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齐通过“小时”了解了情况后，就说：“牛姐，你也知道，世上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帮谁，虽说您对我表姐照顾挺多，但我也不会说随便什么人都往公司里弄对吧？”


    他说这话时，故意把“表姐”二字咬得很重。


    这是给牛大姐递话呢：我知道你意思，你也知道我意思，咱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就是了呗！


    那牛大姐倒也识趣，也没主动说出自己对杨齐家庭的怀疑——杨齐这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还说什么说。


    这时儿子骆博又跟她微信说杨大哥给他安排的工作很满意，活也轻松。


    牛大姐想到人杨齐对她家骆博的莫大帮助，就忽然表态道：“小杨你放心，你牛姐我虽然是爱管闲事的，但也不是拎不清，以后啊，如果万一谁要看出来了呢，或者说来了新邻居不懂事的，这一切的一切，你就交给牛姐我好了！”


    杨齐呵呵而笑。


    大家都是“老狐狸”，他也不用多说什么。


    事情就这么被杨齐圆满解决了。


    临了，那牛大姐还硬要给杨齐拿上自己上午在超市多抢的一盘鸡蛋。


    杨齐见推脱不得，只得将那装了满满一盘的蛋托接在手上。


    出门时，那牛大姐还不忘跟杨齐再次感谢，还说什么有机会一定请杨齐和他的……朋友们来家里玩……


    到家后，杨齐将鸡蛋放厨房里，把自己应付牛大姐的事儿给黎惜颜说了后，忽然问她：“不对啊，姐你这么聪明，你会没看出来牛大姐猜出了咱家秘密？”


    黎惜颜说她只是感觉。


    她可没杨齐超能力可以“回溯时光”。


    俩人调笑一阵，大概是被牛姐一打岔，杨齐似乎是才想起来，就问黎惜颜怎么回来没见美波了呢。


    黎惜颜说美波出去了。


    “出去了？”


    他还想趁临走之前再给美波投喂几次呢，就问：“没说干啥啊？”


    黎惜颜笑道：“还能做什么，说是出去想溜达溜达，想要找路人聊聊天，好锻炼自己的华语水平……”


    杨齐了然道：“倒也是，虽然培训班考完试了，但毕竟是理论知识，实际还得跟陌生人多交流才行。”


    黎惜颜跟杨齐又交代一会儿关于此次江城之行主要目的的注意事项，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杨齐跟萧见秋早安排好的公司专业人员通了个气，说自己马上到，然后接过黎惜颜检查了好几次的自己那小黑包，亲一口黎惜颜，站起身来，“那，我这就走了？”


    本来按他今天中午起床后的原意，是想陪黎惜颜生了孩子再去。


    但黎惜颜说还有一个月呢，江城那边也就三五天就回来了，再说电商业务也是战略规划部重点跟她提过的，耽误不得。


    更何况也就在刚刚，萧见秋她们又给杨齐发来几份商业考察报告。


    杨齐看黎惜颜谈起正事儿态度坚决，只好出发。


    到门口时，又婆婆妈妈一阵。


    免不了被黎惜颜一顿数落：“哎呀你每次出门都这样，烦不烦！”


    说笑着，当杨齐带上门后，她又觉失落：“哎，小齐成熟了虽然是好，但陪我的时间就会少了……”


    世上的事本来如此，有得必有失。


    女人，你想你男人有出息，自然得牺牲一些他陪你的时间。


    有的女人拎不清，总是既要又要，到最后只能是鸡飞蛋打。


    但黎惜颜是个事业心很重又很懂事的女人。


    她当然不会为杨齐陪自己少而责怪。


    那会儿的失落不过是本能。


    现在，她已经在为杨齐到了江城后如何行事，又仔细研究起来。


    生怕第一次带队谈业务的杨齐，会吃了什么亏或者商务经验不足，从而导致他不能给公司争取更多利益。


    杨齐在车上捕捉到黎惜颜这信息后，就立马微信回道：“不是还有你这个遥控军师嘛！”


    黎惜颜甜甜笑道：“你，你偷看我心里话啦？”


    …………


    江城距离京兆虽然有740多公里，但飞机不过1个多小时就到了江城长江大桥上空。


    杨齐虽然不是第一次在飞机上看江城这边的长江大桥的夜景，但此刻是准备在这里落地，不免心生感慨。


    “从上面看去，曲曲折折的，再加上那满布其上的匆匆车辆，的确像一条身体里不断有流火跃动的火龙……”


    再看那江面之上千帆竞发的壮阔景象，正昭示着这座国际性综合交通枢纽的亮丽名片：如雷贯耳的中部经济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商贸物流中心、对外交往中心以及长江中游航运中心，共同铸就了城市发展的璀璨华章……


    杨齐一阵心驰神往，飞机也很快落了地。


    一直到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对江城的印象还没完全消化完。


    的确，江城比起没有可以直通沿海航运的京兆，发达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里有许许多多以光电子、生物医药、汽车制造为核心，高新技术产业为主要带动作用的、比起京兆更为立体化的工业体系，而京兆呢……


    “除了航空航天及其附属上游，基本都是些传统制造业，这里面许多都是国企央企……说到更多体系，那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杨齐不由得感慨道：“京兆虽然囿于地理位置的限制，但也跟前几届领导的无能脱不了干系……”


    由此，他心中那天然的责任感，就想着：这次江城之行除了本就想好的准备接触许心彤外的商业目的，再就是想办法多谈几个大项目。


    “惶惶京兆，总不能就靠‘旅游’和偏重国防的‘传统制造’这两碗饭一直吃到死啊……”


    想到这个，都顾不上洗却一路风尘，就忙忙掏出手机给黎惜颜打了过去。


    黎惜颜听得神思恍惚：“这小齐，以前也没看他对经济这么上心嘛……”


    欣喜之余，当然不会忘记给杨齐仔细交代。


    结合江城京兆两地特色，就给他再次强调了来之前萧见秋邮件里其中门槛较低的产业方向。


    杨齐一一记在心里。


    其实以前，比如说他第一次去华海时，也有过同样想法。


    但他也知道，人家华海未必看得上深处内陆的那在他们看来将其视为落后贫瘠的京兆。


    现在的江城就不一样了。


    这就好比一个叫做华夏的大家庭：一家子二十几个儿子，排名前二的华海与差不多可以称作是吊车尾的京兆，肯定是很难交流的。


    江城虽然同样比京兆发达很多，但至少同处中后段，这俩兄弟的感情，如果家长（或者说杨齐）非要将他俩凑一起搞产业联动，那肯定是比华海要容易许多。


    最终，杨齐考虑到精力有限，果断放弃原先跟许心彤父亲的电商平台的计划，在黎惜颜提供的几个选项里，暂时选定了两个。


    即：以江城光谷产业园为代表的光电子行业、以及以长江灯光秀为首的ar数字文旅这两个方向。


    当他把这些想法跟黎惜颜交流过后，黎惜颜当然是不吝赞美之词：“你可以啊，这两个，这两个我之所以一前一后给你说的，就是我自己也觉得，这两个跟京兆相关行业优势正好能很好的结合……”


    一阵夸赞，黎惜颜似乎是又意识到了，就问杨齐是不是借助了超能力。


    杨齐说没有。


    还说：“你就不能允许我认真嘛？”


    他这次的确是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