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三点。


    在外奔波了一夜的王先生独自走进了酒店中景色最好的le club bar。


    le club bar是一处融合了法式殖民优雅与热带慵懒风情的咖啡馆加酒吧。


    酒吧的装修很复古，白色天花板搭配缓慢转动的黄铜吊扇，墙上悬挂的黑白老照片记录着20世纪初河内的风貌。


    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与热可颂的黄油香气，隐约的轻柔爵士乐音量恰到好处。


    这里的阿拉比卡浓缩咖啡非常有名，但更有名的是这里提供的米其林级法餐。


    着作作家格雷安·格林在创作《沉默的美国人》时，每天都要来这里吃上一块火腿奶酪煎饼。


    落座后，王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一块火腿奶酪煎饼和一份包含布里、卡门贝尔、孔泰的精选奶酪拼盘。


    侍者在送上带有淡淡柠檬草清香的冰镇毛巾后，还额外赠送了一份包含火龙果、芒果和红毛丹的水果拼盘。


    但这并没让王战臭臭的脸色变好。


    他脸色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他刚才睡醒后，进行了一场“真心话大冒险”挑战，最终成绩是输掉了200经验。


    短短几天的时间，真心话大冒险已经进化成了下限挑战大赛。


    在粪缸里徒手捞玻璃球都成了最简单的挑战。


    参赛选手们的真心话问题也进化了。


    没人再出填空题让其他人回答，给出的问题全都变成了两头堵的选择题。


    就比如导致王战输分的那个问题。


    当时提问的是一个形貌猥琐的男人，他问王战：假如我跟你最心爱的女人互换了身体，想要让我们再换回来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让她操作我这具身体fuck你一百次。（说话时他还伸出舌头冲着王战舔了舔嘴唇）


    二是让一百个不同的男人fuck她的身体。


    只有完成这两种选择的其中一个才能让我们返回自己原本的身体，你选哪个？


    王战发誓，他也不参加“真心话大冒险”挑战了。


    现在还能参加挑战的玩家都是最没底线的那批，他觉得跟那些人比起来，自己单纯的简直就像没做过包皮环切的孩子。


    王战随意的喝着咖啡，翻动手机阅览河内的本地消息。


    他准备在最近几天，挨个拜访一下河内的博物馆和名人故居之类的地方，找找看能不能碰到合适的召唤原型，召唤出自己的第四位战姬。


    翻找间，他看到了一条有趣的消息。


    ——《从长安到升龙：跨越千年的文明对话》


    这是个为了促进两地文化交流举办的历史文物展览。


    自秦朝起，直至唐代，交趾这地方一直是中原神州版图的一部分，直至1174年，北宋才正式册封李英宗为“安南国王”，承认其独立番属地位。


    虽然因为法属殖民，导致交趾脱离的神州的影响，但交趾依然是承认继承唐文化的。


    唐朝当时建立的安南都护府的治所就在今天的河内，而河内的古称则是升龙。


    因为岛姬的缘故，王战对这种文明古国的历史展览非常感兴趣。


    他搜索了一下展览时间和地点。


    展览地点在河内历史博物馆二楼特别展厅，展览持续时间还有3天。


    他正准备搜索一下更具体的展品内容时，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


    被电话打断思绪让王战有些不满，但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王战......”电话那头，赵妍的声音有些犹豫，“你现在......方便跟我见一面吗？”


    “有什么事？”王战问。


    “我......”赵妍停顿了一下，“见面再说吧，可以吗？”


    王战看了眼时间，思索片刻：“我在酒店一楼的酒吧，叫le club bar，你过来吧。”


    几分钟后，赵妍出现在餐厅门口。显然刚才打电话时，她就在附近。


    她今天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昨晚放松了一些，但眼神里依然带着一丝不安。


    王战示意她坐下，推了推还没动过的水果拼盘：“吃点东西？”


    赵妍摇摇头，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指节微微泛白。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想，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庄天翼的事情。”


    王战的手指在咖啡杯沿轻轻敲了一下，眼神微沉。


    庄天翼么......


    “你担心他的死会连累你？”王战直截了当地问道。


    赵妍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我们是一起入境的，如果他的家人发现他失踪，选择报警，警察肯定会找我的。”她看向王战，眼神复杂，“我不想出卖你，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战用食指轻敲桌面，片刻后，忽然笑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担心让警察知道？”


    赵妍一愣。


    “庄天翼是在副本里消失的，并没有尸体留下。”王战端起咖啡，语气平静，“更何况，他是在交趾失踪的，不是在神州境内。跨国报案，以交趾警方的调查效率......啧。而且哪怕查到跟我有关系，又能怎么样？我虽然对庄天翼没有太多了解，但也能看出来他的家境很一般，也就是说，他的家人为了找他，能动用的力量非常有限。等他们锁定我的时候，我早就返回纽约了。我记得中美之间，似乎没有引渡条约。”


