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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盗墓笔记:少年与沙

    黎簇的左耳还在嗡嗡响,烟灰缸砸在门框上的裂痕像条蜈蚣,正沿着墙皮慢慢爬。他蜷缩在衣柜里,鼻尖萦绕着樟脑丸和汗臭混合的气味,右手死死攥着校服外套——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外面”的东西。


    “出来!” 黎建国的吼声撞在衣柜门上,震得挂着的几件旧衬衫簌簌发抖。酒瓶砸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接着是拖鞋碾过玻璃碴的刺耳声响。“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跟你老子动手?”


    黎簇把脸埋进膝盖。刚才他只是把父亲挥过来的酒瓶挡开,那只沾着烟渍的手就带着酒气扇在他脸上。左耳的嗡鸣里,他好像又听见妈妈的哭声,三年前那个雨夜,她拖着行李箱冲进楼道,高跟鞋踩过水洼的声音,和此刻的玻璃碎裂声重叠在一起。


    衣柜门被猛地拉开,强光刺得黎簇睁不开眼。黎建国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到地上,皮带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给我滚进储藏室!没反省好别出来!”


    储藏室在阳台角落,不到一平米的空间堆着旧报纸和空酒瓶。门被锁上的瞬间,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带着灰尘和霉味。黎簇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黑暗里总有声音。有时是妈妈的哭声,有时是皮带抽在身上的脆响,最可怕的是寂静,静到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试过用指甲抠门板,指甲缝里嵌满木屑,却连个浅痕都留不下。后来他学会了数数,从一数到一万,再倒着数回来,直到意识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黎簇眯着眼看向光亮处,苏万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光照亮他脸上的担忧:“簇哥,你爸走了。”


    黎簇没动,喉咙干得发疼。苏万把手里的矿泉水递过来,瓶身还带着便利店的凉意。“他又喝多了?” 苏万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嗯。” 黎簇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流顺着下巴淌进衣领,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


    “沈琼刚才来找你了,” 苏万蹲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书包带,“她问你明天去不去看画展。”


    提到沈琼,黎簇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玻璃碴上。那个总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上周在图书馆帮他捡过掉在地上的笔记。他想起苏万每次提起沈琼时,耳根都会发红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烦躁。“不去,要补课。”


    “哦。” 苏万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阳台的风吹进来,带着夏末的燥热。黎簇站起身,后背的擦伤火辣辣地疼。他瞥见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裂痕里还嵌着点烟灰,像只窥伺的眼睛。“杨好呢?”


    “在楼下等咱,说要去收拾三中那几个孙子。” 苏万站起来,拍了拍黎簇的肩膀,“你要是累了,就不去了。”


    黎簇摇头。比起待在这间弥漫着酒气的屋子,他更愿意跟杨好他们在街上游荡。至少在外面,他不用时刻提防着黑暗里突然伸过来的手。


    三中的黄毛带着人堵在台球厅后门时,杨好刚把最后一颗黑八打进袋。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瞥了眼对方手里的钢管,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就这点出息?打不过就叫人?”


    黄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杨好,别给脸不要脸!上次砸你场子的账还没算呢!”


    “算你妈。” 杨好把球杆往旁边一靠,指关节捏得咔咔响,“上次是谁被按在马桶里喝尿来着?要不今儿再重温一下?”


    黎簇和苏万赶到时,混战已经开始。杨好一个过肩摔把黄毛撂在地上,膝盖顶着对方的背,拳头挥得虎虎生风。黎簇抓起旁边的拖把,朝着一个抄起椅子的男生砸过去,拖把杆应声断裂。


    “簇哥够狠!” 杨好转过头,脸上挨了一拳,颧骨处迅速红起来,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苏万没动手,抱着书包缩在墙角,却精准地提醒:“左边!左边有人偷袭!”


    这场架结束在巡逻警车的警笛声里。四个人撒腿就跑,穿过狭窄的巷子,跳过堆着垃圾桶的矮墙,最后趴在废品回收站的铁皮棚后面喘气。黄毛他们没追来,巷子里只剩下警灯闪烁的红光。


    “痛快!” 杨好抹了把嘴角的血,咧开嘴笑,“下次再让他们嚣张。”


    黎簇靠在铁皮上,后背的伤口被汗水浸得更疼了。他想起刚才混乱中,有个男生的胳膊肘撞在他左耳上,现在嗡鸣声里又多了点杂音,像无数只蜜蜂在飞。


    “簇哥,你脸怎么了?” 杨好突然凑近,指着他的脸颊,“青了一块,跟熊猫似的。”


    黎簇摸了摸左脸,确实有点肿。“没事,磕的。”


    “又是你爸?” 杨好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以前混街头时,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庭,那些关起门来的拳头和哭喊,比巷子里的斗殴更让人窒息。


    黎簇没回答,转头看向苏万。苏万正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上是沈琼的朋友圈,照片里她站在画展的海报前,白裙子在阳光下像朵盛开的花。“她说明天画展有莫奈的睡莲。” 苏万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要不……咱还是去吧?”


