没理。 慕时深倾身,薄唇贴上了她粉嫩嫩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明知故问,“宝宝,怎么了?” 说罢,男人温热的大手再次摸上苏眷后腰处的软肉。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苏眷的尾椎骨,一下蔓延到了全身,身子当下就软了下来,没骨头似的靠在了身后慕时深拦着她的手臂上。 车后的密闭空间,因为慕时深的动作,一下子暧昧起来。 苏眷娇哼,白净的小手开始推慕时深坚实的胸膛,“慕时深,你起来,我热,热嘛……” 慕时深垂了下眸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阿璃,嫌弃我?”男人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 苏眷被他的话弄得一愣,正要回答,却听见男人又自顾自地说。 “因为什么,因为季君……” 苏眷眉心一跳,打断他,“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他才见过几面。” “你不要乱想!”苏眷声音软了下来,手指碰了碰他失落的眸子。 慕时深抬眸,翻着旧账,“可,他刚刚给我的宝宝递纸了,而且他离你也不近……” 苏眷闻言哭笑不得,“慕大总裁,那纸我可没有借哦,但是您大老远给我递的水我接了!” 说着,苏眷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娇声,“老公,你不要瞎想……” 慕时深凤眸微暗,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怀里的小丫头抱紧了些,坏心思漏了出来,“宝宝,你再亲我一下,再亲我一下我就不多想了。” 苏眷看着他,不禁想笑。 她头一次觉得慕时深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 其实,她觉得这样的慕时深就很好,会自己找“糖”吃。 苏眷双手攀住他的脖颈,亲了一下又一下。 “老公,够了嘛?”苏眷又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娇声问。 慕时深将她从座位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声音哑得不行,“不够。所以,我自己来。” ———— 终于到眷归苑了。 苏眷腿软得站不住,最后被男人抱下了车。 慕时深头也没回,大步进了别墅。 身后凌乱的慕昀,见怪不怪,恭敬如流,“少爷,少夫人,再见!” 嗝,好饱,撑死我了…… 这年头总裁的司机也不好当啊! ———— 等慕时深抱着苏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慕时深轻轻把小丫头放在床上,随后躺下,长臂一伸,将苏眷抱进了怀里。 自从两人和好后,慕时深晚上黏苏眷黏得紧,苏眷也是。 身旁餍足的男人贴了贴苏眷饱洁光滑的额头,手似有若无地轻拍着苏眷的腰背,习惯性地哄她。 苏眷舒服得哼了哼,幼态的眉眼间尽显疲态,可见被折腾得不轻。 “老公,你是不是把我签约的公司也买下来了……” 苏眷身体很累,但意识清醒得很。 便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黑暗中,慕时深睁开了双眸,声线带着事后的暗哑,承应,“是。” “阿璃,你尽管去做,我不会限制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护着你。我家宝宝太娇了,不能受欺负。” 苏眷闻言,眼眶有些烫,轻声,“好……” 苏眷抱着男人的手紧了紧,不再言语。 慕时深摸了摸小姑娘的发丝,“晚安,我的阿璃……” 两人相拥,一夜好眠。 第71章 沈昔浅:马上回去…… “卡!” “好,这场戏过了,让演员缓一缓,大家休息一下!” 导演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向姜妩走来,毫不吝啬地夸奖,“不错,不错,缓一缓,一会儿该苏眷的戏了!” 姜妩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愈发多情。 “谢谢导演!我先去补妆。”姜妩一身玫红色衣裙,衬得她更加明艳。 导演满意地点点头,“嗯嗯,去吧!” 姜妩补好妆,敲响了苏眷休息室的门。 “进!”容清对着门开口喊道。 姜妩一进门,就听见苏眷娇娇软软的声音。 “老公,一会儿该我的戏份了,先不说啦!老公,再见!” 苏眷笑意盈盈地挂了视频,眼底的光都要溢出来了。 姜妩抽了抽嘴角,这一会儿能演哭戏?!! 姜妩撩了撩裙子坐下,调侃道,“容姐儿,眼药水备好了吗?” 说罢,姜妩捻了一颗新鲜饱满的樱桃放进嘴里,摇了摇头,说道,“啧啧啧,咱这剧组的待遇真不一般!” “哪儿哪儿都好,啥啥都有,剧组餐都能给我吃胖喽!” 容清:“……” 苏眷假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 “不过,谁让我有老公,你没有呢!” 姜妩看着苏眷傲娇的小表情,是真气啊! 姜妩哼唧地磨了磨牙,回怼道:“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tao、tao!!!” 苏眷:“……” 容清只是礼貌而不失尴尬的一笑。 姜妩看了一眼手机,起身朝休息室外走去,“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接浅浅了,苏小璃好好看戏,咱争取省点眼药水!” 姜妩给苏眷抛了个媚眼,潇洒的离开了。 苏眷小眼神幽幽的,“容姐儿……” 容清端了杯水放到嘴边,战略性喝水,因为想笑但不敢…… ———— 姜妩俯身进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浅浅!”姜妩摘了口罩,问道“你自己来的呀,沈爷爷放心嘛?” “嗯,爷爷在家,我做了一些点心,给你和阿璃送一些。”说着,沈昔浅将后座的装着点心的镂空木盒递给了姜妩。 姜妩一听,一双狐狸眼都亮了。浅浅的甜点做得可是一绝,甜而不腻,酥酥软软的,隔着盒子都能闻到里面的奶香味。 姜妩接过,调皮地眨了眨眼,“浅浅,我可以独吞这些点心嘛!” 沈昔浅弯了弯眉眼,温声开口,“你们喜欢,我下次再给你们做。” 正说着,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沈昔浅看了一眼,是沈家老宅来的,随即摁下了接听键,刚好手机连着车载蓝牙,免提外放。 “大小姐,秦家主来了,正和老先生说话呢!” 来电的是沈家的阿婆,从小就看着沈昔浅长大的。因为是沈家的老人了,大家都亲切地叫她阿婆。 沈昔浅闻言,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沈昔浅温柔一笑,回道:“好,阿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沈昔浅刚和阿婆挂了电话,一旁的姜妩一颗好奇的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都问了出来。 “浅浅,你怎么回事,春心萌动了?” “阿婆刚刚说的秦家主,是哪位?” “还有你上次说的什么上终身大课不会就是这个所谓的秦家主给你上的吧?” “我去,我去,这个秦家主不会是……” 沈昔浅眉眼带笑,无奈地安抚道:“好了,阿妩,我得回去了,下次再仔细和你解释。记得和阿璃说一声,我下次再来。” 说罢,姜妩被温柔地“赶”下了车。 姜妩:“……”看吧,看吧都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 黑色的保时捷行驶得很快,只留下了点点残影。 任谁也想不到飙车得是位聘聘袅袅,旗袍款款的温婉佳人。 当然,沈昔浅的车技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是京城里最大的赛车场星河的连届冠军,车技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乖顺只是沈昔浅的表象。 出身沈家那样世家的大小姐骨子里又怎么会缺少胆识呢! 沈昔浅眉目温着笑,干净通透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他们之间还差点火候,她得去再添一把…… 第72章 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沈昔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沈家老宅。 沈昔浅停下车,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行,不快不慢,不过,还是开的得保守了些。 沈昔浅刚赶到沈宅内苑的月牙门前,就看到沈老爷子和秦恕正要往外走。 “爷爷。”沈昔浅走上前,姣如秋月的鹅蛋脸带着清浅的笑意。 随后沈昔浅清凌的眸子看向秦恕,语气间礼貌得过分,“秦老师,您来了。” 她嗓音柔柔的,像江南的烟雨那般缠绵,勾的人心尖儿酥麻,微痒。不知道若是在c、h、u、a、n、g、上……会是怎么个劲儿…… 秦恕舌尖抵了抵了抵后槽牙, 有点想,让、她、哭…… 秦老师?呵…… “沈小姐。”秦恕承应,眯起了那双冷厉的丹凤眸,压抑着眼底不断翻涌的恶劣邪肆。 很不堪。 这么干净的姑娘,可别让他弄脏了…… 沈老爷子打量了下两人,就感觉……对劲也不对劲! 尤其是——他家孙女?! 那是绝对的不对劲! 沈老爷子皱了皱眉,“浅浅,你不是去送糕点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昔浅樱唇轻启,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祈砚哥哥刚从y国回来,比较忙,送完糕点,我就回来了。” 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听得云里雾里的,关江祈砚什么事,不是去给眷眷和扶光送去了吗??? 虽然江祈砚今天确实来京城,可她不是一早就拒绝了人家的邀约了吗?!! 什么时候还自己主动去给人家送糕点去了?!! 况且这也不是她家孙女做事的风格啊…… 不等沈老爷子再次追问,沈昔浅接着说道,“爷爷,您先回屋吧,我把秦老师送出去。” 沈老爷子:“???!!!”这是怎么个事儿? 秦恕微微颔首,唇角勾着淡然的笑,“沈爷爷,下次再来看您。” 还没等沈老爷子反应过来,一高一低的身影在沈京墨震惊的目光下愈行愈远。 从和沈老爷子对话开始,沈昔浅余光一直看着身旁的男人的反应。 秦恕敛着眸,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神情依旧淡淡,微垂下的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瞳眸的深沉黯然。 到了沈宅外苑。 秦恕快她一步,停在了她面前。 沈昔浅不矮,却也只到秦恕的喉结处。 秦恕微微低头看着她,那双深邃墨色的丹凤眸涔着薄凉疏离。 “沈小姐,送到这儿吧,不妥。”语气慵懒倦怠,仿佛什么都置身事外。 沈昔浅清冷的月牙眼潋着柔和的光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又是无意地提起:“好,下次你来和我说一声,这次我不知道,我若知道,就不去给江哥哥送了。” 秦恕黯沉如夜的眼底对上她的视线,淡然地敲出一根烟,挂在了削薄的嘴角,没点燃,只冷冷淡淡地回了句。 “哪里,秦某不敢耽误沈小姐的时间。” 说罢,“咔嚓!”秦恕甩开了一只曜石黑色的打火机,打火机的左下角用钻石打上了男人的专属——s,很精致,也很霸道。 男人嘴角半叼着烟凑近了些,燃起的幽幽的蓝色火苗,清晰地倒映在男人沉寂的眼底。 秦恕修长的指尖夹下嘴角的烟,吐出的烟圈在空中萦绕,一双锐利的凤眸微微眯起,透过烟雾看着那抹白色纤细的倩影,仿佛在看什么猎物,极具侵略性。 沈昔浅上前半步,白色的高跟鞋的鞋尖几乎要抵住他的皮鞋,只余留下半寸的距离。 勾得人莫名的心痒。 女孩儿微微抬头就看到男人滚动的喉结,锋利又性感。 想……亲亲……试试…… 但是还不行,别再把人吓跑了。 沈昔浅听着嘴硬的男人醋里醋气的话,弯弯的月牙眼里笑意深深,眼底压藏着不知名的情愫,乖软地回:“没关系,小小时间,不成敬意……” 秦恕弹了一下指尖微弱的火光,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倾,绯红的薄唇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朦胧了她如画精致的眉眼。 秦恕抽的烟很烈,正如他这个人,凌厉又邪肆。 女孩儿皱了皱秀气的峨眉,一双含情秋眸被男人的烟呛得氤氲了泪光。 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好似这样才能吓退这个温柔似水的娇姑娘。 沈宅外苑起了穿堂风,好似看不惯了男人“欺负人”的手段,将薄烈的烟雾吹散个干净,也吹卷起沈昔浅鬓边的发丝,缠上了她纤长湿润的睫羽,缠绵缱绻。 男人狭长的凤目往上挑了挑,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轻蹭了下她的眼角,将那缕青丝勾下。 他开口,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烟草味,连嗓音都带着点沙哑。 似是在警告。 “天黑了,回去吧,不安全。” 尤其是和他在一起,很不安全。 他这人烂透了,而她太乖了…… 沈昔浅垂下眸子看着他夹着烟的手,只觉被秦恕轻碰过的眼尾烫极了。 秦恕的手很有骨感,性感好看,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很有力,虎口处带着薄薄的茧,温厚很有安全感,无形中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她依稀记得那天就是这双手抱她回来的…… 沈昔浅回神,轻抬起眸,眉梢温婉,只温声说了句,“很安全的,路上小心。” 我的阿恕…… 第73章 秦晋:人是要出气儿的!!! 夜漆黑,静得悠远,月明星稀,微凉。 路边昏黄的灯光恍惚闪过,只在明净的车玻璃上快速留下剪影,莹莹点点的白光。 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内,烟味很重,气压极低,让人无端的压抑。 后座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凌厉的凤眸,黯沉得不见底,散发着的是深渊一般的危险。 滚烫的触感让秦恕垂了下眸子,动了动手指,捻灭了几乎燃到指尖的烟。 车窗缓缓降下,初秋的风带着凉意,驱散了车内的沉重的烟草气息。 前面开车的秦晋真是大气不敢出,半个字不敢吐,怎么每次见完沈家那位姑娘,就这样啊! 他不需要出气得吗?! 看看他家爷不知道想什么呢,愁得抬头纹都快出来了! 秦恕半阖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只曜石黑色的打火机。 甩开。 合上。 再甩开。 再合上。 …… 一声一声的金属敲击声,在静谧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去查查,江祈砚。” 男人忽然出声,哑沉的嗓音,惊得秦晋掌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头打了个回旋。 秦恕细长锐利的黑眸危险得眯起,冷冽的视线和往后视镜里偷瞄的秦晋撞了个正着。 秦晋:“……” 卑微晋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但也始终抵不过响着一个音,救救我,救救我!! 秦晋僵直得绷紧了身子,肌肉都微微鼓起,他吞了吞口水,这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爷,下不为例……” 秦恕视线移开,淡淡地看向窗外,闯入的凉风撩动了男人额前垂下的发丝,露出了孤孑冷厉的眉骨。 他轻轻摩挲了下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缕发丝的温度,唇齿间轻声吐出两个字,“浅浅……” 温柔缱绻,又晦暗不明。 最终都伴着风散了,再也找寻不见…… ———— 沈宅内苑中庭。 “浅浅,你去见祈砚了?”沈老爷子看着正在沏茶的乖孙女,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回话间,沈昔浅将泡好的茶汤分到小直口杯中双手递给了沈老爷子。 沈京墨接过,皱了皱眉,心中的猜测更加清晰。 他了解他家孙女,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这丫头别看温婉柔和,看什么都是淡然一笑,可骨子里是个有主意的,胆子大的,也是倔得很。 这是心里存了女儿家的心思,藏着呢。 沈京墨沧桑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担忧。 秦家…… 沈老爷子饮了口茶,叹了声,“浅浅,祈砚和你一起长大,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他出身医药世家,和你共同话语也多,你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沈老爷子观察着沈昔浅的神情,瞧着没有抵触的情绪,又接着说道, “而且浅浅,祈砚这次回京城,也正是为了与你的婚约……” “你也知道爷爷一把年纪了,只想你得个好归处,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沈昔浅眉目微垂,静静地听着,她何尝不知道爷爷在拿江祈砚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对秦恕动了心思。 动了,确实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且是在很早之前就有了。 若真论青梅竹马,秦恕也当算半个。 只是后来沈父沈母带小昔浅去y国住过一段时间。 y国江家,世代行医。 江祈砚的母亲和沈昔浅的母亲是很好的闺蜜,两家有意结亲。 但沈母不想早早的给自家的宝贝女儿套上婚约的枷锁,还那么小便没了选择婚姻的权利。 沈家虽然是书香世家,但并不古板封建,没有古代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讲究。 最后沈母说一切随缘,看两个孩子的缘分。 所以,婚约也只是嘴上提了那么一提…… 倏尔。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昔浅眉眼一亮,弯弯的月牙眼闪过一抹狡黠。 她自己说不动爷爷没关系,不是还有父亲母亲。 而且两人也该“云游”够了,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但爷爷这边还是得先给点暗示。 思索着。 沈昔浅抬起清凌的眸子,温声细语,但话很是直白,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爷爷,我只把祈砚哥当兄长,和对亲人的感情是一样的,我和他没有男女之情。” 沈京墨看着沈昔浅认真的眉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唉,也许当初他真的不该让这丫头接触秦家那小子。 这小丫头的脾性,若是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74章 苏眷:去接老公下班! 自家孙女不喜欢江祈砚,当爷爷的自然不能强迫。 但,他可以撮合。 何况他家浅浅也没说一定就是秦家那小子呢! 缘分,二字,奇妙的很。 要知道,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而且祈砚那孩子也很不错。 年纪轻轻就在中医药方面的成就斐然,在y国医学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一个书香门第,一个医药世家。 才女配才子,配,配,绝配! 这么想着,沈老爷子笑眯着眼,盯着沈昔浅看。 随后,捻了捻自己花白的小胡子,不自然地轻咳,“咳嗯……” “浅浅,你的心思爷爷都知道了。但你祈砚哥对你照顾不少,别因为爷爷这些话,和祈砚有了隔阂,虽然做不成爱人,但依旧是家人……” 沈昔浅闻言,眉眼微动,轻声承应,“好,我知道的,爷爷。” ———— 姜妩携带着爆炸性“新闻”回去,和刚拍完戏份的苏眷一直猜猜猜。 苏眷听着,手里拿着沈昔浅送来的点心一直吃吃吃。 两人可谓是相当默契。 “唉,苏小璃,咱们那号称不近男色,清心寡欲的高岭花骨朵要开花了!” “啧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位神秘能人!” 姜妩拍拍苏眷的肩,“你是没看见,刚刚浅浅是怎么重色轻友把我‘赶’下车的!” 说着,姜妩捂了捂心口,看着很是“痛心”。 苏眷看着姜妩夸张的模样忍俊不禁,大脑飞速地回想着前世的和沈昔浅有关的人物。 貌似有一个y国的哥哥,叫江什么来着? 这时,姜妩忽然想起什么,慢悠悠地补充道,“奥对了,电话里阿婆称那位能人为秦家主……” 苏眷:“……”合着说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有用的!? “秦家主?”苏眷皱了皱眉,嘟囔着看向姜妩,“京城只有一个秦家……” “而且秦家家主,那不秦恕嘛!跟你老公关系不错的那个。”说着,姜妩媚气的狐狸眼朝着苏眷挑了挑,接过话。 “没想到啊,没想到,浅浅喜欢这种狠角硬茬儿型的啊,秦家那位,这么有挑战性的吗?!” 姜妩盯着一脸懵13的苏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自言自语地道,“你们这靠山忒大了点,那我这以后得抱个多粗的大金腿啊……” 跟不上思路的苏眷:“……” 正巧,容清急匆匆地走进来,“阿妩,你准备准备,该你和纪千澈的戏份了!” 姜妩闻言,将盒子里最后一块糕点扔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起身,慵媚地摆了摆手,“行了,先分析到这儿吧,等着浅浅如实招来……” “我要去‘宠幸’弟弟去了,走了,走了!” “……” 真,好一个飒爽的色胚…… 容清跟着姜妩去改妆造,而且刚好今天晚上并没有苏眷的戏份。 苏眷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慕时深下班还有一会儿。 打开的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和慕时深的对话框前。 苏眷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抿唇笑了一下,开始卸妆。 因为下一场戏要改妆造,所以那些厚重的发饰一早就卸了。 苏眷看着镜子里不施粉黛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两个浅浅圆圆的梨涡,很纯很娇。 苏眷转身,圆润的指尖勾起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娇嫩的小脸蛋儿上的喜悦之情被墨镜遮了大半。 这么好的时间,当然是去接她家娇娇老公下班啦! ———— 慕氏集团。 苏眷轻车熟路地打电话给慕昀,边说边推了推墨镜,笑嘻嘻地问,“劳烦慕大特助可以来楼下接我一下吗,我是来接我老公下班的,但我进不去呀,麻烦你了!” 慕昀听着,一百分的汗颜:“少夫人,不敢当,不敢当……” 有慕昀来接,苏眷格外顺利,直抵总裁办。 苏眷摘下白色口罩,一直心心念念想着见老公的人儿毫不犹豫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第75章 慕昀内心强大如益达 “老公,你的宝宝来接你下班了呀……呀呼!” 苏眷激动的尾音一转,脚下的步子彻底顿住,仿佛生了根一样,真动不了! 总裁办里的员工纷纷循声望去,心下都不由捏一把冷汗。 什么胆子敢闯总裁办,还喊……老公?!! 慕总什么时候结婚了?! 苏眷透过黑色墨镜和办公室里的一群董事大眼瞪小眼…… 看了看主位上芝兰玉树的男人,苏眷脚趾扣了扣,尬,好尬…… “哎呦,走错了,走错了,你说我这眼睛……”苏眷挥舞着藕臂,转身,装作盲人就要离开。 “宝宝,过来……”低磁沉稳的声音落下,带着丝丝入骨的宠溺,打破了一室的尬静。 苏眷:“……”得,白演了! 一旁的员工们内心os:!!!宝宝??? 只是这“宝宝”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苏眷背对着众人,幽怨的小眼神看向慕昀,仿佛在控诉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感受到怨气的慕昀:“!!!” 内心os:少夫人,我不知道啊,出去的时候总裁办里真没人汇报工作!!! 见苏眷在那儿缩成了鹌鹑,慕时深轻笑一声,起身,走到苏眷身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又回到了主位。 “阿璃,别羞了……”男人轻飘飘的嗓音传入苏眷的耳朵,带着调笑。 全程观看的主管们看得惊掉了下巴,这慕总……这么宠的吗!!! 慕时深伸手,修长的手指将遮着苏眷大半小脸儿的墨镜轻轻摘下,一张绝色精致的小脸儿露了出来。 苏眷扒拉扒拉慕时深的手臂,大方地和面前目瞪口呆的主管们打招呼,“嘿嘿,大家好呀!我是苏眷,你们慕总的老婆~” 慕时深闻言,宠溺地摸了摸苏眷的发丝,肉眼可见的,一向古井无波的黑眸添了温度,连清冷精绝的五官都柔和了些。 “家妻调皮,各位见谅。”男人清冽的声线向在场的各位“解释”着。 众人陪笑。 内心一阵阵的波涛骇浪。 这不是娱乐圈的天花板吗?! 竟然把这位神仙拿下了! 不过,这颜值是真高啊!都是绝色,啧啧啧…… 随后,在慕时深眼神的示意下,慕昀将一众员工带了下去。 一出总裁办。 一个女员工就按捺不住了,“啊啊啊啊,我终于看见真的娱乐圈花瓶了,是真好看啊啊啊!!” 其他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 “真是,娱乐圈天花板真不是白叫的!” “总裁夫人这么漂亮,我也就放心了!” “我为颜值夫妇扛大旗,都给我粉!” “而且我平生第一次看见那么宠的慕总啊,简直宠到我心坎里了!” “夫人不愧是夫人啊,我都做好被慕总的低气压冻死的准备了!” “是啊,夫人一来,春也暖了,花开了,慕总也化了!” …… 慕昀轻咳一声。适时打断他们,一脸正色,“慕总和夫人是隐婚,还请各位配合。” 众人纷纷点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废话,这不配合还能在京城待下去吗?! 慕昀,“慕总说了,各位辛苦了,这个月工资翻三倍,年终奖加倍。” 众员工os:夫人他们粉定了!!! ———— 慕昀都吩咐好后,回到了总裁办。 好巧不巧,就看见娇羞的少夫人的吻落在了某位总裁的脸上。 内心强大的慕昀表示—— 无所钓位! 第76章 论如何让娇娇玫瑰低头 慕昀硬着头皮敲了敲门示意。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旖旎的暧昧。 苏眷看着进来的慕昀,似乎想到了什么,蹭的红了脸。 她长得本就白皙,羞意让她的小脸儿都成了润红色的。 慕昀向苏眷微微颔首,“少夫人。” 随后又说道,“慕总,都办好了。刚才的会议改为了明天上午十点。” 慕时深沉声承应,深邃的凤眸却始终紧紧携着苏眷的透着粉红的脸颊。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一直盯着旁边汇报工作的慕昀看。 慕时深冷冽的视线朝慕昀扫过去,随后转过苏眷的小脑袋,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诱哄,“别看他,宝宝,看我。” 站着也中枪的慕昀:“……”我冤啊,简直比窦娥都冤!!! 不等慕时深再次发话,慕昀自觉麻溜地轱辘出了这个歧视单身狗的办、公、室、 苏眷看着眼前幼稚的男人,弯唇笑笑,抬手搂紧了男人的脖颈,娇憨的乖。 “老公,不要乱吃飞醋,这很不符合你的形象!”苏眷摇了摇小脑袋,甜软娇俏地说。 慕时深不禁挑了挑眉,深沉的眸底铺满了柔情,不加丝毫掩饰,直勾勾地凝着她,追问,“嗯?宝宝,我是什么形象?” 男人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一只带着火的羽毛,撩过苏眷的心间,活像被勾了三魂六魄。 苏眷看着眼前清绝的男人,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md,她老公可真好看啊! 忽的,男人唇角勾了勾,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胸腔都在微微振幅。 “阿璃,好看吗?” 慕时深坏心思地轻贴着苏眷垂涎欲滴的耳垂,吐出的嗓音撩心入骨,隐匿着点点笑意。 苏眷只觉得脸烫极了,火球似的炙人。 她又羞又愤,看着男人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张口,露出整齐的小牙齿咬了下去。 “嗯……”慕时深蓦然一声闷哼。 听着难耐至极。 搂着苏眷软腰的手倏的收紧,露出了淡青色的血管,纯欲带着荷尔蒙的气息。 苏眷察觉男人的反应,心虚至极,抬起眸子撞入慕时深黑不见底的墨眸,翻涌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喜欢咬?”他依旧浅笑。 笑得低沉,笑得暧昧。 苏眷眼瞅着是玩大了的架势,飘忽的小眼神心虚瞄了一眼自己留下挑衅的地方。 苏眷没有很用力,只是不服气地想……啃他一口而已。 但锁骨上还是留下了暧昧的红痕。 苏眷眨巴眨巴眼睛,小手控在男人的手腕处,结结巴巴地想着转移话题,“不,不…不喜欢,老公,该吃饭了,我饿了,我可是翘班来找你的哦……” 慕时深闻言,狭长的眼眸微眯,绯薄的唇意味深长地勾起,“饿了?” “行,老公喂你……” 说着,慕时深圈着苏眷的腰,分开了她的tui,面对面地坐在了慕时深有力的大腿上。 不等苏眷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印了下来。 苏眷推他的肩膀,声音又娇又急,“不…不要,老公,我不饿了,不饿了……” 身前的男人置若罔闻,落下的薄唇仿佛带了火,烫得不行。 好似燎原之火,一路往下。 让怀里娇嫩的小玫瑰刺都收敛了软了下来。 再无法反抗丝毫。 他太清楚她的敏感点了。 等苏眷再睁眼,已经到了总裁办的里间休息室里。 在这儿。 她充分意识到男人骨子里是有多恶劣。 第77章 我就不信了 天花板上的灯光太过明亮刺眼。 在晃。 苏眷红着眼眶,一双杏眸仿佛装了满天星光,耀眼迷离。 “老公,你……呜——” 娇娇软软地声音又一次被打断。 男人眉眼绯红,藏了无边的y..\/\/\/....u....\/\/\/\/... 他眯着眼,腰间的手用了些力,声色暗哑地问她,“怎么了,阿璃?饿了吗?” 苏眷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推他,最后被他反手一扣,箍在了头顶。 “你……” 慕时深吻了吻她娇嫩红肿的唇,喉结滚了滚,自顾自地说道,“知道了,宝宝,老公这就w.....\/\/e.....\/\/i....你……” 于是,苏眷眼角的泪花更多了。 苏眷只记得,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好似带了蛊,蚀心撩人。 似是在哄她。 “阿璃……” “宝宝……” 就这样小玫瑰被神明狠狠地攥在了手里。 ………… 第二天下午,剧组才开拍。 慕大金主的理由是,各位工作人员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 剧组休息室。 苏眷趴在桌子上无力地撑着眼皮看着剧本,记台词。 姜妩拿着剧本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入眼就是苏眷这副蔫儿了吧唧的样儿。 “我去,苏小璃,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翘班,走夜路遇上妖精啦?!” 姜妩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抬手,轻轻地戳了戳她嫩嘟嘟的脸蛋。 苏眷懒懒地抬起眼皮,开口,软糯的声音带了莫名的哑意,“姜扶光,不要打趣我……” 姜妩听着这记忆里熟悉的嗓音,了然于心。 看着她暗含春水的面容,不禁戏谑,“啧啧啧,看来这妖精妖术非常,只吸取体力,而且你这也不亏啊,看你这小脸,红润润的,多美容养颜啊!” 说起这事儿来,苏眷就来气,以后绝对不能纵着那狗男人,都要飘了! 不,是已经飘了,飘到天上去了!! 苏眷磨磨牙,恶狠狠地对着姜妩道,“姜扶光,你别急,你也有美容养颜的这一天!” 姜妩看着她,像个炸刺的小河豚。 不禁笑出了声,还笑得尽情且猖狂。 殊不知,没想到以后会真应了苏眷的话。 姜小狐狸被迫夜夜“工作”,不得已,做了“新型医美”,效果颇丰。 ———— 虽说是入秋了,可中午的日头儿还是有些毒。 只有早晚能感受到初秋的凉意。 卿熙堂。 秦晋威猛的身影匆匆忙忙地从里面出来接沈昔浅。 看到秦晋,沈昔浅浅笑,微微点头示意,“麻烦了。” 秦晋眉心一跳,颔首,低敛起来的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惊意,赶忙回敬,“沈小姐,不敢当。” 身后,拿着宋木盒的周呈笑而不语。 随后,秦晋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沈小姐,周管家,请!” “我家主子有点事儿,马上就回来。我先带两位去厅堂。” 沈昔浅莞尔,温声承应,“好。” 不急。 卿熙堂。地如其名,很安静娴雅的地方。 十足的古色古香。 廊亭,假山,池塘,小亭,木雕镂空的屏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曲径通幽…… 院子里的花很多,有茉莉,海棠,山茶,荷花……梅兰竹菊更是不必说。 沈昔浅瞧着,倒像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不过也确实,谁又能想到这宅子的主子竟然是那位狠绝的秦家家主。 也刚好,这宅子她也很喜欢。 娴静,适合弹琴。 宁心静气。 “沈小姐,请喝茶。” 沈昔浅淡淡的收回视线,弯了弯唇,轻声,“谢谢。” 这声“谢谢”楞是听得一米九的壮汉手都抖了。 秦晋纳了闷了,这么乖巧,这么温柔似水的姑娘,咋就看上他家爷了?! 行吧,咱主打的就是一个反差!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沈小姐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位可是能拿捏家主的人,说什么也得给我“伺候”得好好的!! 秦晋微笑,更加恭敬:以后就多仰仗夫人了! 第78章 情敌:就凭你? 秦恕一进厅堂,视线就被一抹倩影紧紧牵走了。 她依旧穿的旗袍,半袖的款式,黛青色也很衬她。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剔透的白玉簪子挽了起来,鬓边的碎发轻垂下来,温婉的美,像张民国的画报,染了一树芳华。 那白玉簪子她戴着就很好看,是他上次他给她送的礼物之一。 听说暖玉养人,所以白玉用的是暖玉。 簪花雕的是海棠花,都是他亲自经手的。 她喜欢海棠,他很早就知道…… “等了多久?”熟悉沉磁的声音响落在古色古香的厅堂,乱了人的心。 沈昔浅眼睫微颤,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秦恕微敛着眸,一身休闲的黑衣黑裤,黑色的冲锋衣拉到了顶端,贴着锋利性感的喉结,引人犯罪。 他好像格外喜欢黑色。 也刚好黑色很适合他。 凌厉的沉冽。 黑夜般的神秘。 沈昔浅看着秦恕走来,温柔的月牙眼亮了亮,笑着回道,“不久的。” “你都处理好了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秦恕走到主位的另一侧,坐下,沉声回道,“处理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秦晋放下茶,退到一旁,内心微笑:哦,不是什么大事…… 沈昔浅闻言,脸上的轻柔凝在了眼底。 奥~这意思就是不打扰呢…… 沈昔浅向周呈伸手示意,拿过宋木盒,藕臂轻轻用力,推到了秦恕面前。 樱唇轻启,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回礼。” 理很直且气也壮。 就如同今天出门前,磨沈老爷子一样。 沈昔浅挽着沈老爷子的胳膊,轻柔地笑:“爷爷,沈家最不缺的便是礼数,上次秦爷爷让秦家主送来的礼物我很喜欢,作为晚辈我也该去给秦爷爷回礼了……” 沈老爷子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的亲孙女,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还让心腹周呈跟着来了。 但沈京墨做梦都没想到,秦季商老狐狸心里的小算盘。 沈昔浅确实去了秦家老宅,但秦管家说了,秦老爷子在卿熙堂…… 沈昔浅盯着廊侧地面玻璃下游的轻快的鱼儿,似乎是不经意间问了句,“怎么不见秦爷爷?” 沈昔浅抬眸,佯装扫了周围一圈,谁知和秦恕的视线撞个正着。 秦恕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心里猜个大概。 他狭长的丹凤眼暗了暗,指尖的佛珠翻手轻扣在沈昔浅推给他的宋木盒上,敲了敲。 秦恕也懒得拆穿老爷子的小心眼,漫不经心地回道:“现在应该在午休。” 说罢,男人沉冽的视线扫了一眼一旁的秦晋。 秦晋会意低头。 心里坦诚:您是爷,您说什么是什么! 忽的,一名黑衣男子匆匆地进来在秦晋耳旁交代了什么。 秦晋脸色微微一变,上前低声对秦恕说道:“爷,小小姐来了……” 秦恕依旧不动声色,但眉眼间还是覆了一层寒霜。 “哥!”欢快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只百灵鸟。 沈昔浅敛眸,抿了口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还是个女人。 秦兮玥厅堂还没进,看见主位一侧的女人,脸上的笑意便僵了僵。 也就一瞬,便调整了过来。 她微微一笑,上前,耐着性子问,“哥哥,这个女人是谁?” 虽说是笑着,但言语间满是轻蔑与不屑。 秦恕冷冷淡淡,也没回她,只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沈昔浅依旧得体得勾着唇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女孩儿。 很精致的女孩儿。 一身浅粉色的纱裙,头发披散着,发尾间勾着卷,散落在腰间。 长得很贵气,但也很娇纵,被惯的。 沈昔浅对她有点印象,是秦家的养女秦念兮。 第79章 沈昔浅:谢谢阿恕…… 其实,秦家真正的小小姐是秦兮玥,但还没足月就夭折了。 秦家二房夫人生有一对龙凤胎,秦恕是哥哥,秦兮玥是妹妹。 但秦夫人的身体底子并不好,生养一对龙凤胎极为不容易。 在生养那天,很不幸,医生说龙凤胎只能保全一个。 最后身为哥哥的秦恕活了下来,而妹妹秦兮玥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 秦夫人也因此得了心疾,精神上都出现了幻觉。 对那时候唯一的儿子更是不管不问。 有一次秦夫人竟狠狠地掐住了还是婴儿时候的秦恕的脖颈,嘴里还念叨着,“都是你,都是你,你是哥哥啊,为什么不让着妹妹……” 最后被秦家的佣人们看到了,阻止了下来,不然这对龙凤胎一个也保不住。 秦恕那时候也才不足月啊。 自此秦恕再也没有单独和秦夫人相处过,一直由秦家老爷子看护着。 为了解秦夫人的心疾,秦恕的父亲秦家二爷秦御年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儿。 也就成了现在秦家的小小姐,名叫秦念兮。 秦念兮和夭折的秦兮玥差不多大。 也一向受秦夫人宠爱。 是位娇纵的大小姐。 “你是沈家那位大小姐?”秦念兮的视线移向沈昔浅,警惕不满。 沈昔浅温润地抬起眸,迎上她打量的眼神,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变相地回了句,“你好,秦小姐。” 对她的话算是默认。 秦念兮对于秦恕的冷漠似乎是习以为常,倒是自觉地站在了秦恕身边。 “你知道我?”秦念兮眸子里敌意明显。 沈昔浅弯了弯眸,“秦小姐,名扬在外,怎会不知?” 秦家的养女秦念兮娇纵跋扈是不假,但有娇纵跋扈的资格也是真。 会黑客,会赛车,又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双学位…… 据说她的枪法也很好,毕竟是在秦家长大的孩子,会用枪再常见不过。 秦念兮闻言得意地扬了扬眉,语气间满是不屑,“哪能比得上沈家小姐,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倒是今天怎么来了卿熙堂,难不成……” “你很闲?去喝水。”秦恕沉声打断她,眉眼冷冽,幽邃深暗的冰眸,摄人的目光,直击人心。 被怼了,秦念兮脸色很是难堪,不甘的目光盯着沈昔浅温温柔柔的模样,心里抓狂。 真是天生一副狐媚子的样子…… 她是女人,只看眼神,她就清楚沈昔浅的心思。 秦念兮咬了咬唇,压下眼底的不甘,没再说什么。 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大小姐,也配和我争? 以她的能力还妄图秦家主母的位子,呵…… 秦家从不养废人,她沈昔浅对于秦恕来说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是能拖累他的累赘…… 而且有她在一天,也就轮不上沈昔浅! 她的哥哥值得更好的…… 秦念兮想着,身旁的男人忽地起身,走到沈昔浅身旁,抬手给沈昔浅填满了茶。 沈昔浅看着男人的动作,眉目间流淌着笑意,红着耳尖儿,软软地回了句,“谢谢、阿恕。” 秦恕垂眸,视线轻轻落在她发间的玉簪上,鼻息之间淡淡地呼出一个“嗯”字。 秦念兮将两人之间微小的互动尽收眼底。 看着秦恕的反应,秦念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她从小在秦家长大,也见过不少秦恕的爱慕者或者是觊觎秦家主母位置的女人。 但直觉告诉她,沈昔浅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而且秦恕对沈昔浅的反应也不一样,哪怕,哪怕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嗯”字。 阿恕,阿恕…… 也是她能叫的? 秦念兮想着,指尖微微用力,眼神晦暗不明。 没有人能和她抢,也没有人能有资格和她争…… 第80章 秦恕:我送你…… “哥哥,爸妈让你晚上回家吃饭!”秦念兮压下心底的嫉妒,上前两步。 扬起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朝秦恕笑得甜美。 秦恕眼皮掀都未掀,放下紫砂壶,声色冷淡,不辨喜怒,“还有事儿吗?” 秦念兮看着他一直是这副冷淡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 她唇角动了动,语气间满腹委屈:“没了……” 秦恕这才抬起冷厉的眸,扫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凉薄至极,“以后这些事让管家打个电话就行,不劳你亲自来一趟卿熙堂。” 说完,秦恕直接抬了抬骨节分明的手示意,“秦晋,送客。” 秦念兮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苍白如纸,眼眶里打转儿的眼泪,扑簇簇地往下落。 秦晋上前强硬不失礼貌的态度,微笑,“小小姐,请。” 秦念兮绷不住地抽噎着,矛头倏然指向了一旁默默喝茶的沈昔浅,哭腔委屈得明显,声声控诉,“送客?哥,你是我哥,论客人她沈昔浅才是!而我——是你妹妹啊……” 秦恕并无任何波动,淡声打断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要保持距离,免得落人口舌。” “送客!”话说的果断。 秦恕眉眼间都带了些许不耐烦。 秦念兮想的什么,明眼人都清楚得很。 再也端不住脸面,秦念兮哭着跑了出去。 厅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静默了几秒。 秦恕抬起再度恢复平静无波的眸子,薄唇轻启,打破了这份安静,“见笑了。” 沈昔浅温柔地笑笑,承应,“还是个小妹妹,无妨。” 说完,沈昔浅敛起旗袍,起身,上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男人大约半步身前停住。 男人身形卓越,高了沈昔浅不少。 沈昔浅微微抬头,对上他漂亮狭长的丹凤眸,软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劳烦阿恕和秦爷爷说一声,下次我再来看他。” 秦恕眉眼温凉,转了转手中的佛珠,才道,“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愈行愈远,到并肩前行。 秦晋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诽伏:他家爷这是栽了,栽了啊,真是阿弥陀佛!!! ———— 秦家老宅。 二楼的一间卧室,本该干净温馨的粉色公主房里一片狼藉。 “啪!”相框碎了一地。 许是累极,女孩儿瘫坐在了地上,房间才再度安静下来。 秦念兮指尖紧紧攥着一张照片,很明显,照片是从全家福上剪下来,粘合起来的。 秦念兮眼眶通红,不甘怨恨通通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啊……呜——” 忽然脑海中闪过今天在听厅堂里的那抹倩影,秦念兮想到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 电话不出三秒就被接下。 秦宋,“小小姐。” 秦念兮话音里带着哭后的鼻音,“秦宋,你帮我查查沈家那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 秦宋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哭后音,习以为常,并不多问,淡声应下,“是,小小姐。” 秦念兮咬咬唇,正欲要说什么。 电话里的忙音将她到嘴边的茶话莲语,通通堵了个干净。 女孩儿捏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骨节处寸寸泛白…… ———— “爷,秦宋说,小小姐想查沈家大小姐。” 卿熙堂,书房里。 秦晋顶着自家主子的低气压,恭恭敬敬地回道。 秦恕幽暗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手腕的腕骨处看,眸光都未抬一下,薄唇轻启,话一样地凉薄无情,“她想查,就让她查个够。一个沈家小姐哪里够她查。” 秦晋了然,点头应下。 应下的同时,还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爷紧盯着看的地方。 好家伙,这一瞄不要紧,够惊悚的! 他家爷手腕儿上啥时候戴上了根不知名的红绳?! 不行,不确定,再凑近点看看! 秦晋上前,貌似添茶,实则渴求的小眼神使劲儿地瞄啊瞄。 果然,这次看清了,是根平安扣模样的祈福手绳。 一看便是,女儿家的东西…… 第81章 爷真是暗里sao…… 秦晋从书房出来,掏出手机,立即就给秦宋打了过去,一颗八卦的心抑制不住地跳。 “秦宋知道不,咱们家主是真暗里sao哟,啧啧啧……”秦晋刚毅的脸难得的眉飞色舞。 另一头的秦宋嗤笑一声,接话道,“你现在在哪儿?” 秦晋被他无厘头的话弄的一愣,下意识答到:“我在卿熙堂书房的走廊,怎么了?” 秦宋挑了挑眉,接着道:“我记得书房走廊区域的录像和录音是归我管着呢吧……” 秦晋:“???!!!!”可真是个小人!!! 秦晋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老狐狸,别太过分,你敢……” “说,接着说,大点声也无妨。”秦宋掏了掏耳朵,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呆子,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不要?” 不! 要! 心里拒绝地十分决绝,只不过—— 秦晋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说!” 料到秦晋会屈服,秦宋乐的眉开眼笑,满是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爷让把所有沈姓女子都给秦兮玥,虽说京城沈家只有一个,但沈姓女子就……嗯?你说呢?” “我、来、查、”秦晋一个字个字地在往外蹦,连标点符号都是极其不情愿的。 秦·狐狸·宋倒是乐得自在,表面敷衍客套地回道:“兄弟,辛苦了!” 说完,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这头儿 独留秦晋一人气的牙根痒痒。 秦宋和秦晋都是秦老爷子收养的,两人是亲兄弟,秦宋是哥哥,秦晋是弟弟,两人和秦恕岁数相当,一起玩儿到大的。 秦宋是个笑面虎,和秦·铁憨憨·晋相比处事要圆滑得多,所以秦夫人给秦恕的要求——派人保护好秦家小小姐秦兮玥——分给了秦宋。 与其说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而这种事,秦·行动派·晋还真做不来。 作为钢铁直男,秦晋是接不住秦兮玥的矫揉造作,骄横跋扈的。 就秦念兮那茶言茶语、莲言莲语的劲儿,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直的秦晋得说出什么惊天辟地的话儿来! —— 要说秦晋的行动力真不是盖的。 当晚秦家老宅二楼的公主房堆了半地板的资料,铺了厚厚的一层。 秦念兮在得知秦宋已经将查好的资料送到了她的卧室后,一回到家,便匆匆地便上了楼。 房门刚推开,秦念兮本来姣好的脸蛋上有一瞬间的皲裂。 她看着堆满半屋子的资料、文件 ,甚至还有照片,尽力压着周身的怒火,关上房门。 许是再也忍不住,俯身,抓起一把文件,扬的到处都是。 她确实是想查沈家大小姐不假,她也知道秦宋只听命于秦恕。她不过是想借着此事间接地试试秦恕对那位娇滴滴的沈家大小姐的态度。 可没想到—— 秦念兮气急,红着眼,将文件撕个粉碎。 她从小就倾慕秦恕,这在秦家已经不是秘密。 她努力地变得优秀,学黑客,练枪技,双学位......只是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能够和秦恕比肩,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不是作为“秦家的小小姐秦兮玥”的替身可怜地活着。 她要的不是怜悯 而是仰望。 没人比她离秦恕的生活更近,也没人比她更了解秦恕,这无疑让她生出一种“青梅竹马”的优越感。 依着父母对她的溺爱,她本以为秦家主母的位子势在必得,可谁知半道不知从哪儿蹦出了这么个沈家大小姐,她在国外留学时可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个狐狸精! 没关系,她回国可不是将秦恕拱手相让的...... 秦念兮整理好情绪,叫来佣人将屋里的“狼藉”收拾好,转身进了浴室。 她记得,一会儿秦恕要来秦家老宅吃饭了...... 第82章 一向凉薄的人带了烟火气 秦家老宅,灯火通明。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从夜色中驶来,由暗向明。 “家主!”佣人们纷纷颔首,恭敬有加,都不想被这位爷的气场伤了。 看见秦恕,李叔脸上笑得堆了褶子,“家主回来了!老爷子早早地就等着您了!” 秦恕点点头,声音难得带了温度,“嗯,李叔,我回来了。” 李叔是秦老爷子的心腹,一直跟随秦季商多年,秦恕从小就在秦季商膝下长大,李叔也是一直照看着秦恕。所以,秦恕对李叔的言语间带着几分敬意。 还未到客厅,就听见了骄纵的女音和秦老爷子中气十足笑声。 是秦念兮在逗秦老爷子开心。 在秦恕身侧的李叔正要开口,秦恕抬手制止了他。 随即,秦恕抬脚往秦季商的方向走去,男人一向冷冽的眉骨动了动,温声:“爷爷,我回来了……” 秦老爷子看到他那引以为傲的大孙子,笑的更是一个肆意,声音浑厚,“哈哈哈好好好……” 秦念兮一早就注意到了秦恕,只是秦老爷子在,她作为一个小辈不能抢话。 “哥!爷爷,爸妈都很想你!”秦念兮压着心底的雀跃,那双美眸乘了光,动也不动的盯着面前冷厉的男人。 秦恕撩了一下腕骨处的被衣衫盖住的珠串,眼皮抬了抬,眉眼冷峭,似应非应的“嗯”了声,便不再理会。 好似石沉大海那般令人无措,窒息。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起初她以为只是他的性子,但——好像不是…… 秦念兮脸色僵了僵,但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怎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沈家娇滴滴的大小姐的身影…… 秦老爷子看了看秦恕,皱眉道,“瘦了!才两天不到怎么就瘦了,秦晋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秦恕见怪不怪,该听就听。 他好像每次回家,被老爷子看一圈儿就会“瘦”一圈儿。 而此时刚停好车的秦晋再一次担了这个“照顾不周”名头。 秦恕狭长的眸子染了无奈的笑意,正要开口。 李叔匆匆过来,眉眼带笑,道:“老爷子,家主,小小姐,晚餐都准备好了。” 秦老爷子大手一挥,朗声,“走,咱们去吃饭!” 秦恕起身接过秦老爷子的拐杖,递了过去。 秦老爷子的另一身侧是秦念兮。 秦恕看着老爷子不方便的腿脚,皱了皱眉,沉声,“爷爷最近天气转凉了,注意您的腿。” 随即,又对一旁的李叔开口道,“李叔,麻烦您上心。” 李叔颔首,连连应下,“自然自然,老爷子的落下的病根都记着呢。” 秦老爷子闻言吹了吹胡子。 “臭小子,这么关心你爷爷也不见你多回来几回!” “你啊,知道你忙,但是,也要记得秦家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听着秦老爷子的碎碎念念,一向凉薄冷戾的人,难得眉目间带了人情气,耐心着一一应下。 秦家的餐厅很大。 复古法式的风格,浓烈又大气。 “爸,妈,我哥回来了!”秦念兮对着餐厅中的一对璧人出声道,“可以吃饭啦!” 秦恕敛了情绪,那双冷情的眸子,晦暗不明,像往常一样,吐出的声音寡淡且疏离,“父亲,母亲。” 秦父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框眼镜,声音一向的儒雅温润,“阿恕回来了……” 第83章 偏向 “阿恕。”秦母也笑着应声,但买了双精致丹凤眼里却找寻不见一个母亲对孩子应有的感情。 明明是最亲近之人间的对话, 听着,倒像是外人之间的寒暄。 毫无感情波澜的生疏。。。 都说男孩随母亲,而秦恕和秦母模样最为相像,尤其是那双上挑的丹凤眸,很标致,但秦母眸子里带着女人的风情,而秦恕是不见底的沉和冷。 秦老爷子瞥了秦父秦母一眼,也不肖想那两口子能憋出个屁来。 秦季商敲了敲拐杖,从主位上坐了下来,“坐下坐下,自家人好好吃顿饭!” 秦恕扶着秦季商坐下,墨色的冷眸扫了一眼那“一家人”,漫不经心地在老爷子左手边坐了下来。 右侧自然是秦父秦御年,秦母方旬, 至于他们的“宝贝女儿”秦念兮,正拉着跟秦母的胳膊,习惯地撒着娇,“妈妈,我想和哥哥坐一起嘛……” 听见身旁桌椅碰撞的声音,秦恕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秦御年神色温和,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对面的人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吃点,好多菜都是你母亲亲自下厨做的。” 秦恕勾了勾唇角,眸色深沉,比今晚的夜色还沉不见底,语气难掩讥诮,只回了两个字,“难得。” 随后颀长的手指拿起手边的公筷给秦老爷子夹了他最爱吃的乾隆白菜。 方旬听了这话,夹菜的手微僵。 秦御年并不介意,依旧带着笑,他知道他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好在坐在秦恕身旁的秦念兮出声,打破了饭桌上的冷场,“哥,你尝尝这个,这是妈的拿手菜,很好吃的,你尝尝!” 秦念兮夹起的菜眼见就要放到秦恕的碟子里,却被忽然放置酒杯挡在了前面。 秦恕如玉的指尖敲了敲杯面,高脚杯里的酒纹也随之漾开,酒面出现了小小的圆弧。 男人不堪其烦地皱了下眉头,冷冽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眸中未见异常,语气亦如往常一样冷冰冰的,像是渗出丝丝寒气,“我不喜欢。” 一字一句敲打在秦念兮心尖,她的脸色白了几分,深汲气,依着强大的心理素质强忍着坐了下来,嘴角扯出一丝笑,还是开口,“知道了,哥……” 周身满是低落。 对面的方旬看着吃瘪的女儿,眼神里藏不住的心疼,秀眉紧蹙,忍不住开口,“你……” 秦季商眼看势头不对,紧着出声打断了正要开口的方旬,对着身旁的秦恕,“阿恕,今晚在这儿住下吗,陪陪爷爷啊?” 要知道在秦家,最向着秦恕的就是秦季商了。 秦恕闻言,抬眸,“不了爷爷,卿熙堂还有事需要处理,得改天了。” “好好好,爷爷是老了,管不了了,忙归忙,你也得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当然了,如果你能给爷爷领回来一个‘乖巧’的孙媳妇儿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你懂吧,阿恕?” 秦恕挑了挑眉,佯装一本正经地吃饭,“您刚说什么,爷爷?” 秦老爷子满脸黑线。 秦恕当然知道秦老爷子说的是谁。 毕竟那“乖巧”两字儿再咬重点音,他感觉他爷该换假牙了。 —— 晚饭过后,秦恕陪秦季商喝完药,便离开了。 秦晋早已驱车在外面等候。 “家主”,秦晋敬声道。 秦恕俯身上了车,揉了揉眉心,阖上了狭长的眸子,兴致不高,“走吧,回......” “咚咚咚——” 车窗声响起,打断了秦恕的话。 秦恕蓦地睁开了眼,瞧着窗外的女人,锐利的墨眸冷了冷。 车窗降下。 “有事?” 只短短两个字无形的压迫感就蔓延开来。 方旬神色一愣,似是明知故问,“你......要走了吗?” 秦恕皱了皱眉,不想和她周旋,“有事说事。” 方旬看着眼前男人不耐烦的模样,又想起她受气的女儿,当即,也不再废话。 “秦恕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念兮,在长辈和外人面前要给她留面子,你们是......“ 秦恕听着面前“亲生母亲”的埋怨,锋利的眉眼带了冷厉,眼中覆了层寒霜。 没等她数落完,秦恕冷声打断了她,“您说的对,毕竟当初活下来的不应该是我,不如您再掐死我一次?” 方旬所有的话都被他血淋淋地拆穿了,不留情面地通通堵了回去。 方旬掐着掌心,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气。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不,不,他怎么会知道,他那时还小,他…… 不等她反应,黑色的宾利早已离开,只在黑夜中留下一抹残影,耳边还回荡着秦恕挥之不去的冰冷的声音。 今夜的夜色很深,夜幕挂着上弦月,清清冷冷,空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深蓝色的薄雾。 星星点点的霓虹犹如漂浮空中的磷火,在车窗上轻轻摇曳。 秦恕疲倦的闭上了眼…… 第84章 那是他的母亲 秦恕小时候在秦家老宅被秦季商照顾得很好。 秦恕聪敏,自小就被秦老爷子寄予厚望,被秦老爷子当继承人培养。 秦季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野心不小,但谋略不足,秦家交到他手里必然动荡。 小儿子秦御年生在秦家,却一身温润如玉的君子气,气质不凡,只是对秦家权势争夺不想沾染分毫。 但好在给他留下的孙子极好,爷孙相伴多年。 方旬做出那种精神错乱的事儿时,秦恕还在襁褓之中。 他本不该知道关于生身母亲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的。 但 随着秦恕慢慢长大,方旬自打领养了秦念兮后,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秦御年和方旬来过老宅,和秦老爷子商量,接走秦恕,试着和他们一起生活。 那也是自打记事起秦恕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 秦老爷子听着要接走他的宝贝孙子,勃然大怒,当即便不同意。 “秦恕被我这个老头子接来的时候那么小,是我一点一点把他看到这么大,你们当时做出那么混账事儿,事后更是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管不问,把领养的孩子倒是当成宝,如今倒好,什么也不过问,说接走就接走,怎么,离开我这个老头子眼皮底下,再掐死我孙子一次吗?!” 秦恕小小的身影就这么僵直在门口,那时明明是盛夏,他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冷过,连嘴角的泪都是冷的。 他为他的父母想过很多理由,是不是工作忙,又或者是身份不便…… 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想要…… 他永远记得,那日书房里方旬反驳秦季商说的话,“爸,你可曾还记得你有一个孙女,若不是他胎身太大,我的女儿又怎么会胎死腹中!” 那,是他的母亲…… —— 今晚,苏眷的戏份不少,等拍完都差不多要凌晨了。 弯弯的上弦月挂在顶空,丞相府内苑。 白色的纱帷被钻入房间的凉风蹁跹地飘起,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凝神静气。 床上纤纤身影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不安,秀眉紧紧揪在一起,如玉的素手紧紧地抓着木床上上好的藕色绸缎。 细密的汗珠沁满了额间,呼吸间有些急促,桃瓣儿似的粉唇一张一合地喃喃着。 “不要,不要,南景,不——” 床上的女人,猛的起身,急促地呼喘息着,心跳极快,在这静极的夜格外清晰。 此时,窗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匆匆进来。 “大小姐,怎么了?大小姐……” 颜子衿被熟悉的声音拉了回来,看着眼前可爱熟悉的脸庞,反应了几秒,豁然明白过来。 颜子衿舔了舔干涩的唇,一双杏眸澄澈,仿佛汪了一片清泉,看着眼前的人儿,柔声开口,“没事儿,栀子,我做噩梦了,别担心。” 栀子心下松了口气,温声,“不怕,小姐,我帮你倒杯热水,你且喝一些,压压惊。” 颜子衿弯了弯唇,“好。” “咔!” “ok!这条过了过了!大家辛苦!”导演扬声道。 随后,赞扬的目光看向苏眷,“不错,苏眷,一条过,表情很到位!” 苏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漾笑,“谢谢导演!” 第85章 苏眷拍了拍她的老公 苏眷最后一场戏拍完,凌晨一点。 拍戏并不是按照剧情走向来的。刚才的戏份是苏眷的刚重生时的一场戏和落幕时的一场戏。 拍完,苏眷心情不是很好。 戏虽说是戏,但也让她想到了自己…… 苏眷强撑着精神,往房车走,容清帮她善后。 许是刚拍落幕的那场戏份,苏眷心里有些不安。 她有点想……抱抱慕时深。 不,是很想。 回到房车,苏眷看了看时间。 凌晨了。 她打开和慕时深的聊天框,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 今天太晚了,想抱抱她家老公是不大可能了。 那。。要不打个视频? 也不知道慕时深在干什么? 苏眷的手鬼使神差地动了动,指尖点了两下。 我拍了拍“老公”。 苏眷:“……” 苏眷看着屏幕上的“拍一拍”,emmmm,这样也好。 也不会打扰慕时深。 苏眷正要放下手机,手机便来了消息。 慕时深:阿璃? 苏眷看着屏幕上秒回的消息,明眸更亮了。 苏眷: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呀? 苏眷发完,眼巴巴地在屏幕前等着那头的人的消息。 “1、2、3...” 话音刚落,手机就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 苏眷弯唇,捧起手机,接下了视频通话。 “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呀?是不是没有老婆抱所以睡不着呀?想不想你老婆呀?”苏眷小话痨似的一顿输出, 慕时深眼前灵气的人儿,凤眸掩不住的笑意。 她今天是半散着头发,以往微卷的头发柔顺着铺散在肩,穿着一件素色的纱衣,一向俏皮的人多了几分温婉。 腮边两缕发丝随着整个人都飘动起来,房车柔和的光照在她白皙精美的脸上,为她周身都镀了一层光晕,美得不真切。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嗯,想阿璃,所以睡不着,很想很想.....” 说着,屏幕上漂亮的小脸儿忽的贴近了镜头,慕时深挑了挑眉,“嗯?怎么了阿璃?” 苏眷好像看到了点点霓虹,疑惑出声,“老公,你在办公室?” 慕时深看着她眯起的星眸,似乎带了些威胁的意味,警告他老实交代,不要企图蒙混过关。 慕时深弯唇,凤眸晦暗,换了个方式回她,“乖乖,家里没你,要我独守空房?” 看他作息不规律,苏眷确实很生气,可是—— 他叫她“乖乖”哎! 苏眷压了压嘴角,松了口,“那你不许再工作了,现在去办公室的休息室,躺下休息,我监督你!” “好”,男人清冷的眉眼染了淡淡的笑意,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慕时深靠在了床头,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将他优越的骨相极好的勾勒出来。 苏眷色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真不愧是他老公,矝贵清冷似神仙。 嗯,只和她快活的神仙。 苏眷表现淡定,脸颊却止不住带了红晕,为了转移注意,苏眷也爬上床躺了下来,娇声:“老公,你看,我也躺下了奥,你快躺下,我看着你睡。” 慕时深侧身躺下,低声哄她,“乖乖,睡吧,我守着你。” 第86章 想什么呢姜妩 今天苏眷的戏份很多,她也确实累了。 苏眷眼皮一睁一合地看着屏幕里愈发模糊的俊颜,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视频那头,慕时深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苏眷安静的睡颜,修长的手指隔着屏幕轻轻地抚了抚女人微红的脸颊。 他知道她刚拍完戏,他的阿璃早早地就和他报备了。 此刻,小丫头儿清秀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态。 可她还是撑着精神和他说说话,想他在干什么。 刚刚她舍不得闭眼得样子,慕时深心疼坏了。 他知道 她的小丫头真的想他了,他感受到了。 容清处理好一切,逃也似的进到房车,猛喝了口水,刚刚她说的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容清喝下大口水,顺了顺胸脯,“小祖宗,我和你说……” 说着,容清扭头,就看到她家小祖宗躺床上捧着手机睡着了。 啧,看给这小娇花累的。 容清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凑近,正准备给她家小祖宗拉被子的手一僵。 等等,她看见了谁??!! 慕总?!! 容清看着屏幕里矝贵清冷的男人,手抖了抖。 拉被子的手规规矩矩地变成了两根手指,随后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对着屏幕鞠了一躬。 慕时深没有言语,微凛的目光看得容清心里发毛。 慕时深os:聒噪,吵他乖乖睡觉。 容清os:慕总您可千万大人大量,别计较刚刚我说话吵到您的宝贝夫人睡觉,容清在此诚挚的道歉! 容清强笑着退了出去。 心塞。 好好好,小夫妻打视频睡觉,是她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实不能享受的。 她,还是赏月吧! —— 彼时,姜妩正在和纪千澈交流剧本。 姜妩身着一袭红衫,青丝如瀑,发尾微卷,灯火下的乌丝略带茶色,多了几分清冷。 姜妩美得张扬霸道,尤其一双标致的狐狸眼,不用眼线勾勒就极其妩媚。 绯色的薄纱裙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淡妆更显纯媚若妖。 “姜妩姐,你帮我看看这块剧本。”纪千澈忽的凑近了些,极具少年感的俊脸倏地放大。 姜妩呼吸一窒,有些不习惯。 似乎,有点.......暧昧? 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面上笑的倒是坦然,“啊,这儿吗,姜妩姐给你看看哈!” 纪千澈黑沉沉的眸子低落了几分,倒似不甚在意,豁然抬起眸,炙热的视线紧紧携着那张清冷艳丽的小脸儿,貌似听得极其认真。 姜妩看他这副纯良认真的模样,心里不觉心虚。 在心里狠狠地批判了自己一通。 ——真是自恋啊姜妩,人听的这么认真,看你心里都什么龌龊想法?!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 “唔,姜妩姐,你好厉害呀,我明白了,姐姐的建议我会听取的!” 少年的双眸赤忱又澄澈,直直地盯着姜妩,真诚又直白地夸赞,让姜妩的心乱跳了几拍。 姜妩不自然地笑了下,摆摆手“哈哈我这都小打小闹,而且我的专业也不是拍戏,业余乐趣罢了。” “不过你可别学我,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像你十九岁这样的好年华,可塑性很高呢!” 说着,姜妩忽的后退了几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摸了摸下巴随后说道,“嗯,姐看不差,你前程大大地!” 第87章 纪千澈垂着眸子:都听姐姐的 纪千澈走近她,慢慢地俯下身子,长发被玉冠高高地竖起,额前的两缕发丝垂下,声音轻飘飘的,显得极其乖巧,“好,借姐姐吉言。” 听着这乖巧的略带低沉的嗓音,姜妩只觉耳朵根儿都软了不少。 姜妩看着他忽地来了兴致,眯了眯媚气的狐狸眼,问他,“纪千澈,你酒量如何?” 纪千澈眸光微暗,垂下根根分明的长睫,那模样简直像极了“别人口中的好学生”,闷声道,“家里管的严,没怎么喝过。” 姜妩漾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吧,姐姐酒瘾犯了,嗯,想喝点儿,那你,就自便吧....” 说着,姜妩转身走向房车。 身后,纪千澈没走,只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直到到姜妩房车车门前,停了下来,捏了捏宽大的袖口,乖乖地等着。 姜妩看着那纯良的模样,不由得失笑,“傻站着干什么?可以进。” 纪千澈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如愿进了车,还顺手关了车门。 姜妩从房车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瓶暗红色的高长颈的酒瓶。 瓶身只画有红色的玫瑰花瓣,再没其他多余的装饰。 纪千澈看着那酒瓶,眯了眯眼,有些熟悉。 姜妩拿了一个高脚杯,酒塞打开,粉红的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淌下,红得妖冶。 醇厚的玫瑰香气瞬间四溢,酒味淡极,仿佛是一捧新鲜采摘的带着朝露的红玫瑰,似乎还隐隐带着茶香气。 姜妩敲了敲杯身,又拿出转青瓷茶具,沏茶手法规矩又熟练,戏谑道,“这么懂事儿的弟弟,咱可不能喝酒,酒大伤身,还容易上瘾......” 随后,姜妩将茶杯推到他面前,“嗯?喝茶~” 姜妩晃了晃酒杯,轻抿一口,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十分惬意。 纪千澈眸子掩了笑意,指尖摩挲着杯底,鸦黑的睫毛垂了下来,瓮声瓮气,“姐姐,我...我不想喝茶,想喝……你的酒。” 姜妩抵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以哦,弟弟。” “可是,姐姐,你的酒闻起来好香,闻起来不像酒,我我...没喝过...” 纪千澈的手局促地搅在一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哟,当真是好可怜! 姜妩拿酒杯的手一僵,她好像......没欺负他吧?! 姜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她觉得今天这酒如果不给他喝,她得憋死! 姜妩放下酒杯,去给他拿杯倒酒,“好了好了,给你尝,这酒度数虽说很低,但是你——也只能尝、一、口!毕竟你是新手小白。” 纪千澈点点头,眸光仿佛点了星火,“嗯嗯,都听姐姐的!” 说是一口就是一口,姜妩半滴都没给纪千澈多倒。 纪千澈接过酒杯,指尖似有意无意地划过姜妩的指尖,温声,“谢谢姐姐...” 姜妩收回手,紧了紧,磕磕巴巴地说:“你...你第一次喝,喝慢点...” 纪千澈先“小心翼翼”地用唇瓣蘸了蘸酒汁,舌尖舔了舔,语气难掩小孩子的兴奋,“怪不得姐姐喜欢喝酒,我现在也喜欢了!” 第88章 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 姜妩笑笑,不知想起了什么,“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别学姜妩姐。” 等他喝完,姜妩将调好的蜂蜜水给他,“喝了这杯蜂蜜水就去休息吧,一会儿天亮该拍戏了。” 纪千澈眸中晦暗一闪而过。 她在赶他了...... 纪千澈喝完,脸上依旧挂着明朗的笑,“姐姐,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姜妩浅笑,“嗯,晚安。” —— “少爷啊,我的小少爷,你可真真让我好找,手机也打不通,你……”纪千澈的经纪人周言看着眼前吞云吐雾的少年急得噼里啪啦一通说。 纪千澈皱了皱眉,闷声道,“免打扰了,找我干什么?” 周言,“我的小少爷,你免打扰干啥,你先别免打扰,我怎么找你,你出了事儿我怎么跟夫人交代,我……” 纪千澈敲灭指尖的烟,勾着周言的肩往回走,嗤笑,“当然是怕你打扰,所以免打扰。” “你放心,我这么低调,在京城,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我是谁。” 周言如鲠在喉,行吧,你是少爷你说了算! —— “唔——” 热,好热。 姜妩只觉得浑身好似被放置在火炉上炙烤,但—— 身体反应却湿漉漉的。 身前,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女人鸢尾蓝色的长发, 紧紧扣住她的脑袋,攻城掠地,放肆至极。 房间很暗,姜妩醉的迷离,只觉得鼻尖充斥了男人身上的酒气,还有那淡淡的却难以忽视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太强势了,即便被人下了yao.姜妩也有些受不住,涂着丹蔻的手指抵着男人的宽肩,身上的红裙吊带欲断不断,惹人躁动。 “嘶,疼……” 嘤咛娇溢。 身上男人的动作缓了几秒,但也只是几秒,又再一次拉着她进行下一场的狂欢。 姜妩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她累极了,却也想努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她随手抓来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这么厉害?!! 真真t.m.…是要她小命儿!!! 趁着夜色,蓦然撞进了男人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他勾着坏笑,贴在她耳边,“宝贝儿,最后一次……” “不,不行了,不——” 姜妩猛的坐起身,呼吸急喘,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沁透了,有些湿濡,脸颊娇艳的红晕告诉她——她又做了那个春梦! 那双多情缱绻的桃花眼,真的标致极了…… 似乎是个样貌身材都不错的“鸭”。 姜妩深汲气,缓了缓,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不就是睡了个男人吗?!不就是睡了个男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吗?!! 有什么可翻来覆去地想的,切! 要不是她在y国疏忽,被下了药,她何至于—— 姜妩磨了磨牙,撩了撩耳后微湿的发丝,起身,自顾自地嘀咕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世上男人千千万,睡完一个我就换!” 说着,姜妩仰头灌下一大口冰水,压下了心底的那份躁动。 她抬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处,空落落的,洁白一片。 自那晚后,爷爷送她的项链就丢了,她回去找过却无功而返。 一想起这事儿,姜妩气的牙根痒痒。 那个男人她总觉得很熟悉,虽然很模糊…… 姜妩摩挲着泛红的指尖,仿佛还有那炙人的温度。 y国,蓝调...... 女人媚眼微眯,等着吧,她还会再去的…… 第89章 苏奕真真恨铁不成钢 剧组休整的差不多,就开始正常拍戏了。 可能是经过昨晚的交流,纪千澈和姜妩聊天热络了许多。 纪千澈也从之前喊的“姜妩姐”直接省略到“姐姐”。 不得不说,乖软的少年音喊“姐姐”那确实好听! 一旁补妆的苏眷听的睁大了美眸,看向姜妩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探究。 她错过了什么?!她这一觉醒来姜妩和纪千澈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姜妩倒是极其“受用”这“年下弟弟”,不过受用归受用,应有的距离还是应当保持的。 而且,姜妩的官配是纪千澈,在别人看来,两人“暧昧”些,培养些默契,对剧里的感情戏的推进也是好的。 导演在大屏幕里看着,深感欣慰:嗯,如此甚好,花絮都是观众们想看的! —— 慕氏集团,会议室。 慕昀没感冒,冷颤却打个不停。 从早上八点开始,会议已经整整持续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的会议工作强度确实不大。 但是!心理压力是真大啊! 主位上那位的气场就够他们一人喝一壶的了。 会议室,静极了,众高管或轻或缓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还有主位上的男人翻文件的沙沙声。 慕时深颀长的指尖敲了敲黑色的文件夹,拍在了会议桌前,声音沉冷,“重做。” 负责文件的高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顶着寒压,哆哆嗦嗦地拿回文件,“好...好的,慕总,我...我马上去改。” 慕时深眉眼冷沉,不堪其烦地皱了下眉头,垂眸又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凤眸晦暗。 时间过得真慢,才过去三个小时。 他已经五天零六个小时零十分钟没见过他的阿璃了,心里想的厉害。 想着那娇嫩的人儿甜滋滋地喊他“老公”的娇羞模样,慕时深心口越发滚烫。 男人喉结滚了滚,抬眸,再次恢复了清冷矝贵的模样。 “所有重做的文件今天晚上交给慕昀,散会。”声音一贯的低沉,带着威压,让人无从反抗。 慕昀咬牙,硬着头皮随在身后。 众人没动,目视着,给这位气场凌厉的爷“送行”。 等到会议室的门再次合上,众高管如蒙大赦,抱起文件,纷纷逃离了这刚刚解封的“修罗场”。 总裁办公室。 慕时深推开门就看见苏奕吊儿郎当地倚在办公桌旁,摆弄桌上用白色瓷瓶装的粉玫瑰。 苏奕瞧见脸色不是很好的慕时深,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浸满了坏笑,开口就很欠揍,“妹夫,心情不好?” 慕时深凤眸微眯,嗓音中带着压迫和警告,“拿开你的脏手。” 苏奕挑了挑眉,微俯身,嗅了嗅眼前被照养的极好的粉玫瑰,心下了然。 “啧啧,慕时深,见色忘友说的就是你,作为你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我难道连一束花儿也比不过吗?!如果这样,那我可真是太……” “嗯,比不过。”慕时深打断他,凉薄的眼神落在那束粉玫瑰上,清冷的“神仙”带了不曾见过的柔情和爱意。 苏奕恨铁不成钢般无语,虽说苏眷是他亲妹,但是,谁懂啊,有人他恋爱脑起来是真真六六六! 第90章 慕时深:一年的时间很长吗.. “嗯,比不过,我想你应当是有这份自知之明的。” 慕时深抬手将那苏奕面前的那束玫瑰拿走,顺手喷了着营养液,在初阳的光线折射下,愈发的娇艳欲滴。 只一眼便看得出,养花的人很用心。 苏奕嘴角抽了抽,不甚在意,“我说,慕时深,不过一束花看你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慕时深目光幽幽,“这是阿璃送我的第一束花,不,是玫瑰。” 苏奕:“……” 救不了,救不了,救不了一点!! 慕时深转身在专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才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苏奕,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奕懒洋洋地抬了抬腿,“想来就来了,正好我清闲,来关心关心你们的夫、妻、生、活、” 苏奕一贯的吊儿郎当,拖腔拿调地说着极具“挑逗”意味的理由。 慕时深闻言,拧了拧眉。 什么夫妻生活? “你有病?”慕时深冷声。 苏奕,“我这是看你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关心关心你好吧!我能有什么病??” 慕时深:“我看你是单身久了,憋出病了。” 憋出病?什么鬼?他回京城前才——才—— 苏奕想起那个醉酒霸道的女人,多情的桃花眼眯了眯。 “阿深,帮我查个女人。”苏奕舔了舔唇,嗓音晦暗,却带了几分认真。 慕时深拿着钢笔的手一顿,抬眸,不解“女人?” 苏奕轻笑,走近,“怎么,只准你找老婆,不准我找媳妇儿?” 慕时深凤眸微眯:“你?放下了?” 苏奕被他的话问得一愣,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无所谓地道,“瞧你这话问的,你不提我都要忘了,人嘛,总得向前看,况且美色当前,不能辜负的对吧?” 慕时深挑眉,也不废话,“查什么人?” 他了解苏奕,他并没有像表现得那么轻浮浪.dang.。 来找他查人,无非是不想惊动催婚催得紧的苏北延(苏父)和越淑怡(苏母)。 再者,秦恕狮子大开口,所以来找他这个妹、夫、 顺水人情慕时深肯定送,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他还是个商人。 苏奕笑着,从西服裤子的口袋里拎出一条项链。 很简单的一条项链,没有别的装饰,下端还挂着一个银制的素圈戒指,戒指里刻着梵文,是太阳之意。 “这条项链是她的,我回京城的前一天在y国蓝调见过她。” 慕时深微眯着眸子,抬眸看向苏奕,语气猜疑又肯定,“睡了?” 苏奕挑眉,收回项链,颀长的指尖与其纠缠着,漫不经心又大大方方地开口承认,“嗯。” 慕时深微微诧异,微凛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嗯,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知道了,一年后慕昀会通知你。”慕时深说着拿起笔,继续处理文件。 苏奕垂眸盯着项链,点点头,“嗯,那还行,比老秦——” 等等,一年?? 反应过来的苏奕,话音戛然而止。 “什么?一年??慕时深你逗我玩儿呢?!!” 慕时深皱了皱眉,“一年,很长吗?” 第91章 慕时深:我是一个商人。 苏奕顶了顶后牙槽,“慕时深,你别太黑心,老秦让我等一个月,你让我等一年?” 慕时深一脸淡然,却也松了口,“苏奕,我是一个商人。” 换言之,我有附加条件。 苏奕磨了磨牙,心里诽腹,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不会这么轻快地答应,秦恕黑心肝,他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只片刻,慕时深墨沉的眸子瞥了他一眼,“思考的怎么样了?” 人在屋檐下的苏奕,“什么条件?” 慕时深知道他会答应,直白地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阿璃了。” 苏奕:“???” “什么意思?” 慕时深滚了滚喉结,“阿璃在拍戏,她说过让我克制克制,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作为世锦娱乐的总裁出面,用‘合法手段’中停拍戏,然后你好光明正大去找你老婆!”苏奕一阵鄙夷。 慕时深很满意苏奕的觉悟,不答反问,“阿璃也是你妹妹,你不关心她?” 他呸!亏他说的出口! 苏奕嗤笑,“这会儿知道阿璃是我妹妹了,以前的醋劲儿呢?!” 慕时深闻言,眯起眸子,语气带了丝丝威胁,“苏奕,是你在求我办事。” 苏奕闻言,冷笑一声,心梗至极。 好好好,好!好!好! 再求他办事,我真是该si!!! 苏奕顶了顶腮帮,气极反笑,“你和秦恕,一个狐狸一个狼,只有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待宰羔羊!” 慕时深皱眉,“废话振多!” 苏奕:“……”他真是欠,他就不该在两个“名利徒”之间两头跑!! 最终在和慕某人的“协商”下,达成了这笔“黑色交易”。 苏奕办事速度也快,拿出手机将消息给林澈发了过去。 ——晚上请李胤到妄愿,我请他做客。 另一边。 作为代理总裁的林澈正忙的焦头烂额,八百年收不到自家老板主动发的一、条、消息,好不容易收到一条,还是给他派任务的! 林澈深呼吸,低头认命,手指快速的打出几个字,发了出去。 ——收到,老板! 是的,秒回。 林澈加速处理着手上的文件,没有任何怨言。 没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家老板开的工资实在是太高了,他真的没法拒绝! 林澈内心洗脑:我爱工作,工作爱我,我理解老板作为一名神医的忙碌,也愿意为老板的崇高医德付出一切! ———— 苏奕虽是按慕时深说的做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阿璃才走了几天,你就受不住了,纯爱战神看见你都得喊你一声‘爹’!” 慕时深闻言,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和苏奕一般见识。 想到今天晚上就能见到苏眷,慕时深只觉身心愉悦。 “你单身没人要,自是不理解。不过,你也不需要理解,照做就行”,慕时深抬手看了看腕表,“你要查的人,晚上慕昀就会告诉你了。” 苏奕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好歹是目的达成了,表面笑得讨好,“那就辛苦慕大总裁了!小的我先退下,退下!” 第92章 有事儿没事儿找老公 剧组。 导演李胤战战兢兢地“接收”到世锦娱乐总裁给他发出的“邀请函”。 林澈一身黑色的西装,雷厉风行地模样,嘴角勾着得体的浅笑:“李导,苏总久仰您的大名,请您今晚到妄愿一聚,不知——” 林澈扫了周围暂停拍戏的工作人员一眼,接着道,“您是否方便?” 您?! 李胤头皮一麻,连忙回道,“方便,方便,苏总赏脸,肯定方便!” 林澈微笑,“那就麻烦李导了,苏总的邀请我也已经带到,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 林澈话落,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李胤连忙跟上林澈往外走的脚步,“哈哈,不敢不敢,苏总款待,荣幸之至,晚上我一定准时到!” …… 送走娱乐圈的“老佛爷”代言人,李胤只觉得脸都笑僵了。 他只是娱乐圈一个小小的导演,上有老下有小,拍一部小小戏,又是金主投资,又是娱乐圈大佬邀请的,无论哪个他都惹不起,再这样下去,他这心脏怕是要受不住啊! —— 剧组内。 容清将手中的水杯递给苏眷,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阿璃,刚刚世锦娱乐的林澈来剧组找李导来着,说是晚上世锦娱乐总裁苏总请他一聚。” “嗯?我哥找李导干什么?”苏眷贝齿轻咬着吸管,秀眉微拧,刻意压低了声音,疑惑出声。 容清耸耸肩,“不到啊,要不,你问问?” 苏眷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唔,那是不是晚上的戏份拍不了了?” 容清眨眨眼,“嗯,应该是,李导的剧没有一帧是他不在场的,用心得嘞!” 苏眷想着,将视线又移回勾画地花花绿绿剧本,心里有了一丝小雀跃。 那她岂不是可以偷溜着去找慕时深了! 嗯,对!顺带可以问问她家慕总,苏奕请李胤干什么! 苏眷傻呵呵地笑,看得容清一阵疑惑。 “咳咳,想啥呢,祖宗,注意形象!”容清用手肘碰了碰傻乐呵的苏眷,警告出声。 苏眷挺了挺腰板,俏皮地眨了眨眼,“知道啦容姐!” 果不其然,李胤赴大佬之约,剧组拍戏暂停,一众人员开始调整。 最近一连几天也都在拍夜戏,不少工作人员的熊猫眼也练出来了,刚好可以趁导演有事儿,调整一下,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房车外,苏眷拉住全副武装的姜妩,眯着眸子质问,“被我抓到了吧,姜扶光,你要去哪儿?” 现在剧组没什么人走动,都在补觉,又是晚上,静得很,所以苏眷声音压得很低。 姜妩拉了拉鼻梁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妩媚至极的狐狸眼,“宝贝,我正要去找你呢,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姜妩勾着她的肩往外走,笑嘻嘻地凑在她耳边,“你全副武装干啥去,咦,容姐干啥去了,嗯?” “容姐在车里补觉,我当然是去找我老公啦!” 苏眷垂眸看到姜妩手里的跑车钥匙,星眸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她忽的抬手,亲昵地拉过姜妩的藕臂—— 第93章 单身狗的世界终于达成了 忽的,苏眷挽过姜妩的藕臂,声音夹得着实溺人,“哎呀,好扶光,美扶光,你肯定会让阿璃蹭一趟你的顺风车的对不啦?” “咦,你小子,就会来这套,还是留着给你老公用吧,我猜慕总求之不得呢”,姜妩抬手拍了拍苏眷头上的米白色鸭舌帽,随后挑眉示意,“上车!” 苏眷利索地上车,系好安全带,“嘿嘿,那就劳烦美丽大方温柔善良的姜小姐送小的到慕氏集团啦!” 姜妩轻笑,“呦,这么快就打探好你老公在哪儿了?” 苏眷眨眨眼,“那当然,那可是我老公哎,我必得十二分地上心!” 看到苏眷这副骄傲的小表情,姜妩不由得心里感叹:这傻姑娘可算脑袋灵光了,慕时深也算苦尽甘来了! “好好好,你老公你老公,看把你能的!” 想着给慕时深一个惊喜的苏眷边在手机上和慕昀做好“接头”边回道,“姜扶光,你也不用太急,毕竟你现在单身,等你以后有了老公你就明白了!” 说到这,姜妩不由得想起了什么。 以后吗,如果没有y国那件事,她兴许大概可能会“收收心”,可就她这严重的洁癖来说,以后估计就难上加难了。 姜妩轻笑,她一个人就很好。 她,才不要像她的母亲... 女人精致的眉眼间覆了冰霜,油门踩到了底...... 