    赵妍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这一层，但随后她又再次陷入纠结。


    王战招手叫来侍者，帮赵妍要了一壶红茶。


    等服务生离开后，他问赵妍：“你是担心被查到做伪证是么？”


    赵妍点了点头。实际上，她更期望的是能跟王战一起去纽约。


    但性格使然，她并不习惯直接提出要求，而是喜欢通过暗示的方式让对方主动提出帮助，然后自己再勉为其难的接受。


    王战并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这种拉扯上，他对赵妍并没什么感觉，所以自然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但毕竟熟识，王战还是建议道：“如果有警察询问你，你就直说好了，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反正你不说的话，韩宁他们也会说的。如果有人问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通知警察，你就说被我威胁了。在那次事件里，你完全是受害者，虽然并不是完美受害者，但对于庄天翼的死亡，你确实是无辜的。”


    赵妍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很快又皱起眉头：“可如果庄天翼的家人纠缠我呢？”


    “那就是你的问题，而且你也说了，那只是如果。”王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终止了这个话题。


    直到侍者送上红茶，沉默的氛围才终于被打破。


    赵妍没想到王战的态度会如此直接且冷淡。


    她原本以为，即便王战会给她一些安慰或者承诺，但结果却是要分道扬镳的意思。


    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他为什么不承诺带自己一起去纽约，给自己提供保护呢？


    赵妍一时间心绪波澜起伏。


    “可是......可是我明明是受害者，回国却要遭受盘问，还可能被庄天翼的家长找去学校，这太不公平了。”赵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王战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三分嘲讽、三分轻蔑和四分的漫不经心：“公平？要说公平，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到是你，你钓着庄天翼，又勾搭韩宁，还想让我挡枪，我特么才是那件事里唯一的完美受害人！”


    赵妍愣住了，她看着王战那张冷漠的脸庞，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从来都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种可以拿捏的人物。


    赵妍不甘心的再次追问：“你就不能把我带去纽约，帮我免除那些麻烦吗？”


    王战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他像第一次认识赵妍一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剧情一样。


    是什么让她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提出这种要求的啊？


    “我似乎...并不欠你人情，相反，我还救过你的命。”多年的教养让王战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他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赵妍的心上。


    赵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赵妍艰难的问道：“你不是喜欢我吗？”


    “从来没有。如果是我的什么行为让你误会，我很抱歉。”王战冰冷的话语，击穿了赵妍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


    听着王战的话，赵妍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明白了，似乎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半晌，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王战听得很清楚。


    王战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换了个话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国，还是......”


    赵妍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机票订的是这周日，但我想尽快回国。”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你呢？”


    “我还会在河内待几天。”王战回答道，“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赵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你多小心。”


    王战“嗯”了一声，目送赵妍起身离开。


    赵妍刚一离开，哈莉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哇，boss，你竟然把她赶走了？”哈莉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王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哈莉攀住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都跟她说好了，今晚给她留门，让她方便爬你的床的。啧啧，可惜了......”


    王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餐厅门口，但那里已经没了赵妍的身影。


    实话实说，他虽然同时跟哈莉和李秀利保持着亲密关系，但还真没试过左右夹击。


    如果单纯去炮赵妍，那王战还真没什么兴趣。


    可如果能threeme......那王战可就不困了......


    不过没了赵屠户，咱也不吃带毛的猪。


    “哈莉，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王战看着哈莉的眼睛，严肃的好像在策划一场谋杀。


    “你自己跟李秀丽说去。”哈莉松开王战，坐到对面赵妍刚才坐的位置。


    “我特么要是好意思开口，我能用你？”王战没好气道。


    “跟我，你就好意思开口了？”哈莉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亲爱的，我只能依靠你了。”


    哈莉翘嘴儿，“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王战夸赞道。


    “如果直接跟李秀利商量这件事，她估计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得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袭击。这样她就算嘴上不同意，身体也会很诚实的。”哈莉开始帮忙出谋划策。


    “计将安出？”王战站起身，殷勤的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哈莉倒了杯茶。


    “哼哼......”哈莉很反派的笑了两声：“这很简单。今晚你还和李秀利一起，但要提前给我准备一张房卡。等你准备开始时，给我发条讯息，10分钟后，我会自己开门进去。只要到时你保持移动，李秀利就绝对无法反抗，只能任由我们予取予求。”


    “嘶......”王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这特么有点禽兽吧......”


    “那你是要禽兽不如？”哈莉白了他一眼，挑眉反问。


    王战揉了揉嘴巴，掩饰笑容：“一言为定。”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


    自打世界版本更新以来，王战已经习惯了日夜颠倒。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返回北美后不用再倒时差了。


    当夜的街头狩猎活动并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王战再次收获食材若干。


    另外么......王战吃下了第三颗贝隆铜蚝，获得了体魄属性永久+1的增幅。


    又翌日，王战等人在酒店的le beaulieu餐厅体验了米其林级别的经典法餐，之后便乘车前往了河内历史博物馆，准备参观一下唐朝文物展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