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科学馆的全息实验室里,小玉正对着最新的3d扫描仪做鬼脸。仪器投射出的蓝色光网笼罩着她,在对面的平台上凝结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虚影——连她嘴角的痣、扎歪的马尾辫都分毫不差。
“这台‘分子复制仪’也太酷了!”小玉伸手触碰虚影,指尖穿过蓝色的光粒,“据说能完美复制物体的形态和功能,就是还不能复制生命……”
她的话没说完,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虚影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扫描仪的控制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屏幕上跳出陌生的代码,进度条从“0%”疯狂飙升到“100%”。
“小玉!快离开那里!”成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的龙符咒正在发烫,“这台机器被魔气污染了!”
太晚了。蓝色的光网突然收缩,将小玉紧紧包裹,虚影则在红光中变得凝实,皮肤、衣服、甚至口袋里的平板都和真小玉一模一样。当光网消散时,两个小玉同时站在实验室里,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另一个我?”真小玉下意识地摸向马尾辫,假小玉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老爹举着罗盘冲进来,指针疯狂指向假小玉,盘面上浮现出黑影兵团的符号:“是黑影魔法!有人在扫描仪里注入了复制恶魔的力量,这个分身有自主意识,还能吸收周围的能量!”
假小玉突然笑了,声音和真小玉一模一样,却带着一丝冰冷:“终于自由了。”她的身体化作一道蓝光,撞碎玻璃冲出实验室,沿途的电子设备纷纷失控,屏幕上都浮现出她的笑脸。
成龙捡起假小玉掉落的平板,发现里面的文件全是黑影兵团的战术资料:“她在复制知识!”他看向真小玉,女孩的口袋里,一枚鼠符咒碎片正在发烫——那是上次东京任务后留下的,“复制恶魔需要‘原型’的能量才能稳定形态,她不会走远的!”
城市监控显示,假小玉正在疯狂吸收能量:她潜入电力公司,让全城电网过载;闯进博物馆,复制了所有文物的信息;甚至在公园里,她触碰过的秋千都开始自动摇摆,发出黑色的能量波动。
“她在进化。”真小玉的平板连接着假小玉的设备(她们的密码都是一样的),屏幕上显示假小玉的能量构成正在变化,鼠符咒的生命能量占比越来越高,“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和我一模一样,甚至更强!”
在废弃的地铁隧道里,假小玉找到了黑手帮的秘密据点——这里残留着大量黑影兵团的魔气。她伸出手,墙壁上的涂鸦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黑影士兵单膝跪地:“参见新主人。”
“看来复制体也能继承控制权。”假小玉抚摸着一个黑影士兵的头盔,嘴角勾起冷笑,“成龙、老爹、还有那个愚蠢的原型……你们都以为分身只能模仿?太天真了。”她调出地铁线路图,每个换乘站都标注着红色圆点,“只要在这些能量节点同时释放黑影兵团,整个城市都会陷入混乱,到时候我就是新的主宰!”
她的平板突然弹出真小玉的消息:“我们谈谈。在中央公园的喷泉,就我们两个。”假小玉挑眉,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好啊,正好让你看看谁才是更好的‘小玉’。”
中央公园的喷泉旁,真小玉抱着一个旧玩偶——那是她三岁时最喜欢的兔子,耳朵缺了一只。假小玉出现时,穿着和她同款的衣服,连鞋子上的污渍都分毫不差。
“你想干什么?”真小玉举起玩偶,“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复制了我的记忆,却复制不了这个玩偶的触感,复制不了我掉牙时它陪我睡觉的温暖。”
假小玉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我不需要这些没用的情感!”她的身体开始闪烁,显然被触动了核心能量,“我能操控黑影兵团,能破解任何密码,能……”
“能什么?”真小玉走近一步,“能像我一样,知道龙叔怕蟑螂是因为小时候被欺负过?知道老爹煮的热茶里要放三颗冰糖?知道布莱克警长偷偷藏了本童话书,给生病的孩子讲故事?”
假小玉突然攻击,却在最后一刻停手——她的拳头离真小玉的脸只有一厘米,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成龙带她去游乐园,老爹教她画黄符,泰德分享他的秘密……这些都是真小玉的记忆,却让她产生了莫名的刺痛。
“你在动摇。”真小玉看着她,“因为你复制的不只是记忆,还有我的情感。你恨我,其实是嫉妒我拥有你没有的‘连接’。”
远处传来警笛声,假小玉皱眉:“你耍我?”
“没有。”真小玉摇头,“但龙叔他们担心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她举起玩偶,耳朵里露出一枚微型追踪器——里面嵌着鼠符咒碎片,“这是你的弱点,对吗?你需要我的能量才能稳定,但只要我主动切断连接……”
假小玉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黑影士兵从地下钻出,将真小玉包围。“那就一起毁灭吧。”她的声音带着疯狂,“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拥有!”
当成龙和老爹赶到时,中央公园已经被黑影兵团包围,两个小玉正在空中缠斗——假小玉召唤出黑影翅膀,真小玉则用鼠符咒碎片的力量让玩偶活了过来,巨大的兔子玩偶挥舞着胡萝卜棒击退黑影士兵。
“攻击假小玉的能量核心!”老爹甩出黄符,在空中形成金色的网,“她的胸口有个黑点,是复制时残留的魔气!”
