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彤也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杨齐道：“我以为你们仙女不吃这个呢！”
许心彤道：“什么仙女不仙女的，我看你是想说像我这么漂亮的，一般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杨齐说是，又问她对这边熟不。
许心彤说熟是熟，但只知道这边属于外滩核心商圈，但路边摊那种地方却是真不好找。
杨齐就说：“那还是我来吧……”
于是很快，“小时”就报告说：“距离此地大约2.7公里远，有个地方叫云省路美食街，那里有主人需要的摊位。”
以前，“小时”跟杨齐沟通时，杨齐都是静音交流，但这一次，他干脆外放了。
所以许心彤就听到了。
就一拍手，叫道：“对哦，我刚刚就有模糊记忆，但记不大清，你这么一说……咦？”
忽然想到，杨齐刚刚可是没开口哦。
而且，杨齐不是对这里不熟悉吗？
为什么说的如此精准呢。
杨齐就说是自己的“系统”说的。
于是许心彤就好奇问：“这么好玩吗？”
就跳着脚也要玩。
这副情态，跟刚才那个跟爸爸撒娇要摘星星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杨齐说“系统”只跟自己的意念相通，别人无论谁也用不了的。
许心彤就噘起了嘴：“借借都不行啊……”
杨齐：“…………”
然后俩人到了地方吃东西时，许心彤又问杨齐刚才的星星到底是怎么到他手心的。
杨齐就说星星是自己用意念凭空生成的。
许心彤不意外这个，她更想问的是：“那声音呢？”
“声音是模仿刚才想要爸爸帮她摘星星的小女孩的……”
“咦？”许心彤多聪明呀，一下子就听出来杨齐有点占她便宜，“你，你这么说，我是那小女孩，你就是那小女孩的……吓~！”
忍不住将手中正准备放入锅里的茼蒿菜扔向杨齐，杨齐干脆大嘴一张，将其接到了嘴里。
然后许心彤又扔过来一支竹签，杨齐这回更是不躲不闪。
因为……她在许心彤动手同时，起了个意念。
就见那竹签停在杨齐和许心彤中间半空中，就那么待着，丝毫没有要落下来的意思。
甚至几秒之后，那签子变成了个爱心形状。
许心彤自然一喜，忽而又气道：“你，你不许再玩了！”
杨齐玩异能，她玩不了，她当然要闹啦。
杨齐呵呵一笑，一边嚼着生茼蒿，一边将竹签恢复好形状又放好在一边。
然后俩人就将话题转向了许心彤那会儿提到的工作烦恼。
许心彤现在恢复了冷静，这次描述时，已经比较客观了。
说到最后，她说她也理解。
“她们有几个家里困难，为了钱不择手段，其实也无可厚非吧？”
大概是理解，但并不认同。
每个人的生活经历是不同的，她工作之后，也渐渐懂了这些。
杨齐就说：“那既然这样，她们如果真那么做了，像你说的，三个之中留下来的名额只有一个，那你岂不是走定了？”
许心彤说，那也没办法，再说自己工作又不是真的为了钱，她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
说完就起身离座了。
杨齐问干嘛去。
许心彤说还没吃饱。
杨齐看着桌子上至少有三十个的签子，想着刚才许心彤说过的话：“嗯，看得出来。再从她藏不住心事的那张俏脸上，也说明她的确是这么个工作态度。
有就有，没有也不缺工作那仨瓜俩枣。
顺带的，他就想到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小不悔：“哎，我倒是也愿意这么养女儿一辈子，可就怕……”
黎惜颜是绝对不可能让杨齐如愿的——连杨齐自己都被时不时赶出来工作，女儿就更不用说了。
许心彤又要了点吃得，回来看杨齐竟在那一个人傻笑，就问他怎么了。
杨齐大概是被女儿所感染，或许是太过自信，竟然没有掩饰，直说了。
顺带着，就干脆一股脑把自己已经拥有21个女人的事实，全部讲了出来。
说话时，语气很平淡，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担忧的神色。
似乎，大概就在一瞬间，或者说从许心彤被“星星”哄开心后，杨齐就忽然决定：“她这么单纯，要我骗她，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本来他的计划是，先造成既定事实，等以后俩人感情稳定了再坦白。
这也是寻常渣男会做的选择——哪怕先睡了呢！
但杨齐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今天也算事赶事，就突然这么决定了。
然后就没有意外的，遭到了许心彤一顿疯狂输出……
杨齐看着许心彤一边急促促往外走一边抹泪的样子，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刚才临时做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后悔让你知道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渣男！因为我更在乎我在你心里是真诚，还是骗子……”
说是这么说，但他的心，同样很痛。
这么久以来，说自己为了接近许心彤煞费苦心，一点也不为过。
然后本来都借着“星星”感觉又进一步了，他却毫无征兆地坦白了自己的渣男史。
这就相当于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口气，他突然掉头就跑回去了。
前功尽弃，用来形容现在的杨齐，似乎非常贴切。
杨齐就这么一边回忆着自己和许心彤这许多天以来的点点滴滴，一直到老板收摊都不想离开。
后来杨齐被问的烦了，干脆给老板微信转了1万块，说：“叔，你这位子借我坐坐，可以吗？”
这老板在这里经营了差不多十好几年，类似刚才杨齐和许心彤吵架的一幕，好像也见怪不怪。
他眼看杨齐有坐到天亮的意思，又劝过几次，发现自己每劝一次杨齐就给他转一次账，就只好摇摇头，叹口气，说：“年轻真好……”
可以为了感情发癫到这种程度。
杨齐又喝几口酒，回头看一眼那老板一家三口，虽然略显狼狈地在收拾东西，坐在三轮车上脏兮兮的，但一家子却其乐融融，他便惨然一笑：“我还羡慕你呢……”
有道是“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杨齐和那老板两相对比，真应了这句老话。
等那老板一家人走远了，杨齐转过身子——依旧对着刚才许心彤坐着的方位。
刚想一会儿，就泪如泉涌，无声抽泣着。
为了赶走这种揪扯的心思，他开始研究起了许久没有消息的“儒勒艾斯”那边的动静。
结果，一无所获。
然后又在“时空画面”里，用意念玩着一盘又一盘的游戏——lol、王者荣耀，甚至早古的cf以及qq飞车……
自然，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
就这么的，杨齐就硬生生“干坐”到了天微微亮。
路上行人车辆开始渐渐多了。
车子都打着还带着些晨雾的灯，有的快，有的慢，有的向北，有的向南。
有人一脸疲惫的疾步而行，似乎着急赶个准点的地铁；有人坐在豪华轿车后座里揉着太阳穴；也有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握着方向盘的手，看上去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