京城的夜晚实属繁华,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清冷的月辉下,一辆黑色超跑疾速间带起一股劲风,簇拥在中心的最高的那幢楼驶去。 —— 慕氏集团。 楼下。 苏眷看着姜妩离开后,刚好看见了从楼里走来接他的慕昀。 “嗨,昀助!”苏眷小跑着过去,挥手示意。 慕昀颔首,伸手,“少夫人,这边请。” 苏眷跟着他,口罩下的嘴角抿了抿,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又辛苦你一趟,昀助。” 再一次碰到这么么么客气的苏眷,慕昀愣了一下,回道:“少夫人,不敢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苏眷闻言,笑眯眯地搓了搓手:“奥~那既然如此,我以后找你家慕总就要麻烦昀助了,放心~我会在我老公面前好好帮你美言哒!” 慕昀:“……”就,就......很草率...... 慕昀浅笑,“当然。” “哎,我老公还在开会吗?” “是的,少夫人,今晚的会议是临时的,有些紧急,不得已总裁才出面的。” 不然,早早翘班去找你了。 慕·打工人·昀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叮!”电梯到了指定层数,开了门。 “嗯,那好吧!我去总裁办等他,老规矩别告诉他哦!”苏眷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向总裁办走去。 慕昀点头应下,心里回以微笑。 单身狗的世界终于达成了.... —— 总裁办。 苏眷摘下口罩、帽子,接好的及腰长发也随之散落开来。 刚好她今晚要换造型,所以头上复杂的银饰、造型都拆了,长发温顺地半披着,鬓角因为帽子的原因垂下几缕碎发。 整个人娇俏又温婉。 第94章 麻了.... 苏眷坐在老板椅上转了转,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了里间休息室的指纹锁上。 苏眷愣了几秒,狡黠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她记得上次慕时深缠着她“放肆”的时候,抱着她,录入了她的指纹...... 苏眷甩了甩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小手拍了拍红扑扑的脸颊,起身用指纹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将脱下的外套和帽子一股脑全扔进了进去。 她坐回慕时深工作的檀木桌前,低头看着桌子下方的空间细细思索着什么。 唔~他给她发消息大概在七点,路上开车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现在是七点五十。 鉴于她老公比她想他还要他想她,所以会议时间不会太长...... 她扒拉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小声嘀咕道:“那...估计..八点慕时深肯定结束会议!” 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掐着点钻到了桌子底下,嫩白的小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正面前的转椅,静静等着“猎物”的到来。 须臾。 “咔嚓!”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苏眷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轻了,毕竟她第一次干这种事,作为“初犯”业务还不熟练的咧,紧张在所难免啦。 慕时深长腿迈开,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扔给一旁的项目负责人,冷声说,“以后再交出这种策划案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慕氏不养饭桶。” “是...是,慕总,下,下不为例...”郑总监战战兢兢地跟在男人身后,恨不得把手中这块“烫手的山芋”直接给扔出去。 慕时深本就因为耽搁了自己去看他宝贝的时间心里烦躁,抬眸却又看见被动了的办公桌,眉目间寒意更甚,整个总裁办成了修罗场。 桌下的苏眷听见别人的话音儿,僵直的身子不住地打冷战。 苏眷庆幸自己躲了起来,没和集团员工撞个正着。 苏眷又不庆幸自己躲在了桌子下,因为她腿要麻了。 还有,怎么这么冷?! 慕时深冷沉地走近,然空气里夹杂的一缕似有若无地气息,他,熟悉到骨子里。 是阿璃...... 只瞬间,男人周身冰冻的冷气压彻底散了个干净。 慕时深视线略向下移,桌下的空间侧出一个娇娇小小的身影,青丝如瀑。 男人视线避开那片区域,假装没看见,拉开转椅,镇定地坐下,修长笔直的长腿完美地避开,特地为她的小妻子留下一些空间。 她喜欢闹, 那,他便陪她。 看着男人的神情从冷若冰霜刹那间就到冰雪消融,郑经理不明所以,手里抱着文件静静地等待着下文,大脑却飞速运转。 什么情况这是?!!谁来告诉他,救救他啊!!! “还有问题?”主位上男人薄唇轻启,言语间的寒意却少了几分。 郑经理一个激灵回了神,“慕,慕总,修改后的方案什么时候给您?” “明天中午之前交给慕昀。” “是,慕总。” 话落,郑经理逃也似的飞离了这个差点要“冻”伤他的修罗场。 第95章 苏眷勾着她的脖颈,情话入骨…… 待郑经理走后,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苏眷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嫩乎乎的小手才不老实地摸了上去,顺着男人流畅的小腿一直往上......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慕时深只觉身体一僵,呼吸都轻了许多。 几秒,男人反应过来,将转椅猛的往后撤了撤,佯装蹙起的眉毛在看到那抹娇俏的容颜后轻易地被抚平,清冷的眉目染了惊喜的笑意:“阿璃!” “老公,惊不惊喜呀!”苏眷忙扑到他的怀里,娇声道。 慕时深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她的头,长臂一伸,霸道得将女孩儿圈在怀里,声音分外宠溺:“嗯,我的阿璃来找我了,我很惊喜。” 苏眷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老公,你累不累呀?这么晚了还在开会!” 慕时深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又亲,漆黑的眸底灼得人发热,“看见我家乖乖老公就不累了,而且精、力、充、沛。”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着,圈着她腰身的手还用力往他身上抵了抵,滚烫一片。 苏眷察觉到男人的异常,眼睫颤了颤,挣着要起来,“老公,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慕时深搂着怀里娇娇的手松了松,扶她站稳,抬手挽了挽苏眷耳边的碎发,眉目温柔,“好,阿璃想吃什么?” 像是没有想到男人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苏眷愣了神,“啊?” “嗯?怎么了,阿璃,你,y.u.求不满?”慕时深起身垂眸紧携着她,声音低哑。 苏眷睁大双眼看着他,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你,你,我没有,我饿了,吃饭!” 说着,苏眷勾起男人系地规规矩矩的领带领着他往休息室走。 “老公,你帮我穿!”苏眷松开他的领带,乖乖地站在男人面前,将外套,帽子一通递给他。 慕时深闻言微微俯身,喉结滚了滚,哄着她,“乖乖,你先亲我一下。” 苏眷的脸颊粉扑扑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男人菲薄性感的薄唇,看着就很好qin.。 这个高度差也刚刚好,她不用踮脚,仰头就能亲到他。 想着,苏眷仰头印下。 一触即离。 “好啦...”苏眷勾勾他的小拇指,示意他不要得寸进尺。 慕时深墨眸沉不见底,情绪翻涌,低笑出声。 几天不见,他家乖乖好像更加放不开了,不过,没关系,有他在,他会让她放得开的...... 慕时深帮苏眷穿戴好,由于晚上苏眷还要回剧组,所以两人没有回眷归苑,而是去了泠悦轩。 泠悦轩,京城最清幽的饭店,环境清雅,更像是一座古代单单为高门贵胄开的亭台楼阁,却硬生生地闯入了这二十一世纪繁华热闹的京城,显得格格不入,但周身的萦绕的神秘贵气,让人不敢冒犯。 它家的饭菜最大的特点就是清淡养生却又不失风味。 苏眷很喜欢。 “慕总,少夫人,都安排好了,请。”慕昀颔首,抬手示意。 苏眷看着时隔两世的泠悦轩,有些恍惚,也确实十分想念它的味道。 第96章 有钱就是任性 泠悦轩二楼。 苏眷真的是饿坏了,腮帮一鼓一鼓地吃着,像只小仓鼠。 一边吃着,还不忘给一旁的慕时深夹菜,“唔~老公你别老给我夹,你也吃,你尝尝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慕时深看着吃的鼻尖都不小心染了菜渍的小丫头,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宠溺和笑意。 男人拿起纸巾擦了擦她吃得“一塌糊涂”的唇角,指尖蹭了蹭女孩儿娇嫩的脸蛋:“乖乖,吃慢点儿,不着急,都是你的。” 苏眷舔了舔嘴角,小手拿着花纹精致的木筷夹了自己最最爱吃的菜紧接着递到了慕时深的嘴边,嘴里还塞的鼓鼓的,瓮声道:“老公,张嘴!” 慕时深挑眉,满心满眼都是她,听话地张口吃下。 “好吃吗,老公?”苏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慕时深倾身,颀长的指尖将缠在苏眷眼睫的发丝挽了挽,精致的眉眼间染了温润宠溺的笑意,回答得极认真:“好吃,乖乖喂得很好吃。” 苏眷弯眸浅笑,心里甜滋滋的。 他,真的一直在好好爱她,无论何时,不论何事。 ———— 妄愿,某包厢内。 苏奕一身藏蓝色西装,双腿微微敞开,指尖摩挲着杯底,桃花眼里笑得从容,“李导,久仰大名,我敬你。” 男人抬手拿起酒杯示意,灯光闪烁下,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李胤眼皮一跳,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回敬道:“苏总,李某实不敢受,我还得感谢您的赏光,应当是我敬您!” 说罢,李胤灌下满满当当的一杯酒。 李胤面带微笑,可他心里苦啊! 都是同样的杯子,为什么他的酒倒得这么满?!! 玩儿呢!!!呜呜(╥_╥)...... “听闻李导最近正在拍一部新剧,不知是?”苏奕抬眸,抻了抻腿,语调慵懒又随性。 “哈哈是,苏总,一部重生题材的古装剧《惋回》,小剧本罢了。”李胤赔笑说道。 “呵,李导过谦了,李导这么忙还要来赴苏某的邀约,没打扰到李导工作吧?” “哪里哪里,得到苏总的邀请,我的荣幸!我再敬您一杯!”李胤镇定地拿起再次满上的酒杯,一仰而下。 这酒,不要钱的吗?这么个倒法儿?!! 苏奕看着对面男人空了的酒杯,示意侍酒小生倒上。 他也没办法,今晚若是拖不住李胤,他怕是得被慕某人剥削地脱层皮...... “李导的品性,娱乐圈里都有所耳闻,不受约束,艺术第一。不过,李导——” 苏奕转了转指根的尾戒,话音一顿。 他依旧那么懒散 ,指尖轻敲着桌沿,接着说道,“来世锦娱乐如何?” 李胤眼皮一跳,龙潭还没出,虎穴就开始朝他招手了?!! “苏总,我才疏学浅,只怕是……” 苏奕闻言,懒懒地笑出声。 “李导,娱乐圈这种地方,水有多深,你自己就能领会得出,人人都知李导只专心于为艺术献身,可有时事事不能尽如人意,你需要傍一棵大树,去摆平某些人某些事。” 李胤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绞紧...... 第97章 他轻哄她. 李胤握着酒杯的手慢慢绞紧。 苏奕说的话无疑戳中了李胤的顾虑。就如他这次拍的《惋回》,资金链断裂,确是他被对手针对了。若不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没有人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导演而去得罪他们惹不起的人。 这次是偶然间京城慕家那位保证了资金运转,那下次呢…… 在娱乐圈里独善其身真的很难...... 苏奕看着踌躇的李胤,知道他心里动摇了,接着抛出橄榄枝,“李导,我需要你在世锦娱乐立标杆,而你需要有人庇护你。我不会限制你拍任何剧本,世锦娱乐也会给你足够的资金支持,我们,是双赢。” 李胤心里早已动摇,咬咬牙,举起酒杯开口道:“好,李某很荣幸加入世锦娱乐!” 嗯,加入虎口(?˙▽˙?) 苏奕漾笑,淡然地举起酒杯,“欢迎。” 李胤一杯酒下肚,思忖了几分,还是小心试探地开口:“苏总,那盈利....您六我四?” 苏奕挑眉,桃花眼懒懒地看向他,笑而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胤被他看得头皮发紧,忙不迭得改口道:“不不,还是您七我三?” 苏奕这才慢悠悠地支起手,仿佛刚回过神来,语气散漫漫的:“就按李导说的办,林澈!” 林澈闻言恭敬利落得将签约合同放到李胤面前,钢笔直接塞到了正懵比的人手里。 李胤:“……” 卄,直接按着他签得了?!!! 李胤翻了翻合同,看着熟悉得条条框框,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为时晚矣。 今晚苏奕喝得有点多了,修长的指尖扯了扯领带,有点燥得慌。 他拉过林澈,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苏奕桃花眼涔着笑意,声音是酒意微醺过后得漫不经心:“李导,去一趟洗手间,失陪一下。” “林澈替我照顾好李导。” “是,苏总。”大冤种·林澈微微颔首。 ———— 远在泠悦轩的两人。 满满一大桌子菜肴早已撤下,换成了精致的茶点。 “老公!藕粉桂花糖糕,你尝尝,真嘟很好吃!” 苏眷从坐在慕时深旁边蛄蛹到慕时深怀里,吃得开心,唇瓣一开一合沾满了糖水,亮晶晶的。 慕时深凤眸翻涌,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声音低哑:“好,那我尝尝.” 话音一落,侵略的气息瞬间压了下来,印在女人娇嫩的唇瓣,辗转着,蓦地,强势闯入。 苏眷正要去拿藕粉桂花糖糕,却被男人扯过来“尝”。 水灵灵的星眸,带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眼看着男人都要失控,苏眷抵着他有力的臂膀,嘤咛出声。 “唔~老、老公,别这样......” 男人轻chuan.出声,绯红的薄唇移到苏眷粉嘟嘟的耳垂旁,暗哑的声线丝丝缕缕地缠着苏眷的耳膜,“乖乖,很甜,很好吃.......” 直白的话烫得苏眷娇羞地红了脸。 慕时深看着怀里小姑娘的反应十分愉悦,墨玉般的眸子是深不见底的yu.,他搂着苏眷的手紧了紧,男人埋在她的颈间,吐出的话语,动情又脆弱:“乖乖,你别动,让我抱抱你,我,好想你....” 是啊,他们都一周没见了....... 男人低哑的声线里抑制不住的思念和爱意,苏眷听得心口一滞,停下挣扎,心尖酸酸涨涨的蔓延开来。 她眸光微动,缓缓地抬起手…… 第98章 苏眷娇声:可以的..... 苏眷眸光微动,缓缓抬起手,放在了男人颈后,顺势而上,触及他的黑发,轻轻地,抚了又抚,极尽温柔。 “老公,我也想你,很想很想。”苏眷亲昵地捏捏他的耳垂,柔情肆意。 慕时深闻言,紧张地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想在她的脸上找出丁点的破绽。 这一个星期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何尝不是想了又想,这几天他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相信阿璃擦亮了眼睛,识清真相。 他也相信她对席景不再存有男女之情。 他更知道她真的有在和他好好的生活。 可是,他也怕,她选择与他也只是为了好好生活,履行义务,他怕这场镜花水月,大梦归离。 他以前只求她能留在他身边,哪怕不爱,可如今她在他身边了,他却又要想着贪婪地再得她半分真心,即便将来她碰到了比他更好的人,她可以为他驻足犹豫半分,那于他而言,就又是多了留下她的半分机会。 他真的很想抓住这捧美好的玫瑰,可他也不能阻止玫瑰奔向比他更好的人...... 苏眷看着眼前沉默清俊的人,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只觉他周身的气场低落得沉了几分。 苏眷想不出,只当他是因为她一会儿还要回剧组而不开心。 不过没关系,她愿意哄他。 她轻轻用手抚了抚他微蹙起的眉宇,接着又笑着说道:“老公,等我拍完这部戏,我息影三年专门陪你好不好?陪你上班,陪你开会,陪你看文件,只做你的小秘书好不好,嗯?” 慕时深心口一怔,深邃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着的碎碎点点的星光,愈发漂亮。 她真的很会拿捏他,一时之间就将他周身的阴霾尽数挥散。 她在哄他,他很开心。 苏眷看男人怔愣着,不做反应,以为他在怀疑她刚刚说的话的真实性。 为了自证“清白”,苏眷索性又仰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薄唇,娇羞道:“阿璃只黏着你,好不好呀,老公,相信我!” 慕时深情绪升腾裹挟着强势,清冷的眸子里泛起柔和的波光,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将面前的娇娇儿绕进眼底深处。 “我信阿璃,永远。” 我奉你为信仰,偏爱予你,信任予你。 我会永远朝向我的玫瑰,且坚定不移。 ———— 吃完饭,两人从泠悦轩出来,慕时深带苏眷来了离慕氏集团很近的一套房子。 也方便一会儿送她剧组。 御溪别苑,商业圈当之无愧的太子楼。 这所高档小区内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权势赫赫的人物,安保方面更不用多说。 只进门就是三道“门槛”。 而慕时深住的商业圈复式跃层在一栋的顶层。 哦,不,准确来说顶层只有他一家。 来到“家门口”的苏眷:…… 慕时深从背后圈住她,拉着她的手将开门的指纹录入进去。 “叮!”门开了。 “阿璃,累不累?”慕时深抬手打开灯,轻声询问。 苏眷勾勾他的小拇指,“累什么,看老公就能为我补充体力啦!” “唔,不过,老公你什么时候在这还有这样一套房子?”苏眷打量着周围。 黑白灰的极简装修风格,两层设计,回转楼梯直通楼上的卧室,楼下很空,除了生活必要的,没有一个闲置的物品,连个简单的装饰也没有。 而苏眷眼前的大扇落地窗就占了半面墙。 从落地窗前往下看,视野极好,几乎囊括了整个商业区,夜晚的霓虹星星点点,不远处还能看到那林立云端的慕氏集团。 “老公,这夜景真好看!”苏眷拉着慕时深来到落地窗前,不由得惊叹,“老公,你自己一个人住这儿吗?” 慕时深挑眉,逗她,“那阿璃想让我和谁一起住?” 苏眷扭头看他,凶巴巴地道:“你只能和我住,别人想都不要想!” 慕时深漾笑:“只有我一个人,这儿离公司近。” 而且那时的你并不想在眷归苑看见碍眼的我...... 第99章 只有她气他的份儿 “老公,你都什么时候住这儿啊?”苏眷拉拉身侧人的手,疑惑出声。 对于这儿,她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慕时深眸光微顿,愣了几秒,似乎勾起了男人不好的回忆。 性感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下,才开口道:“我惹阿璃不高兴的时候,怕再气到你,就躲来这儿。” 怕惹她不高兴…… 他何曾惹过她不高兴,他只恨不得双手捧着她,纵着她。 无论什么时候也只有她气他的份儿。 即便苏眷她之前多么作闹,他也只是一句,是他惹她不高兴,就为她想好一切理由,告诉她,他从未怪过她。 她不知道她该做到什么份上才能回应他这般热烈的爱...... 苏眷张张口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瞬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心尖儿针刺似的疼,密密麻麻。 她踮起脚,藕臂交缠,勾住男人的脖颈,往下。 “阿璃...”男人下意识握住她的腰,给她借力,怕她踮脚累到。 苏眷生涩地堵住男人的薄唇。 她觉得说的总归不如做的。 察觉到苏眷带着情绪的吻,慕时深抚了抚她的后颈,任她宣泄,轻柔地将主动权交给了她,生怕一点用力,碰碎了这朵脆弱的玫瑰。 “老公,以后你在哪儿住,我就在哪里住,如果我反抗,记得强势一点,也没关系...”苏眷边吻他,边回应他刚刚的话。 “好,不许反悔!”慕时深覆在她腰间的手力道不断收紧,漆黑的凤眸似要看穿她的眼底,低哑的声音带着欲狂。 “嗯~不,不反悔。”苏眷贴着他的唇,微微喘息,勾着他的手用力,笔直细长的双腿缠在了男人有力的腰间,肌肤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 这个姿势很亲密,她很喜欢。 她想,他应该也是喜欢的。 不然吻得这么起劲了呢,狗男人...... 苏眷晃了晃腿,色气地舔了舔微肿的唇瓣,娇气道:“老公,累了,去chuang.上亲~”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手托着她的臀,稳稳地迈开笔直有力的腿,往楼上走。 当然人嘴上也没闲着,左亲一口,右啄一口。 好不容易到了床边,又折身抱着她往浴室走。 “乖乖,你一会儿还要去剧组,我不碰你,而作为交换,你要陪我洗澡....”慕时深恶劣地抵着她,语气威胁满满。 不等苏眷答应,浴室门“砰”得一声已经关上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好一会儿,直至水雾布满了磨砂质地的玻璃。只能隐隐看得出渐渐交缠的一男一女的身影。 忽地,一只粉嫩嫩的小手被迫摁在了满是水雾的玻璃上,细小的水珠化了大片。 “不,不行,慕时深,唔~”苏眷另只手用力地抵着他,紧咬唇瓣出声。 慕时深俯身,薄唇亲了亲她的后颈。 “啊,你......你...” “乖,叫老公...”慕时深低声蛊惑,坏心思地惩罚她。 苏眷气地眼睛都红了,就不该心软答应他!! 终是娇喃声四起,缠绵肆意...... ………… 妄愿,某房间。 “你放开我,苏奕!”姜妩被扛在肩上,同时挣扎着被绑住的手,气急败坏。 苏奕俯身将她轻抛在床上,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子弹了弹。 苏奕眯着桃花眼打量床上妩媚至极的女人,细细思索着。 想着慕昀给他发的消息。 姜妩,姜家原配夫人的独女,和苏眷一起上得大学。 只不过他一直在y国,对她没有见过,只听苏阿璃说过。 姜妩被他盯得发毛,手脚撑着身子往床头缩了缩。 谁知道她在y国睡得男人是苏奕啊!苏小璃不是说他哥很早就出国了吗?! 敢情出y国了!敢情还让她给睡了?!! 怪不得她觉得熟悉,在妄愿监控有过一面之缘。。。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看什么看!”姜妩咬牙忍不住怼道。 苏奕“啧”了一声,单腿跪在床边,俯身逼近她,“看什么?看看你这个的女人有多色胆包天,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姜妩眸光闪烁,支支吾吾道。 苏奕眯着一双略带醉意的桃花眼,轻笑一声,嗓音戏谑:“不知道?刚刚你不是见过项链了?现在睡了又不承认了?真是个渣女,呵。” “我,我才不是,何况睡了又能怎样,快给我解开你这死领带,我要被勒死了!”姜妩气愤地举起手,怒气溢于言表。 苏奕垂眸看着那双被领带缠着的芊芊素手,确实勒出了淡淡的红痕。 苏奕抬手,技巧性地扯了一下,领带便松了开。 姜妩摸了摸发红的手腕,开始嘀咕,“对女孩子也不知道温柔一点,你看我这手,我……” 话还没说完,猛的一用力,推开苏奕,就要跑。 苏奕没有防备,又喝了些酒,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看着红色倩影飞也似地逃出房间,苏奕低笑出声。 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没关系,跑吧,她会回来找他的,不急…… ———— 凌晨四点。 慕时深帮苏眷穿好衣服,用软毯将人裹住,抱起昏睡得人离开了御溪别苑,前往剧组。 “睡”前答应过小丫头了,凌晨五点要回到剧组,“睡”后他不能不认账,不然以后没“福利”了,会很难熬。 在去剧组的途中,苏眷总觉得晃悠悠的,迷迷糊糊醒了一次。 “唔~老公,几点了?”苏眷在男人的怀里找了个角度,软软的嗓音带了些许沙哑。 慕时深紧着在小姑娘后背拍了拍,看着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苏眷,怜惜地亲了亲,轻哄,“还早,乖乖,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嗯~” …… 前头顶着熊猫眼的开车人慕昀: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 ———— 第100章 浅浅,过来坐.... 五点三十分,苏眷被慕时深叫醒。 睁眼就已经到了剧组,这个点,天色昏昏暗暗的,倒也不着急。 “唔,老公,我们什么时候到的?”苏眷在慕时深怀里伸了伸“过度劳累”的腰肢,声音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还有不知名的沙哑。 “四点半,怕乖乖醒来着急,就提前来了。”慕时深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柔声道。 苏眷眨巴眨巴眼,看着眼前清冷矝贵的男人,小手贴在他优越的下颌线摸了摸,“辛苦你啦,老公!” “木马~奖励你!”苏眷勾着他往下,用力地亲了一下,“啵”的一声响。 “嗯?就给一个?”静待下文的慕时深滚了滚喉结,看着就要起身的苏眷,话语间带了丝丝不满。 苏眷整理了一下衣服,摸摸慕时深的头,顺毛,笑眯眯地哄:“乖啦乖啦,下次宠幸你。” 她还不知道他,一亲就亲个没完! 打咩,不可以! “奥对了,老公,今晚我哥找李胤做什么?” 苏眷被慕时深“闹”的,现在才想起问这件事儿来。 慕时深捏了捏她的小手,眸光暗了暗,到嘴的话变了味儿:“乖乖,不用担心,我已经告诉过苏奕,不让他插手你的工作,今晚找李胤也许应该只是吃顿饭。” 苏眷闻言,皱了皱眉,“也许应该?” 慕时深抿了抿唇,似是再也隐瞒不下去,声音沉闷:“我也不清楚,乖乖,毕竟他是世锦娱乐的总裁。” “好,老公,我知道了。”苏眷点点头,看了看时间。 慕时深看她要走,紧接着开口:“我都告诉阿璃了,阿璃再给我一个奖励吧。” “不可以!”苏眷义正言辞地拒绝。 慕时深仿若没听见,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扯了过来,“好的,乖乖,真就一下,乖.....” ………… 等苏眷下车已经麻木,回剧组的路上,还有些神情恍惚,只觉得自己的腿跟两根软面条似的,使不上力,某处还带着无法忽视的酸涩感。 混蛋,慕时深,真是个混蛋! 苏眷心里控诉着男人的恶行,怒火难平。 ———— 导演和某两位偷溜出来的两位演员归位,全剧组很快就投入了工作。 傍晚的时候,沈昔浅来剧组给苏眷和姜妩送了点新做的点心 。 她身份不方便,所以托人给她们送了进去。 之后便和江祈砚去了一家西餐厅——香舍榭儿。 香舍榭儿。 华丽的水晶灯的水晶灯淡淡的投下暖色系的光,柔和的萨克斯曲的音符落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显得格外有情调。 欧式的桌椅,小巧精致的吧台,全都漆成了纯白色,处处都散发着满满的贵族气息。 “您好,江先生,两位这边请。” 江祈砚已经订好位置,服务生带着两人来到了特定的房间。 房间很静,光线有些暗淡,上方一束柔和的光正打在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木质的餐桌上。 烛台上的高脚蜡烛的火苗幽幽的摇曳着,衬得旁边的红玫瑰愈发妖冶。 江祈砚走近桌子,将椅子绅士地为沈昔浅拉开。 温润的眸子落站在不远处安静的女子身上,鼻息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似沾了温度的清风,干净又温暖。 “浅浅,过来坐。” ………… 第101章 秦恕:烛光晚餐? 沈昔浅迈开步子,恬静的鹅蛋脸泛起了温柔的涟漪,温声细语:“谢谢祈砚哥。” 江祈砚坐定,嘴角勾着浅笑:“浅浅,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沈昔浅弯眸,笑而不语。 门外等候的服务生陆续进来,将精致的菜品一一呈上,之后又礼仪得体地迅速退了下去。 江祈砚拿起刀叉,将自己盘子里的八分熟牛排整齐地切成小块,放到了沈昔浅面前。 “浅浅,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还是按你之前的习惯来的,你尝尝看。” “谢谢祈砚哥,”沈昔浅柔柔地笑,拿起叉子尝了一小口,温声,“嗯,没变,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你多吃点,才多久没见,感觉你又瘦了。”江祈砚看着她,眉宇不经意地蹙了蹙。 “我吗,没有的,祈砚哥,我的体重没有变。”沈昔浅眉眼含春,无奈地笑了笑。 江祈砚点点头,“嗯,马上入秋了,天气转凉,你身体畏寒,之前的药方该换了,我会给你重新调理,等到冬天的时候你会好受些。” “谢谢祈砚哥,麻烦你费心了。”沈昔浅抬眸,软声浅颜。 沈昔浅怕冷,其他时候还好,一到冬天身体就格外虚弱,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无法根治,只能由中药温和地调着。 这也是小时候沈父沈母带沈昔浅离开京城去y国的原因。 江祈砚点了点手中的银质餐具,似有些无奈:“浅浅,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谢了我三次了,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说谢,倒显得生分了。” 沈昔浅笑盈盈,抿唇轻应。 “祈砚哥,你在京城待多久?”沈昔浅眉眼弯弯,轻问出声。 “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京城这边有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医疗项目,我受邀参加,等这个项目结束,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不知道能不能成。” 江祈砚抬起眸光再次落到她身上,语气舒缓,似春风拂过一汪碧水泛起淡淡波纹。 沈昔浅手里拿着刀叉的手一顿,放下,转而拿了一副新的,夹了些菜放到对面男人的餐盘里,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祈砚哥,工作再忙,记得注意身体,京城这边,你有什么事,尽管向我开口。” 江祈砚看着对面的纤纤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无力,她永远那么举止有度,清醒淡然,情绪都是少有的起伏,他和她之间总是隔着难以言说的距离感。 江祈砚动了动唇,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一个字,“好......” 既然她性子慢,那他不急. 不急…… ---------- 用餐快结束,沈昔浅出来上了个洗手间。 刚出房间门口,沈昔浅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餐厅的光线又暗,没有留意转角处冷冽的身影。 光洁的额头直直地碰上了男人坚硬的胸口。 沈昔浅捂着额头紧着后退了几步,语气柔柔的,满含歉意:“唔,不好意思,抱歉,我没有看到您,您没事儿吧?” 嘶,好疼,这人也太硬了…… 沈昔浅心里想。 “小心点,沈小姐。”低沉优越的声线透过沈昔浅的耳膜,直冲心底。 沈昔浅揉着额头的手一顿,忽的抬头,冷不丁地跌进他清寂的眸光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秦恕。 秦恕摩挲着指尖的珠串,琥珀色眸子落在她捂着额头的素手上,沉着嗓音问道:“撞疼了吗?” 第102章 我更想和你一起吃 “撞疼了吗?” 看见眼前许久不见的人,沈昔浅微愣。 秦恕看着她与以往形象不符的呆呆的模样,不由得蹙眉。 他上前半步,逼近她。 “怎么不说话,撞疼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不难听出带了丝丝缕缕的担忧。 沈昔浅回神,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水盈盈的眸底清晰地倒映着男人的冷厉的俊颜。 她又靠近了些,鼻息之间都是男人身上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杂糅着沉冷的烟味,霸道地萦绕着。 不呛反倒是多了几分神秘和邪气。 她开口,轻侬软语间带了几分欢喜和意外:“没有,不疼的。” 她想了想而后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好巧啊,秦先生。” 换言之,你怎么在这儿? 秦恕垂着眸子,视线就这么静静地凝着她,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碧落色的锦缎旗袍,旗袍及踝,入秋天气渐凉,外面披了一件奶白色的大衣,隐隐约约能看见旗袍上绣着的铃兰花。 头上绾着青丝的暖玉簪子的吊坠许是因着刚刚碰撞力道的余韵还在微微的晃动。 清新婉约之姿与这欧式风格的餐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谈生意。”他告诉她,眸光却一直盯着她发红的额角。 “都红了”,他微抿唇,又说,声音都沉了几分,“抱歉。” 听着男人沉闷的道歉,沈昔浅眉眼弯了弯,巧笑倩兮,又说了一遍,“不疼的,一点都不疼,而且是我走路失神了,跟阿恕没有关系。” 话落,沈昔浅抬手,如玉的指尖轻触了一下他胸前的黑色衬衫,开玩笑地说:“我正想问,我没撞疼你吧阿恕,嗯?阿恕,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一句一句地往外说,似乎想要抚平他本没必要的歉意。 通透的指尖,羽毛似的触摸让秦恕的眸光沉了几分。 她轻飘飘的跟棉花一样,还能撞疼他? 疼倒是不会疼,只不过心撞乱了。 秦恕敛了思绪,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哑着声线开口:“可以,沈小姐高兴就行。” 沈昔浅问了这么多,他好像只听见了这一句,也只回了这一句。 阿恕,她当然可以叫,也只能她叫。 沈昔浅漾笑,声音轻柔而温和:“那么礼尚往来,阿恕可以喊我昔浅或者...浅浅,都可以,阿恕高兴就行。” 她学他的话回他。 秦恕按在骨节的佛珠微微用力,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向了她刚走出的房间。 他眯了眯眸子,透过镂空的窗户隐隐看到了烛火的摇曳,和那抹若隐若现的炽热的红。 “你来这儿吃饭?”秦恕敛了视线,有意无意地问。 “嗯,给朋友接风。”沈昔浅漂亮的月牙眼含满了笑意,声音温软。 “接风?” “嗯。” “烛光晚餐接风?” “……” 沈昔浅蓦地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秦恕触及她炙热的视线,似乎意识到什么,抿了抿薄唇,解释了句:“好奇。” 男人很平静,琥珀色的丹凤眸没有一点情绪,仿佛真的是随意问问。 好奇? 沈昔浅不信。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昔浅不退反进,秀气的眉眼弯成了半弦月,声音如涓涓细流,又带着一股轻哄的意味,“那我请阿恕吃,好不好,独一无二的饭……” 第103章 记得涂药膏 “那我请阿恕吃,好不好,独一无二的饭,嗯?” 她笑的温婉,峨眉弯黛,潋滟的眸光里都是他。 理智多番警告他,他这种不祥之身,应该离她远一些,可他刚刚差一点就忍不住越界了。 秦恕看着眼前明珠生晕的人儿,一向杀伐果决的他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嘴比脑子快了好几步,应下,“好。” 沈昔浅从大衣口袋拿出手机,解开锁,递给了他。 “阿恕,微信详聊......” 她声线轻软,蛊惑着他,一步一步落入她的温柔乡…… ———— 如愿加上秦恕的微信,沈昔浅就“放”秦恕离开了。 她可不想耽误他谈生意挣钱,毕竟他挣的钱将来是要养她的。 想到这,沈昔浅抬手,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沾了水珠的指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她觉得她好像越来越不矜持了。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对他势在必得。 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秋水剪瞳,白皙脸颊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像关云长转世似的。 嗯,不错,是见阿恕的后遗症。 她见他,很欢喜。 ———— 沈昔浅回去后,江祈砚两人就离开了。 两人刚走到香舍榭儿餐厅门口,就碰到了秦晋。 盼星星盼月亮的秦晋可算盼来了未来的家主夫人,只不过,还有一个他家爷的情敌。 秦晋淡笑,上前一步,微微颔首示意,“沈小姐,请留步。” 沈昔浅清明的眸子闪了闪,不明意味,“嗯?怎么了,是秦爷有事吗?” 秦晋伸手,拿出一个浅绿色的药盒,递给了沈昔浅,“沈小姐,秦爷让我给您的,他现在走不开,派我来这儿等您。” 嗯,全都是他家爷的好! 沈昔浅视线落到那盒药上,眸光闪了闪。 谁说阿恕狠绝冷戾,这温柔劲儿不就来了吗。 沈昔浅接过药盒,柔柔地笑,“替我谢谢秦爷,改天登门答谢。” 秦晋点头应下,“好的,沈小姐,我会转达的。” 两人又说了两句,秦晋任务达成就离开了。 “浅浅,你受伤了吗?”江祈砚凝着沈昔浅手里的药盒,不禁蹙了蹙眉。 消肿的…… 沈昔浅眉眼弯弯,温着笑,似想到了什么,语气不经意间带了几分欢喜:“没什么,刚刚‘碰’到一个熟人。” 江祈砚看着她江南烟雨般温婉的模样,不禁愣了神。 她的欢喜,他能感觉的到,不是礼节疏离的笑。 但可惜不是因为他。 秦爷? 江祈砚抿了抿唇,声音低了几分:“浅浅,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沈昔浅大衣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下振动的手机,言语淡淡:“好的,我没事儿,谢谢祈砚哥。” 江祈砚点点头,过多的话他不太好过问,但他能感觉到,她在看到那个拿药的男人的时候情绪一瞬间的波动。 他不问, 但他可以查。 江祈砚绅士地为沈昔浅拉开车门,声音温柔轻缓:“浅浅,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沈昔浅莞尔,点头承应,“麻烦你了,祈砚哥。” 江祈砚无奈,拉着车门的手轻敲了敲,嗓音如空谷幽涧:“你于我永远不是麻烦。” ———— 一路上,安静地很。 沈昔浅低头看着手机里那条信息,心里软软的。 是秦恕发来的。 ——记得涂药膏。 第104章 沈昔浅:阿恕真好 ——记得涂药膏。 沈昔浅凝着那简单纯色的背景头像,明眸里笑意不减。 她点开头像,指尖轻巧地敲了敲,给他改了备注。 随后,她退回聊天界面,略微思索了几秒,敲字,发送。 ———— 香舍榭儿。 看到秦晋走进房间,坐在秦恕对面的人,很识趣得噤了声。 秦晋走近,弯腰俯身在秦恕耳边低声开口道:“主子,药已经送给沈小姐。” 秦恕似乎已经猜到,抬了抬手,示意他知道了。 秦晋抿了抿唇,想着沈昔浅旁边那个温润清雅的男人,还想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 桌上秦恕的手机亮了。 微信消息。 备注——浅浅 秦晋规矩的视线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两个字。 嚯,果然是他瞎操心了,两人什么时候微信都加上了,还备注。。。浅浅。 咦, 他家爷真闷骚。 秦恕眸光落在亮屏的手机上,拿着酒杯的手转而朝向了手机。 他打开,直接就是沈昔浅的微信界面。 浅浅:【阿恕用心了,阿恕真好。】 秦恕看着那短短几个字,脑海里都是那明珠生晕的人儿,秋眸含情,眉梢都漾着笑意。 就像那江南缠绵的春雨,丝丝倾落,落在了心尖的某处,柔得醉人。 男人一向冷戾的眉眼难得绕了情丝温柔。 一旁秦晋看得无语。 瞧瞧,瞧瞧 瞧瞧他家爷这副思chun.的不值钱的模样,他都快不认识了。 坐在秦恕对面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某位爷的丝丝....柔情,连着周围的空气都轻松了不少。 任酌十分有眼力劲儿地举起酒杯,朗声:“看来秦爷好事将近啊!我在这儿提前向您祝贺!” 说罢,一杯烈酒饮尽。 秦恕闻言,按灭了手机,随手装进了西装口袋里。 他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灌酒的任酌,好像是真的高兴,也好像是实在不想再跟无谓的人浪费时间,谈那所谓的“生意”。 “任先生。”他起身,将手腕间的佛珠重新拿回手里缓缓转着,对面前慌乱站起来的男人幽幽出声。 “秦爷,您说。”任酌听不出男人的喜怒,只静静等着男人的“宣判”。 毕竟他也不知道他刚刚说的话是对是错,只能赌一把。 万一,万一京城有哪位女子撩走了前面这尊爷呢(微笑)。 “刚刚的事儿,就按任先生说的办吧。”秦恕话落,拉开椅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任酌看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地惊在了原地。 这。。。这是答应了?!! 任酌拎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消化着刚刚的信息。 有救了,有救了,傍上了秦家,任家的产业就还能东山再起,在京城就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 京城栏阁。 今天《惋回》剧组来了位新人儿。 “来来来,大家过来介绍一下,这是姜语研,女三许思莞的饰演者,大家欢迎!” 周围工作人员很是配合地拍了拍手。 李胤客套地说完,随后转头对姜语研说:“你有什么对大家说的吗?” 姜语研浅笑,随后对导演点点头,“谢谢导演。” 她上前两步,端的弱柳扶风:“大家好,我是姜语研,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说完,对所有人很是谦虚地鞠了一躬。 李胤点头,对着围着的人摆了摆手,“好了,演员全部就位,大家都继续工作吧!” 第105章 真服了,把她给忘了 本来之前饰演女三许思莞的女演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但人有“更好的资源”,“更高的志向”,导演也不能勉强人家。 李胤正急得焦头烂额之际,姜语研的经纪人找上了她,愿意出演《惋回》女三这个角色,希望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李胤倒是听过姜语研,戏路也还行,演技也还在线。 主要是那“白莲花”的气质,弱柳扶风的柔弱,倒是和剧里的“许思莞”符合得很。 对角色来说应该不会错。 就将她拉来了剧组。 也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 苏眷正和季君沉交流剧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眷,君沉”,李胤带着姜语研走近,轻声打断了他们,“这是姜语研,饰演许思莞,你们相互熟悉一下,接下来好像该‘南景’和‘许思莞’的戏份了!” 苏眷看到李胤身后缓缓出现的身影,狠狠地皱了皱眉。 她怎么还在蹦跶? 光顾着追老公把她给忘了。。。 姜语研上前,露出一个柔软甜美的笑,声音乖顺:“季老师,苏老师幸会。” 季君沉看了眼姜语研,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淡声:“你好。” 苏眷忍住生理性的不适,冷冷地应了声,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她看见她,呼吸不过来。 她不知道姜语研来这儿干什么,不过肯定没好事儿。 呵,多数是来报复她的。 也好,她蹦跶得也够久了。 * 有大金主坐镇,剧组资金充沛,盒饭都是上上乘的。 一看就是四个大字。 财、大、气、粗、 盒饭很符合姜妩的心意,吃得那叫一个香的嘞,想到是某人老公的功劳,忍不住凑到苏眷耳边低声夸赞道:“阿璃,有个财大气粗的老公就是好哈,吃香的喝辣的!” 苏眷听惯了,咀嚼着饭菜的腮帮一鼓一鼓的,点点头十分认同,“嗯~我老公确实有钱,长得也帅呢!” 苏眷想到慕时深那张脸,还有那比例极高的身材,眼睛都成星星眼了,闪着光犯花痴。 姜妩十分无语地碰碰她,“哎哎哎,行了行了,真没出息!你都上了多少回了,就这??” 苏眷被姜妩露骨的话羞得涨红了脸,美眸微瞪,一字一顿道:“姜、扶、光、你说什么呢!” 姜妩看她跟个小河豚似的,噗嗤笑出声:“哈哈,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逗你了,还不行嘛~”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眷脸上的红晕一时半刻地下不去。 姜妩逗苏阿璃逗得开心,可偏偏——“老鼠shi”来了。 “姐姐,阿璃,给你们点的奶茶,趁热喝。”姜语研轻轻柔柔地笑,将奶茶递给她们。 “阿璃,吃饱了吗?”对于面前这朵“莲花精”姜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谁知道那破奶茶一会儿会不会栽赃给我们,就她那点小手段谁不知道似的! 苏眷点点头,皱了皱眉,十分配合道:“嗯嗯,饱了,反胃,走吧。” 这莲里莲气的地方她实在待不下去。 两人十分默契地起身就要离开。 姜语研拎着奶茶伸出的手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 贱人!都是贱人! 她掐着掌心收回手,声音很是无辜:“姐姐,阿璃,我……” “别叫我阿璃,你不配!” “别叫我姐姐,你不配!” 嗯,异口同声地默契。 姜语研脸色煞白。 这时…… 第106章 她娇娇地 此时,季君沉缓缓向她们走来。 姜语研刚好和季君沉打了个照面,她咬了咬唇,无辜又委屈:“季老师...” 季君沉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墨色的眸子略过她,落在苏眷身上,温声:“苏老师,李导找你。” 苏眷回头,娇俏的容颜显露的冷色缓了缓:“好的,季老师,我现在就过去,麻烦你了。” 随后苏眷拍拍姜妩的手,示意了一下她,就离开了。 姜语研在这碍眼,姜妩更不会多待,和季君沉打了声招呼就开溜。 一时之间,只剩两个人,气氛略显尴尬。 姜语研手里还拎着奶茶,端着柔弱的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对面的人说:“是我不好,没提前问好姐姐和苏老师的口味...” 正要离开的季君沉听到她的话,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姜妩是你的姐姐?” 姜语研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上面。 她点了点头,声音柔地滴水:“嗯,姜妩是我的亲姐姐,怎么了,季老师?” “没什么。”季君沉淡声,转身离开了。 姜语研表情一寸寸皲裂,眼底藏着的疯狂尽露。 ———— 慕氏集团。 “慕总,小夫人的剧本最后一点‘不雅’的戏份已经删掉了,这是最终版本的剧本,您过目。” 慕昀用词相当精准,恭敬地将剧本送到某位醋王的面前。 不、雅、 嗯,碰碰手确实不雅,毕竟是有慕总之妇。 慕时深修长的手指翻了翻剧本,之前圈住的戏份“不好的”地方都已经改了。 一个古装剧本,含蓄的时代,哪儿那么多亲密戏。 都不符合常理,现在经他之手看着倒也还可以。 “嗯,还可以。”慕时深合上剧本,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早。 “查查今晚夫人的工作表,发我手机上。” “是,慕总。” * 女三临时换人,剧组必须把之前女三的戏份重新拍一遍,赶上拍戏进程。 所以苏眷今晚没有夜戏要拍。 苏眷本来想歇一会儿看看剧本,但怎么也看不下去,心里想慕时深想得厉害。 苏眷打开手机盯着微信置顶出神。 要不,偷溜一下? 苏眷正想着,男人就来了条信息,是一条语音。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乖乖,出来,我在栏阁外面等你。” 男人嗓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些缠绵的蛊惑意味,就像他本人亲自俯身在她耳边低哄一般。 他,好像在chuang.上也是这样地哄她...... 苏眷娇嫩的脸颊红了红,等不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 离开前还悄咪咪地看了眼熟睡的容清,贴心地替她盖了盖被子。 既然享受不了老公热炕头的待遇,那就多盖层被子吧。 * 苏眷出了栏阁,一眼就认出了慕时深的车。 她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到车前,还没立定,后座的车门就从里打开了。 一只修长有力地手臂伸了出来,勾着她的腰往里带,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顶,霸道且强势。 苏眷毫无防备,顺着他的力道,撞了个满怀。 熟悉清冷的檀香气,让她全身瞬间卸了力道,顺势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亲昵地将小脸儿贴在他胸口前蹭了蹭,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儿。 她娇娇地喊着:“老公……” ———— 哈哈真是报意思儿,想起来姜语研还没下线,哈哈没关系,马上给她玩儿完,毕竟早该下线儿了。 哈哈哈宝儿们催催更,催更八十八,宝们发发发,礼物走一走,天长又地久! 谢谢宝儿们(?ˉ??ˉ??) 第107章 我家乖乖想我想的辛苦...... 车门关上,将车里温情缠绵隔绝得彻底。 “老公,你怎么来啦!” 苏眷微微仰头,娇娇地说,口罩上方露出的清澈的明眸,眼底全是男人的清隽模样。 小姑娘眼里的欢喜,他一眼望到了底。 赤忱且热烈,烫得人眼热。 慕时深轻轻地将人抱进了怀里,声线低沉愉悦,忍不住逗她:“怕阿璃太久见不到我,会娇气地哭。” 说着他捏了捏她肉肉的耳垂,修长好看的手指绕到她的耳后,摘下了碍事儿的口罩。 苏眷拉下他温厚的手掌,鼓了鼓脸颊,手指头戳了戳男人的胸口:“慕时深,你少自恋,我可忙了,没时间想你,哼!” 慕时深看着苏眷娇俏的脸颊,绯红一片,机灵的小眼神还闪烁不定得乱飘。 慕时深贴近苏眷的耳边,低磁暗哑地声音说着入骨的情话。 “真的吗,乖乖,可是我想你了,你听听。” 苏眷白嫩嫩的小手被男人有力的大手包裹住,强势地按在心口处,很暖很烫。 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蓬勃有力,心动的怦然。 苏眷的心禁不住软了,耳朵都红了,她勾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仰头,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清俊的面容,软声袒露了心里想的一切心思:“老公,我想你,正想偷溜出去找你,你就来了...” 闻言,慕时深扣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幽深狭长的凤眸漾起了潋滟波光,很漂亮,像是盛满了星河,有光,亦有她。 “乖乖,跟谁学的,怎么这么会哄人了,嗯?” 男人声音哑了几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即将破土而出的汹涌。 苏眷漂亮的眸子转了转,小狐狸似的狡黠:“当然是——师承我老公啦,唔~” 话音还未落,男人清冽的檀香气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吻,来势汹汹。 等反应过来,唇齿已被撬开,男人温热的气息充斥在鼻息之间。 男人扶着她的腰缓缓向上,颀长的指尖仿佛带了火,落过之处,让她忍不住的发颤,直至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微微用力。 这个吻漫长又缠绵... 一吻闭,慕时深的肩处的西装被她抓出一片褶皱,他轻抵着她的额头,等着她缓缓喘息着。 被蹂躏过的红唇,水润润的,娇嫩至极。 他贴着她,温热的气息铺撒在她微肿的唇边,声线带着放肆过后的暗哑:“嗯,原来乖乖这么甜,应该给乖乖一个奖励。” 男人说着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拎出一个精致好看的草莓蛋糕。 奥~~是她的最爱! 苏眷也不chuan.了,紧盯着男人手里精致的草莓蛋糕,眼睛发亮:“奖励我?” “嗯,我家乖乖想我想得这么辛苦,奖励我家乖乖的。” 慕时深抬手抚了抚她耳边凌乱的发丝,语气间地宠溺藏不住。 苏眷眼眶热热的,捧着他的脸,胡乱地亲了亲他的下巴:“谢谢老公,老公真好,mua~” 看着着急的小姑娘,慕时深无奈失笑。 他伸手打开扶手间折叠的桌子,将蛋糕拆开,递给她…… ———— 宝儿们,今天更不了了,做了个封面,又赶上比赛报告要截止了,得赶报告(╥_╥),明天给你们补上!感谢谅解!!! 第108章 赔偿有很多种 他伸手打开扶手间折叠的桌子,将蛋糕拆开,拿出叉子,递给她。 “吃吧,你喜欢的。”慕时深摸摸她的头,好听的声音里都是单属苏眷的柔情。 苏眷叉起一块小蛋糕,转而递到了慕时深嘴边。 “第一口,老公先吃,啊~”苏眷笑弯了眸子,亮晶晶的星星眼里满是爱意。 慕时深漾笑,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张口吃下。 丝丝缕缕的奶香的甜,入口即化,顺着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暖烘烘的。 “老公,好吃吗,嗯?”苏眷挠了挠他的掌心,示意他。 慕时深凝着她过分甜软的笑,眸光暗了暗:“嗯,好吃,但差点意思。” 苏眷挑眉,不信似地尝了尝。 “嗯嗯嗯...好吃呀,甜而不腻,甜度刚刚好的!” 猫儿似地满足叹息听得人心软。 “咦,老公,你什么时候比我还爱吃甜食了?” 慕时深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菲薄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足够勾的苏眷晕头转向。 “乖乖,你知道的,我不嗜甜,嗜你。” “奥~原来这样呀,”苏眷提溜着眸子,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唇角,面容娇俏,调戏似的地说道,“那给老公解解瘾吧,只给你甜,嗯?” 男人黑曜石的眸子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大手强势地掰着她的小细腿儿换了个姿势坐。 面对面的。 苏眷措不及防惊呼一声,“你干嘛!” 慕时深低笑一声:“乖乖不是给我解瘾吗?” 苏眷感受到什么,心里一紧,小屁股往后挪了挪,撇了撇嘴,“什么呀,你别闹!” “嗯?难不成骗我的?”慕时深大手捏着她的腰,桎梏着她,不让她偏离他半分。 苏眷心惊胆颤地,感受和他仅隔着的衣料,越发滚烫。 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危险,危险,危险! 苏眷眼皮跳了跳,支着他的肩膀,就要起来。 “老公,不舒服,腿疼,我要自己坐。” 苏眷慌张地起身,手里拿着的叉子带的奶油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西装上。 得,一部剧的工资全报废! “老公,你西装废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苏眷肉疼地指了指那块极其显眼的奶油渍。 慕时深垂眸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不甚在意。 一件西装而已,他有钱,不过...... 男人想着,再抬眸,眸光幽怨,“乖乖得赔我。” 苏眷瞪了瞪眸子,怎么个事儿?他比她有钱好吧!!! 她就客气客气,还真给他strong上了?! “慕大总裁,你在问你老婆要赔偿吗?”苏眷戳了戳他的胸口,理直气壮地逼问他。 慕时深捏了捏她的肉乎乎的小手,声音缓缓,慢慢引诱,“乖乖,其实赔偿有很多种。” “嗯?”苏眷皱了皱眉。 “有钱偿,还有肉、偿、”男人一字一顿在她耳边低语,沉魅至极。 苏眷下意识拽紧了自己衣服的领口,眼神警惕,态度坚决:“慕、时、深,你别想!偿不了,偿不了一点!” 她出来的时候为了行动方便,只穿了剧服里衣的衣裙,emmmm,脱是很好脱的。 (剩下的你们细品(ˊ?ˋ*)) 慕时深看着眼前受惊的小兔子,眉眼温着笑。 他拿了张纸巾,细细地擦拭着苏眷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奶油,哑着声线开口道:…… 第109章 找到他了 慕时深看着眼前受惊的小兔子,眉眼温着笑。 他拿了张纸巾,细细地擦拭着苏眷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奶油,哑着声线开口道:“阿璃,我是债主,所以——” 慕时深语调顿了一下,拉着苏眷微微用力,扯进了怀里。 “所以我现在就要要债了,你必须得还。” 说着,男人带了火的指尖从苏眷白皙的脖颈往下,再往前…… 苏眷慌乱地去抓他的手腕,而她那点小力气,无异于螳臂当车。 “不,不行,老公,我要吃小蛋糕的,呜~你骗我......” 慕时深凤眸黑沉沉的,夹杂着深不见底的yu.气,滚烫的薄唇落在苏眷精致的锁骨上,一朵朵红梅点点绽放,绯糜至极。 苏眷缩着肩,呜咽出声,指尖穿过男人的发丝,企图缓解着身体极力压制的某种东西。 只不过,徒劳而已。 慕时深看着怀里软成一滩水小姑娘,心情大好,如玉的指尖轻挑开绑好的衣结。 衣衫单薄,层层褪落。 苏眷感受到身上一轻,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阻止着他使坏的手,做着最后的挣扎。 “呜——老公,慕、慕昀还在前面,你你......” “他不在”,慕时深沉迷着一片温软,微微沙哑的声音打断她,“他在车底,乖乖专心点儿,我带你吃草莓蛋糕,嗯?” 苏眷:“!!!!!” 不!她不想吃了! 从今以后,她再也无法直视草莓蛋糕了,呜呜呜(╥﹏╥)...... 在车底画圈儿的慕昀:“……”就离谱儿(?_? )!!! —————— 这晚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苏眷一点都不敢招惹慕时深了。 她发现这男人不能惯着,尤其是狗男人! 每天在剧组那是一个专心搞事业,对于狗男人的引诱充耳不闻,眼不见为净! ———— 慕氏集团,总裁办。 慕时深盯着苏眷的微信聊天框“冷漠”的话,皱了皱眉。 完了,过火了。 对于他的某些行为,小姑娘生气了,怎么哄也骗不了了。 看不见也摸不到他老婆,这让他很不高兴。 所以今天被牵连的整个集团都乌云密布,气压很低。 哦不,不止今天。 当然,最惨的还是慕昀。 顶着寒压,慕昀正和主位上容色极为不佳的主子报告着今日行程,心里急得标点符号都不带停的,一通说。 慕时深听着慕昀巴拉巴拉地往外说,清隽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指尖急促地敲了敲桌面,仿佛敲在了慕昀的心尖儿上。 慕昀一个哆嗦,停止了汇报,恭敬低头,准备挨骂。 “慕昀你的嘴是越来越不随你使唤了,不要就捐了。”男人漆黑的凤眸微微眯起,低沉的声音蕴着冰冷危险的气息。 慕昀头皮一麻,熟练认错,“慕总,我的错,下不为例!” 慕时深皱了皱眉,正要说点什么,檀木桌上男人的手机很及时地响了。 是秦恕。 一旁慕昀十分松快地呼了口气,真谢天谢地。 男人划通按键,接下。 秦恕:“阿深,找到他了......” 第110章 欠他一个人情 秦恕:“阿深,找到他了。” 慕时深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声音冷沉,风雨欲来:“在哪儿?” 秦恕:“昪巷......” * 今天京城的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满天都是厚厚的、浊浊的、暗黄色的云,灰暗的色调有些压抑,薄薄的阴影笼罩着整个京城,入了秋起的凉风也吹不散它分毫的压抑,只徒增凉而萧瑟。 平坦的马路上,一列列黑色的车队,行驶地极快,仿佛在宣泄着主人的怒气,形如鬼魅,只留下点点残影,最后全都猛地停在一个狭小的巷口前,围堵地严严实实。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车上下来,层层排开,被秋风刮起的衣角翻飞,隐隐约约漏出一角黑色的“硬家伙”。 巷口前中心,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打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的两个男人,一个清冷玉立,一个凛冽冷戾。 一白一黑,极致的颜色,亦是绝色。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里是化不开的情绪,他凝着那灰暗荒凉的巷口,浑身的气息越发冷冽。 他本不想沾染这腌臜之地,但他欠一个人一份人情...... “人放进去了?”慕时深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秦恕的眸子眯了眯,闪过一抹厉色:“嗯,谅他不敢不来。” 慕时深抬手看了看腕表,嗓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还有三分钟。” 男人冷寂的声音刚落,身后的黑衣人拿出腰间别的“黑家伙”,整齐划一的将qiang.上了膛。 秦恕等得有些不耐,垂下了眸子。 看着被风吹起的新中式的黑色中山装,伸手掸了掸翻飞的衣角。 冷峻的局势,就等着那根导火索点燃,一触即发。 “真是好大的阵仗!” 蓦地,一道讥讽嘶哑的声音传来,像是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还隐隐带着回声。 这时,巷口的墙面缓缓移开,出现一条阴暗的甬道,带着一股难闻的湿濡的霉味儿,令人作呕。 从黑暗中为首出现的男人,体形优越,衣着得体,戴着一面银质的面具,声音似乎被什么刻意得掩饰过。 一瞬间,两拨人,拔qiang.相向,剑拔弩张。 “哥...哥,是,是....他,就是他给我下毒!” 戴面具的男人一旁还有一个人,忽的惊恐出声。 他似乎正经受着什么折磨,豆大的冷汗从额头顺着脸上斑驳的刀疤滚落,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指着秦恕的手都哆哆嗦嗦地端不平。 秦恕抬眸,看着指着自己的男人,摩挲着佛珠的手一顿,再抬手,一把利刃直接从袖口间飞了出去。 “啊啊啊!!!” 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似乎想要撕裂这暗沉的天。 男人捂着手,疼得滚落在地,血汩汩地流。 那半截手指像是被预定了轨线,刚好掉落在面具男人的鞋尖前面,堪堪碰上。 面具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血腥气掺杂着发霉的味道,直冲鼻腔。 面具男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嘎吱作响。 在抬眼,面具下那双毒蛇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秦恕,语气阴鸷:“你什么意思?” 秦恕掀了掀眼皮,眉眼乖戾,语气满是不耐:“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有人拿脏手指着我。” 面具男看着一身戾气的秦恕,忽的笑出声:“呵,秦家家主果然名不虚传,够狠!” 说罢,男人阴森的眸子掠过秦恕落在一旁风光霁月的男人身上,仿佛参透了他们的底细,语气带了些气定神闲:“也不知今日慕家主、秦家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慕时深凤眸幽暗带着一股冷冽的寒意,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似冰锥朝他刺了过去。 沉冷的嗓音幽幽响起:“我要罗峥。” 面具男眼神微顿,随后走到在地上挣扎的罗峥面前,转身,对着慕时深开口道:“慕家主,不知我这混账的弟弟做了什么,惹您二位这么大怒气,我代他向二位道歉,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罗屿尽力达到。” 把姿态放得极低。 慕时深立在那儿,身姿如玉,上扬的凤眸微微眯起,勾着唇角,几分笑意不达眼底。 “你代他?你什么面子?” 声音冷厉张狂至极。 罗屿面具下的神色裂开几分,但他不能撕破脸,如果他还想罗峥活着...... 他下垂的手臂用力,拳头再次握紧,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和屈辱,声音沉了些,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 “慕家主说怎么办?” 慕时深眯眸,语气不耐:“我说了,我只要罗峥。” 罗屿脸色不太好,正想着怎么周旋一番。 一直在地上呻吟的罗峥挣扎着拽住了罗屿的裤脚,脸色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哥,救...救救我,哥,我错了,我....救救我........” 罗屿眼神阴鸷,抬脚踹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罗峥破败虚弱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刹那间,怒火爆发:“混账东西!不好好在昪巷待着,成天出去给我惹事!这下好了,连我也保不住你,混账......” 对于这场“戏”,慕时深眸光懒得抬一下。 秦恕嗤笑,送着佛珠的手换了一下,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秦晋。 秦晋会意,颔首退了出去。 “够了!”慕时深冷声打断。 罗屿微微喘息,理了理衣袖,声音缓和:“二位贵客见笑了,我这混账弟弟不务正业,犯了什么事儿惹了二位的不快,还请明示。” “在我的地盘交易违禁品,找死?”秦恕戾声。 “是我管教不严,我代他向秦家主赔罪。为表诚意,我把我手里的军火渠道一半转赠给秦家主,可否留他一条狗命?”罗屿尽力地去平息这件事,尽管要他半副身家。 秦恕挑眉,掀了掀眼皮,算是默认。 不要白不要。 罗屿看秦恕松了口,心里缓缓舒了口气,就在他以为事情就此解决的时候。 一抹熟悉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由远及近。 “你们是谁!啊……” 罗屿猛的转头,在看清声音来源后,目眦尽裂…… 第111章 两个罗峥 罗屿看清秦晋手下大力拖拽着的那个人,目眦尽裂。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知道的,完了,彻底完了! “啊,哥,救救我啊……” 男人面朝下,匍匐在地上,脚踝被人死死地拖拽着,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看得人惊心。 罗屿眼眸猩红,抬脚就要靠近秦晋。 然而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枪械的上膛声整齐划一,霎时,楚汉分界十分明显。 罗屿脚步不得已停了下来,他抬手摘下那副银色的面具扔在了地上,露出立体的五官,明显带着淡淡的混血精致感,语气沉冷:“什么意思?拖住我,去绑我的人?两位对我的条件这是不满意?” 慕时深湛黑的眸子看着坦诚相见的男人,薄唇轻启:“我给过你机会了,罗峥他必死无疑。” 强势地宣判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死刑。 慕时深冷眸扫了一眼地上狼狈地爬着的两个“罗峥”,幽沉的目光比寒夜里的夜色还凉:“杀人就要偿命,罗屿,你护不住他,别白费心思。罗峥一个人和你身后的家族孰轻孰重,你应当明白。” “别再跟过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走!” 话落,男人转身上了车。 秦恕微微点头,唇角勾起,好意提醒他:“罗先生,记住你的‘条件’,令弟我们就先带走了,再会。” 黑压压的一群人,来也汹汹,去也汹汹。 罗屿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按捺住想要不顾一切追上去的冲动。 可他没办法,他没法儿拿整个家族作为筹码。 他已经尽全力在护着罗峥了,甚至是找了一个“假罗峥”在这阴暗的昪巷苟活着,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那个男人找到了。 罗屿拳头渐渐握紧,听着那渐远的惨叫声,闭上赤红的双目。 动了他的人,他终究是要要个说法的...... ———— 景和陵园。 兴许是今天的风,将天边的黑云似乎吹散了些,压抑的天空染了些许暮色, 在这阴气密布的墓园里显得愈发的凄凉。 慕昀扯着罗峥,轻飘飘地将他扔在一块墓地前。 “啊!”伤口再次被碰撞着撕裂,罗峥疼得不得已睁开了血泪模糊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上熟悉的棱角分明且刚毅的脸。 呵,是他……顾衍临…… “哐当!”一把利刃擦着罗峥眼皮飞了过去,罗峥下意识地叫出声往后爬。 慕时深眉眼冷冽,抬脚抵住他的后背,将人准确无误地踹了回去,睁眼就是那把匕首。 “赎罪,四十八刀,你欠他的。”慕时深凤眸犀利,语气狠戾而冰冷。 罗峥费力地直起身子,模模糊糊地听着,四十八刀,呵…… 他猛咳一声,喷出点点血迹,却豁然笑得疯狂。 “哈哈,我欠他?哈哈——是他蠢,作为一名军人这么轻易地就相信我,他顾衍临不是蠢是什么!我欠他?不,是他自找的,都是他自找的!” 第112章 什么人啊,能把咱们慕大总裁伤了? 慕时深眼眸黑得能滴墨,浑身的气息冷冽得像带了利刃。 他抬脚抵在了罗峥的脖颈处,动作狠厉。 “罗峥,你还记得他吗?嗯?”慕时深话语里掩不住的戾气,脚下的力道缓缓加大。 罗峥呼吸不顺地睁大了眸子,双眼通红,血丝遍布。 慕时深忽的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冷得令人发颤。 他收回扼在他脖颈处的桎梏,薄唇吐出得话凉薄至极:“罗峥,你欠他的终归是要还的,动手。” 一声令下,惨叫声响起。 整整四十八刀,罗峥全程疼死过好几次,又硬生生地被慕昀“特别手段”弄醒过来。 那一刻,罗峥才真正地感受到什么是人间地狱。 可谁又知道,顾衍临受的何止是区区四十八刀,他落在的,可是du.贩的手里,人性早已泯灭。 活生生地折磨致死,何止地狱两字了得。 最后一刀结束,罗峥早已麻木,张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慕时深略过地上血水似的人儿,上前两步,凝着墓碑上黑白照片不小心被溅上的血渍,俯身擦了擦。 罗峥的血太脏了,不配扰了他的清净。 慕时深墨眸漆黑一片,思绪缓缓展开。 顾家世代从军,而顾衍临是顾家的老幺,刚毅且优秀。 顾衍临和他、秦恕、苏奕一起从的军。可是因为罗峥,把顾衍临推入万丈深渊就再也没能回来。 但,终究到底顾衍临是代自己去的,否则也不会碰上罗峥,更不会让作为“瘾君子”的罗峥起了邪念丢了性命。 当然也怪他,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如果当时他没有受伤,或许顾衍临就不会…… 慕时深垂眸,看着脚下苟延残喘的罗峥,眉眼冷得精魅。 “把他送去顾家。” 应该给顾家个交代,做个了断了。 慕时深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回光返照般地用尽全身力气朝慕时深刺了过去。 一切始料不及。 慕时深抬脚挡了一下。 可,刀很利,质感极好的衬衫被刀划裂开,溢出的些许血迹,一下子便染湿了那纯白的衬衫。 伤落在了腹部。 “阿深!” “家主!” 秦恕心不在焉地把玩儿着腕间的红绳儿,再抬眸就是这一幕,他猛地上前拉了慕时深一把。 慕昀看得心惊肉跳,利落地上前卸了罗峥的双手,顺带断了双脚,立即派人托着他送去了顾家。 慕时深垂眸看着腹部溢出的鲜血,蹙了蹙眉。 力道好像没把握好,有点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家小姑娘。 晚上京城那场压抑了许久的大雨,终究是瓢泼而下,弥漫起的白色水汽将整个京城笼罩其中。温度也随着这场冷雨下降了好几个度,冷气漫无边际,扑面而来。 京都医院,vip病房。 “啧啧啧,一个小小的罗峥还能把咱们慕家主给伤了啊,啊?”苏奕给慕时深包扎完,桃花眼泛着流光,忍不住戏谑。 慕时深懒得理他,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的大雨,心里盘算着什么。 这会儿下雨可真不是时候。 ............. 第113章 纯爱届的常青树 听着苏奕这不经意间地一问,秦恕送佛珠的手忽的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 秦恕眯了眯眸子,呵笑出声。 苏奕不明所以,满脸疑惑:“你们一个一个高深莫测得干啥呢?你们这样显得我就很emmmm……” 傻! 但苏奕说不出口,而且他不承认。 秦恕会意,掀了掀眼皮看向苏奕,嗤笑:“你那不是显得,你是完全凭一己之力撑起来的那个字。” 苏奕:“……”六六六。。。 对于秦恕的嘴毒,苏奕选择听而不闻,走到秦恕坐的皮质沙发那儿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拿出了医生的架势。 “妹夫儿,伤口不能碰水,其他的注意事项老规矩,你都知道。” 慕时深收回视线,点头,淡淡地“嗯”了声。 随后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伤口疼,我需要住院。” 苏奕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嗯?什么?你住院?” 秦恕挑了挑眉,倒是了然。 慕时深凤眸漆黑,瞥了苏奕一眼,毫无情绪地说:“苏奕,你耳朵也不好用了?” 这可给苏奕逗乐了,“不是,我说,你这小伤口不用住院,昂?” 慕时深懒得和他分辩,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庸医。” 苏奕:“????” 慕时深后仰,矝贵从容地靠在了床头,阖上眸子,闭目养神,开口间,自己先给自己下了诊断书:“伤口很重,我需要住院。先不用告诉阿璃,今天晚上雨太大了。” 苏奕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抵了抵腮帮,气笑了。 他说这黑心老狐狸盘算什么呢,看来他刚刚问的并不多余。 就罗峥那点儿三脚猫的“偷袭”怎么可能伤的了慕时深?除非…… 秦恕看着才明白过来的苏奕,起身拉着他往外走,“我觉得阿深的伤口有点重,确实需要住院。” 转头又看了一眼苏奕,认真点头认可:“你确实是个庸医。” 苏·庸医·奕抬手指了指自己:“昂?” 可笑,他刚跟纯爱届的常青树分辩什么呢?! 这场雨下的干净果断,迅疾而来,又匆匆离开,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地转小了,一阵密,一阵疏,一场空白。 卿熙堂还有事儿,秦恕没待多久,就离开了京都医院。 一行车行驶在路上,卷起地上的水滴,留下过后的余音。 后座上,秦恕正略向后仰躺着闭目养神。 前面秦晋车开得稳稳当当。 “秦晋,罗屿那边你去交涉,处理好。”男人忽的出声打破了这车厢里的静谧。 “是,爷,属下明白。” 秦晋当然记得罗屿让出的一半军huo.渠道,顶上罗家的半副身家了。 “叮!”微信铃声蓦地响起。 扰得后座的男人蹙了蹙眉。 是秦恕的手机。 秦恕默了几秒,蔫蔫儿地睁开淡漠的眸子,垂下鸦黑的捷羽,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瞳仁间隐隐流光。 浅浅。 秦恕指尖轻点消息框。 沈昔浅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熨帖的平整妥当,挂在了衣架上,照片一角还能看出露出的一点点锦缎,似乎是她的旗袍。 应该是在她的衣柜处拍的。 他记得这件西装,是那次他送她回沈家围的那一件。(指路65章) 随后照片下面,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 第114章 依旧是沈小姐 他记得这件西装,是那次他送她回沈家围的那一件。 随后照片下面,紧接着她发来一条消息。 浅浅:【阿恕,你的西装,还没来得及还给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秦恕盯着那几行字,凌厉地眉眼动了动,颀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游走,删删打打。 那头,清脆的微信铃声响起。 沈昔浅没想到秦恕会这么快回消息,毕竟他也很忙。 她忙放下手中制香的篆模,净手后,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手机。 她打开,消息跃入眼底。 秦恕:【都可以,沈小姐。】 沈小姐....... 沈昔浅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秋水含烟般的剪眸闪了闪。 阿恕放不开没关系,她会让他放开的...... 沈昔浅眸光飘忽地落在线香制作了一半的模具上。 既然他说都可以,那今晚么? 想到这儿,沈昔浅拿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得蜷了蜷,清秀的脸蛋儿,似乎爬了漫天的红云,她好像太着急了。 可她总觉得夜晚是个适合同他见面的时候,沉沉夜色,远景晦冥,可以将她的心事儿悄悄隐藏。 正想着。 手机那头的男人似乎明白了她的纠结,先给她发来了信息。 秦恕:【明天晚上我去沈宅找你,可好?】 沈昔浅微愣,思索了几秒,勾起了浅浅的笑。 【那我请阿恕吃饭好不好?不知道阿恕肯不肯赏脸。】 秦恕:【沈小姐折煞我了。】 沈昔浅秋眸弯了弯。 【那明晚泠悦轩,阿恕记得来。】 随后那头的男人默了几秒,回了一个字。 【好。】 沈昔浅眉眼含笑,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些,带了丝寒意的秋风,闹得雨幕倾斜了角度。 她打字。 【阿恕,天凉了,记得添衣。】 那头,【好,你也是。】 浅浅...... 秦恕将手机翻扣在掌间,再睁眼,淡漠如水的眸子凝着车窗玻璃上淌下的剔透的雨水,只一眼就能看出它含的凉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真是不假,也不知道她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了。 沈昔浅身体不好,他都知道。 所以京圈上流家族来往的礼品里,秦家送沈家的大多都是名贵的药材和滋补品。 就是不知道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好处。 再者,有她江家的那个哥哥在她身边总归是比他这个不懂医理的人要好得多。 到底是他肖想了。 ———— 京都医院。 慕时深脱下染了血的白衬衫,简单的擦拭后,换上慕昀刚刚拿进来的一套黑色的家居服。 整个人沉冽的尊贵。 微微泛白的薄唇,带了丝似有若无的病态,但难掩精致绝色。 慕时深拿起手机,看了眼唯一置顶的微信框,低笑了一声。 看来小丫头儿还在生气。 慕时深看着外面又忽而瓢泼的大雨,对着屏幕打出了几个字。 【阿璃,雨下大了,别感冒了。一会儿老公还要开会,乖乖早点休息,晚安我的阿璃。】 去了剧组后,每天晚上苏眷给慕时深都要通视频电话,大部分打视频的时候都是慕时深看着苏眷睡的。 今天天气很不合时宜,而且京都医院离栏阁并不近,太晚了,他不想她来回跑了。 只能暂且忍一忍。 慕时深放下手机,打开电脑本,开始处理邮箱里慕昀发来的文件。 外面的雨不停地被风拍在玻璃上,哗哗作响,vip病房里暖光的灯光倾洒在男人身上,镀了一层清冷的剪影,神明般的矝贵清隽,让人不敢亵渎。 夜,还很长。 可须臾,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大雨下的静和…… 第115章 她牵扯着思绪,哭得无声 可须臾,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大雨下的静和。 慕时深清冷的眸子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亮屏的手机上。 【乖乖】 似是没想到今晚苏眷会打来视频,慕时深微愣了下。 随后拿起手机,指尖在挂断键上停留了几秒,按下。 嗯,装得很像在开会。 慕时深指尖点开苏眷的微信框,打字。 【阿璃,在开会,你乖乖的,早点睡。】 慕时深抿了抿唇,正准备放下手机,苏眷那头立刻来了条消息。 【真的不可以嘛,老公?我想你了】 慕时深眸光软了下来,仿佛那个小丫头就在他旁边轻晃着他的胳膊,委委屈屈的嗓音,娇娇软软地和他撒着娇。 男人喉结滚了滚,一颗心动摇了几分。 可外面的风雨似乎和他作对似的,愈演愈烈。 慕时深手指停顿了几分,还是哄着她。 【阿璃乖,外面天气不好,我保证明天阿璃就能看见我。】 阿璃:【可我不要明天】 慕时深刚发出去,那头的消息就过来了,几乎是同时,仿佛已经预测到他接下来要用什么样的托辞。 慕时深看着几乎同时发出的消息,思绪怔了怔。 而下一秒,病房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沉重且急促,伴着窗外的大雨,无端地沉闷。 慕时深回神,远眉微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接二连三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催促着他去开门。 可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慕时深只觉得他的心口都窒了窒。 是他的小姑娘。 外面雨太大了,风裹挟着寒凉的雨水将苏眷淋了个大半。 苏眷鬓边的发丝沾了雨水,湿濡粘在了耳边,就连鼻尖都是融化了的稀碎的水珠。 她红着眼眶,眸子里氤氲着水汽,压抑着怒意又掩不住的担忧和心疼。 苏眷逆着病房里的光,看着慢吞吞来开门的男人。 他身形极为优越,逆光投下的剪影就将她笼罩全部。 清隽的模样又高不可攀。 慕时深凤眸凝着苏眷,眸子里像是化不开的浓墨,他不知道苏眷是怎么知道他在医院的,也不知道和他聊着天的小姑娘怎么就忽然间就出现在他面前。 可当他看到苏眷乘夜冒雨来见他,心尖的酸胀感再也压抑不住,密密麻麻地放肆蔓延,将他包裹其中。 他做错了…… 慕时深滚了滚生涩的喉结,抬起僵硬的手想去拉她,正要开口想解释什么。 面前的小姑娘先一步拉着他进了病房,关门声震天响。 躲在暗处的慕昀听得心尖都颤了颤。 心里诽复不断。 完喽完喽,家主可算是完喽。 他只是“无意间”发了个朋友圈,谁知道小夫人是行动上的巨人,这么快就“杀”到医院来了,这不能怪他,毕竟他只是想巩固一下家主和家主夫人的感情。 嗯,仅此而已。 ———— 苏眷将慕时深推到床上,抿着唇瓣,红着眸子就要去解他的衣扣。 慕时深眉心跳了跳,抓住她慌乱的小手,拉到了怀里,菲薄的唇落在她带着丝丝凉意的额头。 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躁动的心。 “乖乖,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你看——” 随后他单手搂着她坐在他怀里,另一只玉节似的手挑开了上衣的扣子…… 第116章 我再抱紧你一点 修长好看的指尖和黑曜石的扣子纠缠着,一颗,两颗,三颗……刚好在伤口的上方停了下来,黑色的家居服衬得男人的胸膛更加白皙、精瘦、有型,像是上帝雕琢得上好的艺术品。 “你看,乖乖,你摸摸,嗯?”慕时深低沉的声音轻哄着怀里极其不安的小姑娘。 他微起身,精壮热烫的身子紧贴着苏眷,试着将身体上温度热源传给她,把她冰凉的身体拉回正常的温度。 慕时深将她潮湿的外套和衣裙脱了下来,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拿来干净的毛巾轻柔地擦了擦她的脸颊,然后是脖颈,最后落在那头乌黑的秀发上。 苏眷坐着,他站着,脸刚好朝向他的腰腹。 “为什么骗我?”苏眷抬起眸子,质问她,看得出她很生气,当然也不信他。 慕时深摸了摸她泛着凉意的脸颊,语气诚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想让你疼疼我,乖乖,我错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苏眷听他孩子气的话,心尖浸染了淡淡的酸涩,但也很气很气。 天知道,在她看到慕昀朋友圈发的那张浸了血的白衬衫的照片的时候,她心里有多慌。 她认出来了那衣服是他的。 那一刻,她仿佛又被拉回了前世他满身鲜血的躺在她的怀里,一点点离她而去。 苏眷很疼,疼到无法呼吸,她感觉她的心都要碎了。 眼眶有什么东西终是再也挂不住,扑簌簌地落下,她抬手抹着脸上一颗接一颗的泪珠,哭得无声。 她不想哭,可她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慕时深看着头垂得越来越低的苏眷,心里不是滋味,他抬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却发觉已潮湿一片。 男人心下一紧,语气说不出的慌乱:“阿璃,别哭…” 慕时深俯身抱起她放到怀里,坐下,看着小姑娘那副委屈倔强的模样,慕时深心疼坏了。 他喉结动了动,一下又一下地亲在她的脸颊。 “乖乖,别哭了,我没事儿,你哭得我心疼……” 男人极具耐心地哄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吻仿佛注入了万般柔情。 苏眷渐渐被安抚下来,失而复得似的环住他的腰,刚想说点什么,一瞬间就摸到到了什么东西。 苏眷松开他,将他扣好的上衣扣子,一下子用力,扯到了底,精致的扣子蹦落得不知踪迹。 男人腰腹上缠着的纱布彻底映入眼底,许是刚刚抱她用了力,已经沁出些许血迹。 苏眷咬牙,精致的脸颊因为怒气染了片片红云。 她压不住翻涌的情绪,声音都拔高了许多,一向娇软的人动了怒。 “骗我!慕时深,你还在骗我!” 慕时深凤眸沉了沉,声音都哑了几分:“阿璃,我错了,我...不想让你担心。” 他签过无数的合同,上亿的单子,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后悔做这么一个决定。 苏眷只觉气血上涌,忽然脑海里似乎抓住什么画面,转身走向了浴室。 浴室门打开,入目,就是那片刺眼的红,是慕时深那件染了血的白衬衫。 苏眷眼睛酸涩得不行,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忽的那股熟悉安稳的檀香气,从背后袭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包裹住,慕时深温热的掌心覆上了她发红的眼眸。 他察觉到了,苏眷的反应很不对劲。 太应激了...... 第117章 你要好好的 慕时深轻转过苏眷僵硬的身子,捧起她泪汩汩的脸颊。 那双往日流光灵动的眸子空洞洞的,没了生气。 只有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她的泪滴落在他的掌心,像是股股岩浆,烫的他浑身发疼。 慕时深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沉地嗓音温柔爱意盈满,溺人。 “阿璃,乖乖,我错了,老公错了,不应该拿这种危险的事来做注,原谅我好不好,只此一次,你摸摸我,我在的,一直在......” 慕时深说着,握起她冰凉的小手贴在了他脸侧,带着她感受他的存在。 那温热清冽的气息顺着指尖直入苏眷的心底,一点一点回温。 苏眷眼睫颤了颤,茶色的眸子一点一点的聚焦,循着她依恋的温柔,一点点撕碎那红色的漫无边际的幕布,把她从那冰冷的血泊里拉了回来。 视线渐渐清晰,回笼。 苏眷鸦黑的捷羽闪了闪,抬眸就撞进了那满汪春水的凤眸,溢出来的疼惜。 她动了动略有暖意的指尖,抚了抚慕时深泛红的眼尾,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却无端听得人心尖发颤。 “阿深,我会陪着你的,不论何时,不论何事,你要记得,你在我就在……” 所以,你一定得好好的。 她和他是要共白头的。 * 雨下了一夜,把京城里余下的暑气冲刷个干净,寒凉上涌。 病房里。 在苏眷的强烈要求下,慕时深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大半夜的硬是叫来了苏奕。 苏奕千般不满,万般不愿,眯着那双多情惺忪的睡眼,潦潦草草地象征性地消了下毒。 一旁的苏眷看得秀眉紧蹙,抬手上去就邦邦两拳。 苏奕惹不起她家这位小祖宗,撑起自认为相当专业得体的笑容全程服务完这对“屠狗夫妇”,安静地退下。 心里是骂骂咧咧地来,又骂骂咧咧地去。 那点小伤包扎下,还得他大半夜纡尊降贵地去,不是折腾人是什么?! 一边工作还一边看他们两口子秀恩爱,掐死他吧啊!!! 一番折腾,已近凌晨。 “阿璃,上来。”慕时深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苏眷看着他,犹犹豫豫,“老公,你的伤,我怕——” “阿璃,我只想抱抱你,也不可以吗?”男人薄唇微抿着,声线低哑,眼帘垂了下来,露出了浅浅的内双,鸦黑的捷羽,根根分明,在灯光下打下淡淡的阴影,好不可怜。 苏眷舔了舔唇,想了想,床这么大,应该没事儿,大不了她离他远些就是了。 何况病人最忌讳就是心情不好,他这样,就挺不好的。 片刻,自己说服完自己,就乖乖地上了床。 说好的离他远一些,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眷贴着他的胸膛,一声接着一声的心脏跳动声,沉重且有力,一如他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在她身边的。 蓦地,苏眷眼眶涌上一股热浪,她赶忙闭了眼。 她拍了拍慕时深的手臂,绵言细语地祈盼:“老公,我心疼你,所以你要快些好,快些好……” 慕时深眉眼微动,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炙人。 他抚着她的后背,回她,温柔缱绻,“好,会的。” 凉夜,雨泛滥,氤氲着羁绊,两颗心轨迹相牵,无限沉溺。 * 沈宅。 “大小姐,你这是?” 云阿婆将手中沏得一壶新茶放下,就看见沈昔浅刚拿起一个木质的香盒…… 第118章 爷的心头肉 “大小姐,您这是?” 云阿婆将手中沏得一壶新茶放下,抬眼就看见沈昔浅拿着一个极精致的香盒。 沈昔浅闻言,淡笑抬眸,“阿婆,我在合香。” 云阿婆给沈昔浅倒了杯新沏的茉莉花茶,带着袅袅香雾,送在了她旁边的紫檀的矮桌旁。 “大小姐,天渐凉了,注意身子。”云阿婆每日的叮嘱,一遍又一遍。 “阿婆,我知道啦...” 沈昔浅眉眼动了动,弯了弯眸子,手下的香篆摸也随她熟练的手法轻轻脱落。 她素手捻起一根线香点燃,放在莲花篆摸下,片刻,盖上香炉的盖子。 “阿婆,试试我新调配的香。” 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升起,甘甜土质的气息,杂糅了极淡的茉莉香,和茶香气,柔和得心神皆定。 沈昔浅抬手轻轻地扇了扇,细细得闻了闻。 还算可以。 她只是把自己常用的打篆香的香粉,和龙涎香按不同比例调配,又加辅了别的香粉。 配了多次,就这种也还算可以,不过,比起阿恕身上的气息还差一些。 云阿婆看着温婉静和的人儿,笑得慈爱“大小姐的香自然是极好的。” “谢谢阿婆。”沈昔浅勾唇,将手下的打篆香的工具一一收起。 随后拿出一方手帕将那个精致得不像话的木盒裹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大小姐这是要出去?”云阿婆看着她装包的动作,忍不住问起。 “阿婆,我今天晚上约了一个人谈事,一会儿便出去,晚上就不在家吃饭了。” 云阿婆看了看外面擦黑了的天,忍不住地担忧:“大小姐,天黑了,出去注意安全。” 沈昔浅笑着点头,亲昵地挽起云阿婆的胳膊,声音柔和地宽慰着:“放心阿婆,浅浅有分寸。” 这时,桌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轻缓典雅的筝调,一如这手机的主人。 沈昔浅有些狐疑,走过去看到屏幕上闪烁地两个字,眉眼舒了舒,春风沐雨般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她拿起手机,指尖轻微划动,放在了耳边。 “阿恕.”女儿家的轻侬软语,柔得溺人。 那头,秦恕听着顺着手机听筒传来的甜胧绵软,眸光暗了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双凉薄标致的丹凤眼里压抑着翻涌。 声音真软,是看不见得撩人。 沈昔浅等了片刻,瞧着那头的人似乎没什么反应,温声又喊了一次。 “阿恕?” “嗯。”秦恕滚了滚喉结,本就到嘴的那句沈小姐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了。 转口—— “我在泠悦轩,秦晋一会儿就到沈宅。” 沈昔浅闻言,淡淡的柳眉弯曲成一抹远山的音韵,嗓音如幽幽空谷:“好,我知道了,谢谢阿恕。” —— 两人挂了电话之后,沈昔浅刚收拾好,秦晋就到沈宅外庭了。 效率很高。 兴许是下过雨,今晚路上的车极少,空气都带了丝冷意。 秦晋开车是老司机了,快又稳。 须臾,泠悦轩。 “沈小姐,到了。”秦晋打开车门,抬手护在了车顶。 “谢谢。”沈昔浅点头,垂下眼帘示意。 “客气了,沈小姐。”秦晋嘴角勾着得体的笑,语气平静如水。 内心os:这可是爷的心头肉,谁敢怠慢??? 第119章 她太娇了:才入秋就开了暖风 泠悦轩二楼。 沈昔浅推开阁间的门,扑面来的一股暖香瞬间将她包裹住,驱走了身上的秋寒。 屋里开了暖风,可这才刚入秋。 “沈小姐,家主在里面,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秦晋微微颔首。 “辛苦你了秦晋。”沈昔浅侧身,每个音节像是浸了水,轻柔婉转。 秦晋看着沈昔浅巧笑倩兮的模样有些失了神,待她进门后才从那声慰问的话中抽离出来。 意识到什么,秦晋慌乱地摇了摇头,闭眼念起了大悲咒。 妈呀,他怕是不想要他这两颗眼珠子了,罪过罪过,真是罪过! 也不怪他家一向清心寡欲的主子动容,这美人儿,搁谁谁不心动啊! 阁间里开着暖风,温热热的,空气里还似有若无的糅和了一丝淡淡的龙涎香气息,极具安全感。 屋子里的陈设都是实心红木做的,尤其是放置的那方如意圆桌,细看还雕刻了如意的花纹。 一道漆嵌百宝屏风将室内横成两段,屏风前的红木八仙桌上放的紫金香炉还雕成了小兽模样,燃着袅袅的熏香,和秦恕身上的气息很像。 透过屏风模模糊糊能看见那张紫檀雕螭罗汉纹卧榻,上面挂着锦缎薄绸随意地垂了下来,落在了地上铺陈的密绒花鸟地毯上。 重重的绯霞色绡纱幔帐翩然垂下,水晶珠帘流光熠耀。 沈昔浅清凌凌的眸子循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阳台半倚着朱栏打电话的男人。 他今天穿的一身新中式的黑色中山装,衣服的盘扣解了两颗,袖口下方绣着暗金色的刺绣,蔓延出了些,似乎是一种花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男人轻蹙了下眉,随之是一片凉薄。 他冷白的指尖燃着一支烟,没抽,只垂眸看着,烟雾随着风淹没了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性感至极。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秦恕下意识地侧眸,和女人炙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沈昔浅弯眸,嘴角挽起一抹昳丽迤逦,贝齿隐约,留恋复苏如春景。 秦恕看见沈昔浅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来的这样快。 他捻灭手上的烟交代了几句,随即就匆匆挂了电话。 秦恕开门—— “等了多久?”秦恕凝着她巧笑嫣然的脸蛋轻问。 “刚到的,阿恕。”沈昔浅朱唇轻抿,纤手解开了茶色琵琶纹披风的活结,露出里面的乳白色的天鹅绒流云旗袍,旗袍下沿和襟口绣着淡淡的海棠花纹,很衬她。 温婉典雅。 “说好我请阿恕的,阿恕怎么先来了?”沈昔浅随意地将披风搭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椅背上,温声问他。 秦恕看着沈昔浅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刚刚去了一趟京都医院,顺路就提前过来了。” “医院?”沈昔浅极快地抓住了两个字,眸子里肉眼可见的紧张。 秦恕看着一向淡定的姑娘带了难得几分的慌乱,像只乱撞的小鹿。 勾得他心痒。 秦恕舔了舔唇,狭长的茶褐色凤眸暗极了。 骨子里的恶劣引得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第120章 这丫头好哄 似听到也没听到,秦恕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随后就叫人陆陆续续地上了菜品。 一排又一排的人,鱼贯而入,陈列开来。 秦恕勾下腕骨上愈发有光泽的佛珠送着,侧眸对身边愁云微凝的人儿说道:“喜欢吃什么,看看。” 沈昔浅抿了抿唇瓣,如新月似的两条黛眉蹙凝在了一起,氤氲了含烟的水眸执拗地看着他,明显地表态,要问个究竟。 秦恕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似懂非懂:“嗯?没有喜欢的?” 他抬了抬手,示意秦晋,“换掉。” 沈昔浅看着他大手一挥,一批佳肴就被撤了下去。 原来“财大气粗”的人都是这么看“菜单”的。 很快,又换上了一批新的菜品,待人择选。 沈昔浅生怕这些精致的菜肴又浪费了,没再追着他的回答不放,语气有些闷闷地开口:“我不挑的,阿恕点吧。” 她看着他淡然凉薄的模样,心里忽的泛起了一丝嘲意。 她好像连关心他的身份也没有,她没有资格,又凭什么让他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秦恕指节轻敲桌面,把一些药膳和偏清淡的饭菜都留了下来。 他侧头问她:“这样可好?” 察觉到男人朝她这边看了过来,沈昔浅略慌乱地移开视线,垂下了眼帘,小蒲扇似的睫毛压下了略带湿意的眼底,轻声回他:“都好的。” 见她闪躲,秦恕眯了眯眸子,凤眼锐利,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看透。 女人眼尾的丝丝红意,终究是没逃过他的眼底。 看着她这副小心隐忍的模样,秦恕轻叹一声,怪他,不该逗她,这还没哭,就疼得人心紧。 他遣散屋里的侍生,收起手中佛珠,微起身,舀了一碗药膳,放到沈昔浅面前,温声:“先喝点热粥暖暖身子。” 沈昔浅打断思绪,长睫颤了颤,似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何止沈昔浅,一旁的秦晋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这这这,能让他家爷舀汤端粥的人不多了,不,现在多了一个娇美人儿(⊙o⊙) “吓到了?”秦恕瞧她出神的模样,轻缓出声。 “没有,是我走神了,谢谢阿恕。”沈昔浅接过那只琉璃碗,掩饰性地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似乎情绪起伏过,她的声线更软了些,秦恕听着茶褐色的眸子里笑意闪过。 “听说苏眷在拍戏?” 男人握起筷子,不经意地问。 沈昔浅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愣了一下,抬起清润微红的眸子,轻轻“嗯”了一声,约摸几秒又道:“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她老公在京都医院。” 沈昔浅闻言,舀粥的手一顿,玲珑如她。 他在和她解释。 女人眉眼的笑意渐渐晕染开来,似江南小雨后的清明,又像染了烟雨的朦胧,垂柳般袅袅。 美人漾了笑,声音带了清晨的微醺,轻软软的:“好,我知道了,阿恕。” 似是男人的纵容,她大胆了些,拿起筷子,夹了一道精巧的菜,放在了他的盘碟里。 “阿恕,这个好吃的,你尝尝。” 嗓音涓涓细流,像缠绵的春风,直往人心里吹。 秦恕轻笑一声,这丫头可真好哄。 第121章 她硬生生挨了下来 菜式很多,各种的精致,每个盘子只夹上一口,也就饱了。 沈昔浅胃口小,吃了一会儿,便吃不下了。 何况她心里还念着给那个笨阿璃通个信儿,所以借口去了洗手间。 她掏出手机,纤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阿璃,你老公在京都医院,你知道吗?】 而后觉得略有不妥又删除,打了电话过去。 她怕苏眷在剧组来不及看消息。 彼时,京都医院里。 苏眷正乐此不疲地喂着病床上的某位“娇弱的神仙”吃饭。 “老公,再吃点儿,吃饱了才有力气!”苏眷将勺子递到他唇边,耐心地哄着男人吃饭。 慕时深握着苏眷的手臂,无奈地笑:“乖乖,这都第几碗了,嗯?” 一旁的苏奕看不下去了,无语道:“苏阿璃,哪有你这么喂的,你再喂,你老公伤口都撑裂了!” 苏眷娇俏的脸蛋红了红,放下手中的汤碗,勾了勾慕时深的手指,娇娇地说道:“我只想你补充营养,好得快些......” 慕时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抬手碰了碰她娇嫩的脸颊,想把她抱进怀里。 但是有人还在这儿碍眼。 随后他眼皮掀了掀,凉凉地看向苏奕:“检查完了,这没你的事儿了。” 嫌他碍事儿!好好好! 苏奕磨了磨牙,嗤笑一声,抬脚往门外走去。 切!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病房的门合上,安静了许多。 慕时深身子向前半分,圈住苏眷娇软的身子,抱进了怀里。 苏眷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了一跳,撑着力顺着他,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唔,老公,别,小心你的伤.......” 慕时深垂眸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眉眼,声线极暗沉:“没事儿乖乖,只抱抱你。” 苏眷红着脸勾着他的脖颈,正要亲亲他,床头的手机便响了。 苏眷撩眼看过去,伸手去拿。 慕时深凤眸沉了沉,掩了几分不悦,揽着小姑娘的手微微用力,揪了过来,唇瓣重重地碾上。 欲气横生。 “呜~” 铃声,莫名的水渍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他太凶了,好似将昨天晚上的“不满”全都交代了在这个吻里,霸道又绵长。 铃声一再催促着苏眷,她这才抬手推了推慕时深。 察觉到小姑娘弱弱地挣扎,男人这才退出来,吻落在她的发红的鼻尖。 苏眷微微喘息,眸子都被逼出了一层清泪,顺着眼角留下了点点痕迹。 慕时深低头,绯红的唇印在她发红的眼尾,喉结缓缓滚动,压抑着汹涌。 他长臂一伸,捞过手机,放在了苏眷的耳边。 温热的檀香气息喷在她的耳畔,热浪阵阵。 “接电话了,阿璃。” 苏眷回神,下意识地出声:“喂....” 声音又娇又媚,一看就是…… 沈昔浅听着电话里不太对劲的声音,微怔了一下,猜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阿璃?你,在医院?” 苏眷:“咦,浅浅?你怎么知道?” 沈昔浅温笑:“听说的,先不打扰你了,阿璃,好好照顾慕总,早日康复。” “费心了,沈小姐。”男人轻飘飘的声音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沈昔浅淡声应:“慕总客气了。” …… 没说了几句,电话便挂断了。 毕竟沈昔浅也不想打扰人夫妻的二人世界,而且电话那头的某位成年男子更不想。 沈昔浅收起手机,随即出了洗手间。 泠悦轩的走廊宽而长,古色古香,周围都是一些琉璃瓷器的装饰品,还有烛火摇摇曳曳。 而沈昔浅在经过走廊交错的十字口的时候,一个黑影忽地从一侧冒出,直直地朝她撞了过来。 沈昔浅反应不得,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唔——” 后腰重重地磕在了黄梨木架台的一角,清泪顺着眼角瞬间滴落。 架上的青釉刻花瓷净瓶碎了一地。 可不巧,沈昔浅今天穿的高跟鞋,巨大的力道让她无法控着自己身体站稳,单薄的身子就这么倒了下去,她掌心下意识地撑地,瞬间红梅朵朵,钻心地疼。 ………… 第122章 他慌了神 女人的乌发从头顶瞬间散落,及至腰间,绾发的发簪早被那撞击的力道狠狠甩了出去了,落地一下碎成了两段。 “小姐,不好意思,你没事儿吧?”男人关心的话落在沈昔浅耳边,明明是歉意,却难掩语气的虚伪和算计。 “没,没事儿......” 沈昔浅深汲气,虚握着带血的手掌,勉强借着廊墙站了起来。 走廊疏朗的光影打在单弱的美人身上,美得朦胧似幻,她一身的气质通透如玉,温婉,古典,又端庄,活像古画里走出来得一样。 从她一进泠悦轩,他就注意到她,只那纤纤身影就勾得他心痒难耐,京城的女人还没见过这种款式的。 如今美人儿又受了伤更想让人好好把.玩.一番。 任序朝看着她的动作,舔了舔唇,眯起那阴森森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透。 他咽了咽口水,脸上是难以自控的垂涎,伸手就要往沈昔浅的腰处落,嘴上还喃喃说道:“小姐,你伤口出血了,不如去我的房间,我来给你上药,如何?” 沈昔浅两条秀气的柳叶眉紧紧凝在了一起,察觉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后退,躲开了。 痛觉神经刺激着她脸色苍白,透过泪雾蒙蒙的视线,看着朝她靠近的人,心下恶寒。 她知道这人刚刚是故意朝她撞过来的,因为在他撞过来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不老实的手...... 沈昔浅压下心底的翻涌,勉强开口说了句:“不必。” 扶着廊墙就往回走。 快了,快了,转过这个廊角就到了,阿恕在等她。 任序朝在走廊守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手,怎么可能放任她走掉? 毕竟是泠悦轩,权贵之地。 不宜此处浪费太多时间,惹人来了可就不好了。 任序朝没了耐心,那双阴鸷的三角眼透了股阴狠,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更显阴翳。 他嗤笑:“小姐,你还是跟我去吧!” 说着,上前两步,就去扯沈昔浅细节的藕臂。 “唔——放开,你,你放开我,救命......” 男人粗糙的手掌似铁钳一样,牢牢地拽住了女人的手臂,撕扯着她往自己的房间带。 女人手臂垂下的旗袍流苏被男人的蛮力扯得掉了一地。 “放开我,放开,不要......” 沈昔浅拼了力地挣扎,她想喊大声点,再大声点,或许就会有人听到。 可她真的没有力气。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痛恨自己这孱弱的身体。 任序朝哪还管的怜花惜玉,听着女人羸弱的呼救,烦躁地皱眉,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啊!” “砰!” 一股惊人的力道将任序朝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廊墙上,又滚落在地。 周围的琉璃瓷器碎了一地,扎得男人浑身是血。 “啊啊啊!谁!是谁?” 任序朝捂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刀刺穿的手掌,滚地痛嚎。 秦恕眉眼冷得似覆了冰,一身的戾气,压也压不住。 他抱起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动作轻得不像话。 “浅浅......”秦恕看着沈昔浅惨白的脸,喉咙发紧,声音都颤了。 ………… 第123章 他摸着她的头:来了,我来了...... 一阵天旋地转,女人单薄发颤的身子落入了男人宽阔温厚的胸膛。 “浅浅......”秦恕看着沈昔浅惨白的脸,喉咙发紧,声音都颤了。 沈昔浅眼睫颤了颤,看着头顶投下的淡淡阴影,一下子红了眼眶。 她张了张唇,有些喘不过气,最终轻飘飘地吐了一句:“你来了,阿恕......” 即便她的语气里藏着隐隐的颤巍,却依旧温柔地不像话。 秦恕垂眸凝着虚弱的她,刚刚的话好似一把刀,直戳他的心底,好像被凌迟一般,一刀又一刀,密密麻麻地疼。 “来了,我来了,浅浅,别怕......”男人开口压抑着某种情绪,已是嘶哑至极。 “嗯,你来得好晚,我......”沈昔浅带着鼻腔闷声,她舍不得说重话,听着更像是女儿家的撒娇。 终是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美人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朔朔地落在,沾湿了男人胸前的衣服,热辣辣地潮热。 烫得他慌了神。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秦恕滚了滚喉结,抬手放在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安抚她。 闻到那股令人心安的龙涎香气息,沈昔浅颤着抬手想要去抱抱他。 秦恕瞧见她的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冒着血珠,有的甚至那细小的瓷片都扎进了肉里。 男人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唔,阿恕,疼.......” 沈昔浅的疼吟又让他不得已放开她的手臂。 那五指青紫的印记,刺啦啦地蔓延在女人白皙的藕臂间,看得人惊心至极,这该用了多大的力气。 秦恕眉眼愈发锋利,红色与戾气在他眸子交织翻涌着。 他嘶哑着嗓音开口,哄着怀里的女人:“好了,浅浅乖,忍一忍,我们去医院。” 男人抱起她,转身离开。 只对身后的秦晋留下一句:“封了泠悦轩,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是!” 惹谁不好,竟然敢打爷心头肉的主意,不知死活! 秦晋眯了眯眸,脚下的力道重了重,肆虐着男人流着血的伤口,更深。 看着任序朝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下痛嚎着放着狠话。 秦晋又狠狠地将他手掌上的刀扎进了半分。 “啊!你,你们敢..敢这么对我,我是任家的大少爷,你...你们...啊啊啊!” 缓缓拔出的刀又换了另一只手扎。 “我..我们任家背后站的可是秦家,你...你们..给我等着...啊!” “秦家?呵——什么阿猫阿狗也值得秦家撑腰?” 秦晋冷笑。 随后对到来的秦家暗卫抬了抬手,声音冷肃:“泠悦轩,一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是!”齐声震天。 ———— 京都医院。 苏奕刚被苏眷押着检查完慕时深的伤口,正要下班,就看见一身阴郁气的秦恕怀里抱着一个虚虚弱弱的娇美人闯了进来。 苏奕一看这架势——好么,又来事儿了! vip病房。 “这是怎么伤的?啧啧啧,这么好看的人也下得去手?” 第124章 她喊他,格外清晰…… “这是怎么伤的?啧啧啧,这么好看的人也下得去手?” 苏奕边摇头边拿着镊子小心处理着女人掌心残留的瓷片。 毕竟,秦大爷在这儿他也不敢不小心。 秦恕锋利的眉眼拧了拧,抿了抿薄唇,语气沉闷:“我的错。” 开口的话令人措不及防,落在苏奕耳朵里,简直难以置信,拿着镊子的手抖了抖。 “唔——”病床上的女人双眸紧闭,“很配合”地轻吟了一声。 苏奕霎时后脊一凉,动作轻的不能再轻,讪讪地笑:“失误失误。” 秦恕收回冷厉的视线,落在女人病态白皙的脸上,情绪更沉。 片刻,床上的女人似乎陷入了梦魇,苍白的唇瓣,溢出几个音,却只有两个字听得格外清晰。 “阿恕……” “阿恕……” 许是因为疼痛,女人伤痕累累的手有些不安地乱躲,让苏奕有些头疼。 正想着去抓她的手,身后的男人蓦地上前,沉声道:“我来。” 秦恕手臂穿过女人的后颈,将她抱靠在了怀里,牢牢地固定住。 苏奕看这架势,挑了挑眉。 行,不错,坠入爱河了。 “处理快点。”秦恕语气里都是对某位苏神医的不满。 苏奕:“……”好好好,我愿称之为唯二最难伺候的病人。 因为唯一在隔壁。。。 苏奕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手下处理伤口的动作又快又稳。 没关系,单身狗的待遇他一向是知道的。 处理完手上的伤后,苏奕对沈昔浅做了个简单的检查,随后又给她把了把脉。 “没什么大事儿,是皮外伤,不过受的惊吓倒是不小,她底子弱,需要好好调养着。”苏奕把完脉,立刻就收了回来,他怕再晚一秒,秦大爷再刀了他。 “知道了,多谢。”秦恕嘴上谢着,却毫无诚意,目光一刻也没有过怀里的女人。 苏奕抬了抬眼,小声嗫嚅着:“哎,我就是纯纯工具人呗,我……” 一顿敲门声将苏奕吐槽的话打断个干净。 是苏眷和慕时深。 “怎么了这是?不是刚刚浅浅还和我通话来着,没多会儿怎么就来医院了?”苏眷看着沈昔浅手上染了血的纱布,眸子里都是紧张,好多的疑问脱口而出。 “阿璃,别急。”慕时深收回落在病床上的视线,搂着苏眷肩膀的手拍了拍,声音沉稳。 秦恕听到苏眷的话,眸子暗了暗,他抬手轻抚了抚女人的青丝,随后将她轻放下,盖好被子。 再转身,那双凉薄的眸子里仅有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风雨欲来。 “嫂子,帮我照顾好她。”秦恕看了一眼慕时深,最后视线落在苏眷身上,开口。 苏眷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当然。” “我一会儿就回来。”话落,男人一身阴翳离开了病房。 ———— 泠悦轩。 一群人聚在大厅,有人面露不满却不敢发作,有人交耳,窃窃私语。 “这是谁惹到秦家那位爷了,把泠悦轩都围了?” “说是有人受伤了?” “我刚才出门好巧不巧看见任家那个浪荡少爷在为难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差点就被……” “对,我也看见了,后来看着好像是秦爷把那个女人抱走的!” “真的假的?秦家的主儿身边有女人?”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不是有人假冒耍威风!” 第125章 我供着的人你也敢? 被困在这儿许久,都是高门显贵,脸上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男人的声音不免大了些。 “假冒?秦某给他十个胆子,如何?”冰冷淡漠的声音响起。 沉重的步伐一声一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听得出压抑着极重的怒气。 “爷。”声音恭敬,整齐划一。 众人循声齐齐望去,看着那逆光下冷戾的男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怕是真的了! 刚刚还有些神气不满的秃顶老总,瞬间瘫软在地,噤若寒蝉。 秦家,他惹不起…… 秦恕抬眸,淡淡地瞥了“秃头”一眼,冷厉的视线巡了一圈,声音冷得彻底:“秦某的茶不好喝?” “不不不,怎么会,秦爷赏光,我等荣幸至极!”“秃头”求生欲极强地跪在地上开始拍马屁。 “是啊,对,对,秦爷,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秦恕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懒得和他们废话。 “秦晋,把人都带出来。” “是!” 秦晋授意带人野蛮地从那群人里,拖出几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 众人纷纷避如蛇蝎,看得那是一个心惊肉跳,生怕下一个被生生拖出去的就是他们。 “干什么?!放开我!”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畏畏缩缩,又梗着粗红的脖子喊道。 害怕又胆大,实属勇气可嘉。 没等秦恕开口,秦晋利落地卸了他的胳膊,轻飘飘地扔在了地上。 惨叫声响起,听得周围人脸色惨白,畏惧的目光看向了前面摩挲着佛珠的男人。 看似是佛子,实则是魔鬼。 秦恕并不在意,好似没看见,也没听见,手肘撑在了梨花木的扶手上,那双茶褐色的丹凤眼淡漠至极,连看都懒得看。 秦恕扯了扯唇,目光凌厉扫向众人,“秦某留下各位,只想各位做个见证,既然有些人管不好自己的眼和下半身也就别要了,秦某乐意效劳。” 说罢,秦恕抬了抬手,只片刻,大厅鲜血四溢,刚开始的凄厉的惨叫到只进气不出气的奄奄一息。 众人们看得汗毛竖立,冷汗都冒了出来,一个个肥胖的身子不停地发颤。 富太太们何时见过这场景尖叫一声竟直接晕了过去。 也有胆小的,吓得直接一尿千里。 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他们在京城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这个男人,他怎么敢…… “我都供着的人,没人敢碰,也不能碰!”秦恕站起身,染了杀戾的眉眼覆上一层寒冷的冰雾,对着那群吓得失了神的人说道:“还烦请各位告诉任酌,贵子任序朝为国捐躯,去守了边境,劝他节哀。” 话落,秦恕将掸了掸袖口,一身的清贵冷厉的男人,朝门口走去。 就在众人都纷纷松口气的时候,不料男人又突然折回,再一次,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可冷峻的男人连余光都懒得分给他们一点,只那手中的佛珠在灯光下闪着的光泽晃得人眼睛生疼。 在众人的注视下,男人自顾自地上楼,下来时手里多了一件茶色琵琶纹的披风和白色的绣着海棠花的拎包,看着那个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身后的人缓过劲却也是炸了锅…… 第126章 推不开,就把她护下来 秦恕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泠悦轩。 在去医院的半路上,秦恕就收到苏奕奕发来的消息。 沈昔浅发烧了。 烧到了39度。 秦恕心情本就不佳,现在更是眉眼沉沉。 他摸着指尖披风的绸缎感,柔软细腻,亦如这件披风的主人。 秦恕垂眸,原本摩挲着佛珠的指尖顺着披风上的刺绣纹路流连。 这个丫头,说是给他送西装,结果阁间里连个衣袋都没有,只怕是西装还好好地躺在沈宅。 秦恕仿佛已经想到,等他问起这件事儿来,沈昔浅会如何笑意盈盈地告诉他——出来的匆忙,阿恕见谅。 秦恕想起那个如江南烟雨的姑娘,心里只剩柔软一片。 他何尝不知道沈昔浅的心思,她一个姑娘家为了他这么个烂人主动到这种份儿上,让他如何忍心? 她很好,好到秦恕舍不得让她染分毫污脏,秦家这个大染缸实在是委屈她。 秦家主母的位子配不上她。 可他又割舍不下那份细雨般的温柔,他抄了无数遍佛经静心,也在心里无数遍地告诫自己,只这一次,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可谁又不会向往这样一份干净温柔的美好? 日出盼,日落思,不过如此。 秦恕无法想象以后那个温婉如细雨的姑娘嫁给别人,他又该当如何? 那,只怕是会疯的…… 秦恕闭上发红的眸子,喉结滚了滚。 罢了罢了,一个小丫头,他自能护着她周全。 ———— 从接到苏奕的信息,总不过十分钟,男人就闪现在了沈昔浅的病房里。 在门口守着的秦晋喘着气,心跳得快极,只觉得将毕生的车技都使了出来。 秦晋无语凝噎,他家主子是真疯。 病房里。 苏眷一直守着沈昔浅,慕时深就守着苏眷。 苏奕刚给沈昔浅输好液,病房门就被打开了。 男人脱了砸那件新中式外套,露出了里面的黑衬,染了一身的沉戾气。 “怎么会烧这么高?”秦恕走到床的另一侧,随即手背贴了贴沈昔浅发烫的额头,眉宇皱得紧。 苏奕看着秦恕这火急火燎的模样,觉得稀奇至极。 他坐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说道:“已经打过破伤风了,但她身体太弱,送来医院的路上着了风,又受了不小的惊吓,这么娇滴滴的人儿哪里受得住。” 秦恕凌厉的视线射了过去,薄唇轻启:“阿深说的不错,当真是庸医!” 苏奕:“……”得,他这个“庸医”已经沦落到输液这种事儿都得亲力亲为,最后还捞不到好,哪儿有这么玩儿他的?! “那怎么样让浅浅退烧快点,不然她身体受不住。”苏眷皱了皱眉,怀疑的眼神也看向了苏奕。 苏奕彻底扎心。 “药已经用过了,现在可以物理降温,给她用温水擦身体,她额头贴的退热贴记得给她换,至于效果如何靠她自己了。”苏奕放下腿,收起了那副浪荡劲儿。 嗯,是时候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了。 “还有,她受得惊吓不小,好好安抚她,嗯?”苏奕走到秦恕旁边拍了拍他的肩,桃花眼里都是坏心思,随后他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朝房门走去。 “去睡觉了,有事儿叫我。” 在一旁坐得淡定的慕时深也忽的起身,走到苏眷旁边,弯腰将她抱起。 苏眷被他的公主抱惊了一下,推了推他:“你干什么呢,你的伤口!” 慕时深搂着她软腰的手更是紧了紧。 他亲了亲她的耳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阿璃,我也热,你也给我降降温,嗯?” 苏眷听男人的浑话,羞得脸通红,“你别闹,我还得给浅浅降温呢,你放我下来,老公!” 慕时深眉目温柔,单手抱她,开了门,“乖乖,这儿用不到你,我用的到.......” 门阖上。 霎时,房间只剩两道一轻一重的呼吸声。 ………… 第127章 老男人不讲茶德 苏眷到底是怕扯到慕时深的伤口,回房的路上,嘴上厉害得很,可身体却是老老实实地跟个鹌鹑一样,任由男人抱着。 慕时深抱着她把她轻放在床上,洁白的床面瞬间塌陷。 “乖乖,渴不渴,嗯?”慕时深俯身贴近她。 从沈昔浅的病房出来到现在苏眷这张小嘴儿就没停过。 苏眷眼瞅着男人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团了团身子,双手双脚并用,开始往后躲。 “不,不,我不渴”,苏眷眸子里都是警惕,上下牙打着磕绊儿,回他。 她瞟了瞟窗外,黑漆漆一片。 夜早就悄悄降临,这时候可不能惹这老男人。 “老公,你先起来,我不放心浅浅我想去看看她,好嘛,老公?”苏眷蜷缩起手指,揪着床单,声音放软了许多,企图蒙混过关。 慕时深凤眸眯了眯,看着女人娇娇小小的身子从他身下一点点抽离,忽的轻笑一声,修长如玉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踝往下一拉,瞬间被困在身下。 他声音暗哑翻涌,:“乖乖要去哪儿?不给我降温了?” 男人漆黑的凤眸像是泼了上好的笔墨,浓重的纯粹的黑,偏偏里面的情丝太柔,将她差点绕进去。 这男人生得当真太过祸国殃民。 苏眷舔了舔唇,抬手盖住了那双深情的凤眸。 她视线下移,紧紧锁住了那张绯红的薄唇,嘴上结结巴巴地说着:“老,老公,别,别这样,你现在得好好养伤。” 心里想得倒是,这仙品,肯定很好亲。 眼睛虽然被盖住,看不见苏眷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可知妻莫如夫。 男人微勾起淡薄的唇角,准确无误地逼近苏眷的唇瓣,在距离她一毫米处停下。 “阿璃,真的不可以吗,我好想你....”声线里十足的蛊惑意味,带着温热的檀香气,徐徐地动摇着苏眷本就摇摆不定的心。 似有若无地触碰最撩人心。 苏眷摇了摇头,微微侧了侧,后脑抵着床面更近了几分,远离了狡猾的老男人抛出的“诱饵”,语气间坚定地像入党:“不行!不可以!” 话音刚落,苏眷就感到掌心一阵的酥痒感,男人长长的眼睫颤颤地刮过掌心,勾的苏眷心中一紧,蜷起手掌,将手放了下来。 只见男人远眉间挂着淡淡的落寞感,就连沉冽的凤眸都敛了几分不常见的脆弱和失落。 还没等苏眷说点什么,慕时深直接将头埋到了苏眷的颈间,吐出的声音是压抑得沉闷:“阿璃,你疼疼我好不好?” 苏眷只觉心里刚刚决心建立起的围墙又轰然倒塌,什么都顾不上了。 生怕自己的偏爱不够明显。 捧起他的脸,胡乱地亲了又亲,想给他极致的安全感。 渐渐地,安抚意味的吻被男人成功带跑偏。 苏眷红唇微张,喘了几口气,皱巴巴个小脸和慕时深谈条件。 “一次,只能一次!”她绝对不能再退了! 慕时深很受用,答应得爽快,声线暗哑极了:“好,都听阿璃的......” “还有——” “嗯,我知道,我不动,阿璃dong,都交给阿璃,可好?”慕时深接过她的话,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眷通红个脸,不想回答,索性闭眼,由他。 在这场沉沦中,成功将隔壁的病号抛诸脑后。 ———— 在慕时深和苏眷走后,秦恕先给沈昔浅换了一个退热贴,随后又用温水润了润她的唇瓣,许是因为发烧,有些脱水,苍白的唇瓣有了干裂的纹路,更添脆弱。 她似乎睡得极不安稳,两条秀眉总是紧紧地拧在一起,眼角还有点点泪痕,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又在梦里做着什么对抗。 秦恕轻叹一声,擦了擦她的眼尾,抬手将她的眉间抚平,轻声喊她:“浅浅,我在的……” 第128章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开门,是秦晋,身后跟着一个女护士。 “爷,人带到了。”秦晋颔首低声。 “嗯。” 秦恕给沈昔浅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向了那名女护士。 “她体温过高,现在需要物理降温,劳烦你。”秦恕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那名女护士身上,开口压力于无形。 无形的压力迫地那女护士低着头,声音都是颤颤巍巍地,回:“应应,应该的,您放心。” ———— 医院走廊带了风,寒意丝丝沁人发肤。昏暗的走廊尽头,一点微弱的火星,格外醒目。 秦恕垂眸,盯着指尖快要燃尽的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不一会儿,秦晋从走廊拐弯处匆匆走来,沾了夜深霜重。 “爷,任酌想要见您。” 听到任酌这个名字,秦恕眉眼闪过一抹狠厉。 想到沈昔浅那张病态惨白的小脸,秦恕就觉得给那几个人的处罚还是太轻了。 秦恕捻灭手中的烟蒂,声音凉薄冷厉,“子不教,父之过。让他好自为之。” “是,爷。” “秦晋,你去一趟沈宅,让沈老爷子放心。如果他执意过来,不用阻拦,好好接过来。” “是,爷,我明白。”话落,秦晋的身影就隐没在昏暗阒寂的走廊中。 秦恕眉目淡淡,视线却一直似有若无地落在沈昔浅的病房门口。 良久,终于。 沈昔浅的房门打开,女护士缓缓走了出来。 还没等女护士过来,秦恕抬脚迎了上去。 “如何?”男人极具压迫感的声音落了下来。 女护士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回他脑中已过了千百遍的话。 “体温已经降下去许多,您...您放心,只是....她身边时刻不能离人,以免半夜再高烧起来。” “好,知道了,多谢。”话音刚落,眼前的冷峻的男人已经闪身进了病房。 女护士轻吐了口气,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病房周围的保镖上,脚下开溜的步子更快了。 瞧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钱难挣,屎难吃。。。。 ———— 秦恕进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许是因为发烧,沈昔浅苍白的脸带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眼尾都带了几分红。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身上罩着的病号服太过宽大,更衬得她病态的脆弱。 秦恕对上她的视线,动作竟生了几分拘谨。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多了,阿恕。”沈昔浅挽了挽惨白的唇,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病后的沙哑,却多了几分娇意。 秦恕听着她的声音皱了皱眉,紧接着倒了杯温开水,将吸管放好递到了她的嘴边。 “发烧过后,多喝些水。喝吧,我喂你。” 女人愣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被纱布包裹得严实的手,随即乖巧地咬住吸管一头。 一双清明如镜的剪眸难得带了几分迷茫,她就这么轻靠在床头一点一点地喝水,眼神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看着他。 秦恕被她看得不自在,垂下了眸子,蓦地看到那双纤细的手指根根被纱布包裹着。 有血迹点点沁出,刺眼。 她爱漂亮,或者说没有女孩子不想漂漂亮亮的,若手上留下疤痕…… “不会。”秦恕忽的出声。 “什么?”沈昔浅被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的话弄得有些迷糊,下意识地问。 “我说,我会让你好好的,你的手也不会留疤,一定不会。”秦恕琉璃般褐色的眸子敛了波光直冲她眼底,给人莫名的心安。 沈昔浅眸子弯了弯,秋眸泛起层层涟漪,两靥生娇,声音是温声细语般拂面:“好,相信你的,阿恕……” 第129章 别看了,人走了 一如秦恕想的那样,到底是惊动了沈老爷子,老人家大半夜地拄着拐杖就匆匆地来了。 看到沈昔浅那张病态白皙的脸,虚弱的模样一下子心疼的沈老爷子红了眼眶。 “我的囡囡,怎的就伤成了这样,疼不疼啊,浅浅……”沈京墨看着亲孙女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一时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手足无措地像个孩子。 “这群王八蛋……”看得出沈京墨是真气极了。 沈昔浅想去拉沈老爷子颤抖的手,可奈何手缠着绷带动不了。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着急的模样,一双眸子都是内疚。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您看,浅浅这不是好好的,已经不疼了,您坐下说,别着急,好不好?”沈昔浅温声安抚着沈老爷子,随即看向了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 秦恕接收到沈昔浅求助的视线,看着沈老爷子激动的模样,上前搀扶着他坐下,“沈爷爷,您别着急。是我的错,没照顾浅浅,这件事儿我会处理好,会给您一个交代。” 闻言,沈京墨寿眉拧了拧,拍了拍他的手臂,“我虽然老了,但看人看事儿倒是清楚得很,你护着浅浅,该是我老头子谢谢你。” “不敢,沈爷爷,我应该做的。”秦恕抿唇,视线一直落在沈昔浅那张小脸儿上,想着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说,随后他又道,“你们聊,我去外面守着。” 说罢,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别看了,人走了。”沈京墨又气又心疼他这唯一一个孙女。 “你这个丫头,真得是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 沈昔浅收回视线,因为沈老爷子的调侃,苍白的脸染了几分红意。 “爷爷,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哼,我都听秦晋说了,若不是秦家那小子今天在,你还能是皮外伤?”沈京墨听她说的不轻不重,瞪了瞪眼,声音都洪亮了。 沈昔浅弯了眸,顺着沈京墨的话就接了过来:“是啊爷爷,所以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 沈京墨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沈昔浅的额头,沉重的声音里都是无奈:“你啊,当真是个倔丫头!” 沈昔浅听出了沈京墨松动的语气,“浅浅在爷爷膝下长大,自然更像爷爷。” “手还疼不疼?”沈京墨视线触及沈昔浅的手,低头吹了吹,连带着嘴角的小胡子都一飞一起的。 “哎,你身子弱,平日里也不出门,过几天你生辰,爷爷给你好好办一场,看以后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沈京墨的宝贝孙女!” 沈昔浅莞尔:“好,都听爷爷的。” ———— 秦恕出来后,和慕时深撞个正着。 两人没说话,默契地走到窗户旁。 “多谢。”秦恕嘴边衔上一支烟,又敲出一支,递给慕时深。 慕时深墨眸垂看了一眼,没接,话语里的鄙视意味明显得不要再明显:“我有老婆,不抽烟。” 秦恕动作一僵,慢吞吞地将烟盒放回裤子口袋里,咬牙嘴角的烟动了动,最后夹在了指尖把玩。 没抽。 不得不说,慕时深这句话的杀伤力就真挺大的。 “用得着我出手吗?”慕时深开门见山。 秦恕闻言敛下眸子,睼看了眼指尖的烟,淡声:“任家明面上企业我不太好出手。” 慕时深仿佛已经想到男人的话,点头应下:“行,我知道了。” 京城没有比慕氏集团更明面的企业了。 “不用逼死他们,给他们留条路。”秦恕掐断指尖的烟,又沉声说了句。 第130章 我们什么都不要 秦恕掐断指尖未点燃的烟,沉声补了句:“不用逼死他们,给他们留条路。” 以防狗急跳墙,背水一战。 任家在京城和于他们确实是小人物,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儿,可他不得不做好筹谋。 在“地下产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任酌倒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却只有任序朝一个独子,不成气候,娇生惯养放纵着,在京圈里也是“小有名气”。 任序朝他处置了,再把任家逼到绝路...... 再者,今天晚上这么大阵仗,那些爱嚼舌根的权贵们,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任家若是真急了,反扑起来,第一个伤到的便是沈昔浅。 今天的“闹剧”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慕时深听到秦恕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了然,难得清冷的人多了句调侃:“这作风离你可差太远了。” 秦恕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冷戾的眉眼覆了层从未见过温柔,“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一样了。” 有了她,做事就不能再不管不顾了...... ———— 任家。 任序朝的母亲,也就是任酌唯一的妻子林泠鸢听说她那唯一的宝贝儿子出事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老公,怎么样?朝儿呢,咱们的朝儿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林泠鸢巴巴儿地看着回来就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的任酌,问地焦急。 任酌脸色铁青,听到女人不停地啼啼哭哭地问,心里更是烦躁,粗暴地将颈间的领带扯开,颔间的咬肌崩崩直跳。 看男人沉默不语,林泠鸢心里一沉,还是不死心地又问,开口间都是颤音儿。 “老公,你说话啊,朝儿呢?” 任酌绷着嘴角,听女人在自己耳边哭得愈发厉害,眉头皱得紧,“没回来。” “也回不来。” 他又补了句彻底断了林泠鸢所有的期盼。 “回不来....回不来.......我的朝儿回不来了.......” 女人仿佛被任酌的话定住了一样,身子僵得厉害,踉跄着跪在了男人脚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回不来了...”林泠鸢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嘴里喃喃地,“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林泠鸢忽的抓住任酌的裤脚,岁月无痕的脸梨花带雨,好不怜惜。 “老公,你救救朝儿,救救朝儿,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啊!” 任酌喉结发涩,膝上的拳头慢慢握紧,却依旧忍了下来。 他没办法,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又何尝不想救他,可是...可是实力摆在那里,他不能为了一个人而不顾任家上下老小的死活。 林泠鸢看男人撇过的目光,咬了咬发白的唇,毫不犹豫地直将额头朝地板贴。 “咚!” 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任酌气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泠鸢,你这是干什么!” “老公,我跟你半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你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救救朝儿,我们离开京城,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林泠鸢眼里还隐隐暗含期待,额头一角已高高肿起。 任酌目光沉不见底盯着面前的女人。 很明显不可能…… 第131章 只听慕苏两家有姻,却也没想到秦沈两家之好 他一点一点打拼,好不容易将任家做到如今,却只因为一个女人,差点就功亏一篑。 之前阴差阳错任家能得秦家的半分庇护只怕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知道这次朝儿得罪的是谁?”任酌忽的沉声开口打断了女人的哭啼。 林泠鸢愣了一下,没在意任酌什么意思,张口闭口间都是对任序朝地开脱:“不过是一个女人,朝儿喝多了犯浑,索性也没有铸成大错,我们给那个女人一笔钱……” 任酌一听这话儿,本就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喷涌,直冲脑门,彻底翻了脸。 “你糊涂!”任酌拂开女人的手,猛地站了起来,脖子都涨红。 “不过是个女人?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女人是京城沈家那位足不出户的大小姐?你可知道你惯出来的好儿子这次得罪的何止秦沈两家?你给钱?你就算给十个任家这次任序朝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 话落,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乌烟之地。 林泠鸢心如死灰,盯着任酌的背影,呆愣地坐在地上,最终泣不成声。 ———— 有任家做“榜样”,京城权贵圈里都知道了秦家那位爷一怒冲冠为红颜的事迹。 都说,只听慕苏两家有姻,却也没想到秦沈两家之好。 只是人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却也不敢瞎说什么。 那可都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没有一个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主儿。 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闭好嘴,本本分分做好他们的权贵。 这事儿自然也惊动了秦老爷子。 一个电话将秦恕叫了回来。 秦恕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顺带拉上了救兵。 “爷爷。” “秦爷爷。” 秦恕和慕时深默契地开口。 一黑一白,身形优越,皆是风光霁月。 “时深来了,来坐这儿,爷爷好久没见过你了。”秦季商视线直接略过自己叛逆的亲孙子,落在慕时深身上,脸上的褶子颤颤地笑。 慕时深嘴角勾着浅淡地笑,顺势坐了下来。 “你,站着!”秦季商忽的撇过视线看向正要坐下的秦恕,脸色肉眼可见地绷了起来,掌着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板,声音沉闷如鼓。 秦恕刚要坐下的身子又收了回去,锋利的眉眼垂了下来。 看来搬救兵是对的,不然就不是站着,得跪着了。 “时深啊,你爷爷奶奶的身体还好吗?”秦季商再转头,褶子又显了出来。 慕时深:“劳秦爷爷记挂,他们一切都好,也惦记您。”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就好!”秦季商笑得爽朗。 秦老爷子余光看了眼秦恕,有意无意地开口:“时深稳妥,我也最喜欢时深办事儿。” 慕时深淡笑,漆黑的墨眸落在站着的秦恕身上。 站着还心不在焉。 “你可知错?”秦季商锐利的视线看向秦恕。 “爷爷指什么?”秦恕波澜不惊地回问。 秦老爷子被他这副什么都淡漠的模样气地胡子都飞了起来,扬声:“混账!你昨天干了什么事儿都忘了?!” 第132章 我夫人喜欢 秦恕点点头,说得云淡风轻:“知道。任家那小子活该。而且爷爷不是也很喜欢沈昔浅,权当也是为您出气。” 秦老爷子听他这理直气壮的话,脖子一梗。 “我是喜欢浅丫头,想让他做我孙媳妇儿,可你知道浅浅怎么想?阿恕,你如此大阵仗,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如此,让浅浅以后如何自处?” “秦家和沈家不同,你这么一做,以后京城人人都知道浅丫头沾了你这瘟神,你让人一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办?还有少拿你爷爷当挡箭牌,再者就算你不出手,爷爷也断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浅丫头去!更别提还有你沈爷爷。” 秦季商话说的直白,不是说自己亲孙子不好。秦恕有多优秀,做爷爷的怎能不知道? 只是沈家那样的清白世家如何和同刀尖儿上叱咤的秦家有所牵连? 先不说沈昔浅愿不愿意,沈京墨就第一个不同意,进了秦家,只是提心吊胆就免不了。 秦恕不语,只是静静地站着,可秦季商的话早在秦恕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一想到沈昔浅以后要嫁给别人,心里的戾气和躁意就压不住地往外冒。 她那么娇,别人怎么照顾的好? 秦恕的指节用力地捏紧了腕骨的一颗佛珠,微微泛白。 慕时深墨眸撩了撩,开口道:“秦爷爷,其实也无妨。您可以收沈家大小姐为名义上的孙女,秦恕这次出手也就有了理由,哥哥帮妹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刚好也为沈昔浅以后多一重保障。您觉得如何?” 秦季商点点头,释然:“也好,当不成孙媳妇儿,当干孙女也很……” “不行!”秦恕眉眼冷了冷,凌厉的视线看向了提馊主意的慕时深。 话被打断,秦老爷子瞪了秦恕一眼,拐杖用力地敲了敲。 “你个浑小子!什么都你说了算了不是?” 秦恕紧绷的唇角抿了抿,“抱歉,爷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浅浅还在医院,身边不能离人,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秦恕走得利落,慕时深不急,悠悠起身,和秦老爷子告别。 回医院的路上。 “你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秦恕冷声问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 慕时深缓缓睁开凤眸,漆黑一片,“又如何?” 语气毫不在意。 慕时深只想赶快回去,他香香软软的小夫人还在等他。 “沈家的大家闺秀,你不下手,自然有人抢着攀。秦爷爷认了沈昔浅,做你妹妹不好?联不了姻,认亲总该可以了。” 慕时深说着,无聊极了,拿出手机,又光明正大地换了一张苏眷的手机壁纸。 “你断不了的念头,我帮你。”慕时深按灭手机,翻扣在掌间,修长的指尖在膝上敲了敲,想起什么,对前面的“老司机”秦晋说:“路过桂香斋停车。” “好的,慕总。” 秦恕蹙眉,凛冽的视线看向慕时深,正想反驳男人之前的话。 慕时深先他一步错开视线,垂眸看着新换的手机壁纸,淡淡开口“解释”:“别看了,我不吃糕点,我夫人喜欢。” 秦恕:“……” 前面的秦晋os:人以类聚,joker以群分( ???∞) ………… 第133章 他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去哪儿? 桂香斋前,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慕时深下车前忽的想到什么,侧眸,对车内坐地四平八稳的人好心提醒:“我夫人说,生病的人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秦恕愣了一下,看着男人清隽的身影愈走愈远,约摸几秒,随即也下了车。 ———— 医院里,苏奕刚从研讨室出来,准备去看看他那两位尊贵的病爷们。 谁曾想,刚出电梯口,就看见伟岸的两个男人手里拎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漆盒,各自进了病房。 桂香斋的糕点盒子。 苏奕挑眉,仿佛已经想到两个妻奴如何巴巴儿地在桂香斋等得望眼欲穿了。 他收回刚要迈出的脚,他这个单身狗还是不前去打扰人小两口的兴致了。 苏奕转回身,视线落回电梯跳跃的楼层数上,一点一点从一楼直达九层。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蓦地,两人四目相对。 电梯里,是一个女人。即便是戴着口罩,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也是极具冲击力的,很漂亮,或者说美得张扬且御。 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裙,修饰着她本就姣好的身材,一双红底黑色高跟鞋让她本就不矮的身高更具优势,但在堪一米九的苏奕面前也只是到喉结。 只是女人戴着的口罩,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的那双媚气极了的狐狸眼,如水如丝。 但是女人眼里莫名一闪而过的惊愕还是被苏奕捕捉到了。 好熟悉,似乎……认识? 女人回过神,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 就在姜妩的身子即将出电梯的时候,向后摆的手臂倏地就被一股力道牵制住,猛地拉回来电梯,撞进了男人坚实温热的胸膛。 “啊——”姜妩下意识惊叫出声。 “去哪儿,小狐狸,嗯?”苏奕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女人的颈侧,细白的肌肤瞬间烧红了一片。 姜妩的身子下意识地颤了颤,她愣愣地去扯苏奕的大手,“先生,你,你认错人了,请自重!” 眼看着电梯门快要关上,姜妩抬脚就要去挡。 苏奕手疾眼快,长腿一伸将女人欲要抬起的细腿压了下来,另一只大手扣在她的脖颈处,身子覆了下来。 身子紧贴着,姜妩的身子没来由的发颤。 她,太熟悉他的气息了。 “你干什么!”姜妩一双媚眼,气地带了红意,语气锋利质问眼前的男人。 苏奕轻笑一声,伸手按了楼层,随后指尖在女人耳后轻轻勾了勾。 姜妩措不及防,想躲已经来不及,口罩瞬间掉了下来。 “姜小姐,让我自重?”苏奕手堪堪抵着她的肩,语气慵懒极了,似是在逗宠物一般。 姜妩咬咬牙,大脑转得飞快,计划着怎么逃开男人的魔爪。 她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怒气,挤出一丝微笑,打哈哈:“啊,是你啊,我说这么眼熟呢哈哈,那个哥,咱要不要站好说话?” 姜妩指尖戳了戳男人抵在她身前的手臂,示意他放下去。 苏奕眯了眯眼,看着身下心眼子比蜂巢空还多的女人,手臂更是紧了紧。 “别想,不放。”简单粗暴的四个大字,差点气地姜妩一口气没上来。 “你!无赖!快点放开我,我不去15楼!”姜妩看着跳跃的数字马上就要到了,心里有些急了。 这如果落在他手里,她还能体有完肤? 第134章 苏奕:再不济鸭.还有钱呢 可姜妩的膝盖被男人压得老老实实,想偷袭都偷袭不了。 而且姜妩不知道她怎么了,许是男人贴得她太近,身体带给她的反应太不对劲。 再说了,不就shui过一次吗,她她她,有这么饥 ke吗?! 电梯数字停在了十五层,门缓缓打开。 苏奕这才懒洋洋松开她,身姿颀长靠在了电梯门口,“来都来了,姜小姐来我办公室坐坐?” 姜妩揉了揉僵硬的肩,朝他走了两步,笑的自在:“我还有事儿,我就不去坐了,你自己去吧。” 女人话落,素手用了大力落在男人的身侧,想推开他,谁曾想,姜妩高跟鞋太高了,不但没推动男人,反倒是反方向作用力将自己推了出去。 “k......”姜妩没忍住,爆了一声脏话。 苏奕惊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细腰,有力的长臂将人揽了回来,把姜妩连抱带拉地带出了电梯。 “偷鸡不成蚀把米?”苏奕啧了一声,潋滟的桃花眼里都是戏谑,“我如果没在,你可怎么办,嗯?姜大小姐。” 该不说不说,苏奕是欠了点,但长得是真好看,饶是身边美男如云的姜妩看得都愣了愣。 苏奕瞧着姜妩呆呼呼的模样,眸子里流光溢彩,声音都带了蛊惑:“哥好看吗?” 姜妩眨了眨眼,察觉到两人此刻暧昧的姿势,抬手拍开了腰间男人温热的大手。 “咦,你少来!”姜妩语气里都是惊叹男人不要脸的程度。 苏奕挑了挑眉,被拍回的手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挡住了手背上纤红的手指印。 这小狐狸劲儿还挺大。 苏奕看着她警惕的模样,低笑一声:“行,那走吧。” 姜妩蹙眉,“干啥去?” “当然是——”苏奕眯了眯桃花眼,逼近她,语气不怀好意地逗她,“去我办公室。” 姜妩后退两步,移开视线落在了电梯口,拒绝明显:“我不去,我还有事,苏医生再见!” 再也不见! 姜妩转身就要去按电梯楼层,指尖还没用力,耳边就传来了男人幽幽走远的脚步声和他暗戳戳地威胁。 “姜小姐,我刚看你脖颈间空落落的,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在苏某这儿?我记得那晚姜小姐可是……” “苏奕!”姜妩气急,空荡荡的走廊里都是女人的怒声。 “哎,我在的。”苏奕在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侧身,对着不远处的身姿妖媚高挑的女人佯装无辜说道:“对了,我忽然想起姜小姐的东西现在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拿不拿看您的时间,您拿主意就好。” 说罢,男人指纹解锁开门进了房间。 不气不气,我不气,跟狗男人一般见识什么,我不气,我不气!!! 姜妩深呼吸,一遍又一遍,调整着自己的暴脾气。 只这一次,将爷爷的项链拿回来就没事儿了,对,忍耐一下姜妩,就一下!!! 姜妩转身,面带微笑,走到苏奕进的那间屋子,敲门。 一遍 两遍 三遍 就在姜妩一脚踹门的时候,门掐着点似的打开了。 苏奕看见她好不意外,有模有样地给出解释:“人有三急,我想姜小姐应该是理解的。” 姜妩深汲气,“对,理解,非、常、理、解、” 苏奕闪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绅士极了。 “姜小姐,请进。” 姜妩迟疑了一下,生怕再被这狗男人逗弄,进了房间也只是贴着门站。 苏奕坐回办公桌前的位置上,看着姜妩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俊不禁。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我?” 姜妩:“……” “搞笑,我会怕你?”姜妩不服气地反驳。 “行,不怕就行,那你走近点。” 苏奕就等着她这句话,所以连下句都想好了。 姜妩:“……” 面子不能输,姜妩淡定地走到他办公桌前,伸手,开门见山:“项链,麻烦苏医生物归原主。” 苏奕闻言,眸光黯淡了一下,清秀的眉宇藏不住的失落。 他扯了扯唇,“姜小姐,当真是薄情寡义,破了我的身,提起裙子就不认人,再不济,就算是ya还有钱补偿,而姜小姐,抠门又无情。” 第135章 苏奕:医者不能自医...... 苏奕活像一个被非礼了的小媳妇儿,话里话外都是对姜大土匪头子的控诉。 姜妩被他的话弄得不知所措,眸子里都是惊愕。 看男人委屈的模样,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姜妩想了想,最后从手中的黑色的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 递给了他。 “给你,算是补偿你。” 姜妩抿了抿唇,再怎么说当初也是她qiang.了他的。 而且当时她中了药,谁让他长得又好看,没办法的办法,她也希望钱能解决的事儿不要浪费过多时间。 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奕看她递过来的黑卡,似是没想到,桃花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诧。 黑卡? 姜家大小姐本事不小。 苏奕起身,眸子落在那张素手捏着的黑卡上,一白一黑格外鲜明。 “黑卡?没想到我在姜大小姐这儿这么有分量呢!”苏奕开口就是欠欠儿的。 姜妩吁了口气,咬着腮帮:“你!赶紧拿着,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苏奕闻言皱眉摇了摇头,“姜大小姐说错了,这欠得不是人情,是风流债。” 姜妩慵媚的狐狸眼里隐隐有火花,耐心耗尽,正要收回手得前一秒,苏奕就将卡抽走了。 她发现他真的很会拿捏她,一直在她的边缘线蹦跶。 “卡我收下了,但是债,不能两清。” 苏奕话落,抬起眼,笑了笑。 “什么?”姜妩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有些炸毛。 苏奕将卡贴身放好,走近她,身高上得优势压迫感十足。 他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说,银、货、不、两、讫、” 姜妩严重怀疑自己又被这个狗男人套路了,气得咬牙,攥紧小拳头杵了杵它的胸膛。 “苏奕!你这狗男人欺负人欺负上瘾了是吧!” 姜妩仰头,媚气妖娆的狐狸眼里怒火中烧。 “咳咳咳......”苏奕抬手一把包裹住抵在他胸口的小拳头,装模作样地咳了起来,“你力气再大点儿!” 男人咳地桃花眼里都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姜妩看苏奕这么大反应,想到自己之前学到跆拳道黑带,真以为自己劲儿用太大了,给苏奕伤到了。 抛开他苏家大少爷不说,毕竟是个娇贵的医生,受不住也正常。 姜妩侧身穿过男人的手臂,扶他就近坐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我也没用多大力,我……” “是没用多大力,差点进icu。”苏奕幽幽地打断她的话。 姜妩:“……” 她本正想说带他去看看,别不是有什么内伤,但是,现在她改主意了,就冲他这欠揍的话,不进icu都可惜了! 姜妩拔出由他握着的手,嗤笑:“苏医生医术不是很高明,我相信您自己也能感觉自己到底到哪儿有问题!” 苏奕嘴角淡扯,略显玩世不恭:“大小姐难道没听过医者不能自医吗?” 姜妩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就知道刚刚又被他诓了。而且不知不觉中,她都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了,再者还有苏眷等着她呢。 姜妩意识到什么,再次拉回话题:“你小子少给我转移话题,赶紧把项链还我!” 第136章 姜妩:来你大爷! 姜妩意识到什么,再次拉回话题:“你小子少给我转移话题,赶紧把项链还我!” “瞧我这记性,正准备给你拿呢。”苏奕指尖敲了敲,仿佛真的是被姜妩的话提醒才想起来。 男人起身,走到办公桌旁,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银质钥匙,转向了抽屉的一侧。 姜妩见他总算干正事了,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 好了,项链拿回来就好了,这次是真的银货两讫了。 可事在人为。 苏奕微俯下身子,指尖握着钥匙柄来回地试,抽屉却也打不开。 “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了?”苏奕好看的眉头都皱了皱,身子也蹲了下来。 姜妩看他不想装的,上前两步,走到了男人旁边。 姜妩穿的是裙子又是高跟鞋不好蹲下,所以只弯下了身子。 “怎么了?我看看。” 女人的微卷的冷棕色发丝从肩头落了下来,擦过苏奕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由得僵了僵。 鼻尖都是女人的气息。 姜妩身上的气息很特别不是花香也不是什么香水,她身上更像是一种淡淡的果酒香气,苏奕觉得姜妩一定很贪酒,一如她这个人沉醉而迷离。 身上的慵媚劲儿谁也学不来。 “怎么会打不开?苏奕,你钥匙不会拿错了吧?” 姜妩试了试,锁扣依旧纹丝不动。 而旁边话多的男人也突然不应声了,姜妩不由得侧眸:“苏奕?” 苏奕回过神下意识扭头:“你说什么?” 姜妩看他开个锁也能走神,十分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是不是拿错钥匙了,这个打不开!” “哦,没拿错,就这把。”苏奕盯着她精致的侧颜,顺口就说。 姜妩长得很漂亮,是那种祸国殃民的美艳。丹朱红唇,肤如玉脂,尤其那双魅长的狐狸眼,眼尾梢又微微上勾,扫上鬓去,似漾着陈年美酿,极妩媚,惹人醉。 苏奕桃花眼眯了眯极具侵略性,从上往下,却,蓦地,眼神不经意触及大片雪白。 她腰弯的太深了…… “苏奕,你.......”许是苏奕的视线太过炙热,姜妩蹙眉看向他,谁曾想,视线抓个正着。 “你你你!流氓!” 姜妩直起身,捂住乍泄的春光,后退了几步,大声控诉。 苏奕眸光微暗,幽幽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懒散散地翘起了二郎腿。 “抱歉,不小心。”男人开口,声音已是吊儿郎当地暗哑。 姜妩难得涨红个脸,那双弯长的狐狸眼都撑大了不少。 “姜大小姐不用气,我会对你的声誉负责的。” “别!我不用你负责!你别负!”姜妩气恼,像一只炸毛的小刺猬。 她脸红个彻底,只想逃离。 “今天我先不拿项链了,你改天抽屉打开了再给我打电话!”姜妩手忙脚乱地抽了苏奕桌上的纸和笔,写下联系方式就要离开。 苏奕看她又羞又气的模样,笑了笑,说得一本正经:“姜妩,你先别羞,咱俩又不是没更进一步过,嗯?” 姜妩把笔扔给他,脸颊都是绯红一片:“苏奕!狗男人!你自己待着吧你!” 姜妩拎着包匆匆离开了这个狗男人的地盘。 “下次再来啊,姜妩!” 苏奕摆了摆手,扬声对那急匆匆的身影说道。 “来你大爷!” 关门声震天响。 苏奕挑了挑眉,伸手将她留下的纸拿了过来。 他垂眸,视线下移,掸了一下翻起的白大褂衣角。 小丫头也不小...... 第137章 他亲了亲她的唇角:阿璃醒醒...... 慕时深进来的时候,苏眷还在睡,也是,昨晚她确实累着了。 慕时深放下手里的糕点,冰凉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点点回温后才坐在了床边。 慕时深贪恋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描过苏眷瓷白的脸。 她睡得很静,只是眉眼有淡淡的皱起。 慕时深抬手轻轻抚平苏眷眉间的褶皱,指尖向下,碰了碰苏眷的脸颊,软乎乎的,却也湿漉漉的,似乎是……泪痕? 很明显在睡着的时候哭过了,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 他刚刚没在她身边,有没有害怕? 苏眷窝在被子里,蜷成了一个团子。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潜意识里苏眷在害怕。 慕时深眉宇凝了凝,随即褪下外套,侧身和衣躺下,伸手穿过苏眷的脖颈,将人圈进了怀里。 苏眷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檀香气,很上道儿,直往男人怀里钻,又暖又清的味道,是独属慕时深的气息。 察觉到怀里苏眷依赖性的小动作,慕时深心里仿佛有什么塌陷里下去,软的一塌糊涂。 他抬手,玉节通透的手掌扣在苏眷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地顺毛。 苏眷确实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梦到慕时深又丢下了她一个人,苏眷去追他,可怎么也追不到,她急坏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哭不出声,只有压抑。 不过现在好了,那股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又回来了。 苏眷环着慕时深的腰紧了又紧,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亲昵地蹭了蹭,眼睫一颤一颤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娇软的唇溢出一声软乎乎的“老公”听得慕时深恨不能将命都给了怀里的小丫头。 男人看了眼时间,轻叹了一声。 温热的手掌贴着苏眷的脖颈,颀长的指尖一一抚过那些暧昧的痕迹,最后贴在女人的眼角,将点点泪痕抚得干净。 “阿璃我在这儿的,醒醒......”慕时深紧贴着苏眷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 格外缱绻。 “嗯~”,女人鸦黑的羽睫忽闪了下,模糊的视线逐渐对焦,“老公.” 苏眷睡久了,抬起的眸子,澄澈见底,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头顶微卷的头发突兀地竖起一根,呆萌地紧。 慕时深墨玉的眸子里都是笑意,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低笑一声,又喊她:“阿璃,醒醒。” 苏眷眨了眨眼,驱了驱惺忪的睡意。 “老公”,她抽出被子底下的双手摸了摸男人清冷的俊颜。 真好,他一直都在...... “老公,我饿了。”苏眷贴上他的心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后的哑意。 慕时深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给我们家阿璃带了桂香斋的琉璃茶果子,好不好?” 苏眷一听是桂香斋,眼睛都亮了,扑腾着小脚半支起身子,胡乱地亲了亲男人,“桂香斋的呀!木马!老公真好!” 知道小丫头高兴了,慕时深也高兴,抬手扶着她的腰坐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但是阿璃,要先吃饭,才能吃茶果子。” “嗯嗯嗯嗯!听你的老公,都听你得!”苏眷握了握他的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苏眷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置办的,慕时深都用热水烫了一遍。 苏眷一边吐着牙膏泡泡,嘟嘟囔囔地开始臭屁:“唔~老公,可是我想吃张妈的手艺,不知道我神通广大的老公能不能让我吃上呀!” 第138章 苏眷:闺蜜变嫂子? 苏眷一边吐着牙膏泡泡,嘟嘟囔囔地开始臭屁:“唔~老公,可是我想吃张妈的手艺,不知道我神通广大的老公能不能让我吃上呀!” 慕时深看着镜子里的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的软肉。 “阿璃都这么夸我了,如果没吃上岂不是很失望,嗯?” “嘿嘿,老公,话不能这么说,你在我心里那是神明一样的存在,那是谁也不比不了,比不了滴!”苏眷拍了拍男人的胸口,讨好的话是张口就来。 苏眷洗漱完,慕昀和张妈就到了。 当然慕时深时间估摸得真准。 “哇,张妈,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哎!张妈辛苦了!”苏眷看着支起来的满满一桌子的菜惊叹。 张妈莞尔,“少夫人喜欢就好,也多亏少爷想得周到。” “是嘛,慕先生”,苏眷闻言,笑眯眯地转头,十指相握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慕时深的指节。 她似乎格外喜欢玩儿他的手。 慕时深垂眸看她蔫坏蔫坏地勾缠着他的指尖,还顺势,大言不惭地邀功:“所以阿璃有什么奖励吗?” 话落,苏眷玩儿的不亦乐乎的手一僵,奖励?还奖励?上次车上的奖励还不够? 呵呵,老男人,心眼子真多! 苏眷毫不留恋地抽出手,拿起筷子,微笑:“既然如此,那今天这顿饭就让本夫人来侍奉慕先生吧!” 随后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慕时深的盘子里,“来,咱们先来一口清淡一点的青叶绿菜垫垫肚子!” 看她机灵的模样,慕时深黑寂的眸子里溢出幽幽笑意,“夫人,辛苦了。” “哎呀,不辛苦不辛苦,你是我老公,我喜欢偏爱你呀,慕先生。”苏眷臭屁地朝慕时深挑了挑眉,小嘴叭叭的情话是信手拈来。 看着两人和谐地腻歪,张妈那是胸窝儿里栽牡丹,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脸上得褶子都笑得回不去了。 她想,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定是十分高兴的! 慕昀不知道张妈笑那么开心是不是捡到钱了,反正它是脚指头都在用力。 谁来洗洗他的耳朵,而且他家主子这一副被调戏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儿?? “咚咚咚” 慕昀松开用力的脚趾,转身就去开门。 别管是谁,反正救星来了就是! “姜小姐?”慕昀开门看到姜妩,愣了一下,这不是和苏总牵扯的那位...... “嗯,来看你家慕总和夫人。”姜妩眯了眯眸子,不由得多看了眼清正的慕昀。 嗯~这小伙儿长得不错。 “姜扶光!你来了啊,吃饭没呀?”苏眷起身朝门口招了招手。 苏眷将一旁的椅子拉开,忍不住调侃她:“来,坐这儿!姜扶光你怎么现在才来,难不成路上碰见男妖精了?” 姜妩被苏眷的话问得踉跄了一下,不自然地挽了挽头发,“别胡说八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说着,姜妩抬了抬下巴示意,转移了话题:“这饭菜只看着就金贵,慕总,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慕时深抬了抬眸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的虾,声音没什么波动:“不介意,姜小姐自便。” 姜妩竖起大拇指,“慕总,大气!” “慕夫人,吃这个。”慕时深将剥好的虾放到盘子,成功拉回了苏眷的注意力。 “好嘟老公!” “阿璃,哥吃了吗?” “嗯?”苏眷疑惑出声。 “苏奕。”男人淡淡的视线瞟了姜妩一眼。 第139章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姜妩菜还没送到嘴里,拿着筷子的手就抖了抖。 她这还没吃几口,这家伙,就开始赶人了! “嗯,不知道哎,我问问他。” 苏眷正要拿起手机就被姜妩眼疾手快地压了下来。 “那啥,苏,苏医生我刚刚碰见了,他那会儿正要去开会,现在在忙,在忙!” “嗯?”苏眷狐疑,“姜扶光,你们认识?” 姜妩眼神飘忽不定地看了眼对面将战火引到她身上还能淡定吃饭的慕时深,笑得牵强:“啊那当然了,那次我来医院拿药好巧不巧刚好就认识了哈哈哈......” “奥~这样啊!”苏眷点点头。 “阿璃,张嘴。”慕时深将挑好的鱼肉送到苏眷嘴边,目光旁若无人。 “唔~谢谢老公~”苏眷鼓囊着腮帮子,笑得娇憨,嘴角下的两个浅浅的梨涡似酒酿醉人。 “应该的,夫人,不要说谢。”男人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声音低柔而又厚度,淡淡的却撩的人心尖痒痒的。 姜妩坐不住了,也受不了,这不用吃也饱了。 饭不过五分钟,姜妩起身—— “呀,我忽然想起剧组还有点事儿,我得先走了,再见啊,慕总慕夫人,你们好吃好喝哈!” 没等苏眷开口,清隽矝贵的男人无意中先赶了人:“慢走,姜小姐。” 姜妩:“。。。。” ———— 而隔壁也在同时进餐。 “咳咳......” “怎么了,慢点。”秦恕放下手中的汤碗,有力烫热的手顺了顺她削瘦单弱的背。 沈昔浅病态白皙的脸因为咳嗽染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意。肥大的病人服将人衬得摇摇欲坠。 “没,没事儿,阿恕。”沈昔浅没想到秦恕会直接帮她顺气,感情上一向大胆的女子难得有些猝不及防的局促。 秦恕看出来了她的不自然,手僵了一瞬,收了回来。 他抿了抿唇,眉眼敛了锋芒垂了下来:“抱歉,我逾越了。” “阿恕,为什么抱歉?”沈昔浅抬眸,秀气的眉眼弯成了上弦月,语气依旧柔若春水,可话问地却是直白又大胆。 他太敏感了,所以她必须坚定。 秦恕被她问地一瞬间错愕,抬眼对上她坚定而又明澈的视线。 心里异样的感觉到瞬间遍布全身,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直白热烈的情意。 秦恕张了张口,刚勉强吐出一个字:“我......” 沈昔浅接了他的话,一如地温侬软语:“我都明白的,阿恕,可是我不介意。” 说完,女人羞得侧过了脸,耳边的青丝垂了下来,遮住了两颊似是抹了胭脂的俏丽的红。 秦恕一身的锋芒都卸了下来,费了极大的力才抑制住心里一角破土的余韵。 他终是没忍住,抬手挽起女人耳边的发丝,指尖磨砂的质感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脸颊,惹得她眼睫轻颤。 男人启唇,偏冷的声线低醇如酒,低低地飘进她的耳中,醉了芳菲。 “浅浅,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他,知道她的心意。 ———— 慕时深伤口不算深,所以只在医院住了四天便出了院。 出院后,苏眷立刻回了剧组。 “导演,抱歉,我老公出了点事情,耽搁了您们的进度实在抱歉。” 苏眷歉疚地和李胤解释着。 李胤摆摆手:“没事儿,这几天刚好剧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索性也就停拍了几天。不过现在好了,都正常运转了,咱们得抓紧了。” 苏眷笑着点点头,“好的,导演,辛苦了。” 资金链出了问题?苏眷不用都知道怎么回事儿。 剧组的注资是慕氏集团,那么大集团资金链会出问题?鬼信! 这个老男人心里那么多盘算,商场上的谋计都用到自己老婆身上来了,好啊!好的很! “阿(璃)、苏老师,你还好吧?” 不知什么时候姜语研走到了苏眷身后侧,本来想喊苏眷乳名,可有了上次的“教训”,到底顾忌着当众被驳了面子,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苏老师”。 苏眷朝她反方向移了几步,皱了皱眉,“如果你能改掉时不时来恶心我的毛病,我会更好。” 姜语研咬了咬下唇,“我......” “苏眷!来上妆!”容清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装,朝苏眷招了招手。 “来了!”苏眷余光都没给姜语研抬脚走了过去。 姜语研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眼里尽是阴翳。 苏眷确实变了,不过没关系,既然无法掌控,那么她也可以变成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人...... 接下来一段时间拍戏也还算顺利,不过相处下来组里的人也明显感觉出来姜语研似乎是不被待见的一个,剧组里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对人物关系这些事儿敏感些。 “听说今天来了个大人物?”一个摄像小哥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好像是世锦娱乐的总裁,李导在接待。”戴着鸭舌帽子的男子凑近了摄像头,假模假样地开始调试。 “咱们这小小剧组竟也轮得到这泼天的富贵,又是慕氏集团注资又是世锦娱乐总裁来考察的,听说这次来的是世锦娱乐真正的接班人苏家大少爷......” “呵,谁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导演的能耐还是咱们剧的女主有本事儿。”一个刻薄的女声不知听了多久,捡话插嘴了进来,酸话不要太明显。 两个男人一惊,看了眼身后的女人,瞬间噤了声。 是姜语研的助理。 “都说咱们剧组的苏老师是娱乐圈的颜值天花板,收两个总裁也不为过吧?”女人在他们身后坐了下来,说话阴阳怪气。 她知道之前姜语研资源不错,有一部分都是苏眷给她的,但是最近她也听说了苏眷似乎和姜语研不太对头了,也因此姜语研资源少了不少,对苏眷自然满肚子怨言。 两个人男人没接女人的话,但是表面还是要过的去,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兰姐,刚刚监制在喊我们,我们就先过去了,你歇会儿。” 于兰还想说些什么,奈何两人走得极快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女人翻了个白眼,嗤笑嘲讽:“欺软怕硬的东西!” 另一头。 姜妩听说苏奕来了,拍完自己的场,匆匆地回了房车躲了起来。 心虚得嘞! “咚咚咚......” 姜妩听见敲门声心里一咯噔,悄咪咪透过窗户看了一眼。 “呼……”姜妩出了口气,还好,是纪千澈。 姜妩开门,“怎么了,弟弟?” 纪千澈抬眸,眉宇隐隐担忧,“姐姐你不舒服吗?” “啊?什么?” “我看你刚刚着急回来,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纪千澈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一袭红裙张扬的女人,仿佛要透过她的神情看出点什么似的。 姜妩撩唇笑了笑,狐狸眼一弯媚极了,“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回来歇一会儿,你进来坐会儿?” 纪千澈清秀的眉眼带笑,声音温润润的,“那就好,对了,我刚好有些剧情问姐姐,姐姐方便嘛?” 姜妩侧身,声调懒懒的,“进来吧。” 房车门关上,不远处的男人将刚刚的情景尽收眼底。 李胤在前带路,“苏总这边请。” 苏奕抬了抬手,那双清墨似的桃花眼微微上翘,睫毛浓密,眼神都是漫不经心的慵懒,“李导,这是?” 李胤愣了一下,看男人懒散的样子,似是好奇才问,所以只笑了笑回道:“苏总,这是这次剧的男二女二,都很敬业,演戏很不错。” “敬业?”苏奕挑了挑眉,眼下漂亮的卧蚕隐隐显现。 李胤对姜妩和纪千澈印象不错,正想着趁此机会美言两句,就又听身旁的男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敬业到因戏生情?” 李胤:“???”啥? 苏奕身后的林澈眼皮跳个不停。 第140章 初见乍惊欢 苏奕身后的林澈眼皮跳个不停。 索性苏奕也没再犯浑,侧身换了个方向功夫,指尖已经夹了一支烟。 “李导,世锦娱乐注资也想分一杯羹如何?” 苏奕的话对李胤来说犹如惊雷在耳,慕氏集团已经全权入资,这让他可如何是好? 李胤擦了擦额头虚无的汗,勉强开口:“苏总,您这——” “李导别紧张,慕氏集团那边儿世锦娱乐会协商好,所以这件事只等你点头。”苏奕将指尖的烟转了转,含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李胤。 李胤汗颜:“苏总说笑了,有两位坐镇,我相信这部剧一定不孚众望!” ———— 一段时间的调养,沈昔浅身体好了不少,只是时不时的咳两声,还需要回家好生养着。 听说女儿病了,沈父沈母早早地结束了云游,马不停蹄回了京城。 今天沈昔浅出院,沈父沈母不想让沈老爷子再奔波,所有沈京墨留在了沈宅,沈父沈母来接沈昔浅回家,一同的还有江祈砚。 “我来吧,伯父。”江祈砚顺带接过沈斯盛手里的拎包。 “麻烦了,祈砚。”沈斯盛金色的金丝眼镜下目光柔和,声音温和沉稳。 “伯父,应该的。” 沈斯盛温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刚好,沈母和沈昔浅走了进来。 “青黛,浅浅,咱们该走了,不然爸该着急了。”沈斯盛抬眸对着进来的母女说道。 “好,知道了。”青黛进来,将床上的湖蓝色云烟绸棉斗篷给沈昔浅披上,在胸前绑了一个活结。 “别着凉了,浅浅。”沈母摸摸沈昔浅的脸颊,眼里都是心疼。 沈母对沈昔浅这个女儿一直都是心疼愧疚的,作为母亲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还小的时候就随他们去了y国,一直用苦得拗口的中药温养着,受了不少的罪,可刚好些,这才多久身体又变成这样。 “妈妈,别担心,我没事儿的,祈砚哥的药我一直在喝着,您看,我好好的。”沈昔浅张了张手,笑得轻柔,只眉目就和沈母八分的相似。 青黛看沈昔浅莞尔的模样,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 “祈砚,浅浅的身体还多麻烦你费心。”青黛亲和的目光看向江祈砚,眼里满是诚恳。 “伯母您放心。”江祈砚开口就给了沈母保证,声音温和有力量。 回沈宅的路上,沈昔浅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女莫若母,青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祈砚,来到京城可还习惯?”青黛透过后视镜对前面开车的江祈砚问道。 “一切都好,伯母,京城繁华,有趣得很。”江祈砚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青黛笑笑:“那就好,有时间让浅浅带你逛一逛这京城,你会喜欢的,怎么说也该让这丫头照顾照顾你了,是吧浅浅?” 沈母看向身旁的女儿,发现沈昔浅正盯着手机出神。 “浅浅?”青黛握住她的手,又轻喊了她一声。 “嗯?妈妈,怎么了?”沈昔浅回神,看不出一丝的怔愣,笑得得体。 青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秀眉微蹙,拉了拉她身上的斗篷。 “手怎么这么凉,还是冷吗?” 沈昔浅弯唇,反握住沈母的手,轻声“妈妈,没事儿,别担心,对了,您刚刚和祈砚哥说什么了?” “祈砚第一次来京城,你们两个挑个合适的时候,你带你祈砚哥逛一逛。” 话题又被沈昔浅带了回去。 “好,妈妈,我知道的。”沈昔浅莞尔,抬眸对江祈砚说,“祈砚哥,等你有时间了,随时和我联系,不用客气。” 江祈砚闻言,温声淡笑:“不急,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祈砚,这段时间工作忙吗?”一直沉默的沈父开口,拉了话题。 “还好,伯父,比在y国的担子轻一些。” “那就好,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 “嗯,一定……”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就到了沈宅。 一行人才进外苑,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和平常幽静的沈宅不太一样。 内苑,佣人们忙忙碌碌,抱着手里的东西往后园的库房走。 “这是来人了吗?”走近,青黛才看清这堆积如山的礼盒珍宝,怪不得动静这么大。 听到声音,周呈蓦地转身,恭敬颔首,语气难掩开心:“夫人,你们回来了,老先生等得都急坏了!夫人,先生,大小姐,江先生,里面说。” 人到齐了,自然是开宴。 沈老爷子看见自家孙女出院自然高兴,饭桌上难得多喝了两杯酒。 一家人可谓是其乐融融。 可饭桌上唯一心不在焉的就是沈昔浅,心里牵着事挂着人。 车上的时候,秦恕给沈昔浅发了条微信,他告诉她,“人没到,礼自然是要到的。” 他还说,“等提亲的时候,他的都会是她的。” 只这一句沈昔浅的心全乱了,她似乎,好像是赌赢了,而奖励是她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也钟意于她。 再或许很早以前就是了...... ———— 《惋回》这部剧拍摄也快接近尾声。除了某些人跟苍蝇一样烦恶,拍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就在人人都以为这部剧的拍摄圆满成功进行下去的时候。 某些人还是作死了自己的路。 第141章 提到慕时深,苏眷的眼里都是温柔和爱意 最后几场戏的取景需要去幽南山,在y国,是相当出名的5a级景区。 事不宜迟,剧组两天后就要启程。 所以趁此机会苏眷偷偷开车去找了慕时深。 慕时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眷去y国也会放心不少。 在去慕氏集团的路上,苏眷路过了一个花店,印象中是新开的。这个花店很特别,似乎只卖白玫瑰,正好应了它的店名“唯你”。从外面看那一丛一丛的白玫瑰,盈了满巷,在这繁华的京城,那片白格外纯洁静谧。 白玫瑰,素衣如雪,惊羡满目。 苏眷想,送给慕时深就很好。 停下车,苏眷进了这家小店,看得出店主很用心,每一朵都被照顾得极好,花瓣上还有细小的水珠。 芳香行散,即便素白也格外娇艳。 “您好,欢迎光临。”温柔的女声落下,苏眷循着声音望去,在里面的木桌旁坐着一个小姑娘。 看着不大,似乎同她一样的年纪。 只可惜手里拿着一根竹节似的的导盲杖,这般好的年纪却看不见了。 苏眷敛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缓:“你好,我想要一束白玫瑰。” 女孩儿笑着点点头:“好的,小姐,这边木桌上有工具,您可以自行挑选。” 苏眷接过她递出来的工具,礼貌地回:“好的,谢谢。” “不客气。” 苏眷低头选着,忽的好奇地问了那姑娘一嘴:“你只卖白玫瑰吗?” 女孩儿愣了一下,笑道:“是,小姐,都是白玫瑰,还有茉莉不过只是为了包装做装饰的。” “唔~这些花你照顾得好好哦,每一朵都很漂亮!都选不过来了。” “谢谢您。”女孩儿莞尔,又道:“您是送给男朋友吗?” 苏眷眉眼弯弯,“不,不是男朋友,送给我老公!” 