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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小浣熊的真实目的

    「号山妖子设迷津,幻作孩童惑善仁。」


    「真火三番惊行者,慈瓶一盏渡迷津。」


    「嗔心暂起风波乱,慧念方生道果真。」


    「勘破贪嗔离妄相,西行路上见禅因。」


    有的时候,星宝感觉这世界都不如一个草台班子。


    她完全不能理解,明明自己一行人从未传出过「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种谣言,却偏偏有无数妖物想带走镜流,回去烹饪。


    就好比现在,


    枯松涧火云洞。


    一行四人看着眼前被吊在树上声嘶力竭喊救命的小孩,心底都泛起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又是这种戏码……”星宝都无语了,“这些妖怪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景元沉思片刻道,


    “若大圣记忆无差,此人应是红孩儿无疑。”


    “切莫大意,他那三昧真火的来由大有古怪。”


    “走流程吗?”符玄拿出三尖两刃刀,朝镜流问道。


    镜流柳眉轻蹙,“不可轻举妄动。”


    她望着远处孩童颈间若隐若现的赤红纹路,瞳孔微微收缩,


    “景元说的没错,这红孩儿本是罗刹之身。”


    “按常理,以罗刹天生的神魂构造,绝不可能修习出燃烧精气神的道家法门。”


    “这般与罗刹、修罗格格不入的道火,出现在他身上本就违背常理。”


    “况且……”她将视线投向三人,


    “我们尚未拥有抗衡三昧真火的手段。”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星宝想了想,在指尖划出一抹璀璨,眼底倒映出四人沾染三昧真火的场景。


    片刻后,她打了个哆嗦,


    “师父说的对,命运告诉我,一旦触碰到红孩儿的三昧真火,我们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说着,她又有些疑惑,


    “奇怪,按理来说,太乙境便能免疫这种燃烧精气神的法门,为啥以我半步大罗的实力,命运还会给我示警?”


    几人听闻,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符玄想了想,提出了建设性意见,“要不……我们绕路?”


    景元摸了摸下巴,“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镜流也跟着点头,“那便绕开这「枯松涧火云洞」……”


    她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山林间突然腾起了赤红雾气,孩童的哭声瞬间化作刺耳的尖笑,漫山遍野的枯树竟开始渗出血珠。


    下一瞬,红孩儿的身形从树上消失,诡异地出现在四人眼前。


    他歪了歪头,脖颈处暗红色的魔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


    “我打扮作那孩童,自问一般无二,你等是怎么看穿?”


    景元见状,表情瞬间凝重。


    不对!


    在大圣传承记忆中,圣婴大王该是粉雕玉琢、眉目清秀的孩童模样,即便手持火尖枪也难掩天真稚气。


    可眼前这妖魔,周身却缠绕着不知名能量,魔纹流转间透出毁灭气息,完全不似传闻中天真无邪的妖王之子 。


    一旁三女也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反应的很快嘛!”红孩儿见状,嗤笑了一声,旋即话锋一转,


    “可那又有何用?”


    “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但你们对祂们的手段一无所知。”


    “过了我这火焰山,还有须弥山、普陀山、灵山。”


    “既遭了算计,不如死在我这!”


    景元凝视着红孩儿身上流转的魔纹,试探着吐出两个字,


    “轮回……?”


    “呵!”红孩儿突然仰头大笑,魔纹在他癫狂的动作中暴涨,映得整张脸狰狞可怖,


    “果然,你们知晓轮回的真相!”


    “有经处有火,无火处无经。”


    “知仇不报,何来修行!”


    “天道想看的……正是如今,我们跪着的模样。”


    “我……偏不让祂们……遂心!”


    话音未落,红孩儿周身腾起百丈火光,半步大罗的威压如泰山压顶。


    整片山林瞬间化作火海,三昧真火凝成的火蟒嘶鸣着扑向四人,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成漩涡,时空在烈焰中皲裂出蛛网状的缝隙,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高温中开始消融。


    镜流双眸骤冷,素手翻飞间黑莲轰然祭出。


    墨色莲叶如天幕般展开,将四人包裹其中。


    “这他妈是三昧真火?”星宝在莲叶中探出小脑袋,发丝被高温烫的微微发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景元声音沉重,“若我所料不错,那红孩儿把我们当成了天道的走狗。”


    “他想要的,应该是在此彻底截断西行仪式。”


    这话一出,场中的气氛骤然凝滞。


    死寂中,符玄抿了抿嘴,再次提出了建树性问题,


    “那我们……是天道的走狗吗……?”


    星宝似是理解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奎木狼的情报是真的,那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在满足西行仪式的条件。”


    随即,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无奈,


    “照这么看,红孩儿还真没冤枉我们,我们的确是天道的走狗!”


