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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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祭坛终局

    第八十章 祭坛终局


    北境祭坛的青石板上,凝结着尚未干涸的血冰。玄帝的黑甲大军列成三排,刀戟上的寒光映着天际的残月,将整座祭坛照得如同幽冥。祭坛中央的高台上,竖着根盘龙柱,柱身缠绕着血色锁链,锁链的末端,锁着个青铜巨鼎——鼎里咕嘟作响的,正是用万剑宗弟子精血熬制的血月草汁液。


    “林渊倒是比预想中来得快。”玄帝坐在祭坛西侧的王座上,指尖把玩着枚狼头玉佩,玉佩上的裂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三天前万剑宗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尤其是苏长风残魂自爆时散出的金光,竟冲散了他布在东洲的大半魔气,“看来,归心池的秘密,终究是藏不住了。”


    身旁的黑袍护法低声道:“属下已在祭坛四周埋了‘蚀骨粉’,只要林渊踏入阵法,不出三个时辰,就会被魔气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玄帝冷笑一声:“那小子手里有九转炉虚影,寻常毒粉伤不了他。你忘了当年苏长风是怎么用丹心花破我蚀骨咒的?”他忽然站起身,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血冰,冰面裂开的纹路里,钻出数条血红色的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正微微颤动——那是血月草的变异品种,能在极寒之地开花。


    “这是用西洲十万战俘的血养的‘赤练草’。”玄帝抚摸着花苞,眼神狂热,“花开时能召唤上古魔神,到时候别说玉帝转世,就算是九天神佛来了,也得给我跪下。”


    护法的喉结动了动:“可阿玉毕竟是玉帝转世,若是真的……”


    “玉帝?”玄帝猛地攥紧拳头,狼头玉佩应声碎裂,“当年若不是他偏袒苏长风,我怎会被打下凡尘?这东洲,这九天,本就该是我的!”


    话音未落,祭坛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的鼓声。林渊骑着老龙落在祭坛边缘,软剑斜背在身后,剑身的丹心花气息与老龙的龙威交织,竟在他周身凝成道金色的护罩。疯罗汉扛着铜锤站在左侧,秦伯的药篓里插满了银针,而阿玉站在林渊身侧,掌心的朱砂痣亮得像团火焰。


    “玄帝,别来无恙。”林渊的目光扫过盘龙柱上的锁链,那些锁链的纹路与万剑宗掌门的噬魂剑如出一辙,“看来,你和万剑宗的合作,不止养草这么简单。”


    玄帝的黑袍下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合作?他们不过是我炼赤练草的肥料。倒是你,林渊,拿着苏长风的残羹冷炙,真以为能挡我?”


    林渊忽然笑了:“你以为我是来跟你打的?”他抬手打了个呼哨,祭坛南侧的密林里突然冲出无数人影——有隐市的商贩,有被解救的药谷弟子,甚至还有些曾被忘忧草毒害、如今清醒过来的修士。他们手里拿着锄头、扁担,或是锈迹斑斑的长剑,却一个个眼神坚定,紧紧盯着玄帝的黑甲大军。


    “这些人,本该过着安稳日子。”林渊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回荡,“是你用蚀骨咒毁了他们的家园,用忘忧草篡改他们的记忆,用赤练草吸食他们的精血。今天,他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讨回公道的。”


    玄帝的脸色第一次变得难看:“一群蝼蚁,也敢挡我的路?”他猛地挥手,黑甲大军的刀戟同时举起,戟尖的黑气汇聚成条巨狼,咆哮着扑向人群。


    “结阵!”秦伯突然甩出张丹炉形状的阵盘,阵盘落地的瞬间,无数药粉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面巨大的药伞——这是药谷的“百草伞阵”,能化解魔气。巨狼撞在伞面上的刹那,竟化作漫天黑雾,被药粉净化成无害的水汽。


    “有点意思。”玄帝的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那就让你们看看,赤练草的厉害。”他抬手拍向青铜巨鼎,鼎里的血月草汁液突然沸腾,顺着锁链爬上盘龙柱,柱身的龙纹竟活了过来,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阿玉突然向前一步,掌心的朱砂痣射出道金光,金光落在盘龙柱上,龙纹的咆哮声骤然变弱:“这柱子里锁着的,是上古神龙的残魂!你用它的灵力催发赤练草,就不怕遭天谴吗?”


    玄帝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果然觉醒了!”他不再犹豫,猛地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向青铜巨鼎。鼎口的黑气瞬间冲天而起,赤练草的花苞在黑气中纷纷绽放,花瓣展开的瞬间,祭坛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里面钻出青面獠牙的魔神虚影。


    “杀!”黑甲大军嘶吼着冲上来,刀光剑影与魔神虚影交织,将人群逼得连连后退。疯罗汉的铜锤砸倒了三个魔神,却被第四个虚影抓破了胳膊,伤口处立刻冒出黑气,疼得他龇牙咧嘴。


    “用这个!”秦伯扔给他个瓷瓶,里面装着丹心花熬的药膏,“能逼魔气!”