女孩儿有些讶异,“您结婚了?” “嗯,结婚了,我老公超好的!” 女孩儿温笑:“听您声音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看来您的老公很爱您,才让您这么早就迈出婚姻这一步。” “是呀,很庆幸可以碰见我的慕先生。”苏眷提到慕时深眉眼里都是璀璨的夺目,“如果可以我想嫁他再早些!” 有情人终成眷属,女孩儿也很替苏眷高兴,“能想到您的先生也会很幸运娶到您的。” “谢谢!”苏眷将挑好的花放到篮子里放到了木桌上,“我选好了,麻烦你。” 女孩儿熟练的将木桌上的花包装好,用的是简单的牛皮纸,白色的丝带,安静且干净。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女孩儿将花束递给苏眷,温笑祝福。 “谢谢!” 苏眷捧着满满一大束的白玫瑰出了花店,具体选了多少支苏眷也不知道,于她而言,只有慕时深在,玫瑰才有意义。 慕氏集团,总裁办。 苏眷的花抱了满怀,开门的自然是工具人慕昀。 “老公!”苏眷双臂抱着花,从门口探出头,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笑得嫣然。 慕时深正在处理文件,开门声以为是慕昀,没想到她的阿璃捧着花来见他了。 “阿璃”慕时深凤眸难掩惊喜,看着离他越近的小丫头,正要起身。 苏眷三步并作两步,按住了他的手,“老公你坐下,太高了够不到你!” 慕时深嘴角含笑,墨色的瞳仁涟漪层层,由着她的小姑娘坐好。 “老公~送给你,希望我们家慕先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好不好看呀,老公?”苏眷将白玫瑰放在桌上,小手捏了捏慕时深的耳垂,眉眼带笑,浅浅的梨涡显得几分娇憨。 “好看,慕先生很喜欢,谢谢阿璃。”男人炽热的视线凝着她,似要将她融了,这热烈的爱意。 慕时深一只手臂圈过她的软腰将人揽进了怀里,“阿璃心疼我?” “是呀,慕先生养我这么辛苦,必须犒劳!” 慕时深凤眸漾着笑,胸腔震颤,低笑出声,“玫瑰要娇养,不辛苦。” “这么会说呀慕先生,来,让夫人亲一口。”说着,苏眷勾着慕时深的脖颈,娇嫩的唇瓣印在了他的唇角。 正要离开,男人的大手倏地摁在她的后颈,掐灭了他撤离的念头。 清冽的檀香气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感官,他轻咬过她的唇瓣,或轻或重的蹂躏。 苏眷眼睫颤了颤,勾着他脖颈的手缓缓下移,扯乱了他的领带,又去解男人的衬衫扣子。 “阿璃……”慕时深抵着她的额头,按住她不老实的手停了下来,轻chuan.低声警告。 想到自己刚刚的大胆,苏眷的脸不由得红了几分。 她好像又来打扰他工作了,可是自从医院那次,他们好久都没有亲热过了...... 苏眷目光有些痴缠,拉开几分距离,吻落在他的鼻尖。 “老公,我要去y国了......”苏眷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语气娇嗔。 慕时深凤眸沉沉地盯着她,绯红的薄唇染了几分光泽,开口却是坏极了:“嗯,我知道。” 苏眷眨了眨迷离的眸子,走向似乎不太对,她暗示的不够明显吗,只有……嗯? “嗯?”,苏眷娇声,扑腾着跨坐在男人修长笔直的腿上,“老公,你不想我嘛?我可是还没去y国就已经想得来找你了,你怎么这点诚意?” 慕时深勾着她的腰,听着小姑娘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忍不住想逗逗她:“那夫人想要什么诚意?” “什么诚意?”苏眷的眸子清明了几分,软乎乎的小手摸过男人的喉结,落在他的衬衫扣子上,解开, 一颗,两颗....... “明白了吗,老公?” 苏眷正要下一步,结果男人拿开她的手,将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上到最顶颗。 苏眷呆愣愣地看着慕时深一本正经,接着就听见男人大言不惭地说,“夫人,我不热。” “你!”苏眷反应过来,知道慕时深在逗她,小手握紧了拳头,“卑鄙!” 慕时深顺了顺炸毛的小刺猬,漾笑轻哄:“好了,我知道阿璃想我了,阿璃想要我疼你,嗯?” 男人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话,苏眷红着脸扭过头,嘴里嘟嘟囔囔:“哼,你少贴金!” 慕时深低笑,亲亲她的脖颈,又亲亲她的耳垂......一点一点地将小丫头的小脾气磨了个彻底。 “唔~你干嘛”苏眷抵着他的肩,被男人撩拨得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疼你,疼阿璃。”慕时深贴着她的肌肤,声线低哑地蛊惑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儿白皙的肌肤,撩起片片红漪。 千般旖旎,荡漾涓涓。 却又堪堪停住,弄得玫瑰不上不下,磨人得紧。 “呜,你,你干嘛”苏眷急了,重重地咬在男人的唇角,丝丝铁锈的味道蔓延开来。 轻微的疼意让慕时深眯了眯眸子,嘴角鲜红的血珠衬得他愈发得清冷禁欲。 就算是这种时候男人依旧矝贵清隽得不像话。 慕时深勾了勾唇角,掐着苏眷的腰微微用力就抵上了她的后背。 “阿璃,把这些问题答完我就给你,嗯?” 苏眷跟着男人的指节颤了颤,透过朦胧迷离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一份电子版的问卷。 大致看过去,似乎是关于心理方面的。 但她很健康! 苏眷扭了扭腰身,挣扎了下:“不,我不,我没病,啊,你、你你混蛋!” 慕时深紧箍着怀里的小丫头,抽出指尖擦了擦,握住她的手放在了鼠标上。 “乖乖做题阿璃,不然你今天下不去的,嗯?”男人亲了亲她红彤彤的耳朵,声线更哑了,音节都带了钩儿似的,半哄半威胁。 苏眷呜咽了声,被欺负地不像话,浑身软成了一汪春水,软绵绵地任由男人掌控。 题不多,可对苏眷来说简直和“上刑”没什么两样,磨得她一点脾气都没有。 小玫瑰嘤嘤呜呜地和男人好话说尽。 慕时深到底是没太过分,俯身,薄唇贴上她的后颈,嗓音沙哑性感,隐隐诱惑,“阿璃好乖,别急,都给你......” 外面秋意飒飒遍京城,总裁办里春意无尽绵延。 ………… 第二天傍晚时分,整个剧组顺利抵达了y国,幽南山。 苏眷耷拉着眼皮,浑身还带着放肆过后的余韵,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姜妩戳了戳苏眷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声轻气地在苏眷耳边说道:“苏小璃,你老公来了......” “什、什么?”苏眷迷瞪瞪地睁开眼,手下意识握紧了衣领。 姜妩看她这副模样,挑了挑眉,忍不住调侃:“慕总果然是中看又中用啊,瞧瞧给苏小璃吓得,都成条件反射了!” 苏眷见是姜妩吓她,瞬间卸了力,摆了摆手,语气都是疲惫:“别闹扶光,让我再歇会儿,一会儿还要拍戏......” 姜妩伸手拉起她,“哎哎哎,阿璃别睡了,我们该下车了,容姐儿催我们了!” 苏眷认命,“唔~知道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剧组人员都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幽南山夕阳西下前最后一刻钟的光景。 那极美的明霞的余光染红了半边天,下面一线的薄雾和地面秋天的离殇割裂开,更显天上荣光。 落日平等对待每一样万物,自然也没忘记给那巍巍高耸的幽南山穿上一件金缕衣,温柔的晚风推不动暮云,可到底夜色会打破夕阳,换几两碎星,去寻回那抹清凉的月光。 姜妩拿起手机,对着夕阳下的苏眷按下拍照键,转手将照片通过微信发给了某位合作伙伴。 是扶光不是太阳:【慕总,您需要有一双善于发现自己夫人美的眼睛!】 晚饭的时候姜妩如愿收到了一笔不小的“奖金”。 慕时深:【劳烦姜小姐。】 姜妩秒收账,狗腿地回道:【不麻烦不麻烦,慕总客气,剩下的包在我身上!】 另一边,慕时深刚把手机合上,慕昀就进来了。 “慕总,会议提前到今天晚上八点,明天下午三点出发去y国。” 慕时深将手机放下,指尖敲了敲,沉声:“明天晚上让于晟去望熙山庄。” 于晟? 慕昀讶异地皱了皱眉。 于晟是慕时深的私人心理医生,慕时深从京城去y国后心理疾病一直都是由他治疗的。 慕昀以为是慕时深出了什么问题,语气凝重了不少:“家主,您......” 慕时深看出慕昀得欲言又止,凤眸暗了几分,声音低沉:“不是我,是夫人。” 慕昀愣了一下,拿着文件的手僵在了原地,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医生的竟然是...是苏霸王? “明天晚上我会在望熙山庄和于晟见面。”男人接过慕昀手中的文件签好字又塞了回去,将刚刚的话又强调了一遍,看来是小夫人无疑。 毕竟自家主子不会对自己的病这么重视,况且也没有几个人能让家主上心成这样。 慕昀接过文件,恭敬颔首:“是,家主。” 处理好慕氏集团的一些紧急的事情后,慕时深立刻出发去了y国。 几个小时后,慕时深的私人飞机就停在了望熙山庄的草坪上。 “家主!”一排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从草坪开了一条道出来,声音恭敬,气势如虹。 黑衣人中的一位穿着墨绿色衣服的男人上前走了几步,鞠躬颔首:“家主,欢迎您的到来。” 慕时深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启唇:“景叔,好久不见。” 景叔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眸光锐利且有威势。 “家主,您这次回来多久?” “不会很久,我是来找我夫人的,也是你们的家主夫人。”男人话落,扬长而去。 只留下身后一众人等发呆到吃惊到好奇最后消化完毕。 家主结婚了! 家主入俗了! 家主夫人必定是美若天仙才拉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入凡尘! 晚上,望熙山庄,二楼书房。 “慕家主,收到您夫人的问题答卷了,请问能保证慕夫人是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做的吗?”于晟顶着压力,对对面矝贵清冷的男人说道。 闻言,慕时深转了转婚戒,凤眸黑沉沉地看向他,说:“是,她很放松。” 于晟点点头,“那就好,根据慕夫人的问卷和您说的情况,慕夫人可能是有些应激反应。” “根据您描述的令夫人在看见您受伤后的反应来看,慕夫人属于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 第142章 幽南山,澜町崖 “根据您描述的,从令夫人在看见您受伤后的反应来看,慕夫人她,她应该是属于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 “应该?”慕时深远眉皱起,声音极冷,一双乌黑鎏金的眸子不经意扫了过来,寒意锋利。 于晟僵了僵,索性在慕时深身边也久了,还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的,嗯,但不多。 “慕家主,从各项来慕夫人确实有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的症状......” 于晟顿了一下,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又接着说道,“不过,不过慕夫人的症状不是很严重,是属于较轻微的应激反应,可以进行心理疏导保守治疗,一定要注意不要再受刺激加重病情。” “但,令夫人的症结还是在您......” 闻言,慕时深抬眸,幽暗的眼底泛着一股子冷的寒意,气压低极,清冷的眉眼间凉薄刺骨。 “你的意思是,我夫人对我应激?”男人语气平静得无甚波澜却莫名听得人后脊发凉。 于晟赶忙摇头,“不不不是,慕家主,我的意思是夫人对您受伤所产生的反应应激,不是您。再有,方便问一下,家主您之前有受过什么重伤且夫人在您身边看到了吗?” 慕时深敛下眸子,想了约莫几秒,回道:“没有,只有医院那次,不过是小伤。” 于晟抿唇,说道:“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只有慕夫人知道了,如果可以,慕家主可以带令夫人来当面做一个简单的心理问答。” “不做会如何?”男人目光沉沉看向于晟,无端地施压。 于晟勉强地笑笑:“那那也没关系,保守治疗最好,最主要是别再刺激令夫人,您别受伤,别在夫人面前受伤......” 于晟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被慕昀送出了山庄。 书房里,慕时深点燃了一支烟,因为苏眷在他已经许久不抽了。 也是想到苏眷所以刚碰到嘴边的烟又放了下去,捻灭在烟灰缸里。 男人凤眸浓稠得不见底,他盯着落地窗外面落下的月影,随着夜风婆娑摇曳,夜朗星稀的夜,如缟素般的月辉渡在望熙山庄每一寸土地上。 慕时深不知道苏眷什么时候患上的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还是对于他。 可在他印象里除了小时候那段阴暗的时光,其余于他而言都不算重伤,更不要说在苏眷面前了。 他本以为上次在医院察觉到苏眷的反应是他多想了,可没想到却是真,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又疼又涩,却又莫名一丝庆幸。 于晟的那些话在他心里反复的回想,慕时深只想让苏眷平平安安的,做一朵娇养的玫瑰,可他还是没有照顾好她,不知什么时候受了这些心理折磨。 这些他亲身经历过,慕时深知道那股无端的绝望窒息的感觉渐渐将人淹没的无力。 可小丫头那么娇,却要受这些罪孽。 其实,就在刚刚,他也卑劣地想到,他终于在苏眷心里有了一方之地。 没关系,万事有慕时深在,苏眷总会无忧无虑,做他手里的掌心玫瑰,再娇也无妨,他护得住也养得起...... 幽南山,澜町崖。 前几天一直在幽南山半山腰处取景拍摄,将一些配角的剧情该收尾收尾了。 最后一处取景就是这幽南山顶处的澜町崖了。 是姜语研饰演的女三许思莞下线的戏份。 “各演员就位,《惋回》最后一场,action!” “思莞,你疯了!”南景看着许思莞手里的匕首已经将绳子的一半割裂了。 许思莞一袭白色的云锦广袖裙,站在崖边,浪冲在岩上,掀起的气流将她的衣裙吹得纷飞,更显单弱。 她依旧柔柔的笑,对着南景说:“南景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没了颜子衿,一切就能回到最初,到时候你娶我好不好?” 南景握紧双手,双眸赤红,努力地压抑着情绪说道:“思莞,你冷静一点,先把人放下来,我们现在就可以成亲!” 南景说完,许思莞笑容一僵,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自嘲道:“南景哥哥,原来你早就喜欢上她了啊,那我算什么哈哈哈哈我算什么啊?” 女人疯魔的笑声听得人无端的惊悚。 颜子衿手脚被绑着,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挂过树干吊在了崖边,下面就是吃人的海浪和锋利的岩礁,掉下去尸首都无法找到。 许思莞忽的抬眸看向颜子衿,她轻声,“你以为你赢了?不,我们都输了,下辈子吧,颜子衿,我要赢你一次!” 说罢匕首用力,绳子断开。 “卡!一条过!最后一场戏结束!大家辛苦了!” 苏眷从上掉在下面的软垫上,和预想的不一样,一阵尖锐剧烈的疼从腿部传来,一时之间苏眷脸色煞白。 因为身体嘴巴被束缚着,苏眷只能从鼻腔闷哼出声。 眼看着苏眷从高处掉下来,一旁等待的人立马上前。 容清冲在“第一线”。 “我的祖宗,还好吗?疼不疼啊?”容清一边给苏眷解着绳子一边念叨着。 “苏老师,您没事儿吧?”工作人员将苏眷身上的束缚都解开,关心地问道。 苏眷脸色惨白,皱了皱眉,“容姐儿,我,好疼......” “啊!血,有血!”一个工作人员惊呼出声。 “血?”容清看见软垫上一片红色的湿濡,脸色吓得苍白,“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阿璃!”姜妩一来就听到了那人的惊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剧组的医护人员呢!赶紧过来!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李胤拿出手机,一条一条地指挥着。 苏眷被扶起来的时候,不知是扯到了哪儿,腿上的鲜血瞬间溢出,血迹顺着戏服都印了出来。 可幽南山离医院太偏远,等救护车黄花菜都凉了。 而这时。 “让开!”沉稳低磁的男声给这慌乱的场面打了一剂镇定剂。 季君沉抱起苏眷,看了眼昏昏沉沉的人,开口道,“姜妩你去开车,剧组医护人员跟着,送苏眷去医院,快!” 第143章 你该万幸这是我夫人的剧 y国,世安医院。 医生刚从急诊室走出来。 “怎么样,医生?”姜妩一向懒散散的劲儿都收了起来,担忧焦急难掩。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无大碍,腿上的针都取了出来,转病房好生静养。” “针?”季君沉皱眉,疑惑问出声。 “是啊,病人从高处坠落,腿上扎入的针那么粗粗那么长,幸亏是腿先着地啊......” 姜妩闻言,目光一凛,心里明镜一般。 软垫里怎么会有针,剧组里敢对苏眷下手的恐怕只有姜语研了吧!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沉稳匆匆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侧眸,就看见清冷挺拔的男人逆着走廊的光,携了一身的冷冽之气,袭卷而来。 男人精致冷淡的眉目难掩厉色,漆黑的眸子里似深渊般沉不见底,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雨。 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压让一切都失了本色,让人无端压抑。 姜妩眯眸,来的可真快。 慕时深顾不得别人,黑沉沉的视线落在那名医生身上,他紧捏着指尖的颤意,语气也透着紧绷,看得出一向沉稳强大的人慌了。 “我夫人,我夫人她怎么样?” 医生鲜少见如此有气场的人,一时之间竟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你是,里面的病人她......” 姜妩接过医生的话,“阿璃已经没有大碍了,腿上的伤口需要好好养着,一会儿就可以转病房了。” 慕时深眼睫几不可查地颤了颤,薄唇抿了抿,问道:“好,现在可以进去吗?” 医生回过神,“可、可以可以......” 话音刚落,男人闪身不见了踪影。 慕时深一离开,空气都流动快了不少,医生直长舒气。 季君沉收回视线,对医生点点头,淡笑:“谢谢医生,麻烦您。” 医生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就离开了。 “夫人?”季君沉见医生走后,目光淡淡地扫了周围一群黑衣人,视线看向姜妩,想问一个答案。 姜妩挑眉笑笑,“季影帝这么聪明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她朝慕时深进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对季君沉说道:“喏,苏眷的隐婚老公,慕时深。” 季君沉了然,笑了笑,摇摇头,温声道:“想过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姜妩唇角一勾,抬眸看了眼急诊室打趣道:“不过也快了,快到全网吃瓜的时候了......” ———— 慕时深进去的时候,苏眷刚好悠悠转醒。 刚睁眼,视线迷迷糊糊的,似乎看见了慕时深。 但想到她现在人在y国,没有在京城,不由得撇了撇嘴,她想,如果现在在京城,这个时候慕时深一定会在她旁边陪着她,哄着她的。 “阿璃....” 这声音苏眷熟悉骨子里。 还没看清人,苏眷眼眶就酸烫得不行,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立刻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淌入发间,视线愈发的清明。 灯光从男人上方洒下,更衬得他孤冷出尘,是苏眷喜欢的慕时深。 慕时深真的来了,她的靠山来了,苏眷可以委屈。 看到她眼角无声的泪,慕时深喉结发紧,眉心皱得紧,泛出千分心疼在心底肆虐。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受了许多委屈。 慕时深俯身,温温热热的吻落在苏眷的额头,眼角,将泪水一点点地吻去,抚平。 他哑声哄着她:“阿璃,别哭,老公来了,给你撑腰好不好?” 不哄还好,一哄苏眷哭得更凶了。泪水像卸了闸,汩汩地往下流。 “呜呜呜老公,我疼,好疼,你抱抱我......” 苏眷带着鼻音,像一个受了委屈见家长的孩子,娇气极了。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张臂,将她揽入怀中。 感受她那单薄的肩膀不停地抽搐颤抖,胸口晕开的泪水,在此刻化成了岩浆,刺得他浑身发疼。 “阿璃,不哭了,有我在,有我在......”慕时深一声一声,吻落在她的发间。 “阿璃委屈了,老公给你出气,嗯?乖乖,乖乖别哭......” 苏眷抽抽噎噎,像一只呜咽受伤的小兽,小手抱着慕时深的腰越来越紧,格外依恋。 慕时深眉眼柔得溺人,她的姑娘真的在全身心的依恋他。 男人温厚的大手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时不时擦拭她哭得发红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苏眷软软的一团钻进男人怀里不出来。 护士们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本想上前询问,却被男人清淡凉薄的视线止住了动作,矝贵清寒的气压让人不敢抗拒,是与神明企及的存在。 等到女人的哭声一点一点地平息,谪仙一样的男人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将他的妻子转了病床。 转病房的过程中,慕时深的视线一次又一次落在苏眷纱布包裹的纤腿上,纱布上已经沁出一块一块的血迹,密集又刺眼。 周围的人亲身经历了深海刺骨的寒意,大气不敢出。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惹了这尊神,心里都不由得默默为那个人祈祷。 将苏眷安顿好后,慕时深起身离开了病房。 “家主,这是从夫人身上取下来的...针。”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慕昀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 天知道,他刚刚说这话的时候想了多少遍,真的怕殃及池鱼啊! 男人沉冷的目光如寒冬深海下的海面,是绝对幽深和骇浪惊涛的神怒感,毫无温色。 慕时深抑着微颤的手,将那透明袋里过直或弯的粗针握在了手里,青色的血管暴露在冷白的皮肤上,极重的怒气。 他的小姑娘可是从半空掉下来的啊,那该多疼....... 慕时深从来没有如此庆幸来y国,在苏眷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能护着她。 “带人来见我。”男人垂眸看着手里还带血的银针,开口,声音冷得刺骨。 ………… 望熙山庄地下室。 “放开我!放开我!这是哪儿!你们不可以绑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是姜家的大小姐……” 姜语研手脚被绑在十字架上,眼前被蒙着,漆黑一片,强烈的不安感让她不由得喊出声。 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依旧没人理她,心理的防线渐渐崩塌。 倏的, 空荡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声一声似乎都敲在姜语研的心上,被绑着的身子紧绷着,不由得颤抖得更厉害。 直到脚步声停止,姜语研压抑着心中的惧意,试探地问道:“你、你是谁?” 才说完,姜语研眼前的黑布就被粗暴的揭开了。 “嘶——” 地下室太暗,姜语研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呼吸不由得一滞。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他不是在京城,怎么可能这么快到y国? 她明明都避开这个男人了,可为什么还是…… “喜欢用针?”男人似笑非笑,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让人心慌。 “你、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姜语研颤颤巍巍地躲闪着回道。 “不知道?”慕时深眸光清冷,走上前,挽起小臂黑衬衫的袖子,声音淬了冰,“我帮你记起来,教你怎么用针。” 姜语研看着男人手中那粗了不止一倍的针,彻底绷不住了,全都认下。 “不!不!我错了,慕总,你放了我吧,我错了,我,啊啊啊!” 惨叫求饶声从开始的尖锐到最后了无生气。 良久,男人停下,接过慕昀递过来的真丝手帕,用力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嫌恶至极。 “真脏。”慕时深皱眉,清冷的人沾了一身与他不符的血腥气。 慕昀两股战战,心慌慌。 何曾见过家主这般动怒! 不愧是小夫人,当真是家主的心尖尖。 奄奄一息的人被绳子堪堪吊在上面,血溅的到处都是。 慕时深余光都没有再给一下,启唇:“扔到精神病院,也不用再回京城。” 姜语研似乎听到了对自己的“判决”,费尽力气,气若游丝地还想争取:“不,不行,我是姜家大小姐,我咳咳——” “你最应该庆幸的是,你参演的是我夫人的剧,不然,何止这么简单?既然姜小姐喜欢用针,那就去该去的地方好好治疗。” 男人清冷矝贵地站在暗影中,寒意四起。 慕时深知道苏眷对这部剧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所以他会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保证这部剧万无一失的播出。 他不想让他的阿璃失望。 “慕昀,好生招待姜小姐。” 话落,男人清隽的身影在这幽暗的走廊缥缈隐匿。 ………… 第144章 他拉过她的手,十指紧扣:我的妻子,苏眷 世安医院。 慕时深在隔壁病房洗完澡,换了衣服,将一身的血腥气散干净才敢来苏眷的病房。 进来的时候,苏眷还在睡着。 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被子,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不舍得松手。 看着病床上平躺着的人苍白的小脸儿眉头紧皱,慕时深轻坐在床边,伸手将她的眉头一点一点抚平,墨玉似的凤眸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意。 在梦里都这般疼,如果可以他想替她受这份罪。 他的阿璃受苦了。 这件事到底是他的疏忽,竟放任姜语研在她身边这么久,以致对她下了毒手。 苏眷想拍戏,他不拦着,小姑娘喜欢让她去就是。而他注资这部剧就是因为不想让苏眷受伤,能够尽他所能排除一切不安全因素,人不是问题,钱更不是。 慕时深有钱,就是任苏眷放肆的。 他想着,小姑娘不让他明着撑腰,暗中护着总是要的。 再者,万一苏眷受伤有个不测,他希望作为苏眷的丈夫,在苏眷最需要他的时候,能及时地赶来,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让她有所依仗,有所偏爱。 当然,这再者也只是下下策,他只希望他的阿璃平平安安的,因为无论苏眷需不需要,慕时深都会在。 他想有幸做她最大的底气。 这次是他的错。 但,也仅此一次。 慕时深敛神,看苏眷的唇干的起了些许的褶皱,像一朵亟待浇灌的花骨朵。 他的阿璃这么爱漂亮,会介意的。想着慕时深拿起棉签用温水给苏眷干涩的唇蘸了蘸,随后又守着她坐了下来。 男人旁边有一台银色的笔记本,还有一些办公的文件,是慕昀从望熙山庄拿过来的。 慕时深守着苏眷更安心些。 许是察觉到慕时深的气息,苏眷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本来抓着被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抓紧了慕时深的衬衫衣角。 苏眷眉宇舒了舒,睡得更沉了。 慕时深碰了碰她的脸蛋儿,近身,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间,情丝缱绻。 苏眷昏睡了许久,期间醒来一次,看见慕时深在身边,握着男人的手往怀里揣了揣,又睡了过去。 慕时深看着她赖皮缠人的模样,心里喜欢得紧。 因为慕时深要陪苏眷,所以剧组那边的还有y国慕氏旗下的公司的事儿都落在了慕昀的肩上。 本来慕昀心里想着来y国可以好好偷个懒了,没想到出了国依旧是打工人的命。 刚把李胤送走,这会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 强撑微笑的慕昀在去公司的路上收到银行卡到账巨款的信息后,当真是笑靥如花。 还截图发消息给了远在军营的慕辰:【这个是真没法儿吐槽,主子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愿意为几个零折腰!】 晚上的时候慕辰才回,很简单得一个微信系统的表情:【】 慕昀处理好公司得事儿,将一些需要慕时深过目的文件带回医院。 快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前面一抹熟悉的清冷的倩影。 慕昀定睛走近,是江甯。 他微微点头,“江小姐?” 江甯转身,看到是慕昀,唇角弯了弯,淡声:“慕特助,好久不见。” 慕昀礼貌微笑,回道:“好久不见,江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我哥受邀去京城参加交流会议了,所以世安医院暂时由我管理。对了,你们怎么在y国,是时深受伤了吗?”江甯话说的平淡,只是清冷的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担忧点破了她的平寂。 今天医院都传遍了,说世安医院来了一个大人物,那男人神色清绝,矝贵清冷,那通身的气质气势都不是常人能有的,y国也没听说有这号人物。 这些话都传到了她这里。 而听到这些话,江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时深。 只有他,人间的第三种绝色。 但江甯查医院的住院挂号人员名录并没有查到,还是听护士们说在三号楼的vip病房见过,她便过来了,没想到碰到了慕昀。 慕昀微微颔首,礼节性地说道:“江小姐费心了,但是受伤的不是我家主子,是家主夫人。” 江甯拿着笔的指尖悄悄一顿,清冷的眉眼渐渐冷淡,可嘴角还是率先弯起,语气格外通透冷静也不免讶异:“家主夫人?时深什么时候结婚了,藏得可真深。” 慕昀笑了笑,没接话,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江小姐,我还要去给我家主子送文件,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江甯点点头,“好,你忙。” 慕昀轻敲了下病房门,进来后,看到苏眷还在睡,他将文件放下,低声在慕时深耳边说了句,“家主,江小姐来了。” 慕时深淡淡地“嗯”了声,随后撩了撩苏眷耳边的碎发,声音格外低沉对慕昀说道:“叫医生来,阿璃该换药了。” 慕昀应声,退了出去。 慕时深正要给苏眷润唇的时候,苏眷皱了下眉迷迷糊糊地醒了。 “老公...”睡得太久了,苏眷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只余下那清凌凌的星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清俊的男人。 慕时深俯身,轻轻地吻在她的眉心,低声问:“阿璃,还疼不疼,喝点水好不好?” 睡了许久伤口的疼痛感好多了。 况且醒来就能看见慕时深,苏眷很欢喜,声音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不疼了老公,我想喝水。” 慕时深眉目含笑,将她揽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吸管递到了她的嘴边。 看苏眷喝的有些急,他摸摸她的头,轻声:“阿璃,喝慢点。” 苏眷眨眨眼,小蒲扇似的微微翻卷的睫毛扑闪了两下,鼻音发出一声轻嗯,示意他,知道了。 杯子刚放下,慕昀带着医生护士就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江甯。 “时深。”江甯轻喊了声,随后又加了句:“好久不见,来y国也不打声招呼。” 慕时深抬了抬漆眸,看了眼江甯,算打过招呼,随即视线就收了回来。 他摩挲了下苏眷白皙的手腕,盯着苏眷打量的眼神,有些无奈地回道:“嗯,偷偷跟我夫人来的,怕她知道再找我算账。” 苏眷睁大了眸子,在抗议。 这男人简直胡诌! 再说了她哪敢找他算账,苏眷撇了撇嘴。 江甯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在y国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慕时深身边有过女人,更何况是他亲口承认的夫人。 江甯正要说着什么的时候,慕时深忽的看向她,一双深沉的凤眸携了她这些年从未见过的细碎的流光。 只见男人拉过病床上娇嫩的女人的手,十指紧扣。 “江甯,这是我的妻子,苏眷。” 男人低磁的声音掷地有声,惊了众人,原来清冷的神仙入了俗竟也这般柔情。 江甯清淡的眉眼揉了说不出的情绪,视线落在苏眷身上,开口,声音很清掩不住地涩和无力感,“你好,苏小姐,我是江甯,时深的...朋友。” 苏眷潋滟漂亮的眸子弯了弯,白软的脸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看得人晃了眼。 她真的被慕时深养的极好,是骨子里的底气和娇贵。 苏眷朝江甯点点头,声音微糯,对眼前清冷的女人说道:“幸会,江小姐。” 慕时深摸摸苏眷的头,有些心疼:“阿璃,我们该换药了。” 苏眷闻言,瘪瘪嘴,闷声:“奥——” 男人倾身将苏眷拥入怀里,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医生和护士,“劳烦各位。” “应该的,应该的。”众人连忙点头,开始重新包扎伤口。 纱布一圈圈地解开,许多粗的针孔的伤口露了出来,有的伤口因为高处坠落的原因有些撕裂,再深一点得还在渗血,在苏眷细直白皙的腿上显得愈加渗人。 苏眷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抓着慕时深的手越来越松,可手心片片的湿濡和颤个不停的眼睫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惧意。 忽的男人扣住苏眷的后脑将人按在了自己的颈肩。 苏眷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清冷的檀香气包裹了她周身,让她安心了不少。 可是真的很疼,眼泪簌簌地往外跑湿了男人身上的白衬衫,她真的控制不住啊...... 察觉胸前热烫的湿意,慕时深心口发涩,他一个又一个安抚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大手一下一下地轻抚,他温声哄她:“不看就好了阿璃,阿璃乖,马上就好,我的阿璃受苦了......” 江甯看着眼前的一幕,才觉现在她和慕时深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或者说,一直都是。 她从很早开始就认识了慕时深,早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江甯记得第一次见得那个清绝冷寂的少年,一眼就惊艳了她整个青春。 她接近他,了解他,她知道他出身顶级世家但过得并不快乐,她知道他有心理障碍,所以出身医药世家的她转而主修了心理学,她希望她可以帮助那个冷寂的少年走出那段阴暗的时光。 江甯曾自大地认为她会是他的救赎,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就在她以为她会是特殊的一个,她会先别人一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慕时深回了京城。 江甯记得慕时深走的那一天,他说,京城有他最钟意的玫瑰,他必须回去。 如今看着男人从心底溢出来的心疼紧张和方寸大乱,才明白自己当初的自作多情有多么好笑。原来,到头来他连他最真实的一分偏爱都没有见过,更别谈得到。 江甯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浑噩。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可天气依旧沉闷。 江甯走到走廊尽头,开了半扇窗户,伸手便沾染了雨水的凉意。晚风拂过,湿润的雨珠夹杂夹杂着雾气吹在脸上,又绵又密,轻薄的像是某种冰凉的气体,也换回了她的几分理智和清醒...... 病房里,苏眷换完药,伤口的后劲疼得她哼哼唧唧。 本不想让苏眷吃止疼药,可小姑娘实在娇气,慕时深实在是受不住她的攻势,便顺了她。 可小姑娘刚喝完药,就翻了脸。 是抱也不让抱,碰也不让碰。 慕时深压了压眉眼,低声说:“阿璃,别胡闹。” 苏眷不听,扭过头,鼓了鼓腮帮,说话阴阳怪气的:“嗯,慕总说的对,我确实没有您刚刚那位江小姐冷静自持,懂事大方~” 慕时深闻言,眯了眯眸,倾身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躲。 “再说一遍,你说谁的?”男人的声线低沉危险,听得苏眷莫名心虚。 她知道慕时深和江甯没有什么,可她就是想闹他。 苏眷视线忽闪地撇开,说话硬气但底气不足:“谁知道呢,说是时深呢~” 慕时深闻言,凤眸子折了光,眉间染了不知名的笑,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向下,在熟悉的某处指尖带了点力道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不松手,来回留恋。 “啊—你你,你起开!”苏眷的身体反应的颤了颤,腿不好动,只有上身跟蚕蛹一样在男人怀里拱了拱,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连带着耳尖都红了,娇俏得不行。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你老婆!”苏眷推了推他,小脾气上来了,控诉声极大。 慕时深闻言,清疏的眉眼柔了下来,唇边无奈掠过一抹浅淡的笑,低沉的声音都是对苏眷的放纵:“阿璃讲讲道理,到底是谁欺负谁?” 他顿了一下,“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我不够疼你,那就等夫人伤好以后,换个方式如何?” 苏眷好奇地眨眨眼,忍不住询问:“换个方式?” “嗯,换个方式疼阿璃。”慕时深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惹了一阵红漪。 “阿璃现在身体不方便,所以忍一忍好不好?” 男人说得波澜不惊,苏眷听得一双鹿眸撑得圆溜溜的,娇瞪了慕时深一眼。 “你现在说话是连草稿也不带打一个的!”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忍一忍? 看给他惯的,真是越发的不知廉耻! 慕时深弯了弯唇,低头碰了一下苏眷的鼻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苏眷凑近了些,指尖落在他的眉骨,“时深生得真是好看,也不怪桃花多了。” 慕时深微微眯眼,抬手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大拇指轻轻从她唇边划过,温柔的嗓音又低又沉,情话入骨,蛊惑人心:“阿璃不用担心,熙熙攘攘里,我只属于你......” 而你是我的首选,亦是我的唯一。 ………… 第145章 只有她会是我唯一的理由 剧组杀青了,唯一不足的是杀青最后有演员受了伤。 这几天有不少人想来医院看望苏眷,但碍于慕时深的气场,也只匆匆地放下补品就离开了。 苏眷最近也是疲倦得很。 这天,慕时深有事去了公司,李胤刚好来医院看苏眷,还正说着话苏眷就撑不住,开始打起了瞌睡,一双迷离的星眸强撑半阖着,小脑袋一歪一歪的。 “阿璃?”一旁的姜妩托起她的脑袋,轻声叫了她一下。 “啊?”苏眷应声,猛地睁开了眸子,迷蒙地看了眼周围,对上两人的视线局促地搅了搅手指,脸颊染了被抓包后的羞意。 “不好意思,我又睡着了。” 李胤笑笑,摆摆手:“你还有伤,休养是应该的,睡觉对身体的修复是最好的,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不便再多打扰,李胤起身离开,姜妩将他送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姜妩进门就看见苏眷蔫蔫地靠在床头,没什么精神气。 姜妩走近坐下,剥了个橘子递给她,“阿璃,怎么了?” 苏眷抬抬眸子,接过橘子放到嘴里,“好无聊啊扶光,慕时深去公司了,我......唔,好酸,还是你吃吧。” 苏眷勉强咽下,将橘子又塞回姜妩手里,眉眼都皱巴巴地聚在了一起。 姜妩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苏小璃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老公走了才多会儿啊?” 苏眷点点头,坦然:“嗯,对,我就是没出息,有老公要出息有用?而且这医院还有那大朵我老公的桃花在,我更更得抱紧些慕时深了!” 姜妩掀了掀魅长的狐狸眼,哼笑出声:“倒是难得你有这觉悟,那天你在手机和我说过之后,我去查了查江甯,听说——” 姜妩顿了一下,撩了一下红色的裙摆,换了条腿搭着,不急不慢。 “嗯?扶光~说呀!”苏眷瞌睡虫都被赶跑了,摇了摇姜妩的藕臂。 姜妩挑了挑眉,接着说道:“听说你老公和她是同一所大学,哦,对,慕总是江甯的学长。江甯是y国医药世家江家的二小姐,江祈砚的妹妹,能力出色,天资聪颖,是位少有的清冷佳人。” “还有江甯大学本来主修的中医药,但是之后说是为了心上人又主攻了心理学兼辅修中医学,现在的江甯在心理学界和医学界都有一定的地位。怎么,阿璃,有危机感了?” 苏眷星眸闪了闪,声音倒是大极了,“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再说了,谁还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了,谁还不是双修了,我只不过是毕业之后选择了一条与所修专业无关的就业道路,道不同罢了罢了。” 苏眷说完靠在了床头,摆摆手,看着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奥,对了”,姜妩拍拍苏眷的肩膀,满眼都是打趣,“我见过江甯,长得确实漂亮,清清冷冷大美人儿一个。我总瞧着,江甯身上那股劲儿和慕总有点像,你有没有觉得啊,阿璃?” 苏眷冲姜妩笑笑:“呵呵没有,一点没有觉得!” 姜妩意味深长的“奥”了一声,点点头,“那好吧,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还有谁?”苏眷星眸凉凉地落在姜妩身上。 姜妩笑笑,敷衍道:“也没谁,也没谁,哎,阿璃外面天气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你不是无聊吗,没准刚好还能碰见慕总......” 姜妩看向窗外,阳光真的很不错,世安医院的环境也清新静谧,晒晒太阳出去走走,心情也是好的。 姜妩是个行动派,立刻招呼慕昀,让人推来了轮椅。 看着苏眷气鼓鼓的被安置在轮椅上,姜妩摸摸她的头,给她盖了一个浅粉色的轻薄的小毯子,勾唇:“好了,阿璃,咱们出去转转。” ………… 第146章 他只怕她受一点委屈 世安医院规模很大,是y国最具权威的医院,毕竟江家在医学界地位在那儿。 据说江家祖上是代代御医,到如今也是医才辈出。江老爷子的长孙江祈砚更是中西兼修,已有“医圣”之名。 y国的天气不像京城,有冬夏冷暖。而在这儿都是四季如春,只是有一段时间里时不时会多一些小雨,但也是绵密至极。 今天的阳光极好,林荫道上都是投下的斑驳的疏影,周围的樱花开的极盛大,在枝头也被日光迷了眼。 姜妩带苏眷来了一片草地,刚好有几个不大点的奶娃娃被抱在怀里咿咿呀呀的喊着,玩儿得不亦乐乎。 苏眷远远看去,眉目都柔了下来,又软又圆的奶团子,不知道抱在怀里是什么样的。 “扶光,你看,真可爱,跟奶团子一样!”苏眷拍了拍姜妩搭在轮椅扶手上细长的手,语气都是羡慕。 姜妩闻言,俯身,凑在苏眷耳边,从她角度看过去,玩味地说道:“阿璃喜欢?想抱?” 苏眷目不转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想啊,你看他们,看着就软乎乎的,一定很好抱!” “是啊,好抱,那你可得让慕总抓紧了,争取今年就怀上,明年你就能抱了,刚好顺带我也谋个福利,给你无痛带娃!”姜妩起身,倚在苏眷身边,语气极慵媚,给苏眷规划着生娃计划。 苏眷愣了一下,敛神。 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每次男人把措施都做得纹丝不漏,小蝌蚪找不到妈妈,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惋回》拍完了,苏眷答应过慕时深之后会好好陪他。这么好的时间,生一个好像也不错。 苏眷决定等慕时深回来就和他提一提这事儿。 “怎么,现在就想上了?”姜妩伸手在苏眷跟前挥了挥,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苏眷拉下她的手,眨了眨眸坦然:“是啊,圆你无痛带娃的梦!” “所以,这么快就决定好了?”姜妩挑眉。 “是,决定好了,生!” 想到男人那张清隽如神只的脸,苏眷精致的眉眼都渡了层柔光,她唇角弯弯,又道:“最好像他。” 生得和他一样好看。 姜妩撩眸,笑得恣意:“慕总那么强大的基因,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就坐等,静候你们的佳音哈。” “姜扶光,你别光静候我佳音,你——” “苏小姐。” 身后的女音打断了苏眷和姜妩的聊天。 她的声音很清,像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汩汩清流,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亦如她这个人。 江甯。 两人回眸。 “江医生,好巧。”苏眷淡笑开口。 江甯走近,浅勾唇,视线落在苏眷身上,随后又对姜妩点了点头示意,“你好,江甯。” 姜妩红唇微弯,不冷不淡礼貌地回道:“幸会,姜妩。” “苏小姐这几天恢复地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江甯关心地问道,眸光淡淡,落在苏眷的腿上一瞬便移开了。 苏眷浅笑回道:“伤口恢复得挺好的,没有什么不适,劳江医生费心了。” 江甯,“应该的。对了,时深在吗,我来把他上次落在我那儿的腕表给他。 ” 闻言,苏眷看向江甯手里拿着的那个黑色的表盒,她轻轻地笑了笑,回道:“阿深有事没在,江医生给我就可以。” 江甯眉眼动了动,约莫几秒,将手中的表盒递给了苏眷。 “也好,麻烦苏小姐了。” 苏眷接过盒子,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会,倒是麻烦江医生还要抽时间来给我老公送过来,耽误了江医生的时间。” 江甯僵了一秒,随后道:“不麻烦的。” 舒尔,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苏眷感受到手机的振动,从病服口袋拿了出来,果不其然,是慕时深。 苏眷点头示意,接下电话。 “喂,老公,怎么啦?”苏眷眉眼带笑,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软意。 “我和扶光在外面晒太阳,嗯,现在正准备回去……” 江甯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很讽刺,偏偏还要来这一趟。 可她想问个清楚。 没几句,苏眷就结束了通话。 她抬眸,温笑:“江医生,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不然我老公该着急了。” 江甯看她们要离开,蓦地开口:“你和时深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眷侧眸,眉眼盈了光,“很早,比江小姐知道的还要早。” 江甯眸光闪了闪,指尖捏了捏白大褂的衣角,平静地开口:“你们领证了吗?” “领了,合法夫妻。” “可你不爱他,你之前明明——” “江医生也说了是之前,是我被我老公惯得娇纵了些,看来江小姐对我们夫妻感情很感兴趣?”苏眷精致的眉眼冷了几分,打断了江甯的话。 之前的事,对苏眷来说就像是一根刺,伤了慕时深,也伤了她。 江甯勉强地挽起唇角,“没有,苏小姐,不,是...慕太太,是我冒犯了,见谅。” 苏眷看着江甯笑了笑,又说:“对了,还没来得及感谢江医生,阿深之前在y国的时候还得多亏江医生医术高超。” 江甯闻言,抬眼对上苏眷的视线,有些惊诧,“你..都知道?” 苏眷凛然:“我是他夫人,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姜妩看气氛不对,适时打断,“阿璃,慕总又要来催了。” 苏眷敛眸,神色软了些,说道:“江小姐,我老公还在等我,我们改天再聊。” 江甯点头,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心尖酸涩,她以为她还会有机会,可看到苏眷江甯便知道慕时深许给她得是他自己的一切。 将苏眷送到病房,姜妩预感不妙,就麻溜地离开了。 病房内。 苏眷将那个表盒打开,拿起腕表打量了一下,确实是慕时深的不假。 腕表线条流畅,简约大气,透过镜面细看,黑色的表盘上还隐隐约约刻有鎏金的玫瑰暗纹。 慕时深看到苏眷手上拿着的那块腕表,漆黑的凤眸暗了暗,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老公,这个我能戴吗?”苏眷拿着腕表和自己的手腕比了比,语气一如既往的娇软。 可慕时深听得心里却有些慌。 他上前,坐在苏眷身侧,将自己手上的腕表解了下来,握了握苏眷的手:“阿璃,那个别人碰过了不好,戴这个。” 苏眷皱眉,躲了一下,拉开和他的距离,抬起星眸直直地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慕时深喉结紧了紧,拿着腕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僵持了约莫几秒,男人抿了抿唇开口声音低沉:“之前江甯给我处理过伤口,腕表戴着不方便就摘了下来,后来想起来就忘了拿,所以也就不打算要了。” 苏眷盯着他,唇角紧绷,精致的眉眼染了层薄薄的愠怒,“慕时深,江甯是心理医生!” 慕时深愣了一下,敛眸,收回手,眸光微暗。 他哑声:“阿璃别生气,我只是怕你担心,所以我没说。” “你是怕我担心?还是怕我嫌弃?”苏眷怎么会不明白慕时深的心思,视线一直跟随着他,不想放过他丁点破绽。 慕时深抿唇,没再说话。 苏眷看眼前清冷如神的男人卑微成这个样子,又气又心疼。 重话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这么敏感到底是怪她的...... 苏眷闭了闭眸,汲气,“阿深,你要记得,我是你的妻子,我可以帮你分担任何事,我只心疼你,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永远不会。” “所以,你相信我好不好?” 苏眷握上他的手,指尖在男人的指节摩挲着,试图一点一点磨平他的不安。 看男人没什么反应,她勾勾他的掌心,声音娇软喊他,“老公......” 苏眷的话让慕时深心里唯一的一丝顾虑都清得一干二净。 他反握住苏眷的手,微微用力,从后将人圈在了怀里。 慕时深拉过苏眷的手将摘下的腕表再次戴在了她的手上。 男人贴在苏眷的耳边,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就连眼尾都带了一丝红意:“我相信阿璃,会一直相信。阿璃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苏眷看着被慕时深戴上腕表的手,有些出神,想到那次在老宅奶奶说的话,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她反身抱住他的腰身,闷声:“不说,我们不说那些,其实我都知道的老公,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也可以做你的靠山,我们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听着苏眷的话,慕时深的心尖软了又软,塌了又塌。他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情绪不高。 慕时深并不想让他的小玫瑰蔫乎乎的,他低笑一声,摸摸她的脸颊,逗她:“所以以后还要劳烦夫人全身心的接纳我,嗯?” 男人修长的指尖勾得苏眷的脸颊痒痒的,她嘤咛一声,缩了缩脖子,埋脸在慕时深的衬衫上蹭了蹭,“好痒,老公,别闹。” 慕时深眉眼含笑,捧起她的脸,低头吻在她的眉心,格外缱绻。 他喃喃低声:“阿璃,谢谢你......” 苏眷眼睫颤了颤,想到和姜妩今天说的话,她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颈,眉眼汪了水的柔情。 她凝着他,澄澈的星眸都是男人清隽的倒影。 苏眷亲亲他,娇软的语气里藏不住的憧憬和爱意,“老公,我们要个宝宝吧,嗯?” 慕时深愣了一下,没想到苏眷会说到这儿,而且这件事她已经不是缠着他说过一次两次了。 苏眷看他又不说话,拉着他的手掌摇了摇。 “老公,我和宝宝把你栓的牢牢的,断了慕先生的烂桃花,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爸爸,我也会是个好妈妈,好不好老公,好不好......” 慕时深凝着她,黑眸深邃,如深海,如星河,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慕时深唇角勾了勾,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阿璃,伤口还疼不疼?” “每次都是,慕时深你不要和我转移话题!”说着,苏眷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掌。 慕时深漾笑。 小丫头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他得承认,是他惯的,这得怪他。 慕时深无奈地再次将她的脸转过来,轻轻地戳了戳,他柔声:“阿璃要先养好伤,不然,老公怎么给你,嗯?” 苏眷听懂了慕时深的话,本来还有些恼现在就剩羞了。 炽热的光线从窗外撒进,照进斑驳的光影,落在苏眷身上,衬得她脸颊上绯色的光晕更加娇俏,连耳根都红个彻底。 她绵软地靠在慕时深怀里,声音微糯,略带娇嗔地呢喃:“哼,臭老公,就只会欺负我......” 慕时深凤眸漾着笑,下巴贴着苏眷的头顶,目光落在她紧紧握住自己手掌的小手上,不由自主地用拇指轻轻揉捏了几下,眼神中满是宠溺之情。 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我舍不得的,阿璃.......” ………… 入夜,沉了些,万籁俱寂,皎月昏晕,星光点缀,月光星影洒落在栋栋楼宇之上,清如流水的月辉泄了下来,只一缕透过医院走廊的落地窗,斜斜地倾在那清冷的身影上,渡了层银辉,缥缈似雾,让人看不清。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离那清隽的男人愈近。 “时深,你找我....”江甯走近,侧了侧身,凝着男人的侧颜轻声开口。 闻言,慕时深侧眸,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话直接了断,“今天你找的我太太。” 不是疑问是肯定。 男人的视线沉静得可怕,江甯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她眸光定了定,缓缓地笑了一下,“是,我只是想把你之前丢在我办公室的腕表给你送过去,没想到会……” “江医生。” 没等她说完,男人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疏离而凛冽。 “你今天失了分寸。” 男人一语就戳穿了江甯的心思,简单粗暴。 江甯心好像被刺了一下,原来他找她是怕苏眷在她这里受了委屈,所以来为苏眷撑腰了。 江甯扯了扯唇,没再解释。 她平静的视线看向男人,只问他,“所以,她是你执意回京城的原因吗?” 慕时深移开视线,不由自主看向苏眷病房的方向,清冷的眉眼杂了丝江甯从未见过的柔情。 “是,只有她会是我唯一的理由,娶到她是上天给我的眷佑。” 听到慕时深的回答,江甯心里彻底放下。 她看着慕时深,勉强扯了一丝微笑,才喃喃道,“原来到现在我才真正认识你。” 都说京城慕家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其实才不是,神明碰到他的爱人依旧毫不犹豫地入凡尘。 第147章 小姜总,这可不止一次的价钱 剧组的杀青宴因为苏眷受伤,本来是要推迟回京城办的,但苏眷知道后有些难为情。 杀青宴杀青宴就是杀青之后办的,等她好了都多久了,大家心里也都没了杀青过后的激动和气氛了。 所以苏眷告诉李胤不用等她,杀青宴照常办就好,李胤本来还想推辞,可奈何苏眷身边坐着的金主发了话。 “剧组杀青宴照办,一切支出记在我的私人账户上,这都是我夫人的意思。”慕时深不停地揉捏着苏眷的小手儿,视线只落在李胤身上一瞬就收了回来,系在了苏眷身上。 李胤见次场,不由得瞠目。 这样一个权势滔天、清冷淡漠的人宠起妻来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就连剧组都跟着沾了不少的福利。 有金主撑腰,隔天杀青宴就在y国禾宴开了宴,排场极大,凡是剧组的人都来了。 又听说是苏眷请的客,话语不免杂了些,有感谢的,有羡慕的,自然也不乏满口酸话的。 “听说这y国禾宴堪比京城的泠悦轩,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如果不是苏眷老师请客,像我们这种小芝麻,这辈子也不可能踏进禾宴的门槛。” “也没见过哪个剧组的杀青宴办的这么大的排场啊.......” “哎,你们说咱们剧的女主角什么来头?” “能有什么来头,人家有脸就行了,勾个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哪像你们,呵。” 沈静姝不屑地瞥了她们一眼,说罢正要转身,脚下却被生生绊住了。 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沈静姝直直地跪了下来。 她穿的一件青楸色的百合纹旗袍,下面露出白皙的腿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疼得她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沈副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姜妩语气做惊,可媚气的眉眼里都是酒后微醺的慵懒,她懒懒地伸手作势要扶起她。 手里的酒杯先是落了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沈静姝躲避不及,殷红的液体溅了她满身,不过索幸没被玻璃划伤。 姜妩佯装被吓到后退了几步,满是“歉意”:“瞧我这脑子,只想去扶你倒是忘了手里的杯子,都是我的不是,沈副编不会介意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适时上前将沈静姝扶起来,这才关心道:“沈副编,您没事儿吧?” 沈静姝由着她们的力气忍着膝盖的疼意站起身。 她眼眶微红看着自己旗袍上那红色的酒渍,又疼又气,甩开周围人的手,抬手指向姜妩,压制不住的怒意:“姜妩,你是故意的!” 姜妩掀起眼皮,看向她,不紧不慢地绕开地上的狼藉向她走了过去。 她抬手,懒懒地挥开沈静姝,红唇勾了勾:“沈副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何况是给我带这么一大顶帽子?” 说着姜妩更走近了她几分,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又在乱嚼舌根,看来沈家的家规你还是没受够,不如这次我帮你,嗯?” 想到之前挨的罚,沈静姝想要反驳的话一下子都咽了下去,咬了咬唇,只愤愤地瞪了姜妩一眼,压着气得浑身地震颤,隐忍地说了句:“和姜老师开个玩笑而已,我没事儿,还得多、谢、你、” 姜妩狐狸眼微弯,笑了笑才言,“沈副编客气。”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压了下来,周围的一众人看得云里雾里的,但谁也不敢过问。 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这等小人物可以招惹的。 他们看看热闹就行。 除了这点小插曲,剧组的杀青宴在晚上七点就结束了。 姜妩本来想着中途就离开,回了医院了。 谁曾想才进医院大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藏蓝色身影。 姜妩压了压乱跳的眉心,头疼。都在y国还是跟苏奕碰见。 不是姜妩怕他,主要是她每次看见苏奕,姜妩心里莫名的发虚,可她是给了钱的啊,给的那可是大手笔,她坦坦荡荡! 姜妩心里碎碎念,可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脚下的步子却还是打了个旋儿,老老实实地又回了禾宴。 算了,她还是凑热闹收拾人比较在行。 结束后,作为酒虫的姜妩自然是要到蓝调去转上一转。 上次她就把自己“折”在那儿了,这次她自然还是要去上一去。 不过这次同行的还有刚好碰上的纪千澈。 禾宴门口,男人拦下姜妩,眼巴巴地瞅着她,漂亮的眸子里都是好奇和憧憬,话里话外乖的不行,总之就表达了两个字——想去! 姜妩实在是受不了这男人的手段,又乖又缠人,大手一挥,便带上了他。 本来是姜妩开车去蓝调也就变成了纪千澈。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苏眷给姜妩发消息,“慰问”了一下姜大小姐“去哪儿”,“和谁”,“干啥”便也终止了话题。 y国,蓝调,某包厢。 “这个你可不能喝。”姜妩懒懒地抬眼落在纪千澈拿起的那杯酒上,指尖隔着衣服点了点他的手臂,温馨提示道。 随后姜妩从中端了一杯颜色极漂亮的果酒递给了一旁“茫然”的纪千澈,声线慵懒:“你喝这个,度数不高,还算适合你。” 纪千澈眨了眨眸子,听话的放下手里拿起的那杯,接过了姜妩递给他的酒,弯了弯唇,声音低而软:“姐姐对酒似乎很有研究?” 姜妩呷了一口酒,眉黛青颦,“喜欢喝而已,略有了解,研究就谈不上了。” 纪千澈敛眸看了眼手中颜色漂亮异常的酒,轻抿了一口,眉尾轻轻一扬,看得出他是没尝过的惊喜,“姐姐,这个是橙子味儿的。” “嗯,别贪杯。”姜妩淡淡的应声。 今天在禾宴喝了几杯红酒,刚刚又喝了杯度数较高的龙舌兰,这会子已经有点上头了。 她微仰头靠在真皮沙发上,红裙舒展,白皙的皮肤透着酒后微醺的红意,长长微卷的发丝松散而落。 那双精致媚气的狐狸眼微阖迷离,包厢的光线错落交接,时不时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妩媚,是枝高贵妖娆的红玫瑰,看得人好生眼热。 纪千澈眸子沉了沉,看她醉意已深,凑近了几分,拿下了她手里的酒杯,低声道:“姐姐,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指尖相碰,炙烫,姜妩下意识松开了手,由着纪千澈抽走了手中的杯子。 她撩了撩眸,不太习惯他这样近的距离,略直起懒散的身子,笑意慵懒,“我去趟洗手间,你别贪杯哦。” 纪千澈看她起身,玲珑有致的身子有些晃悠悠,忙去扶她。 “你醉了,我陪你吧......” 姜妩垂眸看了一眼覆在她胳膊上白皙修长的手,扯了扯,语气依旧慵慵懒懒的,精致的眉眼却难掩疏离,“没事儿,洗手间而已,我可以。” 纪千澈的手僵了一瞬,随即放了下来,“好,你小心。” 水冰凉划过指尖,也让姜妩的酒意驱散了不少,得了几分清明。 姜妩没待多久,补了个妆就回了包厢。 走过二楼走廊的时候看到一排美男从旁路过,那真是养眼。 姜妩看得赏心悦目,媚眼都是大大的满意。 她忽然就觉得答应带纪千澈来有些草率了,不然好好的鸭子到嘴怎么就飞了呢。 姜妩看了眼楼下俊男靓女的热舞,收回视线,就察觉到身旁极具压迫感的身影。 “姜小姐,好看吗?”低磁散漫的声线落在姜妩耳边,格外熟悉。 姜妩怔愣了一下,顿住的脚步往后一撤,银色碎钻的高跟鞋精准无误地踩在了男人锃亮的皮鞋上。 “嘶——”苏奕措不及防挨了一下,抬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将人压在了二楼的围栏上。 “你干什么苏奕,吓死我了!”姜妩皱眉,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男人的重量半压在女人娇软的身子上,这姿势......看得人眼生热,何况是在包厢走廊...... 苏奕闻言,轻笑了一声,温温热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边,倒是反问起她了。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怎么,谋杀完亲夫,好去找那群ya?” 姜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踩了他一脚。 “咦,苏奕这才几天不见你是越发的不知羞耻!” 小狐狸太野,苏奕一时不防,将人勉强放开。 他垂眸看了眼鞋上细细的鞋印,低笑了声:“真野。” 姜妩皱眉,没听清。 “什么?” 苏奕抬起漂亮的桃花眼走近她,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我说,他们有我好看吗?有我会伺候你吗?嗯?” 他喝了酒凑的太近,酒意杂着似有若无的淡苦的药味,姜妩张了张口,一时迷了眼。 不得不说,姜妩确实很吃苏奕的颜,哪怕只睡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气氛正微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姜妩有些慌了神。 苏奕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忍不住调笑:“这是酒吧,何况咱们不是偷情,你也有怕的时候?” 姜妩皱眉,正要甩开他的手,男人先一步拉过她,推开门,不容反抗地将人拉了进去,动作流利又强势。 姜妩蓦地被男人抵在了门上,气息极具侵略性充斥了姜妩周身。 “放开我!苏奕!”姜妩开口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女人的手一直不老实地动来动去,苏奕撩眸,有力的大手反手将人扣在了头顶上方。 “姜妩,别乱动。”苏奕隐隐闷哼了声,嗓音哑地不成样子。 姜妩动不了,气急瞪他,“你什么意思?” 苏奕垂眸,视线落在她娇媚的脸上,他勾唇,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蛊惑人心:“给你便宜占,要不要?” 姜妩怕再没出息地被迷惑,别开头,深汲气:“切,你以为你是香饽饽!” 苏奕轻点了下头,指尖轻轻擦过姜妩的脸颊。 “嗯,也对,在小姜总这儿我确实不是香饽饽了,毕竟是付了钱的,您是我的金主才对。” “我可当不起苏大少爷的金主,你赶紧把我放开就行,咱们早已经银货两讫了!” 苏奕闻言,摇了摇头。 “怎么会?小姜总你忘了,你付给我的可不止一次的价钱……” 第148章 要我 “嗡嗡嗡——” 薄衣相贴间,一阵手机震动声传来,打断了两相暧昧。 “你的手机响了。”苏奕垂眸,从上往下视线一一抚过。 姜妩挣了挣手,男人力气是半分没松。 “你倒是放开我,我接电话!” “不用。”苏奕说着,另一只手也没老实地在姜妩后腰处放着。 直接从她掐腰间绕过,指尖仿佛一路带了火,好不容易来到姜妩红裙的暗袋处,那只如玉的手还极其浪..荡..地顺进去,惹得姜妩身子阵阵颤栗。 “唔,你干什么,苏奕——” 腿被男人强势地压着,许是喝了酒,连怒斥的声音都带了娇媚的勾,惹人沉沦。 “帮你拿手机啊。”苏奕滚了滚喉结,手适可而止地停下,掏出手机,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漂亮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沉凉。 “看来,姜大小姐周身的桃花还挺多。”话落,苏奕直接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凑到姜妩耳边,低声蛊惑:“好好说,看看姜老师怎么调情,嗯?” 姜妩极无语,男人阵阵热息席卷她的感官,无从同他反抗。 不得不说,苏奕真的很让她腿软。 “姐姐,你还好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电话那头,男人干净焦急的声音传来,让姜妩呼吸一窒。 她稳住气息,回道:“我,我碰见了个老朋友,他有点事儿需要我帮忙,可能送不了你了.......” “好,姐姐安全就好,我自己没事儿。”又乖又嫩的声音杂了酒后的惺忪,听得人神动,听得苏奕眸光愈来愈沉。 只得将自己的不满坏心思地“发泄”在姜妩颈间。 热烫的唇瓣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姜妩颈肩的敏感.点,引得呼吸又乱了几分。 红裙细细的吊带已经欲掉不掉了,手机还在通话中,姜妩真得一点也不敢动,被狗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姜妩深汲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 “你..你别贪杯,看着时间早点回去,我这边有点事儿,先挂了。” 那头“嗯”了一声,又关心了姜妩两句。 姜妩混混沌沌地一一应下,还没说再见,就被苏奕直接挂掉了电话。 苏奕抬眸,眼尾染了红意,欲色极深。 他舔了舔躁红的唇,声音散漫得暗哑:“喜欢这样的,姐姐?我也可以,不如你考虑考虑我?我还给你睡......” 姜妩盯着眼前的男妖精的虎狼之词一句又一句地往外蹦,脑袋乱做了一团。 她张了张唇正要说什么,却被男人的动作惹得一阵娇吟。 “苏奕你……嗯~” “你看,你也想我不是吗?”苏奕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在她耳边低声道。 姜妩软成水的身子扭了扭,娇瞪他:“我才没有,你趁人之危!” 苏奕挑眉,坦然承认:“是,而且师从姜老师。你睡我一次,我睡你一次,很公平的,姜妩。” 姜妩想到那晚的事儿,也是一样地在蓝调—— 那场面太香艳,只想想,身体就燥热难耐。 看姜妩酒意上来,迷离的媚眼有些走神,苏奕大胆地凑到她的唇边蹭了蹭,又接着低声勾她再次犯戒:“我馋你,姜妩,要我,好不好?” 男人声音低磁暗哑,姿态也软到了极致,活像一只向纣王求宠的白狐。 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姜妩受不住。 上次是她qiang.迫的他,这次就当还他情了。 渐渐地,姜妩被锢着的手缓缓卸了力。 ………… 第149章 慕时深:赶我? 蓝调,顶层,某房间。 “唔~苏、苏奕,关灯关灯......”姜妩唇角溢出点点话语全被男人吞了进去。 “关不了的,阿妩,我要看着你,嗯?”苏奕贴着女人的红唇,身上的西装开了大半,领结堪堪挂在了脖颈上,隐隐覆在红裙下的腹部肌肉若隐若现。 有力的小臂,修长的细腿,交叠不休,放肆又野欲。 明亮亮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晃得姜妩清醒了几分。 看什么看,都什么癖好。 听到男人的浑话,姜妩也不惯着他, 直接——*** “嘶——” 男人身体紧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舌尖抵了抵腮帮,低笑了声,“宝贝,这么有劲儿,省着点用,嗯?” 耳边的低语听得姜妩心底一颤,蓦地睁眼撞进男人深欲暗藏危险的眼底,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完了,她忘了她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姜妩反应极快,识时务地勾着男人的脖颈亲了亲,装的酒醉迷离,“什、什么,嗯~不舒服,苏奕......” “不舒服?”男人勾唇低语,火热的大手已经掐上她的软腰,将人从床上抱起。 “唔,干什么去?”姜妩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腰身,全身心依赖于他,像一只树袋熊,只是格外撩媚。 苏奕微仰头,声音暗哑至极,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是姜妩受不住的汹涌。 “带你去关灯。” 姜妩不适地皱眉,“别,别关了,去chuang.上......” 然后姜妩话刚落,男人笔直有力的长腿已经迈开,他拍了拍她的翘臀,声音暗哑一片:“*好,嗯?” 【*:jia】 姜妩措不及防被男人的坏心思弄得眼前乍现茫然的白光一片。 呜呜咽咽地趴在男人的肩头,一向刚强的女人泣不成声。 姜妩觉得苏奕疯了,真疯了。 这一夜她对苏奕再一次深入骨髓的熟悉,昏过去之前,姜妩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再也不敢在老虎的头上拔毛了…… ………… 《惋回》这一部剧告一段落,y国的事儿一切都处理好后,剧组的人早早地都回了京城。 这段时间的休养,苏眷的伤口好得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地正常走路了,只是还是不能太过剧烈的运动。 在y国耽搁太久不好,今天慕时深处理完慕氏旗下的公司的事,就决定今晚回京城。 望熙山庄。 苏眷刚睡醒午觉,主卧的纱帘透出细细的光,惹得苏眷眯了眯眼,睡意惺忪。 苏眷呆愣了会儿,正要下床。这时,主卧的门就打开了。 苏眷循声望去,一如想得一样,“老公!” 她弯了弯漂亮的眸子,看着男人矝贵清隽的身影,一双澄澈的鹿眸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眼底的小欢喜一眼就看到心里。 慕时深走近,任由她拉着坐下,眉眼染笑:“醒了饿不饿?” 苏眷抱着他的手臂摇摇头,“不饿。咦,老公,你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你才去公司......” 慕时深拉过她的手,将她手上的腕表正了正,看她迷迷糊糊的,满眼无奈:“阿璃,现在下午快六点了。” 苏眷摸了摸手上戴着的慕时深的腕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娇憨至极:“嘿嘿,原来我睡了这么久啊,你都下班了。” 慕时深扫了眼她的手腕,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阿璃,下次睡觉记得把腕表摘了,都红了。” 男人握着她的藕臂,松了松表带,细细地磋磨着苏眷白皙的手腕上那隐隐的红印子。 他的腕表戴在她手上太大了,也太沉。 “我们换一块女士的好不好?这个也给你,你放着,嗯?” 苏眷噘嘴:“老公,我就想戴你的,这次我忘了,下次睡觉一定摘掉,而且以后你都得陪着我,你帮我记着!” 拗不过苏眷,慕时深索性也就随她了,以后有他记着。 今天回京城,慕时深伺候着苏眷起身收拾了一下,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吃了个饭,就准备登机回京。 霓虹闪烁,望熙山庄灯火通明。 停机坪,一排私人飞机的机翼掀了极大的风压,吹的人衣袂纷飞,发丝凌乱。 两侧亦或佣人,亦或保镖,颔首而立。 浅浅夜幕中,清绝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紧拥着怀里奶白色的团子上了飞机。 慕昀紧随其后,点头示意为首的景叔。 景叔微躬身,“恭送家主,家主夫人!” 身后:“恭送家主,家主夫人!” ………… 眷归苑。 “家主,夫人!”张妈听说两人今天回京的消息早早就在门口迎着了。 “张妈!”苏眷扬声,打开车门,就要往跳下去。 结果被身后的男人拦腰阻了回来。 慕时深黑眸沉沉,抬手掐了一下苏眷的臀肉。 女人忍不住睁大了眸子,惊呼出声:“老公!” 白皙的脸蛋一下红了个彻底? 慕时深勾着她腰的手没松,黑眸沉沉,“伤才好点,就忘了?” 苏眷挣扎的动作一下就弱了,虚虚地笑了下:“哎呀,我没忘,我慢点就好了嘛。” 下了车,客厅里,苏眷和张妈一直是说不完的话,倒是把他这个身边人忘到了脑后。 张妈一直在眷归苑伺候,哪儿能看不出来慕时深的不悦,没一会儿就带着佣人们都退下了,给火热的小夫妻留足了空间。 慕时深将晾好的温水递到她嘴边,“阿璃,喝水。” 苏眷眨眨眼,嗯?这是嫌她话多了吗? 她张唇,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咦”了一声:“这水怎么一股酸味儿呀,老公?” 苏眷放下水杯,戳了戳男人的胳膊,凑近他,和男人扯话题:“老公,你今天晚上不用去慕氏吗?” 慕时深闻言,凤眸暗了暗,握住她的手,凝着她问:“夫人赶我?” 苏眷一时无语凝噎。 也对,是她问的不对。 “老公,你在想什么,我当然想你陪着我了,可你不是刚回京城,我以为集团会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我不能总这么不懂事地赖着你啊。” 苏眷养伤的那段时间,除非公司一些特殊的事儿,慕时深几乎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慕时深碰碰她的脸,清冷的眉眼染了柔意,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叹气:“阿璃,我喜欢你这样赖着我,你不用懂事儿,也不需要懂事儿,一切有我。” ………… 第150章 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九月京城,白露日,沈家女,芳辰诞礼。 夜朦胧,凉意起,秋意浓。沈宅内外灯火通明,香烟袅袅,质感极好的流苏也随着夜里的丝丝凉风四散而起。 从晨起,来往的人就络绎不绝,毕竟是沈家大小姐的生辰宴,只是手握那邀请函便已是常人所不能及。 晚上,宴会便进入了高潮。 虽说沈宅这位大小姐的生辰宴每次也都办,却没有今日这么大的阵仗。以往的每次也只是只吃其宴,不见其人。真正见过沈家大小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都只是耳闻——沈家独女,佳人亭立。 只可惜,身子太孱弱,一直在沈宅内院娇养着,而这性子又是淡极。 可这次的生辰宴确是不同,人人听传一向深居简出的大小姐要“入世”。 这不,今晚的宴会就不乏青年才俊,芝兰玉树,有匪君子,如玉公子。 这些人不用说也明白,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想着能否得沈家大小姐的青睐,为自己的家族门楣谋得最大的利益。 时间差不多,宴会快要开始,苏眷和姜妩先后从内院沈昔浅的房间悄声出来,给今天的主角留下足够的空间准备。 苏眷正准备呲溜着去找慕时深,结果手腕被姜妩顺势握住。 苏眷蹙眉,探寻的目光看去:“怎么了姜扶光?” 姜妩今天还没喝酒,漂亮的狐狸眸里难得的几分清明,旧事重提:“阿璃,这么着急?你这跑法儿跟我当初从y国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还记得吗,阿璃?” 说着姜妩红唇微勾,美人笑得漂亮极了,可苏眷看在眼里却莫名的发凉。 闻言,苏眷讪笑,拍了拍那只如玉般通透的手,浑水摸鱼道:“哎,你不说还好,你一提,我这正想问你这事儿呢,你从y国回来的这么匆忙,连一声招呼也不和我打,你可真行啊姜扶光!” 苏眷对上姜妩“和蔼”的目光,心中警铃大作,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亏得我还等你!” 姜妩闻言,皮笑肉不笑:“苏小璃,我发现你现在是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你还等我?不是你亲自把我送到你哥手里的吗?嗯?” 苏眷一咬牙一闭眼,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瓜:“哎呦,你说这,那是我哥碰巧来给我老公检查,手机放在那儿,他拿药的时候没成想就被他看见了,更没想到你们认识,这不就巧了,哎对了听说我哥还去找你了,是吗?” 姜妩看着苏眷澄澈的星眸,抬手捏了捏她脸颊的婴儿肥,标准的假笑扬起,“怎么不是呢,依着你现在的演技三金影后不成问题……” 姜妩话音还没落完,苏眷手提包里就开始嗡嗡嗡的震个不停。 当然,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苏眷长吁一口气,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在姜妩眼前晃了晃,示意她。 “哎~我老公找我喽,暂且拜拜扶光!” 说着,狡黠的星眸巡了一圈,接起电话,裙摆摇曳走开了。 姜妩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时间,朝前院的厅堂走去。 可就在走廊转角处,像是算好了一样,迎面就和苏奕打了个正着。 姜妩没想到突然出现的黑影儿,身子的惯性没止住撞进了男人怀里,露出的白皙的肩颈都抖了一下,看清来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撑得都圆了几分,下意识说道:“苏奕你要吓死我!” 苏奕嘴角叼着烟,没燃,垂眸,偏头,潋滟的漆瞳里掩不住的调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过姜大小姐你抖什么?” 经他这么一说,姜妩这才察觉到捏着自己软腰的大手,隔着裙子的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 姜妩撑起手推开他,嘟囔反驳道:“这会子这又没什么人儿,你突然出来谁知道,吓人还有理了。” 苏奕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些距离,从细腰上收回的手还残留着女人的细腻。 至于多细没人比他更清楚。 苏奕低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难得没有着红,只是一件紫色的v领吊带长裙,珍珠的吊饰直坠到收腰处,漂亮的卷发随意的散下来,张扬中多了别样的幽韵。 “我当然有理。何以见得是我吓你,怎么就不是姜小姐投怀送抱?”苏奕忽的开口,身子也凑近了几分。 姜妩眯眸,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苏奕你又刷新我的三观,可真自恋。” 苏奕闻言挑眉,也不恼,缓缓地抬手—— “你又要干啥!”姜妩皱眉。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一下,转头只取下唇角的烟。 苏奕看她的反应只觉得有趣极了,黑色的西装下,胸腔震震,低低地笑出声。 呈防御姿势的姜妩动作僵了一下,白皙的小脸儿渐渐红温,愠怒:“你笑p!耍我好玩?” 苏奕勾唇,抬了抬下巴,再一次抬手,措不及防落在了姜妩的肩上,扶正了刚刚撞歪的肩带,低声:“嗯,喜欢逗你。” 说罢,男人转身,留下姜妩一个人原地红温。 姜妩看着苏奕远去的身影,动了动红唇狠狠地“问候”了一下他。 她抬手又拨了拨自己的裙带,强迫自己忽略肩上男人雁过有痕留下的酥麻感,高跟鞋“哒哒”作响,身下却握紧了拳头。 内苑闺阁。 沈母替沈昔浅挽了一个新中式侧盘发,簪子用的与以往的不同,是用缠花做的青绿色的竹簪,竹叶出芽,碧玉点缀,别样的盎然生机。 沈母从后屡出一绺青丝放在沈昔浅侧方,温和的光从中心倾洒映在两人身上,时光似乎都温婉了许多。 青黛摸了摸女儿鬓间的碎发,温和的眉眼间都是柔意,“浅浅长大了,很漂亮胜过当初的妈妈。” 沈昔浅眉眼弯弯,拉过青黛的手,“我是您的女儿,还是妈妈最漂亮。” 青黛莞尔,指了指床上的礼服示意:“来,浅浅,换衣服,该去厅堂了。” “好。”沈昔浅缓缓起身,应下。 换好衣服,母女两人便去了前苑。 第151章 星河赛场 前苑,古色古香的厅堂内,觥筹交错,一眼望去,大多的翩翩公子。 恶作剧回来的苏奕搜寻了一圈,找到人,俯身,碰了一下秦恕的酒杯,将走神的秦恕拉了回来。 “啧啧,快看看你的情敌们吧,有点危机感秦爷。” 不起眼的角落里,苏奕倚着漆柱,找到避风头的秦恕,不过开口就是欠揍。 秦恕没理身旁的人,所有的情绪敛在琥珀色的凤眸里,幽暗一片。 男人扬起酒杯,杯中的烈酒顺着锋利的喉结滚落,开口淬了冰:“舌头不想要就割了,乐意效劳。” 苏奕也不恼,轻笑一声:“秦爷这么大戾气呢,那快看好你的宝贝,这虎狼环伺的,要是一个不留神那可就——” 话还未说完,男人气场倾泻,一个眼刀就朝苏奕杀了过来,坟头蹦跶的苏奕赶忙举了举酒杯,及时刹车,“好了,我闭嘴我闭嘴……” 忽然厅堂的光换了色彩,在大厅那扇牡丹并蒂的屏风后,沈老爷子拉着沈昔浅缓缓走了出来。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孙女的生辰宴,也趁此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唯一的孙女沈昔浅。”沈老爷子说着,笑着拍了拍沈昔浅的手。 沈昔浅弯了弯眸,大方得体地说了句∶“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生辰宴,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关照!” 场面话说完之后,大家就自便了。沈老爷子带着沈昔浅认了几个人,之后就是各种显贵的子弟,一个接一个来和沈昔浅攀谈,什么目的自然溢于言表。 “老公,你看,浅浅都应付不过来了。”苏眷今天穿了一件温柔风的米白色连衣裙,一字荷叶边的袖式,立体束腰的设计剪裁,暗纹提花面料,低调又精致。 她倚着慕时深,两人在二楼不显眼的一角,将下面的局势尽收眼底。 慕时深扣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不用你担心,会有人帮她的。” “好吧”,苏眷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老公,你是不是要去公司了?” 慕时深抬手,屈起食指蹭了蹭她的脸,温声哄到∶“阿璃乖,晚点我来接你。” 闻言,苏眷眸光闪了闪,娇声∶“没关系的老公,你忙你的,事业最重要,而且晚上我们约好要夜聊好一会儿呢,到时候我和你发消息。” 说完,不等男人开口,苏眷先踮起了脚尖,抬唇,慕时深下意识地低头俯身,娇嫩的唇瓣印在了男人的唇角。 ———— 生辰宴接近尾声,沈昔浅也从那些人情世故中逃离出来。 今天晚上星河赛场(指路71章)有比赛,三人约好生辰宴结束后去。 于是,苏眷和沈昔浅在偌大的厅堂里把姜妩从酒堆儿里揪出来,匆匆去了星河。 星河赛场,京城最大的赛车场,也是秦家的地盘儿,星河不看地位权势,只要钱到位,服务周到方方面面,对于客人的信息一概不查,不存在信息隐私泄露的问题,但赛场的规矩必须严格遵守,以防出现纰漏。 毫不夸张的说,星河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一场豪赌,有赌钱的,也有赌命的。 三人里面,不用说,苏眷车技最差,赛车有时候还真是需要天赋多一些,而苏眷就是那个天赋没有努力没用的“倒霉蛋”。 车技最好的当属沈昔浅,别看是姜妩最先带她们入门赛车的,但沈昔浅的车技还是要比姜妩略胜一筹。 其实,星河连届冠军“浅茗”就是天天茶不离手的沈昔浅,当然这也仅限她们三人知道。 她们来星河来的并不频繁,但一般有大规模比赛都会来的。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三人从未露过真容,都是口罩帽子不离头。 三人到的时候,场内已经座无虚席,氛围高涨,人声鼎沸。 姜妩今晚在宴会上贪杯了,整个人被酒气熏得眼尾也带了丝丝红意,她看了看时间,边开口道∶“比赛快开始了,来一场?” 苏眷一听瞪眸,“你喝酒了姜扶光,开车都开不了,还想赛车?” 姜妩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寿星来,我蹭蹭瘾就行~” 说着姜妩媚眼如丝,笑眯眯地看向沈昔浅。 沈昔浅虽说在宴会上游走,但并未碰酒,她看着房间里大屏幕上人员滚动的字幕,漾笑∶“好。” 随后沈昔浅换了一身她常穿的米白色的运动装,头发柔顺的搭在耳后,利落又温柔。 苏眷和姜妩作为陪同人员,没有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索性也就没换衣服。 姜妩拿起平板看了看参赛人员,有“熟人”也有“后起之秀”。 “这个xs.听说好像是星河最近一段时间才出来的高手,看他的排名势头很猛啊。”姜妩唇角勾笑,点开了xs以往赛场的回放。 苏眷闻言凑了过来,“比浅浅怎么样呢?” 姜妩看了一段xs.的赛车回放录像,笑意淡了淡,不禁拧眉,“不怎么样,这人哪里是赛车,倒像是比谁命硬。” 姜妩又翻了翻xs.之前的录像,对手死伤残的都有。 “这个人戾气好重……”苏眷蹙眉,心中隐隐不安,她又说道,“浅浅,要不我们今天就先——” 话还没说完,房间里的大屏幕和平板就弹出一条消息 ——xs.挑战浅茗,赌注五千万,请问您是否接受? 姜妩&苏眷∶“……” 沈昔浅看着那个昵称,愣了一下,她总觉得这个人好像……认识她? 没等苏眷姜妩说什么,沈昔浅抬手点了“接受”。 苏眷&姜妩∶“……” 两人缓缓地看着界面跳转,挑战倒计时十五分钟,两道视线呆了三秒,这才回过神。 “不不不行,浅浅,这个人完全不要命的比法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不玩儿这洋的,我们换衣服回去!”苏眷站起来拉着沈昔浅往更衣室走。 “没事的,阿璃,你看,马上明天了。”沈昔浅拉住她,指了指屏幕上的时间——23∶46。 “那也不行!”姜妩起身,果断回绝,一身的酒意也醒了大半,“不行,浅浅,五千万而已,咱不要了,回家!” 沈昔浅月牙眼弯了弯,说话依旧温温柔柔的,“没事的,你们放心,这个人的昵称,我总感觉好像认识他一样,我也想会会他。” 两人蹙眉,没吭声,沈昔浅挽上她们的胳膊,“我保证出现任何意外的苗头,我就立刻停下来,好不好?” 沈昔浅再三保证下,依着苏眷姜妩对沈昔浅的了解,她有分寸。 但只有一点要求,必须带上她们两个。 沈昔浅自然答应。 时间到,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苏眷手机收到了慕时深的消息。 第152章 挨个打电话 苏眷看了眼手机,发现慕时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来了一条消息。 老公∶【阿璃,我去接你。】 肯定句不是反问句。 苏眷眼皮跳了跳,手指快速敲了敲—— 【等等!等等老公,我们还没结束!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来接我好不好?】 苏眷听着耳边的鼎沸的人声,心虚地抓紧身前的安全带,咬了咬唇,拿出了“杀手锏”。 【老公~晚点,给你惊喜???( ˙?˙ )???】 她“累”点没关系,总比被抓了强。 看着男人回了消息,苏眷呼了口气,按灭了手机。 彼时,高楼上的男人临窗而立,凤眸幽幽地盯着手中的手机。 惊喜? 