    星宝最初的想法就是帮助天道,去当个顺应天道的大反派。


    可自从在情报中分析出,墟界的天道不是自家老登本体后,便早早断了这个念头。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


    兜兜转转,最后竟还是走向了反派的道路。


    甚至还拉上同伴一起……


    景元也无语了,“若放弃西行,便背弃了大圣的临终嘱托,若继续西行,便遂了天道的意……当真是进退维谷。”


    “问心无愧即可。”镜流轻声提点,猩红的眼眸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旋即看向黑莲之外浑身浴火的矮小身影,


    “当务之急,还是破除眼前这三昧真火。”


    她的目光落在星宝身上,带着几分期许,


    “星,可有办法?”


    星宝感知着红孩儿身上那半步大罗的威压,摇了摇头,


    “破不了……”


    她犹豫片刻,补充道,


    “但我有办法杀他!”


    “……就怕杀错人。”


    几人闻言,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她们相信星宝有诛杀红孩儿的能耐,却在“该不该杀”的抉择上犯了难,迟迟下不了决断。


    ……


    另一边,


    红孩儿周身真火暴窜三丈,将黑莲结界烧得滋滋作响。


    见久攻不下,他猩红着眼眶扯出狞笑,


    “缩在龟壳里装聋作哑?


    “既然甘心做天道的狗腿子四处卖命,怎的连接我一招的胆量都没有?”


    “看来那天道也不过如此!”


    “连派来的爪牙都这般废物,倒不如早早滚回大唐,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星宝:“?”


    阿米诺斯!


    姐们好心饶你一命,你居然还在这骂姐妹儿废物?


    好好好!


    既然你这么想上路,那你星姐今儿就做一次阎王!


    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星宝直接从背包里抽出一张泛着灰雾的羊皮纸。


    那纸张边缘诡异地蜷缩着,表面流转的纹路宛如无数细小的锁链,每道缝隙里都渗出雾霭般的灰芒。


    景元目光死死钉在羊皮纸上,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练就的直觉,让他瞬间如坠冰窖,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正抵在后心,寒芒透骨,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这是……?”他有些惊悚的问道。


    镜流和符玄看着自己手臂上倒竖的寒毛,几乎同时抬头看向星宝。


    星宝没在意三人的反应,随口回复道,


    “我家家长怕我在外面吃亏,送了我三件神器。”


    “头一件,就是你们之前见到的开天斧。”


    “第二件藏在我背包夹层里,是个科技造物,启动后足以把整个人间界崩成尘埃。”


    “不过那玩意儿启动手续太繁琐,我还没捣鼓明白。”


    她晃了晃手中泛着灰雾的羊皮纸,


    “而这第三件,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星宝用炭笔轻轻敲了敲羊皮纸,灰雾顿时翻涌起来,开始在纸上缓缓凝聚出「红孩儿」的姓名,


    “这东西的功能非常简单,就四个字。”


    “——写谁谁死。”


    符玄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那这东西若是到了歹人手里……”


    “先别管这些。”景元神色凝重,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将目光投向星宝,沉声道,


    \"你确定这神器能对半步大能者起效?\"


    星宝听闻,嘴角微勾,“小了!”


    “什么小了?”景元疑惑。


    “格局小了!”星宝用力拍了拍胸口,语气豪迈,


    “别说半步大罗,就是那些诸天万界的大罗强者,见了这张纸也得绕着走!”


    她顿了顿,用炭笔重重敲了敲泛着灰雾的羊皮纸,


    “我做个实验,你们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星宝便运笔如飞,「天道」二字即将在灰雾中显现。


    下一瞬,


    黑莲空间中,紫霄神雷骤然涌现,在星宝面前具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抹去了灰雾中即将生成的「天道」二字。


    星宝眨了眨眼睛,又试探着刻下「太清」二字。


    瞬间,阴阳二气汹涌而出,将那团灰雾搅得粉碎。


    看那急切的势头,仿佛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这超乎想象的景象,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大罗强者也有忌惮之物?


    这话说出去,恐怕都没人敢信!


    就在三人还沉浸在震撼中时,「红孩儿」三个字已经稳稳地显现在羊皮纸上。


    刹那间,黑莲之外的空间诡异地泛起涟漪,一朵碗口大的昏黄漩涡毫无征兆地浮现。


    红孩儿刚扯开嗓子要怒骂,那昏黄涟漪便如活物般缠住他的衣角。


    仅仅瞬息之间,他周身半步大罗的磅礴气息如同被刺破的气球,“嗤”地一声飞速消散。


    脖颈间狂舞的魔纹黯淡成灰,眼底翻涌的暴戾与疯狂瞬间被茫然取代。


    这个曾不可一世的圣婴大王,此刻如同被抽走魂魄的傀儡,机械地迈动步伐,缓缓踏入那团昏黄之中。


    随着涟漪轻轻一颤,红孩儿的身影彻底消融,只留下空荡荡的火尖枪当啷坠地,惊起满地火星。


    黑莲之内,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


    镜流眼睛猛地睁大,素来镇定的面容浮现出罕见的震惊,


    符玄唇角轻颤,喃喃道,“昏黄……死寂……无声无息……”


    “你们想到什么没有……?”


