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豪的语气有点为难,我估计他大概是要钱。说真的,虽然我一向抠门儿,可吴振豪最近帮了我不少忙,这也是情理之中。
“你说吧!”
我只希望他不要狮子大开口,可他随即说出的一番话,却差点儿让我笑得背过气去。
“我吧!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你一会儿一个变化,一会儿一个变化,跟特么孙猴子似的!”
“可我这……现在特么涨个工资都费劲,顶多也就能报个医药费!”
“其实你上次说的话,我一直在琢磨:江湖不是年少轻狂,而是夹缝求生!你看我这狂着狂着,现在却反倒混得越来越夹缝了!”
“我就想问……你那儿缺不缺保安啥的?”
虽然我很想礼貌,可还是直接笑出了屁声儿。
吴振豪那边不满的大叫:“你……你笑个屁呀!这不跟你商量呢吗?而且一直这样,诺诺……诺诺她也不可能看上我呀!”
“但……但可不是一般的保安呢?最起码也得……是个保卫经理啥的!”
说真的,我最近还真正琢磨这事儿呢!
毕竟我平时一个人打更,也挺没意思的!而且现在金大发又一门心思想弄死我,我还真怕哪天趁夜黑风高,他把我做了!
“行啊!不过我现在还用不了那么多人!你先带俩放心的兄弟过来,别的我不敢说!但只要你学好,我敢保证你永远是国栋保卫部门的一把手!”
“真的?”吴振豪无比兴奋,“那行!我这也赶忙准备准备,周一就过去!”
周一就过来?挂了电话,我瞅了眼手机,妈的!敢情今天周六啊?白让小爷担心一场!
但想想吴振豪的事儿,我还是憋不住笑!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想到小爷进个城,还让高大军和吴振豪这俩江湖人士“从良”了!
可想想那寺里的和尚,又觉得肝儿颤。
不会练过啥如来神掌、观音坐莲啥的吧?想想都特么吓人。
不过小爷一堆事儿呢!总不能随便来个妖魔鬼怪就把我吓尿吧?
我驱车来到影楼,买了相纸和药水,又问了详细步骤,随后便回家准备好一切,等着天黑。
难得没人烦我,我便想起了方红过两天让我当助教的事儿。
之前都是习作,我还没正经做出过作品呢!便想搞点什么出来。
这段时间,我见识了方红的别墅、刘瑞的别墅、周挺的会所、肖桂英的别墅。
而对设计自己的房子,也越来越有想法,便拿出电脑开始规划。
首先,肯定要有客房,许叔、许婶虽然不想离开工县,但时而接过来孝敬一下还是必要的。况且,还有二姥和二姥爷呢?
再之后,我的主卧、小姨的主卧、诺姐的主卧,我们三个注定是不能分开的,我很留恋那段日子的快乐。
还要有一间很大的书房,我和田珍珍、高鹤可以在里面一起学习、一起成长,追求我们美好的未来。
泳池也是必须的,吴雪倩、潘萍萍可以过来玩。我还要有一个小影厅,里面贴满周星星的剧照。
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下来。这地方好在偏僻,平时过车都少,我便准备拉上窗帘,开始洗我的相片。
可刚来到窗前,立时听见屋外一阵易拉罐被踢翻的声音。
那声音离窗口极近,明显是刚才一直在窗前偷看,见我一来才吓跑的。
我不得不紧张起来,随手抄起桌上事先准备好的警棍。
“谁?”
没人吱声。
我打开门头灯,推开门。已经快十点了,四处一片漆黑,只有百米外那屹立在灯光中的搏浪人雕像。
我长舒口气:应该是野猫、野狗吧?
刚回头准备关门,却发现一个光头正站在我面前,脖子上是古怪的花蟒纹身。
我随手便是一警棍,可他轻而易举夺过,另一只手却同时掐住我脖子。
一股巨力传来,小爷上不来气儿,瞬间憋得脸色发白。而我的手,也下意识地在门前的墙上摸索着。
花佛手如钢钳,满脸狞笑,“小鬼,去死吧!死在我花佛的手上,你也算死的不冤!”
不知多久,我也不知是不是到了什么濒死状态,眼前忽地一道白光,随即便是刹车的声音。
花佛一愣的同时,我也抠出了门口残旧墙角处的一块儿红砖,照着他的太阳穴便是一下。
红砖断裂的同时,花佛也捂着一头鲜血踉跄后退。我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儿。然后便见车上跳下个同样光头,刀疤脸、十分健硕,仿佛战神般的男人。
花佛果真是练家子,一见来了帮手,上前便是一警棍。可他并不知高大军是什么人物?只是侧身一躲,同时抓住他手腕,接着就是一个大背跨。
“噗通”一声,花佛已被远远扔了出去。
高大军一愣:“我去!练过?”
咱也不知就这一下,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可眼神中随即就爆发出猫戏老鼠的兴奋。
花佛自知遇上了硬茬,而且自己很可能不是对手。便就势一滚,反倒朝着黑暗里逃去。
可刚跑到墙角,便听一声咒骂:“干你妈!”随后一个瓶子便碎在脸上,立时酒香四溢。
瓶子碎了,花佛跪了!同时走出了怒不可遏的吴振豪,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
可还没等骂完,花佛单臂朝他手腕一扣,跳起来就是一脚,吴振豪瞬间萎靡在地。
跟高大军比完全看不出,可换成别人,却明显跟花佛不是一个档次。
高大军此时已追了过去,我喘匀了气儿,也抄起地上的砖头,冲着夜幕下的两个光点追去。
高大军虽强,可年纪大了,体力终究不如花佛。追到江边,只见花佛随之一纵,之后便跳入了茫茫江水之中。
没多久,吴振豪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我不由长舒口气,“要不是你们两个,小爷今天可能就交代了!可:你们咋来了?”
高大军道:“我刚刚在车里迷瞪了一会儿,醒来就眼皮乱跳,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转转,谁知正好碰上了!”
吴振豪道:“我周一不要来嘛?寻思提前跟老板套套近乎……妈的!可惜了我一瓶好酒!”
我暗呼自己命硬!而且同时发现,自己每天在女人堆儿里打滚,而有一些感情却似乎被我忽略了。
吴振豪明显是我们三人中体力最差的,这时已气喘着掏出电话,“打听到了,那小子是个流窜犯,咱必须得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