慕时深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勾了勾唇,苏眷回的第一句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去沈宅。”慕时深不冷不淡地开口,听不出喜怒。 身后的慕昀颔首,只觉得空气冷了几分。 慕时深拿起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大步离开。 既然阿璃让他一个小时后接她,那他在哪儿等一个小时也无伤大雅。 星河。 “双方选手请就位!”标准的音腔巡着赛场绕了一圈,引得人群高呼,嘈杂又清晰,各自喊着自己支持的车手。 姜妩在副驾驶,挑起眼眸隔着车窗看着旁边赛道那辆红色张扬的科尼塞克。 车身流畅又大气,车已燃起,低低的轰鸣声隐于场内的喧闹,白色的尾气袅袅散开。 姜妩眯了眯眸,里面的人似乎燃了一支烟,顺着车窗缝隙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猩红的烟头在黑幕中格外醒目,姜妩只觉刺眼至极。 烟圈儿时浓时淡,连那人脸上银色质感面具也时隐时现的折出冷光。 这人不简单。 姜妩收回视线叮嘱沈昔浅∶“有任何意外立刻停车,这个人戴着面具,我只觉得眼熟,但我一时想不出是谁。” 沈昔浅乖乖地应声∶“好。” 苏眷盯着空中映射的倒计时,幽幽出声∶“还有二十秒。” 随着一声枪响,一红一黑的车身如箭矢般弹了出去,只留残影。 夜色中,两辆车身飞驰着,发动机的嗡嗡声,时而低沉,时而好亢,像一阵阵连绵不息的呻吟。 这次的赛场不长,但弯道急而多,由于星河赛场在京城景区山岭上,地处高,一侧更是临着山崖,速度和角度稍有掌握不好就车毁人亡。 沈昔浅并未将油门踩到底,和那辆红色的科尼赛克保持着时前时后的距离。 就这样两辆车“和平”地过了几个弯道后,红色的科尼塞克忽的慢了下来跟在了黑色轩尼诗venom gt的后面。 姜妩拧眉,指尖点了点,“他这次赛车改风格了?” “他到底想干啥?”后面的苏眷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手心捂地热乎乎的蒙上一层薄汗,她并不觉得跟在车屁股后面的人憋了什么好p。 沈昔浅眸光淡淡地落在后视镜上,看了眼那嚣张的车牌号,就收回了视线。 前面就是临崖的弯道。 沈昔浅将油门往下踩得深了几分。 在弯道前两百米处,身后的科尼塞克猛的提了速,沈昔浅不由得从内道转到了外道。 红色的科尼赛克擦着车身逐渐和沈昔浅并行,且将人挤向了边缘。 马上就是转弯即便减速车子的惯性也会冲出赛道,赛道之外就是陡峭漆黑的山崖,若是提速旁边的科尼赛克也会跟着把你挤出去。 “槽,这分明是拿着赌钱的幌子泄愤赌命!”姜妩看出那人的意图,不由得骂出声。 沈昔浅月牙眼冷了几分,但依旧面含浅笑温声∶“别慌,阿璃,扶光,抓紧安全带。” 温温淡淡的声音很柔却是一针强有力的镇定剂。 苏眷看着形势,小脸白了几分,开口声音颤了几分,却依旧乖乖地道∶“浅浅,我抓好了,你知道的,我老公的钱我还没花够……” 沈昔浅&姜妩∶“……” “苏小璃,你真出息!”姜妩嗤笑出声,“小场面,交给浅浅。” “对,交给我。”话落,沈昔浅猛的将油门踩到了底,在即将转弯的时候,瞬间油门和刹车转换,巨大的惯性,让整个车身向崖边冲去。 随着离崖边越来越近,赛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得人心惊肉跳。唯独科尼塞克里的人“嗤”了一声,心底鄙夷∶跟我比?找死。 沈昔浅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找好角度,猛打方向盘,黑色车身瞬间转了角度,倾斜成45°擦着赛场周边的护栏一路火花转了过来,最后超车落地。 车身落地瞬间就油门儿踩到底,向前冲去。 局势立刻逆转,从沉默到轰鸣,赛场上围观的情绪高涨到了顶,给了这场比赛别样的激情。 …… “恭喜浅茗卫冕成功!”烟火四射,围观者高呼,可谓是给那刚出头就势头极猛的人一记沉重的打击。 三人下车,某个vvvip房间里,男人看着那三人熟悉的背影,视线猛的一缩,咬牙拿出手机挨个打电话。 …… 第153章 慕时深∶乖阿璃…… 好巧不巧,苏奕今晚刚来星河就赶上这么一场好戏,等一切结束,看着那辆黑色黑色轩尼诗venom gt副驾驶率先下来的身影,他愣了几秒。 虽说是帽子,口罩一个不落,但那身段儿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再看到他那“呆头呆脑”妹妹从车上下来,瞬间明白了什么。 至于刚刚赛车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沈昔浅没有别人。 所以“浅茗”是...沈家那位弱柳扶风的大小姐。 …… 得到这么个结论,苏奕笑出了声,回想刚刚那辆黑色轩尼诗venom gt的一顿“激情潇洒”的操作。 苏奕微笑着打开手机,毫不犹豫给慕时深和秦恕打了过去。 治她们三丫的! 苏奕顶了顶腮,起身离开了房间,抓人。 ———— 三人下车和xs.碰了个正着。 是个女人。 一身如同月光般闪耀的银色运动风服装,上衣仿佛是为其量身定制一般,完美地勾勒出紧致的曲线。女人身姿高挑修长,身材比例极好,和姜妩有的一拼。 她燃了支烟,红唇吐出的薄雾,让面具覆盖下的面容更不真切,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那凌人的气势。 好熟悉…… 沈昔浅看着眼前吞云吐雾的女人,眸光温婉,娇嫩的脸上泛起温柔的涟漪,礼貌出声∶“承让。” 女人没理,轻挑地吐了口烟,讥诮地扯了扯唇∶“倒是小看了你这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赛车这种蛮事儿也能入你的眼。” 切,不仅和她抢男人,还和她抢名头。 秦念兮一下车就认出了这个情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刚刚和她赛车的就是她。 她最看不惯沈昔浅这种矫揉造作的大小姐,凭借着自己的几分美色和那书香门第的出身,看谁都“笑”,永远都像一个棉呼呼的软柿子一样,和她说什么都仿佛锤了一坨棉花,让人无语至极。 不过秦念兮倒也是没想到,这么个姜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娇滴滴大小姐也会赛车?呵…… 沈昔浅听她犀利的话,凝了凝眸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也不恼,温声回道∶“喜欢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 听她吐语如珠,看她美目盼兮,秦念兮没压着内心的不快,直接嫌弃地吐了一个字∶“装。” 姜妩的性子吃不了一点委屈,勾唇回道∶“知道你没赢,憋了一肚子火使劲儿喷。” 苏眷认同地点了点头,“嗯,吃了枪药,却是个哑炮。” 秦念兮目光凛了凛,最后落在沈昔浅身上,嗤笑道∶“你朋友嘴上功夫倒是不错,怎么,有什么事儿都是她们替你出头吗?有两个出头鸟那确实是极好。” 说罢,秦念兮不等回话,丢下半截燃着的香烟,直接转身离去。 傲且嚣张。 女人刚刚极具挑拨的话如若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会起效,但对于从小玩到大的她们起不了一点作用。 落在耳朵里就是,这人酸了,而且酸的不行。 姜妩碰了碰沈昔浅,肯定地问道∶“你认识,浅浅。” 苏眷也凑了过来∶“谁啊?” 沈昔浅收回视线,轻声道∶“秦家的小姐,秦念兮。” 两人异口同声∶“情敌?” 沈昔浅∶“……” 没等到回答,赛场忽的一阵骚动,围观的人都有序退了场。 苏眷看了看周围退场的人,拉了拉姜妩的手臂,好奇地问出声∶“后面不是还有比赛吗?这是不比了?” 见姜妩没应声,苏眷回头看向她∶“姜扶光?怎么了?看什么——”呢…… 苏眷循着姜妩呆愣的视线看去,口中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蹦不出一个字。 “是...是慕..慕时深吗?什、什么时候来的?”苏眷僵硬着手臂戳了戳姜妩,声音微哑。 “你...你老公,你不知道”姜妩舔了舔唇,视线盯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苏奕身上,她压了压帽子,慌乱道∶“阿璃,浅浅,我、我最怂,我先走了,你们珍重!” 苏眷&沈昔浅∶“……” “不行!”苏眷咬牙,立刻反应过来,转身拉住姜妩,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她,“你怎么忍心呢扶光,有难我们一起当才对。” 沈昔浅看着男人越来越近,在适当的距离,转头,噙笑,对着苏眷姜妩开口道∶“阿璃,扶光,你们玩儿够了吗,我送你们回去。” 苏眷&姜妩∶“……”好样的,撇的干净(^v^) 分寸拿捏的极好,不轻不重的声音刚好清晰地传入身后三位煞神的耳中。 姜妩听到沈昔浅的话漂亮的狐狸眼都撑圆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一时不知道反驳些什么。 苏眷看着眼前冷冽的男人,笑的命极苦,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的,老公,我、我、我没有……” 慕时深修长的指节从耳后勾下她的口罩,薄唇轻启∶“嗯?阿璃没玩够?我陪阿璃玩儿好不好?” 闻言,苏眷心凉了一半,轻抬眼,撞进那双暗沉不见底的凤眸,男人明明是笑的,却笑的渗人。 此时苏眷的心悄悄地碎掉了。 她推开姜妩,扒拉着男人,想勾他的脖颈,嘴里讨好嘟囔着∶“我、我才不要和她们玩儿赛车,老公我想你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慕时深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勾唇笑着“哄”到∶“乖阿璃……” 在场的人看得一阵沉默,好一个“夫管严”。 苏奕咂舌,还是得慕时深来,瞧给人吓得,不过他敢肯定他的傻妹妹不敢再来第二次。 “站住!”苏奕桃花眸危险的眯起,视线一直落在想要偷跑的姜妩身上。 “跑什么?心虚?”苏奕抬高了姜妩头上低的不能再低的帽檐儿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姜妩看着苏奕的动作跟着抖了一下,忽然想到只不过是睡过几觉的关系,他怕她做什么?想赛车就赛咯,关他什么事? 随后姜妩摘掉帽子、口罩,露出染着几分酒意的小脸儿,坦坦荡荡地破罐子破摔∶“我们什么关系你管我,就当我不想看见你吧。” 说罢,姜妩和沈昔浅打了个招呼无视苏奕就要离开。 给苏奕气笑了,瞧着眼前几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女人,拉住她的藕臂,弯腰俯身将人扛在肩上,咬牙切齿道∶“一会儿我就告诉你我们什么关系!” …… 第154章 对你,我赢不了 苏奕近一米九的身高,姜妩天旋地转间就趴在了苏奕的肩头,蓬松的波浪卷从雪白的脖颈后甩到了身前,随着女人的挣扎在空中漾出好看的弧度。 “苏奕!你混蛋,你放我下来!你是我谁,你这么管我,你……” 苏奕听着肩头女人气急地谩骂,抬手在她漂亮柔软的曲线上是拍了一下,轻响。 他勾唇,警告道∶“宝贝儿,老实点儿” 姜妩随着他的动作一僵,小脸通红,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她又羞又愤,许是姿势的原因,媚长的狐狸眼都蓄了水汽。 “呜,流氓!滚蛋!” 两人渐行渐远,最后隐匿在薄雾笼罩的黑夜中。 沈昔浅从头看到尾,从头听到尾,一向温婉淡定的姑娘都一愣一愣的,她没见过谁能把姜妩治的“服服帖帖”,而且以她的了解扶光似乎有点.....乖。 沈昔浅正想着,殊不知身后的男人目光幽幽快要把她盯出一个洞了。 感觉气氛不大对,沈昔浅僵了一瞬,这才转过身,顶着寒压,峨眉淡蹙,美目微弯,轻喊了声∶“阿恕...” 婉转带着娇意。 细看男人凌厉的眉眼间覆上的冰霜又浅淡了几分。 沈昔浅才不管秦恕什么表情,直接将微凉的手塞进了男人微微蜷起的大手里,语气带着几分欢喜∶“你是来接我的吗?” 秦恕被她的一顿“哄”,一下子就没了怒气。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秦恕扣紧她的手,摩挲了一下,长眉蹙起,沉声道∶“手太凉了。” 这边是山岭,不比市里,温差大一些很正常,沈昔浅穿的不算薄,可她的手脚还是止不住的泛凉。 “我不冷,阿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沈昔浅小脸染了丝绯红,还是不忘弄清楚到底谁告的“状”。 秦恕松开她的手,脱下身上黑色的中山装披在她的肩上,转而又牵起,向外走去。 “浅浅看见我不高兴?”秦恕没接她的话茬儿,变着法儿地敲打她。 “没有,只是好奇。” “只是好奇。”秦恕长眸微眯,跟着重复了一句,接着问道∶“我也很好奇,浅浅什么时候会的赛车?又什么时候成为的浅茗?” “……”沈昔浅没想到话题又绕了回来,她盯着他腕骨上覆着的佛珠,莞尔∶“之前的时候。” 两人上车,司机是秦晋,秦晋和沈昔浅打了个照面,驱车回京。 “浅浅什么时候也和我比一场?”秦恕侧眸问道。 看着她的一身打扮,仿佛觉得碍眼,抬手摘下了她的帽子口罩,露出那张如明珠生晕的鹅蛋脸,那般清清的,袅袅的。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插入她略显凌乱的发丝之间。温柔地顺着她略显凌乱的秀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丝丝滑腻与温暖。 沈昔浅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乖乖地由着他的动作。 她回∶“不用和阿恕比。” “嗯?” “对你,我会输的,心甘情愿地输。” 她就那么眸含清波地望着他,说她从未说过的情话。 秦恕碰了碰她的脸颊,逼着自己硬起来的心肠彻底败下阵来。 “浅浅,我才是输得那一个。” 天知道在他接完苏奕电话的时候有多慌,来的时候开车的是秦恕,飙到了多少迈恐怕只有秦晋知道。 沈昔浅知道他的担忧,愧疚地勾上了他佛珠手串上的流苏。 “我错了阿恕,你别生气。” 秦恕握住她缓过温度的手,他既舍不得骂她又舍不得打她,只能沉声警告,“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沈昔浅弯唇∶“好,我保证。那如果……” “没有如果。”秦恕打断她,“如果由我来解决,浅浅,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一定要。 他会护好她的平安喜乐…… ———— 眷归苑前。 黑色的迈巴赫隐在夜色中,迟迟不见车上的主人下来。 “阿璃喜欢刚刚的速\/度吗?”男人黑沉沉的眸子紧锁着副驾驶的女人,里面的柔情温柔的渗人。 苏眷抓着胸前的安全带,连忙摇头∶“不、不喜欢…老公,我、我再也不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阿璃……”男人唤她的名字,漆黑的凤眸如寒潭沉星,薄唇亲了亲她干白的唇瓣,随后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怎么总是这么不乖,嗯?” 苏眷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她不知道怎么回的眷归苑,只觉得魂儿都跟着慕时深开车的速度丢在了半道儿,仿佛要陪她赛车赛个够。 慕时深今天晚上有点疯,她驾驭不住他,只能一味地讨好他。 苏眷颤颤巍巍地解开安全带,主动抱住男人的脖颈,嘴里呜呜咽咽∶“老公,今今天赛车的不是我,我冤枉……” 慕时深闷闷地笑出声,胸腔都震颤,他调出手机里星河刚刚她们比赛的回放录像,刚好是在临崖转角处的情景。 刺耳的刹车声在局促的车厢里格外尖锐,苏眷不敢看,慌乱地就要去拿手机。 男人手一抬躲开了她的动作,低声问∶“阿璃今天没在星河?没在车上?还是觉得不够刺激,所以记不得这段记忆?” “不...不是,我我在,以后再也不去了,好不好,老公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老公……” 苏眷湿红着眸子去亲他,脸颊讨好地蹭来蹭去,娇软的话说了个尽。苏眷知道慕时深犯病了,她讲不了道理,也没法儿讲道理。 慕时深按灭手机,圈住她的腰将人抱坐在了身上。 “嗯,是我考虑不周,今天确实不能只怪阿璃。”开口声音暗哑,修长的手扣住女孩儿细长的脖颈,轻轻摩挲着。 苏眷∶“!!!”这么好说话?? 苏眷听着他善解人意的话,快感动哭了,就着台阶就下。 “老公英明又大度,真是阿璃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十辈子!”苏眷好话说尽,眸光盯着男人,坚定地像入党。 慕时深轻抚过她通红的眼尾,眸中三月含春带了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眷捧着他的脸,趁热打铁催促道∶“老公,我们回家吧,好嘛?” 他微眯双眸,上挑的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声音嘶哑低沉∶“等等,我记得阿璃不是很会开车,我带阿璃开车好不好?” “???”苏眷吞了吞口水,“不不不用了,老公你……” “不用客气阿璃,老公带你去选车。”男人眸中黑色暗涌,垂下的睫羽盖住了眼中的情绪,稳稳地托住怀里的女孩儿,长腿迈开,朝车库走去。 苏眷∶“……”艹,完了。。。 第155章 苏奕∶惯会使唤人 眷归苑的地下车库灯火通明,期间时不时传出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路过的佣人们一阵脸红,且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无论苏眷怎么哄,怎么亲,男人是打定主意折腾她。 车厢后座,热而暧昧,细汗流香,连理枝生。 女孩儿实在受不住他的凶猛,气急红着眼眶狠狠地咬在男人的肩头,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慕时深只蹙了蹙眉,停下动作,凝着她,湿红的指尖摸上她鲜红光润的唇瓣,哑声问∶“牙疼不疼阿璃,嗯?” 苏眷∶“?” 苏眷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觉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她撑起软绵绵的小手儿推他,“你起来,我受不了了,呜……” “阿璃哪儿受不了?”慕时深滚了滚喉结,忍得辛苦,却也耐心地问。 苏眷撅唇,“哪儿哪儿也受不了,这儿不舒服。” “太小?太窄?”慕时深吻了吻她,似安抚,却也大发慈悲的答应了她今晚的第一个请求。 “好,我们回卧室……” 苏眷闻言眼睛亮了一瞬,娇气地勾住他的脖颈蹭了蹭,想只小猫儿。 “继、续、”男人勾唇,贴着她的粉嘟嘟的耳垂,说完未说完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清冷的谪仙疯魔了,就是这样儿,直让人悸颤不已。 ………… 天边晨光隐隐乍现,苏眷才安安生生地回到床上。 慕时深拿出床头的药膏,涂在修长的指尖,探了下去。 昏睡的女孩儿感觉到熟悉的异样,唇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嘤咛,秀眉蹙起。 “不要……” 慕时深眉眼微动,无限怜惜,伸手抚平她皱起的眉,温声哄她∶“阿璃乖,马上好……” 涂好药膏,慕时深从浴室出来,他站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黑色的睡衣衬得他整个人沉而寂。 苏眷睡得沉,长发铺在枕头之上,白皙的面容还残留着欢\/爱后的一丝红\/潮,长长的睫羽被泪水打湿得明显,她那会儿哭得厉害,现在睡得恬静而安宁。 露出的圆润肩头,痕迹明显,不知道其他地方…… 慕时深看得呼吸一沉,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浓墨般的凤眸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今晚失控了。 去星河的路上,那段赛车录像一直在的手机里回放,他不敢想,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他的小姑娘又会有多疼……他想了很多,想的他心颤发冷。 在看到苏眷活蹦乱跳的那一刻,慕时深怎么也压不住心底滋生的阴暗,他有多想折断她的双翼,牢牢地将那束漂亮的玫瑰囚在自己打造的花圃里。 他只想平平安安地守着她。 最终她的明眸皓齿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于是采用了这种最“亲密”的方式“惩罚”她,感受她。她也纵着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服软,最恼地时候也不过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再无其他。 可无论怎样,他都伤害了她,或轻或重,这是不争的事实。 慕时深回过神,狭长的凤眸笼了一层暗色,幽暗不明。 须臾片刻,转身去了书房。 慕时深拿出抽屉底部的白色药瓶,倒出几粒服了下去。 随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昀的电话,“去查,星河和夫人她们赛车的那个人。” “是。” ———— 悦澜府邸,十八楼。 太阳升的老高,透过落地窗折射在一片凌乱的地上,衣服散落了一地,白的,黑的,还有那抹韵味极浓的紫色,一直绵延到里面的卧室。 崩落的珍珠、袖口,在橙黄色的光芒下摇曳着光晕,淡浅轻柔得似纤绝的尘陌,昭示着昨晚的疯狂与情浓。 卧室里,女人睡得香甜,一向张扬的女子难得乖乖地窝在男人的怀里。遒劲的手臂从后牢牢地圈住女人布满痕迹的掐腰, 另一只手臂展平,任由姜妩枕着。 苏奕睫毛颤了颤,线条利落的下颌抵在女人的发间亲昵地蹭了一下,鼻尖萦绕着女人青丝间幽幽的香气,沉迷上瘾。 似是不愿睁开,正打算睡过去。 门铃声倒是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姜妩皱了皱眉,感受到腰间的力度,拍了拍,语气带着没睡饱的不耐∶“好吵,谁啊,去开门……” 苏奕睁开眼,圈着怀里的人翻了个面,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你倒是会使唤人。” 姜妩闻言,懒得睁眼,推他。 “快去。” 他昨晚折腾她那么久,使唤使唤他怎么了。 苏奕抵了抵后牙槽,成,他算是栽了。 他抽出手臂,替姜妩拉了拉被子,转身下了床。 门铃不停歇地响,苏奕衬衫半系就去开了门。 门了总算来了,姜凛泓等得怒气都上来了,正要发火,可看到开门的男人,瞬间噤了声。 “苏、苏总?”姜凛泓错愕一瞬,怎么回事儿? 不止姜凛泓,身旁的安歆柔看到苏奕那一刻眼皮一跳,只觉得是走错了门,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攀上苏奕这棵大树。 苏奕半系的衬衫似有若无地露出暧昧的红痕,看得她都老脸一红。 她笑着回道∶“我们来找我们的女儿,没想到打扰到苏总,可能找错了门,苏总见谅。” 姜凛见此,泓赶忙应声∶“是是是,苏总见谅……” 两人正要离开,苏奕这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姜总来找女儿啊,我还以为姜总来催命了。” 姜凛泓&安歆柔∶“……” “苏总说笑了,我们来找女儿,有些家事比较急。”姜凛泓赶忙止步陪笑。 “哦?姜总找哪个女儿?”苏奕靠在门间,姿态散漫地抄着兜,语调端得散漫。 “姜家小女姜妩。” 苏奕嗤笑∶“哦,我还以为姜总找那个私生女。” 他示意两人进来,“私生女可不在这儿,我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 姜凛泓不敢说什么,安歆柔却脸色极差,不仅是因为苏奕嘲讽的话还有姜妩真的和苏奕有一腿。 看屋里的情况就知道了,衣服已经被苏奕敛起来,搭在了沙发上,可地上掉落的珍珠饰品和散落的扣子也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 “姜总稍等,我去叫姜妩。”苏奕不咸不淡地开口,自始至终都懒得抬眸。 跟在自己家一样熟练进了卧室,将两人晾在了一边儿。 姜凛泓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皱了皱眉,这才将刚刚的火气发泄出来∶“你看看她,这像什么样子!一点也不知道自尊自爱,比不上妍儿万分之一!” 提到姜语研,安歆柔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她的妍儿…… 第156章 苏奕∶我乐意伺候她…… 那天安歆柔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晚上就接到电话,她的女儿犯病被收在了y国的精神病院。 她和姜凛泓匆匆赶去了y国。 再见姜语研,安歆柔只觉恍若隔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姜语研,她女儿一直是精致可人的。 可如今却是疯疯癫癫,蓬头垢面,嘴里诅咒恶毒地话滔滔不绝,手臂上青紫的针眼密密麻麻,看得她心都要碎了。 安歆柔听着姜语研嘴里的疯话,无非就两个人,苏眷,姜妩。 她知道她女儿变成这样和她们两个脱不干系。 姜妩在姜家她总能逮到机会下手,可是她如何能将手伸到苏家那边,更别提苏眷背后还有慕家。 她将希望寄托在姜凛泓身上,可当她触及男人眼神里的嫌恶之色,她就应该明白,一个对原配妻子都能不管不顾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对待她们母女? 到最后她连她的女儿都不能从y国接回来照顾,无非是为了他姜总的颜面。 安歆柔眼里怨毒四起,或许是她自己自作自受,那又如何,她也不会让害她们的人好过。 卧室里, 苏奕侧身支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还在睡的姜妩。 他不得不承认姜妩是哪儿哪儿都长在他的点上,她的明媚,她的张扬,像雪地里姝丽的红梅成了精,直直地往他怀里撞。 那双狭长妩媚的狐狸眼此刻紧闭着,却依旧美得像只妖,也妩媚得透彻。 苏奕看得心生欢喜,手也不老实得开始动,摸摸她的鼻,捏捏她的脸,描描她的眉。 半梦半醒间,姜妩能感觉有一束炙热的视线紧盯着她,随后一抹温度在脸上轻轻地移动,磨得人发痒。 姜妩蹙眉,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极具冲击力。 姜妩眉心一跳,抬手拍了上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给玩在兴头的男人降了温,也给姜妩醒了觉。 苏奕脸一黑,幽幽道∶“你不给我一个早安吻就算了,倒也不至于给我一个早安巴掌。” 姜妩往被子里缩了缩,撇了撇嘴∶“我那是条件反射,醒来一张脸凑在你面前,搁谁谁不吓人。” 苏奕挑眉,不置可否∶“这么帅的脸凑在你面前还吓人?” 姜妩听到他的话一时哑然,别过头回了一句∶“看来刚刚巴掌还是打少了。” 苏奕∶“……” “刚刚谁来了?”姜妩问。 苏奕挑了她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说道∶“你那个渣爹还有你那个后妈。” “……”姜妩,“他们走了?” “没有,在外头候着您呢。” 姜妩闻言坐起身,连带着男人之间的那里秀发都抽走了。 “等多久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苏奕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后背裸露出的痕迹,声音有些哑∶“一个多小时了,你睡得你的,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姜妩闻言只觉得有趣∶“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等这么久也没见来催。” 苏奕起身凑在她的耳边,∶“是因为你男人在,他们不敢进来。”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姜妩推开他,指了指门口,“你出去我换衣服。” 苏奕闻言,慵懒的桃花眼里闪过玩味,身体后仰,双腿交叠,大大方方地就躺了下来,神色散漫道,“你求求我。” 姜妩∶“……”一开口就想让人扇死他。 姜妩微笑,压下心底揍他的冲动,僵硬道∶“我求求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苏奕眯了眯眼,盯着她没动,舔了舔唇。 “姜妩,太假了,没诚意。” 姜妩攥紧身上的软被,咬牙切齿道∶“苏奕你别得寸进尺。” 苏奕叹气,起身,摸上她精致的锁骨将人按倒,“我不得寸进尺,我自己来。” 声音沙哑,没等姜妩反应过来覆上了她的唇。 温柔而绵长。 “别……” 姜妩赶忙抓住不知什么时候钻入被子逐渐作乱放肆的大手,轻.chuan出声。 苏奕停下动作,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烁着炽热的火焰。 男人喉结滚动,克制地在女人发红的鼻尖落下一吻,带着情.dong后的沙哑“好,我出去。” 苏奕出去后,姜妩穿好衣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打开了卧室房门。 “你们怎么来了?”姜妩冷声,却掩不住音调里那丝哑意。 姜凛泓等得心里憋火儿,却碍于苏奕在这里,不好发作。 他神色为难地看向吞云吐雾的男人,“苏总,我们处理些家事,您看……” 苏奕双腿交叠,懒散地眯着眼,问道∶“哦,姜总意思是赶我走?” 姜凛泓眼皮跳了跳,“不,不是的,苏总,一些家长里短怕扰了您……” 苏奕懒洋洋地支着头∶“嗯,没事儿,我不听,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姜凛泓见男人不为所动,也不好再说什么,矛头直对姜妩,色厉内荏∶“你看你,哪还有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让我们等到日上三竿,你的教养去哪儿了?” 姜妩见惯了他的两面三刀,不禁冷笑,“你家住海边?管太多了,你们还是直奔主题的好,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招待你们。” 她看了眼大概位置,在苏奕的旁边坐了下来,她并不想靠近那两位老年人。 苏奕听得甚满意地点了点头,吐了一口薄雾,捻灭了指尖快燃尽的烟。 姜凛泓脸色涨红,“你!我是你爸,还不能管你了!” “我不认,少用你那一套来绑架我,让你们把话说完,我就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别不要。” 说完,姜妩本就不舒服的嗓子更不舒服了,想喝水,但腰腿也不舒服,不想动。 所以视线移向了看热闹的男人,“苏奕,我渴,想喝水。” 苏奕看她眉眼的倦怠,了然挑眉。 被使唤的正主还未说什么,身边气结的姜凛泓貌似逮到了姜妩的什么“罪证”,立刻吼道∶“谁给你养成这种使唤人的毛病,摆一副大小姐的样子给谁看?” 苏奕闻言忽的起身,目光一凛,依旧是散漫的语调却藏了寒意∶“我乐意伺候她,姜总适可而止。” 看气氛不对,安歆柔赶忙出来打圆场,“苏总说的是,老姜也是关心则乱,脾气大些。” 说着看向姜妩,“阿妩别怪你爸,父女俩好好聊。” 苏奕懒得看他们装腔作势,自顾自地去给姜妩倒水。 姜妩不耐烦了,“赶紧说你们事儿。” 安歆柔拍了拍姜凛泓的手,笑着道∶“你这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你爸给你看了门亲事,来问问你的意见……” 第157章 疼得他心慌意乱 安歆柔拍了拍姜凛泓的手,笑着道∶“你这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你爸给你看了门亲事,来问问你的意见……” 说着安歆柔碰了碰身边的姜凛泓,示意他。 姜凛泓清了清嗓子,说道∶“是,你柔姨说的对,我给你看了门亲事,是y国程家的小少爷,你嫁过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爸不会害你……” “喝水。”苏奕从厨房出来,直接打断了姜凛泓的屁话,将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了姜妩嘴边。 “谢谢。”姜妩接过,润了润嗓子,舒服了多了。 “这么客气?”苏奕顺势坐在她旁边,长臂一伸扯过一个抱枕放在了姜妩腰后,这才慢悠悠地瞥了姜凛泓一眼。 “哦,抱歉姜总,你继续。” 嘴上说着抱歉,正眼也不给一个。 姜凛泓能怎么办,脸一阵青一阵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阿妩,嫁给程家你不会吃亏,程家的小少爷和你年纪相仿,想来你们也有共同话题。” 姜妩扯唇∶“这么好的婚事,柔姨你可得抓紧,女儿不行了,老娘上也是应该的。” 安歆柔脸色一僵,听她羞辱的话指甲嵌进了肉里。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她怎么说也是你后妈!” 姜凛泓手拍在了茶几上。 “你也说了是后妈,这种业务她不是应该最熟悉吗?”姜妩讥诮道,“行了,我累了,你们回去吧,姜语研毁了,就让你的枕边人再给生一个,别来嚯嚯我!” 姜凛泓怒气值不断飙升,他纵容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羞辱他,更何况是他的女儿。 安歆柔察觉不妙,看了一眼姜妩身边一直坐着闭眸养神的男人,适时拉住他∶“好了,老公,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我们先回去。” 姜凛泓怒目圆睁看着姜妩,只留下一句∶“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 顾不得苏奕在场,两人就匆匆离去。 姜凛泓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妩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又倦又烦。 苏奕看她心情不好,大手落在她的细腰上开始轻轻地揉。 姜妩身子一僵,“你……” “别动,我是医生,给你按按舒服。”苏奕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地在她腰间按着,没使坏。 姜妩也不抗拒,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侍奉”,毕竟她这副样子罪魁祸首就是他。 到底是医生,确实舒服。 “你要结婚?”身后的男人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姜妩满脸问号,“我结什么婚?” 苏奕凑近她,头搭上了她的肩,阴恻恻地说∶“你不能结婚,你昨天晚上答应我要和我谈恋爱的,就算结婚,也只能和我结。” 姜妩被他的动作弄得一阵发痒,缩了缩脖子∶“苏奕,chuang.上的话做不得数。而且我不结婚,也不相信男人。” 姜凛泓和她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奕扣住她的腰微微用力。 “嘶,疼...”姜妩蹙眉,呼声,赶忙拍他的手。 她的腰现在什么样子他不知道吗!下次干脆直接掐她的脖子。 苏奕从后将人按趴在沙发上,早就料到女人会做什么,双手也被紧紧地擒在身后。 姜妩∶“……” 好熟悉的zi.势…… 苏奕垂眸盯着姜妩耳根的红意,桃花眸闪过细碎的暗光。 他俯身,咬着姜妩的耳朵说道∶“姜妩,你不相信男人,你得相信我。我的能力你应该清、楚、既然昨晚不做数,我也不介意再让你答应一次。” 姜妩感受到身后的炙热,瞬间脑海里闪过某些热烫的画面,羞愤难当地闭了闭发红的眼眸,咬牙道∶“流、氓、” 苏奕亲亲她的耳朵,心情极好∶“说对了阿妩,我是流氓,所以不要试图和我讲道理,嗯?答应我阿妩,跟我谈。” 姜妩感受着身后极重的“威胁”,眉心跳了跳,她能怎么办,身体虚弱,动弹不得,除了屈服只剩屈服。 “答应,我答、应、”姜妩别过头, 苏奕看着身下这根“犟骨头”,听她语气很不服,那又怎么样,他依旧要把她圈住。 男人龙心大悦,松开她的手,将人翻了个面,抱在怀里,桃花眸里柔浪千层,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灼热且强烈,亦如他在姜妩耳边倾诉的话,“乖阿妩,我最疼你……” ………… 晚上的时候,苏奕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就被慕时深一个电话喊了过来。 苏眷发烧了。 刚醒的时候,苏眷除了身体熟悉的酸痛感外,头也昏昏沉沉的。 大战了一个晚上,早饭没吃,直接睡到了下午,苏眷当时饿极了,也没太在意,只当睡久了。 慕时深伺候她吃完饭,眼皮愈发沉重,回窝躺了下来。 睡到一半,只觉浑身像放在架子上被火烤一般,嗓子也疼,连呼吸也是灼痛的。 “39度”苏奕拧眉,将体温计放下,对一旁的慕时深说道∶“着凉发了高烧,用温水擦她的前额,腋下,腹股沟,一会儿我让人把药送过来给阿璃服下。” 慕时深凤眸暗红,看着床上受罪的人,哑声道∶“好,我知道了。” 都是他的错。 苏奕说完,给苏眷把了个脉,良久,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眉心不禁跳了跳,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阿深,你以后注意些,她受不住。” 苏奕抿了抿唇,点到为止,又叮嘱慕时深,退烧后多喂苏眷喝些淡盐水,夜里多测几次体温,之后就离开了。 慕时深按照苏奕的要求,给床上娇小滚烫的人擦了几遍,稍见成效。 随后将苏眷半抱在怀里喂药时,苏眷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准确地来说是被药苦醒的。 苏眷撑开沉重的眼皮,泛红的眸子因为发烧带了蒸腾的水汽,多了丝迷蒙,染着病气的蔫儿意。 看到慕时深那一刻,苏眷心底莫名的委屈升腾而起,蒸烤着她本就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像金豆豆一样,不要钱地往下掉。 开口嗓音嘶哑,却难掩娇意∶“老公,我难受……” 慕时深心疼极了,抬起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汇聚到他的掌心,似化作了熔浆灼得他心口疼,疼得他心慌意乱。 他连忙放下手中盛着汤药的碗,将人抱在怀里哄,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样子∶“对不起阿璃,都是我的错,让阿璃受苦了……” 第158章 纪家小少爷有隐疾 从她醒来,慕时深一连和她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他说的一遍又一遍,她原谅了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现在又说。 苏眷蹙眉,耷拉着眼皮,湿着眼眶去推他,“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想再听这三个字,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慕时深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他们既然是双向奔赴,那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更是双向的,他没有对不起她什么。 慕时深本就虚抱着苏眷,身体顺着她的力道两人离了些距离。 刚刚撒娇的人现在闹起了脾气,慕时深屈腿跪在床上,揽住她的腰身,低哄到∶“阿璃,我不说了,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苏眷一听,本就苦着的小脸儿更苦了,扁了扁嘴∶“老公我已经好了,不用喝了。” “阿璃你还烧着,乖乖喝药,好吗宝宝...”慕时深知道她不想喝药,落在她腰间的手臂用了力气,连人带被裹进怀里,手脚被束在了被子里,一个圆滚滚的蚕蛹。 慕时深骨节分明的大手拨开她的头发,从被子里露出一张泛着红意的小脸儿。 他俯身,怜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眼,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阿璃你是高烧,必须得喝药。” 苏眷视线看了眼床头,灵光一现∶“老公,你去给我拿蜜饯好不好,我保证你回来我就喝!” 慕时深凝着她,苏眷不用干什么,只看他一眼,他就能妥协。 等慕时深拿着蜜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苏眷刚捧着药碗放下来,明亮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似乎是被苦的。 慕时深拿了一颗蜜饯,精准投喂。 苏眷甜滋滋地舒展了眉头,拉过慕时深的手,像只求宠的小狐狸说道∶“老公我听话吧?” 慕时深看她恢复了些精神,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在她撅起的小嘴儿亲了亲,一点没尝到药的余味。 “阿璃,我记得和你说过你的演技不太好,嗯?” 慕时深摩挲着她的下颌,随后将人抱起往楼下走去。 男人修长的身影覆盖住窝在怀里的苏眷,垂眸,唇角似笑非笑,“乖乖喝药的阿璃才是好宝宝,好吗宝宝?” 苏眷∶“……” 苏眷斗不过慕时深,这个心眼子极多的男人,她只有屈服的份儿。 喝完药,慕时深哄苏眷睡下,就去了书房,慕昀在书房等着他。 “家主,查到了,星河赛场同小夫人她们赛车的人是...是秦家的小小姐秦念兮......” 慕昀说完便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吩咐。 慕时深目光微凛,拿出手机,给秦恕打了过去。 男人通透的指节在扶手上敲了两下,电话就接通了。 秦恕∶“阿深,什么事?” 慕时深低沉着眸子,开门见山∶“星河,你开个价。” 秦恕∶“……”一猜就是星河赛车那事儿,依着慕时深的性子,又涉及到苏眷,他肯定是追究到底。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事儿在慕时深身上他熟。 “你速度挺快,秦念兮交给我处理就行。” 秦恕不是为秦念兮求情,而是他是真舍不得他那挣得盆满钵满的“星河”,而且浅浅也喜欢...... 给她当聘礼。 慕时深沉默了几秒,黑眸微沉,声线蒙了一层冰棱∶“以后别让她出现在任何赛场。” 这种人视人命为发泄缺口,在任何赛场都是个祸害。 慕时深挂掉电话,抬眸看向慕昀,音色薄冷∶“让慕辰去星河,别手下留情。” “是。” ———— 慕时深不放心苏眷,处理好事情就回到卧室,给苏眷测了测体温。 正常。 刚躺下,苏眷就循着那抹清冽的檀香气,习惯性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 “老公,你回来了……”小姑娘的吴侬软语让慕时深心里的那一块陷得更深。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脖颈间,烫的人心热。 “嗯,回来了,阿璃睡吧。”慕时深在她额间落下炙热的一吻,大手覆在她单薄的背上,轻拍着哄她入睡。 苏眷眼皮动了动,没能睁开,亲昵地蹭了蹭,“唔,老公晚安~” “宝宝晚安...” 男人那双浸了墨的凤眸氤氲着极致爱意与缱绻,心里隐隐下了决定。 ………… y国,纪家。 “澈儿,让妈妈看看你,可想死妈妈了!”纪夫人宋书华看到自家儿子回来,激动地上前抱了一下。 纪千澈无奈,“妈,我才走了多久。” 宋书华擦了擦眼角激动的泪珠,拍了他一下,“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谁说我想你了,我想我的肉还不行?” 纪千澈看着挽着他胳膊的端庄华贵的女人哭笑不得,“我是您身上掉下的肉,不然怎么遗传到您这么好的一身演技呢?” 宋书华拉着他坐下,点点头又补充到∶“那是自然,还有颜值也是遗传的你妈!” 纪千澈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是,您的功劳最大,老纪只是参与奖。” 这话却也不假,宋书华快五十岁了,面容身段显得远比她的岁数年轻。 一身湖蓝色的旗袍白色,立领式的领口镶了一圈白色的绒边,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绣花的披肩,身材修长,穿着大方得体,浓密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既蓬松又端庄。 即便是经历十几年的风雨,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宋书华是y国宋家的老幺,自小受宠,和纪千澈的父亲纪隐青两人出生相差一天,定下了娃娃亲。两人从上学就一起,到现在相识相知几十年,更是被纪青隐宠的没边。 纪千澈是纪青隐和宋书华老来得子。 起初纪青隐并不打算让宋书华遭生孩子那种罪,所以两人结婚没多久,纪青隐就瞒着宋书华去做了结扎手术。 谁知,宋书华棋高一招,了解纪青隐了解到骨子里。索性佯装答应,串通了医生,这才有了纪千澈。 纪千澈一双清澈的眉眼像极了宋书华,还遗传了宋书华的一对梨涡,七分像的容貌倒也让纪青隐没有那么排斥这个“意外儿子”。 “对了,我根据你说的昨天让你爸的秘书给京城姜家抛了橄榄枝,只要嫁女,就和他合作,帮他在y国站稳市场的脚跟。” 纪千澈垂睫,摩挲了一下手指,不语。 宋书华嗫了口茶,惋惜道∶“姜妩那孩子不错,就是摊上这么个渣爹,你眼光不错。那姑娘若是能嫁到咱家,你妈我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不存在什么恶婆婆的狗血剧情!” 说着宋书华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不自然道∶“咳咳,就是不小心诋毁了一下你的名声,就一下!” 纪千澈,“……” 第159章 慕时深∶我陪你 纪千澈眉心跳了跳,“妈,你说什么了?” 宋书华心虚地笑了笑,“就,就是男人那方面的隐疾嘛......” 纪千澈听完满脸黑线,太阳穴突突地跳。 “但是!儿子,其实我也是想让你更有动力追我儿媳妇,给你机会身体力行地澄清真相!儿子,我亲爱的儿子,妈妈相信你,你理解妈妈苦衷的,对嘛。” 纪千澈强扯出一丝微笑,一字一顿道∶“理、解、非常理、解、” 自己的妈能怎么办,让那老头子知道我欺负他媳妇儿,又该给我使绊子。 ………… 眷归苑。 苏眷醒的早,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愣了几秒,舒展了下身子,舒爽了不少。 手指习惯性地探着,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男人留下的余温。 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苏眷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 苏眷刚到餐厅娶就看到张妈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扬唇,甜糯糯地和张妈打招呼∶“张妈,早上好呀~” 张妈一听赶忙回头,“哎呦,小夫人,您怎么醒这么早?” 苏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被饿醒的张妈,想吃你做的早饭。” “好好,这儿马上就好。” 片刻,张妈端上苏眷爱吃的燕麦牛奶粥,一屉蒸饺,一笼水晶包。 张妈知道昨晚苏眷发了烧,所以做的比较清淡。 她看苏眷吃的香,还是忍不住担忧道∶“小夫人,一会儿用不用医生再来给您看看?” “没事的张妈,我已经好了,一会儿按时吃药就行。” 苏眷咽下口中香甜软糯的粥,问道∶“对了,张妈,慕时深什么时候走的?” “小夫人,少爷没走,现在应该在书房处理公务。” 苏眷难掩喜悦,压了压嘴角,“奥~他吃饭了嘛张妈。” “少爷没吃,让慕昀助理给沏了一杯咖啡送去了书房。” 苏眷闻言皱了皱眉,“好,那一会儿我去给他端上去。” 书房里。 沙发上,男人白衬黑裤,长身而坐,衬衫松了两颗扣子,袖子也挽了上去。银色的金丝眼镜在他那好看的眼皮子下投下一片阴影。 男人漆黑的凤眸添了几分凉薄,看着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和数字,指尖敲敲打打。 “咚咚咚”苏眷敲了下三下门,推开一个门缝探出了半个脑袋,漂亮的眸子提溜着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沙发上风光霁月的男人身上。 慕时深蓦地抬头,看到苏眷那一刻,眼底的凌霜瞬间消融。 “老公,你在忙嘛?我可以稍稍地打扰一下你嘛?”苏眷看到没有人,慢吞吞地进来,将早饭放在了桌子上。 她知道因为她发烧慕时深这几天一直没去公司。 她也知道他很忙,不应该时不时来打扰他,可听到张妈说的话。 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苏眷忍不住。 慕时深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将人带过来坐下。 “不打扰,阿璃怎么醒这么早,还难受吗?” 苏眷摇摇头,“老公我已经不难受了,已经好了。” “我测测。”慕时深不放心摘下眼镜,俯身额头贴了贴她的。 苏眷星眸微动,盯着他的眸子,乖乖地让他测。 “是不烫了,但是还是要喝药。”慕时深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暗含警告。 苏眷瞬间垮下小脸,不满道∶“我已经好了......” 慕时深垂眸看着那变脸极快的小人儿,无奈道∶“阿璃乖,喝完药,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眷闻言,瞬间抬眸,“什么地方?” 慕时深屈起指节刮了刮她细腻的鼻尖,“阿璃下午就知道了,乖,去喝药。” 苏眷想到了什么,清莹的眸子转了转,抬手拉过男人温热的手,极好说话,语气软软地,“好吧,老公,你记得吃早餐哦,我去喝药。” 说完,苏眷起身贴心地帮慕时深戴上眼镜正要出去,就听见男人幽幽开口,打碎了她心里所有的小机灵。 “我已经告诉张妈了,她会看着你喝,一会儿我检查。” “……”苏眷停下脚步,侧身,极其幽怨的眼神盯着沙发上那只老狐狸,闷闷地开口∶“哼,本来我也没想不喝,你就是不相信我......” 慕时深刚拿起筷子,佯装才看到门口还未离开的怨气冲天的小丫头,启唇说道∶“阿璃刚刚说什么?下午没时间不想去?” “???” 狗男人威胁她。 苏眷礼貌微笑∶“怎么会呢老公,你肯定听错了,我去喝药了奥~” 话说的漂亮,门也甩得响。 慕时深上午去了集团开会,中午也没回来,一直到下午,来眷归苑接了苏眷。 京都医院。 苏眷呆愣愣的,亦步亦趋跟着慕时深来到医院妇产科的一个房间。 分娩体验室。 苏眷拉拉他的手,小声道∶“老公来这儿干什么,我怀孕啦??” “没有。”慕时深沉声,浓墨地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苏眷撇撇嘴,“哦。” 她当然知道,慕时深固执得要命,措\/施做的可谓是万无一失,就连车库那一晚也是一丝不漏,光她自己努力有什么用。 “阿璃你真的想好要宝宝了吗?” 苏眷看了眼旁边工作的护士,脸色有些红,咬唇小声道∶“当然想啊,你不是不同意嘛,我自己努力有什么用......” 慕时深看她娇羞的模样沉寂的眸子溢出幽幽笑意,他反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阿璃,那我们一会儿做个测试,如果通过了,我就陪你一起努力好吗?” 苏眷闻言,第一反应惊喜,第二反应怀疑,被慕时深坑怕了。 “真的?”苏眷盯着慕时深的眸子,生怕错过他的一点情绪。 慕时深挑唇,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温声道∶“我什么时候骗过阿璃?” 苏眷握住他的手,“好,我相信你!” 分娩体验室里的分娩仪是电刺激模拟疼痛原理。分娩仪通过电极片将电流传导到体验者腹部。电流刺激腹部肌肉后产生痛觉。仪器可调节电流的强度和频率,对应不同的疼痛等级,共有十二级。 “慕总,慕夫人,中途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随时按手边的红色按钮,终止测试。当然我们也可以通过仪器随时监测二位的身体状况,以免出现其他意外情况,请放心。” 女护士做了详细的讲解后,测试开始。 “慕总,慕夫人,请放松,现在调到一级。” 苏眷紧张地攥紧了手心,一级没有什么感觉,像是蚊虫皮肤上叮咬似的,可以忍受。 随着级数的加大,苏眷手心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从始至终,慕时深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苏眷,她的痛他陪她。 第160章 慕时深∶阿璃,我怎么能不疼啊…… 到第三级的时候,慕时深看着苏眷泛红的唇瓣留下了一排浅淡的牙印,他蹙眉,正要拿过终止按钮,被苏眷抢先一步握在了手里。 苏眷忍着痛,警惕的眸子看向他,“老公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慕时深蹙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阿璃,我们不测了。” 苏眷舒了一口气缓解身上的痛楚,“那你同意要宝宝了吗?” 慕时深抿了抿唇,幽暗的眸底隐隐翻涌,语气依旧∶“不同意。” 苏眷盯着他,握紧手中的按钮,语气一样地固执∶“那测试就没结束。” 慕时深感受到身上的痛感逐渐放大,冷冽的视线看向了操作仪器的工作人员,沉声道∶“把我夫人的停掉。” “不行!我...我能忍...别听他的。”苏眷紧咬住下唇,说话断断续续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唇角溢出呻吟。 女护士在一旁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局促地站在那儿。 慕时深清寒的凤眸开始泛冷,按掉自己身上的终止按钮,起身,走到护士身边,声线寒凉∶“停掉。” 女护士被男人周身的气场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地想要停掉仪器,却手抖得不行,干脆直接按了关机,级数在关机前的前一秒跳到了十级。 疼痛感消失,苏眷一下子卸了力,冷汗顺着额角淌下,小脸儿煞白。 好疼,刚刚真的好疼,像一根根铁,生生钉钉入她的骨髓, 每一下都让她浑身发抖,疼得她眼前发黑。 “阿璃,疼不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你来这儿......”慕时深小心地将冷汗淋漓的苏眷抱在怀里,手里的一方帕子轻柔地擦着她额角淌下的汗珠。 苏眷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喘气缓了缓,“老公,我刚刚到多少级?” 慕时深拨开她被打湿的碎发,声线极哑∶“十级。” “啊,还差两级,可是是你耍赖......”苏眷缓了过来,拧眉推了推慕时深的胸膛。 慕时深抓住她的小手,怜惜地放在唇边亲了亲,“阿璃很厉害,通过了测试。” 苏眷闻言星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语气满含期待∶“那老公,我们可以有我们的宝宝了?” 慕时深滚了滚喉结,嗓子干涩,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牵起她的手,只说道∶“阿璃我们回家。” 苏眷看他拉起她的手,身子没动,蹙眉问道∶“你还不同意是不是?” 慕时深眼底低沉,盯着她的眼,“是。” 苏眷闻言,精致的眉眼染了愠色∶“你明明说我刚刚通过了测试,为什么?” “是我没通过,阿璃,我们双方任何一方没通过都不行。” 她就知道!这个狗男人肯定又诓她! “慕时深!你……”苏眷被他的话气的气血上涌,直接甩开了握在她腕间的大手。 慕时深垂眸,压着声线开口道∶“阿璃,别生气,对不起。” 苏眷拿起来时戴的墨镜,气得转身就走,语气暗含薄怒∶“别跟着我!” 慕时深迈开的腿又放下,拿出手机给慕昀打了过去。 “夫人出去了,看好她。” 慕昀,“是。” 慕时深盯着墙上关于生产分娩的普及知识,漆黑的眸底愈发的薄冷森寒。 他做不到让苏眷去鬼门关走一遭,孩子对他来说无法与他的老婆相提并论。 十二级的疼痛,在苏眷向他提及想要一个孩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来这儿体验过了。 疼,真的很疼,他不敢想她的小姑娘会受多大的罪,更何况还有大大小小的风险。 所以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打消苏眷的念头,谁曾想小丫头半分念头没消,还和他生了气。 没关系,他会哄她,而且他的手术也已经约好,就在下个星期…… 晚上,慕时深回到眷归苑时,客厅里只有张妈一个人。 “少爷回来了!”张妈看慕时深进来,赶忙迎上前去。 慕时深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小臂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二楼。 “张妈,夫人呢?” “夫人在卧房,回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晚饭也没吃多少,就上去了,一直没下来。”张妈担忧道,“少爷,夫人还小,您多让着些,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别吵架。” “好,我知道张妈,您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狗男人回来了。 苏眷看着楼下那辆驶入车库的宾利,气呼呼将手里的蓝胖子扔到了阳台的贵妃榻上,转身抱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外走。 她不信她对慕时深就没有办法! 门刚打开,就和男人撞了个正着。 男人逆光而立,颀长的身影像浸在雪里的琉璃,若有若无的清檀气极具侵略性,紧紧地牵制着苏眷凌乱的思绪。 慕时深视线落在苏眷怀里的粉色的枕头,疏淡的眉目暗了暗,他紧盯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阿璃去哪儿?” 苏眷绷着小脸,语气难得的冷∶“你让开,我去客卧。” 慕时深上前一步抵着她的鞋尖往后退了退,沉声道∶“阿璃不要我了,想分房睡?” ??? 什么叫她不要他了?这狗男人惯会恶人先告状。 苏眷撇开视线,没有让步∶“没有,今天我们需要各自冷静一下,你让开。” “必须分房冷静?”男人低垂着眸子,低低地开口。 苏眷抓紧手里的枕头,狠下心∶“是!” “好。”慕时深沉声落下,单手将人抱在怀里往大床走,小臂上的西装外套扔在了真皮沙发上。 苏眷∶“?!!” “你干什么,慕时深!” 慕时深两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将被子给苏眷盖好。 “我今晚在书房需要处理一些集团的事,你安心睡。” “所以分房睡也不能让你同意是吗?”苏眷抬起眸子,眼眶红了一圈。 慕时深俯身摸了摸她发红的眼眸,“阿璃,是我受不了,我同意不了。” 苏眷覆上他的手背,“老公,我可以,我受得了,不让你疼,我……” “阿璃,我怎么能不疼啊.....”慕时深哑声,深邃的眸底翻涌的情绪仿佛像不见底的渊口,暗河无边。 “阿璃,没人比你更重要……” 苏眷沾着泪珠的眼睫颤了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 第161章 苏眷∶我就想让你下周陪我! 这几天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那件事,反而苏眷黏慕时深黏的厉害。 慕时深去书房办公,她就跟着去书房看书。慕时深去公司,她就在家里等着,每次看到男人回家,像小鸟回巢一样第一个就迎上去。 “老公,你回来啦!”苏眷扑到慕时深怀里,语气难掩雀跃。 男人看到飞奔而来的娇软身影,习惯性地张开手接住她,温声道∶“阿璃,你最近怎么这么黏人,像个小妖精。” 苏眷勾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先亲了亲他的唇,听他的调侃,看了眼身后的慕昀,脸色红扑扑的。 接受到视线的慕昀扬起职业微笑,自觉去停车了。 他有多亮他自己还是知道的。 “你嫌我烦了?”苏眷揪着他敞开的衬衫领子,佯装质问道。 慕时深大手穿过她的腋下,微微用力,将人提起,苏眷配合的抬腿缠上男人的腰,极有安全感的抱姿。 慕时深勾唇,“怎么会,我恨不得你黏在我身上。” 苏眷盯着男人清冷精致的侧脸,忍不住弯了弯唇,“哼,谅你也不敢。” “老公你吃饭了嘛?我陪你再吃点?” “吃过了阿璃,一会儿九点我有个国际会议。”慕时深将人轻放在沙发上。 苏眷点点头,“哦,那好吧,那慕总,请问您一会儿喝茶还是喝热牛奶呢?” “阿璃,还有别的选择吗......比如.......” 慕时深凤眸含笑,又解了一颗衬衫扣子,凑近她,声线低沉暧昧,极具蛊惑侵略的视线紧盯着她,什么意味,苏眷再清楚不过。 “吧唧”一声。 苏眷仰头迎上去,亲在了男人的唇边,一触即离。 “这个呢,可以吗慕总?” 苏眷偏头,明眸似水,像疏雨后的窗,盛了满眼的光和欢喜,亮晶晶地望着他。 慕时深喉结滚了滚,声线微哑∶“苏秘书不太专业,不是很可以。” 说完,他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就覆了上去。 “唔……” 苏眷抵着他的胸膛,企图留出细微空隙去稍稍喘息。 安静的空间里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苏眷后背靠着沙发,修长细腻的颈项难耐的弯起,屈指抓着的抱枕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老公……你、你一会儿要开会的……”苏眷推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人耳根都全。 慕时深停在她的唇边,搂着她的腰紧了紧,起身。 “苏秘书说的对,我们应该去书房......” 月光如水,繁星点点,透过寒夜的薄雾,虚虚晃晃的落在书房的地板上。书页轻响,桌面上的纸笔被遗忘,灼热的气息让冬夜里多了丝暖意。 归于平静时,苏眷懒懒地窝在男人怀里,亲昵地蹭来蹭去,撒着娇∶“老公,这次去y国真的不能带着我嘛,我不会打扰你的......” 男人坐在沙发上,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的精致锁骨覆着一个淡红色的牙印,带着情欲后的蛊惑。 “阿璃这次比较复杂,我怕顾不上你,只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嗯?”慕时深眸色幽深,放在苏眷脑袋上的轻抚地顺了顺她的长发。 苏眷倾身,搂着男人腰身的手紧了紧。 一个星期,有点长。她知道他要工作,而她不能不懂事,可是语气还是难掩低落,“知道了老公。” 慕时深吻了吻她的额角,声质回归了一贯的清冽,“乖阿璃,我去开会。” 苏眷松手放他离开。 虽然刚刚很累,可是没有慕时深在身边她睡不着,于是百无聊赖的窝在书房的沙发等慕时深,顺道刷起了微博。 微博她每天都在更新一条日常,有生活的,也有关于慕时深的,虽然没露脸,但也难掩他的绝色。 官方工作室那边一直是容姐在帮她打理,都是有设计有条理的,她不用担心。 网友粉丝们的留言要么是关心她的那部古装剧什么时候播,要么是猜她感情生活,隐婚老公是谁,还有关心她什么时候可以上综艺的……苏眷有时间就会挑几条主要的回复一下,一来是活跃活跃微博超话的气氛,二来也不至于完全脱离娱乐圈的生活。 男人一口流利英语引得苏眷忍不住抬眸。 低磁且有一丝丝的沙哑,和刚刚在她耳边的chuan\/息不一样,但是都好听。 微薄的月光倾洒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与慕时深清冽的气场极相配。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慕时深不近视,只是轻微散光。镜架上垂下来的银色细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泛着冰冰凉凉的质感。 苏眷忍不住弯了弯唇,她眼光真是极好。 她起身慢悠悠地走向书架,翻书打发起了时间。 整整一面墙的书,涉猎各种方面,历史、经济、政治……而这些书慕时深都看过。 苏眷随意抽了一本,连带着一张对折的纸也飞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她弯身捡起,本以为是哪一页的合同漏了出来,谁知打开,醒目的五个大字刺得苏眷眼睛生疼。 手术同意书…… 最后的署名是慕时深的亲笔签名。 苏眷拿着纸张的手颤了颤,强压着心底的惊慌和惧意,看完了内容。 是结扎手术的同意书。 苏眷勉强舒了口气,又庆幸又生气。她刚刚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可能,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大不了她再陪他一次,等他一世。 慕时深还在开会,苏眷余惊未消,压下心中惊惧与怒火,将一切归于原位,回到沙发安静地等着他。 她看了手术时间在下周一…… 苏眷闭了闭眼,所以他下周根本不是去y国出差,而是想瞒着她不声不响的把手术做了,怪不得不能带上她。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慕时深结束后,抬眸正对上苏眷的视线。 慕时深摘下眼镜,起身走向她。 “阿璃,累不累,怎么还不睡?” 苏眷仰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明明情绪平复了好久,开口还是微微颤抖∶“下周你一定要去出差吗?” 慕时深顿了一下,还是沉声道∶“是,一定要去。” “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不会给你添乱,我会照顾好自己,老公你带上我好不好?”苏眷起身,握紧拳头,语气也软了,依旧试图说服他。 慕时深看她眼眶隐隐泛红,只当她是舍不得,闹起了脾气,温声哄她∶“阿璃,只是出差一周,我尽快回来好吗?” 苏眷见和他说不通,找了个任性的理由,语气有些激动∶“我想你,很想你,我想让你下周陪我,哪儿也不许去可以吗?” 慕时深蹙眉,握住她的手,他不知道苏眷怎么了,但依旧想哄哄她。 “阿璃,别闹,我回来陪你好不好?” 苏眷眼眶微红,依旧固执道∶“我不管!我就是想让你下周陪我!” “阿璃,下周出差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我没法儿推。” …… 第162章 除了这件事情我都依你 “阿璃,下周出差行程已经安排好了,我没法儿推。” “出差?行程?”苏眷冷声,转身走到刚刚的书架旁,将那本书连带着那张签了字的手术同意书都扯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慕时深!你还在骗我!” 之前不知不觉隐匿的矛盾,因为这张手术同意书再一次爆发。 慕时深眉眼微蹙,弯身将那张掉落在地的同意书捡起。 “不会的阿璃,这是之前的签的,我下周只是去开会,这个手术我不做......” “手术内容我已经看了,日期就是下周一,慕时深你还在骗我!”苏眷说着,发红的眼眶盯着他像两眼小泉,泪珠不断线似的璞啦璞啦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慕时深我不懂,我不懂你……” “阿璃,别哭了。”慕时深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被苏眷躲开了。 苏眷胡乱地抹了把眼泪,星眸通红质问他∶“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还骗我出差,瞒着我,想偷偷去y国把这个手术做了,先斩后奏是吗?” “阿璃我同你商量你会同意么?” “不会!”苏眷掷地有声。 “慕时深,即便我们不要孩子,我也不会同意你去做这个手术!”苏眷说着,烫脸的热泪从她眼眶里又涌了出来,粉嫩的脸颊留下一行行浅淡的泪痕。 “阿璃,是我考虑不周,可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避\/孕方法,别生气了。”慕时深抬手想帮她擦泪,却被苏眷推开了。 “我不想,我也不许你去!”苏眷一字一句,夺过慕时深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洋洋洒洒落了个满地。 慕时深看她情绪激动,依旧想安抚她,冷静下来,和她好好说。 “阿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什么风险,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方式。” “不是,不是......老公,你别去好不好,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你做这个......”苏眷上前握住他的手,仰头,语气近乎带着恳求。 慕时深指节擦过她的眼角的泪珠,退了一步∶“阿璃,等我们想要宝宝的时候,我再恢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苏眷推开他,声音带着颤音,“慕时深,我不同意……” 慕时深看她哭得厉害,他知道无论如何苏眷都不会同意,只能狠下心。 “苏眷。” “你冷静一下。”慕时深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这次动了真格。 苏眷眼睫颤了颤,盯着眼前冷冽的男人,还是试图动摇他,“你一定要非去不可吗?你再依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阿璃,除了这件事,我都听你的。” 慕时深软的硬的都说了,即便退了一步苏眷依旧不听,他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没得商量了是吗?”苏眷握紧拳头,问道。 “是,没得商量。” 苏眷见说不通,抹着泪将人推开,往楼下走。 慕时深揉了揉眉心,抬腿追了下去。 “阿璃,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慕时深拉住她的胳膊往怀里搂,将人堵在了客厅。 苏眷扒他的手,试图从他怀里挣出来,像一只惹恼的小兽。 “你既然不听我的,我也不用你管!” “苏眷,别闹了!” 沉冽的声音落在苏眷的头顶,第一次男人严肃地吼了她。 苏眷停下动作,揉了揉通红的眼眶,眼泪落得更凶,最后汇聚在男人的手背上,直砸入男人的心底。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沉寂的客厅只有苏眷的抽泣声。 慕时深叹气,把人抱起放在沙发上,给苏眷倒了一杯温热水,哭了说了这么久肯定累了。 “阿璃你冷静冷静,你在家好好待着我让张妈来陪你,我今晚去公司。” 太晚了,她出去慕时深不放心。 “该冷静的是你,该反省的也是你,是你瞒着我,是你在骗我……”苏眷盯着他正要离开的背影,带着哭腔说道。 慕时深顿住,侧身,蹙眉沉声还是那句话,“阿璃,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以依你。” 看男人的背影远去最终消失。 苏眷伸出纤细的胳膊将茶几上的东西打了个稀碎。 “你走!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她窝成一小团,埋头将自己抱紧,一串串冰凉的泪珠从她手里一直滚到她的臂弯里。 “夫人,我的小夫人,怎么了这是?”张妈一进来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满脸担忧走了过去。 “张妈...呜......慕时深他......”苏眷说着抽噎个不停。 张妈心疼地顺了顺她的背,“好了夫人,不哭了,不哭了,夫人手烫伤了,我去拿药。” 来的时候张妈一眼就看到苏眷白皙的手臂上一片刺目的红,是杯子打翻时烫到的。 张妈安抚着苏眷涂好药,吩咐佣人将客厅收拾了一下,毕竟到处都是碎玻璃片,太危险了。 “小夫人,别哭了,张妈看了心里不好受。”张妈拍了拍她。 苏眷握住她的手,委屈道∶“张妈,慕时深他瞒着我,骗我去y国出差,去做结扎手术,他还让我冷静,他还让我冷静!” “是,小夫人别生气,张妈知道了,张妈站你这边,是少爷的错,张妈说他!别生气……” 苏眷抱着张妈的胳膊,脑袋昏昏沉沉的,眼泪珠子还时不时往下掉。 “小夫人...小夫人?”张妈摸摸她绯红的脸蛋,有些烫得不太正常。 “张妈,我...我头晕...难、难受......”苏眷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说完,模糊的视线里是一阵兵荒马乱。 原本阒寂沉静的夜,眷归苑灯火通明。 苏眷醒来的时候,已经次日清晨。 睁眼又是熟悉的天花板,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手上覆着沉沉的温度。 苏眷垂眸,就看到了还在身边熟睡的男人,眉眼还拧着。 苏眷抬起手抚了抚他的眉眼,慕时深因为担心她睡的不沉,感受到温度猛的便睁开了眼睛。 “阿璃,渴不渴?饿不饿?”男人轻轻地搓了搓她发凉的指尖。 “怎么还这么凉?” 苏眷酸肿的眼睛盯着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慕时深垂着眸,后悔的情绪愈发浓烈。 “低血糖,发烧了,手臂还烫伤了。”慕时深抿了抿唇,低叹一声。 苏眷依旧没理他,侧过眸,视线看向了窗外。 …… 第163章 姜妩∶卧槽! “我不去做手术了,慕夫人,我都听你的。”慕时深拗不过她,叹了一声,“不生气了好吗宝宝...” 苏眷闻言,忍不住倾身抱住他,隐隐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是害怕,是为我好,可我还是不想你去做那个手术......” “好了,我都知道,不哭了。”慕时深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还疼不疼?” 苏眷摇摇头,吸吸鼻子∶“不疼了已经,老公,我不是故意和你吵的。” 慕时深擦擦她的脸颊,“知道,我没有怪你,只想哄哄你。” “老公,谢谢。”苏眷贴上他的胸膛,红肿的星眸弯了弯。 慕时深听到苏眷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皱了皱眉,“我是外人?” “没有~”苏眷仰头看他,忽然想到什么,“还是不行,你给我拟份合同,我们签个字。” “阿璃乖,相信我。”慕时深将人抱进怀里。 苏眷看着他的侧颜吸吸鼻子威胁道∶“如果你再说话不算数,我就真的离家出走,再也不见你!” 慕时深闻言,凤眸暗了暗,捏紧她的腰,“阿璃又不要我?” “我……” “你去哪儿我追到哪儿,慕夫人这辈子我们生死都要绑在一起。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白头偕老。” 苏眷眼眶热热的,握住他的手,“我信你老公,就再最后让我一次...” 什么让不让,又哪有几次之说。 “我不想你伤心,”慕时深贴了贴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不烫。 “还难不难受?” “还有一点点,”苏眷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娇软,“你今天陪我好嘛老公......” “好,我陪着你,你要快点好。”慕时深亲了亲她,“一定要快点好,我还想让你当我的小秘书。” 苏眷弯了眼眸,笑了一声∶“那我岂不是抢了昀特助的工作。” “你是老板娘你最大。” 苏眷闻言,戳了戳他,“昀特助听到要伤心了。” “我只怕你伤心。”慕时深摸摸她的脸颊,温声说道∶“你好了下周就带你出去玩儿。” “嗯?”苏眷眼眸亮亮的看着他。 “下周不手术了,空出来的时间只陪你,给你赔礼道歉好么?”慕时深盯着她,眼底都是疼惜,“都瘦了。” “哎呀,我没怪你老公。”苏眷看他眼底的悔意心里不是滋味,调侃道∶“哼,你要好好养我,不许再骗我,也不许再惹我生气!” “好,为夫记住了,好好养我的阿璃宝贝,要娇养。”说着慕时深在她唇边落下真挚的一吻,分外怜惜。 苏眷拥着他的手紧了紧,“我爱你老公,我心疼你,也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我知道,阿璃,我一直都知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温存的氛围被突兀的敲门声打破。 是慕老夫人和慕老爷子。 “眷眷,好些了吗?”慕老夫人进来就将慕时深推到一边,看着苏眷没什么精气神儿的小脸,疼爱地摸了摸,“眷眷,受苦了,心疼死奶奶了。” “我没事儿了奶奶,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您和爷爷怎么还来了呢。”苏眷握住她的手,亲昵地蹭了蹭。 听到苏眷的话,本就憋着火的慕老夫人更是冒了三丈,“眷眷,张妈都告诉我了,都是这个混小子欺负你,有奶奶在,奶奶给你做主!” 慕老夫人是个行动派,说着夺过慕溥渊的黑檀木的拐杖就朝着一旁站着的男人呼了过去。 “奶奶!”苏眷心惊了一下,想去制止,不曾想男人连躲都不躲, “卧槽!”姜妩刚到门口就看着这么冲击的一幕,忍不住礼貌出声。 第164章 苏奕∶她拿的什么药 沉闷的一记声响毫不客气地打在仙容昳貌的男人身上。 眼看着第二棍就要落下去,苏眷慌忙出声∶“奶奶,出血了!” “怎么了眷眷?”慕老夫人手里的拐杖落了一半掉落在地。 “叫医生。”慕时深沉声,大步上前握住苏眷挂着点滴的手,按在医用棉花上,利落地将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来。 跑液了。 输液管里还残留着一段倒流回的血液。 姜妩在门口赶忙叫了护士,又给重新扎上,之前手背的输液针孔已经有些青紫。 “疼不疼啊眷眷?”慕老夫人轻轻地覆在苏眷的手腕处,满眼的心疼。 “没事儿了,奶奶,一点也不疼!”苏眷眨眨眸,说着另一只手圈住慕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奶奶,您刚刚吓到我了,您都高龄了,万一闪到腰怎么办,我心疼您...” 慕老夫人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丫头,心疼我老婆子是次要的,是心疼那个混小子吧。” “怎么会奶奶,我都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哦~”苏眷弯了弯眸,脸颊带了丝被戳穿的绯意。 “好好好,眷眷最讨奶奶欢心!” 慕老夫人摸了摸苏眷白嫩的脸颊,又道∶“那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奶奶再给你出气!” 苏眷∶“……” 苏眷笑了笑,大脑飞速运转地想着转移话题,随后看向了还在一旁看戏的姜妩,使了个眼色。 姜妩正眸秒懂,上前走了两步,礼貌道∶“慕奶奶,慕爷爷好~” “妩丫头?”慕老夫人看到眼前明艳姝丽的姜妩立刻就认了出来。 慕老爷子也认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妩丫头。” “哎,是我,慕爷爷,慕奶奶。”姜妩应声,弯唇笑了笑。 “你这丫头,好些日子看不到你了。”慕老夫人和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过来,让慕奶奶看看。” 姜妩走上前,大大方方展开手臂,“奶奶您看,没胖没瘦,还漂亮了是不是?” “是是是,妩丫头一直都漂亮!来找奶奶玩儿,奶奶惦记你......” 姜妩闻言,漂亮的狐狸眼都弯起,“好,我也惦记慕奶奶......” 姜家的情况慕老爷子和慕老夫人都清楚,也心疼姜妩从小的遭遇。更何况姜老爷子姜晋枫和他们是大学同学,一直都有来往,姜妩也是半看着长大的,总有情谊在。 考虑到苏眷还病着,慕老爷子和慕老夫人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姜妩刚好来医院拿药,碰到了慕昀,才知道苏眷在医院里,刚到病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碰到刚刚那惊人眼球的一幕。 “慕、慕总,我刚刚不是故意偷看的,是门没过关,就凑巧……你懂的。”姜妩尴尬地笑了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苏眷那边凑。 慕时深漆黑的凤眸落到姜妩的手上,声线凛冽∶“离我夫人远一点。” ??? 瞧瞧这霸总语录,够麻的。 姜妩心里吐槽,面上微笑,“当然,慕夫人完璧归赵。” 说着姜妩麻溜地站起身,给霸总腾地儿。 “扶光你怎么来医院啦?你也生病了?”苏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姜妩,貌似不太对劲。 姜妩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a字针织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腰间的一条黑玫瑰的垂坠感吊饰,坠到大衣的下摆。 只不过脖间多了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可她知道姜妩是一直不喜欢戴围巾的。 这就很不对劲。 姜妩愣了一下,狭长的狐狸眼闪过一抹心虚,“我?我来拿药,咳咳,感冒也是感冒。” 姜妩虚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咳了咳,“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这个感冒...咳咳...也该喝药了,咱们改天约......” 不等苏眷再次发问,姜妩早已没了身影。 溜得极快,她的强项,肯定有鬼! 姜妩走了没一会儿,苏奕就拿着吊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苏奕敲了敲门,懒洋洋的音调传了进来,“查房。” 苏眷正愁没地方打听姜妩的事儿呢,这不就来了一个。 “哥你查错人了。”苏眷开口。 “没查错,你哥我就是来查你的,顺带看看妹夫伤没伤到腿。” 苏奕视线落在慕时深的大腿上,听人护士说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棍啊,毕竟也没人比他更熟悉那感觉了。 慕时深抬眸,冷冽的视线落在苏奕身上,“已经看过了,不劳大舅哥费心。” 这声“大舅哥”苏奕听得极为顺耳,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听,爱听,多喊,大舅哥才向着你。” 苏眷眼皮跳了跳,及时转移了话题,“没药了,苏医生。” “成。”苏奕指尖抵着瓶口晃了一下又重新扎进去换了一瓶药。 “最后一瓶了。” “嗯嗯。”苏眷点点头,又问道,“哥,扶光生病了?” 苏奕眉眼微顿,“没有,怎么了?” “你这么确定?” 苏奕笑了一下,“我是医生,我女朋友生不生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扶光答应了??”苏眷有些不可置信,随后怀疑道∶“你没威胁她吧?” “???”苏奕抵了抵后牙槽,气笑了。 “我是你哥,这么诋毁我,嗯?苏、阿、璃、” 苏眷撇嘴,“我可没有,是扶光感冒了刚刚才来医院拿药离开,这不问问你这位大医生嘛...” “她拿什么药?”苏奕闻言愣了一下,他记得他昨天晚上才见了她。 “感冒药啊,你看你,大忙人,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女盆友~”苏眷拐着音调调侃他。 “喝水,阿璃,一会儿吃饭。”慕时深将吸管递到她的嘴边,温热的手不停地搓着她微凉的指尖。 “看来大舅哥老房子着火了。”慕时深说话不温不凉,嘲讽十足。 苏奕看着夫妻俩一唱一和,眯了眯眸,咬牙道∶“查查就知道了。” 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帮我查一下,今天上午一位叫姜妩的患者在京都医院拿的什么药......” 第165章 连孩子名儿都想好了 “帮我查一下,今天上午一位叫姜妩的患者在京都医院拿的什么药。” “苏医生,请稍等。” 须臾对方回道∶“苏医生,她挂了妇科,随后拿了一盒...避孕药就离开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客气了,苏医生……” 挂断电话,苏奕捏着手机眸光暗了暗,转身走了出去。 苏眷清亮的眸子转了转,看向慕时深,问道∶“老房子着火?你是不是都知道,嗯?” 慕时深无奈道∶“阿璃明鉴,我不知道,猜了猜。” “老公,那你和我说说嘛...”苏眷盯着他,磨他。 慕时深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舀了勺粥试了试温度递到她嘴边,“阿璃先吃饭,泠悦轩的清粥小菜,都是你喜欢的。” 苏眷莞尔,“谢谢老公~我自己吃,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呀?” “好。”慕时深凤眸染笑,低声应道。 “一会儿要乖乖吃药,才能快点好。” 苏眷一听眼巴巴地瞅着他,找到时机就撒娇∶“老公,你一定要喂我,很苦的很苦的...” “慕夫人,乐意效劳。” ———— 医院地下车库。 “姜扶光,在哪儿?”苏奕敲了敲方向盘,语焉不详道。 那头正在换衣服的姜妩不明所以,“在家啊,怎么了苏奕,什么事儿?” 苏奕皱了皱眉,发车,“行,我去找你。” “哎,等等,苏奕!”姜妩抿了抿唇,将口红盖子扣上,接着道,“我现在要出去了,你电话跟我说吧。” 苏奕垂眸看了下腕表,不到九点。 “你去哪儿,我送你。” ??? 姜妩一头雾水,“怎么了苏奕,我就去姜氏开个会,我又不是去偷\/情......” 苏奕听到“偷\/情“两个字十分得别扭,直接道∶“十分钟后下楼。” 姜妩∶“……” 京都医院距离姜妩住的悦澜府邸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苏奕来快些,十分钟绰绰有余。 苏奕到悦澜府邸楼下等了一会儿,姜妩才慢悠悠地下来。 她长得扎眼,刚出小区门口就看到她了。 今天她很不一样。 雪纺的白色衬衣搭配剪裁简约精致的黑色西装外套,下面是一条宽松的黑色高腰长裤,勾勒出细细的腰线,一只手就能掐过来。 红底黑色高跟鞋,让她本就修长的身姿更添气场。及腰的茶色卷发随着走路的幅度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看得人心痒。 姜妩一眼就认出了苏奕的车。 她走到副驾敲了下车玻璃,上了车。 “吃饭了吗?”苏奕开口。 “吃过了,苏医生。”姜妩摘下墨镜,露出那张精致妩媚的小脸儿,揶揄道∶“苏医生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当我的司机?” 苏奕挑了下眉,“今天没有苏医生,只是苏助理,给个机会小姜总?” 姜妩闻言忍不住侧眸看他,“你又打什么主意?” 苏奕看她这副警惕的模样,差点气笑。 他索性冷笑一声道∶“你猜猜。” 姜妩细细地想了想,“图钱的话,我有但是你的资产也不少,但话又说回来,没人嫌钱多不是...” “图人的话...”姜妩顿了顿,想到刚刚医生说的那些话,绕是她也忍不住红了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身子还没好,你忍忍......” 苏奕听姜妩絮絮叨叨,太阳穴突突地跳。 红灯前,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停下来。 车内,苏奕侧过身,朝她看过来,盯着她沉吟了几秒,缓缓道∶“姜妩,在你眼里我是土匪么?” “……” 姜妩沉默了一阵,摸了摸鼻尖,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有你给我做助理我荣幸之至。” 刚好绿灯,姜妩忙指了指,“绿灯了。” 苏奕收回视线,油门踩深了几分。 姜氏集团。 “小姜总好!”前台小姐礼仪极好,笑得得体弯了下腰。 伸手不打笑脸人。 姜妩朝她点了点头,走向了专用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外面就炸了锅。 刚刚的前台小姐转手把两人的背影照发到了公司群里,发了条消息。 ——快来慧眼识人,小姜总后面的男模是谁啊!!长得帅啊! ——小姜总带来的??! ——以前小姜总都是自己来开古董会啊,连个助理秘书都没有,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楼上说的千真万确,因为小姜总带着男妖精刚从电梯出来进了会议室。 ——已目击,是个男妲己,简直不要太般配! ——我见过这个男模!在娱乐头条上,是世锦娱乐的总裁! ——好样的,咱们小姜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这门婚事我先准了! ——+1 ——+2 …… ——+n 会议室里的姜妩、苏奕还不知道群里已经开始默默给他们“准备婚事”了,就连两人的孩子名儿都想好了,想得长远且激烈...... 第166章 眼神不停地往她助理身上瞟 会议室里,随着姜妩和苏奕的进来,氛围静了一瞬,随后一众人等就开始犯起了嘀咕。 在场的有见过苏奕的,也有只听过没见过的,更不乏有想见见不到的,反正一群老东西各怀鬼胎。 姜妩懒得理他们,直接坐下,摘下墨镜递给了一旁的苏助理。 苏奕十分适应自己的身份,极顺手就接了过来,别在了衬衫的领口,扬起的嘴角压了压,没压下去。 “咳咳,大家稍等,姜总还没来。”说话的是坐在姜妩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略肥胖,油光的面孔上泛着肥腻的红光,嘴角总是挂着虚假的笑,鹰隼般的眸子里那抹阴险暴露无遗。 是张继华,和姜凛泓蛇鼠一窝,而且会议室在座的人除了姜凛泓和姜妩就是张继华的持股数最多。 张继华只有一个独子张少尘,被宠的没边,要星星不给月亮,废物一个。 张少尘这人跟张继华一样,色字当头,不知道嚯嚯了多少小姑娘,之前还骚扰过姜妩,被打进了医院,这才老实了几天。 “阿妩啊,好久没见过你了,旁边这位是?”张继华客里客气地说着,森森的目光看向姜妩,像是期待已久的猎物。 会议室里时刻留意着姜妩这边的动静,听到张继华问到苏奕,都停下交谈,侧着耳朵听,今天这位苏总是以什么方式在场的。 姜妩不喜欢张继华那阴湿湿的目光,侧了侧身,敷衍地回了句∶“他是我新招的助理,苏奕。” 众人得到回答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看向姜妩的目光有震惊的,有怀疑的,也有畏惧的。 世锦娱乐的总裁来给一个小丫头当助理?? 可是旁边那慵懒淡然的男人看姜妩的眼神也不像是一个下属在看老板的眼神啊...... 似乎有点腻人...... 众人的目光在姜妩和苏奕身上流连不停,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正想要追问下去,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是姜凛泓。 姜凛泓匆匆忙忙地进来,刚要开口,目光就触及到姜妩身旁站着的男人,到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苏、苏总,您怎么在这儿?”姜凛泓赶忙走过去,将主位上的老板椅推过来,打笑道∶“您怎么站着,您坐您坐...” “我们正要开会,要不我陪您去办公室坐坐?” 苏奕退了几步,懒懒抬眸,说道∶“姜总,今天没有苏总,我只是小姜总的一个助理,可不要叫错了。” 姜凛泓闻言愣了几秒,脸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坐着转笔的姜妩,随后扯了扯唇,尴尬地笑了笑应了声好。 “会议开始吗?”苏奕随口问了嘴,也不知道和谁说的。 姜凛泓点点头,硬着头皮坐了下来,说了句∶“今天的股东会正式开始。” 如果有重要的议题姜氏内部每周都会开股东大会,这次会议就是商量姜氏产业是否向y国市场拓展的事项的。 “关于姜氏产业是否向y国市场拓展事项请大家举手做个表决吧。”姜凛泓说完,作为先锋率先举起了手。 随后其他的股东也陆陆续续地跟着举了起来,毕竟姜凛泓和他们几个老东西刚刚说了那么多市场拓展的利益和好处,一个一个的老油条们怎么能不心动呢? 姜妩看着场上的局面,冷笑一声,问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想请问姜总,我们姜氏和y国的纪氏集团相差的可不止是一个层级,他们为什么这么不计回报地帮助我们?因为我们是潜力股?” 姜凛泓目光冷了冷,说道∶“我们和他们有合作,他们也会有一定的回报,而且纪氏也想进驻我国的市场,这都是双向的选择。” “双向?”姜妩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脑海里都是田姨的话—— 【阿妩,你要小心,他们要拿你的婚事作为商业交易的条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姜妩收回思绪,停下手中的笔,眸光凌厉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我想请问诸位,我国市场同类型企业这么多,比我们能力强的更是数不胜数,如果你们是纪氏集团,你们会选择姜氏吗?姜氏是最好的选择吗?” 大家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各异。 姜妩巡视了一圈心中了然,看来这里面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呵…… “不过也不一定,”姜妩指尖扣了扣桌面,打断道∶“如果姜氏刚好能达到纪氏的其他附加条件,就比如联姻......” 话音刚落,众人的眼神齐齐地落在主位的姜凛泓身上,连带着姜妩旁边一抹无法忽视的威压。 这次开会他本来只想让姜妩举手表态即可,如果她同意了那联姻的事回家再通知她,谁成想这死丫头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姜凛泓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哈哈说到这儿,那我就插一条题外话,下个月十一月十一纪家小少爷纪安和姜家长女姜妩在岚庭举办订婚礼,稍后请柬会送到各位家中,还请各位到时赏光参加小女的订婚宴......” 没有想象的一声声道喜,气氛却是格外微妙。 姜妩看他们低头的低头,喝水的喝水,只是那眼神时不时都往......她助理身上瞟? 呵,这是摸不准她和苏奕的关系提到她的婚事瞬间都默不作声了。 真是有意思。 姜妩也学他们侧眸看了看一旁的男人。 他手肘倚着她身后的靠背,姿态散漫地抄着兜,这哪儿像是来当助理的,分明是来搞视察的,偏偏那群老东西还拿他没办法。 男人似是没想到姜妩会转头看他,他轻挑了下眉,嘴角漾起弧度,“怎么了?渴了?” 说着他长臂一挥,拿过桌上的矿泉水拧开,递到她唇边。 姜妩顺手接过,弯了下眸,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苏助理。” 姜凛泓看没一个人应声的,脸色有些不好道∶“刚刚各位可都是举手通过的,怎么现在不该给姜某和小女道声喜吗?张总说呢?” 被点到的张继华佯装停下手中的笔,阴森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到姜妩身上,桀桀地笑了起来,“姜总,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是要听听小辈的意见的,小姜总意下如何?” 第167章 姜妩∶我乐p乐 “姜总,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是要听听小辈的意见的,小姜总意下如何?” 姜妩抬眸,“在座的都是集团的老人了,也算是我的叔叔们,刚刚你们举手举的都挺痛快的,那姜氏和纪氏联姻你们是不是也该出一份力?” “啊这...这......” 这让他们怎么出力?纪家小少爷也不能是个......弯的吧? 他们虽说外头情儿也不少,好歹都是女人,还没玩儿过这么花的...... 姜凛泓听得眉心跳了跳,厉声∶“姜妩别胡闹!” “胡闹?”姜妩闻言挑了挑眉,起身,高跟鞋的敲击声在这个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怎么?姜氏是我一个人的?我也不是为难各位在座的叔叔们,可是姜妩没办法啊,这世道总要为自己争一争。李叔你说呢?” 姜妩停在李向明旁边,手臂搭上他后面的靠背,她垂眸,眼尾红红的,那模样颇有几分可怜。 “爷爷在时,李叔您是最疼我的,现在阿妩有难了,李叔不能为阿妩说句公道话?” 李向明汗颜∶“……阿妩,这...这...我......” “我记得李叔有一对双生女,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知书达礼,我想如果李叔愿意割爱的话,那......” 李向明一听,炸了毛,连忙摆手道∶“不,不,阿妩她们不成器,更何况现在在国外进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啊,”姜妩点了点头,抬眸扫了一眼,锁定目标,“那既然李叔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张叔呢?” 张继华对上姜妩视线,潋滟却满含冰霜。 他眼皮一跳,“我?阿妩糊涂了,我只有一个独子,就是你少尘哥。” “嗯?张叔这话不对,您格局打开些,私生女也可以的呢......” 张继华唇角僵住,满脸黑线,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嘲讽,简直奇耻大辱,别让她落到他手里! “够了!”姜凛泓满脸通红,厉喝一声,大手拍在桌子上,结束了这场闹剧。 “会议到此结束,大家自便吧!”姜凛泓阴沉着脸,直直地盯着姜妩,那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那就走吧,苏助理。你不走,他们不敢动。”姜妩朝苏奕勾了勾手,那双上挑的狐狸眼隐隐带了笑意,红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直接让年过半百的人颜面扫地。 “姜总坐着。”苏奕看姜凛泓要起身,抬手制止了他,他依旧笑着,可却看得姜凛泓头皮发麻。 “感谢姜总让我看完这么精彩的一场戏,各位的表现,苏某都记下了,以后必当答谢。” 苏奕走到姜妩身边,将墨镜帮她戴上,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独留一室的人风中凌乱。 众人气的咬牙∶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小姜总,接下来去哪儿?”苏奕侧眸,单手掌着方向盘,燃了支烟。 姜妩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温声道∶“回家,补觉。” “好。你歇会儿,到了我叫你。” 姜妩闭着眼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蔫蔫儿的,有些不大习惯。 他本来是来抓她偷吃避孕药的,谁曾想时机不对,就临时兴起陪她来开会。 可刚刚哪里是开会,分明是那群老东西一点一点地想榨干她的价值,一个一个地想把她瓜分蚕食殆尽了才好。 可偏偏她坐在那儿,不惧不怕,像那悬崖峭壁凌霜而立的红梅,明艳而坚韧,颜色敛于枝头,不怕风欺雪压。 他很庆幸他陪她来了,不至于她独自一人。苏奕忽然觉得做她的助理很有必要,想让她借他的势,不会那么艰难。 苏奕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捻灭了指尖的烟,调了下车内的模式,发动车子,驶向悦澜府邸。 这一觉,姜妩只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无底洞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中途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就又沉沉睡去。 等再醒来时天都要黑了。 姜妩坐在床上,懵懵的,想看看窗外却被厚重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五点半。 这也睡得太久了点。 正要下床,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是苏奕。 “醒了?来吃饭,午饭叫你睡得跟只小猪儿似的,哼哼唧唧就是不起。”苏奕说着走近,抬手压了一下她额间飞起来的卷发,呆呆的。 姜妩被他说的脸红了几分,迷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难得带着几分睡醒后的娇意。 “……我,我没听见。” 苏奕看她迷迷糊糊的,想逗逗她,启唇漫不经心地道∶“听见了也装听不见,我哄你你肯定偷着乐。” “……”我乐p乐...... 第168章 哪里来的妖精要害我! 姜妩∶“……”我乐p乐! 苏奕单腿屈膝蹲下来,修长干净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腕,温声道∶“穿鞋,吃饭。” 姜妩不适地缩了缩腿,没能抽出来。 她脚指头蜷了蜷,“我自己可以穿的......” 她平常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这么伺候过她,有些不太习惯。 “你今天不上班吗?” 苏奕拉起她的手往餐厅走,眸光落到她的头顶,勾了勾唇∶“我现在不就是在上班么?” “嗯?” “我是你助理,工作兼生活的那种。” “你面子那么大给我当助理,我该给你开多少工资?” 苏奕拉开凳子让她坐下,给她盛了碗汤,“不高不高,你给得起。” 姜妩看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有虾仁滑蛋,芦笋炒牛肉,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红枣山药排骨汤。 简单,清淡,最主要是养生。。。 “我感觉给不起。”姜妩指了指桌上的菜,“都是你做的?” 苏奕在她旁边坐下来,给她夹了一个西兰花,“怎么,看着不像?” “……像。”姜妩喝了口汤,很鲜,好喝。 “你一周的食谱我都给你写好了,做了个表格,一会儿发给你。” “啪嗒”一声,姜妩手中的勺子掉落碗底,抬起眸子,震惊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苏奕,你别逗我。”姜妩放下手中的碗,瞬间都不敢吃了。 “你给我食谱也没用,我不会做饭。” 苏奕挑眉,嘴角挂起一抹淡笑,依旧自顾自地给她夹菜,“又不让你做,我给你做,快吃,待会儿凉了。” ??? 姜妩以为自己幻听了,他说的什么玩意儿? “小姜总不用支付我工资,只需要在这儿给我块地儿住就行,主要是方便照顾你。或者小姜总去我那儿也可以......” 姜妩可算听明白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算盘珠子快崩她脸上了。 姜妩黑脸∶“苏奕快摸摸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苏奕眯眸,低笑了一下,散漫漫地开口∶“你又不是没亲过,多厚你不知道?” “……”姜妩看着他,夹起一块西蓝花放在嘴里狠狠地嚼,仿佛嘴里的西蓝花姓苏名奕。 “不行!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就不劳苏总大驾了。” “女朋友,真的不行么?” 姜妩手一抖,心没软,一字一顿道∶“不、行、” 苏奕垂眸,抿了一下唇线,“好吧,我只是想照顾你,可能是我的身份还不够格吧,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去姜家下聘,把男朋友升到未婚夫这样可以么?” 姜妩听得眼皮直跳,“苏奕别闹,我不会结婚。” 苏奕皱了皱眉,眸光凝在她身上,“那...你想一直和我谈恋爱?” 姜妩∶“……” “可是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只想对我耍流氓不想负责......” 苏奕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说出的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姜妩惺惺地笑了笑,“不是,一个一个地都去姜家下聘,都便宜姜凛泓了,我这是心疼你的钱,心疼你哈,别像纪家那个大傻子似的。” 远在y国的纪家大傻子∶……我真栓q! 苏奕听得勾了下唇,抬眸,那双清墨似的桃花眼深邃似潭,“我不像他,我给你,但姜家我必须去,我得表态,省得你那渣爹总想着把你嫁给别人。” 姜妩张了张唇,欲要说什么,一旁的手机响了。 【纪千澈】 苏奕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三个字,目光沉沉了。他扯唇,“纪家那大傻子来电话了。” “???”姜妩没多想,指尖按下了接听键,本想放到耳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免提。 她正要开口询问,对面先发制人,断断续续的嗓音从手机传来,软且略带酒后的哑意。 “姐姐,你、你在哪儿,我找不到周言了......” 姜妩瞬间心中警铃大作∶“!!!” 汰!哪里来的妖精来害我! 姜妩偷瞄了一眼一旁的男人,正泰然自若地吃饭,心中舒了口气,应该是没在意。 “那个,你是不是喝多了?给周言打电话了吗?” “我...我就喝了一点儿,周言的电话我打不通......” 姜妩闻言皱了皱眉,边回着边注意身旁男人的动静。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在妄愿008房间。” 姜妩听到这儿,松了口气,“好,你在那儿等着,别乱跑,一会儿会有人接你。” “好。” 得到对方的回应,姜妩赶忙挂了电话。 “去接人吗姐姐?”苏奕说着,放下碗筷,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第169章 阴盛阳衰 “去接人吗姐姐?” 姜妩正要点开言非通话的手指一顿,转而跳到了微信,给言非发了条消息,随后按灭了手机,起身走到男人身边,指尖点了点他的肩膀,侧眸。 “这么乖,那姐姐回来再宠幸你,嗯?” 姜妩漾笑,手还没离开,就被一股力道扯了回去,结结实实的就被按在了怀里。 苏奕扣着她的后颈,勾魂的眼眸微动,温烫的指腹擦了擦她艳丽的唇,语调平淡的不像话,“阿妩别气我,你知道的我最吃这一套。” 姜妩缩了缩脖子,感觉不太妙,不敢再在老虎头上拔毛,忙握上他的手,拍了拍,“我知道我知道,这点自觉性我肯定有,我让别人去接他了。” “那小子不是好东西,我不想你去,宝宝......”苏奕俯身贴了贴女人的脸蛋,勾人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嗓音透着几分委屈。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讨得媳妇儿的欢心。 苏奕向来奉为真理,也用得个淋漓尽致。 该说不说,姜妩也吃这一套。 姜妩听到他的称呼,不自然地撇开脸,“我有名字别瞎叫,而且纪千澈我只和他搭过戏,朋友而已。” “可是他觊觎你。” “没有,你想多了,你又没怎么见过他。” “他都使手段要和你订婚了,还不是觊觎......”苏奕委屈。 “我跟他订哪门子婚,明明是纪安...纪安?”姜妩明白了什么,皱了皱眉,“纪千澈是纪安?” 苏奕嗯了一声,将姜妩抱坐起,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吹着耳旁风。 “这个男人有心机的很,用小名骗我的婚。” 姜妩由他抱着蹙了蹙眉心,她倒是疏忽了查查这个纪家小少爷,只听过田姨提过纪家来人明里暗里地说这个小少爷有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疾,给了姜家许多好处,又有安歆柔的百般撮合,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曾想纪安是纪千澈...... 所以,这是故意的么...... 姜妩思索着,忽然感觉颈间一阵刺痛,拉回了她的思绪。 “嘶...”姜妩推了他一下,佯装恼怒,“苏奕,你属狗的?” 苏奕舔了舔唇,嘴角挂着一丝不恭的笑,他哑声蛊惑,“我不属狗,我属你,宝宝。” 姜妩听到那两个字,狠狠地地捂上他的唇,命令道∶“不许瞎叫!” 他挑眉,微翘的桃花眼含着笑意,眸色似点漆,清墨侵染般,深邃又深情,蛊惑人心。 姜妩被他看得发慌,收回手,就要推开他,却被男人有力的小臂圈住她的腰身,将人拉了回来。 “干什么?” “吃饱了吗?”苏奕问她。 “吃饱了,我去洗个澡。”姜妩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苏奕箍着她的手没动,“你吃的太少了,再吃点儿,空腹喝药不好。” ?!! “我、我没病,喝什么药!”姜妩有些炸毛,视线飘忽,心虚地不行。 “哦?宝宝讳疾忌医可不行,阿璃让我监督你。”苏奕握住她的手,默不作声搭上了她的脉。 姜妩一猜就是苏眷告的密,她挣了挣手腕,“我就是早上有点咳嗽,拿了点药,我没病……” “不对。”苏奕三指按住她的脉搏,眉头皱了皱,又道了一声,“不对。” 姜妩看他神情凝重,身子一下子僵住,试探地问道∶“你不是西医吗?” “小生不才,中西医都通些。” “……” 俗话说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姜妩一向惜命,手腕配合地伸了过去,紧盯着他的神情,“我、我没事儿吧......” 苏奕眉头没松,启唇说道∶“换只手。” 姜妩没见过苏奕这么沉重过,二话没说,乖乖地将手伸了过去,沉吟了一会儿,“怎么样?” 苏奕抿了抿唇,缓缓吐了几个字,“你有点...阴盛阳衰。” 姜妩愣了一下,回过神,直接给了他一拳,“苏!奕!” 苏奕反握住她的手,凑近了些,“我没骗你,妇科的陈医生没和你说?” 姜妩抽出手,推开他,妖媚的眉眼染了几分韫色,“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那阿妩吃避孕药做什么?” “我没吃。”姜妩下意识地反驳,“我以防万一的还不行...” 苏奕起身走到姜妩面前,捏着她的肩膀转过身,精致的眉眼间没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和慵懒不恭,神色郑重道∶“姜妩,在你没彻底接受我之前,我不会让孩子横亘在我们之间,那是绑架,你始终是自由的,我了解你的过去,在这段感情里我会杜绝一切你的不安,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在一个爱和圆满的家庭里。” 姜妩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心弦蓦的一颤,慌忙地垂下了眼帘,垂在两侧的手揪紧了布料,喉咙有些涩。 苏奕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发红的眼尾,哑声道∶“小姜总,你一定要好好考验我,知道么?” 感受到他薄唇的温度,姜妩眼睫颤了颤,心中某种东西飞快地闪过就了无踪影。 “哦,知道了。”姜妩不自然地应了声,拍开他的手,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压下心底的异样。 这么煽情的场合她还不太适应。 苏奕没跟过来,在收拾餐桌。 颀长的身影穿梭在厨房之中,衬衫半挽在小臂处,头顶的灯光从上打下来,给他精致的面容罩了层淡淡的阴影。 她不会做饭,平常也都是外卖打发打发,厨房里更不要提有什么食材了,恐怕比她脸还干净,可现在厨房都被苏奕塞的满满当当的,姜妩忽然觉得这偌大的房子有了烟火气,好像有这样一个男朋友还不错。 姜妩收回视线,打开了一瓶红酒,酒瘾犯了,有些馋。 就在她倒第三杯的时候,一双大手覆了上来,紧接着耳边就是那熟悉的慵懒散漫的声音。 “阿妩,你知道阴盛阳衰怎么治么?” 第170章 梵音寺∶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 “阿妩,你知道阴盛阳衰怎么治么?”他问。 姜妩盯着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双好看的手,目不转睛,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怎么治?” 苏奕从她手里抽出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说,“我阳盛阴衰,我可以免费陪你治疗,阿妩配合就行。” “……” 姜妩微笑,“你是医生还是奸商,还是你在嘲笑我没有智商。” 苏奕晃了晃高脚杯,皱了下眉,一本正经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古书都有记载,双修互补,阴阳相和,不过你的症状有点特殊,需要好几个疗程,我就受累点也没关系。” 姜妩闻言,差点给气笑了,“苏奕,你是医德一点没有,胡诌的本事你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苏奕挑眉,不置可否。 他放下酒杯,俯身将女人娇软的身子整个圈在怀里,勾唇道∶“在你这儿,别说医德,我守住道德都是我的底线。”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姜妩的耳边,沉哑磁性的声音一点一点钻入她的耳朵里,明明男人没喝酒,却依旧迷离的醉人。 薄唇落在她的耳畔,男人引诱她,“宝宝,不信你摸摸......” 他将姜妩转过来,牵起她的手摩挲着,凑到唇边,吻了吻。 男人声音暗哑一片,“宝宝试试...” 随后—— 烫得惊人。 姜妩猛的抽回手眼皮跳了跳,拒绝,“不行,会咬人。” 虽说最亲密的事儿已经做过,那也是灯下黑,可现在......孤男寡女,灯光大亮,毫无依托,格外羞耻。 “不会,喜欢你还来不及......”苏奕说着重新将她的手拉过来,堵上了她的唇。 “苏奕,你...你放开...”姜妩呼吸受阻,说话断断续续,她一只手被男人控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却被男人抵在了吧台侧壁上。 姜妩绯红的眸子,染了春色,裹着潮气,想控诉却无力。 那对圆润的耳垂,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羞意难遮,红得滴血,剔透的像颗颗红宝石。 姜妩张唇,正要咬他,男人却先一步离去。 苏奕放开她,舔了舔唇,垂眸盯着某处看,他抚上她的细颈,有意无意地碰触她红透的耳尖。 姜妩身子僵了一瞬,随后窸窸窣窣的感觉遍布全身,脚趾都蜷了蜷,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姜妩浑身上下,苏奕都熟悉透了。 察觉到女人熟悉的反应,他极恶劣地勾起笑,嗓音低沉∶“镇定点儿,别抖。” 姜妩咬唇,仅剩的力气气恼地拍开他的手,“那你别乱碰!” “嘶,力气不小。”苏奕抵了抵后牙槽,扶着软成水的她,抬起手背给她看了一眼,“红了,工伤,你得赔我。” 姜妩扫了一眼某处,看得心惊,头一次没反驳顺着他说,“你要多少我转你。” 苏奕低笑一声,打横将人抱起,朝客厅走去。 “不要钱,要次。” 姜妩眉心跳了跳,继续装傻充愣,“你说转钱转几次,我听你的...” “听我的?”苏奕眯了眯眸,问道。 “听、听你的。” “成。”苏奕把人放在怀里,拿过她的手机,点了几个数字,解锁。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姜妩问。 “猜的,你生日。” “……”好吧。 苏奕打开wx,置顶,改备注,随后点开他的聊天界面,将手机塞到了她手里。 一通操作,可谓典范。 “……转多少?”姜妩盯着屏幕顶端的两个字的备注——宝宝,一时有些认命。 苏奕愉悦地亲了亲她的嘴角,模模糊糊道∶“多少都行,听你的...” 姜妩刚点开转账,就察觉肩颈一凉。 本是为了睡觉舒服,她穿了一条宽松版的白色纯棉裙子,这下方便了男人。 都快给她褪光了。 “苏、奕、”姜妩去扯他做乱的手,咬牙切齿道,“说好了转钱的!” 苏奕嗯了声,亲亲她,大手也趁隙探入了裙子的下摆。 “也说好了你听我的。” 男人力气大,姜妩顾上顾不了下,她怒斥∶“你又说话不算数!” “算数的,你转你的钱,我要我的次,不是么宝宝?” “……” 真是他大爷的! 姜妩说不过他,眼尾通红,像只被惹毛的小狐狸,气急了,张口咬在他的肩膀处。 苏奕闷哼一声,覆在她腿上的手动了动,就让姜妩卸了力。 他安抚得亲亲她的眉眼,喟叹道,“阿妩...阿妩...我的好阿妩,乖一点,嗯?” “……” 箭在弦上时,可巧不巧弦断了。 苏奕太阳穴突突地跳,呼吸沉重地起身,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 “什么事?” 对方说了什么,苏奕闭了闭眸,支起手臂,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好,我知道了,十分钟后到。” 苏奕挂了电话,将一旁的外套给姜妩披上,说道∶“有台紧急手术,我得过去,你先睡。” 姜妩一听就乐了,瞥了一眼他不听话的某处,潮红的眸子看着他,“善解人意”道∶“我会想你的,宝、宝、” “……” 苏奕整理好衣服,虎口处掐着她的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眯了眯眸,微笑道∶“有本事就等我回来。” 姜妩看他离开的背影,慵懒地舒了舒身子,大仇得报般地哼起了曲儿。 切,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许是和慕时深说好出去玩儿的副作用,苏眷的感冒在周日准时痊愈了。 苏眷一直想去海边,慕时深就带苏眷去了b国,私人飞机很快,不出一天就到了。 两人也不用收拾什么行李,因为在b国慕时深也准备了他和苏眷的一个家。 眷归苑副楼楼顶,沈昔浅和姜妩发丝衣袖飞荡起来,看到飞机划破天际,拖出长长的航迹线,直到隐没在云里,随后两人就离开了眷归苑,去了梵音寺。 今天是梵音寺举办的为数不多的一次祈福法会。 梵音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之一,庙宇巍峨,古刹幽静,隐匿于翠峦环抱之中。青石板路蜿蜒至山门, 两旁古天参树,直插云霄,遮蔽了尘世的喧扰。 山门之上,匾额高悬,金漆斑驳,其上镌刻着“梵音寺”三个字,笔法古朴苍劲。 红砖黄瓦,云雾绿树,晨钟暮鼓,更添一份宁静与超脱。 梵音寺这种佛门清净地,姜妩很少来,即便来也是一时兴起跟着沈昔浅来,就像这次。 第171章 出事了 梵音寺之名取自《楞严经》中的“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 梵音寺平常人流就不少,现在又恰逢祈福法会,更是要把梵音寺的门槛踏破。 步入寺内,抬眼望去,寺庙的主体建筑庄严肃穆,朱红色的大门上,铜质的门环在日光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 佛门大开,一座雄伟的大雄宝殿矗立眼前,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都在岁月摩挲下泛着温润的光,似乎能听见历史的回响。 殿内香烟缭绕,梵音袅袅,一尊尊佛像宝相庄严,金身闪耀。慈悲的目光俯瞰着众生,似乎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恐惧。 佛像前有一个五六个和尚在打坐诵经,一声声木鱼声抚平着身后世人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浅浅,你去吧,我在古树下等着你。”姜妩接过沈昔浅的手提包说道。 “好。” 沈昔浅每次来都会上三柱清香,指尖的那串碧色的手持从来没变过。 她一身白色的羽毛绒双袖加绒旗袍,内里的袖口是她最喜欢的海棠花,麂皮绒的斗篷披在身上,指尖还是红彤彤的。 双手合十,黛眉如画,一瀑青丝由一根暖玉海棠发簪挽了起来。她粉唇张张合合,对佛祖诉说着她的心事,虔诚如此,似画儿一般,就连一旁求神拜佛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沈昔浅出来后,陪姜妩去副殿拜了财神爷,她敬畏但不信鬼神之说,当然财神爷除外。 妄愿她的办公室里就供着一尊财神,日日焚着香,当祖宗供着。 随后两人去了寺庙的后庭院,后庭院多是禅房,人极少,多半是佛家子弟的寮房和一些用来抄经的厢房。 寺庙的路蜿蜒曲折,每一步落下,都似能听见历史的回响。参天的古柏肆意伸展至此,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在地上摇曳生姿。 微风拂过,悬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声音悠悠扬扬,回荡在整个寺庙,为这清幽之地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 “昔浅姐你来啦?”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来人是位小和尚,年纪不大,模样周正,圆溜溜的眸子像雨水冲刷过后的明镜,脸颊还带着未消的婴儿肥,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细长的念珠。 他双手合十,向两人欠了欠身子,又道∶“姜姐姐难得你也来了。” 姜妩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是啊,想念一了,就来了。” 念一是小和尚的发号。 念一噗嗤笑了一声,“姜姐姐嘴上说想我,可心里念得都是前院的财神爷爷...” “念一不得无礼。”声音浑厚威严,是位清雅如鹤的白髯僧人,僧人重眉敛目,双手合十,步履安详而缓慢,细看眉眼间竟透出些慈悲来。 这位老僧人是梵音寺的主持,据说已是般若境。 “阿弥陀佛”主持躬了下身,看到沈昔浅和姜妩笑了笑,“女施主这次是求签还是点长明灯?” 沈昔浅弯了弯眸,声音似水,“这次不用求签只点长明。” 主持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心中了然,“阿弥陀佛,既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女施主请跟我来。” 沈昔浅跟老主持去了长明殿,念一拉着姜妩来到了长廊,红带飘飘,风铃脆响。 念一拿过一个风铃和一支笔,递给姜妩。 “姜姐姐,今天是梵音寺的祈福法会,晚上的时候我的师兄师姐们会来这儿诵经祈福,姜姐姐有没有所求的可以写下来,念一给姜姐姐挂上去。” 姜妩笑了笑,“谢谢念一,不过姜姐姐一个人没什么可求的。” “姜姐姐今天祈福是个好机会,不为自己也可以为自己重要的人求的,家人爱人都可以的哦姜姐姐。” 姜妩一时有些愣神,家人,在爷爷去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至于爱人......姜妩脑海中恍惚闪过一抹人影随后又湮灭了去。 “姜姐姐,姜姐姐......”念一摇摇她的手臂,软声道,“写一个嘛,今天是个好日子......” 姜妩唇角弯了弯,俯身摸摸念一的下巴,“姜姐姐想了想,知道求什么了。” 念一闻言拉着她朝木桌方向走去,语气有些雀跃,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儿。 “在这儿写姜姐姐,不着急。” 姜妩坐下,摸着指尖冰凉的质感,风铃上的红绸带缠上了她的手腕,痒痒的,勾着她的思绪。 她缓笔写下三个字,随后将风铃递给了他,“姜姐姐写好了,谢谢念一。” “不客气,姜姐姐,师父说行善积德,念念清净,姜姐姐你是个好人,佛祖会保佑你的。” “姜姐姐我去给你寻个好地方挂起来。” “小心点儿念一!”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姜妩忍不住叮嘱那小小的人儿,人小鬼大,确实如此。 “心如明镜,放下杂念,便见真相。”空净威严的声音随风悠悠扬扬地传了过来。 主持说着走来,朝姜妩弯了弯身,“阿弥陀佛。” 姜妩回礼,听他的话忍不住问道∶“主持是在说我吗?” 主持展眉,摸了摸胡须,轻叹∶“既知身是梦,一任事如尘。女施主随心就好。” 姜妩点点头,“多谢。” 主持躬身,“阿弥陀佛,老身去课诵,还请两位施主自便。” 两人点头回礼。 沈昔浅、姜妩在庭院静坐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念一就跑了过来,“姜姐姐,昔浅姐你们要走了吗?” “是,我们下次再来看念一。”沈昔浅摸了摸他的小脸儿说道。 “好吧,哦对了,姜姐姐,下次你记得还来找念一祈福挂风铃哦。” 沈昔浅闻言,惊讶了一下,她印象里,姜妩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她蹲下身,帮念一脖间的念珠摆正,“是念一帮你姜姐姐挂上去的吗?” “是呀,姜姐姐刚开始不想写,还是念一感化她写的呢。”念一骄傲地扬了扬眉梢,又道,“姜姐姐人又美心思又简单,就求了三个字——奕平安......” 姜妩眉心跳了跳打断他,“念一!你师父喊你呢。” 念一侧头听了听,“喊我吗?我怎么没听到呀姜姐姐...” “我听到了,你刚刚说话声音太大了肯定没听到。” “好吧,那我得回去了,姜姐姐,昔浅姐再见!”念一挥了挥手,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再见。” 沈昔浅收回视线,笑意盈盈地看着姜妩,“阿妩,奕平安?” “……”姜妩微笑,心里恨不得立刻把念一逮过来,好好把那张小肥脸儿磋磨磋磨。 “不是,我的意思是......” 姜妩欲要解释,口袋里的手机救了她一命,她看了一眼是蔺承,言非底下的二把手。 姜妩皱了皱眉,心中隐隐不安,她忙接起。 “怎么了,蔺承?” “什么时候的事儿?好,蔺承你现在集合人和钱按他说的地方去,我们一会儿在那儿汇合。” 沈昔浅看姜妩神色不对,握上她的手,瞬间冰凉一片,“怎么了阿妩?” 姜妩拉着她往外走,“出事了,言非被毒贩劫持,向妄愿索钱,我让蔺承带上人和钱已经过去了,浅浅,我先送你回去。” 沈昔浅闻言神色冷了冷,这事儿非同一般,怎么会和毒贩扯上,恐怕不止是索钱这么简单吧。 “不行,阿妩,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第172章 是赌也是毒 沈昔浅身子弱,姜妩本想顺路放下她再去,可她拗不过沈昔浅的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罢,刚好有个照应。 路上的时候,姜妩收到消息,蔺承他们已经到了。 梵音寺离他们有段距离,即便姜妩开的再快也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 车子七拐八拐,开到一个阴暗的巷子口,就看到了蔺承和一排排保镖迎风而立。 两人下车。 “大小姐,沈小姐。”以蔺承为首的硬汉们微微颔首,齐声道。 姜妩拧了拧眉,眸光沉冷地看了一眼那条阴暗的巷口,像张着黑黢大口的怪兽。 巷口旁一块立着的字板,写着——立道棋室 请进 “蔺承,怎么回事?”姜妩收回视线,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问道。 蔺承眸光暗了暗,沉声道∶“昨天晚上妄愿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点了一个包厢和十个...男模...” “他们要求很奇怪,要这些男模一个一个进。他们一个一个进,一个一个出,手里都拿着一叠一叠的钱,只是神情恍恍惚惚。” “他们其中一个就被刚外出回来的言非碰上了,言非当过雇佣兵,一眼就看出来他们不对劲,包厢门被撞开的时候,里面的人在强迫我们的人吸毒。” “后来言非带人把他们都绑了,交给了警察,可谁知今天下午言非就在出去办事的路上就出了事。没一会儿就有一个马仔拿着半截断指来妄愿带话,说让妄愿背后的人带上八千万到立道棋室来赎人,还说不要试图报警,不然言非就...就......” 蔺承眼眶半红,下颌紧绷着,捏紧了身后的拳头,他低头悔声∶“对不起,大小姐......” 姜妩听得身子直发冷,巷口旁那红色的字样格外刺眼。 立道?立的哪门子的道? 姜妩捏紧微颤的指尖,她涩声∶“辛苦你们了,你们做得很好了,有我在,我不会让言非出事的。” 沈昔浅握住姜妩覆了层冷汗的手,稳住声音对蔺承道∶“蔺承,那断指收好,二十四小时内是可以接回去的。” “是,我已经交给医生妥善处理了,只等言非......”蔺承不忍再说下去,抿唇闭了声。 “我们不和他们硬拼,要多少给多少就是,平安就好。”沈昔浅脸色有些白,温着声音给他们定心。 “是,我们只要言非平安回来就好。”姜妩盯着那深不见底的巷子,开口,“蔺承,带路。” 夜幕将临未临,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一条阴暗的巷口,隐匿在繁华街道的背面。 冷风呼啸着灌进巷口,裹挟着刺鼻的酸臭味与未知腐朽气息。废弃纸箱、破旧塑料袋被风肆意卷起,在空中狂舞后又重重落下,配合着巷子角落里,流浪猫发出的微弱呜咽,更添几分阴森。 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嘎吱作响,走了一会儿,隐约可见尽头闪烁着微光,似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紧接着,传来拖沓脚步声,在空荡巷子出口处被无限放大。一个黑影缓缓靠近。 姜妩眯眸,是一个孩子。 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子瘦小单薄,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爬满了毒疮。 瑞奇抬起头,阴湿的目光迎上姜妩打量的眼神,讥诮地勾了勾唇。 蔺承察觉到什么,魁梧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姜妩和沈昔浅面前,冷声道∶“我们按约定带钱来赎人,和你老大说一声。” 瑞奇盯着他,没动,开口,声音沙哑刺耳∶“我们老大是说妄愿的老板亲自来带钱赎人,不是你这个傻大个。” 蔺承听他的嘲讽,目光冷了冷,拳头半握,正要开口,姜妩拍了拍他的手臂,向前走了半步,肃声∶“我就是,你尽管去通报。” 瑞奇眯了眯眸,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 妄愿的老板竟然是个如此明艳的大美人? 呵,有趣...... 瑞奇从后挥了挥手,黑暗中隐匿的黑影瞬间暴露出来。 “既然这样,那各位就请吧。” 两旁的马仔开路。 既没搜他们的身也没有没收他们的通讯工具。 沈昔浅眸光动了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已经很弱很弱了。 位置是发不出去了,随后点开了通话界面。 她上前挽住姜妩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轻声道∶“阿妩,别怕,我们一起......” 姜妩咬咬唇,低声道∶“浅浅,这次脱了,要一起玩儿完的节奏,而且消息发不出去......” “这里信号屏蔽,别白费心思。”瑞奇在旁出声,“好心”提醒道。 “谢谢。”沈昔浅看了他一眼,眸底都是对他的可怜。 瑞奇∶“……”什么眼神儿看老子?! 姜妩∶“……”快没命了,我的浅,还讲礼貌呢。。。 像是被黑暗拖拽着前行。黑影经过之处,带起一阵寒意,仿佛连黑暗都因他们的存在而愈发浓稠。 昏黄光晕下,墙壁爬满岁月斑驳痕迹,墙皮如年迈者脱落的皮肤,一块块悬着。墙根堆积着散发腐臭的垃圾,污水横流,在地面结成深浅不一的水洼,倒映着破碎光影。 踏入那扇隐蔽的暗门,刺鼻的烟酒味裹挟着嘈杂喧嚣和一股酸臭气,如潮水般向人猛扑而来。 这是一个被黑暗与欲望充斥的地下赌场,空间开阔却显得逼仄压抑,四周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灯,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又顽强地为这片罪恶之地提供着微弱的光亮。 赌桌前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烟雾缭绕,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例外闪烁着狂热与贪婪。一张绿色绒布赌桌上,骰子在骰盅里疯狂翻滚,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像是恶魔的低语,蛊惑着人心。 随着他们的鱼贯而入,周围的赌客们瞬间安静下来,呼吸沉重,黏腻腻的目光瞬间落了过来。 在看到姜妩、沈昔浅进来后,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眼神中射出赤裸裸的贪婪与欲望,直勾勾地锁住她们。 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怪声,像是在压抑着内心那股邪念,又像是因兴奋而无法自抑。 姜妩不适地皱了皱眉,推着沈昔浅往蔺承后方走了走,企图隔离这些恶心的视线。 “跟上。”瑞奇扫了一眼身后的人,抬脚往赌场深处走去。 每一个路过的房间都有厚重帘子遮挡,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金钱交易声和低声的密谋。 视线时而能通过一点缝隙探进去,里面的人在吞云吐雾间醉生梦死。 是赌也是毒。 第173章 他抬起手臂,刀尖指向她 瑞奇最后在一扇紫黑漆的门前停下。门把是两颗巨大的紫水晶,在黯淡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是恶魔凝视的双眼。 他敲了敲,推门而入。 “老大,人来了。”瑞奇低头恭敬道,静静等着佛像前,焚香跪拜的男人说话。 约摸几秒,男人缓缓起身,盘了盘手中的金骰子,鬼魅地勾起唇角,声音嘶哑∶“让他们都进来,玩玩儿。” “是。” 姜妩和沈昔浅一行人进来,只觉有些恍惚,入目是和外面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踏入宽敞的前厅,地面由昂贵的黑色大理石铺就,纹理间闪烁着细碎的金色脉络,宛如凝固的邪恶血液。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垂下,却因长期缺乏擦拭而蒙上一层薄灰,使得原本璀璨的光芒变得昏黄而朦胧,像是无数双在黑暗中窥视的眼睛。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尊古希腊风格的雕塑,雕塑面容被刻意损毁,只剩下扭曲的肢体,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惊悚。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价值连城的油画,可画中人物的表情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们的眼神或空洞或怨毒,仿佛被囚禁在画中,正无声地呐喊。 再抬眸就是一间书房,嵌着复杂的银质符文与图案的书房门正大敞着,空气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雪茄味和酸酸的血腥气。 摆在正中的黑檀木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书桌极大,在正中放着一座金山,金灿灿得晃人眼乱人心。 书桌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正侧眸,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用红叉和黑线标注着毒贩的势力范围与侵占目标,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无数无辜者笼罩其中。 听到动静,男人缓缓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笑意,悠声道∶“立道欢迎各位到来,我是里昂。” 姜妩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她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毒贩头目不一样,这个人倒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鬼魅,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气息。 那双眼,幽深得如同无尽的黑洞,灰蓝色的瞳仁像是结了冰,明明是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隐隐泛着青灰,像是从未见过阳光,又似被邪恶的力量侵蚀。 姜妩稳着心神,出声道∶“姜妩,妄愿的老板,我们带钱来赎人,还希望里昂先生高抬贵手。” 里昂目光落到姜妩身上,眸底是一闪而过的惊艳。 他轻轻勾起唇角,声音低沉沙哑,“没想到妄愿的老板是位大美人,早知道我就亲自上门拜访了,不必来我这肮脏简陋的地方。” 说着,里昂踱步靠近了几分,犀利的目光落在沈昔浅身上,“沈家小姐?” 沈昔浅微愣,清眸微抬,看向他,淡淡的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你认识我?” 里昂笑笑,“有一个朋友让我‘特别关照’你。” 沈昔浅闻言摸着手持的指尖凉了又凉。 里昂她肯定是不认识,至于他说的那位朋友...... 看来是结仇了,仇家未知,言非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今天若想完好无损地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 沈昔浅淡淡地笑了笑,将手持放入手提包中,声音温凉如水,“这么巧,不知道是里昂先生哪位朋友认识我。” 里昂看着眼前窈窕婉约的女子,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沈小姐不知道?那可惜了......” “可惜一会儿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男人声音森冷,露出的笑容却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恶意。 姜妩拧眉,将沈昔浅拉了回来,凛然道∶“里昂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里昂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目光落在姜妩身上,“别生气姜小姐,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也开过了,我们言归正传,蔺承。”姜妩示意。 蔺承应声上前将手里的行李袋打开放在了地上。 美元。 “这是一部分赎金,只要里昂先生放我们平安离开,剩下的钱立刻就会给你。” 里昂连看都没看地上那满满一袋子的钱,摩挲着指尖沉甸甸的金骰子,冷声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话落,身后就传来整齐一致的上膛声。 是枪。 姜妩丝毫不意外,毒贩是黑白两道的第三波势力,最是穷凶极恶,毫无人性,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人想不开招惹他们。 别说是枪,什么武器没有。 姜妩扫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嗤笑道∶“你看,里昂先生人多势众,我们在你们面前不过蝼蚁,蝼蚁总该可以用那点微不足道的智慧为自己留点余地吧,不能只等死不是?” 里昂听到这话,喉咙发出一阵沉闷地笑,他挥了挥手,一排排枪口就放了下来。 “姜小姐说笑了,我并非有意与你们为敌,实在是实属无奈。” 姜妩看到放下的枪,心底松了口气。 什么无奈不无奈,她才不听他逼逼赖赖。 于是,直接开门见山,“你直接说吧,放我们走的条件。” 里昂勾唇,静了几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想和姜小姐合作。” 姜妩隐隐察觉到什么,媚长的狐狸眼冷冽至极,矢口拒绝,“我这座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另谋高就。” 里昂早料到姜妩会拒绝,他挑眉,“哦?是吗?姜小姐不再考虑考虑?” “里昂先生还是另谋出路,我贪生怕死干不了你们这一行。” “既然如此,那也不勉强姜小姐。” 里昂说着缓步走到桌前,指尖翻开了一本半开未开的书籍。 打开 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灯光下折射出冷戾的光,格外刺目。 里昂拿起匕首,缓缓抬起手臂,刀尖正指向姜妩,诡异地勾起一抹笑,戾声道∶“那就只好委屈姜小姐和沈小姐留下来了。” “不行!”蔺承上前一步,将姜妩沈昔浅挡在身后,刚毅的眉眼愠怒,“有什么冲我来!” 蓦然被挡住视线,里昂眸光骤冷,指尖的刃直接飞了出去,深深扎进了蔺承的小腿,血光四溅。 蔺承闷哼一声,单腿屈膝跪倒在地,双眸赤红。 紧接着耳边就是阴森嘶哑的声音,似地狱而来。 “你算什么东西,嗯?” “蔺承!”姜妩沈昔浅将他扶住,坐了下来。 里昂扭了扭脖子,灰蓝色的瞳眸覆了寒霜,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谲的笑,那笑容未达眼底,却让周围空气都仿佛降至冰点。 “你的行为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你们没有机会了。” 里昂抬了抬手,黑暗中的人瞬间将黑洞洞的枪口抵了上去。 “把这些碍事的人都带走。” “不,等等!我们留下,放过他们。”姜妩慌乱的眸子看向他,有了屈服之意却掩不住眸底那丝倔强。 沈昔浅趁喘息之余将手提包里的手帕拿出来,颤着手给蔺承止血。 里昂走上前握住姜妩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玩味地笑道∶“晚了,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们谁也走不了。” “瑞奇,去吧。” “是。” 姜妩想要挣扎,却被男人紧紧地反手钳在了背后,“你放开我!” “阿妩......”沈昔浅正想开口,就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 第174章 想给他守身如玉?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刺鼻的气味侵袭着沈昔浅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四肢被粗粝的绳索紧紧束缚在木凳上,动弹不得。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冰冷的水如利箭般泼洒在她脸上,沈昔浅蓦地喘了口气,咳了出来。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湿透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发梢还滴着水,沿着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洇湿了领口。 她急促地喘息着,细瘦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搅得一片混乱。 她眨了眨眼,赶走了眸里的雾气,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只看到攒动的黑影中一张极为刺目的银色面具。 “你们是谁……”沈昔浅声音颤抖,带着因冷水刺激而产生的喑哑。 黑暗中为首出现的男人,身形优越,衣,西装革履,银质的面具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他上前,皮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声仿佛敲在沈昔浅的心尖上。 “久闻沈小姐大名,罗某十分仰慕,特来请你一聚。”男人阴鸷的声音落在沈昔浅耳边,明明客客气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昔浅咬唇,脑海里极力的搜寻着这个人的信息,未果,她道∶“可我并不认识你。” “哦,差点忘了介绍,我是罗屿,是秦家主的......” 男人顿下的语气,让沈昔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就听他缓缓吐了三个字,“生死交。” 沈昔浅忽的淡淡地笑了下,轻声道∶“秦家主?他的生死交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沈小姐不认识京城的秦家主秦恕?”罗屿搭上了沈昔浅的肩。 沈昔浅身体下意识颤了颤,稳着声音道∶“认识,但不熟。你大费周章地抓我来威胁不到他。” “威胁不到?”罗屿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阴郁的眸子盯着这个宛若水墨丹青画的女人。 沈昔浅微红的眸子对上他,极力保持的冷静淡漠却被男人一眼看出眸底的惊恐和不安。 罗屿嗤笑一声,“是吗?” 说着他松开她的下巴,指尖缓缓向下,勾住女人斗篷的抽绳轻轻一拉,旗袍勾勒出的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刻间就曝在灯下。 “沈小姐冰肌玉骨,这样的美人罗某也是第一次玩儿。”他缓缓地勾起唇,带着嗜血与狠厉。 斗篷落地,沈昔浅呼吸一窒,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手腕处的皮肤被勒得发红发紫,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的丝丝鲜血将绳索染得殷红。 “不,不行...”她慌了,徒劳地挣了挣,就感觉脖间一凉,旗袍的扣子被挑了开,精致的锁骨白得发光,看得男人眼热。 罗屿眸子暗了暗,闻着鼻尖女人的清香,脑子有些混沌,“搞不了秦恕,老子还搞不了他的女人?” 沈昔浅听了他的话,压下去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阿恕,阿恕,你怎么还不来...... 她飞速地思考着,苍白的唇瓣因恐惧与寒冷微微颤抖。 “我给了你,你就能放过我吗?”她忽的出声,眼神有些空洞,似认命般。 “沈小姐,你有的选吗?” “我想...自己来。”沈昔浅垂眸,盯着腕间趁乱戴上的手持,心里的恐惧缓了缓。 这手持是她第一次去梵音寺求来的,开过光,为秦恕求的,求他平安。 见罗屿良久不出声她又道∶“我就这一个要求,我不会跑......” “我也没法儿跑不是吗?”沈昔浅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云端传来,有气无力。 罗屿盯着她几秒,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伸出一只手,如钳子般捏着沈昔浅的脸颊强行喂了下去。 沈昔浅眸中惊恐,挣扎着,拼命扭头拒绝,药丸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滚落在地,也落入腹中。 “不..呜呜..不要..咳咳咳....” 空了的瓷瓶应声落地,男人放开她,让她喘息。 “吃了这个你少受些罪。”男人的声音粗哑而又凶狠,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恶魔低语。 沈昔浅呜咽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鬓边的乱发,唯有发间别的那支暖玉簪子清冷孤立。 须臾,等她缓过神,渐渐察觉到身体的不适。 热,燥,还有似有虫子在骨缝爬的酥麻感。 灯光下,女人苍白的脸爬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一股热流从上到下,在体内横冲直撞,冰凉的空气和她体内的燥热相撞,细腻的肌肤起了一层颤栗。 “呵...有反应了?”罗屿勾起她的秀发嗅了嗅,喟叹,“真香,秦恕倒是会享受。” 说着,袖间划出一把利刃,将女人身上绳子解了个干净,双手探向她的颈间开始撕扯。 热意和无力吞噬着沈昔浅的理智,男人撕扯衣服时粗鲁的动作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指甲的划痕。 丝丝缕缕的疼让她清醒了一瞬,她咬住舌尖,用尽力气猛的朝男人腿间顶了一下,凳子掀翻在地。 “啊——”罗屿不备,疼得滚落在地,那副银质面具也掉了下来,露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凶狠可怖。 周围的人应声围了过来,“主子!” 罗屿面容狰狞地起身,喝道∶“都退下!” 他连个女人也搞不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沈昔浅紧倚着背后的墙柱,如玉的指甲用力划出一道道血痕。 十指连心,疼才能清醒。 “你...你别过来....”她拔下发间的簪子毫无犹豫地抵在了颈间,如瀑的青丝落了下来,衬得她更加摇摇欲坠。 “想给他守身如玉?”男人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不屑的勾起唇角,“你大可以试试,但...你也不为你门外的那位朋友想一想吗,沈小姐?” 阿妩...... 沈昔浅瞳孔微缩,唇齿间的血腥气更加浓郁。 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她颤抖地松开手指,簪子“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在阴森的地下室掀起一片涟漪。 身体像是风中的残叶,缓缓地倒了下去。 轻得无声。 罗屿蹲下身,摸上她的脸颊,欣慰道∶“这才对沈小姐,这样对大家都好。” 沈昔浅连躲避的力气也没有了,身体被药力撕扯着,但也抵不住她面色如纸的惨白。她摸着腕间的手持,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装死?”罗屿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双眸眯起划过狠厉,“呵,我会让你要死要活的......” 男人干枯冰冷的手仿若从地狱伸出的鬼爪狠狠攥住那截冷白的脚腕,将人拖了过来,阴湿的地面留下淡淡的血痕...... 第175章 心上人 罗屿看着身下的女人对那串手持宝贝得不行,恶劣地去抢,“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你...你干什么...”沈昔浅无力地出声,握着手持的手被压在了头顶,男人大力地将她的手指掰开,拿了过来。 沈昔浅撑着力气去抢,却反手被男人掐着细长的脖颈压在了地上。 “你给我...求求你...给我...”沈昔浅眼角的清泪止不住地流。 天之骄女从未如此狼狈过。 罗屿心情极好,愉悦道∶“不装死了,呵...一串破珠子而已,伺候好我就给你。” 说罢直接扔到了一旁,发出清脆的一声玉响。 罗屿扯开她的旗袍,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衣裙,随着女人挣扎的幅度那截细腰白的惹眼。 沈昔浅趁隙支着身子往前爬,指尖去够那串手持,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又被男人狠狠地拖了回去,给她希望又让她落空,像是在戏耍猎物般玩乐。 “不要...不要...”沈昔浅呜咽着,嘴角溢出鲜血,凌虐感的我见犹怜,让男人更加兴奋。 就在去掀女人裙摆之时,地下室的铁门“轰”的一声被踹开,强光瞬间涌入。 措不及防间,局势瞬间逆转。 枪声四起,血流了一地。 罗屿提着裤子狼狈地躲在墙柱身后,阴冷的眸子里都是慌乱,牙关紧咬。 在看清逆光而立的挺拔身影后,罗屿惊了一下,秦恕...他明明派人去牵制他了,他竟也不管不顾地就赶了过来...... 来得真快,他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就…… 他想的出神,竟没察觉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头。 枪响之时,沈昔浅紧抓着那串失而复得的手持抱着身子埋头蜷缩在一起,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再去希冀什么,她怕。 她怕是罗屿的仇家,也怕是心里想的那个他...... “浅浅...”秦恕开口,声音都颤了。 他看着那小小的一团,身上血迹斑驳,手腕因绳索捆绑,淤青肿胀,深深的勒痕里,血丝细密渗出,如今只剩下白色的衣裙挂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 “浅浅.”他双目赤红,又轻唤一声,颤着双手将风衣给她盖上,就察觉怀里的人应激地抖了一下,颤个不停。 “浅浅,别怕是我,阿恕,是阿恕......” 他喉咙发涩,覆上她的头,一点一点地安抚她的不安。 沈昔浅循到那抹熟悉的气息,虚弱地睁开双眼,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阿恕……” 你来了...... 可刚吐出两个字,憋了许久的泪就汹涌地落下。 她撑到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沈昔浅抑着身体的应激反应去抱他,哭得无声,“阿恕,我...我好累......你抱抱我......” 秦恕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殷红的眼眶逐渐湿润,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拥她入怀,颤着指尖去帮她擦泪,声音喑哑,像砂纸摩擦,带着祈求∶“别睡,浅浅,别睡......” 秦恕小心地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颤抖的声线唤着她的意识。 沈昔浅温度高的不像话,隔着衣服都能察觉她身体不正常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伴着破碎的呜咽,似风中残烛般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如风而散…… 今晚,京城的夜里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格外得早。 狂风呼啸,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肆意地席卷着这片天地。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碾碎。 寒冽的风如刀刃般割着枯瘦的树枝在狂风中无助地扭曲、挣扎。雪花迅速堆积,将世界装点成一片惨白,却丝毫没有带来纯净与美好之感,反而透着无尽的萧索与凄凉。 京都医院。 “秦爷,沈小姐指甲断裂,可她手里攥着东西一直不松手,我们没法儿包扎......”医师说着低下了头。 秦恕上前,看见手里攥的那串血迹斑斑的手持,目光刺痛。 他俯下身吻在她的腕间,哑声哄到∶“浅浅,我是阿恕,把东西给我好不好,浅浅,给我......” 沈昔浅听到耳边的声音迷蒙地睁开眼,看到是秦恕,手掌卸了力。她羸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阿恕这...是你的,要戴好......” “好,我戴着。”秦恕低头贴了一下她的脸,有什么热烫的东西划过脸颊,声音轻颤。 皮肉伤都处理好,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沈昔浅的体温还是一直降不下去。 病房里的气压却降至了冰点。 男人看着手里只高不低的温度计,眼里的浮冰迅速凝聚,他脸色黑得滴墨,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碴子簌簌砸来,冻得人浑身一哆嗦。 秦恕扫了一眼一屋子的所谓医学界的精英,他开口,低沉的嗓音压抑着阴戾,“为什么还降不下去?” 来的中西医专家们大汗淋漓,都低下了头。 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回道∶“秦..秦爷,沈小姐中的是十香散,催情禁药。十香散药性极烈,通过皮肤或呼吸都可进入体内,可...可沈小姐是被强制喂下去的大剂量的十香散,药效已经发作,洗胃也无力回天。” “而且...沈小姐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十香散对身体消耗极大,沈小姐身子本就虚弱,再这样下去,元气大伤,底子受损严重,怕是,怕是......醒来也成问题......” “庸医!”秦恕扬起手,将体温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暗红的眼眸染了戾气,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雪刻出来的,周围空气都凝固了,比外面的雪夜还要冷。 有人吓得腿软扑通就跪了下来。 “还有...还有...办法,您...您可以解......”颤颤巍巍的声音在这沉重冷寒的屋子显得格外清晰。 “阿恕...阿恕...”女人的娇吟让房间里的气氛一瞬回春。 “我在,我在。”秦恕下意识地应声,僵硬的身子单膝跪在了床边,擦了擦她眼角的清泪。 她意识混混沌沌,却清晰地感知到秦恕发了大火,为了她。 沈昔浅睁开眼,握住他的手,泛红的眼眶依旧弯了弯,声音也依旧温婉如水∶“别发火阿恕,让他们出去好吗.....” “好。”他声音嘶哑,这样的她,他没法儿不答应。 得到示意,屋里的人如蒙大赦,悉数退了出去。 她喘息着,忍着身体万虫噬身的感觉,撑着秦恕的手臂半坐了起来,她道∶“阿恕,我都听见了。” 秦恕凤眼微红,颤着手去拨她的头发,悔意绵绵∶“浅浅,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摇头,如画的眉目漾了笑,“不是阿恕的错,我从未怪过你,每次都是你救我,我的大英雄...” 心上人...... 她心里轻念,倾身落在他唇间一吻。 第176章 你和浅浅不合适 沈昔浅贴着他薄凉的唇,指尖捏上了宽大病号服的扣子,挑开了两颗,露出了颈间的痕迹,一道道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愈发的触目惊心。 在指尖略过第三颗扣子时,身前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沈昔浅颤着眼睫睁开了眼,清滢的眸底倒映着男人冷戾的眉眼。 沈昔浅扯了扯被握住的手,男人没松。 这是什么意思...... 她咬了咬唇,雾气渐渐凝在眼底,她轻声∶“我是干净的阿恕,他...他没碰我......” 她心里乱的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混乱不堪,心底那股酸涩如潮水般怎么也压不住,几颗剔透的泪珠从湿红的眼眶滑落,绵绵地,不偏不倚,滴在男人的手背上,化作刺骨得利刃,秦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真是个傻姑娘。 他压着她,俯身落在她的眼尾,一点一点吻去她热烫的泪,又微风轻拂般,细细地安抚她。 “傻浅浅,这种事儿得我来......”他倾身在她耳边,唇轻碰了碰它圆润的耳垂,低哑的声线扰的沈昔浅心神更乱。 她试探地想要攀上他的肩,却被男人反手轻抵在了头顶。 秦恕暗沉沉的眸子盯着半闭着眼的女人,低声道∶“浅浅,这只手不行。” 沈昔浅应了一声,乖极了。 男人的视线太过炙热,沈昔浅受不住捂上他的眼,只觉得男人落在颈间的吻似羽毛轻抚而过,却又烫得惊人。 “阿恕,关...关灯,好吗......” 她软声,轻喘。 天花板的灯光晃得人刺眼,沈昔浅下意识地扬起细颈,指尖穿过他的黑发。 白与黑的碰撞,格外的具有冲击力。 秦恕抬手,房间刹那间暗了下来,温度不减。 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上她的腰,不经意间,腕间那颗颗圆润的碧绿也贴了上来。 冰冰凉凉的,却带着坚硬的质感,没了轻薄的衣物,突兀地顶在她腰间敏感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别样的刺痛与酥麻交织的奇异感受。 “唔...”沈昔浅蹙了蹙眉,勾着他的脖颈,下意识地挺了下腰,想要避开这莫名的硌痛,却不想,这轻微的动作反而让两人贴得更近,暧昧的气息愈发浓烈。 秦恕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红着眼停了下来。 “怎么了浅浅...”他微微低着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喟叹,又似是压抑许久的情动。 “好凉...”她咬唇,摸着攀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秦恕眉眼动了动,摘下了腕间的手持,戴在她的手上,“那你先替我戴着,嗯?” 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瞬间僵住了身子,任由那佛珠男人身上留下浅浅的压痕,与此刻空气中弥漫的旖旎情愫一同,镌刻进这令人脸红心跳的时刻。 心上人在前,又加上药物的驱使,一向循规蹈矩的人儿动作愈发大胆了些。 惹得男人颈上的青筋微微突起,颤得更厉害。 他呼吸格外地乱,忍得也辛苦。 汗顺着精致的下颌滴落在女人的肌肤上,引得一阵颤栗。 乌丝贴面,雪腻酥香,情到深处时。 沈昔浅被汗水浸得潮润的眼睫滴下一滴泪,她唤他,轻声微颤带着后怕∶“阿恕,我差点就不是你的了......” ………… 窗外,雪漫天狂舞,世界被皑皑白色吞噬,万籁俱寂,唯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微声。昏黄的窗灯,在这无边雪幕中,像渺小而倔强的星辰。 ———— 三天后,雪终于停了。世界被粉刷成纯净的白色,宛如一幅天然的素雅画卷。 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杂质,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在雪面上跳跃闪烁,反射出刺目的光。 连医院的走廊似乎都裹挟着丝丝凉意,直沁心脾。 秦宋,秦晋这三天一直守在门口,走廊的保镖换了一波又一波,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除了到点送饭,到点送药,这是雷打不动。 “爷,没事儿吧?”秦晋绷着脸,盯着门口,迟疑着开口。 秦宋燃了支烟,叼在了嘴边,笑了声∶“你真是个呆子。” 秦晋∶“???” “放心吧,爷身体好着呢。”秦宋说完嘬了口烟,捏在指尖掸了掸。 搞笑呢,那饭是什么补送什么,枸杞,鹿茸,人参……应有尽有,不过再不出来,又得轮着送一遍了。 忽的,一个保镖匆匆走来,低声说了句∶“宋哥,晋哥,沈家来人了。” 秦宋皱了皱眉,到底是没瞒住。 秦晋看了眼那人示意他下去,随后道∶“瞒不住了,告诉爷吧。” 秦宋捻灭嘴边那半截烟,两人走到门前,脸色有些古怪。 敲门的手,停停顿顿的。 这不会给人中途打断吧??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正要敲,门开了。 秦宋&秦晋∶天呐,救世主! 男人换了黑衬西裤,额间的碎发遮了眸底的春色。 衬衫顶端的那两颗扣没系,红痕点点,让一身冷戾的人多了几分风流。 秦恕出来后关上门,看着门前杵着的人,皱了皱眉,声音还带事后未消散的哑意∶“什么事?” 秦宋忙垂下眸,“爷,沈家来人了。” 秦恕闻言眸光暗了暗,抿了抿唇沉声道∶“应该来的,都不许拦着,让他们都下去吧” “是。” 秦恕又问医生要了一支药膏,给沈昔浅涂好出来,沈家人也到了。 沈老爷子,沈父,沈母还有一干保镖。 沈家人一来,秦恕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 原本折返的秦宋看着这一幕,直接将迈出一只腿的秦晋扯了回来。 笑话,这是他们能看的吗,小命不保。 “爷爷,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浅浅害她受伤,是我婚前就夺了她的清白,要打要罚我都认,还请您们原谅,也请您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微垂着头,跪的挺直,像一座雕塑,以最谦卑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事情来龙去脉他们都知道了,青黛看得不忍,想去扶他,“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一旁沈老爷子用力地杵了杵拐杖,声音不怒自威∶“秦恕,我和你说过浅浅和你不合适,你怎么充耳不闻?” “是,是浅浅喜欢你,可那又如何,有什么比她的生命安全还重要的吗!” 第177章 不怪他 沈老爷子面容威严,话语铿锵有力,字字都不留情面。 秦恕垂下眸子,晦暗的眸底隐沉如深海。 他抿了抿唇,没退,“都是我的错,没有下次,我保证,希望您能给我一次爱她的机会......” “爱她?”沈老爷子闻言面容紧绷,目光沉了下来,厉声道,“你爱她,就应该离她远远的,而不是让她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知道你的本事心计样样了得,可你的谋略再高,百密终有一疏,这次浅浅是侥幸捡回来了命,可下次呢?你能保证每次都能护她周全吗?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你和浅浅有缘无分,我这个当爷爷的只想她平安......”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也字字灼心。 让在场的人都默了瞬。 他的生活不可控,危险暗袭如家常便饭,他必然是拼了命地护她周全,可正如沈京墨说的百密一疏,暗箭难防。 他爱她,可太危险...... 秦恕深谙的眼眸暗淡了瞬,用力的指节微微泛白。 医院的走廊寂静而压抑,穿堂风悄然溜进,带着一丝寒意,卷起了男人腕骨间的垂下的绿穗子,不经意间拂上了他紧绷的手腕,酥酥麻麻的,扰的人心神更乱。 “咔嚓。” 病房的门忽然间开了,打碎了这沉重的静默。 “爷爷,不怪阿恕,您别为难他。” 女人轻软的语音在廊间淡淡漾开,似云烟拂面,听得人心里一紧。 秦恕蓦地抬眸,顾不得僵直的膝盖,忙去扶她。 他起身,高大身躯侧了侧,将人罩了个严严实实,廊风阻隔在外。 “你怎么出来了?”秦恕蹙眉,低沉的声音掩不住的担忧。 沈昔浅摸上男人的小臂,轻倚着他,温声道∶“我来看看你们,爷爷,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不进来?” 沈老爷子看得心里一紧,挥了挥手,急声道“快快,进去进去,外面冷。” 话音刚落,秦恕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病床走去。 房间里。 沈昔浅静静地倚在床头,原本如春日暖阳般温婉的面容,此刻却透着病态的苍白,恰似霜打的梨花,身姿单薄,如丝如缕。 青黛看得心疼,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白皙的脸颊,轻声道∶“浅浅还疼不疼?” “不疼了妈妈,都结痂了,您别担心。” 沈昔浅握住她的手,清浅的笑意在脸上徐徐晕开。 简单的几句仿佛受伤的不是她。 青黛听她轻飘飘的话心里不是滋味,眼里有些模糊。 “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 “妈妈,我没事,阿恕照顾得我很好,我身上都是一些皮外伤,绷带缠得看着唬人的。” “爸爸,您看妈妈,都快当外祖母的人了,又哭鼻子了。”沈昔浅摸了摸青黛眼角的泪,弯眸说笑道。 沈父上前揽过青黛轻颤的肩,柔声道∶“好了,别哭了,女儿没事,孩子们还在这儿看着呢。” 青黛点点头,将眼泪收了回去。 安抚好沈父沈母,又将撒娇对准了威严不语的沈老爷子。 “爷爷,您别愁眉苦脸的,浅浅没事,真的没事,都是阿恕......” “都是阿恕照顾的好!”沈老爷子板着脸,接过她的话,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家孙女,恨铁不成钢。 “你这丫头,倒也不用千方百计地向着他说好话。” 被戳穿了女儿家的小心思,沈昔浅红着耳根,垂下了眸子,小声道∶“爷爷您别说了...” 沈京墨冷哼一声∶“不让我说我也得说,和这小子你别想,当我的孙女婿他还不够格。” 说着吹了吹胡子,扫了一旁的秦恕一眼,表示不满意。 “爷爷,阿恕很好......”沈昔浅咬唇回道,黛眉微蹙含愁,似春日柳叶遭寒风轻折,凄美且心生怜惜。 男人倏尔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女人轻柔婉转的声音,似飘下的轻羽,在他心里轻轻地打了个旋儿,留下涟漪荡荡。 秦恕眸底微热,心尖灼软,看到她鸦黑的睫羽微微颤抖,难耐地滚了滚喉结。 他哑声道∶“爷爷说的是,我会努力的。” 几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不时沈京墨阴阳秦恕几句,秦恕也不恼,什么也应,一向狠戾的人像一团棉花,倒是气得沈老爷子不轻。 沈老爷子到底上了年纪,看到自己孙女没事儿,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沈父沈母送完沈老爷子,听说姜妩也受伤了,就去看了姜妩。 三人一走,秦恕红着眼就将人轻抵在了床头,手掌覆上她的后脑,薄凉的唇覆了上去,绵长缱绻,攻城略地。 良久,他放开她,喉结滑动,缓了下心神,蹭了蹭她泛红的鼻尖,呼吸交缠。 “浅浅,我哪儿好,嗯?” 沉哑的声线纠缠着沈昔浅慌乱的思绪。 此刻的秦恕像是出了佛门的妖孽,那双沉戾的丹凤眸欲色满溢,灼得人心热。 秦恕见她不语,一下一下啄在她的唇边,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得不到想要的誓不罢休。 “我哪儿好,浅浅...”他又问。 沈昔浅被他闹地脸色绯红,凝脂般的雪肤透出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红晕渐渐爬了眼尾。 她指尖蜷了蜷,盈盈脉脉的月牙眼半垂下,嗓音温柔且直白,“阿恕哪儿都好...” “爷爷在外面和你说什么了,你和我说说。”沈昔浅握上秦恕的大手,忽的问。 秦恕扬唇,挽了挽她垂在侧脸的碎发,“浅浅不是都知道。” 她还护着他。 沈昔浅默了瞬,抬眸,盈盈的眸子紧盯着他,“所以呢,阿恕怎么想?” “你已经是我的了。”秦恕沉声,凤眸微微眯起,将人揽坐在了怀里。 “信物你也给了我,浅浅想反悔?”秦恕搂着她的腰紧了几分,男人腕间的“信物”紧抵上她。 “不会反悔。”沈昔浅耳尖红红的,应声。 秦恕眸光动了动,修长的指尖拨开了沈昔浅胸前的一颗扣子。 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多了几抹其韫浓春色。 他低声愧然,“浅浅受苦了。” 沈昔浅微愣,她微微倾身落在他唇边一吻,美目盼兮,冰玉轻灵,“有阿恕一点也不苦。” 第178章 我们会熬过去的 “阿妩,松嘴!”苏奕沉眸盯着她唇边溢出鲜血,长指捏上她的脸颊,微微用力, “别咬,阿妩......” “唔!”姜妩咬着舌尖的牙齿卸了几分力,意识在混沌中挣扎着,抽搐的身体被身前的男人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分毫。 “呜呜呜...好...好疼......”姜妩呜咽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原本整齐的秀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脸上。 看着姜妩在怀中痛苦挣扎的模样,苏奕眼眶泛红,嗓子干涩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阿妩,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我陪着你......”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姜妩满是汗水的额头,试图为她捋顺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又带着无尽的心疼。 姜妩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猛刺,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烈火炙烤,钻心的痛苦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她用力地想抽回手,却被男人狠狠攥住。 姜妩知道她毒瘾又犯了。 好疼,真的越来越疼,她好像受不住了...... “呜呜呜,苏、苏奕,我...我疼...你救救我,救救我......”姜妩虚弱地抬起头,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令人揪心。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失了所有的流光溢彩,眼中满是无助与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苏奕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声音哽咽,“再忍忍阿妩,再忍忍,咱们一定能熬过去。” 他紧紧贴着姜妩的额头,缠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温暖都传递给她。 “好了...阿妩,快好了,快好了.......” 苏奕不断在她耳边呢喃安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姜妩的痛苦,也让自己破碎的心得到些许慰藉。 一阵绞痛再次袭满全身,姜妩猛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揪住了苏奕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嚼碎咽下。 姜妩的手指,手腕已经被纱布厚厚地裹了起来,防止她自虐式受伤。 只有唇瓣和舌尖被她凌虐地不成样子。 苏奕察觉姜妩牙齿又开始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覆了上去。 一股血腥气瞬间铺天盖地地袭来。 苏奕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抵了进去,强势娴熟,亦如之前那样。 性\/爱也是另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宣泄方式。 苏奕扣着她乱动的手抵在头顶,灼烫的唇一一抚过她全身的敏\/感\/点。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灵巧的舌轻易就挑起她身体的欢愉,凭一己之力填满了她的所有感官。 没一会儿,缠在男人劲腰上的腿颤了颤,姜妩媚红的眸子回了春色,潋滟了几分,轻溢的低.喘代替了痛吟,原本苍白的面颊都晕染了最烈的胭脂。 苏奕离开被他肆虐的耳垂,侧头轻轻吻了吻姜妩汗湿的细软发丝,掌心揉上她的后腰。 沙哑的性感嗓音心疼带着沉沦,“阿妩乖,我一直在,我陪你....” 姜妩眸光微颤,抬起手臂,勾上苏奕的后颈,仰头去亲他猩红的眼眶,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苏奕...”她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过了沙。 “我在。”男人应声。 “苏奕...” “我在。” “阿妩别怕,我一直在......” 姜妩唤了他一遍又一遍,苏奕不厌其烦地回了一次又一次。 像是在寒风中瑟缩凋零的花,找到了她的春日暖阳,温柔晨曦,给予她温暖与生机。 延长的柔声缠缠绵绵,痉挛的乐音汹涌激荡。时而颤音,时而停歇,时而高涨,延续了一会儿,最终化为一阵啜泣,深沉火热,似灵魂的契合永诀。 门外候着的医生护士,又听到那熟悉的低吟浅息,纷纷都低下了头。 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痛苦的欢愉。 第179章 她拿起水果刀抵上那处 “想跑去哪儿,嗯?”男人阴枯的手指死死嵌入女人的肌肤里,留下深红的掐痕,渗出鲜红的血丝。 里昂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书籍纸张全扬了下去,将女人娇小的身子就按在了桌子上。 阴湿的大手慢慢爬上了她的细腻的脖颈,微微用力。 “呵,还敢跑?”男人俯身阴翳的眸子死死盯着女人因缺氧而泛红的脸蛋,有些许愉悦感。 “放...放开我...咳咳...”姜妩双手紧紧扒着男人的铁臂,却纹丝不动。 里昂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冰冷苍白的指节伸向了姜妩衬衫的领口。 “刺啦!” 布帛的撕裂声在这阴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女人大片的肌肤都露了出来,还有那白色小衣。 肌肤胜雪,却印着许多斑驳暧昧的吻痕,红红紫紫刺激着男人的眼球。 里昂笑容瞬间僵住,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如同寒夜中饿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人,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贱\/货,早被人上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姜妩被死死地按在冰冷的檀木桌上,脖颈已经被勒出道道红印,她拼命挣扎,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红缺氧的脸上。 喉咙被大力地堵住,呜咽着说不出话。 里昂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把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时不时地轻轻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他蓦地松开她的细颈,往上一把抓住姜妩的头发,将她的头硬生生地抬起来,迫使姜妩与他对视。 “姜小姐,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所以——” 男人含着冰棱的嗓音一顿,泛着寒意的刀刃一点一点贴划过她的脸颊,引起一阵阵的颤栗。 最后落在一块青紫的吻痕处,刀尖立起,他道∶“我帮你清理。” “你别碰我!”姜妩挣脱不得,红眸满含恨意。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截下嘴角溢出的痛楚的吟痛。 她以为他会给她来几刀,可一划一顿的刺破肌肤的钝痛感,让姜妩疯也似的挣扎起来。 这个魔鬼,他在刻字!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姜妩憋了许久的泪顺着红透的眼尾流了下来,绵绵不绝。 男人羞辱的手段狠狠打断了姜妩倔强挺直的脊梁,一根犟骨碎了一地。 女人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在这封闭空间里回荡。 看着他在女人身上刻出的满意的“艺术品”, 里昂极有成就感地勾起嘴角,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病态的阴鸷,“这是惩罚,我要让你永远也忘不掉我。” 他松开她,拉过女人的一只手臂,压在了上方,露出皮肉下青色的静脉血管。 里昂惊叹她漂亮的血肉,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支注射器,腾不出手,直接用牙齿咬开了针头。 姜妩看着那灯光下浑浊的的药,死寂的目光染了俱意,嘶哑的嗓音微微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带你去极乐世界,这可是好东西,尝了就知道妙处。”里昂的声音冰冷又戏谑。 姜妩瞪着疯狂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她不断扭动身躯,试图挣脱束缚。 “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她的反抗徒劳无功。 里昂嗅了嗅她身上醉人的香气,喟叹,“乖乖听话,好好记住这一刻,嗯?” 说着,将注射器针头缓缓刺入。 尖锐的疼痛让姜妩清晰地感知到针管刺破血肉,冰冷的毒品缓缓流进体内,最终和血液融合....... 姜妩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她心中满是绝望,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 “不要,不要!”姜妩终于喊出了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的身体还在本能地颤抖,额头上满是冷汗,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姜妩缓了好一会儿,瞳孔才慢慢聚焦。 她环顾四周,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房间暧昧火烧的痕迹被打扫过,苏奕已经不在了。 可耳边仿佛还有他的低哄和喘息。 这几天她总是浑浑噩噩的,唯一感知到的人就是苏奕。 姜妩偏开头,溃散的眸光呆呆得落在不远处茶几折射出的冷光上。 她以为是月光折射来的,没想到是把水果刀。 刺眼的疼,和那天一样,一样得利。 姜妩盯着它出神,眸光忽的动了动,似乎想到什么。 她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走到茶几旁,摘下了锁骨下方的纱布,露出一个狰狞的“昂”字…… 第180章 你应该替我高兴 狰狞的字体歪歪曲曲,很深,被紫药水处理过,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姜妩垂眸,余光看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屈辱感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那歪扭血红的字迹,像一条条吐信毒蛇,肆意啃噬她的尊严。 骄傲如姜妩,这样的屈辱,她不允许它的存在。 