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的时候,楚珩钰还没醒,李大夫把脉,叫璃月别着急,就这两天的事。
璃月想到郎君醒了什么事都做不了,当天就找了烙子,吉牧,青回,容生。
漏夜,七皇子的营帐守备被人制住,一行人冲进营帐,烙子第一时间按住七皇子,堵住他的嘴,七皇子还没出声,手脚便被绑住,半点动弹不得。
璃月点了油灯走到七皇子面前,居高临下,一脸冷肃,淡漠。
七皇子看着围着他的一行人,“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这语调,就知道,他说:“大胆!你们要造反吗!”
璃月懂,故而弯唇,冷声:“你说对了,我就是要造反,正好用你把造反的证据给大伙看看。”
璃月把灯递给青回,拿出从杨兼那拿来的匕首,划开七皇子的里衣,露出比娘们儿还白的皮肤,冰冷的刀轻轻滑过七皇子的肚皮,璃月啧啧两声:“养得倒是不错。”
七皇子惊恐的瞪大眼睛:“呜呜呜呜呜!”你要干什么!
璃月用刀面面拍了拍七皇子的肚皮,带着点儿俏皮,道:“给你留造反的证据啊,不然你怎么跟你那老爹说:父皇三哥要造反!”
“呜呜呜!”你走开!
“我不走开,我还没给郎君报仇呢!”
说着尖刀刺入七皇子的左边腰腹一路慢慢滑,滑到右边肋骨,因着手生,滑的慢。
七皇子疼得浑身发颤,人还动弹不得,被烙子,吉牧压得死死的。
几息功夫,七皇子已疼得浑身是汗。
璃月看着这一刀尤不解气,再从右边腰腹一路滑动滑到左边肋骨,鲜红的鲜血漫出,显现出一个大大的叉。
“呜呜呜呜呜!”我要杀了你!
璃月淡声:“杀我啊,等你做了皇帝,就有本事动我喽。”
动完手,璃月对着容生道:“去把李大夫找来,我家郎君受的苦,他得双倍还回来。”
继而看了看自己的刀,她想着留人性命,刺入不深,疑惑的问烙子:“你说,我有没有划破他的肠肚?”
烙子摇头:“不知道。”
璃月看一眼吉牧,吉牧也是摇头,这人肚子有肥油,看不出深浅。
璃月淡声:“不若扒开他的肚子看看?”
床上的七皇子求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饶了我,求你饶了我~带了哭腔。
璃月摇头:“啧啧,这般没骨气,刚才的气势哪去了。我会饶你,你放心,一会儿就有大夫来治你。”
说着李大夫被带进营帐,看到屋里的情形,不免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璃月对着李大夫道:“李大夫,这人的肚囊就麻烦你缝一下了。”
李大夫看一眼,床上五花大绑的人肚子上有个大大的叉,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七皇子吧,看了看璃月,“丫头,你这有点狠。”
璃月不满意了,“他这样的祸害,实在不该留,可谁叫他死,第一个怪罪的是我家郎君,我这已经手下留情了。”
语气轻飘,半点不怕七皇子报复。
李大夫扶额,去准备羊肠线,他这好不容易弄的东西这么作践一下就没了。
璃月就坐在一边,看着李大夫用针线生锋,每缝一下,七皇子就痛得痛苦呻吟,浑身打颤,如同地狱酷刑。
璃月冷着脸很是不满意,居然没划破他的肠肚,顶多就是个皮外伤。
七皇子看着璃月的眼神能把她生吞活剥了,璃月从头到尾都是淡漠着一双眼睛,如此血腥画面也无波澜,这不也是一种狠么。
待李大夫缝补好,那长长的伤口就显得触目惊心。
璃月让人去叫小安子,没多久小安子便出现在营帐里。
天还没亮,小安子看到营帐里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他们怎么敢对七皇子这般下手。看了看一行人,有两个军营重要将领,这些人不要命了不成。
璃月淡声道:“安公公,这人到处造谣我家郎君造反,今日我就造反给上头的人看,这便是证据,晓得不。”
小安子不知道要点头还是摇头。
璃月便又道:“郎君命还未保住,情况你也是知晓的,回东宫定然是不能了,之前他的命给了君王,给了百姓,以后的命就是他自己的,你们谁也别再去烦他,知道么。”
说着转身走人。
其余人都陆陆续续跟上,一会儿七皇子的营帐就干净了。
璃月想着郎君是她的,她要留住,今日她这般招恨,郎君想来也不放心将她带回京。
小安子看着七皇子,只觉得七皇子就是一个字:该!
皇上派七皇子就是大大的失策。
没给松绑,而是转身就走。
小安子去寻杨兼,今日璃月休息,杨兼守着楚珩钰,不敢懈怠,就见小安子来找他,小声说了两句,他惊讶,忙去看看七皇子。
七皇子被人狠狠教训一顿,杨兼看着也没同情,又去找吴凛,吴凛一听也来看了热闹,之后一个一个进进出出没一个给七皇子解绑的,都是来看新鲜事,比看新奇玩意儿都热闹。
好些人觉得璃月了不得,心狠手辣,不过,解气!
可就是这样也换不回那些死去的兄弟。
天亮,还是洛靖德给七皇子营帐门口的护卫解绑,进七皇子的营帐,人已经昏迷了,肚子上那伤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不敢置信,谁敢对七皇子下此毒手。
出了这事,璃月身边就是重兵把手,生怕七皇子洛靖德使坏。
第八日晚上,楚珩钰才悠悠转醒,有气无力,动了动手,有人握着他的手,瘦瘦小小的,楚珩钰珍惜的握了握,真握实了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璃月被一股力道捏了捏,睁开眼查看,楚珩钰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璃月霎时就红了眼,哭出了声,她头一回哭出声,哭得很委屈,哭得像个孩子。
营帐外头的人忙冲进来,见着楚珩钰醒了,忙叫李大夫。
楚珩钰红了眼,缓缓伸手给璃月擦眼泪,淡淡弯唇:“吾,活着庇佑你。”
李大夫忙给楚珩钰把脉,军医也围了过来。
璃月忙让出位置。
许久,李大夫道:“不容乐观,身体很虚,伤了根本,得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养,细养。”
杨兼忙道:“只要大夫说,就按着大夫的说的办。”
璃月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马庄,马庄给她的院子,很是安静,环境也好,当即去写信,叫人传信去马庄,再去找青回,容生安排。
待再回营帐,楚珩钰竟然在说公务。
意思是让吴凛回京,帅印叫他暂代,领着有功的人先进京。
说完要紧事就撑不过睡了。
他的确很虚,醒来不过个把时辰,这个把时辰还用来说要事。
这样人的不叫人心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