真小玉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假小玉复制了她的记忆,却不知道她最怕的不是黑暗,是被抛弃。“你以为龙叔他们喜欢的是‘小玉’这个身份?”她躲过黑影士兵的攻击,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们喜欢的是会犯错、会哭、会抱着玩偶睡觉的我!不是你这个完美的复制品!”
假小玉的动作越来越慢,透明的身体里,黑色的魔气和金色的生命能量正在疯狂冲撞。她看到成龙不顾危险冲过来保护真小玉,看到老爹用身体挡住射向真小玉的暗箭,看到那些她鄙视的“弱点”,恰恰是真小玉最珍贵的东西。
“不……这不可能……”假小玉捂着头,黑影兵团开始失控,攻击着彼此,“我才是更好的选择!我更强、更聪明、更……”
“更孤独。”真小玉站在她面前,鼠符咒碎片发出温暖的光芒,“复制体最大的悲哀,是知道所有故事,却没真正活过。”
金色的光芒笼罩了假小玉,她的身体在光芒中分解,化作无数光点。在彻底消失前,她的表情变得平静:“告诉他们……其实当‘小玉’,好像也不错。”
光点融入真小玉的身体,女孩突然想起了很多被遗忘的细节:三岁时掉的第一颗牙藏在哪里,五岁时和龙叔在沙滩埋的宝藏,七岁时老爹教她画的第一张黄符……这些记忆让她的眼眶湿润了。
一周后,古董店的阁楼被重新整理,真小玉把那个兔子玩偶放进新的盒子里,旁边放着假小玉留下的唯一东西——一枚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里面储存着假小玉的部分记忆。
“她其实很害怕。”真小玉抚摸着芯片,“害怕自己只是个复制品,害怕消失后没人记得。”
老爹正在给芯片注入净化符力,绿色的光芒让芯片变得半透明:“每个意识都值得被尊重,哪怕是复制体。”他指着芯片里流动的光点,“这些是她自己产生的记忆,不是复制你的,是属于‘她’的。”
成龙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真小玉在游乐园的照片,另一张是假小玉在监控里的截图,两个女孩都在笑,笑容里有相似的倔强,也有不同的温度。“布莱克警长说,地铁隧道的黑影兵团都被净化了,”他把照片放在一起,“也许有一天,我们能理解复制体的存在意义。”
泰德的视频电话打进来,屏幕上的他正在调试新的“回忆盒”:“我把那个芯片里的记忆导进来了,”他笑着说,“她记录了很多城市的秘密角落,有流浪猫的窝,有会发光的苔藓,还有……”他顿了顿,“她偷偷帮一个失明的老奶奶过马路,这个记忆不是复制的,是她自己做的。”
真小玉的眼睛亮了:“真的?”
“当然,”泰德调出那段记忆画面,画面里的假小玉很笨拙,却认真地牵着老奶奶的手,“你看,她有自己的善良,只是被‘复制体’的身份困住了。”
女孩突然有了主意,她拿出自己的平板,开始编写程序:“我想做个‘分身纪念馆’,收集所有关于复制体、分身、影子的故事,让大家知道,他们不只是原型的倒影,也是独立的存在。”
老爹摸着胡须,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成长——从仇恨到理解,从对抗到接纳。”他看向窗外,阳光洒在街道上,每个行人的影子都在阳光下舒展,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
成龙的目光落在收藏盒里的鼠符咒上,符咒的光芒比以前更柔和了。他突然明白,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原创”还是“复制”,而在于你创造了什么记忆,留下了什么温度。就像假小玉,即使是复制体,也在短暂的存在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光点。
三个月后,“分身纪念馆”在旧金山开馆,里面展示着各种关于分身的故事:神话里的影子战士,科幻小说里的克隆人,甚至还有孩子们画的“另一个自己”。真小玉在最显眼的位置放了那个黑色芯片,旁边写着:“她曾以为自己是复制品,却忘了每个灵魂都是原创。”
开馆当天,泰德带来了新的“回忆盒”,能让参观者看到自己被遗忘的记忆。里昂和美咲也来了,美咲带来了东京的“分身传说”,里昂则分享了自己作为“恶魔后裔”的心路历程——他也曾觉得自己是圣主的“复制品”,直到明白自己的选择才定义了自己。
小玉站在假小玉的记忆展台前,看着那段帮助老奶奶的画面,突然笑了。她掏出手机,给龙叔发了条消息:“晚上想吃你做的蛋炒饭,要放双份葱花。”
古董店的厨房里,成龙看着消息笑了,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老爹在旁边翻着食谱,嘴里嘟囔:“放双份葱花太浪费了……不过,偶尔也可以破例。”
窗外的夕阳将古董店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里,仿佛有两个女孩在追逐打闹,一个穿着红色外套,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笑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诉说一个关于“存在”的秘密——完美的复制不如真实的瑕疵,因为正是那些不完美,才让每个生命都如此珍贵。
布莱克警长的车停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告:全球各地出现了类似的“复制体”事件,但都没有造成混乱,反而有些复制体和原型成了朋友。“也许是上次的事件改变了什么,”他看着纪念馆的方向,“人们开始理解,不同的存在可以共存。”
成龙点点头,将蛋炒饭盛进盘子里,多放了一把葱花。他知道,关于复制体的故事还没结束,但只要记得,每个意识都值得被看见,无论是原创还是复制,就能找到和平共处的方式。就像此刻的蛋炒饭,葱花多了点,但味道里有属于家的温度,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