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到了！”


    蔡庆脸色一变：


    “怪不得她们个个如此粗壮！


    “哥哥，她们莫不是女兵？


    “假作浆洗衣裳，实际站岗放哨？”


    “不要紧张，放松点儿。”


    蔡福笑眯眯的说：“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燕青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原著之中说他“不则一身好花绣，更兼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的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演技无师自通。


    蔡福蔡庆哥俩儿是职业刽子手，虽然演技不好，但是心理素质了得。


    三人面色如常，扮做一主二仆，不慌不忙走到那群村妇旁边的河岸上。


    远看那群村妇已经十分粗犷，近了一看：


    好家伙，一巴掌宽的护心毛！


    不过最让蔡福警惕的是，那群村妇欢声笑语，赫然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在发现蔡福他们三人之后，那群村妇就自动切换成了宋语。


    蔡庆大大咧咧的问那群村妇：


    “娘子，我们要往曾头市买马走哪条路？”


    那群村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的，一个特别粗犷的村妇反问：


    “客人从哪里来？”


    蔡庆刚要说话，燕青忽然抢先说了：


    “叽里呱啦，嘁哩喀喳，达拉崩吧……”


    虽然蔡福听不懂，但是隐隐约约能听出来是和那群村妇一样的语言。


    那群村妇果然热情多了，特别粗犷的村妇说：


    “叽叽喳喳，滴滴答答……”


    燕青：“迪丽娜扎，马尔扎哈……”


    那群村妇全都乐得嘎嘎的，其中几个风骚的还在蔡福身上扫来扫去。


    蔡福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莫名有种黄花大闺女被老色批盯上的错觉……


    于是蔡福三人继续往前走，果然走出一截之后，大路分出了三条岔路。


    选择了中间那条路，燕青用折扇挡着嘴小声说：


    “她们说的是金语！”


    燕青会说很多种方言，其中就包括了金语，刚才燕青说的也是金语。


    “她们真是村妇！”


    蔡庆也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她们手指关节粗大，肌肤开裂，双脚也泡得肿胀脱皮，显然经常在河边浆洗衣裳……”


    燕青补充说：“她们也真是女兵，而且还是骑兵！


    “她们坐在大石头上，都是骑着，双腿本能地夹紧！


    “还有她们的虎口有老茧，说明她们长期握刀……”


    “很好！”


    蔡福对蔡庆和燕青的观察表示认可：


    “小乙，你们用金语都说了什么？”


    “除了问路以外，她们问我金国之事。”


    燕青思索着说：“她们思乡了。


    “还有，她们问我，哥哥可有女人……”


    沃特发？


    蔡福也是醉了：


    那群金国女人不喜欢燕青这种小白脸儿，竟然盯上了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我？


    “哼！”


    蔡福脸色一沉：“从她们的身上，我看到了阴谋！”


    “阴谋？”


    燕青和蔡庆都惊呆了：“哥哥细说！”


    “不急。”


    蔡福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多看看，多听听，真相自然浮出水面。”


    他们很快通过了这条岔路，穿过密林，眼前出现一座市集，十分热闹。


    其实就和普通市集一样，只是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个都长得很粗犷。


    壮汉就不说了，就连满地跑的小孩子，都是相貌丑陋，一脸狰狞。


    虽然他们长得和宋人差别不大，但是言谈举止充满了异域风情。


    蔡福目光一扫，就看出市集上人人藏刀，店门口还插着一排排的长枪。


    这时一群相貌丑陋一脸狰狞的小孩子围在一起，拍着手，跳着脚，天真烂漫的大声唱起了童谣：


    “摇动铁镮铃，神鬼尽皆惊。


    “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


    “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


    “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


    “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当啷！”


    孩子们跳着跳着，其中一个小女孩儿身上竟是掉出来一把短刀！


    燕青吃了一惊：这曾头市不止男人女人，竟然连孩子身上都藏了兵刃？


    蔡福是有上帝视角的，所以结合原著给的暗示他这时已经全都明白了。


    给牵马的蔡庆打个眼色，蔡福当先穿过市集，往浓烈的马粪味儿走去。


    他们穿过市集的时候，只觉所有本地土著都在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们。


    就连小孩子都不例外。


    穿过市集之后就是马市了。


    马市分成了曾头市自营和马贩子摆摊两种。


    曾头市自营的占据了很大一片马场，数百匹好马在马场里转来转去等待挑选。


    马贩子则是在市集到马场之间的长街上，随地摆摊叫卖。


    到了这里，蔡福蔡庆就放慢了脚步，燕青用挑剔的目光左右扫来扫去。


    一看燕青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长街两边的马贩子抢着招呼燕青：


    “官人来看看我们家的马！”


    “我们家的可是从西域运来的汗血宝马！”


    “我们家的马好，我们家的是扬州瘦马！”


    燕青勒住马缰，把目光看向所谓的汗血宝马：


    “你们家这是汗血宝马？”


    那个马贩子连连点头：“对对对！”


    燕青看向蔡福。


    蔡福其实不懂什么相马，但是知道这种肯定不是好马。


    就好像进了卖场一样，谁家把最好的摆在门口卖？


    蔡福瞥了一眼那“汗血宝马”，撇了撇嘴，推开那马贩子继续往前走。


    蔡福身长八尺三寸，融合世界的尺是按照秦尺，一尺等于23.1厘米。


    也就是说蔡福身高191.73厘米。


    这般壮汉要走，马贩子哪里拦得住？


    蔡庆身长七尺八寸，折算过来是180.18厘米，身强力壮也很唬人。


    再加上两人都是职业刽子手出身，只要不刻意收敛，就一身杀气外露！


    有他们两个壮汉开路，马贩子们只敢嘴里叫卖，却不敢缠着他们不放。


    燕青则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东张西望，寻找着卢俊义的麒麟兽。


    当然了，蔡福蔡庆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真看到好马了，也会驻足询问。


    虽然蔡福蔡庆不懂相马，但是好马就像好车，不认识牌子也看得出来贵。


    同样是轿车，桑塔纳和帕拉梅拉摆在一起，谁贵还用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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