    景元咽了下口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寒意,


    “忘川……”


    三人自然知晓眼前的场景代表着什么。


    甚至可以说,整个寰宇地位稍高的生灵,都知道那抹昏黄的含义。


    “原来你没骗我们……”景元突然神色复杂地看向星宝,


    “死亡竟真的是一尊大罗。”


    星宝惊了,“合着你一点儿没信是吗?”


    景元:“……”


    正常人谁会相信那团逗比灰雾是大罗啊?


    谁家正经大罗还会小心眼的?


    “呃……”星宝似是感知到景元的情绪,赶忙替自家男人找补,


    “祂……祂有时候确实不太聪明……”


    “但你不能否认,祂是寰宇中最善良的神明!”


    这次景元道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少见地泛起敬重,


    “离尘司命以人心善念为引,渡万千苦厄。”


    “这般纯粹仁善,确是景元生平仅见。”


    “你知道就好!”星宝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将羊皮纸塞回背包,却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抚摸袋口的亲昵动作。


    镜流垂眸盯着少女紧绷后又放松的肩线,眼底闪过一丝冷锐。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剑柄,素白剑穗在风中轻摆,


    “你……好像和离尘司命关系很近?”


    符玄的脸色也是微微一沉,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悄然握紧。


    星宝见状,刚露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片刻后,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


    “我要说和他不认识,你们能信吗?”


    镜流看着少女紧绷的脊背,唇角勾起温柔弧度,素手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按上星宝肩头。


    掌心下传来细微的颤抖,反倒让她笑意更盛,声线裹着化不开的温和,


    “不必惊慌,只是想问些问题罢了。”


    她屈指轻轻弹去星宝肩头不存在的灰尘,明明是亲昵的动作,却让空气泛起丝丝寒意,


    “你我相识许久,我又怎会不信你?”


    “不过是看你方才提起时眼含星光,想着若真有这般良善的故人,倒也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话音微顿,她俯身时鬓发扫过星宝泛红的耳尖,吐字轻得像是叹息,


    “至于某人明明心有所属,还在月下与我共饮交杯酒,说着「只此一人」的情话……”


    她忽然逼近,猩红的瞳孔死死锁住星宝骤然苍白的脸,一字一顿道,


    “这般承诺——”


    “我、真、的、毫、不、在、意!”


    星宝:“……”


    坏了!


    镜宝居然真的动感情了!


    这不芭比q了吗……


    她慌乱的思绪还没理出半点头绪,刺骨的寒意突然贴上脖颈。


    符玄不知何时欺身而来,三尖两刃刀泛着冷光的锋刃死死抵着她的动脉,冰凉的触感惊得她浑身一颤。


    “你已经和师父喝过交杯酒了吗?”


    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委屈,星宝艰难转头,正对上符玄通红的双眼。


    少女平日里明亮的杏眼此刻蒙着层水光,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泪珠,像是被抛弃的幼兽,泫然欲泣,


    “你说过……和师父只是逢场作戏……”


    “你说过……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你说过……我是你心里最特别的存在……”


    符玄突然崩溃地大喊,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


    “我把真心都掏给你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一旁的镜流静静看着这一幕,唇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她伸手轻轻按住符玄握刀的手,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够了,玄儿。”


    说罢,又看向面色苍白的星宝,


    “我们只是想要个解释而已,不是吗?”


    虽是这么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镜流已然到了爆发边缘。


    与此同时,


    装死的景元:咋舌!


    偷看的流萤:目眩!


    偷看的周牧:惊愕!


    偷看的莎布:骇然!


    这就是我的师姐\/好友\/老婆\/女儿吗?


    这黑暗大能色孽的风范,简直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星宝并不知晓此刻有四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她只觉后颈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滑,黏腻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僵。


    符玄通红的泪眼、镜流温柔表象下的森冷杀意,还有颈边随时可能落下的利刃,让她连吞咽都带着酸涩,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


    「当时这把刀离我的咽喉,只剩0.01公分。」


    「但是四分之一盏茶后,那两个要将我三刀六洞的女人,将会彻底的爱上我!」


    ……


    蓦地——


    仿佛是被一位同名同姓之人附体。


    星宝突然苍凉一笑,伸手轻触符玄颤抖的刀刃,锋利瞬间刺破指尖,血珠顺着银白刀身蜿蜒而下。


    “玄儿,你记得吗?”