姜妩抬手缓缓伸向茶几,指尖触碰到水果刀的瞬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颤,可下一秒,她还是紧紧握住了那冰冷的刀柄,缓缓抬起,将锋利的刀刃抵在那处。 她紧握着刀,用力,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刮过锁骨下的字,血痂崩开混着鲜红的血肉,四溅开来,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疼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姜妩淹没。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每一下刮蹭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神经上。 姜妩紧咬着牙关,嘴唇已经被咬得渗出血丝,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她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嘴唇微微颤抖。 每刮一下,她都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但她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把这个耻辱刮掉! 不知过了多久,姜妩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酸痛无力,连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缓缓抬起头,忽的扯出一抹惨淡的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解脱。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沉稳的脚步声,姜妩的身体猛地一僵,蓦地松开了那把刀,将解开的病号服扣上,支着茶几站起了身。 门开了,是苏奕。 姜妩抬眸朝他笑了笑,轻声道∶“你来了......” 屋子没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倾泻而下,打在她消瘦的身上,愈发的虚无缥缈,苏奕看着姜妩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怎么下来了,还疼不疼?”苏奕忙打开灯,顺手放下手里的晚饭,抬脚朝她走过去。 “来,吃——” 当苏奕目光触及到女人身上病号服被血浸透的殷红,他黑眸微缩,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 血液顺着她剔透的指尖已经在白色大理石上凝了一小滩,旁边是那把沾了血的水果刀。 看到那刺目的红,苏奕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阿妩,你——”他呼吸急促,干涩的唇微张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唤她的名字,发出几声喑哑的低吟。 苏奕忙上前,颤着手撩开她的袖子。 血是蔓延着手臂滴下来的,不是割腕...... “阿妩,哪儿伤了,哪里,在哪里......”苏奕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眼眸猩红。 姜妩憋了许久的泪,在看到苏奕那一刻早就绷不住了,她哭,也笑∶“我...我没事儿。” “阿妩,别吓我...”苏奕喃喃道,他忽的想到什么,解开她的扣子时,瞳孔骤然缩紧,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姜妩锁骨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触碰,又怕弄疼了她,只能悬在半空中,指尖微微发颤。 姜妩握上他冰凉的手,媚长的眼眸弯起了好看的弧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温柔,她说∶“宝宝,别难过,你应该为我高兴的,我不脏了。” 苏奕只觉心口一阵阵地抽痛,每一下都伴随着酸涩的情绪翻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 他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立刻叫了医生护士过来处理伤口。 来的医护人员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手也太狠了。 创面太大,缝不了针,只能止血消毒,多换药防止发炎,慢慢愈合。 苏奕本想亲自帮她,可他手抖地连纱布都拿不起。 医者不自医,不医挚爱。 苏奕这一刻才明白他的老师对他说的谶言。 伤口处理好后,苏奕扶着姜妩半坐起,喂她吃饭,喝药。 动作格外地轻柔小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相顾无言。 姜妩知道苏奕生气了,这几天他夜以继日地照顾她,陪着她,她不是不知道,可她让他失望了。 姜妩不后悔,但也想哄哄他。 “苏奕,我困了。”姜妩凝着他的眼温声道。 苏奕愣了一下,依旧不语,转身关了灯。 等回来的时候,姜妩身子往床的一侧挪了挪,空出了大半的位置。 她拍了拍身侧,嘴角轻轻上扬,柔声道∶“宝宝,上来。” 之前苏奕总是央着她喊他宝宝,姜妩想,哄人应该拿出诚意来。 苏奕恍神了一瞬,站在床前,犹犹豫豫。 姜妩一眼就看出她的顾虑,笑道∶“伤口在这边,不会压到。” “而且没你我睡不着。”她又抿唇补充道。 最后一句对苏奕是绝杀。 第181章 她呼吸浅浅喷薄在他颈间 床很大,可这样一个易碎的人躺在旁边,苏奕上来时格外的束手束脚。 给姜妩盖好被子后,苏奕直挺挺地躺下,手掌交叠,老实规矩,不敢再动。 “睡吧。”苏奕阖上眼,低声道。 姜妩就着微弱的光线,盯着男人精致的侧颜,忍不住笑了下,身子朝他的方向侧了侧。 苏奕察觉她的动作,抬手横亘在她腰前,睁开眼看向身侧的她,沉声道∶“快睡觉,别乱动。” 那么大的伤口,侧着身肯定会不舒服。 感受到那只有力的手臂,姜妩作罢,扭头对上他的眸,说话直白,“那你侧过来,像之前那样抱着我,这样不舒服。” 说着,她拉过他的手往她腰间放了放,示意他。 苏奕叹了口气,侧过身,将手臂伸了出去,“抬头。” 姜妩得逞,眸里闪过细碎的光,乖乖地抬起头,任由男人温热的臂膀穿过她的后颈。 苏奕将人轻轻地拢在怀里,鼻尖贴上了她的发丝,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香味儿,充斥全身,连心脏都是涨涨的,失而复得的汹涌澎湃。 “好了,快睡。”苏奕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腰,在她耳边哑声道。 像在哄孩子。 可在苏奕看来,姜妩现在对他来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天知道他在找到姜妩的那一刻心脏都停滞了,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咸味。 很不好受。 “你生气了?”姜妩摩挲着他的手臂,忽的开口问道。 苏奕哄拍她的手没停,亲了亲她的发丝,哄道∶“没有,别瞎想。” 他怎么再舍得和她置气。 他气他自己而已,他刚刚就不应该离开,这才给了姜妩可乘之机。 苏奕这三天可谓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姜妩,生怕她再出一点意外,走廊的保镖也是从未断过。 他刚刚不过出去打了个电话,就出了这样的事儿,是他的疏忽。 “姜妩。”苏奕突然想到什么,郑重地唤了她一声。 “嗯。”姜妩低低地应,“怎么了?” “我妈说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她们代我去姜家提亲。”苏奕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姜妩听到这话,摩挲着男人手臂的手一顿,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瞬。 苏奕的话好似一颗石子,投入她原本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舔了舔唇,不太确定,又问∶“提亲?” 苏奕低头鼻尖蹭了蹭她滑腻的脸蛋,语气沉稳肯定道∶“是,提亲。聘单是他们的,聘礼是你的。” 他知道他的宝宝是个小财迷。 姜妩说的话苏奕都记在心里。 “会不会...太早了...”姜妩嗓子有些涩。 她这样子怎么嫁他...... “是太晚了。”苏奕亲亲她的耳朵,低声道,“按我的计划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可我不想。”姜妩眼眶有些涨涨的酸涩,忍不住侧头躲开了他的亲昵。 苏奕目光沉了沉,腰间骨节分明的大手摸上姜妩的侧脸,将人掰了过来。 他抵上她的鼻尖,热烫的气息喷薄而来,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挟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儿,干净纯粹。 霸道强势地侵占了姜妩所有的感官。 “反抗无效,苏太太只能是你。”苏奕贴着她的唇,语气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妩是怎么想的,他不允许她内耗。 现在不拐户口本,什么时候拐? “你不讲理。”姜妩躲不开他炙烫的唇,只能闷闷抗议。 苏奕哂笑,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哑着的声线,轻柔温缓 ∶“睡了我不知道多少遍才发现,晚了,我是你的了。” 姜妩心里堵得慌,像融化的热巧克力一样层层塌陷。 她皱了皱鼻子,闭着泛红的双眸,声音带了些鼻音,没理头地来了句∶“躺累了,想侧着。” 苏奕闻言眉眼染了笑,他知道她的脾气,这是答应了。她性子太要强,没有依赖谁,什么都是自己扛。 苏奕曲起手臂,大掌覆上她的后背,给她借力,轻侧了个身。 “可以么?” “嗯。”姜妩应声,习惯性地朝他怀里倾了倾,秀挺的鼻尖贴上他的脖颈,是熟悉的气息却夹杂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肯定是又添了新伤。她刚刚摩挲他的手臂,就感觉到有明显的凹陷或凸起,新伤添旧伤,斑驳纵横。 都是她伤的。 每次毒瘾犯的时候,他都舍不得绑她,怕她受伤,尽力地去降低所有伤害的风险,最后却都宣泄在了他身上。 “苏奕,我想去戒毒所。”姜妩闭着眸,轻轻浅浅的呼吸喷薄在他脖颈,痒痒地撩人。 “不去。”他想都没想就否决。 姜妩闻言,睁眸,撤离了他怀抱几分,微仰头,并不想放弃,“我受得了。” “我受不了。”苏奕捏了捏她的后颈的软肉,将人按回怀里,一字一顿,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许去。” 第182章 哭晕了? 姜妩千磨万磨,苏奕死活不同意。 “苏奕...阿奕...宝宝?”姜妩咬了咬唇,细若蚊声,“老、老公...” 姜妩说完,心里呸了一口,可真羞耻。 苏奕猛的睁开隐忍暗沉的眸,低头将那张磨人的嘴重重地堵上,舌尖抵入,狂风骤雨般掠夺她的气息。 艹,这妖精还让不让人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稍稍松开了她,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急促而紊乱。 姜妩微微喘息着,细长的狐狸眼绯红迷离,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水润的红唇开口让人气个半死,“你...你同意了么?” “你是真不想睡了?”苏奕声音低哑,压着心底喷薄而出的欲念,翻身半覆在她身上,目光紧紧锁住她,身下那抹姜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炙烫,隔着衣料都让她心惊发软。 姜妩下意识地动了动屁股,想离那热源远远的,可下一秒男人恶劣地又追上来,严丝合缝。 姜妩眼皮跳了跳,她那儿还不舒服,这种事是半轮也来不了了。 最后如他所愿地妥协∶“困了,睡觉。” 她心疼他,他还不同意,哼…… 苏奕如愿以偿,重新将人抱在了怀里,大手轻拍她的背,哄她,“晚安阿妩。” 姜妩动了动身子,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在意识渐渐模糊的那一刻,绕在舌尖的那一句呢喃,还是无意识地吐了出来。 “晚安苏奕......” ———— 本应该在b国度假一周的慕时深和苏眷却提前回了京城。 前几天玩儿的还算开心,可晚上的时候苏眷睡得总不踏实,总是梦到前世的事儿,眼皮跳得她心神不宁。 “老公,我想回家。”苏眷又被梦惊醒了,娇糯的语音隐隐带了哭腔。 察觉到这两晚苏眷的不对劲,慕时深蹙了蹙眉,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哄了又哄,“好了,阿璃,没事儿了,我在我在,我们明天就回眷归苑好不好?” “嗯~”苏眷软软地应,往他怀里钻了钻,晶莹的泪珠打湿了鸦黑的睫羽,好不可怜。 慕时深捧着她的小脸,吻落在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有些发涩。 他低声缱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阿璃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 回到京城。 慕昀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汇报给慕时深。 “秦爷把京城大大小小的赌场全端了,罗屿现在还吊着一口气。苏总调了军队,名正言顺将里昂那窝毒贩剿了个干净。现在沈小姐和姜小姐就在京都医院。只是...姜小姐情况不太好,被强制静脉注射了毒品,一直在医院戒毒。” 慕昀看向主位的男人,面色沉重,抿唇道∶“家主,要告诉小夫人吗?” 慕时深凤眸郁郁沉沉,清俊的眉眼凉了凉,讳莫如深。 “把罗氏给我端了。”他声音冷冽,点漆的眸子带着森森寒意,“既然活着不舒服,那就都去死。” 罗屿能勾结里昂绑了沈昔浅和姜妩,就能找上苏眷,他庆幸一直都在苏眷身边,否则....... 他想都不敢想。 可是死了罗屿一个还不够,他们这样亡命天涯的人,报复寻仇都是常事,而他要永绝后患,整个罗氏他都留不得。 “老公我进来啦?”娇软的女音让寒气直渗的书房霎时回春。 慕昀领命出去,正好和进来的苏眷打了个正着。 “昀特助。”苏眷莞尔。 “小夫人。”慕昀颔首,打了个招呼,就神色凝重地出去了。 可苏眷来不及思考,就听到男人喊她,“阿璃,过来。” 苏眷走过去,习惯性地往他怀里扑,却也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不虞。 她仰头亲亲他的下巴,安抚他。 “老公,发生什么事儿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儿吗?” 慕时深凝着她的眉眼,默了一瞬,“没有。” “嗯?”苏眷显然是不信的,澄清的星眸盯着他,同他讲道理,“老公,不要骗我,有事要和我说。” 慕时深只一眼就败下阵来,况且他并没有打算瞒她。 苏眷最重视的两个朋友,无非就是沈昔浅和姜妩。 慕时深把事情前前后后都和苏眷交代清楚,小姑娘的眼泪早就绷不住得大颗大颗地滚落,划过她娇嫩的脸颊。 她将脸紧紧贴在慕时深的胸口,泪水洇湿了他的衬衫,留下大片泪渍,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抽噎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眷在微信给她们发的每一条消息,她们都认真回了,发生这样的大事儿,却都瞒得密不透风。 “我...我想去医院看看她们...”苏眷攥紧男人的袖口,哭腔严重。 慕时深眉眼深深,指节轻轻抚开她的泪,“别哭阿璃,我陪你。” 一路上,苏眷眼眶通红,眼泪忍不住从眼角偷偷往下掉,慕时深怎么哄都没用。 苏眷也不想哭,可她就是止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稍微碰到一点感性的事儿就忍不住地想哭。 眼泪真是不要钱,说掉就掉。 好容易到了医院,苏眷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下车的时候一脚踩空,栽了下去。 “阿璃!” 慕时深眼疾手快,长臂一挥,将人捞了回来。 他撩开她凌乱的发丝,红扑扑的脸蛋泪痕斑驳,嘴唇微张着时不时溢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竟然哭晕了?! “快叫医生!” 慕时深冷冽的眉眼紧锁着,脚下不停,大步流星朝医院走去。 前面开车的慕昀吓坏了,忙停下车跟了过去。 救命,他们家祖宗怎么晕了!他开车太快??! 再醒来。 苏眷迷迷糊糊地觉得她床边站了一圈人,她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 看到床边清俊熟悉的男人在...嗯?跪着?? 苏眷一下子就清醒了。 除了姜妩,都来了,只有旁边的慕昀在咧嘴傻笑。 “老公,你做什么起来呀,我没事儿,就...就一口气没上来......”苏眷嗓音有些哭后的沙哑,越说越觉得丢人,耳根有些发红。 她是来看人的,自己倒是先躺上了,苏眷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眷去拉他,语气有些不好,“老公,这么多人呢,你起来......” 慕时深没动,想摸她的手举了举又放下来。 他喉结滚了滚,黑沉的凤眸翻涌着不明的情绪,“阿璃,还有没有不舒服?” 苏眷怎么会没看出慕时深的异样,她摇摇头,肯定地说道∶“没有老公,我很好,可以起来了么?” “让他跪着。”苏奕嗤了声,将手里刚出炉的b超单递给她。 “哥...你......”苏眷蹙眉,正要说什么,看到手里塞进来的那张单子,瞬间哑声。 宫内早孕,活胎。 苏眷看着那几个大字,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那份检查单,意料之外的惊喜,“怀...怀孕了?” “一个多月了。”苏奕微叹,她妹妹还那么小,就要做母亲了。 “恭喜阿璃。”沈昔浅也替她高兴,扣着秦恕的手,柔柔地笑了笑,温声道喜。 几人说了几句就自觉都退出去,留给了他们空间。 苏眷想着一个多月...脑海中不禁浮现那晚两人在车库的疯狂和缠绵,模糊不清,却也足够炙烫。 “阿璃,对不起。”慕时深幽深的凤眸染了潮意,轻握住她的手,语气里都是愧疚地执拗,“你打我两下。” 苏眷无奈地笑了下,“老公,我们有宝宝了,我很高兴,可以奖励你。” “对不起,受苦了阿璃。”他低眉,紧抿着唇,声音低哑。 苏眷抚了抚他的眉心,拍拍身侧,娇声道∶“知道我辛苦,那你起来让我在你心里怀里靠一会儿,这样坐着我累。” 慕时深立刻起身,给她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让她靠着。 苏眷看着手里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豆芽,心里感觉暖暖的。 “你摸摸它。”她莞尔,拉过慕时深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处,那里还平平坦坦,没有一丝怀孕的迹象。 可苏眷却觉得仿佛有一股奇妙的力量,正将她与另一个小生命紧紧相连。 “我们的宝宝...”她呢喃了一句,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温柔,也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冲淡了一些悲情。 慕时深一滞,微蜷着手指不敢动,此前吻过无数次的地方隔着衣料却也热烫非常。 他挽了挽她的长发,说不出的疼惜,“嗯,阿璃才这么小就要做妈妈了,太辛苦。” 苏眷捏了捏他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的大掌,娇声道∶“你也要做爸爸了呀,它会和我一样爱你。” 他眉心动了动,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波澜,“阿璃,有你爱我就够了,我知足。” 苏眷侧眸,眸子里有失落有期待,“老公,你不喜欢它吗?” “怎么会不喜欢。”他道。 与苏眷有关的,慕时深都喜欢。 苏眷闻言眉目展了展,环上他的腰,轻声道∶“老公,我希望这世上多一个人替我去爱你。” ………… 苏眷去看姜妩的时候不凑巧。 苏奕给她打了镇定剂,才睡下。 透过门上的窗口,看着病床上那单薄的一片,苏眷心里难受得紧。 戒毒该有多痛啊,她不知道。 可只看明艳姝丽的人儿却霜打枝头没了生机就已心痛万分。 苏眷知道姜妩的傲骨,她不愿让她们看到她如此狼狈不堪得一幕。 苏眷将那份b超给了苏奕,含泪地笑,“哥,告诉扶光,她要做干妈了,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等着她。” 待风雨归寂,喧嚣归虚,她依旧是那个姜妩,梅开,染笑,喜上梢,玉瘦香浓,檀深雪散,在寂静中盛大,在飘寒中奇绝。 第183章 你平安就好 十二月的京城又下雪了。 雪簌簌地落着,可以听到轻纱摩挲似的稀碎声响,清冽冽地化为白玉,似几粒轻冰相砯鸣,碰出细细密密的碎玉琮琤之声,地面很快铺了一片白。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果真不假。 苏眷喜欢下雪的声音,像是时光轻柔的叹息。 她站在檐下看着如银蝶般纷纷扬扬的雪花,抬手朝空中拢了拢。 雪花冰凉的触感,透过肌肤,看着它一点点融化,只留下一抹水痕。 “夫人,外面冷,快进来。”张妈看到门前鹅黄色的身影,忙过去叮嘱。 被抓了个正着的苏眷搓了搓冰凉的手心,往屋里走。 “张妈,我就是看看外面的雪有多大,没事的,别担心。”苏眷接过张妈端过来的热水,乖乖窝在了手心。 “张妈可不要告诉慕时深哦~”苏眷抿了口热水笑眯眯地道。 她是真怕慕时深知道了,再带她去做个全面检查。 今天一天慕时深都没回来,苏眷也难得没有黏人,搁在平常定是隔几个小时一个视频。 下午的时候苏眷在书房,花房来回地跑,电话接打个不停。 小脸红扑扑的,唇角的笑就没压下去过。 花房里,苏眷盯着那盆粉玫瑰艾莎,心里怦怦直跳。 马上就是慕时深生日了,苏眷想了好久,准备给他一个盛大的求婚。 玫瑰有好多,她选了好久,最后选了艾莎,她想告诉慕时深——她的心里只有他。 苏眷也计划好了,就在慕时深生日那天官宣。 直播见证,是苏眷追的慕时深。 “阿璃,在忙什么?”花房门被推开,男人清冽的声音,夹着一丝微喘,像是跑过来的。 苏眷抬眸,看见来人,星眸瞬间亮晶晶的,难掩的惊喜。 “老公!我在看花呀,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璃,你没回我的消息电话。”慕时深见到活蹦乱跳的身影心里霎时松了口气。 苏眷抱着他的腰,仰起小脸,乖乖认错,“对不起老公,我忘记了,下次不会了,别担心。” 慕时深指节曲起蹭了蹭她粉肉肉的小脸,凤眸染了笑。 这个月苏眷长了点肉,更娇了。 “走吧,该吃饭了阿璃。”慕时深拉了拉她的外套,一把将她抱起,朝外走去。 只要有慕时深在,苏眷的脚几乎都不用沾地,是真正地将她揣在口袋里。 苏眷弯眸,勾着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侧颜,“老公你不去公司了嘛?” “不去了,只陪你。”慕时深颠了颠怀里娇娇小小的人,嗓音低沉含了笑,“阿璃好像重了些。” “哪有老公嫌老婆重的呀...”苏眷攥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脸色绯红,抗议不满。 “不是嫌弃,是骄傲,将我家宝宝养得很好。”慕时深扬唇,凝着她双眼弯弯如月,清澈得能挤出水来的星眸,低声轻哄。 “那我的老公一定是功不可没的。” 苏眷歪了歪头,想起什么又问他,“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你平安什么都好。” 苏眷噘嘴,“那我若是生个蛋呢?” 慕时深闻言低低地笑,低头吻了吻她粉红的唇应道∶“生个蛋也好。” 苏眷∶“……” 第184章 一吻落在苏眷眉间 苏眷不满男人的回答,拍了拍他的肩,佯装生气道∶“重新说!” 慕时深眉骨轻抬,默了一瞬,缓缓吐出几个字,“那就希望它不是个蛋。” 苏眷微笑,苏眷无语。 “慕时深,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期待它,你只是哄我,嘴上和我说喜欢我们的宝宝...”苏眷盯着他的眸子,目光幽幽。 慕时深瞒着她想去做结扎手术那件事给苏眷留下了一些心结。 慕时深闻言顿下脚步,安抚地吻上她的眼尾,低声道∶“阿璃,我和你是一样的,它身上留着你的血,我会爱你,及它。” 好一个“爱你及它”,苏眷一时不知是该哭还该笑。 慕时深搂紧了她的腰,抬脚迈过了门槛,进了大厅,又道∶“我对它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苏眷搂紧了他的脖子,有些紧张。 “爱你就好。”慕时深弯唇,抱着苏眷坐在了餐厅主位上。 菜都上齐了,自从苏眷怀孕,眷归苑只有孕妇餐。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揣了小崽子的缘故,苏眷竟反常地不挑食了。 就连平常不喜欢的胡萝卜也是大块朵颐,吃什么都香香的。 苏眷觉得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一定是个很好养的乖宝宝。 慕时深陪完苏眷吃完饭,就去书房开会了。 苏眷百无聊赖,开了这段休息时间以来头一次直播。 “嗨!大家晚上好呀!我太无聊了,来和粉丝宝宝们聊聊天。” 纯爱战神∶【我去!这是我花瓶女神哇!我以为看错了,天噜啦!】 摆烂咸鱼∶【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最吃的颜竟然开直播了!!】 聪明蛋∶【先别说别的,又漂亮了我的姐!】 ………… 苏眷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开的,着实没想到人数会涨这么快,没一会儿就十万加了。 不过还好,今天高兴,形象也好。 苏眷捋了捋头发,弯了弯眉眼,软声道∶“谢谢大家来捧场,礼物功能已经关了,我们聊聊天就可以。” 苏眷看着如浪般翻滚的弹幕,有些受宠若惊,都是夸她好看的。 嘻嘻,花瓶也是得有花瓶的实力的,不是谁都能当的。 六边形战士∶【好漂亮啊,这屋里的光都恰到好处啊,布灵布灵的,谁懂啊!】 撑亖算工伤吗∶【俺就吃你这款,不多上点镜可惜了。】 我的id配享太庙∶【什么时候官宣露脸呀,想看!!!】 第二支羽毛∶【我也想看!什么样的盛世男颜可以和这娱乐圈的花瓶匹敌啊!!】 ……… “谢谢大家对我的喜欢,不过我答应我老公拍完《惋回》要陪他一段时间,大家耐心等待,之后会有机会的!” “至于官宣,很快啦,也就这个月吧,大家不用担心哦,我老公很帅啦,自然是比我还好看,因为我也是个颜控嘿嘿...” 苏眷统一地答复了几句,弹幕又掀起一阵风潮浪涌。 聊了一会儿,时针正指九点。苏眷的瞌睡虫准时就来找她了,怀孕后她吃多,睡得更多,她自己都觉得跟个小猪儿似的。 苏眷下了直播,迷瞪着眼睛就往书房走,找慕时深。 彼时,慕时深正在开会。 男人穿了件黑色村衫,领口解开了一颗,双腿交叠,清俊挺拔地坐在那里,衣袖挽起,深色让他显得分外清绝。 他凤眸狭长,目光更是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绝对幽深之下,绝对的骇浪惊涛。 低沉的尾音侵着凉意,隔着屏幕都让人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大老板工作暂停,回家陪老婆,只能晚上加班做,但他们无怨言,毕竟钱给的不是一般的多。 他们爱上班,更爱加班! 正是如芒在背的时候,咔嚓一声门响,打断了高位上男人的寒冰攻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娇软的女音,听得人心都化了。 “老公,我困了...”苏眷揉揉眼,还没到男人跟前,就自觉张开了手。 慕时深看到小姑娘迷迷瞪瞪的样子,凌冽的眉眼瞬间柔了下来,抬手关掉了摄像头。 “阿璃,来这儿。” 对面看着突然黑屏的高管们∶“……” 在苏眷扑到他怀里那一刻,慕时深默契地放下了交叠的腿,将人横抱了上来。 “阿璃?”慕时深撩开她的发丝,看着她紧闭的眸子,抬手轻轻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 苏眷轻嗯一声,像只慵懒的小猫,娇软地往他怀中埋了埋。男人身上那股清冽的檀香气,悠悠地钻进她的鼻尖,催眠又安心。 慕时深垂眸,目光轻柔地落在安睡在怀中的女孩儿身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极浅极柔的笑意,那目光缱绻而专注,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宠溺。 “睡吧,我在。” 一吻落在苏眷的额间。 须臾,听到女孩儿平稳轻缓的呼吸声,慕时深这才压低声音又交待了几句,匆忙结束了会议。 对面的加班怨种在风中凌乱着凌乱着也就坦然了。只听声音他们就知道总裁夫人多么的身娇体软,慕总爱美人不爱江山怎么不可以理解呢。 ———— 十二月十二日,慕时深生日。 这天,慕昀在苏眷的授意下,给慕时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直忙到了晚上。 最后一份合同签完,慕时深合上笔,看了看时间,随后蹙了蹙眉,冷声道∶“以后工作不要排这么晚,我还要回家陪老婆。” 慕·背锅人·昀微笑点头,“好的慕总,慕昀谨记。” 慕时深看了眼苏眷给他发的消息,一一回复后,拿起西装外套才往外走。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清新的玫瑰香就扑面而来。 “老公,生日快乐!” 第185章 我爱你,只爱你,正好是你 苏眷今天身上穿了一件精致的羊绒针织连衣裙,柔软质感与优雅款式完美结合,为冬日的冷寒增添了一份浓郁的唯美气息。 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画了淡妆,微卷的头发的搭在身后,唇角弯弯,红润的唇齿间都带着明媚,浅淡眼影映衬下的星眸泛着水光,满眼都是他的倒影。 小姑娘捧着玫瑰又来见他了。 来给他过生日,他和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被重视的感觉...真好。 慕时深接过花,连带着大捧玫瑰将人拥进了怀里,弯起清冷的眉眼,目光温柔又缱绻,“谢谢阿璃。” 苏眷仰头看他,“老公,现在谢还太早哦~” “嗯?” 苏眷将夹在两人中间的花拿给了身后的慕昀,牵起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十指相扣。 “老公,我接你回家。” 慕时深眉眼微动,压着心底要溢出来的暖,但身子没动。 他哑声∶“阿璃,我们现在隐婚。” 这样出去会被人看见。 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眷挑眉,依旧牵着男人的手,往电梯走。 “那老公现在想公开嘛?”苏眷问。 慕时深乖乖地在身后跟着她,由她牵着。 他盯着小姑娘精致的侧脸,抿了抿唇,低声道∶“都听阿璃的。” “奥~这样啊...”苏眷从他手里抽出来,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闷着声音道,“我今天这么好看你都不想让别人看到我,那我只好在你怀里躲躲人,今天你生日,不能让老公失望...” 慕昀在身后默默低下了头看花,看吧,死男人嘴硬。 慕时深身躯微僵,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降,凤眸黑压压的情绪随着跳跃的数字破芽出土,终是克制不住—— “我想,阿璃,我们官宣好不好?” 慕时深捧起她的小脸,如墨的凤眸深处是汹涌的偏执。 他不想隐婚了,他现在只想告诉全世界苏眷是他的。 苏眷摸摸他的脸,星眸闪烁,“以后可以放肆一点的,给我一个机会宠宠我的老公,可以么?” 慕时深滚烫的眼眸盯着笑靥如花的人儿,倾身啄吻了一下她的唇,“阿璃,你会惯坏我的...” “嗯,我的阿深再坏一点也没关系。” 慕昀的眼睛来回瞟,想看又不敢看,放哪儿也不合适。 他跟了一路,是真心佩服,还得是夫人啊,看给慕总哄得,训成狗了...... 现在正是慕氏集团下班的时间,除了一些前台礼仪小姐却罕见地没有什么人。 慕时深扫了一眼清冷的大厅,盯着苏眷拉着他的手,眉眼暗了暗。 该在的时候不在,不该在的时候瞎晃,看来是俸禄给太多了。 他侧眸看向慕昀,“人都去哪儿了?” 慕昀摸了摸鼻尖,拿出想好的措辞,说道∶“今天是您的生日,夫人说普天同庆,都让他们提前下班了。” 苏眷捏捏他的手,“先斩后奏,可以么慕总?” 慕时深闻言眼里的幽怨消失得干净,目光灼灼,“慕总夫人说了算。” 临近眷归苑,乖乖窝在慕时深怀里的苏眷突然爬到慕时深腿上,将缠在腕间的红色的绸带扯了下来。 “阿璃?”慕时深下意识扶上她的腰,看到女人指尖那抹红,凤眸微微眯起。 苏眷跨在他的腿上,摸了摸他的脸,笑眯眯地说∶“老公,配合一下嘛...” 慕时深挑眉, 路边闪过的光线映着幽沉深邃的眸荡起涟漪。 “阿璃什么时候这么会玩儿?” “嗯哼,”苏眷不置可否,又亲了慕时深两口,哄他,“乖老公,闭上眼睛。” 察觉到女人柔软的温度,慕时深克制地滚了滚喉结,乖乖应道∶“好。” 苏眷抬手,将红绸带在他脑后绑了个活结。 “嗯~真好看。”苏眷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惊艳。 也确实如此。 慕时深本就生得好看,那蒙在眼上的红绸,非但未折损半分他的风华,反而更添几分蛊惑和禁欲感。 那红紧缚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如同一抹热烈的火焰,与他周身清冷的气质碰撞出奇异的美感。 即便双眼被红绸所覆,他那第三绝色的姿容,仍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穿透人心。 苏眷视线下移落在他淡粉如樱的薄唇上,鬼使神差地啄了一口,一口,又一口...... 察觉到自己不对劲,苏眷心虚着想往后退。 慕时深闷声笑了下,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将人摁了回来。 苏眷心跳如擂鼓,而男人强势清冷的气息近在咫尺。蒙着红绸的他,精准地寻到她的唇,像是凭本能,又像是灵魂的指引。 苏眷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不容挣脱。他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线描摹,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到眷归苑的时候,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苏眷趴在慕时深的肩头气息凌乱。 慕时深大掌顺着女人的后背,张口先告状,“是阿璃勾我。” 苏眷抬起头,正要和他理论,但看到那张脸瞬间噤了声,“好...好吧...” 苏眷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此刻的男人像一只迤逦的妖,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被扯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与一小片肌理分明的胸膛,平日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场,在这一吻之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泄露了丝丝缕缕的情欲。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气不起来。 慕时深闻言弯了弯唇,指尖摩挲着她的软腰,哑声道∶“原来阿璃是个小花痴。” 苏眷星眸闪了闪,大大方方地承认,“选择性花痴,只痴你这张脸行不行?” 小姑娘嘴甜得不行。 慕时深倾身又准确覆上到她的唇,身体力行地回答她,“好甜。” 前头的慕昀等了半分钟,没有动静,就十分懂事儿地离开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拿着直播的手机等了许久的姜妩将摄像头对准了他们。 苏眷笑得眸子亮晶晶,紧紧拉抱着慕时深的手往内院走。 从下车那一瞬,一股馥郁的香气就萦在慕时深的鼻尖,悄然蔓延,似无形的丝线,缠绕交织,撩拨着心弦。 是粉玫瑰艾莎,他肯定。 没人比他更了解玫瑰,因为知道苏眷喜欢,慕时深很早就特地精学了的。 艾莎的花语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小姑娘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 在内院中庭停下脚步,苏眷松开了慕时深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阿璃...”慕时深下意识地唤她。 “嗯,老公我在。”苏眷应了声,看了看身后的后援团,深吸一口气,捏着戒指的手覆了一层薄汗。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须臾。 “老公,睁眼。”苏眷轻软的声音有些颤,捏着戒指的指尖有些泛白。 慕时深不是急性子,可自从被蒙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早已等不及。 男人抬手,扯开了红绸带。 在看到苏眷拿着戒指,单膝跪地地那一刻,他的心蓦然刺痛。 心疼大于了他一切感官。 慕时深眉心深蹙,凤眸泛红,抬手去抱她。 “阿璃,傻不傻?”他嗓音干涩到嘶哑,一股温热的汹涌如细雨般渗透到他心底,滚烫且滞涩。 “不傻,我有话说。”苏眷想拂开他的手,没成功。 “站着说。” “不行,要有仪式感。”苏眷正色反驳。 “跪不是仪式感。”慕时深声音沉冽了些。 苏眷愣了下,不语。 他凝着小姑娘依旧微皱的眉眼,声音软了下来,“阿璃,我心疼你...” 无奈地轻叹吹皱了她的心湖,丝丝缕缕地痒意和沁甜。 苏眷败下阵来,她知道慕时深怎么想的,他只觉得她刚刚单膝下跪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苏眷不觉得,结婚的时候慕时深没能等来她的一句“我愿意”,求婚她想告诉他,她愿意义无反顾奔向他,这次,每次,次次。 苏眷凝着慕时深好看的眉眼,抬手抚了抚,她轻声∶“老公,我有时候一直在想我一定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让我遇见你。在这段婚姻里,我闹过,作过,哭过,可我无论跑出多远,回头你永远在我身后为我兜底,后来我才醒悟,苏眷的眷,是眷佑于你,我想你才是我放肆混蛋的底气。”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才能告诉你我的爱意,所以我厚着脸皮,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的很讨厌, 可只有一点好,爱你。” 苏眷澄澈的星眸弯了弯,后退了一步,将指尖的戒指举了起来。 “慕先生,很开心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成为我离不开也不想离开的人。所以余生可以给我个机会跟你到白头么?” 慕时深喉结微微滚动,眼眶中那层薄薄的湿润在星光下泛着晚霞别有的绯红。 他凝视着苏眷,抑着心头的怦然,脑海里想了许多话,最终只化作一句,“慕夫人,我想娶你,千千万万次。” 苏眷粲然,唇角笑漪轻牵,将戒指套入他漂亮的指节,十指紧扣,她说,“我也愿嫁你,千千万万次。” 至此,心猿归林,意马有疆。 远处山峦与夜幕交接之处,隐隐泛起了熹微暖光,于墨色天幕下悄然闪烁,恰似幽夜中偶然遗落的几点碎金。 须臾间便如惊蛰后破土的春笋,如潺潺汇聚的溪流,由少至多,自远而近,千盏孔明灯悠悠然腾空而起,身披月华,脚踏清风,轻盈舞动于浩瀚夜空之中。 那暖黄的烛火,透过薄绢,散发出柔和光晕,恰似春日暖阳倾洒,又似秋夜流萤飞舞,将整个天地渲染得如梦似幻。 柔和的光芒倾洒而下,宛如细碎的金粉,轻轻覆在院中的人身上,给满院的玫瑰点了星辰。 “嘭!”细碎的礼花从空中洋洋洒下。 从屋里热哄哄地走出来许多人。 有慕爷爷,慕奶奶,苏老爷子,苏父,苏母,苏奕,秦恕,姜妩,沈昔浅,还有慕昀...... 都是苏眷请来的,他想告诉慕时深,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十二月凛冬,大地藏在雪里,你藏在我的心里。 苏眷看着漫天孔明灯盏,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她笑,“老公,愣着做什么,许个愿。” 慕时深眸光微动,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眉宇间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华,柔情暗蕴,“阿璃,我的愿望你都帮我实现了。” 苏眷弯眸,环上他的腰,“我是阿拉丁么?” “嗯,我的神灯。” ………… 苏眷怀着孕,晚宴十点就结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所以就留在了眷归苑。 慕时深今天被灌得都有些多。 两人洗完澡,他习惯性地将苏眷抱在怀里,双眸微微眯起,眼神不再如往日般冷冽深邃,而是蒙上了一层醉意的朦胧,透着丝丝缕缕的慵懒与迷离,恰似一泓被微风拂过的幽潭,波光流转间,勾人心魄。 “老公,我哥是故意灌你酒的,你怎么不推,喝这么多,明天会头疼。”苏眷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阿璃,今天高兴。”他的唇角依旧微微上扬,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这笑容打破了他一贯的清冷疏离,竟带了几分孩子气的憨态。 苏眷闻言笑了笑,手不老实地钻到男人衣衫之下,问他∶“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养?” “阿璃要养我吗?”慕时深薄唇张了张,撒娇似的往苏眷颈间埋了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他又道∶“那我会更飘的,会得寸进尺。” 苏眷觉得好笑,顺了顺他的头发,问道∶“那你今天飘吗?” “飘。” “喜欢过生日么?” “有你就喜欢。” “要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嗯,好好爱你。” “……” 苏眷有些无奈,他总是三句五句绕不开她,醉酒了也是。 有些可爱得过分。 苏眷忍不住仰头想亲亲他。 可慕时深早有防备,抬手挡住了她的柔软的唇,只克制地落在她额角一吻,声线低哑,“喝酒了,不能亲。” 苏眷心里一暖,动了动唇,吻落在他温热的掌心。 她扒下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晚安,我的慕先生。” “晚安,世界上最好的慕夫人。” …… 夜寂,须臾,苏眷睁开眼,悄悄打开手机,改了许久想改而未改的昵称,将那条编辑已久的微博发了出去。 慕先生的慕夫人∶【玫瑰肆意生长,星河万分滚烫,我以玫瑰为祭词,祈愿神明,祈愿你。生日快乐,慕先生@慕夫人的慕先生】 配图是两张照片,一张她向他求婚,一张他吻她。 苏眷做完,放下手机,又轻手轻脚窝回他的怀里。 一时之间,刚恢复的微博又塌方。 *** 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第186章 终∶吻人间 微博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正常登录。 慕时深藏了许久的微博文案也终于发了出去。 慕夫人的慕先生∶【以你为主,我不胜荣幸。@慕先生的慕夫人】 紧接着就是慕氏集团和世锦娱乐官方发文祝福。 苏眷凭实力宠夫霸榜微博热搜。 【#曝!慕氏总裁&内娱花瓶】 【#苏眷竟是世锦娱乐总裁的亲妹妹】 【#真爱!苏家大小姐求婚,明灯三千,生日宠夫】 【#苏眷隐婚老公是慕氏总裁】 【#《惋回》热度】 ………… 慕氏集团的员工都磕得满脸星星眼。 毕竟昨天他们也作为y的一环,和昀特助配合下放了那漫天的孔明灯,总裁夫人还给他们一人包了个大红包,请他们吃喜糖。 大经纪人容清和工作室那边也是忙的不亦乐乎,资源一个接一个地涌过来,剧本也是多到手软。 哪怕苏眷现在处在休息状态,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投递。 看着满桌子的剧本文件,容清此刻无比怀念之前悠闲的日子。 资源好是好,只不过苏眷现在又怀了孕,恐怕还得过两年,容清盘算着,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地推。 来年开春,清风拂柳,微雨荡漾,风传花信,雨濯春尘。 苏眷那部重生剧《惋回》开播了,第一天就直接攀上热度第一。 开播十天,直接吊打其他热剧,收视率断层第一。 苏眷已经五个多月了,除了身子沉重了些,其他孕妇的不良反应都没有,唯一一点就是爱哭,比之前还爱哭。 有的时候她看到慕时深从公司回来晚了,都掉眼泪,就是莫名的委屈。 到底是慕时深惯的。 以前就是,苏眷要星星不给月亮,现在更是指哪儿打哪儿。 现在慕时深工作时间直接又压缩两个小时,原因是怕他老婆掉金豆豆。 这事关总裁夫人和小太子爷,慕昀哪敢有任何怨言,只是像生产队的驴一样任劳任怨。 但是由于慕时深请假的次数越来越多,慕辰都被从大西北戈壁调回了集团,从此生产队的驴伍又壮大了,而自家总裁的身影出现在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 在苏眷孕晚期的时候,小姑娘腰疼,腿脚水肿得不行,难受地她整晚都睡不好。可苏眷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为慕时深。 自从苏眷怀孕以后,慕时深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眼睑下也有了淡淡的阴影。 整个孕期苏眷胃口都很好,也不挑食,几乎没有孕反的情况。可慕时深吃得越来越少,有的时候两口都吃不上,只看她吃饭。 苏眷每次吃饭会故意盛许多饭,然后剩下一些让慕时深吃光,他也照做。只不过吃完就去偷偷吐了,苏眷那次发现后,再也没让慕时深强行吃饭。慕时深也怕苏眷担心,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能多吃几口就多吃几口。两人谁也没提这件事,只是心照不宣。 孕晚期苏眷起夜越来越频繁,慕时深睡眠本就浅,而现在苏眷总觉得他基本不睡。晚上苏眷哪怕翻个身,舒个腿,他都能醒过来,然后看她一会儿,没什么事才敢躺下。 苏眷后来问了苏奕,说这是产前焦虑症,之前表现的不明显,随着苏眷临产期将近,慕时深的焦虑症越来越严重。 他之前不抽烟,可现在书房的烟蒂越来越多,烟味也散不尽。每次抽完烟他都要去洗澡,把烟味儿消了,才会过来陪她。 苏眷也心疼他,身体有什么不适,她也偷偷地忍着。可即便是苏眷不说,慕时深也能察觉出来,真的敏感得过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挨,六月初一,苏眷生日,临近产期,所以是在医院过的。 才吃了两口蛋糕,苏眷就感觉身下些湿漉漉的,是羊水破了。 苏眷晚上22∶30进的产房,不让慕时深跟着。 23∶17小家伙出生,慕时深哭了。 母子平安。 很幸运,和妈妈同一天生日。 苏眷也很幸运,有这样懂事的宝宝,让她比其他孕妇少受了许多罪。 第二天醒来,苏眷就看着床前雕塑一样的男人,好像更瘦了,愈发的显露骨相。下巴也有了淡淡的青色胡茬,凤眸猩红。 苏眷朝他伸出手臂,弯了弯苍白的唇,娇声∶“老公,抱抱。” 慕时深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俯身将那抹纤细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开口声音又涩又哑,“阿璃,疼不疼...” 苏眷顺了顺他的头发,偏头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尾,“不疼,你亲亲我就更不疼了。” “阿璃...”慕时深唤她,吻落在她的额间,眉心,红肿的眼眸,鼻尖和破损的唇瓣...... 他耳边都是医生的话,慕夫人很坚强,从头到尾没有喊过一次疼...... 慕时深知道她不是不想喊,她是不敢喊出声,她怕他心疼。 苏眷第一次看到自己生的小崽子时,心里感觉怪怪的,又涨又暖,软成了一滩。 小家伙白白的,没有想象的那么丑,就是现在还小看不出长得像谁多一些。 苏眷在苏母手把手指导下,学着抱他,哄了他一会儿,护士就提醒要尝试让宝宝喝母乳。 慕时深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眷撩起衣服想要喂他。 男人皱眉,三两步上前,直接将小崽子拎回了护士手里,俯身,一点一点将苏眷的扣子扣好,才瞥了那团子一眼∶“让他喝奶粉。”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听出了来自父老亲的嫌弃,挥着小拳头,撇着嘴就要哭。 “老公,你做什么...”苏眷拉拉他的袖子,有些心疼地看向了那小小的一团。 慕时深侧身直接挡住了苏眷的视线,对护士说道∶“带他出去喂奶粉。” “老公,我想看看他,在这儿喂吧。”苏眷摇了摇他的手臂,语气都是不忍。 慕时深没反驳,自顾自地给苏眷支好小桌子,将带来的月子餐一一摆出来,清淡为主但色香味俱全。 “以后他不需要你喂,你只要好好恢复就行。” 苏眷闻言咬咬筷子说道∶“老公那宝宝都喂奶粉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问过医生了,不信你问妈。” 苏母笑笑∶“你哥就是喝奶粉长大的,不一样长得好好的?” 苏眷点点头,“好...好吧。” “给孩子起名字了吗?”苏母看着吃着正欢的小外孙,眉眼弯弯地问道。 苏眷鼓鼓囊囊吃着饭,“还没。” 怀孕期间,苏眷想过,抱着字典翻了许久,每次都是以睡着告终,她也没办法,实在是太催眠了。 “你起吧老公,生是我出力,起名该你出力了。” 慕时深剥鸡蛋的手一顿,默了一瞬,淡淡吐出三个字,“苏屿澈。” 如岛伴屿,八面莹澈。 “屿澈...”苏眷放下筷子,弯了眼眸,“我喜欢这个名字,只是...跟我姓?” 慕时深看到苏眷不吃了,拿起热毛巾给她擦手,回道∶“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自然跟你姓。” 苏眷眸光微动,握住他的大手,温声道∶“他也是你儿子,我先爱你才有的他。” 慕时深明白苏眷的意思,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柔声回道∶“我知道,你给我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如岛伴屿,八面莹澈。我对他想说的话都在这里。” 慕时深不希望他们的孩子像他一样,爹不疼娘不爱,在阴暗的世界里,一个人麻木地活着。 屿澈,只希望他在爱的陪伴里干净地长大。 然而苏屿澈在登记完出生证明后,就变成了慕屿澈,原因是亲妈偷偷动了手脚。 苏眷背着慕时深不在,偷溜着给慕屿澈上了户口。 等慕时深发现的时候,苏眷二话不说先亲两口,哄他,“我想让儿子跟爹姓,这是我爱你的证明~” 在医院小住半个月,苏眷终于出院了,本来就是顺产,四五天就可以回家。可慕时深不同意,硬生生在医院陪护了她半个多月。 期间苏眷是真的省心,什么也不用她管,喂奶粉,换尿不湿,拍嗝...都是慕时深扔给月嫂亲力亲为,全程慕时深只有一个任务,监督。 有一次苏眷想亲自喂慕屿澈,被慕时深发现,直接拎回了婴儿床,又推远了些。 苏眷无奈,“老公,我觉得我挺不负责任的。” 慕时深∶“你生他就很有责任了,他现在太重,你抱着喂他手臂会酸。” “那你喂。” “他吃饭的时候你也要吃,我要照顾你,给月嫂。” “……” 苏眷总是说不过他,索性也就随便了。 反正慕屿澈也很乖,几乎不怎么哭,就算饿了也是咿呀两声,然后就干瞅着他爹叫月嫂,等着被喂。 喂完就睡,也不闹腾,安静地不行。 苏眷想,可能是孕期的时候哭多了,把慕屿澈的泪也流光了,现在就只剩下乖。 回到眷归苑更不用说,除了月嫂,还有王妈,苏眷在家除了玩慕屿澈,就是看看剧,管理管理身材,为之后的复出做准备。 慕屿澈刚出生那会儿不黏人,也不哭,谁带他都可以。可六七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有些黏人了,有时候月嫂和王妈也哄不好他。 不高兴的时候慕屿澈不让抱,闷闷地坐在床上,偷偷地掉眼泪。 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哭唧唧,苏眷心都化了。 苏眷轻轻地擦擦他的眼泪,柔声哄他,“怎么了十七,找妈妈好不好?” 十七是慕屿澈的小名,苏眷知道他出生时间的时候起的。 王妈看着也心疼,“夫人,小少爷不让抱,怎么哄也不行。” “没事,这个点,应该是想找慕时深了。” 苏眷坐在床上,试探着将十七抱在怀里,看他没再哭,抽泣着握着小手趴在苏眷怀里,眼睫上的眼泪洇湿了苏眷胸前的衣服。 苏眷眸子泛着柔光,拍拍他的背,“十七,想爸爸了是不是?” 慕屿澈“da da”地喊了两声,刚停下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滚。 苏眷摇着手臂拍哄他,“好了,十七不哭,我们找爸爸好不好?” “王妈,你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在书房。” 这个时间不出意外地话,慕时深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苏眷接过王妈手里的手机,给慕时深打了个视频过去。 响了三声,对面接起。 慕屿澈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男人,哭得愣了一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欲掉不掉。 苏眷戳戳他的小脸,轻声道∶“十七是爸爸呀?不认识了?” 反应过来,慕屿澈坐在苏眷腿上,嘴一撇,带着隐忍的哭腔就开始“da da”地喊。 听得出来,他在喊爸爸。 慕时深冷寒的眉眼,软了几分,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没想到开会开到现在,倒是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黏人精。 “好了,别哭了,自己玩会儿,爸爸一会儿回去。”男人沉稳的嗓音在会议室低低地散开,顺着听筒传过去给对面委屈的崽子一剂强力的镇定剂。 慕屿澈不知听懂没听懂,反正是不哭了,挥着小拳头,咿呀了两声,就乖乖地窝在苏眷怀里吃手手。 苏眷捏捏他的小脸,有些吃味,“你个机灵鬼,怎么这么听你爸的话?” 慕屿澈只是看着苏眷咯咯地笑。 “回去我教育他。”对面的男人开口道。 苏眷眼皮跳了跳,“不用不用,我们家十七就挺乖。”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眷这才开始打量起他身后的环境,惊道,“你在开会?” 慕时深笑道∶“嗯,一个小时内到家。” 苏眷尴尬地不行,“不说了,挂了。” 看着黑掉的屏幕,慕时深眉眼柔了柔,想到那一大一小,气场都暖了不少。 会议进度更快了。 会议结束出来,一众人都被刚刚那奶娃娃的声音给甜化了。 群里纷纷@慕昀,想从中套取更多小慕总的消息,集团上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综合了下,知道十七是小慕总的小名,六七个月大了,长得粉雕玉琢,是慕总的缩小版。 从此慕总的“克星”除了夫人,又多了一位小十七。 苏眷的复出是从一次颁奖典礼开始。 华丽的颁奖礼现场,水晶吊灯洒下如瀑的璀璨光芒,映照着台下一张张妆容精致、衣着华美的面孔。镁光灯闪烁不停,将整个空间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 台上主持人翻着手卡,扬声道∶“荣获戏剧第二十九届最佳女主角提名奖的是……” 全场一时之间静默良久。 “恭喜!《惋回》中颜子衿的扮演者,苏眷!” 瞬间无数聚光灯朝苏眷打了过来,还有旁边那清冷俊逸的男人身上。 苏眷一怔,握着慕时深的手紧了紧,探究的眼神看向了慕时深,“我?” 慕时深捏捏她的手指,温笑,“恭喜我的阿璃,去吧。” 他没有动用任何关系,《惋回》的收视率,这个提名奖她值得。 苏眷在座位之上迟疑了几秒,随后踏上舞台,站在领奖台中央,掌声响起,台下的目光如潮水般向她涌来,有赞赏、有羡慕、更有祝福。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我很荣幸站在这里荣获奖项,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对《惋回》的支持,也谢谢一路而来的粉丝们......”苏眷微微鞠躬。 “《惋回》这部剧我确实对它期待很大,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就像里面的女主颜子衿,我同她有许多共通之处,她曾识人不清,后悔晚矣,我也曾看错心,信错人,差点弄丢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 苏眷看向慕时深,声音微微颤抖,“但是还好上天是真的眷佑我,给了我醒悟的机会。在我拍颜子衿前世的时候,我真的有走不出来,可每当看到我老公来接我回家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是被偏爱的。” 苏眷说着,眸子亮的惊人,“是慕时深一直在我身后,坚定不移。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小时候的一颗糖将他牢牢套在了我的身边,让他一直蓄谋至今哪怕鲜血淋漓。” “我有时候笑他好没出息,其实是我心疼他对我的一切爱意。” 慕时深看着台上光彩夺目的女人,唇角微微扬起,漆黑的眸子里都是汹涌的缱绻情丝。 “从一而终,我只有你,也只爱你。”男人清冽的声音传入苏眷耳中。 眼泪瞬间滑落。 “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三年,我们有了慕屿澈,有了更圆满的一个家......” 台下瞬间惊呼,弹幕疯狂涌动。 【呜呜呜!好好哭!我女神已经当妈妈了!完全看不出来!】 【天呐!我在微博看见女神发过,没想到已经生了!】 【慕屿澈好好听,又是一个小霸总呜呜呜呜……】 【高颜值爸妈,更高颜值的儿子,屿澈,姨姨等你长大!】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高清看慕总,你们看这个男人,又幸福了呜呜呜呜……】 “今天这个奖是我没想到的,我会把它当做一个鼓励和动力,之后我会和大家一起去为高质量作品努力!谢谢大家!” 说完,苏眷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向了慕时深。 男人笑着去接他,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眉眼星河,如神明,似谪仙,却也情意绵绵。 苏眷伸手抱了他一下,无限柔情,“谢谢老公。” 慕时深揽着她坐下,捏捏她的小脸,“又谢?傻不傻?” 苏眷吸吸鼻子,灿然,靠在他的肩头,笑而不语。 等到典礼结束,两人从里面出来,记者争前恐后往这边涌,都被保镖严严实实地拦在一旁。 在两人上车之时,其中一名记者猛的冲到前面,扯着嗓子问道∶“慕总,可以说一下您看上您太太哪一点了吗?” 慕时深听到罕见地顿住脚步,他侧身,深邃的凤眸看向镜头,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 “有很多,”他摇摇头,“数不过来。” 那名记者接着追问,“那最大的优点呢?” 慕时深眉心微动,笑意温存,唇畔碰了下苏眷的额角,他说:“肯嫁我。” 慕太太肯嫁给慕先生是她最大的优点。 不,其实我更想说,我站在万家灯火前,吻了我的人间。 (正文完) 番外一∶ 慕屿澈 慕屿澈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是吃的奶粉,也不存在断不断奶的问题。 苏眷是在慕屿澈一岁的时候出去拍戏的,剧本是容清很早就给她选好的,古装长剧作,大概会拍半年。 带孩子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慕时深身上,其实哪怕苏眷在家,也就是哄哄他,其他的喂养,换衣服,完全不用操心。 好像慕屿澈生下来就是给她这个当妈的寻开心的。 苏眷在外面拍戏,慕屿澈在眷归苑多是张妈和月嫂带,有的时候送到苏家找外祖母外祖父带上两天,亦或是回老宅找太爷爷太奶奶。 慕屿澈胆子大,不认生,就是到点一定要找慕时深。而慕屿澈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 苏眷有时候也想不通慕屿澈怎么那么黏慕时深,她觉得可能她儿子和她一样都比较怂,苏眷是夫管严,她儿子是爸管严,这么一想还挺合理的。 鉴于家里有个小祖宗,慕时深晚上下班几乎都是准时回家,即便加班,也会把小祖宗带去集团,然后收割一波又一波的粉丝。 只要慕屿澈去集团,总裁办的人就会莫名地多起来,各种理由都有,而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一睹小慕总的芳容。 这天晚上,慕时深下班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慕屿澈坐在床上听张妈给他讲故事。 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反正每次张妈一和他讲故事,他瞬间就安静下来,坐在那儿摸着自己的小脚丫,咿咿呀呀地附和。 慕时深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小崽子,看他玩得开心,正准备去书房,谁曾想,或许是心灵感应,慕屿澈忽的抬起小脑袋看向了门口。 看见那清俊的男人,故事也不听了,随机拍了拍小手,笑得眉眼弯弯,奶声奶气地喊∶“粑粑...粑粑...” 小模样又惊又喜,好像知道自己的爸爸今天下了个早班,回来看他。 慕时深眉目柔了几分,走过去,架着朝他张开的小手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兴奋极了,抱着慕时深的脖子蹭来蹭去,那个撒娇劲儿和他妈一样。 “先生今天回来得早,小少爷高兴。”王妈看着父子俩,笑得和蔼。 慕时深捏了捏他肉感极好的小脸,掂了掂手臂上的重量,眉骨轻抬,“王妈,今天我喂他吧。” “好,我去准备。” 今天慕屿澈胃口不太好,吃了没几口辅食就不吃了,慕时深想着等过会儿再喂他吃几口,随即带他去了书房。 也许是血脉压制,慕屿澈在慕时深身边格外安静,也不用哄,自己窝在男人怀里就能玩儿出花来,嘴里还张张合合地要说话。 “粑粑,#&#*%......” 慕时深一手揽着他,一手看文件,时针指向某个点,准时停下来,一大一小就盯着桌上的手机看,等苏眷每晚的视频。 等了许久,也不见手机的动静,大的还没急,小的先急了。 慕屿澈拽着男人的衬衫扣子,扯了扯,支吾着喊着∶“粑粑...麻麻&%&#......” 慕时深放下手里的文件,将慕屿澈面对面立抱了起来。 “想你妈了?” 慕屿澈配合着喊了声,“麻麻...麻麻...想...” “你妈今天加班,得晚点。”慕时深摸了一把他的小脸儿。 慕屿澈或许听懂了,今天不能看到妈妈了,扁了扁嘴,黑亮的眸子耷拉了下来,“呜呜...粑粑...麻麻...想...” 慕时深将他抱了起来,拍拍他,“你妈今天早上才回来看了你,别哭了。” 慕屿澈抱着慕时深的脖颈,小嘴巴瘪呀瘪的,埋着小脸,闷闷地哭。 他哭不像别的小孩儿,恨不得把房子掀了。慕屿澈哭得动静不大,总是哼唧哼唧地偷偷掉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发出细细弱弱的抽噎声,两只藕节般的小胳膊紧紧抓着慕时深皱巴巴的衬衫,好像想要抓住什么来安慰自己。 很少哭但是很会哭的一个小孩儿,把其他人哭得心里软软的,恨不能什么都给他捧过来。 慕时深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声哄他∶“别哭了,再吃点饭,就给你妈打视频。” 慕屿澈哼唧了两声,趴在慕时深怀里不动了。 今天晚上这小崽子情绪不高。 晚饭慕屿澈吃的不多,所以辅食张妈一直温着,怕他饿。 慕时深将他放在婴儿车里,试了试温度,喂到他嘴边,不吃。 “粑粑...粑粑...”慕屿澈眼睛还红通通的,没什么精神气儿,挥着小手让抱。 慕时深蹙了蹙眉,将人抱了起来,贴了贴他的额头,看向了一旁的张妈,沉声道∶“张妈,他今天吃得都不多吗?” “早饭还好,十七午饭吃得是比之前少些......” “张妈,把儿童医生叫来。”慕时深抬脚朝二楼婴儿房走去。 一番检查后,慕屿澈有些轻微的胃肠感冒,些许低烧。 医生开了些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慕时深哄着蔫呼呼的小人儿喝完药,就乖乖地睡下了。喝药的时候也不闹腾,没什么力气。 张妈看着婴儿床里那小小的一团,心疼得不行,“先生,都是我的疏忽,让十七受罪了......” “没事,张妈,小孩子难免感冒发烧,你去休息吧,我看着他。” 张妈愧疚地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慕时深守了慕屿澈一夜,期间给他换了一次降温贴,两次尿不湿,喂了几次水。 慕屿澈就安安静静地睡到了天亮。 慕时深进来的时候,慕屿澈已经醒了,自己已经坐了起来。 漂亮的眸子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眼睛比昨天有了精神气。 “粑粑...粑粑...抱......”慕屿澈扁扁嘴,扒着婴儿床边就要起来。 慕时深把他抱起来试了试体温,已经不烧了。于是吃完饭,喂完药,慕时深把他带去了集团。 慕昀看到慕屿澈比看到慕时深还开心,他现在所有的工作中,最喜欢的一项就是带孩子。 软软的小身段,不哭不闹,长得好看,还会逗你开心,这搁谁谁不迷糊。 慕屿澈也喜欢跟着慕时深来上班,总裁办里跟他有关的东西是一应俱全,都是慕昀一一置办的。 而慕时深的办公室也因为这小崽子都染上一股子似有若无的奶香味,比他爹身上的气息还要霸道。 慕屿澈看到慕昀,就呀呀地叫,能听出个大概音,是在叫“叔叔”,就是还有模糊,小嘴儿嘟起来,口型是对的。 慕时深将怀里团子塞给他,掸了掸翻折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大班椅上,对慕昀说道∶“十七昨天有点感冒低烧,你跟他玩儿会,多测着点他的体温。” 慕昀应声,抱着怀里的慕屿澈去了一旁特地给他腾出来的儿童区。 中途慕昀去给他接了温水,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到了自家老板的怀里,一双眼睛盯着翻动的纸页看得认真。 那模样神韵和主位上冷峻的男人隐约有三分像,真不愧是家主的种。 中午的时候,慕屿澈吃完他的宝宝辅食,就在休息室睡着了,慕时深一会儿有会议,只能让慕昀看着他点儿。 慕昀进来的时候,小家伙睡得正香。 他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偶尔轻轻颤动一下。 小身子侧卧着,一条胖乎乎的胳膊自然地搭在身前,另一条胳膊则乖巧地贴在身侧,小拳头松松地握着,被子被他踢到了一边,露出圆滚滚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慕昀看见那憨态的小模样,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蛋,忍不住笑了一下,给慕屿澈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慕昀是在外面整理合同材料的时候隐约听到休息室里面传来细弱蚊蝇地哼唧声,他忙放下手里的资料,去了休息室。 果然,慕屿澈醒了。 小家伙爬坐起来,下面的床单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小滩,看来已经醒了一会儿了,看到没有人,才哼唧起来的。 “十七醒了,叔叔抱你好不好?”慕昀走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心里软了软。 “粑粑...粑粑...”慕屿澈嘴里说着,挥着小胳膊就牵引着慕昀往门外走。 慕昀带他出来,柔声哄他,“十七,爸爸去开会了,一会儿找他好不好,叔叔陪你玩儿。” 慕屿澈看着外面空荡荡,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撇着小嘴支吾着喊∶“去,去,粑粑,粑粑......” 许是小家伙大病初愈后的依赖感,慕昀怎么哄也没用。 晶莹的泪水顺着胖乎乎的脸颊滚滚而下,流到下巴处汇聚成滴,“吧嗒吧嗒”地落在衣服上。小鼻子因为抽泣而快速地一张一合,像是个失控的小风箱,发出“呼呼”的声音。 哭得格外可怜。 不得已,慕昀给他沏了点奶粉,让他抱在怀里,带他去找粑粑。 会议室里,严肃而凝重的氛围因为慕屿澈的到来,打破了几分。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西装革履的高管们正襟危坐,手中拿着文件,表情看似专注,其实注意力都被男人怀里的小团子勾走了。 慕时深抬起漆黑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修长骨感的指节敲了敲桌子,示意汇报人。 “继续。” 慕屿澈如愿地躺在了自己粑粑的怀里,眼泪立刻就止住了,长长的眼睫还有些湿漉漉的,抱着奶瓶喝得起劲儿,明亮的眸子带着些许懵懂,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慕时深听着会议上的汇报,余光打量着怀里的慕屿澈。 嗯,挺乖的。 看他喝得差不多,慕时深抬手将他手里的奶瓶拿走,给了一旁的慕昀。 会议结束后,慕时深抱着慕屿澈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苏眷的视频通话。 “阿璃...” “老公,十七发烧了?” 两人同时出声,一个缱绻,一个焦急。 苏眷看到慕时深怀里的慕屿澈目光软了下来,轻轻喊了一声∶“十七,想妈妈了吗?” 慕屿澈看到屏幕里娇俏的女人,拍拍小手,咯咯地笑,“麻麻,麻麻...想...” 慕时深目光幽幽地瞅了一眼怀里的小崽子,咳了几声,闷声道∶“他已经好了,咳咳,看了他一夜,把我传上了。” 慕屿澈∶“……”真是我的活爹。。。 苏眷注意力再次回到慕时深身上,语气都是心疼和歉意,“辛苦了老公,今晚我看着他。” 慕时深闻言,眸光顿了下,“你回家了阿璃?” “嗯,我刚到。” “好,我带十七回去。” 于是乎,看了一天孩子的慕昀又无缝衔接地接手了集团事务。 ———— 慕屿澈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要被当爹的轰去幼儿园,但苏眷不同意。 “慕时深!十七才两岁半!我不同意他这么早去幼儿园。” 苏眷气得不行,她已经和容清、工作室那边商量好休息半年,好好陪陪慕屿澈。 谁知道慕时深这个混蛋直接要把慕屿澈轰去幼儿园。 慕时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两岁的时候都要上一年级了。” 苏眷气结,她冷声,“呵,都说淋过雨的人都会为别人撑把伞,我看不是。” “他不是别人,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害他。”慕时深温声,想去拉苏眷的手,结果被甩开。 “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权选择怎么教育他。”苏眷推开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坚定自己的立场,“我准备休假半年,在他上学之前好好陪他,你不许插手。” “阿璃...”慕时深无奈唤了她一声,将人强势地拉了过来抱在怀里,“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何尝不是,可这是十七自己的意思。” “?”苏眷明显不信,眉眼愠怒,“慕时深你现在骗人不带打草稿的。” “不信你问儿子,我可以和他当面对质。”慕时深埋在她颈间蹭了蹭,这个劲儿和慕屿澈学了个十成十。 苏眷蹙了蹙眉,随即想到什么弯起了好看的眼眸,声音有些凉∶“老公,那这样的话,是我错怪你了......可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未来半年,你去十七房间睡,十七跟我睡。” 说罢,推开他就出去找自家儿子。 慕屿澈这会儿在书房看书。 苏眷轻敲了下门,推门而入,柔声问道∶“十七,在看什么呀?” 慕屿澈抬头,看到是苏眷,放下手中的书,回答道∶“妈妈,我在看《增广贤文》。” 半辈子没看过《增广贤文》的苏眷∶“……” 苏眷摸了摸他的脑袋,心虚地跳过这个话题,有些心疼道∶“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都是正玩的年纪,我们家十七不用这么辛苦的。” 慕屿澈有些不懂,皱了皱眉,“妈妈,我刚刚也是在看着玩儿啊?” 苏眷∶“……” 真怪我多这句嘴。 苏眷笑了笑,决定直奔主题,“十七,妈妈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地告诉妈妈好嘛?” 慕屿澈闻言,正了正身子,“妈妈您说。” “你告诉妈妈,是你自己想去幼儿园的吗?”苏眷捏捏他的小脸,“不可以骗妈妈呦。” 慕屿澈点点头,“爸爸说了,妈妈最讨厌骗人的小孩儿,所以十七不会骗妈妈。去幼儿园是我和爸爸说的。” 苏眷还是不死心,“可是十七你还小,妈妈不放心你这么早去,妈妈都请好半年假想好好陪陪你,十七不给妈妈这个机会吗?” 慕屿澈握住苏眷的手,“妈妈,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你的工作,你先是你,才是我的妈妈。” ……… 苏眷泪光闪烁地回到卧室,看到贵妃榻上处理公务的男人,眼泪到底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慕屿澈被慕时深教育得很好。 “怎么了?怎么哭了?”慕时深听到动静,忙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走了过去。 “慕屿澈惹你了?”他抬起手帮她擦着断了线的眼泪,眉目沉沉。 “没有,十七很乖。”苏眷吸吸鼻子,说道,“老公,让十七上幼儿园吧。” “同意了?” “嗯,十七尊重我,我也尊重他。” 苏眷说着环上慕时深的腰,隐隐带着哭腔,“谢谢你,老公。” 慕时深捧起她的小脸,吻去她的泪,“嘴上谢?” 苏眷弯眸,亲了亲他的唇,“可以嘛?” “不够。”慕时深压着眉眼,滚了滚喉结,沉声道,“阿璃,你都多久不爱我了?” “?”苏眷不解,有些无奈道,“我爱你呀,一直都爱。” 慕时深闻言握住她的手,又放下,“爱吗?” 苏眷察觉到那抹温度,脸上霎时红霞满天飞,结结巴巴道∶“你...你...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耍流氓?” “流氓只对你耍。”慕时深吻上她的唇,呢喃道,“阿璃,你疼疼我......” * 晚饭的时候,苏眷被折腾得没能起来,从二楼下来的只有神采奕奕的男人。 “爸爸,妈妈不吃饭吗?”慕屿澈端正地坐在饭桌前,看着眼前和自己八分像的男人。 慕时深弯了弯唇,“你妈累了在休息,吃吧。” “奥,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慕屿澈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爸爸,我可以去上幼儿园了吗?” 慕时深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低声道∶“可以了,你妈同意了,表现不错。” 慕屿澈闻言眸子一亮,“爸爸那我可以和媆媆订娃娃亲了吗?” 慕时深闻言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爸爸能帮你的只有到这儿,至于你秦叔叔那边,你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慕屿澈握紧小拳头,一双黑漆漆的凤眸闪过一抹偏执,坚定道∶“好的爸爸,我会好好努力的!” *** 【碎碎念】 好啦,我们的小十七番外就到这儿了,其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天才小十七是个十足的爸控,很乖很让人省心的一个孩子,也很会撒娇和他妈妈一样,我很喜欢! 最后的媆媆是秦恕和沈昔浅的女儿,媆媆是她的小名,后面番外会提到。 关于婴儿方面的知识我也是一点一点查的资料,有什么不准确的地方,大家可以留言指正,谢谢大家啦!(?ˉ??ˉ??) 番外二∶奕妩∶军功可以再挣,阿妩只有一个 只是脱毒治疗阶段,姜妩就整整进行了两周。 后续进行心理,康复治疗阶段,一个多月才从医院出来。 从那间病房出来的那一刻,阳光洒在她身上,却似难以穿透那层萦绕着的淡淡阴霾。 才短短一个月,姜妩身形已经极为消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之前的衣服挂在身上有些许宽松,也更显单薄。 本就巴掌大的脸更小了,唇瓣从饱满的红变成了淡淡的粉,下巴尖尖的,浑身上下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像是一朵被风雪蹂躏快要凋零的花。 苏奕握着她的手都很硌人。 他知道,姜妩身体和心理的恢复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所以苏奕做了一个决定。 再次回到悦澜府邸,姜妩恍若隔世,明明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疏离。 格局没变,物品没变,人也没变......不,人是变了也没变,苏奕还是那个苏奕,可姜妩已经不再是那个姜妩了。 苏奕给姜妩倒了一杯温热水,塞在她冰凉的手里,摸了摸她卷曲的头发,“刚进来先暖暖手,午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姜妩愣愣地看着杯子里袅袅升腾而起的水汽,抿了抿唇,淡然出声∶“都可以。” 她低头盯着男人的裤脚,或是察觉有什么不妥,又加了句,“你是医生,我听你的。” 苏奕凝着那纤瘦的身影,眸子里都是不忍和怜惜。 他知道姜妩在努力地改变,回应他,克服着心理和情绪的不适。 没关系,他不急,他等得起。 “好,我去做,马上好。”苏奕抬脚去了厨房。 良久,苏奕当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轻唤了一声姜妩,发现久久地没人应,他心里一紧,快步朝客厅走去,看到姜妩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到那蜷缩成一团的小小的人,苏奕松了口气,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些。 他缓缓地走到沙发边,蹲下身,凝视着她的睡颜,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怜惜。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像是一只疲倦至极的小鸟终于寻得了栖息之所。 身体蜷缩着,双腿微微弯曲,骨感分明的手臂抱在了胸前,几缕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脸颊旁,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 这是一种极为没有安全感的睡姿,整个身体呈现一种防御姿态。 平常姜妩睡觉,都是苏奕抱着她,可即便如此,苏奕也能感觉到她身体发紧的僵硬,有时候还能感受到她眼角的湿濡。 在医院的时候,姜妩积极配合着心理医生的一切指令,可是一到梦里她所有的心理防线依旧全然全部崩塌。 她没安全感,还在害怕。 苏奕心里微涩,抬手,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 随后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姜妩身后,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感觉到梦里的人身前手臂慢慢放松下来,苏奕这才从卧室里拿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掖了掖边角,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下午,姜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卧室里。 她缓缓地睁开眼,怔了几秒,蓦地想起什么,素手摸向了旁边。 是温热的。 苏奕刚走。 姜妩翻了个身,挪到了刚刚男人躺着的位置,气息浓烈。 她阖上眼,将半张小脸埋进被子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自从戒毒结束以后,姜妩的精神力和反应力都没有以前好了,很容易累,也容易发愣。 就在意识模糊地前一秒,姜妩感受到额间一抹炙热柔软的温度印了下来,带着一股独特熟悉的味道,直冲姜妩鼻腔,侵占得她满满的。 “阿妩...” 姜妩再次撑开眼皮,看到那双妖冶的眉眼,眯了眯眸子。 “阿妩,起来吃点饭。”苏奕抬起手,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睡得有些红扑扑的脸颊。 “嗯...”姜妩轻应了一声,抿了下干涩的唇,开口声音带着睡后的沙哑,“苏奕,我想喝水。” “来,起来喝。”苏奕将人半抱起来,把刚刚带进来的蜂蜜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半杯暖暖的蜂蜜水下肚,姜妩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她舔了舔唇,将水杯递给苏奕,哑声∶“饱了。” “多少吃点,好么?”苏奕温笑,说着,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件粉米色的开衫,给她穿上。 “阿妩,抬下胳膊。” 姜妩这些天已经适应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十分配合着就抬起了手臂。 她摸了摸身上的开衫,姜妩印象中没有这件衣服,是新的,料子很轻软,颜色却是她从未穿过的,不过看得人暖暖的。 “这是我的衣服?”姜妩抬眸看向苏奕。 苏奕漾笑,牵起她的手往衣帽间走。 “在医院住了这么久,阿妩的衣柜,首饰该翻新了。” 姜妩瘦了之前许多衣服穿着都不合适了,所以苏奕在姜妩出院前两天就派人将应季的衣服都送了过来。 颜色都是他特意选的暖色系,对姜妩心理上的恢复也有帮助。 姜妩走进衣帽间,视线巡了一圈,目光如探寻的触角,在这方空间里轻轻游移。只一眼,她便怔愣住了。 何止苏奕说的衣服,首饰,她的头饰,包包,高跟鞋,就连化妆品、护肤品都是新的。 丁香、鹅黄、浅樱、朱颜酡…… 温柔的色调相互交织,如同春日暖阳倾洒,又似烂漫春花簇拥,整个衣帽间瞬间被渲染出一种温馨而明媚的氛围,像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春天。 蓦地,她视线顿住。 在这一片明媚之中,那不打眼的一处,清一色挂得是沉色的肃穆西装,是苏奕的衣服。 深邃的藏青、庄重的炭黑......它们静静悬在那里,像冷峻的卫士,与周围暖色调的柔和与烂漫形成鲜明对比,却又莫名达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看得姜妩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眉眼动了动,缓缓地低声道∶“你的衣服太少了。” 苏奕闻言挑了挑眉,“不多不少,够穿就行。” “听说穿新衣服,心情会变好,所以阿妩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姜妩指尖蜷了蜷,轻轻应了一声∶“嗯。” 苏奕唇角微扬,“那一会儿记得赏脸多吃几口饭。” “……好。” 中午的饭菜没动,苏奕一直温在厨房,方便姜妩醒来就能吃。 姜妩拿起筷子,抬眸看到苏奕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 “你中午没吃?”姜妩问,本想夹给自己的菜,转了个方向,放到了苏奕碗里。 “又饿了,陪你吃点。” 姜妩虽说是问他,可心里也有数,“下次不用等我,记得按时吃饭。” 别学她。 她是身体原因,吃饭不规律,吃得少还吃不下,照这样下去,苏奕跟着她吃,迟早得吃到医院去。 “我以为阿妩心疼我,以后会尽量和我一起吃,没想到...啧啧,阿妩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良心。”苏奕说着抬了下失落的眸子看向她。 姜妩心里一紧,握紧手里的筷子,动了动唇,咀嚼了两下,咽下去,回道∶“我以后尽量和你一起吃,记得叫我。” 苏奕闻言,神色软了软,“吃吧。” 吃完饭,姜妩想帮苏奕一起收拾,却被赶去了客厅。 她看着厨房里俊逸的身影,一瞬间和脑海里某个的场景重合——苏奕第一次在悦澜府邸做饭的时候。 这一个月,苏奕也清瘦了许多。白天围着她转,晚上的时候又要加班做手术。每次深夜,无论是他离开还是回来,姜妩都知道。 所以她努力配合医生的每项治疗,逼着自己多笑,多说,也渐渐地不那么依赖他,就是想告诉苏奕,你看我没事儿了,你可以放心去做你自己的事了。 苏奕太累了,姜妩不想做累赘。 “阿妩?”在苏奕唤她第三声的时候,姜妩才回过神。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苏奕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姜妩扬唇,“没什么,我在想我可以看手机吗?” 苏奕点头,“你手机就在你的床头,我去给你拿。” 姜妩在医院期间,没接触过任何电子设备,几乎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主要是她没精力,也不想和人接触,多半时间就是在发呆。 姜妩摸着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有些不太适应。 她划开,各种消息,未接电话都涌了出来。 姜妩点着看了看,主要是wx,消息已经99+了。 于是,她盘起腿窝在沙发上,一一开始回复。 苏奕看她回的认真,没打扰她,将午睡时的那条毛毯给她盖上,然后坐在一旁,拿出笔记本,开始处理林澈发来的工作邮件。 等消息回完,天已经黑了,姜妩眨了眨微微泛酸的眼睛,看向了一旁认真工作的男人。 柔和的灯光似一层薄纱,轻轻洒落在他的肩头,勾勒出他精致俊朗的侧颜。 他微微蹙着眉,薄唇轻抿,眼神紧紧锁住电脑屏幕,那一向惑人散漫的桃花眼变得锐利而深邃,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的轻微声响。 姜妩的目光顺着他挺直的脊背滑落,注意到他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膀微微有些紧绷。那身熨帖的衬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身…… 不知过了多久,苏奕似乎察觉到了那道注视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来,与姜妩的视线交汇。 有些突然,姜妩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愣住,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处理完了?” 苏奕合上电脑,放到一旁,缠上姜妩的腰将人抱在了腿上。 “嘶...”姜妩蹙眉蓦地轻呼了声。 苏奕手臂一僵,不敢动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腿麻了。”姜妩有些不好意思道。 刚刚不知不觉盘坐了许久,忽的展开腿,酸麻酸麻的疼。 苏奕放下心,玉节似的手隔着衣料覆上大腿处,指腹微微用力,一点一点往下轻轻按压。 “按按,一会儿就好。” 姜妩嗯了一声,心尖暖暖的。 “叮”的一声,姜妩沙发上的手机忽的亮起,是纪千澈的消息。 两人的视线一时看向亮起的手机屏幕,消息弹窗格外扎眼。 姜妩看了一眼垂眸按腿的男人,没什么反应,她想了想,正要开口解释一下。 一直沉默的苏奕却蓦地出声∶“在医院的时候,纪千澈找过你。” 姜妩知道,她点头,“嗯。” “他想见你。” “嗯。” “找了你五次。” “嗯。” “都被我轰走了。” “嗯?” “你怎么不嗯了?”苏奕手下的动作顿住,钻进她的开衫下,转而掐上了她的腰。 他微微眯眸,“我把他轰走你生气了?你嫌我无理取闹?” 姜妩感受着腰间用了力道的温度,细长的眸子弯了一下,她无奈,“苏奕,我还什么都没说。” 苏奕压着眉眼,将人往怀里揽了揽,闷声∶“那你说。” 姜妩想了想,她道∶“嗯,明天我去一下妄愿。” 苏奕黑脸,“见纪千澈。” “嗯。”姜妩应道。 又是嗯! 嗯!嗯!嗯! 生病这段时间,姜妩不犟嘴了,话也少了,苏奕听到她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嗯! 苏奕太阳穴跳了跳,低垂着眉眼,只能答应。 “明天什么时候去,我送你。” 姜妩说∶“晚上吧。” 晚上? 苏奕听得心里又酸了,什么事情还要晚上说。 “非得晚上,白天不行?” “你白天不要上班吗?” 苏奕闻言愣了一刹,随后心里那点躁意瞬间被浇灭了个干净,幽怨的眸子也亮了起来,缱绻得看的人心热。 “阿妩带着我?”苏奕手掌用力,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苏奕太热,姜妩推了推他没推动。 她启唇,“你如果忙得话,不去……” 也行。 “我不忙。”苏奕打断姜妩的话,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开始作乱。 唇瓣轻轻地游移,随后在锁骨上方,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吮了两口。 微微的刺痛感让姜妩蹙了蹙眉。 “苏奕,别......” 苏奕立刻停下又辗转到她的唇,啄吻了两下就停了下来,呼吸微乱。 他拥着姜妩缓了许久,随后将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苏奕将姜妩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下巴,声音带着刚刚情动后的沙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给伤口抹药。” “好。” 姜妩拿起睡裙起身去了浴室。 良久,姜妩出来,苏奕已经换上了睡衣,略长的黑发还沾着水汽,看来是在客卧洗过了。 苏奕先给姜妩吹干了头发,抹了身体乳,擦了护肤品,一切妥当之后,才抱她上床。 他拨开她的衣裙,露出锁骨处血痂掉落后留下的大片红痕,格外刺眼。 “还有些红痕,今天给你换了新的药膏,不会让你留疤。”说着,苏奕将手中碧色瓷瓶里白色乳膏拿棉签轻轻地蘸在在疤痕处,涂抹均匀。 