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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十八岁

    那一天,借了军人的光,我竟终于有机会,第一次在胸前挂上了一朵大大的红花。


    享受到了,原本只有高考“状元”才可以获得的待遇。


    从“结果”上来看,也算是实现了全家人的理想吧!


    虽然一身“荣光”的我,于别人看不见的身体与手臂处,仍旧裹满了“往日”的绷带。


    但在军人外表的遮掩下,人们看见的,只有“正义”。


    我突然觉得,自己比《无间道》里的“刘德华”幸运。


    迎着火车站里,众人不时投来的“艳羡”目光,我默默对自己说:“迹天涯,从今天起,你终于可以重新做回那个好人了!”


    回顾我十八岁之前的人生,曾有过无数身份。


    却只有“军人”这一个,让我获得了自我的认同。


    我终于可以站的笔直,正义凛然,而不用再害怕被人“嘲笑”。


    我可以助人为乐,甚至扶老太太过马路,而不用再害怕被人诋毁是“有病”……


    送我“最后一程”的人里,除了老叔外,还有大姑和大姑父。


    其实后两个人会出现在车站,我还是挺意外的。


    毕竟与太多我“以为”会来的人比起来,我与这两口子的交情,并不算深。


    终于到了登车的时间,我亦随着新兵的队伍,鱼贯而行。


    12月9日,在东北已算是入冬。


    在那之前,我已经拎着重重的迷彩包站了好久,手指早被勒的酸麻。


    所以才走出室外没几步,那处“酸麻”便被寒风吹得生疼。


    因为“领队”曾严令要求,必须统一用右手提包。


    不敢抗命的我,只能不住地用左手去揉搓着不断被“风刃”切割的右手。


    正呲牙咧嘴间,大姑忽然从送别的人群中蹿了出来,将一只黑色毛线手套递给了我,催促道:“快戴上!”


    我刚欲为这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的行为表示感谢时,却见跟在大姑身侧的大姑父,黑着脸抗议道:“你把我手套送人了,我带啥啊?”


    听有此言,大姑歪过脸,气愤道:“哎呀我回去再给你买!赶紧把那只也脱下来,给大侄子!”


    这时,早有接兵的“领队”走到我与大姑之间,用一种柔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对大姑“驱赶”道:“送别的家长都退一退吧!战士们该上火车了!”


    我尚不及说些什么,便被行进中的队伍,涌着向火车的方向挪去。


    而我的手里,还攥着那只饱含大姑“爱意”的手套。


    搞笑的是,我冻的是右手。


    而那只大姑父并不情愿付出的手套,却是“左手”的。


    家长们的许多“好意”,总是会这样令人无语。


    不知这只并没有真正帮到我的黑色毛线手套,会不会又像那根我没有记住味道的冰淇淋一样,再次变成足够被大姑念叨十几年的“人情”。


    当然,后来的我,基本上也没怎么再见过大姑两口子了。


    她也终于没有机会,再与我提起过这只临别的“馈赠”。


    虽然没有用。


    而且我差点还因为大姑父的“小气”,反手将其给丢了回去。


    但至今,我却仍旧感谢大姑的好意。


    对于一个很“抠”的人来说,她给我的已是极大的爱意。


    换句话说,站在亲人的角度,她其实已经做到了她能做到的最好。


    仅凭这一点,我就该心存感激。


    或许是我当兵这件“事”,太过之大。


    其它所有事与之比起来,便会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那一整天,我始终都没能等到一个,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那可是自打懂事起,便被我极为在乎的“十八周岁”生日啊!


    竟被我十八年来的“一切”,集体“略过”。


    火车缓缓启动,故乡渐行渐远。


    再见,鹤岗!


    别了,亲人!


    十八岁,无论你准没准备好,一旦你到了这个年龄,都将在“法理”上被贴上“成人”的标签。


    从那以后,肩负起成人的责任,履行成人的义务。


    那时的我,坚定的以为,火车的启动,意味着我终于可以展翅高飞。


    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才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我都没能挣脱命运的摆布。


    原来“道理”,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自动填进你的脑子。


    原来“认知”,是先要“见过”并且“认识”了许多东西以后,才能“知道”。


    十八岁,可以代表着一切。


    也可以,什么都不是。


    这不是一个歌颂“真实”的世界,所以我的“回忆”,理应到此为止。


    后来的我,并没能因为“法理”的认可,便立刻“成人”。


    虽然经过了三个月的新兵培训,也即是等到了“列兵”授衔的那一刻起,我确实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军人。


    但于我的内心而言,却仍幼稚的像个孩子。


    支撑我走完那三个月“新训”的,是与欣欣之间的“一百零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无非是分别后,我俩各自生活里的发生。


    信中她说,我走之后,她爱上了一首小刚的歌,叫《寂寞沙洲冷》。


    我回信说,一唱《军中绿花》,我便会哭的不能自已。


    只是我俩的信中,都很默契地没有说明,让她的“沙洲”,变得寂寞又冷的人,是我。让《军中绿花》“时常梦见的好姑娘”,是她。


    不管怎么说,等待回信的日子,还是甜蜜了我的整个“新训营”。


    到后来,就连我们的营长,都知道了“助理”的存在。


    因为刚去不久,我便成了全营的标兵。


    还因为那个“营长”,便是接我兵的领队。


    更因为这个“领队”,是大舅的朋友——也即是安排我走向当兵这条道路的那位“领导”,曾经带过的兵。


    军营里每一次进步,我都在靠着自己的努力。


    用实打实的成绩,站在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奖高台。


    但在妈妈那里,却都被归功为她所托的“关系”。


    就这样,我的人生,很快便再度陷入到了,要不断向妈妈“证明”自己的死循环里,无法自拔。


    虽然我刚离开家的第二天,妈妈便与继父报名了一个旅行团,天南海北的享受了一圈二人世界。


    没有我的最初三个月里,她俩过得自由且惬意。


    但随后不久,妈妈的婚姻便又有了新的摩擦与争吵。


    知道这些的我,很着急。


    却,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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