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这个阵法是不是她摆的,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谢应渊的话音刚落,手下灌出去的灵力又增加了不少。
本就亮起金光的阵法,竟在下一刻,完完整整地从墙面脱离了出来,直接复制在了半空之中。
除此之外,墙里隐藏着的,一些深埋着的东西,也在那道金光的搜查下缓缓浮出了水面。
我走到其中一处类似于阵眼的地方,取出一个被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将红布取下的刹那,一个雕刻精美的方形木盒,立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萧忆安和李初一立马凑到我身边,紧紧盯着这个木盒看了几许,立马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林十五,这些年我走南闯北,见过的好东西不少,从这玩意儿的雕工上来看,有点像是唐代的东西,你要不,再把木盒打开看看,里面藏了什么?”萧忆安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我的眉间不由微怔,“唐代?”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唐代距今已有一千多年,那时的林寒霜虽然还没到与我撕破脸的程度,却也已经让我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对她起了防心。
毕竟,南北朝是被隋朝取代,之后又被李唐抢去了江山。
而沈知初当年,便是被林寒霜害得死在了南朝和北朝的战场之上。
纵使林寒霜再能演能装,有些东西也是装不出来的。
若是能够装得出来,从前的她,也就不会因为觉得林青云偏心,从而对我那样怀恨在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地将这小木盒打了开来。
在小木盒被打开的一瞬之间,几张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符,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将这几张黄符摊开一看,发现即便已经时隔千年,这上面的朱砂依旧光照如新,半点没有因为岁月的痕迹,而淡去半点颜色。
再看画符之人所留下的字迹……
熟悉得我只看哪怕一眼,都能认得出来,这张黄符,必然是出自林青云之手!
每个人会画符的人,在落笔时都会留下自己的习惯。
林青云每次画符都像是在炫技,无论多难画的符咒,在他笔下皆是一笔成型。
如此高超的技艺,别说是青出于蓝的我曾尝试模仿过几次,都只能仿出个形,而难画出他符里的神。
更别提大多东西,都只学了个半吊子的林寒霜了……
别说要她一笔成型了,就是要她将这符上的所有印记分开去画,照抄她都不一定能够画得下来。
见我面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谢应渊像是也猜到了答案,走到我的身旁,对我问出一句:“十五,你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我抬起头看他。
谢应渊说:“那就是这个阵是林寒霜摆的,但是她为了保证这个阵法能顺利落成,布阵所用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林青云从前留下来的?”
“我觉得……不像……”我感慨地摇了摇头。
李初一问我:“为什么啊?十五。”
我上前走了两步,轻轻伸手,抓了一把放置小木盒附近的墙土,握在手心里搓了搓,摊开道:“这墙土乍一看,和边儿上的泥土没有什么区别,仔细看了才会发现,它是特制的。”
“一来,墙土里混了点朱砂,虽然已经被泥土掩盖得有些看不清了,二来,这土有股若隐若现的香味,可能你们不熟悉,闻不出来,但我可太熟悉了。”
“这香味,不混在土里三五百年,根本沉淀不出这个味道。”
一听土里还有香味,李初一和萧忆安立马一人朝着我的手心抓了些土,放在鼻尖细细闻了起来。
这么一闻,他俩眼中立马闪过一丝惊诧,“我的天啊……”
“竟然还真有味道?”
我点了点头,面色严峻地说:“反正这地方,肯定不是近些年建成的,大概率是在我死之前就存在了的。”
“但是……”
“圣殿的绝大多数分部,当年都是通过我的手创立的,就算不是,以我当年对圣殿的把控程度,他俩任何一方,私底下弄了这么个地方,没道理我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你是说,这地方居然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毫不知觉建立出来的?”李初一惊讶的瞪大双眼,惊呼道:“那这……”
“这地方该不会是用来对付你的吧?”
“就算林寒霜和林青云之间,好像有点常人看不懂的关系,可……可她在圣殿里,若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也不至于那么想要你的圣女之位了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将手中的泥土一扬,又将黄符重新折好,放进小木盒里,用红布盖上,将其原封不动地埋回了墙里。
之后,尝试着在这阵法里,找到进去的大门,轻轻按下机关,一道闪着微弱红光的长方形光圈,立刻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谢应渊握紧我的右手,率先一步与我一起走进了这道光圈之中。
想象中的地下古城,甚至是各种巍峨的建筑都没出现,甚至是连一丁点活人的味道都没闻到。
连死人该有的死气,怨气,阴气,都没在空气中被我寻到半点。
这里的磁场不仅干净平和得要命,就连眼前出现的景象,都像是踏入那道光圈之后,忽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是的,谁能想到,在这片湖泊的底下,在那片大草原之下,居然隐匿着一个好似草长莺飞四月天,美得仿若仙境一样的地方?
“不是……”
“这?”
“这里的人呢?”
“林寒霜到底在这里搞什么名堂啊?”李初一驻足在我身旁,望着眼前的景象,吃惊得嘴巴里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