    “我说和镜流只是逢场作戏时,指甲都快把掌心掐出血。”


    “我骗你说对她无意,可每次对上她的眼睛,心跳乱得像敲鼓。”


    “那时候我才懂,我早就陷进去了。”


    “不得解脱。”


    她猛地转身,染血的指尖抚上镜流冰冷的脸颊,


    “还有你,镜宝。”


    “月下喝交杯酒时,我说那些话是玩笑,可酒液滑进喉咙,却烧得我心口发烫。”


    星宝突然抓住两人的手,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哽咽道,


    “我心里装着两个人!”


    “舍不得玄儿看我时,眼里的星光。”


    “也忘不了镜宝对我笑时,像冰融成水的温柔。”


    “所以……”


    她抿了抿嘴,语气破碎中带着坚定,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但让我放手……我做不到!”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空气瞬间凝固。


    镜流唇角的弧度依旧柔和,可那双猩红的眸子却泛起惊涛骇浪。


    眼底翻涌的血光如困兽般冲撞,凝结的杀意竟在星宝滚烫的话语里寸寸消融。


    符玄握刀的手剧烈颤抖,三尖两刃刀当啷坠地。


    她涨红的脸上交织着愤怒与感动,抽噎着捶打星宝肩膀,


    “你、你这个大骗子……”


    话音未落,又红着眼圈投进星宝怀里,滚烫的泪浸湿了星宝肩头。


    与此同时,


    装死的景元:精彩!


    偷看的流萤:绝妙!


    偷看的周牧:卓越!


    偷看的莎布:非凡!


    四人都有些感慨,这星宝当真是神奇到不可思议。


    只可惜……


    “咳……师妹,你还没解释离尘司命的事儿呢……”景元抚着下颌,看似不经意地出声提醒了一下。


    符玄刚还泛着红晕的脸颊瞬间冷了下来,镜流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


    两人原本有些松动的姿态再度紧绷,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般射向星宝。


    星宝:“……”


    焯!


    景元!!!


    你他妈真该死啊!!!


    她盯着景元那副“好心”的模样,恨不能冲上去把他的嘴缝上。


    空气凝滞得可怕,星宝知道,此刻若再隐瞒,只怕连呼吸都是错。


    她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又松开,终于开口,


    “我……确实认识离尘司命……而且关系也不一般……”


    “他是我……是我最重要的人。”


    见两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星宝咬了咬牙,继续道,


    “因为某种原因,祂每日都在承受常人无法理解的煎熬。”


    “每次我看到他独自承受那些痛苦,就觉得……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总是把所有担子往自己身上扛,明明累得要死,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


    “所以我就想着,要是能找些像你们这么好的人陪在他身边,或许他就能开心一点,不用总是那么孤单。”


    符玄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所以你接近我们,就是为了把我们……介绍给祂?”


    镜流倒是没说话,只是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周身气息却愈发冰冷。


    星宝慌乱地摆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和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对你们的感情也是真的!”


    “只是……只是我太想让他开心了,才想出这么蠢的办法。”


    “我知道错了,你们要打要骂,我都认。”


    “但求你们……求你们别恨他。”


    “他真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


    ……


    另一边,极乐天。


    周牧看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转过头看向流萤,


    “有这么明显吗?”


    流萤摇了摇头,表情疑惑,


    “你从未表现过一丝痛苦。”


    “而且,只有对神性本质了解的人,才会知晓你在承受些什么。”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忍耐。”


    周牧蹙了下眉,眼底突然炸开一抹灿金。


    下一瞬,


    神性开始共鸣,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


    他想起某个缠绵的时刻,星宝蜷缩在他怀里时突然颤抖的指尖,想起她看向自己时眼底藏着的心疼。


    这些零散的画面突然串联成线,让他瞬间理解了「一切」。


    “是感官共享……”


    周牧喃喃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作为色孽,彼此间的灵肉交融不仅是欢愉,更是一种隐秘的连接——他承受的庞杂信息、跨越维度的感知,都会通过这种方式,尽数烙印在星宝的灵魂深处。


    这也是星宝之前说他这色孽不纯的根本原因。


    而那些曾被他当作星宝贪欢的日夜,那些在情欲中纠缠的岁岁年年,并非小浣熊沉溺欢愉。


    那些绵长到近乎偏执的痴缠,也不是色欲的驱使。


    那都是她笨拙地想要分走他痛苦的方式。


    即便这分担的痛楚只是杯水车薪,甚至渺小到周牧感知不到。


    但她依旧坚持了下来。


    ——整整一百五十亿次轮回。


    从未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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