    林渊的软剑始终没有出鞘。他望着那些在魔神虚影中挣扎的百姓,突然想起父亲壁画上的话:“心若向道,草木皆兵”。他缓缓闭上眼,指尖在眉心一点,九转炉的虚影突然暴涨,炉口落下的金光不再只护着他一人,而是像雨水般洒向整个祭坛。


    金光落在百姓身上,他们手里的锄头、扁担突然发出微光——那是农具里蕴含的草木灵力,被丹心花唤醒了。个卖菜的老汉挥起锄头,竟砸得魔神虚影连连后退;个绣娘的绣花针带着金线飞出,精准地刺中黑甲卫的咒印;连个七八岁的孩童,都能用手里的糖葫芦串,将魔气搅成碎片。


    “不可能!”玄帝疯狂地催动灵力,赤练草的花瓣纷纷脱落,化作无数毒针射向人群。然而毒针还没落地,就被金光中的草木气息化解,变成了无害的蒲公英。


    “这就是你不懂的道理。”林渊终于睁开眼,软剑出鞘的瞬间,金光与他的灵力交织,在半空凝成把巨大的剑,剑身刻满了药谷的草药图案,“你以为力量只在血脉里,在丹药里,却不知道,寻常人心里的勇气,比任何邪术都厉害。”


    他挥剑斩向盘龙柱。剑光掠过之处,血色锁链寸寸断裂,被锁住的神龙残魂发出兴奋的龙吟,盘旋着冲向青铜巨鼎,将里面的血月草汁液全部吸尽。赤练草失去灵力支撑,花苞纷纷枯萎,钻出地面的魔神虚影也随之消散。


    玄帝的黑袍被龙威震碎,露出底下布满青黑色血管的身体——那是强行催动魔气的反噬。他望着四散奔逃的黑甲大军,又看看那些手持农具、眼神愤怒的百姓,突然发出绝望的狂笑:“我不甘心!我才是天命所归!”


    他猛地扑向阿玉,十指化作利爪,想在最后时刻抓住玉帝转世当人质。然而他的爪子还没碰到阿玉,就被道金光弹开——那是无数百姓的信念凝聚成的屏障,比任何灵力都坚固。


    林渊的软剑终于刺出。剑光穿透玄帝心脏的瞬间,没有鲜血喷出,只有无数黑色的雾气从伤口涌出,雾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喊。玄帝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消散,消散前,他望着盘龙柱上的神龙残魂,眼神里闪过丝迷茫,仿佛想起了什么。


    “或许……我错了……”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祭坛的硝烟渐渐散去。盘龙柱上的神龙残魂盘旋三圈,在阿玉掌心的朱砂痣上轻轻一点,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际。青铜巨鼎里的血月草汁液已变得清澈,倒映着渐渐亮起的晨光。


    疯罗汉躺在地上哼哼,秦伯正给他包扎伤口,嘴里念叨着:“让你别硬扛,偏不听,这下好了,得躺半个月才能动。”


    林渊走到祭坛边缘,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李慕然带着万剑宗的弟子赶来了,他们手里捧着修复好的药谷令牌,一个个神色愧疚。


    “这些……还给你们。”李慕然将令牌递给林渊,“掌门留下的罪孽,我们会用余生弥补。东洲的草药田,万剑宗会负责重建,所有被忘忧草毒害的人,我们也会尽力救治。”


    林渊接过令牌,令牌上的药谷纹路在晨光中微微发烫。他忽然想起归心池底的那句话:“心若向道,草木皆兵”。或许,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复仇,而是让错误不再重演。


    “令牌你们留着。”林渊将令牌推了回去,“以后,药谷和万剑宗,该一起守护这片土地了。”


    阿玉跑过来,手里拿着朵刚从石缝里钻出的小黄花:“林哥哥,你看,它活下来了。”


    那是朵普通的蒲公英,花瓣上还沾着血冰融化的水珠,却在寒风里挺得笔直。林渊望着它,忽然笑了。


    远处的山脚下,炊烟袅袅升起。被解救的百姓正在重建家园,药谷的弟子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万剑宗的修士在帮忙修补城墙。阳光越过祭坛的石碑,照在每个人脸上,温暖得像苏长风壁画上的丹炉火光。


    九转炉的虚影在林渊头顶渐渐淡去,化作道金光钻进他的眉心。他知道,父亲的心愿终于了了。而他的路,才刚刚开始——不是作为药谷的少谷主,不是作为九转炉的继承者,而是作为守护这片土地的一份子,和所有人一起,把被魔气浸染过的伤痕,都种上会开花的草木。


    软剑归鞘的声响轻得像风拂过草地。林渊牵着阿玉的手,往山脚下走去。疯罗汉扛着铜锤跟在后面,嘴里还在抱怨秦伯的药膏太苦。秦伯笑着骂他两句,脚步却紧紧跟上。


    他们的身后,祭坛的青石板上,那朵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飞向远方,像无数个新生的希望,散落在东洲的每一寸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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