    “不去。” 黎簇立刻拒绝,心里却莫名想起沈琼的眼睛。


    “去吧去吧,” 杨好推了他一把,“听说沈琼她哥也去,那小子上次跟我打球还欠我五十块呢,正好去要回来。”


    苏万的眼睛更亮了。黎簇看着他期待的样子,又想起储藏室的黑暗,突然觉得,去看看那些色彩斑斓的画,或许也不错。


    画展在市美术馆举行。黎簇站在莫奈的《睡莲》前,看着画布上模糊的光影,突然觉得头晕。那些蓝紫色的笔触像在旋转,把他拖进一个粘稠的梦里——他又被关在储藏室里,黑暗中有人在说话,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


    “簇哥?你没事吧?” 苏万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黎簇晃了晃头,冷汗浸湿了后背的校服。“没事,有点闷。”


    “沈琼在那边!” 苏万指着不远处,沈琼正和一个穿黑衬衫的男生说话。那男生很高,侧脸线条冷硬,手腕上戴着串奇怪的手链,像是用某种骨头磨成的珠子。


    “那就是她哥?” 杨好挑眉,“看着不像好惹的。”


    黎簇的目光落在那串手链上,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转身走向出口:“我去透透气。”


    美术馆的后院种着几棵梧桐树,落叶在地面铺了层金毯。黎簇靠在树干上,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他得确认黎建国今天有没有喝酒。刚解锁屏幕,就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沈琼她哥。”


    发件人未知。黎簇皱起眉,刚想回拨过去,手机却突然黑屏了。他拍了拍手机,没反应,像是没电了,可早上出门时明明充满了电。


    “黎簇!” 苏万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沈琼她哥让我交给你的。”


    信封上没有地址,只有用钢笔写的“黎簇亲启”四个字,字迹凌厉,像刀刻的一样。黎簇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照片上是一片沙漠,沙丘连绵起伏,像凝固的海浪。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你父亲欠的债,该还了。”


    黎簇的心脏猛地一缩。黎建国除了喝酒,还欠了债?他想起那些深夜打来的陌生电话,想起父亲接电话时躲闪的眼神,后背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怎么了?” 苏万注意到他脸色发白。


    “没事。” 黎簇把照片和纸条塞进裤兜,指尖冰凉。他抬头看向美术馆的玻璃门,沈琼的哥哥正站在门内,隔着玻璃望着他,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走吧,回去了。” 黎簇扯了扯苏万的胳膊,脚步有些踉跄。


    走到美术馆门口,杨好正蹲在台阶上跟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聊天。看到他们出来,杨好站起来:“沈琼她哥说请咱吃晚饭,去不去?”


    “不去!” 黎簇几乎是吼出来的。


    杨好和苏万都愣住了。黎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慌:“我爸让我早点回家。”


    这个理由没人会怀疑。杨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送苏万去地铁站,你路上小心。”


    黎簇点头,转身往家走。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他觉得那些光影像储藏室的门缝,黑暗正从里面慢慢渗出来。裤兜里的照片硌着大腿,沙漠的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一个即将吞噬他的漩涡。


    黎簇到家时,黎建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摆着一瓶没开封的二锅头。看到黎簇进来,他抬了抬眼皮:“去哪了?”


    “补课。” 黎簇换了鞋,没看他。


    “补课?” 黎建国冷笑一声,拿起酒瓶晃了晃,“我刚才接到王老板的电话,说你没去给他儿子补课。”


    黎簇的心沉了下去。他上周答应给邻居家的孩子补课,忘了今天有这事。“忘了。”


    “忘了?” 黎建国猛地站起来,酒瓶重重砸在茶几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我?啊?要不是为了你,我能欠那么多债?”


    债。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黎簇的耳朵。他攥紧裤兜里的照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你欠了多少?”


    黎建国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狰狞:“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给我滚进储藏室反省去!”


    又是储藏室。黎簇后退一步,撞在鞋柜上,鞋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我不进去!” 他吼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


    “反了你了!” 黎建国扑过来,揪住他的衣领。酒气喷在黎簇脸上,混杂着劣质烟草的味道。“今天非让你知道谁是老子!”


