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一动手，秦素素就老实了。


    不多时。


    紧闭的将这方小空间与外界隔绝。


    午后。


    高管餐厅。


    一个独立的雅间里，李非，秦素素，赵聘婷三个人又坐在一起，吃着厨师现炒的小灶。


    秦素素和赵聘婷并肩坐在一起。


    李非坐在对面。


    很快。


    秦素素吃的满头是汗，拿起纸巾擦了擦额头，她看上去已经没什么怨言了，小口小口的吃着。


    李非给她夹了一块海参......


    秦素素也没有拒绝。


    坐在一旁的赵聘婷习惯性的用头发遮住了脸，低着头安静的吃饭，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时光似乎倒流回了若干年前，李非和秦素素刚遇到的时候。


    这时李非轻咳了一声，随口问道：“咳，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阵安静。


    赵聘婷回过神了，好奇问道：“啊，问我吗？”


    李非认真的说道：“不然呢？”


    赵聘婷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才有些沮丧的说道：“你不是都看见了，现在行业卷的越来越厉害了，各家机构都不景气。”


    “眼看就要到上市公司年报密集公布的时间了，还知道有多少家机构要暴雷呢。”


    “还能怎么办，裁员，降本增效......”


    赵聘婷忍不住向着李非发起了牢骚。


    看起来。


    她的心气已经没了。


    倒是秦素素仍旧十分平静，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


    又片刻后。


    秦素素也吃饱了，放下了筷子，轻声说道：“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赵聘婷赶忙闭上了嘴巴。


    李非在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晚上。


    公司附近的高级公寓里。


    下行周期正在快速蔓延，就连黄金海岸的高级公寓也变得十分冷清，有很多房间都空着。


    当赵聘婷按下了电梯按键的时候，正好赶上楼里的住户退租搬家。


    三个人耐着性子等待了片刻，才走进了回家的电梯。


    门打开。


    三人走进了公寓。


    门关上的瞬间，秦素素轻松了一些，随意的甩掉了高跟鞋，脱下了外套，向着房间里酒柜走去。


    她坐在酒柜旁边，掏出了没喝完的半瓶洋酒，又取出了三个杯子，然后开始倒酒。


    赵聘婷欲言又止，本能的看了看李非。


    李非便缓步走了过去，将酒杯从秦素素手中取了过来，然后柔声说道：“别喝了。”


    秦素素这次没有反抗。


    李非随手把杯子里的酒倒掉了，然后把瓶盖塞了回去，将烈酒放回了柜子里。


    略有些诡异的气氛中，赵聘婷赶忙说道：“那......秦总，非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非却忽然说道：“你先别走。”


    赵聘婷微微错愕的看了过来。


    秦素素也有点困惑。


    这时。


    李非打开了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取出了一份厚厚的协议，轻轻搁在了桌子上。


    空气忽然一阵安静。


    秦素素黛眉微皱。


    赵聘婷赶忙走过来，拿起协议翻了翻，然后发出了一声轻叫：“呀，百亿投资！”


    “非哥，你要入股大风证券？”


    李非向着赵聘婷，送过去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不欢迎？”


    赵聘婷欣喜若狂，赶忙说道：“欢迎，当然欢迎，公司现在的现金流这么紧张，你这100亿真是解决大问题了！”


    赵聘婷看着李非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然后。


    她赶忙把协议递给了秦素素。


    秦素素把协议接在手中，随意的翻看了起来，只看了几页便忽然便发飙了。


    站起身。


    秦素素向着李非龇牙咧嘴，又踢又踹.....


    一边厮打还一边骂骂咧咧了起来。


    “魂淡......你还要进董事会，还要执行副总裁的职位，还要这么高的分红，老娘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


    “你这是入股吗，我看你这是抄底来了吧，要不要我把董事长的位置也然给你呀？”


    “我圈圈你个叉叉，你把老娘当打工仔了是吗！”


    李非一个没留神涂成了红色的手指甲，便向着自己挠了过来。


    还好李非反应很快，本能的躲了过去。


    一边躲闪。


    李非一边抗辩：“你别冤枉好人，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好心好意带着钱过来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停！”


    “秦素素你够了！”


    赵聘婷在一旁吃惊的看着，李非和秦素素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本能的捂住了嘴。


    想了想。


    赵聘婷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


    聪明的小赵自顾自的说了一声：“秦总，非哥，我先走了啊。”


    可是那俩人根本就顾不上理她，已经扭打成了一团。


    小赵便撇了撇嘴，在悻悻中转身离开。


    习惯了。


    这两个人一天不吵架，就会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什么，和两年前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赵聘婷偷偷从公寓里溜走了。


    李非也把秦素素控制住了。


    “欸......还来！”


    “我警告你秦素素，你真的够了.......嘶！”


    天色已大亮。


    高级公寓中十分静谧，忽然一阵嘹亮的手机铃声，将李非从睡梦中惊醒。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向前进，向前进！”


    李非翻身坐起，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大行专属经理打来的。


    电话接通。


    李非和大行经理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然后本能的挂掉。


    “媳妇儿，你怎么还没起床，是不是该做饭了......”


    话还没说完。


    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不是在家里，是在岛城。


    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李非只好硬着头皮，看向了自己的枕边人。


    近在咫尺处躺着的秦素素，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双清亮的眼睛亮闪闪的，正在咻咻咻的往外射飞刀。


    “呃。”


    李非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赶忙说道：“醒了？”


    说话时。


    秦素素发出了一声冷哼，然后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李非尴尬的向着她笑了笑。


    秦素素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躲在被子里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然后便一脚踹了过来。


    “死样子！”


    李非被踹了一脚，只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也向着她龇了龇牙。


    “好好好！”


    “还来是吗？”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午后。


    大风证券的会议室里。


    李非恢复了一贯的和蔼，容光焕发的秦素素也戴上了高冷的假面具。


    两个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律师和财务人员，面对面的坐着，准备跟对方讨价还价。


    赵聘婷一本正经的坐在秦素素身旁，先看了看李非，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


    忽然只见，赵聘婷觉得自己对“同床异梦”这个词儿有了新的理解。