冰冰凉凉的感觉。 药膏的味道很特别,淡淡的清新婉约的花香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草药特有的质朴气息,像是深山古木间氤氲的药香,沉稳而安心。 涂完药,正准备睡觉的姜妩看苏奕要离开,她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问道∶“你不睡吗?” 苏奕弯唇,捏了捏握住他的小手,调笑道∶“我去关灯。” 姜妩闻言手立刻缩了回来,不自然转了个身,闷闷地奥了一声。 而软被下的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苏奕躺下看到那蜷成一团的人,长臂一挥直接将人捞回了怀里。 “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了,阿妩羞什么?”苏奕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声音有些暗哑。 姜妩耳根更热了,但她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用起了一贯的借口。 “我困了,快睡。” 苏奕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背,“晚安,脸皮薄的阿妩。” 沉默了几秒后,她∶“嗯。” ………… 第二天晚上,妄愿007包厢门被推开。 纪千澈听到动静立刻起身,看到姜妩眼睛都亮了起来,随后视线落到姜妩身后的那个身影,纪千澈的表情瞬间僵住。 “姐姐......”他喃喃地喊了一声。 “只叫姐姐,看不见我这个姐夫?”苏奕嗤笑了一声,揽着姜妩在小屁孩对面坐了下来。 局势明了,二对一。 纪千澈咬牙,握紧拳头,努力忽略旁边那个碍眼的老男人。 他看向姜妩,有些恍惚,当初那么张扬明媚的人儿如今却清瘦得像竹节,看得人心碎。 “姐姐,你瘦了好多,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姜妩弯唇,声音疏离,“我挺好的,生了一场大病而已,不打紧,现在已经好了。” “我去医院许多次,可...都没能见到你...”纪千澈嗫嚅,视线还瞥了眼姜妩旁边的男人。 姜妩∶“当时我还在恢复中,不方便见人。” 换言之就是,苏奕不让你见我,是我默许的。 纪千澈掩下眸底的失落,低声道∶“我准备了许多补品,一会儿给姐姐送过去。” “心意我领了,补品就免了吧。”姜妩看了眼手机,“一会儿我男朋友还有个会,还有事吗?” 姜妩话落,在场的两个男人,喜的喜,伤的伤。 纪千澈的脸色微微一变,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看着姜妩,心里泛起阵阵酸涩,像是有无数细密的针在扎,他深吸了口气,带着最后一丝隐忍看向她,强压着声音的颤抖问∶“我们...我们还......” 在纪千澈将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姜妩就打断了他,开口利落直白,“不可能,在你用商业联姻做饵,让姜凛泓来逼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不可能了。” 纪千澈看向她的眼神瞬间一滞,心中的酸涩和悔意一下子遍布全身。 他张了张唇,想要辩解,却发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对不起……” 姜妩扯了扯唇,“没有什么对不起,就算没有你,也会有下一个联姻。” 直到姜凛泓换得他应有的利益。 纪千澈垂下眸,握紧的拳头蓦地卸了力。 他艰难地滑动了一下喉结,声音犹豫嘶哑∶“还...可以做朋友吗?” 姜妩温笑,“虽然以后我不拍戏了,但随时欢迎你来请教演戏问题。” 言下之意,谈工作可以,其他就免了。 真是拒绝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来姜妩还是那个姜妩。 纪千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须臾,纪千澈看向苏奕,“我能和你聊聊吗?” 苏奕没理他,目光看向姜妩,“阿妩,帮我从车里拿下手机,嗯?” 姜妩点了点头,起身就离开了。 一时之间,包厢里安静得过分。 纪千澈收起那副弟弟样儿,拿出火机燃了支烟,沉声道∶“虽然我们是竞争关系,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早就知道他是朵黑莲花,苏奕见怪不怪,扬了扬眉,对于他说谢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 “谢我?” 纪千澈黑眸凝着对面漫不经心的男人,唇角紧绷,“我知道你用你从军那段时间里挣得的所有军功换了一次调用军队的特权。” 苏奕闻言眸子眯了眯,声音冷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千澈掸了掸烟灰,睨了苏奕一眼,“顾首长,顾老爷子只能是你的长官,不能是我的老师?” 苏奕眸光暗下来,眉眼覆了寒霜,“既然你知道了,就守好这件事,别让阿妩知道。” “这个不用你说。要不是你压上自己的一身军功救了她,我不会这么容易放手,你该庆幸。” 苏奕眉骨沉了沉,声音冷冽,“我不是庆幸,我是幸运,还好我能救下她。” 纪千澈玩火机的手一顿,不语,只是指尖的烟抽得更猛了。 看着烟圈儿一点一点地飘过来,苏奕皱了皱眉,嫌弃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角,“阿妩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哦对了,你刚刚有句话说错了,我们不是竞争关系,而是我是正宫你是......”苏奕顿了一下,诛心诛一半,没再说下去。 “呵,走了。” 苏奕转身,走到门口,发现包厢门没关严。顺着门缝看到那抹温柔的色调,他心里一紧。 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了? 苏奕眉心跳的快,他拉开门,看到女人捏着手机没什么表情。 “阿妩?”苏奕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姜妩嗯了一声,将手机塞给他,只说了一句,“回家。” 苏奕揉了揉眉心,预感不太好。 悦澜府邸。 客厅,姜妩坐在苏奕的对面,音调平平听不出喜怒,“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苏奕知道自己再瞒不住什么,他妥协,“阿妩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姜妩也不客气,单刀直入,“救我的时候怎么会有军队?” 当时她听到枪声,只以为是缉毒的警察,可刚刚她偷听发现并不是。 “我调的。” “你哪里来的权力?” “用军功换的。” 姜妩眸光一滞,原来她刚刚听到的军功是这个意思。 原来她这条命是他用他作为军人的荣誉换的...... 姜妩建立起的心理防线瞬间层层崩塌。 “苏奕,你......”再开口,声音已经颤得哽咽,她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的家人。 她好像只能成为他的累赘,也是祸害。 “哭什么。”苏奕坐到她的身边,将人拥在了怀里。 “不告诉你,是看你身体还没恢复,没有想一直瞒着你。” 姜妩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止不住的歉意和泪水一样多,“我……对不起…苏奕…对不起……” 苏奕抚了抚她的后颈,温声哄她,“不想你愧疚,宝宝,理所应当一点,在我能护着你的时候护着你,我很开心。” 姜妩咬住嘴唇,如小兽一样窝在苏奕怀里微微颤抖。那些一直被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在姜妩哭得头昏脑涨的时候,苏奕捧起她的小脸,吻了她一下又一下,一字一顿道,“阿妩,你记住,军功可以再挣,可姜妩只有一个。” 番外三∶ 奕妩∶辞职 连续一周,姜妩也不见苏奕去上班。 不是围着她转就是在书房里处理工作。 姜妩有时候偶尔出去一下,苏奕当然就是不二之选的司机。 这天晚上,苏奕照旧在书房开会。 姜妩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拿出那瓶去疤的药膏,自己对着镜子涂了上去。 姜妩用手蘸了一些,手指轻轻抚过那处,曾经粗糙的触感已消失不见,如今触摸上去,只觉微微有些许不平,恰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淡淡涟漪。 原本鲜红的颜色已逐渐褪去,似夜幕在晨曦的照耀下慢慢隐退,呈现出些许浅粉色泽。 苏奕的药膏很管用,才一周的时间,疤痕已经消了大半。 姜妩从浴室出来,刚好和推门而入的苏奕撞了个正着。 姜妩看他发梢还滴着水,迈出浴室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而拿了一条毛巾。 姜妩站到苏奕身前,给他擦了擦头发,问道∶“开完会了?” 苏奕弯了下唇,双臂缠上她的细腰,十分配合地将脑袋凑了过去,“嗯,开完了。” 姜妩看着埋到她身前的男人,想问什么,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静静地抱着,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像是被调了温柔滤镜,暧昧地晕染着每一寸空间,似一层轻柔的薄纱,将寸方之地温柔包裹起来。 只余下毛巾摩擦头发发出的细小的窸窣声,却又格外静谧安详。 头发擦的半干,姜妩从男人怀里强行抽身,将手中的毛巾挂回了浴室。再出来,苏奕已经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他双眼轻阖,头微微后仰,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像是两片栖息的蝶翼。挺直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放松,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他上身随意地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吐纳间,仿佛都在将白日里的疲惫缓缓吐出。 他就那样静静地靠在那里,像是一幅宁静的油画,在此刻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更多了几分难得的闲适与安然。 姜妩神色当即软了下来,放轻了脚下的步子,抬手关了灯。 只留下床头那盏暖橘色的余晖,宁静而温馨。 光线明暗的转变,让苏奕敏锐地睁开了眼。 垂眸,怀里已经钻进了一抹温香,紧依着他。 “苏奕。”姜妩掌心贴上他紧绷的肌肉,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嗯?”苏奕鼻尖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嗅了嗅,闻到那抹熟悉的药香,他问,“涂完药了?” 姜妩应声∶“涂完了。” 苏奕寻到她的唇,吻了吻,声音含笑∶“今天怎么这么乖......” 姜妩眸光动了动,藕臂缓缓攀上了他的肩,“今天很累吗?” 苏奕闻言,眸子眯了眯,轻轻地笑,“阿妩心疼我?” 姜妩抿了抿唇道∶“我也可以帮你的,我已经好了,医院那边需要你,集团这边有林澈还有我,你可以放心......” “嗯,阿妩有精力心疼人了...”苏奕说着,探入她的睡衣下,摸上了她没之前那么单薄的蝴蝶骨,指尖点了点,氲笑,“好像确实长了点肉。” 掌纹的粗粝覆在脊背后,像是有细小电流缓缓流过,引得一阵颤栗和酥麻。 姜妩缩了下肩,按住他的手臂,声音严肃,“我在和你说正事,你去上班吧。” 苏奕抽回手,摸上了她的睡衣扣子,挑开,指尖触及一片柔软。他喉结轻滚,“医院那边我辞职了,我一个师弟会来顶替我的位置。” 姜妩愕然,撑开身子,握住了男人作乱的手腕,“为什么?” 苏奕微微倾身,贴了贴她的唇,语气一贯的散漫,“年纪大了,就想守着老婆暖炕头。”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忙医院辞职的事儿?” “嗯,交接工作。”苏奕说。 姜妩拧眉,她知道苏奕还是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的,否则他不会一边挑着集团,一边在京都医院上班。 可现在却突然辞职…… 不是姜妩自恋,除了自己,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姜妩揉了揉眉心,“苏奕,我已经好了,你大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我现在不拍戏了,集团我也可以帮上你的,你……” “想什么呢。”苏奕啄了下她的唇,打断她,“不是你的原因,是你未来的公公婆婆,看我快成家了,让我回集团收收心。” 未来的公公婆婆? 姜妩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就被缠上来的男人打断。 “不过阿妩来做我的私人秘书,我倒是乐意之至。” “私人秘书?”姜妩抵着他压上来的胸膛,出声问道。 “嗯。”苏奕拉过她抵在两人中间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明天我要去集团,你陪我去。” 姜妩想了想应道∶“好。” 苏奕终于解开她最后一颗扣子,惑人的桃花眸里闪过细碎地光,他轻叹∶“怎么这么乖。” 姜妩咬住下唇,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纤细的手摸上了他薄薄的腹肌。 他们已经睡了一个多月的素觉,苏奕看她身子虚瘦,就一直忍着,也舍不得折腾她,姜妩心里都明白。 她正想要主动一步,身上的男人拉过她解开的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就翻身下去了。姜妩眨了眨眸子里氤氲的水汽,带着些许迷离,仿佛耳边还残留着他炽热的喘\/息。 又停了,可真能忍。 姜妩想。 苏奕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被姜妩弄乱的睡衣,关掉那盏床头灯,才又直挺挺地重新躺下,老实规矩得不敢再碰一旁的女人。 “睡吧,阿妩。”苏奕阖上眼,低哑的声音裹挟着欲烫得姜妩耳热。 黑暗中的姜妩眸子明亮狡黠,像夜空中的流星。 她忍不住弯了下唇角,没凑上去。 须臾,软被随着姜妩的动作窸窸窣窣地起伏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苏奕平复得差不多,侧过身习惯性地去捞人,随后一副滑腻的软躯就朝男人贴了过来。 察觉到女人光滑的过分,苏奕才意识到什么,覆在裸背上的手僵住,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刚平稳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抱着睡...” 姜妩呵气如兰,故意在离他耳边一毫米处停下,随着口型的张合,若有似无地触碰着男人的敏\/感地带。 “阿妩,别闹,把衣服穿好。”苏奕声音沉得要命,伸手去扒她缠上来的手脚。 “苏奕,我已经好了......”姜妩轻声在他耳边吹了吹风。 女人的诱惑和暗示苏奕怎么会听不出来,可是—— “不行。”苏奕正色,将人扯了下来,拿被子将那具身躯裹得严严实实,钳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好了,不要闹了,快睡。” 姜妩扭了扭身子,嗯,挺紧的,索性懒得再理他,“哦。” 冷淡地回了一声,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而罪魁祸首不知道的是,苏奕真真切切疼了许久...... ———— 苏奕正式回到公司,世锦娱乐官方发微公布,随后就是大会小会一通开。 姜妩自从答应苏奕当私人秘书之后,除了姜氏和妄愿有事处理苏奕跟着她,其他时间都是跟着苏奕来世锦娱乐。 说来还真的夸张,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半陪苏奕,一半在睡觉。 苏奕倒是挺忙的,刚到集团,公务和会议繁多,至于姜妩,说是苏奕的私人秘书,却是总裁办最闲的一个,除了在苏奕累的时候给他亲亲抱抱,啥事儿也不用干。 姜妩看着总裁办里的员工一个一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主动去找活儿干。 可秘书处的人跟啥似的,看见她就躲,嘴上叫着“姜秘书”,却把她当个洪水猛兽一样,但凡她做点啥事儿,也被各种人各种理由,中途截胡。 姜妩问他们理由,一个一个打马虎眼,就会眯着眼乐。索性姜妩也就不干了,也省的给他们添麻烦,所以也就只能在下午茶这种物质方面犒劳他们。 这倒是谁也没推辞,都乐呵呵的。 姜妩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这几天的奇怪之处,她忽的看向主位上的男人,问道∶“苏奕,我觉得他们都在躲着我。” “有吗?”苏奕勾了下唇,手中的笔没停。 姜妩点头,无比认真,“有。” “那可能是看你刚来,怕你不适应,先让你适应适应环境。” “我来了都多少天了,还适应?” 苏奕合上笔,“当然。” 姜妩拧眉,狐疑,“……你...没说什么吧?” 苏奕笑笑,“姜秘书明鉴,我可冤枉。” 姜妩见他要出去,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该去开会了。” “嗯,姜秘书好记性。”苏奕说着弯了下眸。 他穿上西装外套,走到姜妩面前,低头,习惯性地亲她,“我去开会,一会儿回来我们去吃饭,我在四食椿定了位置。” 姜妩点点头,正了正他的领带,“去吧。” 会议时间不短,姜妩百无聊赖地整理起办公桌上的合同文件,整整齐齐地码在了一旁。 随后便开始打印苏奕会用到的文件,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抹倩影和打印机的刷刷声。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三声。 最后一份打印文件刚好结束,姜妩开口∶“请进。” 男人进来,微微颔首,随后说道∶“姜秘书,有位姓江的小姐来找苏总,叫江楹,她说告诉苏总就知道了。” 姜妩以为是哪位合作方,只是点了点头,公式化的语言说道∶“苏总在开会,你带她上来,让她在候客厅等一下。” “好的。” 番外四∶奕妩∶说的不如做的 姜妩将文件都整理好,看到桌上苏奕余下的半杯咖啡,端起来去了茶水间。 平稳的步伐却在临近茶水间的隔间停了下来。 “景哥,你和姜秘书请示了吗?” “刚刚请示了。” “姜秘书怎么说?” 常景皱了下眉,声音低了低,“姜秘书让我把她带上来,在候客厅等着。” “啊?”女员工惊了声,“以我作了25年女人的直觉,那姓江的女的,绝对是一个高段位王者莲,最主要的是她怀春啊!!姜秘书怎么能让你把她带上来呢??” “我们总裁办那么漂亮的姜秘书不会被欺负吧,那我可太伤心......” 常景用手肘碰了碰那名情绪激动的女员工,“说什么呢,小声点。苏总不是说了姜秘书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未婚妻,有苏总护着,姜秘书不会受委屈的。” 女员工不屑地嗤了声∶“哦,那倒也未必,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常景∶“……” 茶水间沉默了一阵,听到交谈的声音渐渐远了,姜妩才缓步走了进去。 刚刚信息量有点大,对于她这个略有退步的脑袋来说,她得缓缓。 姜妩将杯中剩的咖啡倒掉,冲洗了下,随后打开茶柜,拿出一只透明的玻璃茶罐,倒出了几片干燥的玫瑰花瓣与茉莉花朵,放到了杯中。 她触了下红色的标志的地方,滚烫的水流倾泻而下,与花瓣相拥,瞬间,水汽蒸腾而起,带着馥郁的花香,迷了姜妩的眼。 江楹?白莲?怀春? 这几个词放到女人身上倒是情敌级别的。想到苏奕那张纵横情场、玩世不恭的脸,姜妩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你好,水溢出来了。”一道轻柔舒缓的声音拉回来了姜妩的思绪。 “唔……”姜妩拧眉,轻呼了声,按了停止键,抽了几张纸巾截断了从大理石桌上流下来的水渍。 “谢谢提醒,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没事儿。”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似潺潺溪流,亦如轻纱般细腻,像是漾开的水纹一圈一圈地深入人心。 姜妩忍不住抬起眸去看她。 面前的女人生的很漂亮,身姿高挑,却也纤巧削细。 穿的一身白色中长裙,上面点缀着珍珠,黑色的长发半挽着,鬓角的几缕碎发轻轻垂下,显得尖俏的瓜子脸更加小巧。 最让姜妩意外的是那双眼睛,一样的狐狸眼,只不过面前的女人美得柔和,倒像是雨打的碧荷,带着一股洗净世间尘埃的空灵感。而姜妩的眸是微微上翘,仿佛带了钩子,像是妖精来夺魂摄魄的。 “你没烫到吧?”女人眸光落在姜妩的手上,她唇角微微上扬,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姜妩眸光淡淡地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 女人笑了笑,没再说话,打开茶柜,沏了一杯和姜妩手中一样的茶。 姜妩端起水杯,离开了茶水间。而直觉告诉姜妩,这个女人就是常景口中的江楹。 回到总裁办,姜妩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正要去接,就看到了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苏奕。 苏奕挂断电话,接过她手中的水杯,看到水上几片漂浮的花瓣忍不住笑了下,“不错有进步,阿妩知道听话了。” 之前姜妩总喜欢喝冰咖啡,自从苏奕和她同居以来,她就跟戒烟似的戒掉了喝冰咖啡的习惯。 “饿不饿,我们去吃饭?”苏奕问她,将杯中的花茶倒入了姜妩粉白色的保温杯中,“一会儿在车上喝。” 姜妩接过保温杯,转而在沙发处坐了下来,抿了口茶,“等等,有位江小姐找你,她说她叫江楹。” 说曹操曹操到。 响了三声的门蓦然被推开,门外的常景打了个请的手势,江楹迈步进来,眸光从开门起直直地锁在苏奕身上,再也看不见其他。 “阿奕,好久不见...”江楹凝着他好看的眉眼,和记忆中的轮廓渐渐重合,不减当年风华,却又多了几分沉稳和凌厉,只不过好像瘦了。 苏奕看着江楹,眸光没什么情绪,语气全是被打乱吃饭节奏的不满,“这个时间,江小姐不吃饭吗?” 江楹一时被问的无厘头,愣了一下。 “我家病号该吃饭了,还请江小姐自便。”苏奕俯身将桌上的保温杯拿在手里,另一只手牵起了姜妩,下起了逐客令。 江楹被下了面子,垂下低落的眸子,咬了咬唇,声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阿奕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那么多,你若是不喜欢,我......” 苏奕听着拧眉打断了她,“不是喜不喜欢,是很冒昧,下次记得预约。” 说完,牵着姜妩走了出去,毫不避讳,姜妩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常景。”苏奕沉冷的声音掷地,总裁办霎时安静下来。 常景听得头皮一麻,放下手里的工作,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他颤声,“苏总。” 苏奕眼皮轻掀,眸光没什么温度,语气也无甚波澜,“以后不要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放进来,走公司程序。你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多的是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常景心下一惊,“是,苏总,绝对没有下次。” ………… 四食椿是一家私人餐馆,最大的特点就是根据不同时节制定菜单,适合病体刚愈和养生的人来。 “春雷百卉坼,寒食四邻清。”它的名字就来自于此。 姜妩翻了翻菜单,没什么食欲。 在家都是苏奕做饭,他的厨艺好,什么都会做,姜妩也从刚开始的食欲不振也慢慢地胃口大了些,身上都被苏奕喂得长了些肉,不再像刚出院那会儿仿佛一阵风儿就能吹跑似的。 姜妩将菜单递给苏奕,懒洋洋地没什么兴致。 “不知道吃什么,你点吧。” 苏奕看出姜妩不对劲,就按她平常的喜好点了一些。 等服务生下去,苏奕将旁边人的凳子直接拉了过来,揉上了她的腰。 “怎么了,不舒服?” 姜妩躲了躲他手上的力道,靠在了他肩膀处,微微垂眸道∶“没什么,不饿,困。” 苏奕亲了亲她的侧脸,轻声道∶“阿妩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那我想和你说,阿妩可不可以听一听。” 姜妩闭眸不语,忽的哼了声,“烂桃花真多。” 苏奕闷笑了声,“原来阿妩不是不饿,是吃醋吃饱了。” 姜妩抬眼,推开他,淡声回道∶“我不喜欢吃酸的。” 苏奕眉眼柔下来,掰过她的脸,吻轻轻落下,“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舍得再给我家小病号添堵呢...” “谁是你家的。” 苏奕捏捏她的耳垂,“嗯,那我是你的。” 饭吃完,苏奕真是差点就把自己的心剖出来了,万幸小祖宗还是好哄的。从四食椿出来的时候姜妩看苏奕的眼神还带了几分可怜和...怀疑。 鉴于姜妩对自己的男性能力的质疑一直延续到晚上,于是回到家,苏奕忍无可忍直接将人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男人的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半扯开的领带搭在肩上,欲掉不掉。苏奕眸光沉沉地落在床上那张春色迷离的小脸上,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挑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坚实的胸膛。 姜妩吞了吞口水,察觉不妙,蹬着腿往后翻身就要离开,可中途,就被男人钳住脚腕,拉了回来,留下床单褶皱一片。 “苏...苏奕...”姜妩心慌地喊了声,趴在床上,感受到后腰那股力度和温度,真的快要哭了。 “我错了,我就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 苏奕拨开她后颈的头发,吻了上去,“嗯,我都知道,所以我证明一下自己,打消阿妩的疑虑不好吗?” “我没有疑虑!一直都没有!”姜妩回得果断,“自从你和我解释过我就没有疑虑了!” “可我还是觉得说的不如做的,嗯?” 男人灼热的气息缭绕在姜妩耳畔,声音格外低沉沙哑,似乎忍到了极致。 “别别别...”姜妩顾上顾不得下。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半身裙已经被撩开了一半,上面薄薄的打底被男人推了上去。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可姜妩就是止不住地抖。 从女人唇角溢出的轻吟都窗外寒风发出的呜呜声吞了下去。 姜妩觉得自己明明没在海里,却还是听得到水声,海浪摩擦,激烈汹涌,听觉和触觉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好久。 姜妩被翻过身,腿无力垂下,一秒,却又翘得高高的。 苏奕她捧住她的脸,拨开她紧咬的下唇,然后吻她,从下巴到嘴唇,从鼻尖到额头... 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姜妩呼吸不太流畅,在黑暗里却清楚的听见他一声低沉的笑。 “阿妩想我了吗?”苏奕问。 姜妩已无力去回他,但她知道男人的劣根性,更何况又素了这么久,所以还是扯着冒烟的嗓子去回他,“想...” 一个字,很哑,像过了沙。 “真乖,我也想你。” 苏奕心情极好,大发慈悲地扯了几分力道,就听到姜妩深深地chuan\/息。 “我已经好了而且很强,现在知道了吗?”他凝着身下狼狈的人儿开始翻旧账。 姜妩咬牙,“知道了。” “江楹下药,我也没碰她,我一直都是你的,知道么?” 姜妩认命,“嗯。” “不许再推开我,听到没有?” 姜妩无力,不语。 男人不满,狠狠地压了下去,“听到没有?” “唔...听、听到了...”姜妩咬唇,不得已屈服。 “阿妩最乖...” 男人勾唇,拿过床头黑色的领带拂上了她的脸颊,系在了女人耳后,蒙住了她的眼。 苏奕亲了亲她的唇,音调散漫带着坏,“教你玩儿新的...” “……不...唔...”姜妩刚发出一个抗议的音调就被吞了下去,只剩浪拍礁石的澎湃。 苏奕高兴了,惨了姜妩。 知道自己寻着个不是由头的由头玩儿的过了火,所以自觉就又回到了盖着被子睡素觉的日子。忍得最难受的时候,姜妩毫不留情直接将人踹下去,说嫌他太烫,太硌。 苏奕只能认命地去洗冷水澡,回来之后再拿被子给姜妩裹上好几层才敢往怀里抱。 今天是姜妩出院以来第一次去复查的日子,苏奕没去公司,等到姜妩睡醒后才催促着这慢悠悠的小祖宗去医院。 一项一项检查下来,苏奕从头跟到尾,手心的汗覆了一层又一层。不过幸好结果是好的,姜妩恢复得不错,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体重还增了五斤,心理状态也比之前好很多,但还是要好好注意休息、饮食方面,身体得慢慢调养。 苏奕日日都给姜妩搭脉,一颗心依旧高高悬着,直到看到刚刚的检查结果,才彻底舒了口气。 “大神医,你一天三次给我搭脉,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姜妩摸出他手心的冷凉,用力夹了夹他穿梭在自己指缝的手指,忍不住调笑道。 苏奕揽着她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才扯了进医院来的第一抹笑,“嗯,医不自医,不医挚爱,确实不太放心。” 姜妩眼皮一跳,心漏了半拍,这男人真是情话连篇。 她看着跳跃的楼层数字不低反高,问道∶“这是去哪儿?” “这么久了,还没好好看看我那个师弟。” 姜妩点点头,“接你班的?” “嗯,叫江祈砚,是老师的关门弟子,出身名门,祖上世代御医,中医双修,医学界的新秀。” “奥~”姜妩附和一声,小脸凑过去,忍不住逗他,“听明白了,就是比你厉害,对吧?” 苏奕嗤了一声,掌着她的小脸,微微俯身,轻眯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阿妩是身体好了,今晚再战?” 姜妩想到惨兮兮的那晚,腰条件反射地就开始疼。 “叮”的一声,在电梯门打开瞬间,姜妩推开他闪身率先出了电梯。 “我想去洗手间,一会儿就在你办公室等你...” 话音还飘着,女人没了影儿。 洗手间里,姜妩的脸很热,冰凉的水也浇灭不了心中的余热。 那晚苏奕是真的有些刹不住车,家里的t都让他用完了,不过隔天又把床头柜的抽屉塞的满满的,姜妩醒来看到那满满的两抽屉就两眼发黑,苏奕倒是大言不惭,说是款式不对,没尽兴。 姜妩也是不得不佩服,狗男人花样儿是真多,费腰费腿费嘴,哪儿哪儿也费。 到后边更是什么力气也没了,像个娃娃一样被他折来弄去。 那一刻姜妩才知道,他之前是真的疼她。 再次来到苏奕的办公室,姜妩忍不住想起她来找他要项链的那一幕。 不过现在项链不在办公室了,戴在了苏奕脖子上。 办公室格局没变,还是和之前一样,之前空荡荡的桌子上多了几本医书,还有一个相框突兀地立在那里。 虽然只来过几次,可在姜妩印象里苏奕桌子上一直都是一支钢笔,几份病历,简单得不行,医书都难见,更何况相框。 姜妩往桌前走了几步,看到那张照片,眸光微微愣了一下,是苏奕不错。 当然,还有江楹。 在一家小院前照的,男人抄着兜,眉眼间都是年轻气盛时的桀骜,那股子慵懒散漫的劲儿隔着相册都张狂得不行。 旁边的江楹更稚嫩些,她微微侧眸看着站在一旁的男人,那眼神说不出的仰慕缱绻。 “姜小姐来了。”休息室的门忽的打开,那轻缓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妩闻声抬眸,盯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女人,语气淡淡地回她,“你不是在等我来吗?” 番外五∶奕妩∶过我贫瘠,拥入九春 江楹没回她的话顺着姜妩的目光落到了相框上。 她微微弯了弯唇,语气带着庆幸和愉悦,“这张照片是在我们老师家里拍的,没想到阿奕还留着。” 姜妩闻言错开目光,侧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呢,你是来膈应我?” 江楹摇摇头,“不是,只是有些感叹时光匆匆,物是人非罢了。” “哦,以后就不必拿p过的图片来说事儿了。” 江楹微微凝眸看向她,轻扬唇,“姜小姐真会开玩笑。” 姜妩轻笑了声,同她拉开了距离,莲味儿太重。 “原图片我见过,是苏奕和他老师的留念照,不过可惜了,被你糟蹋了。” “是吗?”江楹看向她,目光冷了冷。 “他手机里有几张图片,y国有几个朋友,还有你最在意的他的过去,我比你还要清楚,就不必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来说去了,实在是没意思。” 姜妩在真皮沙发上坐下,拨弄了下裙摆,眉眼那股子不屑和懒散真是和苏奕如出一辙。 江楹眸底厉色一闪而过,手里的病历被捏得漾起丝丝褶皱。 “那又如何,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比起下药逼他不举的江医生,我确实望尘莫及。”姜妩抬起眼皮,语气里满是讥讽。 江楹闻言忽的笑了,“我当初那么倾心于他,他中西医双修,我也双修,他是天才,是老师手底下最得意的学生,我就努力去够到他,可他后来去从军,我依旧无怨无悔地等了他三年。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他回来,到头来他只身要回京。” 江楹在桌前的主位上坐下,抬眸看向她,目光微凉,“我不甘心,我也不会就此罢休,我给他下药又如何,这么多年我总该为自己打算一次,我错了吗?” “连做坏事都给自己找这么深情的理由,当真是不会亏待自己。”姜妩冷笑了声,只觉得好笑。 江楹微抬头,挺直了脊背,唇角漾起得体的微笑,清亮的眸子看向她,声音依旧温和轻缓,似涓涓细流。 “我爱苏奕,还请姜小姐不要夺人所爱。” 姜妩不解,实在无法理解她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你也是因为爱他,盗取他的学术成果?也是因为爱他,不择手段想将他留在y国?”姜妩眉眼覆了冷霜,语气凛冽。 苏奕那天和她说的并不多,却也足够打消她所有的疑虑和不安感。 男人将什么事儿都说的云淡风轻,姜妩本以为爱情的事儿,再不济不过是爱而不得。但她刚刚听了江楹的话,才发现这个女人比想象得更可怕。 “这是阿奕默许的,况且我们结婚以后就是夫妻,夫妻之间何谈盗取,不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已。” 江楹轻飘飘的话就盖过了她所有的恶行,她好像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无论做什么,只要她想,都该理所当然。 姜妩拧眉看她,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江楹绝对有病。 “默许?”姜妩嗤笑,起身走到和她正对的位置,眸光寒气,凌人的气势倾泻而出。 “他不和你计较,是看在你们老师的面子上,中医界的泰斗,一身清风正气几十载,现已耄耋之年,又怎么能因为你染上污点?” “你自以为和他的那点同门情分,早在你盗取他学术成果时就磨灭殆尽,至于你说的爱,呵...” 姜妩冷呵了声,上前半步,一只手臂半撑着桌面,指尖搭在了那个显眼的相框上,倏地用力,扣在了桌子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骗骗自己好了,别拿出来恶心人。” 江楹将手中展开的简历推过去,白皙的指腹摸上一片相框上的玻璃碎片,她轻轻地笑了笑,好奇似的问她,“姜小姐,吸过毒的人脑子都这么好使吗,嗯?” 空气凝固了一瞬,姜妩目光定定地落在她摊开在桌上的那份厚厚的病历档案上。 “你吸过毒,是你永远抹灭不了的污点。” “你就算恢复得再好,也回不到从前。”江楹敛眉,轻靠在椅背上,眸子里都是嘲讽意,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姜妩淡淡地移开目光,撩唇,“我是他救的,也是他治的,能不能回到从前,苏奕的医术我自是深信不疑,江医生还是管好自己,少操心,告辞。” 话落,姜妩连看都没看她,转身就要离开。 “他救了你,你就不为他想想吗?”江楹忽的站起来,看着面前女人纤细的身影,眸光泛冷。 “他事事都为你考虑,而你却为了贪恋那一刻的温暖,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你这是爱他?” 姜妩想走,可脚下的步子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沉重,仿佛生了根。她知道她不应该听江楹的鬼话,受她的影响,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姜妩真的做不到。 “阿奕在医界商界的地位你我都一清二楚,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你是聪明人,阿奕的妻子吸过毒这样的消息若是曝光,会给他给苏家带来多大的影响?” 江楹缓步走到姜妩身边,拉起她的手,将手里那片玻璃碎片放到了她手里。 她依旧温着笑,语气格外温柔,带着循循地蛊惑,“姜妩,你不该这么自私,阿奕他爱你,你就这么报答他吗,嗯?” 姜妩盯着掌心那块锋利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而出的冷光刺得她眯了眯眸。 她正要说什么,“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直接被撞开。 姜妩还没看清局势,就被人搂着腰蛮横地圈了过去,下一秒刚刚还站在一旁的江楹就趴在了地上。 玻璃碎片也应声落地,再次被摔了个稀碎。 苏奕目光灼灼地落在姜妩身上,带着急切,从头到脚巡了一遍又一遍。 “哪里不舒服吗?”他紧凝着她的眸,生怕错过姜妩眼里的一丝情绪。 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姜妩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她扬唇笑笑,“没有,我好好的,你放心。” 苏奕扫了眼地上的玻璃碎渣,扣着姜妩的手,将人往身后拉了拉。 “江楹,我警告过你,你找死是不是。”男人神色冷峭,黑沉的眸里夹带着寒冰看得江楹脊背生寒。 冰冷锋利的语气像把剑,直直地朝江楹刺了过来,她肩头抖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里,她没见过苏奕发过这么大火。 江楹垂眸咬唇,看着手腕处被玻璃碎片划溅伤的丝丝血痕,泪悄然落下。 “阿奕,我没有,我只是放不下你,我放不下……”她哭着摇头。 苏奕眉峰蹙起,幽寂的眸子里夹杂着不耐和寒光。 恶心。 他拉着姜妩离开,迎面却碰到进来的江祈砚。 “师哥。”江祈砚走得急,语气有些不稳。 苏奕轻掀眼皮,神色凉薄,启唇,“管好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话落,寒意四起,似冰锥一般,落在江祈砚耳边,也砸进江楹心里。 江祈砚看到这场景,心里了然,他点头,“明天我亲自送她回y国。” 江楹闻言蓦地抬眸盯着江祈砚,咬牙,“哥,我不回。” 江祈砚狭长的眸子微垂,眸底划过一丝冷意,“由不得你,江楹,你好自为之。” ………… 苏奕一如既往地牵着姜妩从医院出来,只不过手中的力道比平常大了些,脚下沉稳的步子也快了些。 姜妩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似乎还是不怎么高兴。 两人一上车,姜妩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男人按着随着车椅躺了下去。 温热的掌心扣在她的后脑,吻,来势汹汹。 气息强烈又急切,侵占着她的一切,不怎么温柔,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融进骨血。 姜妩蹙了下眉,没推开他,攀上他的肩,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后颈。 男人顿了一下,察觉自己的粗野,撤离了半分,随后撩开她的上衣,清瘦有力的指尖穿过她的后腰将人牢牢箍紧。 半晌,唇上温热的触感才消散,姜妩眼尾红得过分,chuan得厉害。 “对不起。”男人嘶哑的声音落在姜妩耳畔,鼻尖轻贴着她的颈,痒痒的。 “怎么了...”姜妩轻声,伏在他的肩头。 “别离开我,我会处理好的,好吗宝宝?” 语气很软,带着祈求的撒娇。 没见过苏奕这样。 姜妩没忍住闷笑了一下。 苏奕疑惑地从她颈间抬起头,唇角紧绷,“笑什么?” 他都要紧张死了。 姜妩压着他的脖颈,眉眼弯弯,“没什么。” 苏奕看她唇角弯得更深,皱了皱眉,捏着她腰上的软肉,再一次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要听江楹的话听到没有?” “嗯,不听。” 苏奕听到她的话,眉头依旧没展开,一颗心还是落不下来。 他凝着她,抚了抚她的脸,情丝缱绻,“阿妩,我们结婚好吗?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姜妩看着他不语,想了想,摇头,“不要。” 苏奕想过她的回答,可听她说出来,指尖还是颤了一下,他压下心底的寞落,吻在她的眉心。 “是我太急了,再等你恢复一些。” “我们回家。” 苏奕急着略过刚刚的话题,生怕姜妩再说出一些别的拒绝他的话。 “想吃什么?” 他起身,将车椅调好,整理她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系好。 “苏奕。”姜妩看他有些慌,唤了他一声,握住了他的手道,“我还没说完。” “先吃饭,一会儿再说。”苏奕敛下眸子,不再敢看她。 “你怕什么?”姜妩拨弄了下他的手指哂笑。 苏奕∶“怕你。” “领证也怕?” 苏奕蓦地抬眸,与她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心跳如鼓点急切,乱了节奏。 “婚礼那种场合我不喜欢,我们可以先领证。” “现在可以吗?”苏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梢潋着薄红,呼吸微微紊乱,开口急切。 “嗯。”姜妩弯唇应声,倾身,吻落在她的唇畔,又道∶“苏奕,今天主大喜。” 一个小时内,苏奕拿到两人的户口本,他等不及,直接让民政局的人加了个午班,红艳艳的本子就到手了。 姜妩刚拿到手里没一分钟,就被苏奕收走了。 他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随后就放在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贴近胸口。 “苏太太,我帮你存着。” 姜妩哭笑不得,“我又跑不了。” “不行,我怕。” “那我发个朋友圈你再收起来?” 苏奕亲亲她,一万个愿意,“好。”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苏奕就接到了苏母的电话。 越淑怡早就急得不行,之前说要去看姜妩,都被苏奕拦了下来,这下领证了,婆婆看看儿媳妇总该没有问题。 越女士表示,你们不来,我们就过去。 苏奕无奈,问了问姜妩,两人都没意见,于是晚饭去了苏宅。 苏眷和慕时深也来了。 一家人齐全。 晚饭后,越淑怡想让他们都留下来,苏奕不同意。 “有妹妹,妹夫就够了,我和你儿媳妇还有正事儿要干。” 越淑怡正拉着姜妩说话,扭头瞪了一眼插嘴的苏奕,“你有什么正事儿,非得大晚上的,你自己去就行了,别拉着我儿媳妇。” 越淑怡对于姜妩一直都当干女儿疼,现在成了儿媳妇,更是热乎得不行。 苏奕起身,挪了个位置,在姜妩身侧坐了下来,抽回她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就是晚上才能干的正事儿。”苏奕喝了酒,姿态愈发的散漫,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说的话毫不避讳。 在场的静默了一瞬。 姜妩耳根微红,指尖在他大腿一侧拧了一下,微笑道,“妈,他喝多了,说的浑话。” 越淑怡被苏奕的话一噎,想来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一夜,也就没再好强留他们。 只留下了女儿女婿。 苏奕姜妩回到悦澜府邸已经快零点了。 开门,姜妩就被抵在了玄关处,双腿勾起离地。 铺天盖地的气息喷洒在她唇畔。 男人穿着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袖子也稍往上卷,露出结实的小臂隔着布料贴在姜妩的大腿处。 他的眸色漆黑,眉眼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吻得恣意。 姜妩有些喘不过气地推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凶。” 苏奕搂着她的腰,往上掂了掂,迈开长腿往落地窗走。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奖励你一下。” “?”姜妩扯了扯他的耳朵,“奖励我?” “嗯,让阿妩舒服舒服。”苏奕握着她的腰将人放下,翻了过去。 “今天我听你的,qing\/点,好不好?” 男人嗓音夹杂着微醺的酒气,蛊惑人心。 “唔...” 肌肤贴上玻璃那一刻的凉意让姜妩忍不住抖了下,轻吟出声。 “苏奕...”她颤着嗓音喊他。 “凉?”男人抬眸,压着眼底的欲流。 “有点儿。” “不怕,一会儿就热了。” 说着苏奕牵起她的手摸向了皮带的暗扣…… ———— 第二天,江楹就被五花大绑绑回了y国,有专机接送,外加苏奕一封亲笔病情诊断书,回y国刚下飞机,就被安排的人关进了医院。 原因是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危害社会,应及早治疗。 而疯狂如江楹,在她被绑登机的那一刻,京城里铺天盖地的舆论也席卷而来。 苏奕在书房处理公务时,接到了公司公关部的电话。 方案一个接一个,可他不想听他们任何废话。 只一个要求。 撤下所有热搜,不计代价。 钱砸得多,砸得快。 不出片刻,热搜撤得干干净净,悄无声息。 在钱权面前,江楹说得那点影响,对苏奕来说微不足道。 但在舆论面前,他可以不在乎,可姜妩的感受他不能不在乎。 没有任何人可以诋毁她,议论她。 姜妩受苦,苏奕已然心痛万分。 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红梅,怎能再经受舆论的霜刀雪剑。 她该自绽她的艳丽,他会永守她的芬芳。 苏奕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姜妩还在睡着,她头微微偏向一侧,几缕碎发从她额角散落,贴在脸颊两侧,房间光线有些暗,让她本就瑰丽的容颜添了几分安静的柔。 苏奕忍不住弯了弯唇,伸出手,指尖轻轻捋开姜妩脸颊旁散落的碎发,将它们温柔地别到她的耳后。 岁月静好,他守着她,爱意如潮。 ———— 姜妩查出怀孕是两人婚礼后的第二天。 洞房夜太过火,姜妩早上醒来小腹坠坠地痛,本以为是该来例假了,却没想到是怀孕了。 不过幸好,苏奕察觉的及时,片刻没耽搁带姜妩去了医院。虽然有轻微的流产征兆但孩子没事儿,需要好好静养。 越淑怡匆匆赶到医院时,听到苏奕干的混账事,直接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并勒令,两人搬回苏宅,自己和儿媳妇睡。 不过也就开头几个月,苏奕是老老实实没有缠着姜妩,到了孕后期,不要说分房睡,苏奕是寸步不离。 但凡看不见姜妩,苏奕就急得心里发慌,想吐。 有的时候,姜妩怀着孕好好的,苏奕倒是在洗手间吐得个昏天地暗。 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的是他。 姜妩看得心疼,和他一起去看过医生,也时常宽解他。可苏奕还是吐的厉害,整个人肉眼可见得消瘦下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妩生产那一日。 那也是苏奕一辈子最害怕的时候。 姜妩难产,血崩。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产检都是好好的,每日脉象也是稳固的,到最后姜妩会难产,会血崩。 当医生满身是血从产房出来的时候,苏奕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抑着喉间的腥甜,颤着手签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脑海中一片混乱。 姜妩的一颦一笑,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飞速闪过。那些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那些相互依偎的温情,此刻都成了一把把利刃,割得他的心千疮百孔。 都说他是神医,可他救了那么多人,他的妻子在里面生命垂危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苏奕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那一刻,他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否定了他的毕生所学。 好在,好在老天垂怜,姜妩是幸运的,他也是幸运的。 上天到底是眷顾了他们,母子平安。 苏奕的心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诀别,凌迟刮骨般,痛彻心扉。 他不可能再让姜妩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也不能容忍有任何失去他的风险。 所以在姜妩转入普通病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去做了结扎。 苏奕记不清在姜妩床前守了多久,日也盼,夜也念。终于姜妩睁开了那双他思念至深的双眼。 她终于舍得醒来,看他一眼。 那一刻,苏奕放声伏在姜妩床畔,哭得像个没了家的孩子。 姜妩醒来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又转到了疗养院,住了快小半年。 苏奕将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林澈,腾出所有的时间,在疗养院陪护着姜妩。 姜妩刚开始不爱吃东西,也不怎么说话,精神脆弱得不像话,多半时间都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即便睡着,苏奕也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有的时候她会盯着某个东西出神,莫名其妙就哭起来,苏奕就抱着她,哄着她,哭到她不想再哭。 那段日子,苏奕全扑在姜妩身上,看着明媚的人儿被磋磨成了这般模样,他的心都疼碎了。 他的阿妩吃了这么多苦,余生该只有甜了。 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姜妩爱笑了,会逗苏奕,也会和他贫嘴了。 苏奕知道,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出疗养院那天,是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 两人收拾好东西,驱车离开了快生活了快半年的地方。 “终于出来了,我快要憋坏了。”姜妩按下了车窗,春风带着暖意悄溜进来,拂在姜妩脸上,洗去一身铅华。 苏奕弯了弯唇,透过后视镜看她,“过段时间我们出去转转,散心。” 姜妩正要答应,却忽然想到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礼礼呢?”姜妩问道。 “苏予之给他爷爷奶奶带,他太爷爷更是稀罕得不得了,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玩儿就行,和以前一样。” “苏予之?”姜妩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句。 苏奕∶“嗯,他的大名。” 姜妩摸了摸鼻尖,“我一直以为他叫苏礼礼。” “你们才见过几面,不知道也正常。” 毕竟他也是前不久知道的。 “嗯,这么一说,苏予之很好听。” 苏奕拉过她的手,捏了捏,“本来说还怕你不喜欢,换一个都行。” 姜妩笑了笑,“不用,就叫这个。” 上天之礼,尘世之光。 她喜欢。 …… 回到苏家,看到苏母怀里那五六个月大的孩子,觉得有些陌生。 她第一次见这个孩子也不过这周之内。 从他出生到现在,他们也分开了半年之久,心里那点母子之间的羁绊都要消失的差不多了。 “阿妩,快抱抱他,他找你呢。”越淑怡走过去,笑着招呼姜妩。 姜妩僵硬地伸手,不知道放哪里。 “妈,我不会。” 越淑怡笑了一声,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姜妩也上道儿,掌握了精髓,抱着他在沙发上玩儿了会儿。 苏奕走过来,略带不满地将苏予之拎走,搂着姜妩回楼上。 “他该喝奶了,你回楼上休息会儿。” 姜妩被苏奕牵着,恋恋不舍地回了房间。 姜妩醒来的时候,没看见苏奕,看到了一旁瞪着眼吃手的苏予之。 她起身,将苏予之抱在了怀里。 小家伙认得姜妩,扑腾着手,一直咯咯地笑,看得姜妩心里暖暖的。 苏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说的正欢。 “醒了,饿不饿?”苏奕将人搂进怀里,把手里的奶瓶喂给了说的正欢的苏予之。 姜妩碰了碰他肉嘟嘟的脸蛋,弯了弯眸,“我不饿,他是真饿了。” 吃得滋滋作响。 苏奕瞥了肉团子一眼,随后看向姜妩,语气不阴不阳,“我进门到现在你还没抬头看过我一眼。” 知道大的不满了,姜妩这才侧眸,“你当爹的怎么好意思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 苏奕并没有察觉不妥,十分坦然,“我特好意思,你也该把他老子放在第一位。” 姜妩被苏奕闹地不行,将正在喝奶的苏予之放回了婴儿床,安抚大的。 “当然了,他长得很像你,所以我才挪不开眼啊。” 苏奕哼了哼,“谁让我是他老子,好基因都让他遗传了。” 姜妩笑,“是是是。” “敷衍我?”苏奕捏上她的腰。 “哪有,都是肺腑之言。” 闻言,他松开她腰间的软肉,揉了揉,“哼,算你有良心。” 苏奕美了,把苏予之晾在一边,抱着姜妩大亲特亲。 晚上的时候,苏予之不跟着姜妩苏奕睡。 家里有月嫂,也有苏予之的爷爷奶奶,根本用不上他们。 再一次得点到为止,苏奕亲够了就停下来,伸手将姜妩搂进怀里,平复身下的自己。 从产后到现在,苏奕一次也没有碰过她,又回到她戒毒恢复的那段时间,盖着被子睡素觉的日子,甚至比那段时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妩感受着身后炙热的胸膛,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滞涨且酸涩。 她知道苏奕还是在害怕,她难产血崩这件事对苏奕打击极大,甚至于他都不能好好地从心底里接受苏予之。 她不是看不出。 苏奕的拧巴,愧疚,和自责。 她作为他的妻子,是要同他过一辈子。姜妩不能也不忍心留苏奕一人承担那些阴影。夫妻应当携手面对,一步一履,细水长流。 这才是婚姻。 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姜妩唯一能感知到的人就是苏奕。她也想忤逆心理的障碍,想和他笑,和他说话。 可她的精神状态太不好了,根本没有力气。有的时候她一天说了几句话,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全都是苏奕在一旁逗她乐,哄她哭。 那段时间的自己就好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怎么捂也捂不热。 姜妩都厌恶那样的自己。 只有苏奕,一点一点拂开她的阴霾,带她窥见天光。 过她贫瘠,拥入九春。 姜妩闭眸,截下眼角的泪,翻身覆上他的唇。 “苏奕,我爱你,我爱你,我有你,有礼礼,我很幸运。” 苏奕抚上她的背,轻轻地回应她炙烫的吻。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姜妩不是一个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但她爱他,苏奕一直都知道。 月华倾泻,春光淋漓。 结束后,姜妩趴在他的胸膛,环着他的腰越来越紧。 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开口,却直入心底。 “别怕,苏奕,别怕,余生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离,我不弃。” 番外六∶浅恕∶还愿 今天是沈昔浅出院后,第一次和秦恕出来。 也刚好她心里一直念着一件事儿。 如今心愿已了,该去还愿了。 梵音寺前,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停下来。 车门打开,秦恕揽着怀里的人儿下了车。 今天寒风簌簌,烈得像把锐利的刀割的人睁不开眼。 秦恕捋过沈昔浅的长发搭在胸前一侧,将肩上那件莲青色云锦团花大氅打了个结,又把垂在身后的镶有白绒边的帽子给她戴上,捂得严严实实。 “阿恕,看不到路了。”沈昔浅乖乖地站着,由着秦恕捯饬,只是那双弯弯的月牙眼被帽边暖烘烘的绒毛遮了大半。 “我在,不会让你摔了。”秦恕弯唇,还是伸手抬了抬她的帽子,露出那张温婉清丽的脸。 “走吧。”秦恕伸进大氅里,握住她细长冰凉的手,裹在了温热的掌心。 她的手好像从没温过,总是带着凉意,现在是冬天,那双手,更是冷得发白。 秦恕眉目沉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温度都渡给她。 寒冬里的梵音寺,比其他时候都安静许多,周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进进出出。寺庙里朱红的颜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鲜艳夺目,却也透着几分清冷。原本就斑驳的漆面,在寒冬的侵蚀下,更添了几分破败之感。 不像和姜妩上次来的那番热闹,多了几分古朴清冷。 两人踏进殿门,一股夹杂着檀香味的冷空气直直地扑面而来。 殿内,金身佛像依旧慈悲地俯瞰着众生,只是在这寒冷的氛围中,那慈悲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冷峻。 “阿恕,等我一下。”沈昔浅莞尔,摘下帽子,像之前一样。 上前捻了三炷清香,烟雾袅袅一时升起。 沈昔浅抬眸看着那威严肃穆的释迦牟尼佛,然后缓缓跪下。 她一愿他平安。 二愿共长久。 从给那串跟了她许久的手持开光点香火开始,她的愿望就从未变过。 那手持有十八子,长明灯点一百零八盏。 这一点就是十年。 最后一盏长明灯,终是秦恕陪她来的。 她等到了。 秦恕看到沈昔浅起身,上前将那冻得通红的指尖放在掌心搓了搓。 他蹙了蹙眉,“太凉了,等下次天气转暖了再来。” 沈昔浅看着梅节似的玉手,眉眼弯弯,“阿恕,求神拜佛要诚心的。” 怎么能因为天冷就不来了呢? 秦恕并不懂这些礼节,他一向不信神佛,不然以他的罪孽早该被收了。 “昔浅姐!” 一抹熟悉的童音从佛像后传来,因为故意压低了音调,在宽阔的殿宇内有些缥缈。 “念一。”沈昔浅侧眸,看到那圆头圆脑的小身影,唇角带了笑。 念一揖了揖身子,正要去拉沈昔浅的手,却对了上了一双冷厉凉薄的眸。 十分有眼色地将手绕了个圈又收了回来,侧身,对着秦恕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端着一副小师父的样子,倒是像模像样的。 “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故作端庄严肃的语气,那小眼神却一直往秦恕那边偷瞄,可爱又怂气。 沈昔浅被念一逗笑了。 看得出小和尚怕秦恕,她只好一手拉着大的,另一只手牵着小的,往后庭院走。 到了长明殿,沈昔浅就随主持进去了,让秦恕在外面等。 还有念一。 念一打心眼里是有些怕秦恕的,他虽年纪不大,可向佛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男人手上罪孽不少。 他看了一眼活阎王似的男人,正准备开溜,余光却瞟到了从中山装袖口下垂下来的绿穗子。 好生眼熟。 念一脑海闪过什么,蹙了下眉。他踌躇了下,还是顿下脚步,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声问道∶“那是昔浅姐的手持么?” 秦恕垂眸,扫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腕处看得念一,淡淡开口道∶“是她的。” 他指尖勾了下穗尾,又道∶“你怎么知道?” 念一闻言,步子小小地挪动了下,话痨劲儿又上来了。 “昔浅姐的手持是她贴身之物,经我师父开过光的,我当然知道。” 只不过没想到送给了你。 当然这句念一没说出来,因为胆子不够。 他看了眼男人锋利的眉眼,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是昔浅姐什么人?” 男人闻言,冷情丹凤眼带了温度,他想了几个称呼,最后缓缓吐出几个字,“结婚对象。” 念一了然却还是有些不大敢相信。 昔浅姐那样温婉的性子,竟然喜欢这样的煞神。 一白一黑,天差地别。 念一“哦”了声,小声嗫嚅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秦恕敛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腕骨上覆着的那串珠子捏在了手里,一颗一颗转过指尖。 时不时发出碧玉相碰时的清脆声,和廊亭幽幽传来的风铃声格外相配。 “开过光的东西是所求之人祈福保平安的,不能随便送人。不过想来,昔浅姐该是特意为你求的。” 秦恕指尖一顿,明明是冰凉的玉珠此刻拿在手里却格外炙手烫心。 “还能还吗?”秦恕眸色沉黑,一眼望不到底。 念一指了指男人身后紧闭的殿宇,说道∶“昔浅姐已经去还了。” 看男人脸色阴沉沉的,怕他再冲进去,念一又好心补充道∶“还愿不能被中途打断,佛祖是会怪罪的。” 男人脚下的步子再一动不敢动,清寒的眸子落在掌心的玉珠上,墨色涌动。 真是个傻姑娘。 从小到大,秦恕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异类,有父有母却似无父无母,他寡言,身边几乎没什么玩伴,都是一个人。 第一次见沈昔浅的时候,他十二岁。那时候沈昔浅还小,别人都怕秦恕,只有她喜欢跟在他后面,黏着他,乖乖地喊他哥哥。 可后来沈昔浅由于身体原因去了y国,他那时被老爷子送去了封闭训练,错过了这许多年,原以为她会忘了他,可秦恕低估了她,也高估了自己。 在听到沈昔浅回京的那一天,秦恕想了千百种可能。 但无论哪种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该离她远远的。 秦恕想,如果她忘了他,那正好做他妹妹,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会一直护着她直至出嫁。 如果没忘,那就是上天垂怜。不过他给不了她什么,他这样危险的人,远离她就是最好的祝福。 两人从梵音寺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天地间已经缓缓铺陈开一幅色调暗沉却韵味悠长的水墨画。 夕阳柔和的光此刻更是被冬日的凛冽消磨了几分,蒙了一层淡淡的纱。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可沈昔浅的手依旧带着凉意。 秦恕将她大氅的帽子摘下来,顺了顺她的长发,忽的说道∶“以后浅浅不用来梵音寺。” 沈昔浅疑惑,“嗯?” “你求什么拜什么,我就求什么拜什么,我的就是你的。” 沈昔浅弯了下眸,“阿恕什么时候信神佛了?” “我不信。”秦恕指腹擦过她被风吹的微红的脸颊,低声缱绻道,“但我信你。” 秦恕确实不信神佛,也从不迷信,可当他看到沈昔浅虔诚合十,三拜九叩,以身做抵的时候,他只祈愿神明可以多偏爱你。 番外七∶浅恕∶给秦爷送过 沈宅。 “爸,吃饭吧。”沈斯盛给沈老爷子添了碗汤,无奈劝道,“浅浅跟秦恕在一起吃饭,您迟早要习惯的。” 自从沈昔浅出院后,秦家和沈家就一起吃过饭,见过家长,过过明面了。 秦季商(秦老爷子)更是时常来找沈京墨下棋,每天乐呵呵的,各种滋补品大盒小盒往沈家送,一说就是送给孙媳妇儿的。 两个半百的老人有时候正好好下着棋就因为沈昔浅和秦恕的事儿拌起了嘴,每次都给沈京墨气得不轻,秦季商倒是乐的自在。 沈京墨看了眼一旁斯斯文文的男人,冷哼了声,“有你这么安慰我的吗,秦季商气我就算了,你也往我心口插刀子,哼!” 沈斯盛看着老爷子花白的头发,也理解沈京墨。从小承欢膝下的亲孙女,现在就要谈婚论嫁了,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对一个老人来说难免有落差。 他语气温和,带着劝慰,“爸,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你还有我们,别伤心。” 沈京墨似叹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空着的黑漆漆的檀木帽椅,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沈昔浅打小在他身边长大,她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太虚弱,险些就夭折了。沈昔浅在急救室抢救的那一晚,沈京墨向神佛跪求了一夜,只求她孙女平平安安地活下来,不论任何代价。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被老爷子心底诚心的交易动了心,沈昔浅却是鬼门关上回来了,回到了他们身边。 后来就一直慢慢温养着,即便各种补药吃着,却也小病不断。一直到四岁那一年,竟到了缠绵病榻,足不出户的地步。 为了更好调理身体,沈斯盛和青黛带沈昔浅去了四季如春的y国,那时候的沈京墨即便上了年纪,也是时常两地飞,舍不得和孙女分开太久。 对这个唯一的孙女沈老爷子是真心地爱护。 沈家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 “爸,宽心些,况且秦恕那孩子您不是也同意了吗?”沈斯盛指节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着说道。 沈京墨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同意了!” 沈斯盛看了眼一旁偷笑的青黛,抿唇,笑而不语。 如果沈京墨真的不同意的话,那么秦恕那小子现在连沈家门也踏不进半步,更别说和秦季商下棋了。 再不济,自家孙女愿意,爱屋及乌老爷子也会同意的。 青黛察言观色,叹了口气,“唉,我只是看秦恕那孩子出身和婆婆有些像,只不过秦恕更艰难些......” 沈京墨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软了下来,声音沉缓,“在这个家里,属浅浅的脾性和绛萤最像,连爱好都一样...” 一样的倔,一样的温柔坚定。 家世和秦恕很像,只不过,宋绛萤是千捧万宠长大的。 “爸,您娶我妈的时候就没为自己的安危考虑过吗?”沈斯盛抬眼看向沈京墨。 做了宋家的女婿算是半条命别在腰上了。 沈京墨被噎了一下,战略性地抿了口茶,幽幽道∶“你妈和秦恕不一样......” 沈斯盛勾了下唇角,眉眼带了淡笑,“您瞧,浅浅和您也是像极了...” 接着又缓缓吐出几个字,“一样的双标。” 沈京墨∶“……” ———— 泠悦轩,二楼。 楼阁之上,女人倚着窗边朱红的漆栏,微垂着眸盯着楼下的一对如玉的璧人,精致的眉目渐渐覆了层薄冰。 “秦小姐,茶凉了。”男人清淡的声音让女人收回了视线。 楼下的身影也在走廊的尽头消失,只留下一排排冰冷肃穆的手下。 秦念兮抬手倒掉了玉杯中的早已消散热气的凉茶,声线温凉,“江先生,请你来看戏,还真有闲心喝茶?” 江祈砚垂眸,拿起茶杯吁了吁热气,“戏常看常新,但茶,要趁热喝。” 秦念兮不屑地笑了声,讥诮道∶“但愿你心里跟你现在说的话一样平静。” 装什么。 江祈砚掀眸,“戏看完了,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他们已经在商定婚礼事宜了,最迟下个月,江先生就能收到自己青梅竹马的婚礼请柬。” 秦念兮轻笑,“青梅竹马”四个字咬的格外得重。 “所以,”江祈砚眸光动了动,“你这个做妹妹的是提前来通知我?” 妹妹两个字,让秦念兮目光冷了下来。 “你守了沈昔浅这么多年,你甘心?” 江祈砚放下茶杯,指腹摩挲了下如玉剔透的杯沿,声音不冷不热,“一厢情愿,何谈甘不甘心。倒是你,这么见不得你哥好。” “我没你心胸宽广,我不想做他妹妹,也不想做秦家的养女。” 更不想做秦兮玥的替身。 念兮,念兮,她讨厌她的名字。 秦念兮捏紧了杯身,指节微微泛白,“我想你同我是一样的,江先生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插足上位吗?”江祈砚接过她的话,声线微凉,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砸在秦念兮耳边,周围都静了一瞬。 “抱歉,秦小姐,我同情你的遭遇,可这并不能成为你践踏边缘红线的理由,我和你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的是,我和你都是暗恋一个许多年,不一样的是,我有我的底线和尊严。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合作,也不是为了感化你,只是来提醒你,别做错事,走错路,后果你承担不起。” “你也要同我作对?”秦念兮颌线紧绷,脸色微微泛白,晦暗的目光看向他。 江祈砚敛眸,倒掉了那满香的茶,扣在了桌面上,启唇,“不是我要同你作对,是你自己不肯放过你自己。”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拿起其中的一个茶叶罐,旋开,倒了一些在茶荷上。 秦念兮指尖蜷了蜷,漂亮的眸底翻涌着不相配的苦涩。 她扯了扯唇,“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沈昔浅,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我不甘心......” “感情不是努力就能有的,秦小姐清醒了。” 江祈砚说着缓缓抬手,茶水倒入公道杯中,一时之间,茶香四起,水雾袅袅,遮了一层模糊的屏障。 秦念兮看着深褐色的茶水在空中漾出的弧线,忽的出声,“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不是吗?” “撞南墙,自取灭亡。” 江祈砚说罢,端起杯盏放到秦念兮面前,随后起身,扣上袖口,温声道∶“君山银针,提神醒脑,秦小姐慢用,告辞。” 看着男人如玉的身姿消失在屏风后,秦念兮才收回视线,落在眼前杯中如云似雾的水面上,眸底思绪晦暗不明。 ———— 一切如秦念兮预料的不错,秦沈两家订婚就在二月初二。 在京城的良辰定,有名的中式宴会厅,琼楼玉字,凤祥鸾纹,红金交融里描绘出锦瑟斑斓的东方韵味。 一整天,良辰定里觥筹交错,云香鬓影。京城的上流权贵都来了,还有一些身份不太方便的人,只留下了礼单,就离开了。 而随礼中,有一件最为特殊,来的人还点名让秦宋送到正主跟前,说一定会用上。 所以在订婚宴结束的时候,秦宋将那方锦盒给了沈昔浅。 “给我的?”沈昔浅接过那方镶着金线纹路的锦盒,有些疑惑看向秦宋。 “是,给您的。”秦宋看了眼一旁微醺的男人,又道,“那人是蒋老板的手下,说之前和秦爷送过,不过没用上。” 沈昔浅摸了摸手里质感极好的盒子,一时有些好奇,翻开盒盖,入目是一颗通体白玉的珠子。 玉珠圆润饱满,光滑如镜,周围的光线折射其上,流转间,隐隐可见内里蕴含着如云雾般的纹理,丝丝缕缕缠绕着陷入内里。 沈昔浅指尖摸了摸,冰冰凉凉的。 不大不小的这么一颗,既不像是穿戴的,也不像是拿在手里把玩的。 “阿恕,这个玉珠是做什么用的?” 沈昔浅问着,正要将珠子从锦盒拿出来,就被男人握住手,先一步盖上了。 沈昔浅愣了一下,抬眸就撞进了一双茶褐色的丹凤眸里。 暗色翻涌。 “怎么了,阿恕?”沈昔浅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黛眉弯了弯。 “浅浅。”秦恕唤了她一声,声音沉沉地哑。 “嗯?” “回家。” 沈昔浅笑道∶“阿恕醉了?” “没有。”秦恕握上她的肩,往外走,“回家告诉浅浅玉珠怎么用。” 番外八∶浅恕∶只碰碰不干别的 卿熙堂二楼。 主卧的门刚被打开,沈昔浅就感到腰间一阵力道被按贴在了门上。 男人的掌心扣着那枚玉珠顺着上衣缝隙钻了进去,冰凉的质感,与肌肤紧贴,让沈昔浅忍不住绷直了腰。 她眼睫颤了颤,抬眸对上男人茶褐色的凤眼。 只是定定地凝着她,却沉静得不见底。 秦恕粗粝的指腹磨了磨她的腰线,暗涌的眸子看得人直白又热烈。 一如她身着的那抹红,好似涌动着无边的血色。 秦恕见过沈昔浅穿过许多旗袍,大多都是淡色,鲜少穿这样夺目的正红色。 旗袍是新中式改良版,两件设计,斜襟样式的领口处盘扣与摇曳的流苏相互映衬,古韵悠悠 。 长袖轻垂,仿若云雾缭绕,袖口的细腻纹理,随着女人的动作,涟漪轻泛。 下摆的长裙层层叠叠的布料,带着牡丹的刺绣花纹,宛如一抹热烈燃烧的绯色云霞,于人间缓缓铺展。 即便想了许多次她穿上这件衣服,也不如现在的视觉冲击力来得真切。 男人的视线太过炙热,沈昔浅长颈染了淡粉,微微别开脸,颦眉,“阿恕,别这样...” “浅浅又羞了。”秦恕低笑,指尖摸上她的琵琶扣,微微用力,熟练地就挑了开。 察觉领口一松,沈昔浅肩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虽然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是在下药的情况下,如今,订婚夜,两人却清醒至极。 想到医院的那三天三夜,沈昔浅笔直的腿有些颤。 她垂下眼睫盯着男人冷白的皮肤下那淡青色的血管,一时有些紧张地握了上去。 “阿恕,你还没告诉我玉珠呢?”她扯了句问。 秦恕闻言,微醺的眸子眯了眯,声线带着醇厚的暗哑,“浅浅这么好学?” 他并没有想要用到她身上,谁知道这个单纯的姑娘倒是自己提起来了。 “亲自让秦宋送到跟前的,总该知道人家的心意。” 沈昔浅说着握上覆在她腰上的手,翻转,将那颗质地极好的玉珠拿了过来。 只不过已经由乳白色变成了幽幽的嫩绿。 沈昔浅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的讶异,“怎么还会变色?” 秦恕目光微暗,视线落在她掌心那团盎然的绿上,声音是不见底地沉欲,“浅浅太热了。” 沈昔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将翠绿珠子捏在了指尖,“是玩儿的。” “不是。”秦恕眸光落在她的头顶,视线滑落到挽起三千发丝的发簪上。 他抬手将那簇掐丝绒花的合欢花拆了下来。 如瀑的青丝霎时垂在了腰际,遮挡大半那单薄的肩膀。 “不是玩儿的...”沈昔浅抬眸,凝白的小脸儿微微仰起,在浅米色的灯光下像剔透的上好的羊脂玉。 “嗯。”秦恕闷声,环上她的腰将人横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他说,“不是玩儿的,是吃的。” “是给浅浅吃的。”秦恕轻放下怀里的人,浓稠的声线比夜色还深。 沈昔浅将手从男人脖颈抽回,黛眉微蹙,声音闷闷的,“阿恕,我吃不了。” 秦恕笃定,“你吃的了。” 沈昔浅觉得男人或许是醉了,在逗她,将珠子握在了手里,摸上他骨感清晰的腕间,温声道∶“阿恕,你醉了。” “没醉。”男人倾身,十指反扣将人抵在了床上,“我教浅浅好不好...” 薄唇的温度落在她的眼尾,是询问,动作却格外强势。 之前阿恕不这样的。 沈昔浅心想。 “浅浅。”秦恕喊她。 “嗯?”沈昔浅抬起绯红的眸子轻应。 “专心点儿。”他亲她,转而指尖勾上了她襦裙上的带子。 轻扯,层层的罗裙像红色起伏的波浪铺落下来,裙角垂在了床边,轻轻浮动。 “阿恕,还没洗澡...”沈昔浅咬住唇舌下的软肉,声音带着水的柔,又有些颤。 “好。”秦恕滚了滚喉结,扯下她最后一颗琵琶扣,圈起她的腰,朝浴室走去。 屋里的暖气徐徐地吹着,袅袅而起的龙涎香圈只升到一半就吹散了。 轻薄的纱帘下的流苏微微晃动,皎月透过一半的落地窗,折射在贵妃榻上,连带着一旁多宝阁上的瓷器都泛着冷白的光。 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浴室的磨砂玻璃很快就雾蒙蒙的,时不时留下的指痕也被水汽覆盖了一次又一次。 沈昔浅洗澡时被撩起来的头发又放了下来。 秦恕将人从浴缸里捞起来,覆上她的手背,放在了洗手台的大理石上。 黑色大理石的纹路衬那双手白净得过分。 一黑一白映入男人猩红的眼底。 躁动。 “浅浅,扶\/好...” 秦恕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惑人,不可抗拒。 女人的腰颤了颤,眼睫带了水珠,梨花染雨露,垂柳般裳袅。 “阿恕,我..我不行......”她带了鼻腔。 可男人听不到,大手托上了她的小腹,耳边只有她说的一个字,行。 他咬她耳朵,哄她,“浅浅行的......” 浴室里的浴灯亮极了,打在纯白精致的蝴蝶骨上,身后的青丝顺着女人白皙纤巧的背分开,垂在了两侧...... 水停,灯灭,雨未歇。 “不要。”沈昔浅抵着他的手,抓紧了床单,吴侬软语带了祈求,“阿恕,不要这样...凉的...” 秦恕揉了揉她发颤的腿,指尖捏紧了玉珠,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也求她,“只碰碰好不好?” ……… 番外九∶浅恕∶说完了吗 沈昔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卧室内光线很暗,气温很暖。 香炉的烟圈已经似有若无了,龙涎香气息淡了许多,空气中反倒是多了几分欢爱过后的缠腻。 沈昔浅明眸眯了眯,巡了一圈,只有她一个人。 她挪了挪绵软的手臂伸向一旁,是温的。 秦恕刚走不久。 想来是有事。 沈昔浅试着动了动身子,滋味不太好受。 她闭眸缓了缓,可满脑子都是男人捏着她的腰欲气横生的肆意。 秦恕昨夜喝了酒,上了头。 连那玉珠都翠绿了许久不见回色。 沈昔浅想到什么,咬了咬唇间的软肉,绸被下的耳根红得要命。 她缓了许多,拢着软被起了身。 ……… 卿熙堂会厅堂。 方旬盯着眼前和自己七分像的儿子,目光寡淡,语气冷厉,“今天是你订婚第二天,我本该来这儿,可是你妹妹等不了。” 她顿了顿,想到来这儿的目的,这才缓了语气。 “阿恕,念兮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受了家法,跪了一夜已经晕过去了,你就让她去医院吧,好吗?” 秦恕没理方旬,忍着不耐,掀起眼皮冷冽的视线落在秦晋身上,语气温凉,“你说。” 秦晋颔首,看向方旬,“夫人,秦小姐在家主和主母订婚一日,动了歹心,竟想趁乱劫走主母,是家主将人拦了下来,才没酿成大祸。谋害主母,按秦家家法是要断手断脚的。” 秦晋说完,眼皮垂了下来。 方旬闻言捏紧了拳头,脸色难看,视线落在四平八稳的男人身上,言语都是讥讽,“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要感谢秦家主高抬贵手了?” 秦恕抬眼,声线低平,说出的话却格外凉薄。 “老宅不缺医生,晕了就让医生在祠堂给她弄醒,醒了接着跪,跪足三天三夜为止。” “念兮受了鞭刑,祠堂地上都是血,她是你妹妹,你当真要要了她的命?” 方旬倏尔站了起来,一双标志的丹凤眼染了怒气,担忧,却也冷漠至极。 秦恕心不在焉,看着摆钟上的时间,估摸着屋里的姑娘该醒了,起身也下了逐客令。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秦晋送客。” 秦晋上前,比了个请的手势,“夫人,您别为难我。” 方旬没理一旁的秦晋,忽的冷笑一声,盯着楼梯上男人峻拔的身影,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吗?” 这话一出,厅堂瞬间安静下来,周围的佣人停下手头的工作,自觉都退了出去。 气压骤降,暗流涌动。 秦晋惊觉,看着方旬的目光一沉,“夫人,请您慎言。” 方旬凌人的视线落在秦晋身上,猛的一把拂开了他的手,随后犀利的眸子锁在楼梯上停下的身影。 她不惧,讥诮出声,“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但是你不是,秦恕,你是带着罪孽和血债出生的,你克死了自己的妹妹,如今也是,你手上的人命洗不清。秦恕,你宽恕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是你要赎罪,要得到上天的宽恕。” “说完了吗?”秦恕侧身,茶褐色的凤眸里一片寒凉。 他转了转指尖的手持,垂眸,簌簌的眼刀落在方旬身上,声线不冷不热,却也足够让人如坠冰窟。 “看来你还是嫌秦念兮死得太慢了,我若不克死她岂不是辜负你的期望,也刚好你们母女一起做个伴。” 方旬对上男人狠戾的视线,心里一凉,她麻木地开口道∶“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怪物...” 他竟然也对她动了杀心。 他真的六亲不认。 所以,不能怪她不要他...... 番外十∶浅恕∶护着他的人不多,她算一个 “阿恕...”沈昔浅俯首,光洁的额头从后抵上了男人的背,她低低地喊了声,将秦恕的思绪喊了回来。 熟悉的气息贴上来的那一刻,秦恕脊背僵了一下,收敛了威势,随后看了一眼秦晋,转身将人拥住。 “你怎么下来了,还难受吗?”秦恕盯着她微肿的眸,蹙了蹙眉,冷冽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楼上的佣人。 连人也看不住。 “不难受了,阿恕。”沈昔浅握住他粗粝的手掌,黛眉颦了颦,温声,“看你不在我就下来了,别怪她们。” 说着,沈昔浅扣住秦恕的手,下了两节台阶,将人拉在了身后。 她温凉的视线落在大厅里有些呆滞的女人身上,笑得依旧,“阿姨,晚上家宴我和阿恕再去看您,秦晋会送您回去。” 不等方旬反应,秦晋立刻架着人就出去了。 再待还得了,真把方旬给噶了,他家爷的名声是真坏透了,免不了受世人的口诛笔伐。 好在现在有夫人了,他家爷再也不是没人爱的野孩子了。 不速之客一走,卿熙堂瞬间回暖。 秦恕垂眸落在沈昔浅的发间,青丝如瀑遮了她大半的肩颈,就这么单薄的一个人儿总是想着挡在他面前,护着他。 “浅浅。”秦恕弯唇,俯身捋过她的裙角,将人抱了起来,“腿还软着就往前冲?” 沈昔浅下意识看了一下周围的佣人,指尖抓紧了他的衣领,泛起微微褶皱。 她偏了偏头,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羞意,在男人耳边小声提醒,“阿恕,有人在...” 不能这么放肆。 秦恕敛下视线,看到沈昔浅通红的耳尖,打消了将人抱坐在腿上的念头,转而在餐桌前的圈椅上轻放了下来。 他顺势坐下,连人带椅一把拉近,梅节似的手按上了沈昔浅的腰。 一掌遮半,昨天晚上就差点折在他的手里。 “还疼不疼,浅浅?”秦恕凤眸暗了暗,一手按腰,一手夹菜。 “不疼。”沈昔浅低声回他,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腰间炙热的温度,连着白皙的脸都染了淡淡的绯红。 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沈昔浅张了张唇,欲言又止,但鉴于秦恕昨晚的肆无忌惮,她还是决定需要小小的告诫一下开了荤的男人。 她蹙眉抬眸,“阿恕,下次不可以再那样...” 布菜的佣人早就下去了,诺大的餐厅只有碗筷轻微摩擦的声音,还有女人佯装生气的警告。 秦恕闻言笑应,“好,我的错,辛苦浅浅了,多吃点。” 卿熙堂的菜谱都是按沈昔浅喜好来的,虽然多半是药膳,但做得也是色香味俱佳。卿熙堂的厨子也是秦恕亲面的。 秦恕不挑食,吃什么也好。可佣人们知道自从卿熙堂有了主母后,不用过问,自然一切都随夫人。 傍晚的时候,沈昔浅还在睡着。 秦恕看着她柔婉的眉目,轻轻将手臂抽了出来,默了几秒,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气息就拥了上来。耳边的声音带着睡后的缠绵沙哑,格外让人不忍。 “阿恕,你要去哪儿?” 秦恕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把人吵醒。他侧身,拥过她的肩,抚了抚她的长发,“把你吵醒了,你睡着,我回一趟老宅一会儿就回来。” 沈昔浅摇摇头,她知道秦恕一下午都在她身边,他离开沈昔浅自然能感觉到。 “我不困了,阿恕,我陪你去。” 今天是秦家老宅的家宴,又出了秦念兮那件事,肯定又要有人“欺负”秦恕,护着他的人不多,她算一个。 秦恕圈过她的腰,捏了捏,眉眼间带了调笑,“看来是好了。” “你陪了我一下午,礼尚往来,现在该我陪你了。”沈昔浅低头,抵了抵他的肩。 秦恕闷笑,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唇边,他说,“我知道只有我夫人最疼我。” 每月十五的家宴,秦家老宅的人是最齐全的。 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只为聚一次见一面,毕竟谁也说不准下次谁能来谁不能来。 个个都是生死看淡的狠角。 不过今日未来的秦家主母第一次来家宴,人人都带着看好戏的态度。 都想看看书香世家的乖乖女怎么就想不开入了秦家的狼窝。 怕是一刻不消就被瓜分蚕食了。 凭着一张脸近的了秦家主的身,该是入秦家门最简单的一步。 不过,他们倒是听说这位沈家的嫡女不仅秦家主中意,秦老爷子也是偏袒的不行。 可见是个皮囊极好会哄的女人。 一切的窃窃私语都在秦恕携着一个女人进来的那一刻都消失殆尽。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沈昔浅未来主母的面子,他们还是要顾忌秦恕的。 在骨子里,秦家上下都是怕这位年纪轻轻就坐稳家主位置的男人的。 看见自己的孙子孙媳进来,老爷子笑得开怀,当即将一个丝绒盒子拿了过来。 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纯正的鸽血红,纯粹热烈的颜色,分量极重,设计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微椭圆形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清冷却又极具威严的光泽。 秦老爷子怕沈昔浅不收,直接给了秦恕。 “浅浅不许推辞,这是传给历代主母的,该是你的,好好戴着!” 随后又杵了杵拐杖,朗声道∶“臭小子,快给我孙媳妇戴上。” 秦恕头一次这么听老爷子的话,拉过沈昔浅的手就戴了上去,刚好又替他省了件事,他来秦宅除了赴宴还为了这戒指来。 该是他夫人的一件也不能少。 “好看。”秦恕勾唇,扣着沈昔浅的手捏了捏。 从头到尾不容许沈昔浅拒绝半句,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戒指套在了那双细弱的手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给沈昔浅撑腰。 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半个字。 秦季商扫了眼周围的人,大手一挥,“好了,大家不用拘谨,都是一家人了,难得聚一次,都坐下吧!” 众人都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沈昔浅,陆陆续续地落座。 不说老爷子,有秦恕这尊煞神在,谁敢说半个不字。 宴会进行到一半,从厅堂屏风后才悠悠走出来一个身影,接着阴森森地飘来一句话,“爸都不等等我吗?” 番外十一∶浅恕∶母凭子贵 一时,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视线循着声音向屏风处望去。 不出所料。 是秦无咎,秦老爷子的大儿子,正妻所处,只不过秦季商的正妻因为意外去世了,只留下这一丝血脉。 是个切切实实的混账。 但因为顾念着秦无咎的母亲,秦老爷子对他算是百般宽容。 “爸,无咎来晚了,您见谅。”秦无咎走到老爷子跟前,难得说了回顺耳的话。 秦季商看了他一眼,也无意再追问什么,只摆了摆手,说道∶“来了就坐下吃个饭。” “是。”秦无咎点头,侧身坐了下来,眼神落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对面的沈昔浅身上。 他清瘦的身子往后一靠,轻笑道,“呦,侄媳也来了,见到长辈怎么也不问个好,沈家就是这么个礼仪规矩?” 话音刚落,宴会瞬间鸦雀无声,只有簌簌的眼刀,带着冰碴,仿佛要将秦无咎扎出个洞来。 沈昔浅先一步扣住秦恕的手,紧握住掌心,安抚了下,才起身,微微点头,柔声道∶“伯父好,是小辈的不是,还请您见谅。” 秦无咎瞧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眯了眯眸,看向秦恕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阿恕倒是找了位好夫人。” “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浅浅坐下,坐下吃饭。”秦季商招呼完沈昔浅,警告性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秦无咎。 能吃吃,不能吃滚。 秦无咎才不理会,先仰了一杯酒。反正有他妈这个护身符在,老爷子总会放他一马。 晚宴过后,沈昔浅还没出大厅,就被一群富太太们绊住了脚。 有问她和秦恕怎么认识的,也有给她传授心得的,更有人给她出主意,说趁着男人目前的热乎劲儿,赶紧怀个孩子傍身才是顶顶紧要的…… 所幸只不过是女人间的闲唠,沈昔浅也还应付得过来。 闲聊也只片刻,秦恕就从酒桌上下来,将沈昔浅从人堆里带回了二楼房间。 这一举动引得身后的太太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沈昔浅还是第一次来秦恕在老宅的卧室,只是没想到的是,从焚香到摆设都和卿熙堂主卧别无二致。 “她们都和你说什么了?”秦恕说着在床尾椅上坐下,将面前的人圈了过来。 沈昔浅下意识勾上他的脖颈,弯弯眉眼,指尖点了下男人的下颌,温声道∶“阿恕猜猜?” 秦恕眸光一沉,“为难你了?” 沈昔浅∶“你在,谁敢?” 刚刚他和爷爷可是给她撑了好大的腰。 不然刚刚那群太太可不只是围着她闲唠这么简单了,一人阴阳一句就得淹死她。 “不过她们刚刚告诉我,说要母凭子贵,才能拴住你。”沈昔浅垂眸,葱油似的指甲捏上了他中山装领口的暗纹绣样。 是海棠花,和她旗袍上的苏绣是一样的。 秦恕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声,“浅浅怎么这么敏感...”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确实是身体不好,她怕…… “浅浅。”秦恕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他吻吻她略带忧虑的眉眼,一字一句道∶“她们错了,不是母凭子贵,是子凭母贵,你才是唯一,孩子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