    黎簇挣扎着,右手摸到地上的一只鞋,想也没想就砸了过去。鞋子砸在黎建国的额头上,他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皮带抽在背上,火辣辣的疼,黎簇却像疯了一样反抗——他不要再被关进那个黑暗的地方。


    混乱中,黎建国的手机响了。他骂骂咧咧地接起电话,语气突然变得谄媚:“张老板……是是是……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黎建国看都没看黎簇一眼,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关门的声音震得墙壁都在晃。


    黎簇瘫坐在地上,后背的疼让他喘不过气。他爬起来冲进卧室,锁上门,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裤兜里的照片掉了出来,沙漠的影像在他眼前旋转,突然和储藏室的黑暗重叠在一起。


    这时,手机响了,是苏万打来的。“簇哥,沈琼她哥不见了!” 苏万的声音带着哭腔,“美术馆的人说他中午就走了,手机也关机了!”


    黎簇的心猛地一跳。“怎么回事?”


    “刚才警察来了,说他涉嫌走私文物,” 苏万的声音抖得厉害,“还说……还说在他车里发现了你的照片!”


    黎簇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照片上的沙漠,纸条上的字,沈琼她哥的失踪,还有黎建国的债务……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慢慢拼凑出一个可怕的轮廓。


    “杨好去打听消息了,” 苏万说,“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黎簇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外。夕阳正沉入远处的高楼,把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像沙漠里的落日。他突然想起那张照片,想起沙漠深处隐藏的秘密,一个念头在心里升起——他必须知道真相。


    三天后,沈琼她哥还是没有消息。警察来找过黎簇一次,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黎簇把那张沙漠照片藏了起来,没提收到过纸条的事。


    这天放学,黎簇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穿快递服的男人在等他。“黎簇?” 男人递过来一个包裹,“到付,二十块。”


    黎簇付了钱,看着快递单上的寄件人地址——宁夏,巴丹吉林沙漠。寄件人姓名一栏写着两个字:吴邪。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黎簇撕开包裹,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和一张地图。笔记本的封面是磨砂的,摸起来像某种动物的皮。他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和纸条上一样的字迹写着:“想知道你父亲的债怎么还,就按地图来。”


    地图上用红笔圈着一个地方,旁边标注着日期——下周六。


    黎簇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把笔记本和地图塞进书包,刚想上楼,就看到杨好和苏万跑过来。


    “簇哥!有发现!” 杨好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我托人查了沈琼她哥,他根本不是她亲哥,是她远房表哥,叫沈约,一直在倒腾古董!”


    “还有这个!” 苏万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沈约手腕上的手链被放大,“这是蛇眉铜鱼!我在爷爷的古董书上见过!是战国时期的东西!”


    蛇眉铜鱼。黎簇想起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起沈约在美术馆门口的眼神,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笔记本,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下周六,你有空吗?” 黎簇突然问。


    “干嘛?” 杨好挑眉。


    “去趟宁夏。” 黎簇的声音很平静,心里却像有片沙漠正在蔓延。


    苏万瞪大了眼睛:“去宁夏干嘛?”


    “讨债。” 黎簇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片沙漠会把他带向何方,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蜷缩在黑暗里等待被拯救。


    回到家,黎建国还没回来。黎簇把笔记本摊在桌上,仔细翻看。里面记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坐标,还有几幅素描,画的都是沙漠里的地貌,其中一幅旁边写着:“古潼京,蛇沼余孽,不可信。”


    古潼京?黎簇在网上搜了这个名字,只找到一些零散的传说,说那是西夏时期的一座古城,埋在沙漠深处,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


    他合上笔记本,突然觉得后颈有点痒。对着镜子一照,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印记,像朵盛开的莲花,又像个诡异的图腾。


    这个印记,和笔记本里某幅素描角落的图案,一模一样。


    周六清晨,黎簇背着书包站在楼下。杨好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塞满了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苏万则抱着一个急救箱,紧张得脸都白了。


    “真要去啊?” 苏万搓着手,“我昨晚查了天气预报,说那边有沙尘暴。”


    “不去你爸的债怎么办?” 杨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了,有哥在,怕啥?”


    黎簇没说话,抬头看了眼自家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个紧闭的嘴巴。他给黎建国留了张纸条,放在餐桌上,上面写着:“债我会还,你自己保重。” 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看到,也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意义,但他必须说点什么,像一场迟来的告别。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黎簇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车次,突然有点恍惚。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担心被关进储藏室,现在却要和两个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一个传说中吃人的沙漠。


    “票买好了,硬座。” 杨好拿着三张火车票跑过来,“得坐二十多个小时,做好心理准备。”


    苏万哀嚎一声:“我的腰啊……”


    黎簇接过票,看着目的地那两个字——银川。阳光透过车站的玻璃穹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他想起沈琼的白裙子,想起美术馆里的《睡莲》,突然觉得那些平静的日子像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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